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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奇幻]幻梦唯心之惊天秘典(全本)-3
第五章熠都四少
天开语再次失败了。
他发现,自己那与大地融为一体无孔不入的能量触须仍然无法渗入第三十四层地下空间,更遑论更下面的三十五、三十六层空间了。
他不禁苦笑起来。
看来反磁的技术终于得到了突破,人类历史上最为保密的资讯要求也终于达到了。
他记得,根据有关理论,在反磁空间里,人类所熟知的物理世界都是反向的;所谓的反向,是指正常的物理环境里的所有波磁向性俱为性质相左,其振荡协调也与寻常世界里的波磁截然不同,因此如果采用正常物理世界里的探测手段去测试这个空间里的情况,便如同石沉大海,绝不可能有丝毫的信号反应回传,众所周知的波粒性相论在这里成了一个难以表达的谜。
不过天开语同样也很清楚,在纯粹的反磁空间里,这地球上的任何一种生物恐怕都无法生存的,因此,他完全可以大胆推断,在这个反磁空间的内部,肯定还有一个正常的地球环境“正磁空间”包裹在内!
可是,若要在反磁空间记忆体内再创造一个正磁空间,那在理论上已经证实是极难达到的,因为多重磁波空间的稳定嵌套共存,必须要极大的能量,而这能量的强度,根据计算,一个立方公尺的正--反--正嵌套空间所需要的能量,就有一个太阳那般巨大!
--那么,这地下三十四层以下的反磁、正磁嵌套空间是如何形成的呢?要知道,根据这三十二层以上空间结构的情况,那下面绝不止区区个把立方公尺的空间,相反的,一定是个与上面多层空间相近的巨大范围!
天开语心中暗暗忖度着,一面动着脑筋思考这其中的问题所在。
--对了,升降系统!
天开语心中匆一动,想到了一个关键。
--如果这“天武道院”所有层都是相连的话,那么就必须要一个升降系统,而这处升降系统已经被自己数次进出证实存在,这么说来……
天开语心中登时一亮,恍然大悟了。
他终于知道冰姿、傲霜红以及那些特殊许可权的人是怎样避过反磁的吞噬进入第三十四层以下的空间。
“熠浮屠”。
“天武道院”的入口。
“对不起,我们真的是后相鬣爷爷的族人,这是他老人家的信函,请您就让我们进去吧!”后相轩在“熠浮屠”的入口处苦苦恳求守卫。
“不行,就是不行!有信函有什么了不起的?这种信函本卫每天见得多了!少来这一套!”那守卫居高临下盛气凌人地对台阶下的后相兄妹大声喝道。
“那……你能为我们通报一下吗?求求您!”后相轩已经满头是汗,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不是早就跟你们说过了吗?现在不是通报的时候,你看看时辰,哪里有这个时候唤醒那些修行者的……”那守卫极不耐烦,显然已经被后相兄妹的纠缠弄得头大无比了。“你们还不快走?若不是看在你们远道而来,今天又是“熠日”,早就把你们抓起来了!”守卫终于怒火高烧,威胁起后相兄妹来。
“你--”一直隐在兄长身后的后相婷突然转出,柳眉倒竖地戟指守卫,娇声斥道:“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们?我们是完全按照程序来的!我们有鬣祖爷爷的信函,他已经在信函里说了,只要凭这封信函,就可以到“天武道院”来找他!”
那守卫先是一怔,似是没有想到那一直静静地躲在少年身后的女孩子,居然也会发出这样大的脾气来!
“小鬼!不要以为你声音尖一点就可以唬住人!告诉你,你那个什么“鬣祖爷爷”的,本卫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想来也是个普通的行者!嘿,就凭他的身份,也可以随随便便地凭一封信函就让人通行吗?做梦!”守卫很快便回过神来,并且以更大、更威严的声音喝斥着后相婷。
“你你……”后相轩气得浑身发抖,竟不知怎样与那守卫分辩才好了。
不过显然这守卫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因为他不再听后相兄妹继续争辩下去,而是做了一个狠绝的事情--他转身后退,将大门给关闭了!
“你你……你们……”后相轩的修养相当不错,即使到了这种地步,仍然未将粗话骂出口。
“算了轩哥,我们回去吧!”后相婷难过地拉起兄长的手道。
“他们真是太不像话了,居然一点人情也不讲!”后相轩气愤地瞪了那高峨大门一眼,终于无奈地随后相婷走开了。
“轩哥,我们该怎么办呢?如果这样下去,我们是不可能见到鬣祖爷爷的。”旅店里,后相婷坐在后相轩的对面,轻蹙黛眉,担心地问道。此时天色已经黑了。
“是啊,这样下去的确很不妙……”后相轩皱着眉头道:“这个熠京的花费实在是很惊人,处处都远高于我们那里数倍,我们纪牌里的钱已经不多了。”
“想不到这里的生活这般奢华,难怪爷爷不想让我们来呢!”后相婷点头道。
“是啊,在这种环境里,人的思想很容易发生变化的。这变化对武道修习实在是没什么好处。”后相轩评价道。
“可是……”后相婷迟疑片刻,轻声道:“你也说了,今天在食楼遇到的几人,修为都很厉害呢!”
“是这样。”后相轩苦笑一下,道:“真是想不到,我们昨天到这里来,今天就遇到这么多的高手……相婷你发觉没有,那个姓天的男子,还有他身边那个冷冰冰的女人,分明是厉害至极的高手!”
“唔,我看出来了。”后相婷点头道:“那个叫扬风的就很高明,但是对那个天先生,却恭敬有加呢!”
“嗯,那个天先生,眼睛里似乎有一种让人看不透的东西,乍一看没什么,只是明亮而已,但仔细看去,却又似乎在那深不见底的地方闪烁着……什么人?”
话未说完,他陡地喝斥一声,随即衣衫猎猎而振,身形大动下,已经护在了后相婷的跟一刚。
房门“碰!”地一声被冲开,两个长发披散,一身黑衫的男女跃了进来。
“你们是什么人?”事出突然,后相轩倒也临变不乱,目光凝实紧紧注视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并未大声呼叫以引起旅店方面的注意。
见眼前俊朗少年一脸的警戒,那对男女却也没有进一步这次,反而后退了一步,负手而立以示没有恶意。
后相轩注意到,突然出现的这对男女,男的身材高大魁伟,相貌粗豪骠悍,女的却娇小苗条,美貌精致,着实给人以强烈而鲜明的对比冲击之感。
“对不起,我们太冒昧了,不过……”那女子的脸上露出焦急心切的神情,不及回答主人的提问,便自顾自地抢问道:“请问你们说的那位天先生,他在什么地方?可以告诉我们吗?”
“你不要这样……”那大汉立刻在身后轻声劝阻女子,后相轩看到,他满眼都是焦虑和心痛。
“这……我也不清楚……”后相轩怔了怔,立刻觉出眼前这对男女没有恶意,便连忙答道。他也非事理不分之人,更没有强烈的自我意识,性格可说是相当敦厚正直,因此一听面前女子这般着急,便立刻明白那个“天先生”对于她,一定非常的重要--他虽未有过男女情爱经验,但以其聪慧,却也多少猜出了个中可能。
“那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天先生……”女子仍不肯放弃地追问道,那对美眸中透出的忧伤差点令后相轩的思维产生空白--好美丽、好忧郁的眼神,简直就跟家族传说中的故事描述的一样……
“我们的确是遇到过一位姓天的先生,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位。”
后相婷察觉出兄长有些发呆,忙从他身后转出半个身子回答那女子。“而且,我们跟他也只见过一面,并不很熟悉,连他的名宇都不知道,更不清楚他住在什么地方了。”她紧跟着又补充道,那小嘴颇为伶俐可人。
“原来是这样……”那女子脸上登时充满了失望,一对晶莹剔透的美眸更是伤楚无比,看得后相轩魂魄皆为之化散,整个人完全僵住了,眼中再也看不到旁人。
“不要难过,不一定就是他呢!对了,请问你们是在哪里见到那位天先生的,他长得什么模样?”那大汉一面安慰女子,一面替她问道。
“他长得很好,很高大……”后相婷说着,已经从兄长的身后走了出来。她看出这二人并非恶人,因此敌意大消,甚至还取出了光晶纸笔,在上面为他们描绘天开语的形象。
“是他……真的是他……”望着那活灵活现的肖像,大汉嘴里喃喃低语道。
而身边的女子,早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轩哥,你看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呢?为什么好像很在意那个天先生?”那对男女走后,后相婷困惑地望着兀自呆呆盯住门口看的兄长问道。
“喂喂,轩哥!人家已经走啦,还看!人家的心上人可是那位天先生呐!”
