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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龙辉男宠(全)-36

  
第十七回立嫡定心

孟轲伤势不轻,不宜舟车劳顿,陆乘烟便提议让他们先到铁壁关静养,孟轲本不欲前往,但素荷珺却以担心他身子为由将他劝住。

杜天云特地安排了一辆马车给孟轲承载,素荷珺则在车内照顾他,慕容熙和北城露也是耐不住性子的人,见有机会到铁壁关一行,便兴致勃勃地要去一睹北疆那苍茫奇象,而杜娇则是慕容熙的尾巴,自当一同前往,杜天云对这个女儿也是无奈,只得半叮嘱半威胁地让慕容熙好好照顾她。

慕容熙、北城露、杜娇和孔丘在外乘马,随军而行,孟轲和素荷珺则在马车内,但一路上孟轲脸色仍旧不佳。

素荷珺问道:「夫君,你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孟轲道:「荷珺,我没事,只是想不明白你为何要答应陆乘烟到铁壁关,若要养伤在天马山庄也同样可以。」

素荷珺道:「夫君,天马山庄虽好,但毕竟杨督帅的势力尚未在乌原扎根,难以防范西域方面的危机,铁壁关据险而守,又有雄兵十余万,相对之下更为安全。」

孟轲叹道:「我只是担忧陆乘烟又将咱们当棋子戏耍一回。」

素荷珺笑道:「陆师兄做事虽然有些狠绝,但他毕竟也是咱们的同伴,不会伤害我们的,再说了,当年龙将军和护国公主也曾被他算计过,也没看到有什么大事啊,而且人家还喜结连理呢。」

孟轲哭笑不得道:「那我这次被他算计戏耍一番,那是不是也会有个什么喜结连理,又或者纳个小妾。」

素荷珺粉脸一寒,狠狠掐了一下他大腿,嗔道:「不许胡思乱想,你若想学龙辉那般广纳妻妾,便先把我休了!」

孟轲闻言急忙哄劝。

行驶了三天,队伍终于到了铁壁关,慕容熙和北城露在金陵长大,见惯了飘渺缠绵的温润柔腻,又何曾见过这千里黄云的大漠烽烟,不由得连声赞叹。

安顿下来后,慕容熙和北城露兴奋异常,便向陆乘烟请求能到城头一行,陆乘烟也是笑呵呵地点头应承,更是亲自为他们引路,孟轲和孔丘不由闻到一股阴险的味道,心知这家伙肚子里又生出了坏水。

踏上城墙,箭塔炮台林立,士兵各司其责,军旗乘风而动,飘逸出一股铁血的刚强之气。

就在他们还未欣赏够之时,远方一道紫色狼烟升起,陆乘烟脸色倏地一沉。

慕容熙问道:「陆谋师,莫非是敌袭?」

陆乘烟点点头道:「从狼烟方向判断,应该是朔风遇袭。」

如今的北疆已不比往年,相较于昔日三十万人马的边塞强军,眼下也只有十一二万的人马,还要分守八大边镇,其中朔风乃清水河源头,身负守护水源的重责,所以必须驻扎较多的兵力。

陆乘烟蹙眉道:「朔风驻军足有五万,如今竟然也发出紫色狼烟,看来情况当真不妥也!」

狼烟等级分为黑、红、绿、紫四种颜色,黑色为最低级,只是一般的战况,而紫色则表示到了生死存亡关头。

就在此时,其他七大军镇也点起了紫色狼烟,凝重压迫的战云瞬间笼罩铁壁关,陆乘烟立即命人拉响警钟,集合兵马,积极备战。

陆乘烟立即命令各部派出斥候探明情报,联络各大重镇。

交代任务后,陆乘烟眉头紧锁,微微叹气,慕容熙问道:「陆谋师,何故叹气也?」

陆乘烟道:「陆某若没猜错,敌军的真正目标是在朔风,朔风不但是边塞军镇水源,另外清水河亦是连接辽东水域的河道,陆路上朔风更是处在辽东入北疆的官道之上,其地位至关紧要。但路途较远,一般的斥候恐怕难以避开敌军围剿……」

慕容熙拍胸脯道:「陆谋师不必担心,此事交给在下,别的不说,轻功在下还是有几分心得的。」

北城露也拱手道:「小妹也愿一同前往,替义军出一份力。」

陆乘烟欣慰笑道:「陆某替边塞军民多谢二位高义。」

慕容熙道:「客套话不必说了,我们该做什么还请谋师吩咐。」

陆乘烟道:「二位此行甚是艰巨,除了联络朔风守将刘广林外,还要前往辽东与崔家联系,请崔家出兵夹击敌军,以解朔风之围。」

两人应了一声是,陆乘烟便命一支五十人的小队随他们前行。

铁壁关战云笼罩,江南局势则渐渐明朗,金陵地脉受损严重,地支阵法无从发挥,但龙麟军取下了苍孁,等同有了一个跳板可攻可守,再加上城池又增添了四个,即便兵力不如对方,但也成了一定气候,可谓是坐拥半壁江南,跟朝廷军遥遥对峙。

龙府被地火焚毁后,秦老爷心痛女儿,立即又拿出一座占地近百亩的宅子赠之,龙辉与一众妻妾暂居此地。

龙辉踏入书房,却见崔蝶正在低头翻阅账本,勾勾画画,甚是认真。

龙辉微微一笑,不欲打扰她,轻手轻脚地站在她身边,静静相陪。

崔蝶此刻上套窄袖襦衫、下系着束腰长裙、内里搭配朱红绫罗小兜,肩臂再裹一条碎花薄纱披帛,秀发随意梳了个蓬松的发髻,以龙辉相送的玉蝶簪子别好,裹金饰红,美不胜收。

崔蝶本就艳若桃李,容貌身段俱都是一等一的尤物,被束腰绛衣朱裙一衬,透着一个华贵雍容的优雅,彷佛洗净铅华,玉质莹然,与楚婉冰和魏雪芯的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不同,崔蝶更多得是一份成熟华贵的风韵,这种成熟气质唯有洛清妍具备,但洛清妍更多的是一股高高在上的妖娆熟媚,而崔蝶更偏重于知性、是一个大家闺秀经过岁月的沉淀而凝练出的气质,这也与她出身豪门有关。

站在她身旁,丝丝温润的幽香飘来,倒也心旷神怡,龙辉站了许久,崔蝶总算放下毛笔,然后朝后仰了仰微酸的脖子,龙辉见状急忙伸手去替她揉肩。

崔蝶先是一惊,回头问道:「龙辉?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龙辉笑道:「蝶姐姐,你一直专注批阅账本,当然没有发觉,来别说话,为夫给我家蝶姐姐按摩按摩,松松疲劳。」

崔蝶朱唇含笑,横了他一眼,便阖上美目享受起来。

「哎呀,夫君,你外边打仗打得痛快,却不知妾身如今忙得焦头烂耳了!」

崔蝶微微侧头,倚在龙辉上臂,叹气说道。

龙辉问道:「发生何事,让蝶姐姐如此犯愁?」

崔蝶内功深厚,揉通血气后疲惫尽消,也不用龙辉继续按摩,玉立而起,将位置让给龙辉坐下。

「你看看这些账目吧,如今开战不到一年,花销极大。」

崔蝶指着账簿说道,「虽然我们还有一些余钱,但按照这个速度不到半年就得告急了。」

龙辉翻了几眼,说道:「无妨,我已经命人到盘龙圣脉运取物资,盘龙圣脉积累了五百年的财富,足够咱们花销。」

崔蝶摇头道:「夫君此言,妾身不敢苟同,就算盘龙圣脉富庶无比,但运送物资始终是耗时耗力,未必能在第一时间到达,所以妾身有个想法。第一扩大屯田,第二建造系统的武器制作,第三开源增收。」

内政龙辉并非所长,他听了崔蝶此言立即将崔蝶拉到怀里,搂住美少妇,柔声道:「好姐姐,如此重要决策需要小心保密,来咱们挨近些,细细详说。」

崔蝶闻到那股熟悉的雄性气息,身心酥软,脸颊一红温腻地倚在他怀里,双臂主动探出,柔软得像水蛇一般缠住龙辉脖子,呵气如兰地道:「如今夫君已经再取四城,原本咱们的十二城池便相当于内城了,其中有不少地方土壤甚是丰美,咱们可以直接开垦,这便是扩大屯田。第二点,辽东的矿脉资源甚多,崔家一己之力也无法开采,不如夫君派人去接管一些矿源,我已经跟大哥他们谈好了,采出来的矿石直接在辽东加工,制成武器后直接海路运到江南。夫君你开启矿脉还有一个好处,辽东地广,猎户甚多,农业较为薄弱,猎户们并非每日都能打到猎物,有大半年时间是空闲的,待开启矿脉后,夫君等同于给了他们一个工作,让他们也能多挣点钱养家糊口,另外这些猎户甚是彪悍善战,实乃上佳兵源,既然江南民众不太愿当兵,夫君干脆到辽东征兵。」

龙辉点头称妙,崔蝶又继续说道:「第三点嘛,江南自古富庶,藏富于民,我们可以扩大生意路子,除了将奢侈品卖给豪门士族外,也可将一些实用品卖给普通百姓,就如同妖族有不少酿酒秘方,酿出来的酒水无论是价格还是味道都远胜于其他店铺,可是他们也只是在小范围内做生意,并未扩大规模,夫君不如将些秘法拿出来,然后兴建酒肆,那岂不是大赚一笔。」

龙辉起了兴趣,说道:「蝶姐姐,你继续详说这第三点,就以这个酒水为例,把你的想法都说出来。」

崔蝶道:「这个酒水一旦在大范围买卖后,利润便会滚滚而来,同样也会吸引江南各地的商户,尤其是酒商,他们因为自己利益受损而眼红咱们的酒水,那么夫君便可以召集他们,跟他们谈取合作条件,将部分的酒水秘法送出,但他们必须加入咱们麾下,组成一个商会,而且每年要上缴会费,这些商户得了秘法便有钱可赚,保全了自己利益,自然同意这些条件。」

