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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无缺浪荡(全)-24
第十二回麟锋雪刃
提起昔时败绩,元鼎真人脸色顿时一沉,双目绽放出锐利光芒,牢牢锁定声源之地,却见一名身着武士服,后背三折枪的年轻人正望着他,眼中挂着一丝讥讽的冷笑。
元鼎真人冷哼道:「说话者何人,报上名来!」
「哈哈,在下姓白名宇,就此拜见元鼎真人!」
说话之人正是女扮男装的白翎羽,她朗声笑道,「白某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提醒真人一事,欲掌武尊印玺,就必须对得起武尊二字!」
元鼎真人仰天长笑:「原来是威震铁壁关的白将军,将军言之有理,贫道便在此当着天下英雄之面——约战剑仙!」
白翎羽笑道:「真人果然豪气,晚辈对真人之武功极为敬佩,想藉此机会厚颜讨教!」
元鼎真人目光倏然一敛,淡然道:「白将军也想来争夺这武尊印玺么?」
白翎羽摇头道:「非也,晚辈才浅学疏,岂敢染指此等圣物,吾只是单纯以晚辈身份求教真人武学之道。」
元鼎真人听出了白翎羽话中有话,冷视片刻,淡淡道:「客气了,不知白将军想如何个验证武学?」
白翎羽笑道:「道长根基雄沉深厚,晚辈岂敢在道长面前卖弄力气,不如道长指点晚辈一些招式上的技巧如何?」
白翎羽意思很明显,以一个后辈的身份向元鼎真人讨教,不同他斗内力,只比招式,在这种情况下元鼎真人为了不落下一个以大欺小的笑名,唯有应承对方要求。
「好,既然白将军有此雅兴,贫道定当奉陪到底!」
元鼎真人挤出一丝微笑,故作大方地道。
白翎羽展颜一笑,伸手抽出背后三折枪,将连接的锁链收拢起来,三段枪杆瞬间组成一根丈八长枪,十指紧握,潇洒地抖出数朵枪花,霎时气流倒转,无风起浪,尽显勇将威势!「真人,请恕晚辈斗胆放肆了!」
白翎羽高喝一声,抢先出手,人枪合一,刺向元鼎真人。
她虽抢占先机,但身为晚辈,这般做法也无可厚非,而元鼎真人作为武林前辈便该让小辈几招。
白翎羽可谓是得寸进尺,一出手便是军中最为锐利的枪法——八荒霸王枪,这套枪法乃是杨烨亲传,枪势威猛霸道,大开大合,最适合白翎羽这等天生神力的人使用。
枪锋破空而来,划开四方气流,元鼎真人碍于颜面无法使用内力,唯有审时度势,窥出对手招路,倏然只见道者冷眉扬起,随即左手一挥,一掌扫在枪锋侧缘,试图荡偏枪势,不料手掌却像拍在一根铁柱之上,难撼麒麟枪锋,而且由于枪锋速度太快,枪身与四周气流剧烈摩擦,整杆枪变得灼热滚烫,仿佛刚打造成的烘炉铁。
元鼎真人手心一阵剧痛,急忙挥臂变招,翻腾衣袖,使出太极盘丝手以柔制刚,并借着步伐朝后退去,左右摇摆,卸去重重枪势!掌势化劲,步法卸力,此乃道宗经典之太极手法。
若他用此来对付璃楼菩萨这等高手,人人都会说他破招破得好,但若施展在白翎羽这么一个后辈身上,未免有些失威,因为在一些人眼中,元鼎真人为了挡住白翎羽这一枪是又拉又扯,而且还后退了不少步子,难免有些狼狈,不少武林人士开始指指点点,冷嘲热讽。
元鼎真人的几个弟子,悬灯悬壶等人大声喝道:「方才不是说好不用内力的么,白将军为何反口!」
这是宗逸逍嘿嘿笑道:「白将军并未使用内力,只不过是天生神力罢了,小道士可莫要信口开河,诋毁军人承诺!」
宗逸逍这最后一句话可叫悬灯众人惊出了一身冷汗,大恒军威不容亵渎,若真给有心人告上一状,任他后台再硬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元鼎真人也是叫苦不已,他本以为就算斗招式,以他精纯的修为拿下白翎羽根本不出问题,谁知道白翎羽的武功乃是以横练外功为主,骨肉结实,力大无穷,就算不用内力也非同小可,而聚阳地脉则是增强内元和气息的阵法,如此一来,他的优势便成了劣势,但又碍于有言在先,不能施展内功,所以被白翎羽打了个措手不及。
白翎羽再度变招,此次长枪横扫,麒麟神力灌入枪中,枪势雄沉霸道,宛若山洪倾泻,一发不可收拾。
元鼎真人冷眼审敌,暗忖道:「若要用内力才能制服此等蛮牛,怎显得出吾高明之处!」
他一心扬威,干脆把心一横,誓要以精纯的招式压住麒麟神力。
于是,元鼎真人当真将一身内力隐于丹田,收于气海,仅以轻巧武决应对麒麟枪锋。
白翎羽暗笑道:「臭道士果然如剑仙前辈所料,死要面子,一定要用招式将我打败……也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挫一挫你的锐气,扫扫你的臭脸!」
麒麟神枪扫风吐锐,步步进逼,元鼎真人身法游走,以巧敏对横霸,只见白翎羽枪锋抖擞,闪电般刺出十三枪,每一枪中有暗含三重劲力,层层叠叠,纵横交错,使得元鼎真人难觅空隙。
元鼎真人腾挪之余,双眼一亮,顿时想到破招之法,只看他双臂左右交叠,嗖的一摆,划开枪网劲力,一掌劈向白翎羽持枪之手。
白翎羽不慌不忙,手腕一扭,卡啦一声将三折枪卸开,一杆长枪立即化作三节,每一节之间以铁链相连,如此一来,刚猛霸道的枪势顿时多了七分柔韧刁钻,宛若毒蛇探头,狡兽出洞,似枪似鞭,反而逼得元鼎真人招不成招,先前拟定的破招之法全然无功。
「真人,请再指教晚辈几招吧!」
白翎羽朗声说道,舞着拆分后的三折枪攻向元鼎真人,她时而合枪击出,时而分枪泼洒,这一刻还是枪头刺杀,下一个便是枪尾砸来,再加上麒麟神力加持,打得元鼎真人是有苦难言。
白翎羽越打越顺手,随即合枪一扫,锐利的枪锋朝着元鼎真人胸口刺去,麒麟神力强行突围,誓取对手性命,元鼎真人心知此枪不容轻视,于是收敛心神,再运道宗化力卸劲之独门绝技——太极盘丝手,正当他双手扣住枪头准备发力之际,白翎羽再次变招,猛地又将三折枪拆开,只见她右手持枪头,左手握枪尾,以枪尾钝尖狠狠砸向元鼎真人,若是给砸中可不是说笑的,按照麒麟神力那种程度,没运内力的元鼎真人怎么也得被打个鼻青脸肿。
危机关口,元鼎真人再也顾不上什么招式比斗,当即鼓起一身内元,磅礴真气猛然爆发,只闻轰隆巨响,白翎羽被硬生生地震退数丈,所幸她筋骨结实,这种程度的反震力还是可承受。
「哈哈,真人内功果然深厚,晚辈叹服!」
白翎羽冷眼嘲讽,还专门赞扬他的内力,实际上是明褒暗贬,提起他不顾约定,仗着内力深厚以大欺小。
元鼎真人脸色一沉,冷哼一声,也不做多余的解释,只是顺着她话语说下气:「白将军枪法精纯,若能进一步稳固内功根基,不出五年,贫道也得甘拜下风!」
他用这么一种看似指点的语气说话,指出白翎羽内功的不足,然后又明着赞赏了白翎羽一把,不但显出其宗师气度,还将违反约定的事一笔带过,不留,可谓是老奸巨猾。
「老奸道,别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剑仙的计策一环扣一环,岂容你这般轻易揭过,待会自有人削你眉角,挫你威风!」
白翎羽暗自冷笑,表面则做做样子,与他客套几句,就在白翎羽退下没多久,一股磅礴剑意笼罩全场,竟压得万兵不敢抬头,唯有发出嘤嘤嗡嗡的低鸣声。
随即,剑意散播四方,剑器竟随着这股剑意而动,纷纷跳脱其主人之掌控,倒插在地面上,剑身弯折,仿佛在恭迎即将驾临之人。
剑心通神,剑器迎合,柔丽倩影踏步而来,元鼎真人心神倏然一敛,暗忖道:「果然来了么——于秀婷?」
然而来者并非剑仙,而是一名年约十八九岁的妙龄女子,头扎妇人簪,玉容如雪,端雅清幽,正是魏雪芯。
元鼎真人微微一愣,心中大感诧异,人未来剑器已然躁动,若来者是于秀婷,他丝毫不感意外,但来的却是剑仙之女,任谁也不曾想到这娇滴滴的新婚少妇竟然也有此能耐,使得剑器自动相迎。
魏雪芯曾得楚无缺倾囊相传,踏入剑心通神之境界,论剑道修为甚至还在楚婉冰之上,再加上酆都血战,大喜大悲,使其心念更为坚韧,趋于圆满,元鼎真人不知原委,所以大感意外。
魏雪芯朝元鼎真人行了晚辈之礼,说道:「真人方才所言,家母已经知晓,特派晚辈带几句话给真人。」
元鼎真人说道:「魏姑娘,客气了,谷主有何指教还请明言。」
魏雪芯说道:「家母曾言,若晚辈不能在真人手下走上十招,她那便再次向真人领教!」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除非你元鼎能在十招内击败魏雪芯,若不然你根本没资格跟于秀婷交手。
元鼎真人双眼忽然一眯,淡淡地道:「这便是于谷主的意思么?」
魏雪芯点头道:「然也,小女子昔日与家母对招也仅仅走上五招罢了,想必这十招之限对真人来说不过儿戏一般。」