见兄长不睬自己,后相婷立时气鼓鼓地叫了起来。她哪还不明白兄长的心思?从那女子进门起,他的目光可就没有离开过人家片刻啦!
“……真美……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美丽的女子……她就好像夜空中突然降落的精灵,充满了忧伤的精灵……”后相轩仍在喃喃自语着,那颗心很明显已经被离去的女子带走了……
“你--哼!不理你了,我回去睡了!”后相婷一咬牙一跺脚,撇下兄长跑出了房门。
“……她真美……”
后相轩闭上了眼睛,脸上露出一片恍惚。
离开后相轩的房间后,后相婷正准备回自己房内就寝,眼角却忽然瞥见一道白影从右方不远处掠过。
--咦?那是什么,速度好快……
好奇心不觉涌上心头,后相婷忙转身回顾,欲待找到那个白影。
然而周围却静俏俏一片,哪里有什么白影呢?
--看来是自己眼花了……
她揉了揉眼睛,耸耸肩自嘲道。
不过正当她推开门时,眼角却又看到了那道白影掠过。
眼睛发花的情况,绝不可能接连出现两次--后相婷立刻判断出,的确是有白影存在。
就在她做出这个判断的同时,一声低低的浅笑传到了她警觉的耳里。--有人在附近!她立刻想到。
几乎是本能的,她身形一动,闪进了自己的房内,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将门反--现在好了,不管是什么声音,都与自己无关了……
想起打小自己都是在兄长的照顾下生活,但这次头一回出远门,就单独住了好多天,她便心中有些惴惴,每个夜晚,她都得将门窗关得严严实实后才放心睡去。
今晚她当然也不会例外,她四下仔细察看了一番,确认门窗都锁好后,才放心地定进浴室去。
热滚滚的水瀑淋在身上,令后相婷舒坦得每根毛孔似乎都张开了一般,连血液也变得灼热起来,熨烫得她只觉身体有种酥美至极的膨胀感。……嗯……又大了一圈……更挺了……
冲洗着自己光滑修美的胴体,她细柔纤长的小手缓缓地搓揉着娇嫩挺翘的椒乳,同时娇羞无限地观察着身体的变化。……嗯……翘翘的,好可爱……摸上去还酥酥的……
她一面摩揉,一面感觉自乳房生出一种无法言表的快感,这快感随着热热的浴水流遍了全身,再慢慢漾开,使她有种绽放的伸张感:……不好,它……它又硬起来了……还红红的,好像肿起来了,翘弹弹的……
拨弄着那尖尖的乳蒂,她清晰地体会到那敏感柔韧的东西正在发生令她既新奇、又心慌、还舒服的变化,而这种变化,在她身上已经发生过好多次了……
她当然知道这是因为冲动的缘故,新元学校的生理教育并不是白教的。
但是同样的教育,在不同的人身上,却会产生不同的感受:而差别各异的感受,更会令不同的人生出不一样的联想。
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后相婷浑身发悸地闭上双眸,用力揉了自己的酥乳几下,又紧紧握住紧揪揪的胀挺双乳,悉心体会那快乐的感觉片刻后,才松开了双手,软软地靠在浴室的台座上,任由身体享受那快乐的余韵。她知道,自己股间裂开的鲜红孔洞,正悄悄滴渗着已不算陌生的热热液体……
快乐终于过去,她轻轻抽了一口气--总算克制了冲动,没有以手侵犯那火热泥泞的禁地。她仍丰记着母亲的教诲,不应该轻易自我作践自己的身体,而要在真心相爱的男子面前盛开爱的花朵……
轻轻摆了摆头,她深吸一口气,真元由脚底直贯而出,如同喷泉一般奋奋而上,在瞬间直达顶门,全身的劲力也在这同时涌遍每一条血脉和筋肉--她站了起来,精神状态极佳。
然而就在这时……
--咦?怎么水突然变冷了?
她浑身止不住打了一个寒噤,尚未回过神来,又接着哆嗦了一下!
接连几个喷嚏后,她惊讶地发现,原本热滚滚的水流,忽然之间像是着了魔一般,竞变得冰冷无比!
虽然她并不很惧怕冰冷,而且也在冰冷的训练场所进行过严酷的锻链,但是身体的本能令她急速调运真元,以驱散寒冷,但让她害怕的是,无论她如何努力,那浓重的寒气仍然汹涌袭来,使她根本无法及时抵抗--她看到,在她的面前,原本流下的水,已经冻成了一条条冰棱,而浴室里正迅速堆积起层层的冰霜!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吓人的事情!
她惊悸得头皮发麻,浑身起了一层密密的疙瘩。
她紧张惊惧得甚至忘了穿上衣服逃离浴室,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冰霜越来越厚,并且逐渐地将她包围、吞噬……
似乎周围的空气也被冻结了一般,她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就好像是在那家乡的最高峰,那里的空气便是这样的稀薄……
她感觉自己的神智开始模糊,头脑开始晕眩……
空气终于完全消失,她眼前的一切也被冰垛充塞,她终于失却了知觉。
经过半个多钟头毫不懈怠的努力,天开语总算找到了那第三十四层以下空间的秘密。
其实说破了这个秘密也很简单:若要在反磁空间内再建一个正磁空间,而且不需要巨大的推动能量,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在反磁空间与嵌套的正磁空间之间建立一个通道。
当然,这个通道由于反磁空间的特点,是不可能固定下来的,它应当是流动变化的。
天开语终于想明白,原来这反磁空间仍是由正磁空间支撑的。
大地源源不断的磁能,在经过特殊的转换以后,仅以表面一层存在的形式,制造出了一个薄壳状的反磁空间,而透过那个通道,再向这个反磁薄壳内的空间注入正磁,从而在内部得到一个正磁空间。
答案就是这么简单。
但是真正做到这一步,却不知有多么困难。
天开语知道,这简直与“时空曲面”、“脑域控制”的技术难度相当了。可是他们却成功地做到了。
天开语不禁佩服东熠的那些家伙,这些吃技术饭的果然了得!若非他天开语是这个时代的超级怪物,对大地的特性了解得如此透彻,也不会找到那个特别的通道。既然这样,那么他们利用反磁空间进行保密的目的就自然达到了;对于维系反正磁嵌套空间的通道来说,因着变幻莫测的动态分布,除非事先了解这个结构的人,否则是绝对找不到那个近乎随机分布的通道--换言之,在反磁防护层的保卫下,“天武道院”三十四层以下的空间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在这个世界上,将没有任何一种设备可以探知它的存在。
不过天开语却明白,他的采测也仅仅到此为止,若要更进一步,也是妄想。
由于那个通道的流动性,他的波磁探测根本无法稳定下来,触角稍有延伸,便会被移动的反磁轻易截断,再也无法深入。
轻叹一声,他彻底死了这条心,不再试图探测下去。
他从床上爬了起来。
“喂,我想出去定走,可以吗?”他伸了个懒腰,在仅有他一人的房间里叫道。
片刻之后,一个声音在房内轻柔响起:“天将军想要出去吗?当然可以。将军需要人相陪吗?”
天开语怔了怔,突然笑起来:“无所谓啊,如果有个美女,倒是不错的。”
那个声音立刻沉默下来,好一会儿都没有回答,似乎被他的要求给吓住了。
“我们是说,将军需要人带路吗?”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嘻,真是废话,天某已经说过了,要嘛找个美女,否则就不用陪啦!”天开语来回走了两步,停下来摆手道。
那声音再度沉默下来。
不一会儿,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好的,已经为将军安排好,请将军到地面去,那里已经有人在等候将军了。”
天开语不禁莞尔,想不到自己随口提出的要求,真的会得到满足。
说实话,他提出的这个要求,实在是有些恶作剧的成分在内:从他进入这“天武道院”以来,就没有看到太多的人影。这“天武道院”与他所见过的所有修习道场俱不相同,高度自动化的设施充斥在这个与世隔绝空间的每一个角落,令任何多余的人力都失去了存在的必要,就更不要说什么“美女”了。
--好吧,老子就上去看看吧!