龙辉蹙眉道:「要是这样那么咱们酒肆盈利便会被分去不少。」

崔蝶笑道:「夫君,你说那一家所挣的钱比所有酒商合起来多吗?」

龙辉摇头道:「自然不能。」

崔蝶道:「若是垄断了酒业,等同于赶绝其他酒商,那么总的盈利便少了!夫君别忘了,在这里你便是皇帝,哪有皇帝会跟自己臣民争夺生意,皇帝从来都是收税的,总盈利一少,税也就少了!」

龙辉恍然大悟,点头道:「蝶姐姐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我只看到眼前的薄利,却险些忘记站到高处俯视,其他酒商有钱赚,那就等同于我也有钱赚,若非蝶姐姐一席话,我险些就干了杀鸡取卵之事。」

说罢在崔蝶美靥上亲了一口,崔蝶脸上泛起一层水润红霞,娇艳无比,她继续说道:「夫君你只需先做一些实用品的生意,当名头打响后自然会有人来求咱们,到时候我们便可要他们入会,先赚取会费,然后再将诀窍和做法告之,便让这些人替夫君您做生意,等各个行业都开展起来后,夫君麾下领地的民众自然收益,同时他们也会购买这些实用品,在这些物品中自然会有各种生产巧器和方法,那样便可全方位地增加农耕丰收,民众购买物品同样会促进商家生产,那样一来便形成一个良性循环,加固咱们根基!」

龙辉心情大好,连赞崔蝶兰心蕙质,崔蝶得夫婿赞赏,蜜由心生,笑靥如花,再献一策:「夫君,咱们还可以开拓海运,邀江南士族入伙。」

龙辉笑道:「蝶姐姐,你有什么话便一次说完,省得为夫老是惊喜不休,迟早吓坏小心肝。」

崔蝶嗔了他一眼,笑骂一声没正经,便将想法说出:「我们海运收获丰盛,各种海外奇珍运入江南,早已赚取暴利,那些士族早已眼红许久。如今时机已到,咱们已经控制了海运路线和造船业,现在放他们入伙不会影响咱们根本利益。入伙后同样按照前面方法,要他们每年缴纳会费,每次出海再交一大笔费用,而我们的水师则给他们提供保护,另外江南造船业也在我们控制之下,士族的利益已经完全跟咱们绑在一起。」

龙辉点头道:「蝶姐姐果然好手段,先是逼他们中立,然后再用海外奢侈品打入士族内部,先让他们眼红一阵子,最后再来这一招开拓海运,邀人入伍,这下子这些士族等于跟咱们站在一块了!」

崔蝶笑道:「这还不止呢,这半年时间,我们已经占据了江南的海运市场,市面上的各种海外特产和珍宝都是咱们的,那些士族即便倒回好东西也对咱们没威胁,而他们为了将东西卖出去,自然会进军内陆。」

龙辉道:「内陆对于海外物产更是短缺,简直就是一块大肥肉。」

崔蝶笑道:「内陆被沧释天控制,即便肉再肥我们也吃不下,倒不如送给这些士族去挂分,他们毕竟不是咱们这些反贼,沧释天也不会打压。」

龙辉笑道:「按照蝶姐姐方才所言,他们的钱就等于是我的钱,如此这般,我们就等于借士族之手去挣沧释天的钱。」

崔蝶点头道:「时日一久,沧释天必定会发现这一点,那么就会对江南士族的内陆生意进行打压,甚至连根拔起,如此一来,他们就完完全全倒向咱们一边了!」

龙辉笑道:「蝶姐姐当真好手段,从一进江南便连环布局,一步步地将这些士族拉拢过来,而且还不着痕迹,叫他们无从抗拒。」

崔蝶娇笑道:「这就叫做软刀子杀人不见血。」

龙辉呵呵一笑,暧昧地道:「蝶姐姐也是挺软的嘛……」

崔蝶脸颊倏然一红,但并非害羞的红润,而是情欲熏蒸出来的绯红,原来龙辉的一双魔手已经袭至她胸口,正隔着衣服把玩那双丰腴豪乳。

不得不说崔蝶这对玉兔极为销魂,又圆又大,乳量丝毫不在小凤凰之下,只是小凤凰腰身较细,才显得双乳略胜崔蝶一筹,但触碰之后才知道这成熟少妇的美妙,乳质绵软丰弹,温润嫩滑。

多日征战,崔蝶也是被冷落了一段时间,如今重温爱郎柔情,不禁芳心酥软,吐息如兰,低头便向龙辉奉上香吻。

两人口舌交缠了片刻,崔蝶将头枕在龙辉颈窝锁骨处,腻声道:「夫君,你如今大业初成,也是时候要个孩子,以安定众人的心了。」

龙辉嗯了一声道:「那蝶姐姐就先跟我生一个吧。」

说着便去解崔蝶的衣带,将窄袖儒衫扯开后,露出一抹水润粉红的抹胸,将美少妇一对傲乳包裹成球,但崔蝶的分量实在太过惊人,沉甸甸的乳球不受束缚,在抹胸上缘堆出了一道沟壑,乳脂飘香,引得龙辉埋首其中,尽情吮吸这成熟的甜香。

枕着乳球,龙辉手指往隆起胸脯前轻探,再用力往下一插,灼热的手指已顺着双峰间的乳沟向下滑去!崔蝶直觉麻痒流向全身,爱火情动间,龙辉已将紧裹着她抹胸系带的解开,受着束缚的胀实双峰立时弹起,条条绑带纷纷掉落,顿时峰峦毕露!挺立在胸前的一对雪白山峰,巍巍颤颤的乳峰,饱满胀实,肥嫩高耸,显示出少妇才有的成熟丰腴的魅力和韵味。

峰顶两粒红色微紫的新剥鸡头,如同两颗圆大葡萄,顶边乳晕显出一圈粉红色,双峰间一道深似山谷的乳沟!崔蝶近半年来都待在后方管账,养尊处优,白嫩肌肤有如涂着一层油,光润柔腻无比!龙辉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张秀美绝伦的脸,但见眉若远山,腮凝玉粉,鼻翘腻脂,樱唇微启,贝齿雪白,细黑秀发分披在肩后,水汪闪亮的双眸闪着迷人风韵,泛着高贵成熟的气质。

放出压抑许久的肉球,一掌握住,顿时满手滑腻腴沃,细细的雪白乳肉从指缝溢出,竟是无法一手掌握,肉蔻般的乳珠缓缓勃起,软中带硬,随着美少妇激动的心情在男儿掌心颤抖。

崔蝶咬唇娇喘道:「龙辉……先缓缓,姐姐一会再给你,听我把话说完好么?」

龙辉放下手中动作,凝视着她俏丽美艳的脸颊,说道:「蝶姐姐,你说吧,我听着呢。」

崔蝶微微呵了口香气,说道:「龙辉,这个孩子在外人看来他就是继承你基业的嫡子,其母亲身份一定不能马虎,原本翎羽是最佳人选,因为她是龙麟军副帅又是当朝公主,军中有过半将领是她旧部,她所生的孩子自然是全军拥戴,不过她要常常冲锋陷阵,挺着大肚子实在不方便。冰儿乃原先妖族公主,她所生孩儿亦可使群妖膜拜,不如让冰儿先怀孕吧。」

龙辉蹙眉想了想,摇头道:「冰儿刚刚小产,恐怕对这事还有些阴影。」

崔蝶又想了一下,说道:「碧柔、无痕、雪芯还有涟漪也是军中不可获取之人,冒然怀孕恐怕会削减战力,那就素雅吧。」

龙辉在她耳珠亲了一口,柔声道:「还有蝶姐姐你啊。」

崔蝶摇头道:「不可,我是改嫁之身,决不能给你生嫡长子。」

龙辉脸色一沉,手指狠狠滴掐了崔蝶乳珠一把,痛得崔蝶眉头紧蹙,俏脸煞白。

龙辉哼道:「我只知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管,你要是再敢说一句改嫁之类的话,我便家法伺候!」

崔蝶微微一愣,龙辉霸道地将她螓首扣住,强行索吻,吻得她几乎岔气,然后放开她微红的嘴唇,狠狠地道:「以后给我记住,你是我妻子,而不是什么改嫁寡妇,听清楚了吗!」

听到此言,崔蝶符又羞又喜,最后的一丝心结顿时解开,软腴雪沃的胸脯怦怦直跳,双颊晕红,娇吟一声扑在他怀里,吐气如兰地道:「夫君若是喜欢,妾身便给夫君生孩子。」

轻柔一语道尽万千,龙辉情火大作,一把将崔蝶的裙子和亵裤给剥了下来,将她整个人赤条条地摆在桌子上。

只见美少妇娇媚地软卧在桌子上,从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清晰地耀着,一尊玉雕冰琢的迷人胴体横陈地上,曲线玲珑,凹凸分明,肌肤晶莹,光滑圆润,吹弹得破!两座鼓圆的雪峰丰满高耸,小腹平滑细腻,玉脐镶在软滑的小腹之中。

在腿心之中,花房高隆,香汁可溢,茵茵芳草覆盖其上,笼罩幽谷,那赤贝粉红清幽,一条蜜裂穿越小丘向后延伸,把这高挺唇肉一分为二。

鲜红闪亮的嫩穴在芳草底下若隐若现,门户重叠,玉润珠圆,轻张微合,一如处子,却比那些未经人事的处子更多了几分娇媚!肥臀浑圆,玉腿修长,纤臂似藕,腰细如折柳!呢喃娇喘着时,崔蝶浑身颤抖,酥胸玉乳,起伏不定,玉腿肥臀,抖动生波,更显妩媚艳丽!龙辉看得呆了,热燥冲昏了每根神经,脸红似血,气喘如牛,胯下肉棒早已昂首狰狞!紧盯着崔蝶那丰腴美丽的胴体,他口中低低喃喃自语,突然扑身其上。