听了这话,不少人都暗中窃笑不已,人家剑仙跟女儿喂招也不过五招而已,你这老道要是不能五招打败这个小姑娘,那你压根就没资格再挑战剑仙,若是十招都没办法拿下对手,你这老道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
元鼎真人哪听不出这话中深意,心中顿时打动无名,暗骂道:「于秀婷你欺人太甚,竟然叫你女儿变着戏法来羞辱本道爷,既然如此就别怪吾以大欺小了,今天若不废掉你这小贱人,吾元鼎真人还有何面目立足江湖!」
杀机大动,元鼎真人内元迸发,聚阳地脉随之呼应,霎时雷火齐动,招未出,沛然气压已经笼罩魏雪芯四方退路。
宗逸逍不禁大惊失色道:「魏小姐,这老道要动真格了,小心啊!」
魏雪芯笑道:「雪芯只需接下真人十招而已,宗阁主不必担心。」
元鼎真人暗怒道:「十招,我三招之内就收拾你这小贱人!」
道者怒火冲霄,功体随之而动,更添七分威压,只看元鼎真人挥掌赞招,对着魏雪芯便是一招碧火惊涛。
魏雪芯花容如昔,拔剑出鞘,只看她皓腕轻转,霎时剑藏水意,招合沧海,正是沧海剑界。
沛然海涛以剑为呼,席卷而来,翻天直浇碧火厉掌,霎时水火不容,气流爆窜,双方各自后退。
魏雪芯根基不如元鼎,连退十余步方稳住身形,而元鼎真人只是稍稍后仰便重组攻势,趁势追击。
「魏姑娘,小心了,第二招来了!」
元鼎真人故作大方地出言提醒,但手上毫不留情,掌心聚起雷罡电煞,正是沉雷破岳,虽未出招但其汹涌劲气已经压得魏雪芯四周地面崩解破碎,显然一副辣手摧花的模样。
魏雪芯不躲不闪,祭起青莲剑歌另一绝式——九霄雷霆震神州,只见她素手一扬,岁月剑凌空飞起,顿时九天呼应,落雷助威,神剑饱吸九天雷煞,化作划空霹雳,御剑而行朝着元鼎真人刺去。
同源真元对抗,力强者胜,元鼎真人丝毫不怀疑自己可以一掌击溃魏雪芯的剑势,但那口蕴含雷劲的宝剑在魏雪芯的操控下刁钻灵活,不但避开元鼎真人的雷劲,还寻得空隙反击对手。
元鼎真人暗吃一惊,将刚猛雷掌改为阴柔电锁,正是那招困住宗逸逍下盘的电锁雷轰,层层电网誓要困住飞刺的雷剑,然而魏雪芯剑指轻点,岁月剑犹如泥鳅般在电网缝隙中穿梭飞舞,元鼎真人竟是无功而返。
魏雪芯以气凝神,以心御剑,剑路毫无痕迹,变化无穷,几乎可称得上巅峰绝剑,每一剑皆刺向元鼎真人之死角,可惜元鼎真人凝聚正阳之气,内息真元连绵不绝,随心一展便是一堵三尺多厚的气墙,任由雷剑如何犀利也难动其分毫。
宗逸逍趁机冷笑道:「元鼎老道,你这气墙护体可是第四招了!」
元鼎真人恍然大悟,若自己不能在五招之内击败魏雪芯,那便无形中低于秀婷一等,于是振奋精神,猛催元功,只看他掌心聚气,先是抽吸纳气,将飞舞的岁月剑牢牢吸住,随即内力一吐,猛地将岁月剑震了回去,此刻这口宝剑不但有魏雪芯原本的劲气,还有元鼎真人的内力,杀伤力倍添,誓要一举击溃这个小剑仙。
危急关头,魏雪芯剑意收敛,剑心催生,疾奔而来的岁月剑受到剑心感应,立即绽放夺目光芒,在空中打了个转弯卸去元鼎真人的内力,再度回到主人玉手之中。
魏雪芯持剑轻笑道:「多谢道长手下留情,剩下五招晚辈定当好好把握!」
元鼎真人被她这看似谦虚实则讽刺的话语气得眉毛倒竖,怒意恨火霎时爆窜,功体越烧越旺,正阳之气随之运转,内息越发深厚,已经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
道者怒上极端,挥手赞掌,正是玄罡焚天之又一武决——暴雷诛妖。
魏雪芯神情收敛,气运武脉,劲走筋骨,挽转飞腾之剑化,施展青莲剑歌绝式——络缨飞花剑如虹,顿时剑气化界,四周立即变成落英缤纷之飞花美景,柔和凄婉,然而美中藏杀,柔中孕招,灿烂的鲜花便是剑气所化,时而翻腾,时而飘洒,刚柔合阴阳,先行卸去雷掌五成刚力。
随后魏雪芯娇躯后仰,柔软的腰身猛地朝后倾倒,以一个极为优美姿态从雷罡掌气下方穿过,紧接着她顺势宝剑脱手,使出剑心通神,以心御剑,岁月剑立即反攻对手。
柔身避掌,飞剑回刺,魏雪芯动作一气呵成,隐有宗师风范,元鼎真人暗叹一声无奈,他已经连出了五招,而魏雪芯却依旧未露败像,就连丝毫颓势也看不见。
面对刁钻的飞剑,元鼎真人唯有再出一招扫开利锋,如此一来他已经出了六招,他只能在剩余的四招内击败对手。
魏雪芯收回飞剑,凝神戒备,她已经感觉到元鼎真人的内力正在迅速提升,心里清楚得很,这老道要持强凌弱,仗着一身雄厚内功逼她速战速决。
元鼎真人功行圆满,雷火助威,反手便是一招「火焚天下」——只见滔天火浪席卷而来,魏雪芯被烤的气血翻涌,香汗淋漓,但汗水尚未滴落就被热气给蒸干,雪嫩的娇靥被熏出了一抹嫣红,宛若抹了胭脂的白玉观音,美不胜收。
剑心遁入虚宁,魏雪芯冷静审时度势,以剑心试探对手绝招的空隙,很快便觅得一丝生机:「这一招大开大合,威力虽强,但缺乏后续变化和招式的联系,在坎位和巽位皆出现刹那间的火气中断!」
魏雪芯瞧出虚实,使了一招「傲剑凌风应江月」,对着坎位刺去,只见滔天火海中唯有一抹丽色闪动,娇美仙影映入天地,宛若雪山神女在焚天烈焰的衬托下挥出一支优雅剑舞。
一剑破坎位,魏雪芯再挽剑花,再施天剑绝技,对着巽位来了一招雪拥冰云寒风瑟,雪花剑气冰封炎气,属性相克之剑恰好刺在火海最弱之处,火焚天下——破!魏雪芯之内息则一片紊乱,元鼎真人之绝式岂是轻易,虽然破招,但气脉也遭炎气入侵,灼烧难受,几乎吐血。
元鼎真人瞧出端倪,暗自冷笑道:「本道爷的武决岂是你这小丫头说破就破,下一招定要废掉你一身武脉,也好杀杀于秀婷威风!」
元鼎心中动了杀机,出手可谓毫不留情,单掌擎天,抽吸九天雷罡,顿时电流乱窜,雷劲鼓胀,瞬间便凝聚出了一个三尺大小的雷球,对着魏雪芯便砸了过去,此招便是雷劲罡气之巅峰绝技——神雷天谴。
雷球强势压境,魏雪芯的内息依旧紊乱,灵巧的身法根本施展不出来,唯有静静地等待杀招来临,不少人都不忍心再看,皆闭上双眼。
宗逸逍已经按耐不住,就在他出手干预之时,却见魏雪芯娇躯绽放豪光,一道巨大的剑芒破体而出,强势回击,硬生生地将雷球斩成两半,并顺势劈向元鼎真人。
元鼎真人大吃一惊,急忙再发一招「八虚流火」,八道火劲迎上剑气,谁料剑气却是坚不可摧,八火炎气竟被一剑扫灭,元鼎真人又惊又怒,急忙抽身后退,趁势拉开自己与剑气的距离,随即狂吸正阳元气,以之筑气墙护肉身。
无奈剑气竟是摧枯拉朽,强行突围,硬生生地刺破阳气护罩,元鼎真人迫于无奈,立即召出烆阳烽,持刀还击,一刀劈开剑气。
宗逸逍见状拍手笑道:「好,从这十招可见魏小姐尽得谷主真传,堪称小剑仙也!」
最后那道剑气竟把元鼎真人剩余的招式耗完,十招之数已满,魏雪芯不但功成身退,还逼得元鼎真人动用神兵,做到这个份上足以惊动四方,名震武林。还在靠双手?怎么能够爽?论坛声誉保证! 高级硅胶视频范冰冰下体真实状态倒模而成 高度仿真阴部外形,肤质柔软细腻!内置大颗粒突起,贴近女性生理构造,体验更真实感受...吞吐有致,不可抵挡!点击进入
魏雪芯尽力平复紊乱内息,张开樱唇说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晚辈这便回去禀告家母!」
元鼎真人脸色阴沉,嘴角微微抽动,良久才压下怒火,拂袖哼道:「既然贫道无法在十招内击败魏小姐,那便无颜再挑战剑仙。」
魏雪芯颔首回礼,笑盈盈地转头离开,留下一脸怒气的元鼎真人。
天剑谷营帐内,楚婉冰腹中胎息涌动,俏脸一阵煞白,随后捂着嘴巴一阵干呕。
「冰儿,你好些了吗?」
帘帐被掀开,一道聘婷身姿走入帐内,朱颜玉貌,端雅清秀,正是于秀婷。
楚婉冰喘了口气道:「二娘,冰儿没事……雪芯和翎羽她们怎么样了?」
于秀婷温柔地替她拍背顺气,叹道:「你这丫头肚子都不安分了,还顾着别人。」
楚婉冰俏脸微红,不好意思地吐舌撒娇。
于秀婷道:「二娘先让白姑娘用话僵住元鼎真人,借着比试招式,好好挫挫那老道的威风。」
楚婉冰笑道:「翎羽天生神力,用不用内力影响都不大,倒是元鼎老道不用内力,那一身的正阳之气就无法施展,聚阳地脉就没了效果,绝对可以叫他载个大跟斗。」
于秀婷笑道:「先让白姑娘挫其锐气,再由雪芯以剑心乱其正阳命格!」
楚婉冰蹙眉道:「长枪破道华,剑心乱地脉,确实可以叫元鼎真人碰个灰头土脸,可是元鼎真人在翎羽枪锋栽了个跟头后,定然怒气爆发,其功体也会随着提升,雪芯再去触他霉头岂不是火上浇油?」
于秀婷笑道:「所以二娘才让雪芯以十招为限,将那个老道逼上绝路。」
楚婉冰秀眉紧蹙,叹道:「十招?可是元鼎有正阳之气加持,就算我同雪芯联手也不一定能接得下。」