天开语的眼前闪过了冰姿的容颜,心中不禁有些霍霍而动:是否应该让她陪着去呢……
……怎么这样冷…………冷,好冷…………简直冷到了骨头里--不,是冷到了灵魂……
后相婷终于回光返照般从昏迷中醒转,并且感觉到了自己的意识。但一切已经晚了!在她能够感觉到自己意识的时候,那意识似乎已被冻住。求生的本能令她在黑暗中拚命挣扎着,想睁开眼睛,以试图变得清醒,但却怎么也睁不开双眼……
她绝望地想到,自己正在坠入一个冰冷黑暗的万丈澡渊,自己的生命正在迅速流逝。
--轩哥……
她在心中拼着最后的力量,呼唤着最亲的人。
后相轩猛地一惊!
--不好,相婷出事了!
他的心灵中遽然生出警兆!
后相婷那最后的呼唤,终于将血肉相连的兄长唤醒。
没有丝毫的迟疑,后相轩立刻翻身下床,甚至来不及披上外衫便展开身法,破门而出!
--相婷,你千万不要出事啊!
一面发狂般飞速转过旅店走廊拐角,后相轩一面在心中焦急地祈祷着:心灵的感应令他痛苦倍至,虽然从未有过这种经历,但是直觉告诉他,妹妹一定是出事了。
眼前的景象令后相轩惊呆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今生今世会看到这奇诡的一幕--在他的面前,正展现出一条长长的寒冰走廊!
惊怔地前移,他又看到,就在这条布满寒冰的走廊尽头,两个人正面对而立,似乎是在对峙。
一股寒气透体而入,令后相轩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喷嚏,紧跟着便寒颤不已。
--天哪,这……怎么会这样冷的!
刚刚踏入面前的寒冰走廊半步,后相轩便察觉到了它的古怪:为何仅仅定入半步,就会如此地寒冷?
心头陡然一沉,他记起了族中长辈曾经就这种现象说过的话。
--难道真的是这样吗?想不到武道一途居然真的会有这种情况存在……
后相轩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寒冰走廊。
果然,一俟他离开那寒冰走廊,周围的温度便立刻上升,整个人也温暖丁起来。
再仔细看看身边,后相轩发现那些累累积堆的冰体竞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限制它们四处延伸似地,在他的面前形成了一道整齐的切口!而就在切口的外面,甚至连一点寒冷的雾气也未产生!
他不断地提高警戒。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去相婷的房间救她了,因为自己的能力远远不够。能够制造出眼前这一切的人,绝非自己可以对付得了的,除非……
不知为什么,后相轩的脑中忽然闪过了午间共餐时那个神秘的“天先生”来--如果他在,或许可以对付这种情况?
后相轩苦笑一下:想不到自己居然在这种时候还东想西想。
他很快冷静下来,用心思索如何应付眼前局面的办法。
做为族人中新一代年轻人中的佼佼者,他无论是冷静还是智慧,都是同龄中人出类拔萃的,也因此才会获得族中灵巫的接见,将族人的心法至宝“天脉通密”灌顶传法。
“天脉枢机,藏道于灵:朗朗正气,邪退无形……”口中默念心诀,后相轩将杂念悉数排空,进入了空灵破邪的至明境界。
根据“天脉通密”的心法要旨,这世界上所有生命的存在,都有赖于一口“气”,而世上的“气”却又是干变万化无穷无尽。但只有一种“气”是生命的根本,那就是“元清灵气”,除此而外,所有的“气”都是“浊气”,“死气”,“恶气”,以真元能量而言,“元清灵气”便是那种清凉阴润滋身明智的能量,据说可以对修习者进军天道有事半功倍的作用。
与此相异的,其他任何真元能量,如“炽”系、“寒”系的能量属性,便都被“天脉通密”归为“邪浊之气”了。
据传,当“天脉通密”的“元清灵气”修习有成后,便可百邪不侵,且智慧倍增心意祥和,现出“大月智相”,届时通天彻地之能也不过掌指之间而已……
现在,后相轩便决定运用自己已成就的六成修为,去尝试对抗眼前邪寒之气造出的诡异景象--结界。
他知道,这结界一说,与天道传闻一样,都是武道中最为神秘莫测的东西,它仅次于天道对武者的蛊惑力量,成为那些自认无法企及天道,而又不甘沦落乎庸的武者狂热追求的目标。虽然在公开的修习中没有多少人会宣称自己在修习结界,但是私底下,其人数之多,就非天道的虚无能比了。
结界,这一被族中灵巫称为“阿鼻恶趣”的东西,现在却真真切切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很明显它已经伤害了自己的亲人……
--相婷,你等着,轩哥来了……
在“天武道院”的门口,天开语果然见到了两名美貌俏丽的少女。
--妈的,想不到他们还真的搞来了人……
天开语心中嘀咕着,脸上却露出了动人无比的微笑:“你们好啊,是在等我吗?”
似乎没有想到所见之人会是这等拥有灿烂笑容的英伟男子,那两名少女顿时俏脸飞起红晕。
“是……您是天……天将军吗?”左边那位短发大眼的少女有些口吃地问道。
“不错,正是天某。”天开语笑着点头道。他发现,眼前这两个少女的身上都流动着一股奇怪的气机,与他所见过的很多心法不一样。
“那就好了。我们接到命令,陪伴将军夜游熠京呢!”右面同样梳着短发,却在发顶束起一缕的少女立刻露出欣喜的神情轻声笑道。
天开语看出,这两个女孩子一定是很少出来游玩,这么说来……
“你们也是“天武道院”里的人吗?”他含笑问道。
“是啊,我们正是“熠浮屠”第十一层的行者--将军是从“洞天居”来的吧?”束发少女眸中流露出好奇而羡慕的眼神。
--第十一层的行者?
天开语立刻明白过来,看来这两个少女便是“天武道院”在地面以上部分训练的人员了。
望着这两个心思率真单纯的女孩,天开语心中一动,隐隐感觉自己猜到了她们的作用,以及为何这地面以上的部分,要唤作“熠浮屠”了……
“是啊,我正是从下面来的。”天开语点头笑道。
“呀!真是很厉害呢!看上去天将军还很年轻……”束发少女又惊奇地轻叫道。
“去你的!淘淘,你又知道了?天将军一定有数百岁的年纪了,只要凡是“洞天居”的元老们,都修为精深,跨越了时间限制,才显得年轻呢!”那短发少女一撇小嘴不屑地对同伴道。
“可是……露露你看,天将军是有职衔的呀--你以前见过“洞天居”里出现过将军吗?”束发少女淘淘不服气地反驳道。
“这倒也是……”露露似乎被同伴说动,一双妙目瞪着天开语一瞬不瞬,越发地充满好奇了。
这时她们身后传来两个男孩子的声音:“嘿嘿,淘淘、露露你们猜不到了吧?告诉你们,刚才扬风师兄告诉我们了,今晚你们要陪的人,可是大有来头的呢!”