崔蝶如遭电击,只觉一股男人的体味扑面而来,瞬时间那火热的男人身体已扑压在她身上,压得密密实实的,崔蝶热情如火,娇躯逢迎,动人胴体曲线不停地撞击着他的胸口,龙辉感觉到了她的剧烈喘呼,少妇的成熟气息使得他更加迷醉,他开始抚爱那两座丰满弹跃的乳房,猛然低下头去,含住一粒蓓蕾,一阵猛吸狂吮!尝过玉乳苞蕾,龙辉嘴唇向下,滑到腹中玉脐,伸舌在四周添洗,然后舌尖钻入肚脐里,肆意搅动,此处正是崔蝶敏感点,被龙辉这么一番折腾,顿时娇喘吟唱,蜜汁徐徐而出,整个桌子染湿了大片。

龙辉轻笑一声,放过美少妇敏感的肚脐,用手摸向嫩穴,只见那粉红色花瓣微开,中间朱贝隐现,中央处的凹陷留下一个小小的圆孔,上端红豆似的蚌珠神采奕奕,娇羞地挺立在那儿,可爱诱人已及!龙辉手指抠动揉捏着,手指伸入股沟,摩擦着那粒红豆,进进出出地拨动开来。

崔蝶全身一颤,秘穴猛然收缩,龙辉俯下头去,伸出舌头,不住往那花唇蚌珠猛舔起来,品鉴少妇甘美的花浆蜜液。

崔蝶动情至极,不断扭动着娇躯,颤动不已。

龙辉欲火焚身,向前一扑,压在那诱人胴体上!崔蝶被他紧紧压实在地上,火热的气息冲入脑门,情欲难耐,难忍之际,只觉那根硬硬的磨动顶撞着的东西更让她难受,她不禁一双玉腿不由得再分开数寸,欲迎龙入宫。

龙辉只觉丰腴的肉球不断在胸口前磨转,欲火转瞬已至顶点,他扶正肉棒抵住嫩穴直捅而入,猛力地冲撞,破开湿漉漉的花唇,直捣黄龙。

崔蝶被他这一阵强猛轰击,逼得喘不过气来,眼角溢出几滴兴奋的清泪!说时迟,那时快,龙辉一手在她粉腿内侧雪白的嫩肉上游走,痒得她一双秀腿直抖,另一只手却提上玉峰顶尖捏玩着她的乳珠!三处猛攻,她如遭电击,全身一阵瘫软,顿时登顶巅峰。

「呜呜,好美……龙辉,夫君,妾身美死了……」

崔蝶双臂箍住龙辉脖子,玉腿主动地缠住男儿腰间,肥臀忘情地向上涌动,迎合夫婿痛爱。

龙辉渐入佳境,棒法枪术越发凌厉,崔蝶只觉下体酸麻酥软,额上直冒热汗,好象五脏六腑都快要被他捂腾得乱成一堆。

夫君强壮的身子朝自己索取,就象一匹脱缰的野马,不停地在修长胴体上弛骋着;又如乱蝶狂蜂,只向花心去采!龙辉双手时轻时重地搓捏揉那双成熟圆润的豪乳,肉棒疾抽缓插,记记皆重重撞击着她的臀肉还在靠双手?怎么能够爽?论坛声誉保证! 高级硅胶视频范冰冰下体真实状态倒模而成 高度仿真阴部外形,肤质柔软细腻!内置大颗粒突起,贴近女性生理构造,体验更真实感受...吞吐有致,不可抵挡!点击进入。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个脚步声,伴随着一声清脆温柔的呼唤:「蝶姐姐,我熬了一些些参茶给你。」

只见秦素雅捧着一个瓷盅出现在书房门口,这一出现惊得房中欢好正酣的二人停了下来,崔蝶花腔媚肉也因为受惊而一阵痉挛,箍得龙辉好不舒爽。

秦素雅粉面一红,跺足嗔道:「夫君,你有胡来了,大白天的也不收敛一下!」

龙辉抹了抹崔蝶乳间的香汗,笑道:「素雅,你脸红什么,咱们也不是没玩过这种游戏,只不过这次换成蝶姐姐了。」

秦素雅一听,嘟着小嘴将汤盅放在一旁,哼了一声扭头便走。

龙辉那容她走脱,一扬手发出一道气劲将门关住,然后掌心抽吸隔空将她扯了过来。

秦素雅娇嗔道:「好啊,夫君是欺负妾身不懂武功吗!」

龙辉一边在崔蝶丰满的肉体上驰骋,一边搂住秦才女的纤腰,笑道:「非也,非也,这回为夫是办正事!」

秦素雅深知他品行,啐道:「满嘴胡言,你要办正事就先放开蝶姐姐。」

龙辉摇头道:「这正事可得蝶姐姐配合,不能放!」

说话间,连抽数棍,又狠又猛,杵得崔蝶玉碎花落,盈盈娇啼,听得秦素雅脸颊烘热,口干舌燥。

这大才女的羞赧程度堪比雪芯,但比雪芯更加柔顺,只要是夫君提出的要求她绝不会反对,所以龙辉便伸手去解她衣裙,秦素雅起先还忸怩了几下,但被龙辉大手逗弄了几下,便乖乖听话,任凭夫婿将其衣衫除去,一丝不挂地站在书房里。

正是因为这大才女喜欢看书的缘故,龙辉总有种在书房内占有她的欲望,以至于秦素雅在书房欢好的经历是最多的,先是上回那幅旖旎丹青,再到和林碧柔书房共事一夫,到后来在书房目睹小凤凰被龙辉强行往花腔内塞入果脯……回想起这种种这般,秦素雅心窝深处竟涌起一丝悸动和期待,不知道跟昔日闺蜜在书房里共效爱郎是什么感觉?龙辉双手各握一人玉乳,左手揉着崔蝶硕大丰乳,右手握住秦素雅水嫩椒乳,而这对闺蜜姐妹肌肤同样各有千秋,崔蝶因为身段丰满,肌肤有种油脂的滑腻;而秦素雅生在水乡,身材纤细,肌肤也是有份冰凉的娇嫩,触感清爽,两种不一样的触觉,叫他龙枪更为激动,又胀大几分,顶得崔蝶花心一软,溢出一注蜜浆,将两人的耻毛尽数打湿。

龙辉从崔蝶穴内抽出肉柱,拉过秦素雅玉首,吻了一口她的香唇,轻声道:「素雅,你下次月事是什么时候?」

秦素雅脸颊一红,低声道:「大概还有十四天……」

崔蝶媚眼一亮,拍手道:「今天真是巧,夫君还不快好好痛爱咱们的大才女。」

说罢俯身向下,跪在龙辉胯间,张开那张艳丽的小嘴把龙根上的淫水一一舔去,更用香涎将龙枪濡得晶莹透亮,以增添润滑。

崔蝶吐出龙枪,朝马眼呵了一口暖暖的香气,笑道:「好了,快去吧,素雅可等你好久了!」

龙辉一把抱起秦素雅,将她转了个身背对着自己,然后协助她以后坐入臀的姿势吞下龙枪。

秦素雅小穴一阵鼓胀,浑身一颤,吐出一口满足的娇吟,素雅体质偏弱,有些虚寒,就连小穴的温度也比其他姐妹低一些,蜜汁花浆亦是温中带凉,就像是即将冷却的热水,所以龙辉每次都是尽量轻柔,生怕伤了她身子。

龙辉扶着她细腰,协助她扭动身子,秦素雅也乐得轻松,媚眼如丝,雪靥羞红地轻摇粉臀,她臀肉不似崔蝶那般肥润,贴在小腹上,龙辉似乎能感到一丝嶙峋骨感,不由再添三分怜爱,伸手将她紧紧抱住,嘴唇从后边亲吻她的粉背、玉颈。

即便龙辉动作已经尽量轻柔,但秦素雅始终难堪久战,花蕊一阵抽搐,一股阴精迎头淋了下来,龙辉觉得龟首一阵凉爽,暗忖道:「素雅的身子还是羸弱,她先天根基较差,即便我与她双修多次也很难吸取我的元阳进补,看来日后得更加小心调理。」

他虽然未尽兴,但看到秦素雅泄得上气不接下气,双眼迷离欲醉的样子,心知不能再继续了,于是便运功逼出阳精,灌入她宫内。

秦素雅被滚烫的阳精灼了一轮花宫,美得娇啼一声,嘤咛呢喃,眯眼喘息,一幅楚楚可怜的娇弱模样。

龙辉伸手抱着她,以阳和正气替她暖身,秦素雅只觉得好似泡在热水之中,十分舒服,便迷迷糊糊地小睡过去。

龙辉一直维持着龙根在她体内的姿势,等了半个时辰便替她穿好衣服,将她抱回睡房,让她安心休息。

处理完秦素雅后,龙辉再度回到书房,却见不见崔蝶芳影,只见桌子上放在一条手绢,手绢上沾满了湿润水痕,显然是刚濡湿不久,龙辉拿起来放在鼻端闻了闻,一股暖香檀骚扑面而来,原来是蝶姐姐玉壶的仙水蜜液。

龙辉心头一热,大步转身奔向崔蝶闺房,推门而入,只见崔蝶身披薄纱,玉体若隐若现,秋波含情,盈盈浅笑地望着他,嗔道:「死鬼,现在才来。」

龙辉哈哈一笑,脱去衣服,猛地跳上床榻,压住这成熟美艳的少妇,举枪叩关,崔蝶香汗淋漓,提臀相迎,屋内顿时响起啪啪的肉搏声响。

「夫君弟弟……快射进来,姐姐也要给你生孩子!」

「嘿嘿,要我射出来,那就得看姐姐的本事了!」

崔蝶媚眼一横,翻身将龙辉骑在胯下,双手撑在龙辉小腹上,以男下女上的骑乘位绞磨龙辉肉棒,只见一双豪乳弹跳如波,白光肉色不断晃动,迷离人眼,龙辉伸手握住肉球,放松四肢享受美少妇的殷勤伺候。