于秀婷笑道:「以雪芯的根基,接下六招是不成问题,剩下的四招那便动些脑筋了。」
楚婉冰微微一愣,奇道:「怎么个动脑筋法?」
于秀婷嫣然一笑,说道:「我事先在雪芯体内藏了一道剑气,这道剑气脱自天心剑器,汇聚了寰宇神罡,在危机时刻可以助雪芯一把,将那剩余的四招给挡下。」
楚婉冰叹服道:「二娘真是神机妙算,但这般激怒元鼎真人又是何意?」
于秀婷笑道:「二娘这一连窜的做法便是针对聚阳地脉而为,这个阵局暗含天地人三才之数,三才互相辅助,元力浑圆无暇,若要破阵除了毁去地脉等一系列措施外,还得打破这三才平衡。而元鼎真人功体至阳,随着其怒火的燃烧,功体便会越来越强,正所谓盛极必衰,我便是要将他的命格逼上巅峰,再让龙辉将他击败,如此一来,才有可能一举断去三才联络之局。」
楚婉冰点头道:「二娘说得甚好,这番道理恐怕就算是净尘道长也也未必想得到。」
于秀婷蹙眉道:「但龙辉明日挑战的元鼎真人则是最强的巅峰状态,他的任务也沉重得很!」
闻及于秀婷此言了,楚婉冰又替龙辉担心起来,谁料心乱之下,竟有触及胎动,痛得她冷汗直冒,哆嗦地道:「这毛孩子真是调皮,还没成型就这般折腾我了!」
于秀婷掏出手绢替她抹去汗水,说道:「傻丫头,这次有了身孕不但可以让你体会一把为人母的经历,也是你修行上的契机,你可得好好把握哦!」
楚婉冰奇道:「修行?难道人家要挺着个大肚子练功?」
于秀婷捏了一把她细嫩的小脸,笑道:「傻丫头,这般没害没臊的,什么叫挺着大肚子练功,你肚子那几天,就像打起来了吗,且不说你这凤凰血脉是不是与常人有异,就算是十月怀胎,你也得过上三五个月肚子才开始隆起。」
楚婉冰不好意思地吐舌娇笑。
于秀婷郑重容色地道:「冰儿,所谓契机便是指你领悟先天之境的机会。你也知道婴儿尚在母体之时所呼吸的气息皆是先天之气,你既然怀孕了便借着这个机会跟孩子多多沟通,说不定可以感受到那股纯正的先天胎息,也好为你日后进军先天高手打下基础。」
楚婉冰倏然一愣,喃喃地道:「这样也可以么?」
于秀婷道:「怎么不可以,当年二娘就是在怀雪芯的时候触及先天胎息的特性,当剑鸣出世后一年,我便一举冲破生死玄关,修成先天真气。我们女人虽在体格和气力方面不如男子,但男子却无咱们这般契机,所以你定要好好感受这胎儿的气息,把握好先天之特性,为你日后修炼打好基础。」
于秀婷又同楚婉冰说了几句贴心话,便问道:「冰儿,龙辉他去哪了?」
楚婉冰说道:「小贼去接应娘亲和炼神火炮了。」
于秀婷剑心倏然一动,涌出一股不安的情绪,但还是强壮镇静不露声色地道:「也好,有他们两人联手,这炼神火炮定然万无一失,按时运到。」
走出营帐,于秀婷暗忖道:「剑心为何莫名躁动,莫非这火炮的运输还会出岔子?但有洛姐姐跟龙辉联手,按理来说不应该有这种不安的感觉……」
第十三回炼神灾劫
临夏山东面一条僻静的小路上,一辆拉车正在行驶,车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帆布,三匹高头大马正在费力地拖着车辆行驶,用金铁制成的轮轴随着车身的形势而运转,包着铁块的轮子则在地上碾出一道深痕。
一名身着粗衣麻布的男子赶着马车前行,其面容俊秀,眉宇之间透着丝丝玩世不恭的气息,在他身边则有一名虬须男子护航,这两人正是月俊宛和燹祸两大长老。
月俊宛顶着烈日赶车,晒得满头大汗,不禁气喘吁吁地道:「这天气可真热,待此事了解,本公子一定要寻三五个美人陪我洗澡!」
燹祸呸道:「公子?都三四十岁的老男人了,还敢自称公子,你别恶心我了!」
月俊宛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野猫,嗖的一下跳了起来,指着燹祸叫道:「老二,你给我闭嘴,本公子一辈子都是十八岁,永远都是俊俏郎君!」
月俊宛话音方落,前面便传来一阵不屑的笑声,两人霎时心生戒备,四道目光嗖嗖地汇聚,锁定目标。
只见在前方五十步之处站着两个人,一道一僧,道者面色平和,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僧者面带微笑,颇像慈悲菩萨。
燹祸心念一动,暗忖道:「当初白沙原激战后,驸马爷曾命人描绘了几幅鹭眀鸾身边爪牙的肖像图,这两人莫非就是那什么惠明师和连云双?」
月俊宛笑嘻嘻地道:「大师,道长,我们兄弟两要上山探亲,还望两位借过借过!」
惠明师笑道:「施主,明人不说暗话,吾等乃奉我家主人之命特意在此等候施主到来!」
月俊宛收起笑脸,冷哼道:「那两位有何指教?」
连云双伸手指了指马车道:「自废武功,留下马车,可保残命!」
月俊宛呸道:「牛鼻子,口气倒不小,本公子倒要瞧瞧你有何能耐!」
说罢便纵身扑去,一掌扫向连云双。
连云双不慌不忙,抬手当格,左手腕运化,将月俊宛的掌力消磨无形,随后右手握拳,对着他胸口便是狠狠一锤。
月俊宛暗叫一声吾命休矣,正想闭上眼睛受死之时,却感体内涌出了一团热流,替他挡下对手拳力。
回头一看,只见燹祸单手按在他背门,正输过真气替他挡招,月俊宛不由得心生感激道:「老二,这回可多亏你了!」
燹祸一把将他拉开,骂道:「你这风流种,要是能把放在女人上的心思分一半来练武,你早就成绝世高手了!」
月俊宛嘻嘻笑道:「有老二你护航,小弟当然不用担心……老二,小心!」
连云双趁着他们说话之际,一掌劈向燹祸,偷袭而来。
燹祸头也不回,反手就是一招苍木淬火,带着妖火热毒的掌风反压对手,碰的一下就将连云双打退数步,随即趁胜追击,一口气连出十掌,掌起掌落,翠火绿炎纵横交错,将连云双困在其中,誓要将他烧成焦炭。
同伴危难,惠明师立即出手,一个大手印朝火网拍去,扫开连云双周围的火焰,替他暂时解围,燹祸冷笑一声:「想救人,你这秃驴也给我进去烧一会!」
说罢,蝎子毒力再起,元功爆发,妖气化相,聚成巨蝎形象,只见妖相加持,妖火更为旺盛,惠明师竟也失陷重围,坠入火海之中。
月俊宛拍手赞道:「老二不愧是老二,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这两个小丑!」
他在嘲笑之时忽然感到一丝不妥,暗忖道:「这两个家伙若真这么无能,鹭眀鸾怎会让他们来拦截我们……难道他们还有什么隐藏武学不成?」
他仔细看了片刻,只见这两人被燹祸逼得手忙脚乱,左支右拙,一点都不像隐藏实力。
「若他们只有这点实力,那最多只能拖延一下时间罢了……」
一想到拖延时间这四个字,月俊宛霎时明白过来,急忙叫道:「老二,别跟他们打了,快带着东西离开这里!」
燹祸微微一愣,但他也知晓这个花花公子虽然武功不济,但脑子却灵活得很,若不然妖后也不会委任他与自己负责萍山计划。
燹祸收回真气,也不再纠缠,与月俊宛联手赶马,拉着马车迅速离开,惠明师和连云双也不再做阻挠,还大方地让开道路任由两妖通过。
月俊宛焦急万分地道:「那两个小丑分明就是在拖延时间,好让鹭眀鸾前来截杀我们!」
燹祸恍然大悟,跺足骂道:「岂有此理,竟然着了这贱人的诡计!」
月俊宛叹道:「这婆娘武功高超,诡计多端,我们加在一起也不是她对手,唯今之计只能快些离去,若不然……」
就在此时,一个清脆的娇笑响起:「若不然又会怎样?」
月俊宛霎时脸色变白,呆呆地凝视前方,看着那道柔丽清秀的身姿浑身不由得嗖嗖发抖。
燹祸双眼喷出警惕紧张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道:「鹭眀鸾,果然是你!」
鹭眀鸾咯咯笑道:「两位,妾身已经恭候多时!」
月俊宛蹙眉道:「鹭眀鸾,你怎会知道我们的行踪?」
鹭眀鸾噗嗤一笑,宛若百花盛开,说道:「我跟洛师姐相识多年,对她的布局是了若指掌,我在临夏山呆了这么久都还没见到一个族中长老高手露面,便猜到她将你们这些主要骨干安排做后援,而要通过山下军队的封锁,也只有这条偏僻小道,所以小妹就在此恭候大驾了。」
燹祸微微一愣,哼道:「你就不怕来的人是袁老大?」
鹭眀鸾拍了拍额头,笑道:「怕,当然怕了,所以我才让秃驴和贼道替我先探探路,若来的人是袁老大,我也只好做缩头乌龟了!」
燹祸咬牙道:「好狠的贼贱人……竟然这般对待自己的下属!」
月俊宛叹道:「老二,那两个压根不是她的心腹,十有八九是她用玄媚夺神术控制的傀儡!」
鹭眀鸾美目凝华,在月俊宛脸上扫了一圈,噗嗤一声笑道:「月公子,想不到时隔多年你还记得妾身这手小伎俩?」
月俊宛被她看得浑身发毛,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当年的那一幕,身子竟打了几个冷战。