天开语目光向淘淘、露露身后望去。两个脱跳俊朗的少年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奔了出来。
“呀,原来是你们两个活宝啊!”一见那两个少年,淘淘和露露便扮出鬼脸奚落道,但她们的眼中,却流露出由衷的温柔和喜悦。
“是啦是啦!是我们又怎么样?”两少年中一个身形结实有力的回了一个鬼脸嬉笑道。
“有好事情休想少了我们呢!”另一个身材略高、皮肤白净的少年,也嘻嘻哈哈地蹦跳道。
“哎哟哎哟,就你们两个呀,哼哼,没有事情也会搅出点事情的,不用说什么好事了--坏事也一样少不了你们!”淘淘的注意力立刻被两个少年所吸引,暂忘了旁边的天开语。
“是咧,你们两个活宝,真是搅事佬哦!”露露继续埋怨着两个少年道。
“当然喽,凡事一定少不了我们的!嘿嘿,如果不是我们,熠京岂不会寂寞很多?”结实的少年手舞足蹈地兴奋道。
“是啊是啊,正是如此!”身材略高的少年立刻赞同夥伴的自夸。
“哦唷唷,行了吧,就你们两个?哼哼,要是没有你们两个,恐怕熠京会太平很多喽!”露露夸张地做出不屑的表情,一面在鼻前不停挥手,似乎是两个小子臭名远扬的样子。
“就是,浮屠塔也会安静很多呢!”淘淘吐舌瞪眼附和道。
“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还有其他人啊,你们怎么不算进去?”结实的少年不服道。
“是啊,好像每一回的事情里,也都少不了你们两个吧?”身材略高的少年提醒道。
“呵!你们好啊,这算什么?是威胁吗?”淘淘似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般登时跳了起来。
“哼哼,是不是这一趟不想玩了?”露露也全神贯注地戒备着两个少年。
“嘿嘿,这趟可由不得你们两个,是扬风师兄要我们来的,他说有位天先生,要我们陪他夜游熠京呢!”结实少年摆出骄傲的派头睨视汹淘和露露道。
“所以说呢,这一回,仍然要我们带你们去玩的:再说了,离开了我们,你们行吗?”身材略高的少年越发神气了。
“你你……你们胡说!不是这样的!”淘淘小嘴一噘,争辩道。
“是啊,是我们接到命令,来陪天将军的。”露露也叫了起来,匆又想起什么似地,一步闪到天开语的身边,紧靠着他,仰首道:“是这样吧,天将军?”
“天将军?”那两个少年似乎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天开语这个人,一齐将目光转向了他,眼中俱是奇怪的神情。
“是呀!天将军,是您要我们来的,对吗?”淘淘也记起了身边有一位强力援助,便急跨步到天开语的另一侧,抬头看他道。
天开语一直静静地在一旁看四人的打闹说笑:心中涌起融融的温暖之感。
虽然在“平虏”,抑或是行弈途中,他一直是保持着特立独行的习惯,但是在那些夥伴们中间,仍然可以感受到他们的浓浓情意,现在看到嬉闹的四人,他的思绪不自觉便回到了那些相聚同行的时日。
“是呀,是我说的。”天开语温和地望着左右两位美丽的少女笑道。
“看到了吧,这可是天将军亲口说的!”
那两个少年顿时脸孔胀红,尴尬争辩道:“可是……扬风师兄也叫我们来的”身材略高少年匆想到什么,眼中一亮,叫道:“对呀,你们陪的是“天将军”,可是扬风师兄要我们陪的却是“天先生”呐,两个不是同一人呢!”
天开语终于笑了出来。他白日才与那风君见过,而扬风和他的同门流风也一并在场,此时少年口中的“扬风师兄”,自无疑是那人了。
“小朋友说错了,“天将军”和“天先生”,两个正是同一个人,都是天某人。”他微笑着对那两个少年道,眼中充满了善意的讥嘲。
“什么?”那两个少年顿时目瞪口呆,一齐张大了嘴,望着天开语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现在知道了吗?哼哼,你们两个啊,最好老实一点,免得惹我们不高兴,不带你们出去玩呢!”淘淘立刻变得趾高气扬,昂首挺胸叫道。
“唉,算了吧淘淘,他们两个啊……哼哼,就是不让他们去,他们也会偷偷跟着的。”露露的脸上也配合着露出“鄙视”的神情。
见两女一唱一和,那两个少年果然经受不住。结实的少年眼珠一转,目光落到了天开语身上,翘翘鼻头道:“你叫我们小朋友?你才多大?”他不服气地说道。
“是啊,你又比我们大多少呢?扬风师兄已经告诉我们了,其实你根本就与我们是同龄的……”身材略高的少年紧跟着脱口叫道。
“什么?”淘淘和露露登时一齐失声叫了起来。
“跟我们同龄?可是……”露露反应过来后,吃惊道。
“可是他……他已经是将军了!”淘汹接过露露的惊讶,也咋起舌来。
“这……这怎么可能?”结实少年再次从同伴嘴里听到这个称谓,也瞪大了眼睛道。“这在东熠的历史上恐怕还没有过吧……”身材略高的少年连连摇头道。
天开语淡淡一笑,心道在老子身上发生的匪夷所思的事情还少吗?真是少见多怪。当下那温暖的感觉立时消散得无影无踪。懒得与这四个小家伙多说什么,他便道:“是你们陪我去吗?如果是的,就请出发吧!”顿了顿,又对那后来的两个年轻人道:“对了,我只说过要美丽的女人相陪--当然,没有说过数量:但是如果是男人的话,恕天某不欢迎了。”说毕迳自大步向门外定去。
“这这……这怎么办呢?”身材略高的少年立时傻子眼,不知所措地望着天开语的背影。
“想不到这人这么眼高于顶……”淘淘也吐舌缩肩,小声说道。
“唔……听他说话的样子,好像还很好色,说什么……只要“美丽的女人”……”结实少年咬牙恨恨道。
“好了好了,你们少说两句,快点跟上去吧!听说这个天将军是很重要的人,我们可不能怠慢!”露露见天开语走远,一跺脚,展开身法追了上去,一面向同伴们扔下了这句话。
站在原地的三人面面相腼了片刻,急忙同时奔了出去,一边追着天开语跟露露,三人一面仍在“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我听扬风师兄说,这个天先生,乃是冰后带回来的呢!”
“是吗?那么他就的确有来头了,你们记得上个月她带回来的那个人吗?”
“当然记得,那个人好厉害的,一来就把我们全都打败了,现在回想起来,那情景还有点吓人……”
“是啊,那个人让人感觉邪门得很呐!”
“嘿嘿,你们不觉得冰后本来就蛮邪门的吗?老是冷冰冰的……她看中的人,也自然要带点邪气的了……”
“你们说话小心点,当心冰后听到了……”
“嘿,谁怕谁啊!冰后是院尊,我们老师也是院尊呢!”
“就是啊,四大院尊的实力,都是不分高低的,若有问题,我们四人的老师联手,应该要比冰后一人厉害吧!”
“再说了,风君老师也很喜欢我们,八位风师兄也没话说的呢!”
“唉,你们两个啊,总是这样子,迟早会吃亏的。”
“哼哼,能让我们吃亏的人,恐怕还没生出来呢!”
“说得没错,有四大院尊,还有我们本身的实力,嘿嘿,如果不是有“天武道院”的门生不得参加“震旦之约”的限制的话,说不定每届的“震旦骄阳”都得落在我们“天武道院”呢!”
“你们还好意思说?有四大院尊教导,如果再不成材的话,那也未免太丢人了……”
“嘘!小声点,他在前面……”
“怕什么,大不了我们就在后面跟着,难道他还能阻止我们吗?”
“话不是这么说……不好,他转过来了!”
三人正说着,匆见天开语本来徐徐而行的步伐突然加快--不过不是向前加快,而是向后,向他们这里!
几乎是瞬间,他们便发觉,天开语已经出现在了面前!
前冲的脚步已经无法刹住,三人出于惯性而齐齐撞向了天开语。
“噢--天……”惊呼只来得及发出一半,三人便眼前一暗----完了完了,这个人丢大了……
同样的心思在同一时间涌上三人心头。
然而……
仅仅弹指之间,三人却又眼前一亮!
眼前已经没有了天开语的身影。
--呼!真是好险……
三人同时庆幸起来,为了没有撞到天开语的身上而松了一口气。
不过很快的,他们便呆住了。
他们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
--天哪,为什么自己竞无法动弹了呢?浑身的每一块肌肉似乎都被一股无形的枷锁给牢牢束缚住了!
眼前再度出现了天开语的身影,还有他讽刺的目光。
心中生出惧意,欲待挣扎时,三人却又忽地觉得全身一松,恢复了自由。
“你们在说什么?还想跟着天某吗?”天开语脸上似笑非笑的,却给人一种浓浓的邪恶之感,那表情直看得三人心中一阵发毛,连气机都为之阻滞了。
不知为何,面对天开语提问,三人竞生不出回答的勇气来。
“既然天某说过不要男人跟着,你们就最好听从,否则本人绝不会放过他的--即便是四大院尊来了,也一样没用!”天开语冷冷地说着,顿了顿,复加重了语气:“白天天某已经见过了你们的风君,感觉老头子也不过尔尔,所以,你们最好不要进行什么尝试!”