「臭小子,刚才一下子就射给素雅,却不舍得给姐姐一些雨露,我恨死你了!」

崔蝶越扭越快,肥臀不住吞吐男儿龙根,两瓣花唇晶莹如玉,色泽红润,每次吞吐都会带出一注浆水,不但濡湿了床单,更将她臀瓣染得发光,显得更加肥润油滑。

「厚此薄彼,看我不榨干你!」

崔蝶加速吞吐,更是运起冰火二气,誓要挤出龙涎玉浆,龙辉也不用童子决抵抗,放松身子任由精门大开,一股股的热精喷射而出,将美少妇的花径全部填满,美得崔蝶两眼翻白,软趴在龙辉身上。

高潮过后,两人耳鬓相磨,柔情密语连绵不绝,就在温存之际,林碧柔在外边叫唤道:「夫君,国渊夫人来了,你快出来!」

第十八回逆地围杀

崔蝶俏脸一红,套上绛衣朱裙,然后再替龙辉更衣,夫妇二人穿戴整齐后便朝客厅走去。

只见穆馨儿端坐在客座上,林碧柔在一侧奉茶伺候,龙辉行礼道:「拜见国渊夫人。」

穆馨儿朱颜微生红晕,美眸秋波流转,似羞似喜,愣了片刻说道:「龙辉,我今早上接到凌云送来的密报……」

说着便将一张字条递给龙辉,龙辉接过一看,纸条上竟写着这么些字:「三月初七,大军主力欲攻苍孁之南,望君慎之。」

三月初七……岂不就是后天?龙辉眉头一皱,心里正在评估这份密报的可信性,凝想之际却闻屋外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小贼,小贼,我回来了!」

一道素白倩影映入眼帘,小凤凰脸上疤痕尽消,心情大好,一双修长的玉腿使起轻功就直奔入内,魏雪芯则跟在后边,姐妹两一前一后进入屋子。

楚婉冰甫一见穆馨儿,急忙行礼:「师娘,冰儿有礼了。」

魏雪芯也在一侧拜了拜,穆馨儿微笑道:「冰儿,前些日子听说你受伤了,现在可好些了?」

楚婉冰笑道:「多谢师娘挂心,冰儿已经养好伤了。对了,师娘,今天究竟吹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穆馨儿道:「凌云托人给我递来一张密报,我便拿来给龙辉了。」

楚婉冰心里虽是起疑,但脸上不动声色,笑盈盈地问道:「夫君,可以给妾身一观密报吗?」

龙辉顺手将纸条递来,楚婉冰扫了一眼,并不发表任何意见,又将纸条还了回去。

众人又聊了片刻,穆馨儿婉拒共用午餐便离去了。

待穆馨儿离去后,楚婉冰淡淡地道:「小贼,你信吗?」

她所指便是那张密报,但她这回冷静许多,起码没在穆馨儿面前撕毁纸条。

龙辉蹙眉道:「半信半疑。」

林碧柔道:「当初鹭前辈夜袭苍孁,曾将南城墙给炸毁,如今城墙尚在修复之中,敌军要趁此机会夺回这个战略重镇也在意料之内。」

龙辉将纸条递给魏雪芯,问道:「雪芯,你觉得呢?」

魏雪芯柳眉轻蹙,凝想片刻道:「我感觉似乎是真的,但心头却有些怪异,有种说不出的东西。」

楚婉冰暗忖道:「雪芯感觉是真的,那应该错不了,但她却又说有怪异,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龙辉道:「且不论是真是假,都必须加强苍孁防御,绝不可让此重镇有失。」军令再下,;龙辉令徐虎镇守苍孁,加强苍孁防御,在南面布下了道道关卡防线,王栋、梁明则率本部兵马在金陵和苍孁交接处策应,以待敌军再临。

时至初七,烽火台再起狼烟,据探子回报敌军此次点齐五万人马,从湘竹郡发兵,欲一举夺回苍孁这个战略重镇。

得到敌军发兵消息后,龙辉凝望江南地图,湘竹郡与苍孁接壤,位于西南面,但两地之间有一座渊锁岭,此岭以北乃崎岖山地,以南则是一马平川,从苍孁发兵打湘竹则是轻而易举,但若要从湘竹攻苍孁便是困难重重。

「传我军令,务必守住渊锁岭,一定不能敌军越过!」

龙辉冷静下令,如今苍孁南墙未复,不宜再陷入战火,那便借着渊锁岭这个险地抵御敌军,让战火远离苍孁。

金陵上空的雷云始终未散,傲鸟难以升空,而苍孁和金陵之间也无水道可通,所以只有借着快马传递消息。

雀影众担当其密探重任,配备最好的战马,来回在两城之间奔波。

徐虎命麾下将领卢亮率五千兵马镇守渊锁岭,借着地利之助,五千兵马足以抵挡对手五万大军。

双方便在渊锁岭展开激战,卢亮刚立下大功,正是意气风发之时,战意高涨,斗志如虹,身先士卒指挥将士迎战,滚木落石、箭矢火弹连番招呼,痛击对手。

从清晨打到傍晚,朝廷军难越雷池,被龙麟军挡在半山腰,但朝廷军似乎不愿就此罢战,天色晚了他们便在山下架起火把,将四周照得犹如白昼,继续攻山。

朝廷军铁了心要夺回苍孁,凡是后退者一律军法处置,逼得朝廷众将士毫无退路,卯足了劲朝着山顶扑去,一批士兵被打退,另一批又涌上来,后边的人踩在前面的尸体投身战场,蜂拥而上,誓要夺下渊锁岭。

卢亮亲自登上山墙,挥刀劈倒三个冲上来的敌兵,振臂怒吼招呼同袍奋勇杀敌,龙麟军将士得到鼓舞斗志更加旺盛,以血肉之躯打退了敌军一波波的猛攻,山下堆得尸体越来越多,敌我双方皆损失不轻,龙麟军将士的衣甲已经濡上了一层厚厚的粉沫,其中混杂着血肉和泥土。

得知渊锁岭的激烈战况后,苍孁立即增派援军,将朝廷军的势头给狠狠击垮,但朝廷军仍不罢休,只是后退五里安营扎寨以作休整,明日依旧继续强攻,双方便在渊锁岭对峙起来。

金陵之内,楚婉冰始终感到有些不妥,坐立不安,于是便跟龙辉打了声招呼:「小贼,我想去苍孁看一下。」

龙辉蹙眉道:「冰儿,现在外边兵荒马乱的,你就不要乱走了。」

楚婉冰笑道:「没事,我就去苍孁外围走一圈,很快便回来了。」

龙辉对她上回受伤之事还心有余悸,便道:「这样吧,我请袁长老陪你去。」楚婉冰吐舌道:「才不要呢,袁叔叔慵懒得很,这点小事也麻烦他出马,回来我可没这么酒给他喝。」

龙辉正欲在说什么,楚婉冰则笑嘻嘻地打断他的话:「安了,安了,人家又不是小孩子,再说你不是已经在金陵和苍孁交界囤积了两只大军吗,人家就去走一圈,很快就回来啦。」

龙辉心知这妮子个性,既然她如此坚持便不好再劝说,只得再三叮嘱她要小心行事。

楚婉冰带着无尘和凤嫣两口宝剑离开金陵,心里仍旧怀疑那张纸条的含义,但因为上次跟穆馨儿起了冲突弄得龙辉有些尴尬,所以这次她学乖了,未免龙辉左右做人难干脆什么都不说,先去走一趟,确认密报的准确性。

楚婉冰暗暗思忖,「虽说小贼会听我的话,但若没实质证据他日后也难向穆师娘交代,倒不如趁这个机会揪出高鸿的小尾巴。」

金陵四周有雷云笼罩,楚婉冰只用轻功代行,离开金陵地界后她立即施展凤凰神通,展翅高飞,直接来到苍孁。

到了苍孁,徐虎亲自接见,行礼拜见道:「末将拜见小妖后娘娘。」

楚婉冰颔首道:「徐将军辛苦了,如今前线战况如何?」

徐虎行了个军礼道:「我军将敌军挡在了渊锁岭之外,对方难越雷池。」

楚婉冰问道:「敌军就一直猛攻渊锁岭吗?」

徐虎道:「是的,从昨日清晨一直到今天,他们已经发起了十次总攻,投入兵力已经接近七万。」

楚婉冰道:「莫非敌军就只从南面进攻而已?」

徐虎道:「敌军与苍孁接壤的郡城只有一个湘竹,便是在南面。」

楚婉冰道:「其他三面可做了防备?」

徐虎道:「末将已经派遣人手镇守东面,而西面则有梁明和王栋两位将军的兵将接应,而北面与焱州接壤,山路崎岖,无论敌我都很难展开战阵,再加上有天剑谷势力护持,所以派遣的人手不多。」

楚婉冰道:「目前苍孁的兵力是不是都已经集中到了南面?」

徐虎道:「回主母话,由于南面要应对敌军的猛攻,所以属下已经将八成兵力移至南面。」

楚婉冰道:「若是战事吃紧便命妖界士兵出动,那些犀利火器和弩炮没有必要老藏着掖着。」

徐虎道:「谢主母关心,但敌军阵中三教精锐尚未出动,所以末将不想太早使用妖界力量。」

楚婉冰点了点头,美眸扫了四周一圈,淡淡地道:「徐将军,你先处理战事吧,我到周围走一圈,若有什么情况便回来通知你。」

楚婉冰飞离苍孁,心里暗自思忖道:「高鸿给的密保确实没错,敌军确实将主力集中到了南面,而且打得极凶,即便我军又地利之助也守得吃力……可是他一个文官如何能取得这些情报?」

楚婉冰飞到东面巡视了一遍,并未发觉异样,又往西飞了一圈,同样未见异端,于是想到北面走一轮便回去,免得家里那口子又担心。

她一展火翼,驾起五色彩云朝着北面飞去,她飞了大约二十多里正欲折返,忽感眼皮跳动,楚婉冰立即凝气敛神,默运传至其母之感应心决——心神八法,此法具有感知未来祸福之能,虽无剑心那般锁实查虚,但也可察觉一定程度的危险。