鹭眀鸾咯咯笑道:「月公子,不如让妾身再带你重温旧梦如何?」
说罢便轻抬莲步,缓缓朝月俊宛走去,月俊宛吓得怪叫一声,急忙躲到了燹祸身后。
燹祸骂道:「没出息的东西,男子汉大丈夫,要死也要死得像个男人,给我站直身子来!」
月俊宛哆嗦地道:「老二,你说得倒轻巧,就怕我待会死的时候会像个娘们一样叫春……你还是先替我扛着吧……最多我以后多烧先纸钱给你……」
燹祸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险些没吐血当场,鹭眀鸾也忍俊不禁地咯咯笑道:「月公子,人家跟你闹着玩的,当年的事是明鸾年少无知,你别真记在心上啦!」
她的话语颇带几分撒娇痴憨,听得月俊宛心神阵阵恍惚,整个人霎时变得傻乎乎地,探出头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燹祸也瞧出了他已经着道,顿时大喝一声:「月俊宛,给老子醒醒!」
雄沉响亮的嗓音震得月俊宛浑身一颤,及早醒悟过来,暗骂道:「这是玄媚夺神术,险些又着了道!」
好事被坏,鹭眀鸾并不动怒,笑盈盈地道:「二师兄真是好本事,不过小妹有几分疑惑想请教二师兄!」
燹祸脸色一沉,哼道:「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鹭眀鸾眼角朝马车瞥了一眼,淡淡地道:「车上的是什么东西?」
燹祸微微一愣,暗忖道:「这贱人也并非未卜先知,她只是猜到我们会走这条路,对于车上说承载之物也是一无所知,如此一来就更不能让她瞧出破绽,若不然娘娘的计策只怕会被她识破!」
鹭眀鸾见燹祸缄口不言,便笑道:「既然二师兄吝啬口水,那只好由小妹代劳了!」
说罢一个箭步抢上,朝着马车扑去。
燹祸那容她靠近马车,祭起苍木淬火迎击,鹭眀鸾云袖一扬,一股寒冰气流飞涌而出,嗖的一下便将妖火给冰封。
燹祸绝式被解,却毫不退缩,挺身而上,以身躯护住马车。
鹭眀鸾对着燹祸不屑地冷笑道:「燹祸,我念及昔日情分才唤你一声二师兄,若再不识好歹就别怪我无情了!」
燹祸掌心再生妖火,咬牙道:「谁稀罕你这叛徒留情,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就休想碰马车一下!」
见燹祸这般不要命的护持车上之物,鹭眀鸾更是好奇,誓要将帆布揭开,一探究竟,于是她使出云霄六相,瞬间化作六个身影,虚实结合,同时朝马车扑去,燹祸看得两眼发花,难辨真假,就是想豁命拦截,也不知从何下手。
六相合围,眼看马车即将失守,却听清脆凤鸣响起,月俊宛拍手笑道:「娘娘来了,你这回死定了!」
鹭眀鸾收回招式,两眼直视那道由远而近的妩媚身姿,笑道:「这次谁死还说不定哩,月公子可敢跟妾身打个赌,你们这位娘娘杀不了我!」
月俊宛见她一脸有恃无恐的模样,心里更是倍添疑惑:「难道她早就料到娘娘回来了……既然如此,她为何还如此镇静,莫非她有什么保命的绝招?」
凤凰展翅,妖后降临,洛清妍眼见鹭眀鸾现身,新仇旧恨一同迸发,直接一掌便向她招呼而来。
鹭眀鸾咯咯一笑,使了个身法躲了过去,随手还了一招狮王拳,洛清妍云袖一摆,以柔克刚,卸去沉重拳力,朗声说道:「鹭眀鸾你好大的胆子,伤势未愈便敢虎口拔牙!」
鹭眀鸾眯眼娇笑道:「此时彼一时,小妹之久患虽未痊愈,但师姐的情况可不一定比我乐观!」
洛清妍脸色一沉,顿时生出几分不安,于是强攻对手,试图速战速决,不予宿敌任何机会。
五凤心诀应手而运,洛清妍抬手便是一招「蛮荒赤鹑翎」,只看赤红火舌吞吐不定,将鹭眀鸾牢牢围住,烧得她方圆之内再无一片完土。
鹭眀鸾咯咯一笑,双眼顿时绽放异彩,正是玄媚夺神术,洛清妍只感一阵头疼,真气顿时难以为继,招不成招。
鹭眀鸾脱出火海,笑盈盈地道:「好姐姐,前些时候,小妹送你的大礼可曾让你满意?」
洛清妍恍然大悟,原来这贱人不但算准了自己不愿提及鹭明佳之事,更料到她洛清妍会因龙辉被迷惑而大耗元气,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地阻击燹祸和月俊宛,与其说是阻击两人,倒不如是说引她现身,趁着她元气大伤之际,施加玄媚夺神术。
洛清妍对此秘术也有涉猎,无奈远不如鹭眀鸾般精纯,再加上为解龙辉身上隐患,此刻她元气尚未恢复,特别是心神之力大损,很难抵御鹭眀鸾这一波接一波的心神攻击。
鹭眀鸾也算准了洛清妍的状况,她这个宿敌要么就是被龙辉重创,要么就是为了解开离魂迷心而元气大伤,总之那种情况都是对她有利,她们两人相斗多年,只要有机会,就不会留手,一定要将对手打得毫无翻身之地。
鹭眀鸾一边施展玄媚夺神术扰乱洛清妍意志,一边施展七彩神光攻击对手,洛清妍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被宿敌逼得手忙脚乱,香汗淋漓。
燹祸怒喝一声:「贱人,休得放肆!」
随手便是一招苍木淬火拍向鹭眀鸾背门,鹭眀鸾冷笑一声,侧身避开,并顺势伸手在燹祸眉心弹了一指,燹祸咕咚一下便晕了过去!月俊宛筹措再三,总算压住了心中对鹭眀鸾的恐惧,张开双手便朝这边扑打过来。
鹭眀鸾见他这姿势不伦不类,不禁又好笑又好气,两眼一瞪,玄媚夺神术立即打入他脑海中,将月俊宛当场慑服。
鹭眀鸾没好气地道:「小妞,给大爷唱个小曲跳支舞!」
月俊宛竟发出又尖又细的声音说道:「奴家晓得!」
说罢竟舞袖扭腰,翩翩起舞,那姿态柔美婀娜,比起女子也不逊多让,而且还边跳边唱,霎时滑稽可笑。
洛清妍气得柳眉倒竖,但自己也是有苦难言,七彩神光虽然玄妙,但她尚且可以抵挡,可是脑海则被这贱人不断冲击,只要一个不慎就会跟月俊宛一样,神志大乱,不分东西,若真有这么一刻,洛清妍宁可现在就去死,天晓得这贱人会用什么羞耻的法子来折磨自己。
「好姐姐,往日都是你占尽优势,今天也该是风水轮流转了!」
鹭眀鸾不断进攻洛清妍的神魂,首度压下这个宿敌,心里顿感痛快,想来这些年被这贱人逼得东躲西藏,每次见面都是自己落荒而逃,如今看到这女人的窘态,鹭眀鸾有股说不出的得意,越打越是顺爽,每出一招皆带着欢愉的笑声,而这些清脆的笑声传入洛清妍耳中,却有种叫她厌恶的刺耳。
鹭眀鸾虽伤患未愈,只得七成之功,但洛清妍被玄媚夺神术影响,功力不足昔时五成,久战之下高下立判,被鹭眀鸾一掌扫中左肩,损筋伤骨,左臂顿失气力。
鹭眀鸾哼哼冷笑,再一步抢来,对着洛清妍丹田、檀中、天灵等三大命穴便是连环三招,狮王拳、冰髓劲、拔山掌,三大神通连环而出,誓取宿敌性命。
洛清妍抬起右臂化出气墙防御,无奈气弱力衰,竟难阻对手半分,气墙被瞬间击溃。
危机关口,大地闹动,一堵土墙拔地而起,拦在洛清妍跟前,封住鹭眀鸾的连环三杀招。
洛清妍抬眼望去,便看见龙辉挡在自己跟前,那道土墙便是他用戍土真元催生的。
鹭眀鸾嘿嘿一笑,媚眼泛秋波地道:「哟,好姐姐,可是你的小情郎来了?」洛清妍只觉脸皮一阵滚烫,一颗心险些跳出胸膛,咬牙骂道:「贱人,给我闭嘴!」
恼怒之下。
她也不顾伤势,试图强行出手,却被龙辉一把拉住。
洛清妍被他那股雄性气息一熏,顿感双足无力,险些跌倒。
鹭眀鸾嗤嗤笑道:「好个郎情妾意,真是叫人羡慕!」
洛清妍娇靥晕红如血,娇叱道:「贱人,你嘴巴放干净点!」
鹭眀鸾也不动怒,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两人。
洛清妍感到浑身不自在,怒道:「龙辉,替我杀了这个贱人!」
龙辉嗯了一声,提元出战,喝道:「鹭眀鸾,你三番五次算计于我,今日定不饶你!」
鹭眀鸾使了个灵蛇身法避开龙辉掌风,笑道:「你这小弟弟还真是听话哩,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小心有一天被人卖了也不知道!」
龙辉脸色一沉,对她的挑拨之言充耳不闻,祭起万世兵魄,化出十八般兵刃,劈头劈脑地就朝鹭眀鸾打来。
鹭眀鸾心神一敛,使出七色神光迎击,只见刀剑横飞,枪戟乱舞,鞭锤逞强,七色神光竟难撼兵锋,瞬间便遭兵灾扑灭。
鹭眀鸾把心一横,再运玄媚夺神术,也不知她是如何动作,龙辉脑海瞬间便感一阵剧痛,锁魂符已然到了崩碎边缘。
鹭眀鸾窥准龙辉心神不定的一刻,趁机痛打落水狗,对着他胸口便是一记拔山掌。
掌劲雄沉,龙辉强忍元神崩碎之苦,勉力凝聚真气,使了一招盾守护身,但仓促发劲,难挡拔山之力,只见龙辉的盾牌崩碎,口吐朱红。