一股透骨的寒意骤然袭来,淘淘等三人登时僵立当场,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们走。”天开语倏地转身,与掉头跟上的露露说道:此时的语气却恢复了和缓。
“嗯。”露露颤声应道。离开时,却与淘淘三人交换了一个无奈惊惶的眼神。
“不好了,我们怎么办呢?”
“是啊,我们不能一起去,这……这怎么向扬风师兄交待呢?”
“讨厌啊,都是你们,害得我也不能去了--我可是指定派去陪天将军的呀!现在我跟你们一起回去,一定会挨骂的!”
“这倒也是,可能下一步的升级也会受到影响……”
“伊博,你不要这样吓唬淘淘了。对了,既然这样,不如我们自己找地方去玩,好不好?”
“岩脊这个提议好!对了,到时候我们就说是那个姓天的自己只要一个人陪的,不就好了?”
“对啊对啊,这个点子好呢!还有啊,在这段“熠日”时间里,很多地方都很松的,听说很有趣呢!”
“就是,不若我们趁这个机会,出去玩他个痛快!”
“好是好,不过,在热闹的地方,我怕会撞见他们……”
“那简单,我们就找僻静的地方去!嘿,我知道有很多不起眼的地方其实也很有意思的。”
“是啊,上回我们同波洛克大人的两个儿子就去过……”
“腾斯坦汀的女儿也去疯过,而且……呵呵,她们两个还真是漂亮呐!”
“瞧你们两个,一说到美女,眼睛就发亮了,真没出息!”
“淘淘不要这么说嘛,今晚不是准备带你去了吗?”
“好,就这么说定了,咱们定!”
“天将军,您……您喜欢到什么地方去看看呢?”只有一个人跟着,露露心中着实有些害怕,因此在随天开语穿行于大街人流中时,她忍不住小声问道。一直跟着天将军,让她总生出是天将军在带她游玩的错觉。
其实露露的感觉并没有错。
对于天开语来说,熠京的确不算陌生,甚至可以说是熟悉之至。
整整一个世代在这里生活,而且还亲手投资建造了很多楼台,他当然熟悉这里,并且对这个地方有一种油然而生的亲切感。
“我喜欢随处走走,如果露露不愿意的话,可以回去的。”天开语淡淡说道。
对他来说,露露确是一个小尾巴,尽管这尾巴不是那么讨厌。
“这……不可以的,露露不敢……”露露小心回道。“是吗?”天开语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他在寻找记忆中“霸”的痕迹。
见他这样,露露不敢再作声了。说实话,在四个要好的同伴中,她要算最乖巧的了,而且平时惹事也最少,对“天武道院”的规则遵守,也相对地严格一些。
她知道,今晚自己算是倒楣在那两个小子身上了--如果不是伊博和岩脊,她和淘淘现在就应当陪着天将军安安心心地逛街了:可就因为他们的捣乱,不但让淘淘不能随行,而且可能会由于没有完成“洞天居”传达的任务而受到责罚;更要命的是,他们激怒了这位天将军!听这位天将军刚才的口气,他竟然连四大院尊也不放在眼里--这简直是不可能的呀!难道他的实力真的这么厉害吗?或许他根本就是一个……疯子?如果不是疯子,那么他又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漫无目的地随着天开语四处走着,不知不觉中,露露感觉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变化--她发现,天将军与她定的地方,灯光越来越少,光线越来越暗,似乎是进入了某个旅馆集聚的地段……
他……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露露心中涌出阵阵不安,少女敏感的心开始紧张起来……
第六章双英对峙
早在附近时,天开语便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能量涌动。
对这股涌动的能量,他有种熟悉的感觉,而且这感觉并不怎么好。
循着这感觉,他定进了这片楼区。
那感觉越来越清晰了。
不过现在他却奇怪地生出了新的感觉,-似乎在原来那股能量的位置,又多了一股能量在涌动,这是怎么回事呢?
走近了,深吸一口气,他终于得到了判断:那熟悉的能量,是傲霜红的能量属性在涌动,而那多出来的,却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奇特力量,只不过这奇特的力量,似乎并未发动,只是隐匿一旁,并未作用。
“天将军,您……到这里来……”露露终于忍不住嗫嚅开口了。
“你还跟着吗?”天开语却回了一句令露露莫名其妙的话。
“天将军,您……”露露不解地望着天开语。
“这里大概马上会有危险,你离我太近,或许会出意外。”天开语微皱眉道。
他已经感应到,那属于傲霜红属性的冰寒力量正在大幅发动,而且其发动的形式十分特别,仿佛是在某个限定的空间内发作一般。
“我……”露露当然不会有天开语的体验,她的修为虽然较同龄人高出许多,并且达到了近乎七阶军武的实力,但终究那令天开语察觉到的能量太过诡异,她仍无法感觉得到它们的存在。
“好了,你就在这里等我!”天开语简短地命令后,便突然消失在露露的眼前,让她吓了一跳。
“天将军!您……”她只来得及叫出一半,便收住了口,空无一人的眼前,她再叫,又怎会有人听到呢?
不过一想到自己是受命而来,她便头脑嗡嗡作响了--跟丢了天将军,那无异于没有完成“洞天居”交待的任务,那么这种情况,跟淘淘又有什么分别呢?
心中越想越乱,露露脸上终于现出恐慌的神情,眼睛一闭,想像着天将军可能去的方向,然后一咬牙,倏地睁大双眸,腾身而起,朝着左面前方冲了出去……
后相轩再次冲入了那诡异的冰封结界。
仅仅一瞬,他便感觉到身后发生了异变,忙一侧身,本能地摆出防御的姿势,然后又急速向后扫视一眼--他登时惊住了!
--天哪,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惊骇万分地看到,仅仅片刻的功夫,自己的身后,竟然已经被层层白皑皑的冰霜之壁封住了退路!
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种事情发生的!
这根本就超出了正常武道可以理解的范畴啊!
尽管有“元清灵气”护体定神,后相轩仍然猝不及防地吓了一大跳。
他急忙转过身去,却看到在自己的面前,已然是另一个冰封的世界了,整个定廊,已经成了一条冰洞,而在那尽头,两个神秘的人影仍然在对峙着。
“你们……”嘴刚张了张,后相轩便骇然发觉,自己的口舌立刻便被冻僵了--不单如此,自己浑身的血液,也立即因这从口中贯入的寒气而迅速凝结起来,他感到自己的知觉正飞一般地失去……
天开语赶到时,一出惊心动魄的好戏正在上演。
由于“冻冰粉星”对寒冷的绝对驾驭,使他远在后相轩被冰冻的冰廊数十公尺的地方,便清晰地感觉到了冰廊内发生的事情。
--里面的确是与傲霜红相同的心法能量在波动……
天开语暗暗自语着,同时也为另一股他从未体会过的能量感到困惑--这能量太奇怪了,但是……
他细细地品味着那股特殊的能量,试图从中找到熟悉的影子,并因而放慢了飞行的速度。
直到进入那条走廊,天开语仍未能测知那特殊的能量是何种属性。
轻叹一声,他知道自己终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
虽然他拥有几世的记忆,但那些只是寻常的经验而已,在武道一途,也仅仅是了解的资料比较丰富,对于更高级的武道心法,却无法明白那其中的奥秘;正如他未亲眼见到离字凄的“空的力量”之前,他想像不出那个“真空无上”是怎么一回事:没有亲身修习过“冻冰粉星”,体会过火舞妙娘的“梵天极火”,也不能知晓那究极力量的威力。
不过他也清楚,纵然自己没有那股特殊能量的记忆资料,但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那股能量一定是某种顶级力量的展现!
--是什么人,可以同傲霜红那种力量抗衡呢?