楚婉冰媚眼凝华,紧盯地上,此地树木居多,山路崎岖,气候湿润,容易滋生蛇虫鼠蚁,环境甚是恶劣,但也在某种程度上给苍孁北面铸造了一条天然防线。

「刚才听徐虎所说,敌军虽然发动数波攻势,但三教力量尚未动用,他们究竟是在隐藏实力还是另有打算?」

楚婉冰暗自思索,分析战局,渊锁岭下战况惨烈,但三教异人却隐而不发,使得蛰伏在一侧的妖族精锐也不敢轻举妄动,双方都未大范围地使用各种犀利的武器,似乎都还留有后手,但敌军隐而不发真是所谓的后手吗?楚婉冰越想越不对劲,会不会敌人根本没有打算动用三教等武林力量,又或者是三教高手根本不在渊锁岭之前?那么这些高手不在前线战场又会在哪,会是绕到北面来了吗?小凤凰不由起了一身冷汗,由南面绕到北面,虽然东西两面都有龙麟军守卫,但是这些高手要隐藏行踪并不困难,北面虽然是山路崎岖的险峻地势,同样也难不倒这些高手组成的队伍,而北面也因为南面的激战而空虚,若真有一支精兵越过这险要环境而奔袭苍孁北面,那后果……连她自己也不敢想象。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楚婉冰也不敢冒险,于是便飞低一点再好好巡视一番,就在她朝地上俯冲下来时,一道锐气猛地从密林中冲出,楚婉冰急忙闪身避开,但锐气来了极为忽然,虽然没有伤及她本体,但也划断了几根秀发,定神一看竟是一枚箭矢,如此箭术唯有儒门射坛执事封羿方有。

「岂有此理!」

女子天生爱美,楚婉冰曾遭过毁容之苦,如今这一箭险些又划破她的脸蛋,叫她怎能不怒。

柳眉倒竖,杏目圆瞪,楚婉冰抽出凤嫣剑,气灌神兵,只见天际火云汇聚,沛然妖气化作烈火凤凰,展翅降世。

凤凰烈火一化二,二化三……源源不断,犹如万千利剑铺天盖地掩杀而来,正是圣灵七绝之凤翔剑式。

凤火剑气遮天刺来,立即点燃周围树木,眼看大火便要一发不可收拾,却见八卦旋转,太极双分,道罡绵绵而出,先卸剑气再封火势。

「诸君,未免战机延误,速速拿下这小妖女!」

道罡散去,布阵道者现身,正是紫鹤真人。

楚婉冰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在紫鹤身边还有许多高手,儒门的四大执事:乐凝、封羿、张东旭、狄安;道门三大炼气士:九华洞灵隐子、崆印山丹松道人、赤鹫峰六独师,佛门除灾、辟毒、黄随求、白净水、赤声火、定持灾、紫贤、大神等八大金刚,另外共有弟子三百,他们分别结出儒道佛三教阵势。

「将主力囤积在南面打那么一场惨烈战役,便是要给这群人制造机会」楚婉冰见状立即压下怒火,冷静评估形势,「如此大手笔地使用声东击西之计恐怕只有仇白飞……我必须尽快回去警告众人。」

紫鹤脸色一沉,扬声尖啸,道袍起舞,脚踏罡步,捻指起法,楚婉冰还未来得及抽身便感觉四方气压剧降,真气为之一滞。

这时灵隐子、丹松道人、六独师三大练气道者纵身而起,同发厉掌围杀楚婉冰。

楚婉冰挽剑应对,凤嫣以柔制刚,施展灵柔剑诀卸去三道气掌,熟料八大金刚也趁隙杀来,逼得小凤凰一时支拙。

楚婉冰纵横划出三道剑气,堪堪逼退佛道围攻,随即气沉丹田,便要扬声尖啸,凤鸣九天之音通知苍孁妖族,以做警示,谁料紫鹤竟快了一步,虚空画符,捻指结印,踏步成阵,四方土木精华为之呼应,方圆数十丈内顿成虚之世界,无之空间,楚婉冰凤鸣竟被硬生生阻隔在内。

原来这一行人等在进入苍孁地界后便由紫鹤一路补阵,将朱砂符咒贴在树木土石之上,每隔一定距离有符咒暗藏,一旦遇上遭遇战,立即催动符咒调集土木之气结阵封锁,势必将遭遇之敌制住,不让对方发出任何警示提醒苍孁守军,以达到偷袭目的。

紫鹤冷笑道:「贫道此阵名为土木囚妖咒,正好是你这小妖女的克星!」

此时乐凝素手抚琴,红唇吟唱,三十六名儒门弟子同时祭出古琴,应和坛主琴音,以乐凝为中心,共奏天罡元琴阵。

面对琴音扰神,楚婉冰气压丹田,檀口一张,发出凤鸣清音,她身负凤凰天赋,对于音色有绝对的感觉,她这一啸声听是悦耳清脆,实则正是击在琴音节拍的空隙,扰乱琴音弹奏。

天罡元琴阵源源不绝,即便一时的节拍凌乱也无关紧要,乐凝调整了一下音律再度反扑,她将琴音分成两半,男弟子主攻,以雄沉琴音攻敌,女弟子主守,以轻柔琴音护持,令得每一个音律在停顿的瞬间都会有新的琴音补上,楚婉冰顿时无计可施。

此时封羿挽弓搭箭,对准楚婉冰气门便是连环箭矢,欲破其护身凤火,但凤躯岂有轻渎之理,楚婉冰媚眼一瞪,猛提元功,火势滔滔,将连环箭矢融成灰烬。

「穷酸放肆!」

楚婉冰娇叱怒喝,反手再抽无尘剑,双剑同舞,直取封羿而来。

封羿心知对手要拉近距离,瓦解箭矢远攻的优势,于是召集弟子射出百箭力阻凤凰剑势。

楚婉冰意在突围,窥准封羿便穷追猛打,以凤嫣柔韧特性施展灵柔剑诀抵挡近身箭矢,而无尘则凝聚元古大力、冰髓劲、苍木淬火、拔山掌等妖界神通欲破儒门箭阵。

正邪双剑,刚柔并济,转眼间便欺近三尺范围,封羿只觉幽香扑面,抬眼所见便是一双怒含杀意的秋翦水瞳,心惊胆寒之余唯有一个念头——吾命休矣。

楚婉冰娇嗔一声,无尘横削封羿项上人头,危难一瞬,一个苍劲有力的字印凌空浮现,正好架住无尘剑锋。

「妖女休得逞凶,还不快退下!」

出手者正是书坛执事张旭安,只见他手持判官笔,奋笔疾书,浩然正气化作化虚为实,苍劲有力的金字结阵而出,再度筑起一道护墙,令得楚婉冰剑锋再难寸进。

这时狄安也祭出玉尺奇兵,点出奇门星斗,堵住楚婉冰退路,乐凝再奏天音琴曲,四大儒者联手起困阵,扼住妖姬锋芒,紫鹤见状立即搬运土木元气,移形换位,四周的封锁困阵发挥到极限,楚婉冰的双膝犹如灌注万斤水银,举足难行,顿失七成身法,八大金刚齐声诵经,梵音如雷,经声似钟,震得楚婉冰耳膜剧痛,双眼眩晕,胸口闷涨难受,几欲呕血。

紫鹤沉声道:「小妖女没了力气,大家尽量活捉她!」

众人闻言,招式收敛三分,就算如此,楚婉冰也被这三教联手阵局逼得凶险万分,左支右拙。

危机一瞬,却见利芒横空,由外围劈入,先扫斩方圆地根,绞散土气,正所谓土木相依,无土之木便是无根之水,难成气候,紫鹤的土木封妖之阵应声而破。

斩破道罡困阵,一股强烈魔气席卷而来,只见白光散动,一口骨刀射入战场,恰好挡在楚婉冰跟前,刀气随着骨刀插入地面的瞬间凛冽爆发,好似无数骨骸从土里钻出,三教连招也为之一顿。

「冰妹,速退!」

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只见一道英雌身姿强势入围,怒拔骨刀,旋腰挥舞,顿时风沙阵阵,楚婉冰认得此招正是斩地根之刀式——烈风沙。

刀气化风沙,大范围地席卷而来,将三教阵势吹出了一个缺口,楚婉冰娇躯一动趁隙退去,临走之前连环挥剑,施展神劫剑式,配合风沙刀劲反扑三教,将缺口拉开,那人娇笑一声化作一道光影瞬间退走。

紫鹤跺足懊悔道:「该死,让这妖女走脱,我们的袭击行动必然会被对方察觉,速速离去以免陷入重围。」

三教众人点头称是,当机立断取消了偷袭行动,全数退走。

楚婉冰立即飞回苍孁警示,徐虎闻言不禁大吃一惊,立即通知西面的王栋,请他马上调遣一支精兵前去北面镇守。

解除苍孁隐患后,楚婉冰暗叫好险,随即幽幽一叹纵身奔出城外,迎着那一缕微弱的魔气赶去,进入树林后只见一名身着骨甲的绝美女子倚树而立,双手抱刀,乌黑秀发随风飘舞,唯独两鬓雪白,给那份飒爽英风徒增几分沧桑和凄美。

楚婉冰嗓子一涩,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娇呼:「端木姐姐。」

对方睫毛一抖,缓缓抬起眼帘,一双乌亮眼眸似笑非笑地凝望而来,正是端木琼璇。

「冰妹,许久不见了,你身子可好了吗?」

端木琼璇展颜笑道,却有种说不出的苦涩和无奈。

楚婉冰叹了一声,说道:「端木姐姐,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端木琼璇道:「冰妹你太客气了,姐姐也只是碰巧遇上而已,看到那些混蛋以多欺少便帮你一把。」

楚婉冰心绪百感交集,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咬了咬朱唇道:「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