龙辉被鹭眀鸾一掌震得飞退,背后狠狠地撞到几棵大树才止住退势,鹭眀鸾之目标不在龙辉,调转枪头便要取洛清妍性命。
龙辉大惊失色,立即忍痛阻击,鹭眀鸾冷笑一声不自量力,反手便是一招苍木淬火。
来得急,龙辉守得也不慢,双手交叠十字护胸,格住火毒肆虐,随即劲走阴阳,引发玄阴冰轮,寒气扑灭妖火,连拍数计冰掌反击鹭眀鸾。
鹭眀鸾也不接招,再施玄媚夺神术,震得龙辉元神几乎溃散,招不成招,冰晶崩碎。
鹭眀鸾暗忖道:「这小子着实可恶,先料理他再对付洛清妍!」
于是抛下洛清妍,一心一意针对龙辉而来,洛清妍得以喘息空隙,当下运功疗伤,试图驱散脑海中那股恼人的剧痛。
鹭眀鸾招招紧逼,心神和肉体双重施压,打得龙辉左支右拙,只看鹭眀鸾窥准一个时机,撮指成刀,对着龙辉脖子削去。
龙辉豁尽身法侧身避开要害,但肩膀却被扫中,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看得洛清妍芳心剧跳,根本就无法集中精力疗伤。
鹭眀鸾眼观八方,瞥见洛清妍满脸紧张神情,不由开口嘲讽道:「哟,洛师姐你在担心你这小情郎吗?」
洛清妍顿时一愣,脸皮一阵发烫,霎时一阵心烦意乱,险些气晕过去。
龙辉心里有愧,气势汹汹地连续赞掌,誓要打得鹭眀鸾有口难言,可惜他元功受损,根本就对鹭眀鸾构不成威胁。
鹭眀鸾挥手挡下龙辉的攻击,笑道:「哟,小弟弟瞧你也是一脸紧张样,是不是早就尝过我这俏师姐的胭脂味了?对了,你有没有跟这两只大小凤凰大被同眠,这双凤齐飞的滋味可不是一般人有福消受的,你可要当心难消美人恩,折损阳寿!」
鹭眀鸾越说越是不堪,偏偏这两人关系就不清不楚,最要命的还是曾有过一次几乎算是合体交欢的经历,再加上鹭眀鸾的话音暗藏玄媚夺神术之诀窍,一字一句皆带着难以言喻的魔力,洛清妍听得浑身燥热,脑海霎时浮现出一幅又一幅旖旎香艳的画面,竟看到自己同冰儿赤裸相对,而那可恶的混账小子就这么欺凌自己和冰儿这对孤儿寡母,在两具丰腴雪白的娇躯上轮番驰骋淫亵,杀得这对媚骨天成的绝代妖姬婉转娇啼,香喘吁吁……「贱人,你给我闭嘴!」
洛清妍气得险些走火入魔,也不顾疗复元功,张口怒骂。
龙辉见她动怒,心忧无比,若再让鹭眀鸾说下去,他们两人恐怕都得完蛋,一个走火入魔,一个元神溃散。
龙辉当机立断,最大程度地收敛心神,抵御玄媚夺神术的影响,以残余真气发招,一口气便将阴阳五行同时运起,拳掌爪指一并使出,试图速战速决。
鹭眀鸾哼哼道:「你元神受损,还妄想抵御玄媚夺神术,简直是痴人说梦!」说话间继续加催秘术,誓要一举震碎龙辉元神,龙辉守得极为辛苦,以龑武天书抵御对手的心神攻击,然而自身早有缺憾,一交手就先添五分败数。
龙辉意守玄关,奋力稳住锁魂符,不消片刻便已经是大汗淋漓,却听鹭眀鸾笑道:「玄媚夺神术无神不夺,无心不控,只要你还是活人就别想跳出我的手掌心!」
龙辉倏然一愣,对方这句话似乎给他提了个醒:「无神不夺,无心不控?那我若是无神无心,她还如何针对我?」
想到这里眼角余光不由得瞥向左侧的一棵枯树上,暗忖道:「我若能像这棵枯木一般,无心无神,鹭眀鸾又如何破我心神!」
危机关口他脑子飞速旋转,望着枯木立即想起接引和尚那套枯木禅法。
「对了,我若能想接引大师那般,入定虚空,心如枯木,这玄媚夺神术便不攻自破!」
一念及此,龙辉当即回想昔时与接引交谈和接触的种种情形,试着以无相之章模仿接引的禅修神通,不消片刻,龙辉神我两忘,无忧无喜,表情一片淡漠,宛若一具行尸走肉,又似枯萎老树,更像高山磐石。
鹭眀鸾脸色也为之一沉,因为她已经完全感觉不到龙辉的元神波动,也捕捉不到龙辉的心念,她甚至怀疑眼前之人不是活物,而是一块顽石,一棵枯树。
鹭眀鸾试着打出一招拔山掌偷袭,然而就在雄沉掌力近身之际,龙辉竟摇摇晃晃地避开杀招,随后腿脚一伸,犹如泼皮打架般朝鹭眀鸾踢去。
鹭眀鸾只觉得这一脚劲力深藏,若真给他踢中,绝不好受,于是便朝后躲开。
鹭眀鸾再使个冰髓劲试探,谁料冰气尚未欺近龙辉三尺方圆就被一股雄壮的阳火给烧得融化,龙辉每出一招就如同是本能一般,想打那就打那,想怎么打就怎么打,除了内力奔腾泉涌外,根本就是毫无招式可言,然而也就是他这种状态使得鹭眀鸾无迹可寻,玄媚夺神术难奏奇效。
龙辉模拟这套枯木禅法也仅得其皮毛,只能将心神遁入虚空,躲开鹭眀鸾的攻击,但也对他的招式产生了影响,每一个动作都是出自肉体的本能,毫无章法可言,只要一遇到危险立即生出猛烈的反击,可也仅仅反击,并不能趁胜追击,难以扩大战果,所以两人就这样保持着一个不胜不败的僵局。
久战不下,鹭眀鸾心生焦躁,暗忖道:「洛清妍气运未尽,久战唯恐引来其他人,罢了,以后再找机会对付她,我就不信你这小子能日夜跟着那骚货!」
说罢虚晃一招,掉头便走。
见鹭眀鸾离去,洛清妍心头大石总算放下,叫道:「龙辉,人已经走了!」
龙辉感觉到威胁已去,神识跳出虚空,回返肉身。
龙辉甫一睁眼便看到伤疲无力的洛清妍,心忧地道:「娘娘,你可还好?」
洛清妍嘤咛一声,强忍肩膀剧痛,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蹙眉道:「无碍,你快去瞧瞧燹祸和月俊宛!」
龙辉过去查看两人,燹祸只是被鹭眀鸾点晕,输过真气便恢复清醒,而月俊宛则是依旧沉迷在幻境之中,载歌载舞闹个不停。
洛清妍无奈苦笑道:「这狐狸精平日最是风流,今天变作女人样也算是一种讽刺了!」
龙辉蹙眉道:「那该如何救治?」
洛清妍叹道:「先将他点晕吧,这狐狸精最擅长器械机关,还得有赖他操控炼神火炮,待会可得小心点别伤着他。」
龙辉应了一声,将他点晕,这才算制住这疯癫的俊狐狸。
洛清妍捂住伤臂,勉力站直身子叹道:「龙辉这回可多亏了你,若不然这回真的要载个大跟头。」
龙辉见她柳眉轻蹙,俏脸煞白,不免心生怜悯,正想伸手去扶她一把,但又压住心中念头,只是伸了伸手便缩了回去。
洛清妍瞟见龙辉这一些小动作,心里不免多了几分吃味。
稍微恢复元气,龙辉和燹祸将昏迷的月俊宛搁在车上,跟着洛清妍一同返回山上。
一路上,气氛陷入一片凝重,洛清妍和龙辉各怀心事,而鹭眀鸾方才的话仿佛绕梁魔音般一直回荡在耳边,两人只觉得脸皮阵阵发烫。
过了片刻,龙辉开口道:「娘娘,我有一件事想请教你。」
洛清妍笑了笑道:「有什么话就说,何必这般客气。」
龙辉蹙眉道:「冰儿有身孕了,有些关于凤凰血脉的事情……」
洛清妍顿时精神一震,喜道:「什么冰儿有喜了?」
龙辉嗯了一声,说道:「是,只不过冰儿一直在担心凤凰血脉那只能有两人同时存世的诅咒!」
洛清妍噗嗤一笑,摇头道:「什么诅咒,那傻丫头是担心这事啊?其实所谓的血脉相传乃是由母体决定,当世上已经有了两个凤凰血脉时,若想生出具有凤凰血脉的孩子,那母亲或者是父亲就得在胎儿时期将凤凰血脉渡入婴儿体内,而失去凤凰血脉后,人父母才会死去。」
龙辉微微一愣,说道:「也就是说除非是冰儿主动将血脉传给胎儿,若不然她便不会有事?」
洛清妍点头道:「然也!」
龙辉这才放下心来,带着几分埋汰地道:「既然如此,只要不想传承血脉那便是不死不灭了!」
洛清妍眼眸透出一丝无奈和悲苦,喃喃道:「不死不灭又如何,最后还不是一样要孤独地活在世上……我娘亲当年就是因为看着亲人一个个的去世,而自己却依旧青春永驻,最后忍受不了那无边的凄苦而将血脉传给了我……」
龙辉倏然一愣,低声道:「娘娘,血脉传承,难道你母亲……」
洛清妍凄然一笑,仰首望天道:「没错,我一出生,便是血脉完全转载之时,也是娘亲化作飞灰之刻……我不但没见过父亲的模样,就连亲娘长得什么样我也不知道!」
恍惚间,龙辉只觉得那抹曾经妖娆绝代的身姿竟是如此的凄苦和柔弱,只闻那婉媚的声音多了几分低沉:「我没有爹也没有娘,是师尊带大的……」
龙辉心头倏然一敛,仿佛被人揪住心尖般,而一旁的燹祸也在无奈摇头,不知是在感怀洛清妍的身世,还是在担忧昏迷不醒的月俊宛。
一路无语,待将马车运回营地后,却见楚婉冰、魏雪芯、崔蝶和白翎羽正站在外边等候,看到龙辉回来,四女相继迎上,待看到龙辉和洛清妍的狼狈模样,众人也是大吃一惊,龙辉便将事情始末讲了一遍,气得楚婉冰是柳眉倒竖,若不是顾忌胎儿,恐怕早就拔剑去找鹭眀鸾的晦气了。
崔蝶见楚婉冰满脸怒火,也怕又触及胎动,毕竟这小丫头身怀凤凰血脉,身子与常人不同,天晓得这怀胎期间会有什么禁忌,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道:「龙辉,无痕祀嬛他们已经来了!」
龙辉顿时大喜,忙道:「蝶姐姐,他们呢?快带我去见他们!」