天开语心中暗暗忖度着,他已经感觉到,那股特殊的力量已经发动,并且与冰寒之力产生了对抗。
心中想着,他步入了那条将后相轩吞噬的走廊。
眼前的冰壁令他的心中“咯登”一下:难道真的是冰火儿来了吗?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身体四周开始闪烁出五色光华,天开语来到了冰壁的面前,停了片刻,才缓缓地向内定去。
“水形冰心,无我无他:形心如如,无碍无障……”心内默念着“冻冰粉星”
心诀偈语,天开语整个身体没入了整面冰壁,并且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甫一进入冰廊,天开语便怔了一下。
在他的面前,除了厚厚的坚冰外,还有一个全身被冰封冻的人。越过坚厚透明的冰壁,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个叫做后相轩的年轻人的背影。
--真是很奇怪,这小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可是死亡之地啊!
意外见到后相轩的第一眼,天开语便生出了这个念头,同时也十分惊讶他竟然能够进到这道冰廊里来?要知道,这条冰廊可是与大自然的冰雪世界绝不相同的啊!这里的冰廊,即便是燃烧的烈火也会被冻住的!
不过天开语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后相轩的生命倒不一定会立刻失去,由于速冻的缘故,他的生机尚未消失。
--唉!等回头再来救你吧……
天开语叹息一声,转过已经变成冰人的后相轩,目光向前望去。
冰廊尽头的两个人立刻纤毫毕现地收摄到了他的瞳孔中,映入他明亮无尘的心镜中--虽然这冰廊里的温度已经低得足以冻裂这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东西,但是在这两人的身上,却看不到丝毫寒冷的痕迹。
在他们的身上,甚至都没有温差形成的气雾。
难道这两人都是死人吗?
当然不是。
天开语心中暗暗警戒着,向二人走去。
眼前这二人很明显正处于对峙中,虽然皆是垂手昂然而立,但是那敌对的气势却是一览无遗的。
天开语已经清楚看到,夹在两人中间的空间正发生着什么事情。
在不足两公尺的狭小空间内,两股力量正在激烈地交锋着。
空气早已经冻结,但在两人的空间里,却正呈现奇异的一幕--在左边的那人,正极力鼓动着无数细小如尘埃的粒子物冲向右边那人,而这些粒子物却在侵向两人中界线的时候化为了虚无,这样一来,两人中间便出现了一条由粒子形成的细薄竖线……
天开语眉肌微耸,轻轻挑动了一下眉峰,他看出来,左首那个正是拥有傲霜红心法能量属性之人,他显然正在向对方释放强大的冰寒力量,那些细小的粒子,便是寒冷的精华:但是天开语同样看到,右边那个却以一种很奇特的能量,在不断化解对方那源源不断涌过来的寒冻之气,不过也不是很轻松的样子,因为那细小的粒子线始终竖立在中界线的位置,并没有丝毫的偏移。
--看来这两人的实力相当,应该是势均力敌的一对……
天开语做出这个结论时,已经基本上是面对面地站在了这两人的面前。
左面这张脸,他太熟悉了……
“嘿嘿,怎么样,这个地方好玩吧!”
“不错不错,想不到你们居然会想到这个地方,真有你们的!”
“嘻嘻,我们也是才发现不久的,结果就先后带大小波洛克和腾斯坦汀。珠妮来玩过了。”
“果然有意思,下回一定要把露露也带来。”
在酒楼的地下游乐场里,淘淘、伊博和岩脊三人正疯狂地驾驭着太空战船,在虚拟的外太空中追逐着那些太空海盗,与海盗们火拚厮杀,虚拟的太空中爆满了火光充斥着尖啸,正是壮阔太空战场的画面一角。
“这种限制级的游戏,想不到在这里也能玩到,是不是很过瘾啊!”伊博刚刚发射出一枚多弹头太空爆裂鱼雷,将前方蜂拥而至的约莫十多艘海盗舢板给炸掉,此时正兴奋得大叫。
“是啊,想不到百岁以上成人才可玩的游戏,居然我们也能玩到,真是爽透啦!”岩脊也干掉了敌方一艘小型三人舰,得意地绕了一个花样飞行线路,跟着嚎叫道。
“快啊快啊,你们快来帮我!我后面那家伙老是缠着我……快--”淘淘匆惊叫起来,随着她的哀叫尚未消失,后面已经曳过一道白光,追着她战船的尾部而来“轰--”一声爆响,淘淘的战船已然化为无数碎片,消失在茫茫太空中了。
不过淘淘却安然无恙。
早在那爆炸发生的前一刻,在她闭上眼睛等待退档的瞬间,忽然一阵劲风自她身边掠过,紧跟着身子一紧,一只有力的臂膀便拦腰将她提起,并在眨眼间远离了即将爆毁的战船。
“淘淘,你没事吧?”耳边传来了伊博关切的声音。
“没……没事……”淘淘惊魂甫定,连忙答道。不过她立刻感觉自己的身上有些不对劲,再略一察看,才发现原来伊博搂着她身子的大手,竞紧紧地握着自己胸前的一只乳房!
少女的心怀登时涌过一阵纷乱,虽然羞涩无比,然而不知为什么,她却没有伸手去拉开那只攀在乳峰上的大手,相反的,竞还有些留恋,盼望它能够多握一会儿“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我检察一遍?”岂料伊博竟然……
这实在令她又惊又喜:伊博显然是有意为之的,这说明他对自己……
感觉到伊博不安分的大手开始在她饱满结实的乳房揉捏轻薄,淘淘登时娇躯酥麻剧颤,芳心又羞又喜又急:“伊博快别这样……会给岩脊看到的……”偷瞥中,她看到岩脊正在远处一个黑暗的角落里与海盗拚杀。
“淘淘……答应我吧,我真的很喜欢你……”伊博却没有听从淘淘的话,仍然肆意抚摸捏揉她的耸翘双峰。
“不……不要,伊博,我……”少女的矜持令淘淘羞于立刻答应伊博,虽然在她的心底,早就暗暗喜欢上了这个充满力量和朝气的英俊男孩。
“你不答应,我便不放开你……”沿袭了一贯的调皮和狡猞,伊博立刻使出手段,威胁起淘淘来,不但如此,他甚至加大了揉捏的力度,将淘淘的两只乳头给拧凸了薄薄的衣衫!
“不……好……好……我答应你……便是……”淘淘只觉两颗充血胀硬的乳头被他捏得简直就要爆裂,浑身早已颤抖不住,乳峰也高高耸挺膨胀,充满了荡漾的春情,此时此刻再也克制不下心中的情思,终于老老实实地软化下来,答应了少年的求爱。
“那还差不多……”伊博说着,手下却依然故我,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反而大揉大弄起来,大有不将淘淘彻底征服下甘休的意思。
“伊博……”敏感的耳内不断灌入令人心跳的热气,汹淘感到自己开始陶醉了,周围的太空战也渐渐远离自己……
“说,爱我。”伊博在身后低低命道。
“我……爱你……”淘汹终于投降,声若蚊蚋地说出了伊博想听的话。与此同时,她睁开了锡涩的水眸,正好低头望见胸前乳房被身后伸来的两只大手踩躏挤捏得一场糊涂,不停变幻出万般淫靡形状,那乳头更是自绷紧的薄衫表面突翘而起,被挟在伊博的指缝间来回捻弄挤搓。一阵热血轰然上涌,她头脑一晕,便倒在了伊博的怀抱里,再也不管是否会让岩脊看到了,心中只存留了一个念头:就让伊博好好疼爱吧……
灯光蓦然大亮。
伊博吓了一跳,本能地一下抽回了揉搓淘淘乳房的双手,但淘淘此时身体早软作一团,他刚刚脱手,她便倒了下来,又吓得他赶紧伸手将她托住,可巧不巧的,双手却又正好托在了少女的双乳上……
“妈的,这是怎么回事?”伊博刚来得及骂出一声,便觉得脚下一空,那一具被磁浮之力虚空支撑的战船,竟突然直挺挺地往下掉去!