端木琼璇定定地望了楚婉冰片刻,侧过头去望着远方浮云,喃喃道:「冰妹……我下个月就要嫁人了!」

语气很是平淡,但却透着一股化不开的无奈和忧伤,楚婉冰看不清她的侧脸却依稀看见其眼角似有晶莹泛动。

楚婉冰愣了愣,低声道:「是吗,那究竟是何家男儿有这份福气,能娶端木姐姐为妻?」

端木琼璇缓缓回过头来,望着楚婉冰的俏脸说道:「我若说是你家相公,你信吗?」

楚婉冰立即吃了一惊,媚眼瞪圆,檀口大张,好似被人敲了一下脑袋。

「哈哈!」

端木琼璇捂着肚子大笑起来,笑得玉靥酡红,眼泛泪珠,嘻嘻道,「冰妹,你吃惊的表情真好玩……咯咯……姐姐逗你玩的!」

楚婉冰嗔了一声,扑过去挠端木琼璇的腰肢,哼道:「你坏死了,这种玩笑也开。」

端木琼璇抵不过她的挠痒,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声求饶道:「好了,好了,姐姐错了……别挠了……」

楚婉冰这才松开手,这是端木琼璇猛地握住她欲收回的手腕,楚婉冰低头一看竟发现端木琼璇的双手完好无损。

端木琼璇笑道:「是父尊用魔池之水替我重生肢体。」

楚婉冰笑了笑道:「如此便好,若不然姐姐这双巧夺天工的玉手便可惜了。」「再怎么巧夺天工也难选自己的道路……」

端木琼璇幽幽一叹,双眼静静地凝视着楚婉冰,眼眸中竟泛起一层晶莹,看得楚婉冰心头莫名哀伤。

倏然端木琼璇玉臂一展,便将楚婉冰揽住,紧紧抱在怀里,她正欲挣扎,却感到颈窝一阵温湿,叫她芳心倏地一软。

耳边传来阵阵如兰潮暖,只闻端木琼璇呢喃道:「要是真嫁给你那相公倒好,起码每天都能看见冰妹……可偏偏不是他……」

端木琼璇话语不全,断断续续,似乎想以这呢喃细语宣泄内心悲苦,又似在压抑一些不能道出的哀痛,唯独双臂越箍越紧,将楚婉冰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端木琼璇最后什么也不说,只有无声抽泣,楚婉冰心痛莫名,悄悄地伸出双手从魔女肋下穿过,与她拥抱在一块。

过了许久,端木琼璇缓缓松开手臂,抹去眼角泪水,凄然笑道:「冰妹谢谢你,起码我还能以这个身份再见你最后一面。」

楚婉冰心头为之一痛,正要说话,却见端木琼璇提起断天魔刀转身便走,不留任何机会让她说话,更像是在逃避,生怕自己一听到楚婉冰的话便无法坚定自己的心念,哪怕这个心念是她根本不想执行。

望着端木琼璇远去的背影,楚婉冰心中一阵惆怅,心头疑云笼罩:「端木姐姐要成亲了?似乎那人她很是不喜,但偏偏无可奈何……」

以她对端木琼璇的了解,普天之下能逼她做不愿意的事情之人唯有其父——魔尊。

虽然满头雾水,但目前战局才是重中之重,楚婉冰立即赶回金陵,刚回到帅营,却见穆馨儿拿手绢抹泪,嘤嘤哭泣。

在大堂之中,数名仆人正将一个担架放下,担架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正是高鸿。

穆馨儿泣声道:「龙辉,凌云给我们传递情报的事情泄露了……他就被害成这个样子,你一定要救他!」

龙辉忙安慰道:「师娘请宽心,吾一定尽力救治高师兄。」

这时穆馨儿看见楚婉冰,急忙道:「冰儿,你精通医术,你一定要救救凌云!」

楚婉冰脸色丕变,暗忖道:「救他?我巴不得一剑把他杀了呢!」

北路遇袭,端木含泪,令得楚婉冰满肚子火,恨不得现在就一剑捅死高鸿,但她很快便冷静下来,现在依旧没有真实证据,根本入不了高鸿的罪,毕竟人家没有说错,朝廷大军的主力是集中在了南面,而北面偷袭之事究竟是不是他有意隐瞒尚无定论。

「这厮给出的情报确实没错,但是只给一半,隐去一半。若真是有意为之,那么只能说他手段极为高明,既可以坑我们一把,又能推脱责任!」

楚婉冰把心一横,暗自冷笑,既然你玩这种只说一半的把戏,那姑奶奶也奉陪到底,迟早叫你生不如死。

楚婉冰瞬间收敛敌意,柔声道:「师娘莫急,让冰儿先探探高大人的脉相。」

说罢便伸手号脉,边号脉边道:「高大人,您觉得那里不舒服?」

高鸿哼哼了几声,嘴唇张了张,似乎要用尽全身力气说话,但却吐不出一个字。

对方不答话,楚婉冰便难以从话语中找出破绽,于是便转问穆馨儿:「师娘,高大人是如何受伤的?」

穆馨儿叹了口气道:「凌云被人揭穿与我们互通消息,遭到昊天教的人迫害,幸亏他的护卫拼死相救才逃出困局,一路上跌跌撞撞地赶来金陵,当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伤得不成样子……」

楚婉冰漫不经心地道:「高大人的护卫拼死护主是为忠,穿过敌军重重包围将主人送至金陵,是为勇,如此忠勇之士,夫君,你定要厚葬他们!」

她这话中有话,将疑点暗中传递给龙辉——既然昊天教有心杀人,区区几个护卫居然能将他送出重重包围!龙辉听出她话中暗语,不动声色地道:「这是自然,冰儿,高师兄的状况如何?」

楚婉冰收回号脉玉指,叹道:「被内功震伤了肺腑和肝脾,淤血甚多,再加上身上还有数处刀伤,极为严重,需得小心调理,但这都不是最主要的,他体内已经被人下了蛊,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穆馨儿曾遭受蛊毒之害,听到此言顿时吓得花容失色,眼泪直流,楚婉冰暗忖道:「穆师娘如此紧张此人,我若没有十足证据还是莫要乱说话,免得惹她不快。」

龙辉见穆馨儿秀眸含泪,急忙安慰道:「师娘莫慌,冰儿乃杏林圣手,再加上她麾下也有不少蛊毒高手,应该有法子解开高师兄的蛊毒。」

穆馨儿这才松了口气,龙辉便道:「高师兄伤势甚重,还是先送他到安全之地静养为好。」

穆馨儿含泪点了点头,楚婉冰便道:「师娘,金陵之中最安全的莫过于军营,便将高大人留在这儿吧。」

她抢先发话,便要将高鸿跟穆馨儿隔开,她已经打定了主意,高鸿不是奸细还好,若真包藏祸心,那得先支开穆馨儿再慢慢收拾他。

龙辉命人将高鸿安置在军营内,再找来最好的军医,用最好的药材给他治伤,待四下无人,楚婉冰双臂交叉抱胸,闷闷不乐地坐下。

龙辉道:「冰儿,还在为高鸿的事情发愁吗?」

楚婉冰鼻子轻哼了一声,撅嘴道:「那小子明显有问题,给的情报只有一半,害得苍孁险些出事!」

龙辉已经得知战况,便将她搂在怀里哄道:「冰儿莫气,这一切还不是有你吗?你大显身手巧妙化解苍孁危机,就算那个高鸿有问题也瞒不过你。」

楚婉冰咬牙道:「我真恨不得马上就在军营里结果了他,省得他又兴风作浪。」

龙辉苦笑道:「这可不行,咱们没有任何证据,若是冒然杀掉他师娘那边就不好交代,而且他也是因为暗助我军而遭受报复,若真将其杀掉,有损咱们龙麟军名声。」

楚婉冰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是忒麻烦。」

龙辉道:「他一个弱书生能够突围而出就已经很叫人费解,既然不能杀他,那干脆把他发配到外围城郡软禁起来,省得在一旁坏我们大事。」

楚婉冰急忙制止道:「切慢,若他真是沧释天的奸细,咱们此举说不定就是沧释天想要的。」

龙辉奇道:「此话怎讲?」

楚婉冰道:「一个书生突围而出本来就是很明显的破绽,以沧释天的老奸巨猾怎么会用这么明显的手法?一般的人遇上这种情况,面对这样一个投诚者既不能杀,又不能相信,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将其疏远,不让他接触高层核心,又或者软禁监视起来!」

龙辉点点头道:「是这么个道理,一般人都会这么做。」

楚婉冰道:「要是我们真把他发配到其他城郡,令他远离龙麟军核心地带,又会发生什么情况呢?」

龙辉凝眉细想,楚婉冰直接道:「咱们现在最大的优势便是集中兵力把守少数城池,其他城池因为有地支阵法护持所以不怕敌军攻击,如今金陵的地脉受损,难以发挥地支阵法,所以咱们的兵力大多都集中到了金陵这一带,要是在这个期间再有一个郡城地脉受损,又会如何?」

龙辉深吸了一口冷气,一字一句道:「那么龙麟军便会面临朝廷的多面围剿,而我们更会被多条战线拖垮!」

楚婉冰道:「所以决不能放他离开金陵,要把他牢牢盯在眼皮底下!」

龙辉道:「如此一来等同于增加龙麟军的核心机密暴露的危险。」

楚婉冰幽幽一叹,咬唇问道:「小贼,你信我吗?」

龙辉点头道:「冰儿是我的心肝,不信你等同于剖心裂肝,怎会不信!」

楚婉冰嫣然一笑,踮起脚尖在他腮边亲了一口,印下一个淡淡的唇印,道:「那咱们龙主大人,妖帝陛下就做一回听信枕边风的小男人吧!」

龙辉哈哈一笑,将她抱在怀里,说道:「冰儿吹得枕边风又香又甜,既是忠言却不逆耳,为夫还怕挺不过呢!」

楚婉冰芳心为之一甜,郁结的心情得以缓解少许,但今天发生的诸般种种始终难以散去,无论是高鸿的投诚,还是端木琼璇的婚事……「高鸿的事虽然迷雾重重,但仍有一个方向,不过是眼前之急。」