崔蝶摇头笑道:「你就是心急,无痕他们已经在谷内等你了。」
龙辉急忙奔入谷内,只见一道纤柔倩影俏立跟前,面纱遮脸,眼眸深邃如海,肌肤晶莹似玉,不是玉无痕还有何人,在她身旁还站着两名男子,一文一武,正是风望尘与凌霄。
「拜见龙主!」
三人看到龙辉立即行礼,龙辉笑道:「不必多礼,快快请来,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明日之战局非尔等不能成事也!」
玉无痕道:「龙主,这事我们已经听冰夫人说过了,明日我们定当全力以赴,截断晋王之粮草!」
风望尘忽然蹙眉道:「龙主,情恕属下直言,计划虽好,但大夫人曾说过有一个叫做鹭眀鸾的大敌正在伺机而动,若排除这不安因素,恐怕还是会功亏一篑。」
楚婉冰这时也走了回来,听到风望尘的话也点头表示同意,说道:「风首座智谋过人,不知首座可有计策。」
风望尘蹙眉思索片刻道:「回夫人的话,属下需再了解更多此人的信息,还有可否让风某一观炼神火炮?」
楚婉冰点头道:「这是自然!」
说罢便命人将马车推进谷内,亲自将覆盖火炮的帆布掀下,只见一尊闪烁着黝黑色泽的火炮安静地躺在马车上,炮口幽深,炮身笔直,炮座之下连着数十条犹如触手般的铁索,这这些铁索乃是特殊铁矿炼制而成,专门用来抽吸地心真火。
风望尘看得喃喃称奇,不禁伸手抚摸道:「好完美的火器,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斯神物……」
第十四回佛道斗法
在经过洛清妍一番细说后,楚婉冰这才明白,原来凤凰血脉只存两人之说是指世间只能存在两份血脉,这两份血脉可以存于一人之体,也可分别寄于两人,当血脉同时聚在一人体内时,那生下的孩子便会自动分去另一份血脉,而父母也可以将自己的血脉主动渡给孩子,而父母本人则灰飞烟灭。
闻及血脉真相后,楚婉冰这才安下心来,阖上杏目美滋滋地睡上一觉,洛清妍心忧女儿初孕于是也就一夜作陪,守在小凤凰身边。
见她们母女说着私密话,龙辉也不好打扰便走出营帐。
甫一出门便看到绛红倩影迎面走来,花容月貌,腰细腿长,不是崔蝶还有何人。
龙辉笑着跟她打招呼道:「蝶姐姐,你怎么还不休息?」
崔蝶道:「我有些事想问你。」
龙辉笑道:「小弟知无不言。」
崔蝶问道:「为何冰儿现在才知道这血脉真相,方才那丫头还一直愁眉苦脸的,难道妖后娘娘以前没将真相告诉女儿吗?」
龙辉叹了口气道:「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蝶姐姐,明日你便要正面挑战赵桧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崔蝶微微点头,说道:「嗯,我晓得,你也早点去睡吧。」
说罢带着一阵香风离去。
龙辉朝营帐内望了一眼,暗忖道:「血脉传承喜忧参半,可她的降世便是生母的死期,这种事恐怕连她也没法开口,所以冰儿才一直不知实情……」
想到这里,龙辉对那个看似睥睨天下的女子又多了几分感慨和怜惜。
夜深人静,四方肃静,数道身影疾奔而行,待见到灯火通明众人脚步倏然一停,站在距离敌营三里外的山坡上远远观望。
一身着紧身武士袍的白翎羽说道:「前方便是晋王的军营,还请诸位小心应对!」
玉无痕幽蓝的眸子朝军营深处望去,凝视片刻后说道:「排兵布阵非我所长,但这军营之中似暗藏阵法,将这八万人的阳气都引到了临夏山去。」
白翎羽点头道:「无痕祀嬛所言甚是,昔日净尘道长也曾说过关于此军营的一些事宜。」
玉无痕叹道:「神之卷虽记载万般咒术阵法之总纲,可惜无痕资质有限无法参透,对这道家阵法实在感到头疼!」
白翎羽笑道:「祀嬛过谦了,昔日大破皇宫绝阵,还是有赖祀嬛指点,今日成败还得仰仗祀嬛。」
玉无痕美目盈盈而视,看着眼前军营,心中若有所思。
玉无痕眼中所见,军营排布中规中矩,分为外四营,内四营,而每个营地又分为八个小营地,合起来正好是八八六十四营,暗合八卦八阵,这八八相合便成了先天十六卦象,其阵局环环相扣,相辅相成,简直就是固若金汤。
而在军营中岗哨密集,可谓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更设置着不少弓弩台、火枪塔,防护栏,外围的地面还挖了不少陷阱,内营中不少士兵在夜巡,每一队的士兵皆有严密的口令,以防内奸渗入。
玉无痕叹道:「阵中有阵,人阵相辅,能布下此阵者当真是阵法大家!」
风望尘接口道:「祀嬛这般说法,莫非是无法解阵?」
凌霄傲然道:「既然无法解阵,那便由凌某强攻如何?」
玉无痕摇头道:「两位首座还是先听听白将军的意思吧,毕竟白将军与龙主带兵打仗多年,这行伍经验非吾等可比。」
风望尘虽精于智谋,但对兵甲之事并不在行,而凌霄有过人勇武,但盘龙圣脉百年无兵戈,他虽顶着武魁座之名,也无带兵经历,所以都得静下心来听从白翎羽的部署。
白翎羽笑了笑道:「多谢无痕祀嬛抬举,晋王将粮草分散在各大营地,虽可保证粮草安全,但每个营地皆要顾及自己的粮草,难免会分散精力,对中军的守卫便有了空隙,所以我的意见便是擒贼先擒王,直取晋王营帐!」
玉无痕被她大胆的提议吓了一大跳,就连胆气过人的凌霄也吃了一惊,白翎羽噗嗤一笑道:「各位不必紧张,这直取帅营也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其实也是一个声东击西之计。」
风望尘这时来了兴趣,谦虚地道:「愿闻其详。」
白翎羽道:「我们的主要计划便是烧粮草,乱军心,这直取帅营仅仅是佯攻罢了,为的就是调动各营的兵力,来保护晋王的中军,如此一来,粮草岂不成了吾等囊中物?」
风望尘道:「声东击西着实妙哉,可是这粮草分散在各营,我们只有四个人,也只能烧毁几个营地的粮草,当对方发觉我们的真正意图,各营还是会很快回来保护粮草。」
白翎羽笑道:「这烧毁粮草的时机可是得把握好,我们先扰乱对方阵脚,再请无痕祀嬛召出大雾,迷蒙大军视线,之后便是在这六十四堆粮草中埋下火油,最后我们在安然撤出军营。」
说到这里,白翎羽走到一棵大树下,从树洞里拿出一个铁箱,笑道:「前些日子,我便在这儿放了些东西,今晚若是进展顺利,那便可以将这六十四堆粮草给烧光。」
她素手一扬,那厚实的铁盖竟像飘絮般轻轻掀起,只见里边放着两口大弓,外加箭矢若干。
白翎羽拿起一口大弓丢给凌霄,凌霄伸手一接只觉重若千钧,拿在手中就像是握着一块大石头,沉重无比,所幸他勇力过人,此强弓对他并无影响。
凌霄试着拉了一下弓弦,竟是纹丝不动,他运起真气奋力一拉,才将弓弦拉开,当他松开手指,只闻弓弦咚的一下便弹了回去,在回返过程中,那条弓弦所带出的劲风简直就能划断一根碗口粗细的木桩。
凌霄深吸一口气,叹道:「好强悍的弓,其威力和射程实在是难以估计!」
白翎羽笑道:「武魁座当真神勇,不知箭术如何?」
凌霄眼睛一亮,醒悟过来道:「原来如此,白将军是想在放置火油后,再回到此处以强弓射出火箭,一口气点燃这六十四营的粮草!」
白翎羽点头道:「然也!先入营地放火油,再抽身在外射火箭,就算对方发现我们的意图,想制止也来不及来!但射箭的速度一定要快,不然等对方反应过来后,那么骑兵便会朝着我们这边冲过来,到时候我们只有撤退一途。」
凌霄说道:「所谓快是指什么?」
白翎羽道:「一个意识锁定多个箭靶,一口气连环拉弓。我只能做到连出三十六箭,多了就不行了。不知武魁座可以发多少箭?」
凌霄想了想道:「我没试过,不过估计最少也有三十箭。」
白翎羽点头道:「那好,待万事俱备,你我各负责一半的粮草!」
她这计策不但大胆而且还出人意料,在远处放火箭这种做法根本就没人想过,因为在常人眼里这是根本不可能的,首先便是射程问题,距离太近箭矢还未射出就被哨兵发现了,距离太远不但射不到,而且还射不准,然而白翎羽这两口大弓乃是用玄铁奇金打造,几十个大汉都拉不动,也唯有她这一身麒麟神力可以拉开弓弦,当初在皇城大战之时也是由她在远方放冷箭击碎沧释天把守的极元器,使护城大阵露出阵眼,今日她便要故技重施,再破万军粮草!白翎羽叹道:「佯攻帅营,放火油皆是关键,而我们在进入敌营之后又不能让对方发现行踪,若不然敌军追击出来,我们也无法在此地安然放箭,所以这隐匿行踪更是重中之重。只是不知道对方营中的阵法会不会干扰到祀嬛召出浓雾?」
玉无痕略加思索,蹙眉叹道:「此阵凝聚了天地山泽风雷水火八卦,又暗合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合在一起便是先天绝卦,通纳天地之象,恐怕雾隐咒很难起作用。」