这一惊非同小可,伊博登时头皮一炸,出了一身冷汗!所幸长年修习的厚实功底立时发挥作用,他浑身真元流转,在瞬间疾排体外,在周身激起了一股强劲的气流,随之腾空而起,斜斜地飘了开去,接着便抱着淘淘柔软的娇躯平平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退钱!”甫一落地,伊博便脱口骂道。
“伊博,你……你们没事吧?”岩脊毕竟只是一人,遇到变故反应起来也轻松得多,因此在意外发生的瞬间,他便做出了反应,不但如此,还机警地将四周巡视了一圈,以确定有无危险。
“没事,还好本少爷的反应够快。”伊博恨恨地咬了咬牙,对护在身前的同伴道。
到这个时候,淘汹才算是回过神来。从伊博的怀里抬起头,迷迷糊糊地皱眉道:“发生什么事了,伊博?咦?我们怎么在地上……怎么灯都亮起来了?一她这一连串的问题伊博哪里回答得了?他自己也困惑着呢!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真是扫兴!”伊博恋恋不舍地在淘淘浑圆的乳峰上狠看了一眼,懊恼地说道。
“你……”淘淘哪里会没看到伊博这贪婪的目光呢?方才被少年大力揉搓挤捏的乳房,到现在还酸酸胀胀的,此时被他这么盯视,更觉胸口一热,似乎乳体又胀大了一些,登时羞红了小脸。
她这似嗔还羞的一声,顿时提醒了伊博--岩脊在旁边呢!
“嗯哼!”他不自觉乾咳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道:“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弄得我们差点撞到……”
“好啦好啦!”岩脊终于看不过去,扮了个鬼脸,笑道:“不用掩饰啦,我都看到啦!祝贺你们哦!”
淘淘早羞得无可自抑,偏偏心中的甜蜜又令她不能发作出来,终于选择了一头埋进伊博的胸膛里,紧紧抱着他,不敢再出一声了。
“嘿……岩脊,你都看见啦……”伊博尴尬地乾笑两声,不好意思地对岩脊挠了挠头。
“也没看见太多,不过也算可以了!好啦,我可不想多说这个,你们当着我的面这样亲热,不是存心想刺激本少爷吗?哼哼,改天看我把露露也如此般!”
岩脊-边打趣好友,边不无嫉护地发誓道。
“好啊,这样最好!”伊博也笑了:“这样一来,我们熠都四少就可以永远不分开喽!”
“岩脊你真的这么想?”听两个男孩子说得有趣,躲在伊博怀里的淘淘也忍不住钻出来插话道。
“当然这么想了!你们两朵花,是注定要归我们两位“天武道院”最有前途的行者所有的啦!”岩脊豪气大发道。
“那……好吧,如果你真的想,我会帮你……”淘淘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好友遭到“蹂躏”,她也十分过瘾似的。
“那就谢谢淘淘喽!”岩脊忙脸现喜色,不迭口地向淘淘道谢。
“不用客气,只要以后有什么好玩的,不要忘记我们就可以了。”淘淘大度地挥挥手道,颇有女中豪杰的气派。
三人正在口无遮拦地胡言乱语,却突然听到一声大喝:“你们好大胆子,竟敢来这种地方!”
--这便是他吗?
--这便是那个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吗?
天开语的眼前闪过无数有关眼前这人的画面。
冰天裂,这个在未来夺得“震旦骄阳”的年轻人,现在正站在他的面前。
缓缓地眯起了双眼,天开语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然后目光又转向右边。
--又是这样……
天开语苦笑了起来。
看到右边这张脸,他便知道,这人的渊源是来自哪里了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持久延时外用成人用品黑寡妇煞星1%达克罗宁油膏早泄克星。
右边这个,分明就是风君一脉的人。
并不是因为天开语熟悉这人的能量特性,而实在是他的那张脸太过平凡、太过寻常,它甚至寻常到了令他想起另外一张脸--那当然就是风君的脸。
--妈的,真是古怪,难道老头子的学生也必须跟他一样,长得毫无特色吗?
天开语心中想像着在风君的身边,俱是这些长相平庸的家伙,便不禁有些想笑:唔……这种人站在一排,那场面一定颇为壮观搞笑吧……
不过仅仅片刻,他便收拾起了玩笑的心情。
眼前这两个人,无疑是他所见过的、有名有姓的、武道正途上年轻一辈人中修为最高的了!
毫无疑问,冰天裂已经得到了傲霜红的真传,因为他的“寒”系心法正使得有模有样,已经非一股武道场所能见到的了!天开语估计,他在这方面的修为,应该仅次于傲霜红了--当然,他天开语这个天才得先除外。
而右边这风君的传人,居然可以与冰天裂抗衡,便可证明他的修为与冰天裂在伯仲之间--想不到四大院尊的传人居然有这等功力,这着实令天开语有些佩服了。
“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继续下去了?要知道,这样下去,迟早会毁掉这个地方的。”天开语的声音显得平静而温和,不带一丝一毫的烟火气。他不想刺激这两个发神经--他暗中这么认为--的家伙失去控制。
然而他的声音虽然平和如缕,但冰天裂和那个面貌平凡的男子却不啻见到了鬼!
身处险境中的人,他们心中极为清楚此刻天开语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对于冰天裂来说,天开语竞能突破自己的重重冰封结界,来到自己的面前并且神情自若地说话,这本身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除却冰后尊祖,在这世上居然还有人可以抵御这极冻之寒!
那面貌平凡的男子就愈发惊骇了!这莫名其妙出现的天开语,不但不畏惧对方的冰寒,竞还可以抵受自己“风朽万物”的力量?要知道,在老师风君这一绝世心法下,这世间几乎没有一样东西可以抵抗这种神奇力量的分崩离析啊!
更令冰天裂和面貌平凡男子惊悸的是,目前他们二人正在进行势均力敌的拼战,本来以他二人形成的力场势力范围,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可以进入的,可是现在这陌生人却闯入了!不但闯入,他甚至还能够挥洒自如!
他们知道,在现在的情况下,这闯入的不速之客只消抬拾手,便可将他们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可是他们却因为相互的抗衡,而无法再松懈分毫了……
“唉!”天开语轻轻叹息了一声。他当然对眼前这二人的情况了然无比,也清楚他们目前的境况。不过他却没有急着动手,因为他尚且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会有纠纷的。
既然知晓眼前这二人对自己产生不了什么影响,天开语便乐得放下着急的心态在这条冰廊里散起步来了。
他做的第一件事,便令冰天裂险些失控吐血--他在冰廊里慢慢走着,凡是他经过的地方,所有的冰层竞立刻消融,仿佛这些冰霜是有生命的一般,而现在它们正见到了自己的主人,争先恐后地向主人邀宠!
其实冰天裂的错觉并非没有道理,对于天开语所拥有的“冻冰粉星”究极法脉来说,这宇宙中所有的水分子无一不受这终极法理的约束,而做为水之精魄的冰寒元力,更是跨越次元界域,凌驾于寻常物理世界之上的无上力量!就人类所知的那些所谓的“冰河时代”,也不过是这种力量的偶尔示现罢了。
相对天开语的“冻冰粉星”,冰天裂的家族心法--有缺陷的“冻冰粉星”
心法,当然要逊色许多,因此在面临天开语正大无上的“冻冰粉星”时,他所缔造的冰封结界也就自然轻易崩溃了……
那整条走廊的坚冰已愈化愈快,不,应该说是消失得愈快,因为它们根本不是那种遇到高温后融化的样子,而是如同幻影一般,随着天开语的步伐就此消失的,甚至连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正如冰天裂制造出这冰廊时没有什么预兆那样。
在天开语走到后相轩的面前时,这个可怜的年轻人已经恢复了温暖,血液也重新澎湃流动起来,只是他的神智仍然不是很清醒。
“你……”后相轩望着眼前模糊的人影,嘴里本能地吐出了一个字。由于视网膜刚刚恢复供血,他一时间未能适应聚集,因此面对天开语时,并没有立刻认出他来。
“你没事吧!”天开语轻轻拍了拍后相轩的肩膀,笑着问他。
“我……我怎么了?”后相轩仍未完全清醒。
“你睡了一觉,现在醒了。”天开语微笑着以极具诱惑力的低回声音对后相轩道。他知道,经过冰天裂寒冻力量的伤害,后相轩此刻需要的是心灵的绝对安静,绝不能有过大的起伏波动,否则会令脑神经受到不易弥补的损害。
“哦……”后相轩机械地应了一声,感觉一股柔软而又温和无比的力量将自己包围了起来,而就在这时,他的“元清灵气”却油然生发了……
“难道这款《杀戮》游戏,也是你们能够参与的吗?”随着那声大喝,一群人涌进了广阔的游戏厅。
淘淘等三人登时僵立当场,着实愣了一下后,才回过神来,懂得去看来者何人。
不过待看清来的是什么人后,三人便立刻叫起苦来--这些人居然是城市飞宪!