楚婉冰倚在龙辉怀里,细想起来,「唯独端木姐姐的婚事……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我总觉得可能会酝酿出极大的风波。」

想起端木琼璇方才那凄美而无奈的眼神,楚婉冰不禁又泛起一丝哀伤。

第十九回异族归降

慕容熙与北城露领着五十多人的精骑小队飞速赶往朔风,一路上他们目睹了异族联军的凶残和可怕,所过之处寸草不留,幸亏北疆重镇百姓全部集中到了军镇内,在外采取壁野坚清的战法,令得铁烈和西域联军无从下手。

铁烈乃是阿古毕肖结合起来的部众,可谓是举族皆兵,他们在吸收吞并草原其他部族,如今兵力高达十五万,西域诸国的士兵鼻梁高挺,眼眶深邃,非神州人士,正是单纯的西域人,而张焕雨手下的士兵其实大多都是神州人士,只不过到西域当兵而已,这西域诸国早已被昊天教渗透和控制,对沧释天的命令是坚决执行。

慕容熙率领小队避开路上敌军,总算来到朔风,他们手持铁壁关军令和信符,守城士兵很快便迎他们进城。

铁如山退役后,朔风则交由刘广林镇守,此人四十余岁,行事老成稳重,熟知兵法,他得知铁壁关来人后立即出来迎接。

慕容熙拱手道:「鄙人慕容熙,见过刘广林将军。」

刘广林回礼道:「原来是慕容世家三公子,刘某久仰了。」

慕容熙递过一封信道:「刘将军,此乃陆谋师托我带来的,请您过目。」

刘广林打开信封一看,脸色微沉,叹了口气道:「督帅所下军令刘某定然执行到底。」

原来信封内写着杨烨所下之命令,要刘广林坚守朔风半个月,消磨敌军锐气,然后再配合大军反扑对手。

慕容熙道:「密信已经交到,在下还有要赶往辽东联系崔家军,就此别过。」刘广林苦笑道:「慕容公子,如今敌军已经守住了通往辽东的道路,要去辽东恐怕有些困难。」

就在此时,城头敲响了警钟,全城军民顿时紧张起来,士兵拿起武器急忙冲上城头,妇孺关紧门窗,男子出门去替士兵搬运石头、炮弹……刘广林急忙登上城头,指挥作战。

慕容熙和北城露随着刘广林登上城头,朝远处望去,只见烟尘翻滚,旌旗蔽日,万马奔腾,正是异族大军前来掠地攻城,十几万人凝聚成一股强悍的威压,令得这小两口脸色丕变。

刘广林下令道:「全城戒备,兵将固守!李德建,命你速带两百骑兵前去试探对手虚实,切记不可恋战,探明便走!」

李德建迅速点齐百骑,快速奔出城门,他所率皆是轻骑,机动性甚强,而且对方似乎也没有难为的意思,他们速去速回。

李德建禀报道:「刘大人,粗略估计敌军人数有十万上下,分为左、中、右、前、后五大军部,前军约莫有一万人马,左右两翼为西域胡兵居多,而中军则挂着这么一副旗帜,属下愚钝不知此旗是何许人也。」

说罢便随手画了个大概,但他画工着实不敢恭维,画得歪歪扭扭,看不清所以然。

慕容熙说道:「李将军,不如你来口述,小弟来画。」

李德建尴尬笑了笑,点头赞同,便将所看到的旗帜说出,慕容熙画技高明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那面旗帜的形状。

将纸铺平,露出一个怪异的图案,只见一头巨狼张着大口咬住太阳,而四肢则踏着火焰,最叫人诧异的是狼长着十三条尾巴。

刘广林脸色一沉,脱口而出道:「邪狼吞日旗?这……这是三十年前铁烈国师独有的旗帜!」

此话一出,令得众人微微吃了一惊,三十年前铁烈在国师瓦敦摩耶的经营下迅速崛起,成为草原霸主,曾一度兵临玉京,若非杨烨横空出世,恐怕这异族铁蹄已经踏破帝都了,而瓦敦摩耶也在杨烨的绝地反扑下埋骨中原,但万万料不到三十年后这面旗帜再度出现。

慕容熙道:「一面旗子说明不了问题,依我看十有八九是对方玩得攻心把戏,想借一个死人名号来提升士气或者吓唬咱们。」

刘广林点头道:「慕容公子所言甚是,任他挂什么战旗,刘某绝不会让这群蛮夷踏进朔风半步!」

异族联军已经逼近朔风,若是换了五年前,士兵早就打开城门冲出去跟他们死磕了,但今时不同往日,北疆边军的兵力已经减弱了一半,唯有依墙而守。

刘广林手臂一挥,喝道:「神火营速速备战!」

整齐的步伐伴随着铠甲摩擦的声音而响起,火枪搭上城头,火炮校准方向。

刘广林道:「火炮,给我打!」

火舌吞吐,炮声如雷,然而铁烈先锋骑兵忽然化整为零,向四周散开,炮弹并未造成太严重伤害。

只见那只骑兵先以游走不定的方式奔跑,然后再汇聚成团,结成阵势朝朔风北门奔去,刘广林再命人发炮瞄准时,那些骑兵再度散开,他心知对手有意耗损朔风的弹药,干脆把心一横,让火炮暂时哑火。

「弓弩兵,给我瞄准了打!」

既然火器耗费大,便改成较为普遍的箭矢迎敌,一声令下,箭如飞蝗,迎头射下,将这支骑兵射死了不少,但其他人依旧不惧弓弩,任由箭矢加身,便是不倒,哪怕是身中数箭也依旧策马狂飙。

慕容熙觉得甚是奇怪,刘广林也是首度见到这种不怕死的士兵,原来这些骑兵是想服用特殊药物,不觉疼痛,只要还有一口气便可以勇往直前。

很快便有二十多名骑兵冲到护城河前,他们迅速解下身上甲胄,只见那些甲胄是平板构造,边缘有连接的机括扣子,几下子便联成一大块,甚是坚硬厚实,往河面上一丢,就成了浮桥,给身后的同伴铺路。

守军一个疏忽对方有五个士兵已经冲到城墙底下,他们迅速解开身上铠甲,只见上边绑着一大捆火药,随后掏出火折子,便要点燃引线。

慕容熙大叫不妙,奋不顾身跳下城墙,施展家传轻功云深七重影,闪电扑向两名铁烈士兵,左右双手探出分别扣住他们喉咙,猛然发力将这两人甩向另外两个,四个人啪的一声撞在一起,飞离城墙。

北城露也趁机跳下,在他点燃引线之前一剑斩断手腕,然后莲足飞起一脚将其踢飞。

刘广林也看出对方的意图,这支不要命不怕痛的骑兵分明就是来炸城墙的,若真给他们靠近,势必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于是命令骑兵出城迎战,以骑对骑,欲将对手歼灭在城墙远处。

恒军骑兵杀出城门,便同铁烈骑军打在一起,恒军配备的马刀为刀身较直,钢质上佳,一刀划下便可劈裂两指厚的甲胄,称为破甲刃,而铁烈的马刀逞弧形,利于挥舞,较为容易展开刀势,恒军杀伤力强,一旦劈中不死也得重伤;铁烈出刀快,往往能抢在恒军之前出手,但恒军盔甲厚实,若砍不中要害对恒军影响不大。

双方你来我往,激战不休,战至白热化,铁烈兵仰天嘶吼,赫然爆发体内苍狼血脉,化作半狼人,狂态毕露,朝着恒军撕咬过来,好几个士兵被他们咬断喉咙。

眼见铁烈化狼,恒军立即转变战术,兵长指挥众人先行后退,避开狼人锋芒,这些狼人虽然凶残力大,可无锻骨经根基,根本无法控制澎湃的妖血,全部化为只有杀戮念头的妖物,他们可能还保留一些昔日的作战本能,但已经没有了往日协同进退的阵势,各自为战。

恒军骑兵迅速后撤,以作诱敌之态,然后步军顶上,以稳固的方阵抵御狼兵狂势。

神火营率先开火,先挫狼人锐气,待距离拉近后,弓弩齐射,钉杀妖狼,这些狼人早已不觉痛楚,伤口的血腥味只是叫他们更加疯狂,前方的狼人被射死,后方的狼人则踩着尸体杀来,转眼间就逼近步兵方阵。

铁甲营大喝一声,卯足力量举起盾牌,嗖嗖铁器的摩擦声响起,筑成一道钢铁防线。

只闻咚咚的撞击声响起,狼人已经冲到阵前,他们力气极大,撞得铁甲营士兵手臂发麻,下盘不稳,几乎握不住铁甲盾牌。

就在此时,步兵指挥大喝一声「开!」

铁甲营将士立即挪开小许距离,无数杆钩枪从盾甲缝隙中探出,将狼人戳了几个窟窿,腥热的鲜血喷洒而出,溅到盾甲之上。

血腥味令得狼人更加疯狂,他们不畏死伤,不惧痛楚,朝着恒军盾甲防线扑来,有的用兵器,有的用爪子,有的直接用身子撞,好似怒海狂涛一般拍打在盾甲之上。

铁甲营士兵再也支持不住,啪的一声就被撞到在地,防线也开了一道口子。

「斩!」

步兵将领并未慌张,怒喝一声,只见陌刀营从后涌出,明晃晃的刀锋唰的一声劈斩而过,上百个陌刀手同时挥刀,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绞肉刀轮,凡被刀锋触及,无不血肉横飞,肢解脏裂。