白翎羽蹙眉道:「若是如此,那么我们便很难隐匿行踪了……」
玉无痕语气一转,说道:「任何阵法皆需极元之力,这个先天十六卦的也一定有其本身的极元之位或者是极元之器,只要破解极元,阵法便会露出阵眼,到时候再顺势攻破阵眼,阵局可破也!」
凌霄双眼绽放出灼热战意,哼道:「既然如此,那便请祀嬛指出极元所在,让凌某顺手将它破了!」
白翎羽呵呵一笑:「武魁座不必着急,因为破阵烧粮之事有人比我们更急,这佯攻帅帐和破阵之事便交给他们去做,我们就负责放放油,点点火便足够了!」风望尘一挥手中羽扇,哈哈笑道:「白将军原来是想让齐王去做这刺头!」
白翎羽嫣然一笑道:「然也,这阵法既然是道士布置的,那便让那些和尚去破,也好看一看牛鼻子和秃驴谁更厉害!」
白翎羽看了看时辰,顺手将大弓收好,笑道:「咱们走吧,到了跟齐王约定的时辰了!」
四人施展轻功绕到另一侧的山下的树林里,只见前方已经有三名佛者在等候,其中两位便是地风两大尊者,而为首一人则面生得很。
白翎羽朝玉无痕等人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们先不要现身,免得暴露己方的实力,三人心领神会,同时止步没入黑暗密林中。
白翎羽一个人走了过去,使了个佛礼道:「白某见过诸位大师!」
为首的一名僧人回礼道:「贫僧法号一个空字,此番行动还得仰仗白将军指挥!」
白翎羽微微一愣,暗忖道:「空尊者?六界尊者排行第二的高僧也来了,看来此番烧粮之举,佛界元老派也是费尽苦心,势在必得。」
六界分为地、水、火、风、空、识,佛界有六个僧者便是由此六界定法号,故而称为六界尊者。
白翎羽简单地将计划跟他们说了一遍,空尊者细听之下眉头也是一阵紧蹙,思索片刻后叹道:「先天绝卦化入阵局,着实叫人头疼,不过老衲倒也有法应对,白将军请放心,半个时辰后,老衲定当破阵法,至于剩下之事……」
白翎羽接口道:「烧粮之事便由白某负责,保管不叫尊者失望!」
空尊者笑道:「有白将军这句话老衲便安心了,将军果真如殿下所言那般,英明神武,堪称小军神也!」
从这和尚得知仇人儿子对自己的赞扬,白翎羽丝毫不觉喜悦,反倒多了几分冷笑嘲讽。
分工完毕,三大尊者便朝军营奔去,白翎羽等人也回到原先的山坡上,静静等候着三大尊者的战绩。
三大佛者施展神通,身心入定,宛若无忧无喜,毫无情绪波动的岩石,借着夜色的掩护摸入军营。
不消片刻,便见前方一座豪华营帐屹立在眼前。
地尊者说道:「空师兄,前方便是晋王帅营,不如由吾直接进去将那小子擒出来吧!」
空尊者摇头道:「不可,我们只是来破阵和声东击西的,没必要同皇室正面对敌。」
说罢便从怀里掏出一串佛珠,入手冰凉,颗颗圆润碧绿,约莫豆蔻大笑,每一个珠子上皆刻有佛家梵文,在夜色中也散发着淡淡的光彩。
此物正是佛界法器——定海宝珠,昔时白沙原大战,天佛所持的定天神珠连同禅杖都被鹭眀鸾用七彩神光收去,这定海宝珠虽不如定天神珠,但其蕴含之佛力也是非同小可,而且专门用来针对阵法咒术。
只看空尊者内元催动,灌入佛珠,霎时梵字泛光,犹如黑夜中的指路明灯引导众人方向。
空尊者细细观望片刻,叹道:「据佛珠所示,这极元和阵眼竟然都在帅帐之内,看来还是得硬闯一会!」
「待入帅帐后,便由贫僧插入法器,击碎此阵!」
风尊者在说话间也从怀里掏出一枚尖锥状的法器,此物名为破咒锥,亦是佛界闻名之物,专门针对咒术,三僧准备妥善,举步欲行,却闻身后冷笑传至。
回首一看,只见两名道人携众而至,地尊者认得此二人,一者为元鼎真人大弟子悬锒,一者乃仙宗首徒鸿鹄,在他们身后还有五名道人。
悬锒笑道:「三位尊者深夜驾临不知有何指教?」
地尊者做事简单明了,冷然回应道:「破阵!」
悬锒哈哈大笑:「尊者真是爽快,那在下也不能太过婆妈,众人结阵——七星连珠!」
话音方落,鸿鹄足踏天枢,指化阵局,引导众人结成阵势,随即悬锒抽身回归,步入天璇,另外五名弟子则分别汇入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等五大星位。
笼罩军营的先天十六卦也随之迎合,顿时阵中有阵,人阵合一,七人真气顿时连成一体,呼应八卦八门。
地尊者试探性使了一招大梵圣印,谁料掌劲还没接近对方三尺就被无形真气震散,而且最要命的是,随着他出掌的同时,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汇聚,三大尊者霎时陷入一片绝境。
风尊者暗自惊愕,思忖道:「传闻先天绝卦除了八大卦象外还有着八大门阵,只有同时修成八门八卦,才是真真的先天绝卦,但自太荒以来,就没有人能将这八八合一,能练成八卦者已是翘楚英杰,更勿论八门汇八卦了!」
先天绝卦本有内八阵,外八卦之分,外八卦便是天地山泽雷火水风,内八阵便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虽然内八阵没有强大的攻击力,但却有辅助元功神效,若能将内外合练,其修为便是惊天动地,气息元丹可达大圆满之境界,但除了祖师爷外,便无人能修成真正的先天绝卦,原因便是封神法印的限制,就连三教后人也便受到莫名牵连。
此刻鸿鹄和悬锒借着阵法辅助使得此道家千古绝技出现锋芒,虽不能全功,但也足以困住佛界三尊者。
只见七名道者以七星引八卦,顿时天地为呼,八方躁动,充沛不绝的自然之力压向三佛。
地尊者见状立即催动佛门元功,施展「不动心经」,只看他双足驻地,宛若铜浇铁铸,全身佛光璀燃,整个人就犹如一座大山般挡在另外两人之前,替他们挡住扑面而来的压力。
「不动心经」也是一门高深的禅定内功,讲究万劫加身心如止水,泰山崩塌皮囊不损,故而地尊者能够稳如磐石,替同门挡住这第一波的攻击。
鸿鹄冷眼一扬,开口诵决道:「七星变,震寰宇!」
随着主阵者的心念转动,悬锒等六人移形换位,交错出招,只见七人各展绝技,层层叠叠,川流不息,宛若流星飞落,沛然道华尽数击在佛光之上,地尊者只觉得肉身正不断地受到强猛撞击,不动如山的心境和皮囊已然支撑不住。
悬锒瞧出其疲态,大喝一声:「雕虫小技,给我破!」
说话间,施展真武神通拳,此拳汇聚了七星之力,绝卦之能,强行击碎佛光,破开地尊者这防守。
悬锒一拳碎佛光,鸿鹄立即补位强攻,闪电般窜到地尊者跟前,一掌拍向丹田,出手歹毒狠决,丝毫不顾三教交情,誓要取下佛者性命。
危机关口,风气拂动,剧烈狂风将地尊者卷到一旁,避开了无妄之灾。
出手之人恰是风尊者,他救下同门后,立即结出佛家手印,迅速捏了一个风神手印,调动体内元功化作风力,只看佛掌挥洒,风卷残云,鸿鹄一时不慎被狂风吹得连气都难喘,顿时攻势瓦解。
风息之后,便是地动,只看地尊者理顺真气,借着风尊者掩护,猛地朝鸿鹄拍出一记厚实重掌,足以将他打得筋断骨裂。
双佛配合无间,道者亦有默契,悬锒瞬间补位,使了一招太极推手卸开地尊者那足以开山裂石的重掌,随后另外五人也应声而动,纷纷踏出七星方位,引动八卦绝阵。
望着群道纷纷而动,空尊者也不甘寂寞,手捏佛珠,口诵真言:「唵、嘛、呢、叭、咪、吽!」
定海宝珠顿时再放豪光,沛然佛力充斥全场,抵消八卦绝阵的元力,同时风尊者也掏出破咒锥,朝着虚空戳去,他这一戳却是大有文章,正好击中元力汇聚点,而锥内所蕴含的破咒佛力见缝插针,霎时驱散四周道华。
阵局被解,鸿鹄临危不乱,指挥众人再度结阵回元,七人进退有据,踩着七星方位将散去的道华又凝聚在了一起,而重新凝聚的道华仿佛烈焰重生的凤凰,其威势更胜从前。
悬锒哈哈笑道:「秃驴们,别以为破了一阵便高枕无忧,阵破之后反而会激起更大的元力,尔等乃是作茧自缚!」
他在说话间,四周道华更为浓郁,八种卦象交替而现,更将八阵之法汇入其中,阵局越发趋于圆满。
空尊者冷静笑道:「胜负未定,道长似乎高兴得太早了!」
他挥动手中佛珠,佛元涌动,瞬间化作八叶佛,八部众。
这八叶佛便是宝幢、开敷华王、无量寿、天鼓雷音四大如来以及普贤、文殊、观自在、慈氏四大菩萨,而八部众便是天、龙、夜叉、乾达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呼罗迦。
道门虽有七星化阵,绝卦护持,但佛界也有传世法器相辅,只见八叶斗八卦,八部闯八门,一时难分高下。
僵持之际,却闻四方兵马齐动,想必是这场佛道斗法引来了各营兵甲。
果不其然,半响之内,四周已经围满了士兵,但碍于双方激斗所产生的气流阻隔,这才按兵不动。