“不好了,是飞宪……”淘淘首先嘀咕了一句。
“这下麻烦了,怎么会是他们?”显然伊博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们三人居然惊动了城市飞宪!
“真头痛,他们连飞警也管得……”岩脊的脸色也开始发绿了。
原来这些所谓的城市飞宪,乃是熠京独有的暴力体制,目的就是为了制约东熠大陆首都熠京的那些特权分子--只要他们出动,即便是最高首脑,也不可以轻易豁免嫌疑人!
“怎么办啊?”淘淘紧张地抓住了伊博的胳膊;有些畏惧地向后缩去。
伊博虽然心慌,却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无论如何不可以露出怯意,正所谓“头可断,血可流,女人面前脸不丢”!他立刻挺身向前,迎着那群飞宪的头领--一位身形高健美的女郎走去。
“把你们的纪牌亮出来!”那女郎却并未将伊博做作的男子气概放在眼里,而从那柔软鲜红的樱唇中进出了几个生硬的字眼儿。
伊博登时一窒,狠狠地与那女郎盯了一眼,却终是无奈地退了回去,右手一摊,示意淘淘和岩脊交出个人的纪牌。
“对你们来说,《天机录》才是最符合你们年龄层次的游戏,知道吗?”手持扫瞄器逐一验阅过三人呈上的纪牌后,女郎眼中闪过一抹寒光,抬起脸来冷冷说道。
“可是……我们刚刚才来没一会儿……”伊博眼珠一转,动起了平时一贯使用的小脑筋。
“哼哼,是吗?难道这里的纪录会有差错?”女郎轻蔑地望着伊博,纤手一翻,白玉般的手掌中已经出现了一副脉冲电铐。
“这个……不会吧,真的要押我们走啊?”淘淘吃了一惊,有些惴惴地搓了搓手。
“有这么严重吗?”岩脊也咋舌起来。
这时一名飞宪带着一个人从后面上前,伊博等看到后不禁又叫一声“苦也”!
原来这带上来的人,正是这地下娱乐场的老板,此刻他正脸色发白浑身发抖呢!
“根据法令,你收容不足适当年龄的人员参与限制级游戏《杀戮》,触犯了其中的第四十八条二十二款,必须处以重额罚款:而根据《倍偿法》,你同时收容了三个不符合条件的人员在此娱乐,因此在原来罚款的基础上,必须课以三倍数额的罚金!唔……具体数额,大约相当于一百二十个信用点吧!”那女郎美丽的小嘴每进出一个字,都令那老板脸色难看一分,等她说出“一百二十个信用点”的数额时,老板已经面无人色汗出如浆,再也无法站立了,只能软软地由一旁的飞宪架着。
伊博等三人早已经听得呆了!天哪,这么高额的罚金,这不等于宣判了老板的死刑吗?
一百二十个信用点!寻常人的一生,哪里积攒得到这么多啊,除非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他的道德操守才会这么完美无瑕!
其实对伊博等人来说,如果仅仅是罚巨额货币的话,老板倒下一定不能承受,但若罚的是信用点,那么就完蛋了--要命的是,像这种收容不足适当年龄的人员参与限制级游戏《杀戮》,其惩罚的途径正是信用点的减损……
“你……你这不是想把人整死吗?这么重的惩罚,他哪里做得到?”伊博终于忍不住嚷嚷起来。
“你叫什么叫!不就是“天武道院”的吗?”女郎突然凤目一瞪,两道寒光进射出来,那凶悍的威势竞将伊博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退后了小半步。
“嘿嘿,你们知道违犯的是什么法令吗?对于违犯这条法令的人,即便是“四大院尊”亲临,也不可能开脱的!”女郎厉声痛喝道。
淘淘在身后轻轻拽了伊博一把,岩脊也向他丢了个眼色。
伊博登时气馁。
他哪里会不知道女郎所说的情况呢?
原来,这款名为《杀戮》的游戏,其强烈的血腥度倒也罢了,因为在《天机录》中的血腥暴力也不少;根本原因是在于内中有各种新元严禁武器的大量使用。
在这款游戏中,人类在旧元世纪里将世界几乎毁灭的武器都一一虚拟重现,并且大部分还经过新元科技的模拟改造,变成了威力倍增的杀人工具!因此出于对旧元世纪的前车之鉴,也为了警惕新元人类会劣性难改重蹈覆辙,这个《杀戮》以及类似的游戏,都被严格控制,乃是新元文化重点管理和限制的领域;更由于担心人类从小耳濡目染这种游戏后,会滋生机械崇拜,沾染上机械冰冷的习性,继而对生命冷血漠视,故此新元法令进一步规定参与游戏的人员年龄必须在一百岁以上,理由是这个时候的人,基本上世界观已经成熟,也不大会有不恰当的冲动。
“而且你们身为领袖东熠武道的“天武道院”门生,却公然来这种地方,对这种东西倾注大量热情--你们认为,这传出去后,会有什么影响吗?”女郎继续喝冷汗已经披淋而下,三个少年本来还存有的一丁点争辩之心,此时也早被女郎的义正辞严批驳得荡然无存。
“好啦,现在跟我走吧!去接受你们应得的惩罚!”女郎嘴角浮现一抹残酷的冷笑。“其实你们应该有四个人的,怎么会少了一个呢?你们“熠都四少”不是从来都在一起作怪的吗?”她忽然说出了令伊博三人错愕的话来--她怎会知道“熠都四少”的呢?难道他们的名声真的这么响吗?
不过尽管心中疑惑,面对这冷冰冰的执法者,三人却是不敢再吭声了。他们现在唯一的想法,便是企求这女飞宪的惩罚能够快点结束,能够让他们快些回到“熠浮屠”,否则他们的老师知道了,事情可就麻烦了--本来他们这个时候应当是在陪着天将军逛街的,可结果却……
“走吧……”淘淘沮丧地催着伊博。
“真倒楣……”伊博懊悔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今天算完了……”岩脊哀叹道。
三人心中忐忑不安,却没留意到女郎的美眸中正掠过一抹柔和的笑意……
“后相兄弟,你没事了。”天开语轻轻打了一个响指,对脸容逐渐平静下来的后相轩道。不过虽然他对自己的精神控制本领很有信心,但后相轩如此快便从巨大的变故中恢复过来,也多少出乎了他的意料--当然,若他了解了后相轩的“元清灵气”便不会有此疑问了。
“嗯……”后相轩应声睁开了双眼。
他的视线已经完全清晰,周围的一切也可以清楚地回应到他的心灵。
他第一眼便看到了天开语。
由于“元清灵气”的作用,尽管眼前出现的天开语令他非常惊讶,但却没有激起太大的波澜,而只是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天先生,是您来了?”
天开语笑笑,道:“是,是我来了。”
“元清灵气-一微微弱化,后相轩的心灵终于开始波动起来,您来了?那太好了,我妹妹有救了!”兄妹深刻的感情令他恢复神智清醒后想到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那情况下明的妹妹后相婷。
天开语微微一怔,道:“什么?你妹妹有危险吗?”自见面以来,后相兄妹子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因此一听后相轩这么说,他也有些意外,关切之心也油然而生。
“我妹妹就在那尽头的房间里,她,她……”由于牵挂焦急,后相轩的心灵越来越混乱,说到后面,便有些结巴了,只能以手指向来辅助自己的意思。
“我知道了,你稍安勿躁。”天开语按了按手,示意后相轩冷静,然后转向冰霜已经完全消散的走廊尽头,在那里,天开语看到,冰天裂与那个面貌平凡的男子仍在对峙着,而后相轩所指的那间客房门,正在冰天裂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