「诸位大师,还请暂息雷霆,且听小王一言!」
这时中军帅帐缓缓掀开,只见一名锦袍男子微笑走出,在他身边跟着一名俊朗孤傲的文士,正是晋王与侯翔宇。
侯翔宇朝鸿鹄等人说道:「道长也请住手,王爷有话要说。」
群道闻言也收回招式,但依旧紧盯三大尊者,防止他们暴起伤人。
晋王到:「小王知晓诸位大师之来意,但此阵非三位可破也,不如就此罢手,免伤双方和气。」
空尊者暗忖道:「好个表里不一的王爷,贫僧倒要瞧瞧你待会如何说辞。」
晋王见三尊者一言不发,又说道:「三位大师武艺高绝,佛法精湛,实乃一代高僧,但为何还看不透这红尘局势。」
空尊者笑问道:「照王爷所言,这红尘又是如何?」
晋王道:「知天命,尽人事!」
空尊者笑道:「何谓天命,何谓人事?」
晋王道:「诸位替齐王劳累奔波,还不惜以身犯险,此便是尽人事也。但却不知天命所然,着实叫小王惋惜。」
地尊者性子暴躁,喝道:「闲话少提,天命是何,你倒是说说看!」
晋王也不动怒,笑道:「天命便是齐王末路,诸位若在继续跟着齐王,唯恐功德尽废,永坠阿鼻。」
晋王拉来大军,已经摆明要跟齐王分出高低,所以也不留任何余地,能拉拢就拉拢,不能拉拢便直接剿灭,反正两王已经到分出胜负的最后时刻。
空尊者叹道:「晋王殿下,本来老衲还以为你是齐王的最大威胁,想不到还是老衲错了,你根本就不配与齐王为敌!」
晋王脸色倏然一变,眼中杀机乱窜,嘴角勾出一丝阴阴的冷笑道:「哦,是么?不知大师是如何个看法?」
空尊者眯着眼睛望着他,仿佛再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蚂蚁般,笑道:「晋王既然已经打算同齐王撕破脸皮,竟还要与吾等絮言,此乃婆妈之表现,而不顺势将吾等扑杀,便给了吾等一个最好的机会,那便是破阵!」
话音方落,空尊者猛地扯断佛珠,只听啪的一声,数百佛珠飞撒而出,每一颗皆夹杂着佛耀元功,铺天盖地地朝晋王打去。
晋王大惊失色,急忙抽身退去,谁料这些飞撒的佛珠却是对准了帅帐,叮叮当当地打在帐内,霎时光华大作,蕴含克咒破阵的佛力立即爆发,虽然不能集中全力,但胜在范围够广,很快便撞得阵法晃动。
而风尊者紧盯帅帐之内的变化,将里边的所有动静纳入眼中,观察每一粒佛珠打在营帐物体上的时候,阵局产生的异动,发觉桌案上的墨斗和笔架在受到佛珠撞击后发出一丝元力波动,这两个物体便是阵法的极元器和阵眼。
找到了!风尊者当机立断,对准这两件物体抛出破咒锥,法器蕴含着连击的巧劲,先碎墨斗,再破笔架,这蕴含八卦八阵绝卦大阵立即——破!风尊者一击得手,马上施展引风之法,召来狂风,地尊者和空尊者猛地鼓起真元,将僧袍涨得鼓鼓的,狂风一吹,整个人就犹如船帆般顺着风向而动,眨眼间便离开了地面。
晋王气急败坏,连忙招呼士兵放箭,可是狂风大作,这弓弩的射程和准头皆大受影响,连三人的半根汗毛都碰不着。
「是可忍孰不可忍,皇甫铮欺我太甚!」
晋王猛地一跺脚,怒喝道,双眼透着熊熊烈火,恨不得抽筋拔骨、啖肉喝血。
就在晋王发怒之际,四周忽然涌来一股浓雾,迷糊了众人视线,侯翔宇心情一敛,大喝道:「速速保护殿下!」
晋王也担心敌人会趁机来袭,毕竟这股浓雾实在诡异,不但时节不对,而且还来得如此凑巧,阵法方破便出现。
侯翔宇蹙眉道:「殿下,谨防对方下手暗算,还是先回营帐中,外边便交给各营士兵吧。」
晋王点了点头,下令各大营地派兵支援中军,只闻军号吹响,各营人马纷纷朝中营靠拢。
山坡之上,玉无痕长出一口气,说道:「幸不辱使命,浓雾已经唤起。」
白翎羽笑道:「妙哉,下边便是入营浇上火油了!」
说罢又从草堆中脱出一辆马车,上边放满了瓶瓶罐罐,她指着那些瓶罐道:「这儿便是火油,待会还有赖诸位辛苦一下,替我护航!」
只见她翻出一块大油布将瓶罐包了起来,这么一大车的火油罐子裹在一起,整个包裹大得难以想象,足有一个马车车厢那般庞大,可白翎羽却是手臂一伸,便将这一个大包裹背在了身后,举步前行,其步法轻巧自然,仿佛那一大包的火油罐子是一堆棉花,背在她身上竟似毫无重量。
玉无痕不由吃了一惊,她虽也能举起这一大摊的罐子,但却没把握做到像白翎羽这般举重若轻,轻巧自然。
风望尘呵呵一笑:「举着这么一大个包裹,当真是惊世骇俗,若无祀嬛咒术召来浓雾,我们别说想潜入敌营,恐怕还没走近,就被弓弩射成筛子了。」
听风望尘这般说道,玉无痕这才明白过来,为何一定要召出浓雾,原来真正的目的是要掩盖这惊世骇俗地一幕。
时间宝贵,众人也不做拖延,借着浓雾掩护潜入敌营,白翎羽虽背负千斤火油,但有麒麟神力护持,这区区坛坛罐罐并不在话下,而且有浓雾遮掩,敌人也很难发现这么一个夸张的入侵者。
盘龙圣脉的三大高手替白翎羽守卫四周,而白翎羽负责在粮草上浇上火油,只见她走到粮仓前,将手伸到背后一把揪出一个油罐,拍开泥封,便撒在粮仓四周。
这小小的一罐火本来是很难淋遍这么一大堆的粮草,可是白翎羽却化腐朽为神奇,玉手轻轻抖动,火油均匀地浇在粮草四周,虽不能全面覆盖,但也能保证在小段范围内有浇上火油,这也确保下一步放火箭不至于射在无油之地。
她手法娴熟,不消片刻便将这个粮仓浇上了火油,随后又依法炮制,一口气便浇了整整三十多个粮仓,而且每个粮仓所用的油罐不会超过三个,玉无痕看得也是一阵惊愕,暗忖道:「这丫头以前是不是专干杀人放火的勾当,若不然动作怎会如此利索娴熟!」
当初火烧铁烈粮草便是她的手笔,这浇油点火可谓算是她老本行,做起来当然干脆利索,纯熟精湛。
白翎羽一口气光顾了大半粮仓,而且行踪尚未暴露,心情甚好,低声笑道:「妙哉,在把剩下的粮仓淋上火油,咱们就回到山上,送晋王一个火烧连营!」
话音方落,却见对面有两道身影晃动,白翎羽常年行军,感官极为明锐,哪怕是隔着浓雾,她也能一眼扫出对手的虚实,在她看来这两人步伐沉稳,气息内敛,分明就是一方高手,而且还穿着军装,不禁暗忖道:「这个营地离中军帅帐不远……难道是晋王麾下的高手?」
浓雾遮掩只能在普通士兵眼前隐匿行踪,对于真正的高手根本是无济于事,只要对方扫上一眼,便知虚实。
先下手为强,若让他们两人通知晋王,那万事皆休!白翎羽立即朝凌霄使了个斩首的手势,凌霄心领神会,暴窜而出,双掌同发奔雷之力,朝着前面的两人拍去。
对面的两人似乎也极为惊愕,其中一个疑惑地说道:「奇怪,晋王何时又多了这么一个高手?」
疑问未解,凌霄厉掌已经袭来,那两人同时出掌抵御,三人对了一掌,但却未发出任何响声。
凌霄暗吃一惊,思忖道:「我怕惊动外人所以才将掌力收敛于一点,但这两人为何也要这样做呢?」
对面的两人硬接凌霄一掌却毫发无伤,随即气走武脉,进步抢攻,可是他们所用的招式也是偏于快速轻巧,尽量压制声音和劲气流动。
风望尘眉头一簇,低声道:「白将军,我看这两人出手也是尽量克制,似乎跟我们一样,不想惊动外人。」
白翎羽点头道:「然也,我也看出来了他们并非晋王军中的将士,十有八九也是混进来的。」
风望尘道:「他们是何方人马?」
白翎羽道:「有可能是齐王的人……」
玉无痕柳眉一扬,玉容凝霜,哼道:「齐王的人马,为何我们事先没有收到任何信息,莫非他想借着我们行动掩护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风望尘猜测地道:「难道齐王是想趁机暗杀晋王?」
白翎羽摇头道:「他们的武功诡异,不像齐王的人……齐王虽与晋王为敌,但却不敢手刃兄弟,最起码不能明目张胆地杀害晋王,这也是皇家斗争的规矩。」白翎羽乃皇室宗亲,对于皇族斗争极为熟悉,皇子争权可以用尽一切法子打压对方,但却有一点必须遵守,那就是不能轻率杀害自己的兄弟,否则无论其夺权是否成功,皆会留下一个残害兄弟的天下唾名,对其登基称帝极为不利,也有损帝皇尊严,所以只有那些犯傻的人才会明目张胆地暗杀自己的兄弟,以齐王之精明绝不可能行此蠢招,就在白翎羽思索之际,前方的两名神秘人忽然发难,其中一个缠住凌霄,另外一个朝着这边扑来。
白翎羽祭起麒麟神力便是一拳,那人也出掌硬接,双方掌拳相对,但却不敢声张,都将劲力收拢成线,集中攻击对手。
白翎羽只觉得对手真气绵柔刁钻,犹如千针入骨,驱之不散,眨眼间便侵入气脉,叫她难受不已,当下也不及细想,祭起麒麟神力将对手真气驱出体外,然而这真气怪异之极,竟像是百千跟针一般,嗖嗖地激射出来,正好打在背上的包裹上。
噗噗细响,随即便是瓦片崩碎的声音,白翎羽身后的火油罐顿时粉碎,那准备浇在剩余粮仓的火油也随之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