步军将又喝道:「刀退枪刺!」

陌刀手挥刀之后都会有一阵的迟缓,于是钩枪手立即上前补位,即可保护同伴,又能刺杀漏网之鱼。

「枪退,刀斩!」

钩枪手出阵厮杀三五个回合后,步军将再度喝令,陌刀再度出战,巨刀横削竖斩,杀得这群妖化狼人片甲不留。

就在北门告捷之时,东门却发生了异变,同样是一支铁烈骑兵冲杀而至,其战法与北门那支毫无分别,不畏伤痛,只求能靠近城墙城门,引爆火药。

「声东击西!」

刘广林咬牙大骂一声,「他娘,把这些狗杂碎全部打死,不能让他们靠近城池。」

恒军动用了铁甲神雷,将靠近的铁烈骑兵一一射杀,但却有种杀鸡用牛刀的感觉,虽然剿灭了来犯敌人,护住城墙,但也平白损耗了不少钢钎箭矢。

刚刚打退东面的敌兵,西面又来了一支骑兵,同样是以炸毁城墙为目的,不畏生死,一股劲地朝前冲,刘广林不禁感到有些吃力,敌人这般前仆后继地冲来,摆明了是要以本伤人,欺负朔风兵力不足。

「妈的,要是换了以前,直接就把人拉出城去跟你们对干了!」

刘广林暗自叫骂,对方这些自杀性的骑兵既是试探,也是诱战,就像是一些吸血虱子,你不打它,它就咬你;你打了它,又耗损力气,就难以招架后边的猛兽,令刘广林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好生头痛。

这时北城露,美眸一转,忽然心生一计,说道:「刘大人,小妹有办法可对付他们。」

刘广林喜道:「北城姑娘请讲!」

北城露道:「不如将火油倒在护城河上边,然后再点火!」

刘广林连声叫好,立即命人照做,转眼间朔风的护城河便燃起熊熊烈火,铁烈骑兵的浮桥难以搭载,就算搭载成功,他们若敢渡水,火焰立即就会点燃他们身上的火药。

火势一起,铁烈骑兵的自杀性冲锋便遇上阻碍,便会不由自主地控住马缰,这样马匹的奔跑也就慢了下来,正好成为城头守军的活靶子,来多少杀多少。

待火势耗尽后,刘广林继续命人往护城河里倒火油,然后城墙上便让人点燃火箭等候,只要对方一冲到护城河附近,立即放箭点火,燃起火墙阻挠敌袭。

只要铁烈敢攻过来,火墙则会干扰骑兵速度,而墙上守兵便可从容放箭射敌,而朔风乃八大重镇之首,其火油甚是丰富,那些自杀骑兵敢上来,他们就敢点火,不怕跟对方虚耗。

第一日的战局不过是相互试探,异族联军并未投入过多兵力,打了几阵后便鸣金收兵,安营扎寨。

第二日,天际初现曙光,便见对方军营寨门缓缓打开,驶出一架豪华奢侈的黄金轿子,这架轿子高约十五尺,长约四十六尺,由四十个壮汉抬着,这些壮汉目光锐利,太阳穴高高凸起,显然是内外兼修的高手,在轿子四周有两排俏俾,她们或撒花,或弹琵琶,或吹萧……巧笑嫣然,宜喜宜嗔,端的是声色齐聚,给肃杀的战场增添了几分温柔香氛,而轿子上端更是插了一面旗帜,上边写下了这么几个大字:「圣主腾云,天下共皇,兵武止戈,四海归降!」

轿子上以上佳貂皮铺就座椅,一名金发碧眼的男子端坐其上,身着金缕长袍,道道金纹纵横交错,汇聚成一副邪狼吞日图,嘴角挂着一丝轻蔑冷笑,眼中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气,正是那日同杨烨激战狩猎谷的男子。

这顶轿子来的莫名,刘广林暂且按兵不动,只见轿子停在护城河前十步,一个壮汉大声喝道:「铁烈国师煌天摩耶驾到,有请刘广林将军出面一叙!」

刘广林站出来道:「你我敌对,立场分明,若是劝降的废话便省下暖胃吧!」这时一声悠扬长笑响起,煌天摩耶缓缓站起身子,摇头叹道:「刘将军,你我皆是大恒臣民,何来敌对之说?」

刘广林不由一愣,这话令得他无从招架,唯有哼了一声:「你们铁烈屡犯我神州边疆,自古便是死敌。」

煌天摩耶哈哈笑道:「此时彼一时,昔日敌对已经过去,如今铁烈和西域已向朝廷呈上降书,愿世代臣服,作大恒藩国。」

刘广林顿时大吃一惊,好似晴天霹雳一般,但他很快就恢复平静,冷声道:「既是大恒藩属国,为何还要犯我边疆!」

煌天摩耶道:「刘将军,误会了,吾等并非侵犯天朝,而是奉旨讨贼!」

说罢从袖中掏出一卷黄绸,正是大恒圣旨。

刘广林脸色为之一沉,冷声道:「胡说八道,吾等皆是忠肝义胆之士,那容你这番邦狗种污蔑!」

煌天摩耶道:「此圣旨乃当今圣上亲手所写,命吾等讨伐叛贼杨烨!杨烨身为异性王,封地千里,却不思皇恩,强夺铁壁关兵权,聚众谋反,天下共诛之!」刘广林勃然大怒,骂道:「住口,督帅清名岂是你能亵渎,什么当今皇上根本不是皇甫一族血脉,乃昊天教桃代李僵之诡计,意图颠覆大恒天下,督帅重掌兵权乃是拨乱反正,重整大恒青天!」

慕容熙和北城露不由暗自吃惊,想不到昊天教竟然玩这么一出把戏,让铁烈和西域直接臣服,作为藩属国来攻打铁壁关,并美其名曰讨伐逆贼,这样一来沧释天就以名正言顺调拨各种物资给这支异族大军。

「当初来了一个万妖归降,如今沧释天就连玩这么一招四海归心,看来昊天教准备开始大动作了!」

慕容熙凑到北城露耳边低声说道,说话时热气时不时喷在小巧的耳朵上,北城露也不知为何芳心倏地一酥,竟没将他的话听进去。

听了刘广林的答话后,煌天摩耶叹道:「又是一个杨烨的同党,不可留,不可留也!」

话音未落,他身形忽然一晃,在半空拉出一道残影,眨眼间便逼近城墙。

守兵立即弓箭火枪招呼,但煌天摩耶也不躲不闪,反而双手负后,一派悠闲,他体外忽然涌出一团浑厚的星河太极气,正是天穹妙法之护身真气。

真气柔韧绵长,卸劲化力,轻松荡开攻击,箭矢火弹难近方圆三尺之内。

煌天摩耶嘿嘿一笑,嗖的一下便欺上城墙,士兵们立即举起兵器围过来,但煌天摩耶举重如轻,袖袍一抖,一口热浪火气便涌了出来,将周围的士兵烧成焦炭。

刘广林久经战场多年,一眼便瞧出煌天摩耶修为绝顶,所谓的人海战术根本没用,立即抽身后退,欲离开城墙,煌天摩耶嘿然冷笑,轻轻一踏,看似缓慢无比,实则是缩地成寸,嗖的一下逼近刘广林一丈之内,而且他身上散发灼烈火气,移动之时就像是一枚出膛的炮弹,划出夺目火痕,又似一条出动火蟒,凡是挡路者无不毙命。

煌天摩耶距离还有刘广林还有五尺之遥,慕容熙抢身扑出,他脚踏云深七重步,拉起刘广林便逃,煌天摩耶甚是意外,但手上毫不放松,脚步再快三分,逼杀眼前猎物。

「黄口竖子,哪里走!」

煌天摩耶一记火蚕手便朝拍来,慕容熙只感到背门一阵灼热,知晓对方手掌再推半寸,自己和刘广林便要同葬火海。

生死关头,逼出了慕容熙最大潜能,他猛提一口真气,强贯任督,流转百骸,嗖嗖几下,竟硬生生朝前挪了半寸,令得煌天摩耶的掌势落空。

暂时脱险,慕容熙不敢放松,将云深七重影发挥到了极致,步踏虚幻,形若走电,竟同时化出七个虚影,而这七个虚影再相互交错,幻化无边,相互增生,转眼间就化作七七四十九个影子,分散而走,朝着四方夺路逃生。

煌天摩耶咦了一声,不禁赞道:「云深七重影果然名不虚传,虚实相化,叫人难辨真伪!」

他自重身份,既然一击不中便无意再继续追杀,长啸一声,扬长而去,城头士兵无一能拦。

煌天摩耶轻轻坐回轿中,淡淡地道:「无知逆贼,珍惜尔等不多的光阴吧!」说罢命令轿夫抬轿离去,一路上自是花香声乐络绎不绝,排场极尽奢华庞大。

慕容熙带着刘广林逃出险地,但施展了这极限轻功已是气空力尽,不支倒地,刘广林急忙扶住他道:「慕容公子,你可还好?」

慕容熙脸色煞白,真元极度损耗,不断咳嗽道:「没事……将军不要理我,小心敌军再来……」

说罢便昏倒在地。

「将军,敌人又开始进攻了!」

城墙上再度响起警钟,刘广林先命人照料慕容熙,然后继续赶上城头,但他这回并不直接露面,而是隐藏在暗堡里指挥,毕竟那个煌天摩耶太过可怕,虽说军人战死沙场乃宿命所归,但他心知自己若倒下,朔风被破只在朝夕,为了全城军民只得做一回缩头乌龟。

暗堡乃是在城墙中段挖出的一间密室,有数条通道贯穿四面城墙,可以方便传递军令,刘广林进入暗堡后便透过细缝朝外看去,只见对方阵中缓缓驶出数个庞然大物,其轮廓倒有些像是投石车之类的石炮,看其规模却比一般的石炮大了不少。

「绝对不能让这些石炮打出来,若不然朔风危矣!」

刘广林虽没见过石炮威力,但多年从军经验令他做出判断。

刘广林下令道:「速命罗忠率两百骑军去掠战,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得给我摧毁石炮!」

最后又顿了顿,咬牙狠决地道:「就算死也得把石炮毁掉!」

那个罗忠乃是一个面色黝黑的壮实男子,接到这道军令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斩钉截铁道:「请刘将军放心,末将一定完成任务!」

时间紧迫,刘广林也不矫情,拍了拍他肩膀道:「罗兄弟,你尽管放心,只要刘某还有口气在,绝不会亏待你的家眷!」

说罢倒了一碗酒递过去,罗忠接过践行酒一口喝光,猛地将碗摔碎,大步踏出。

罗忠翻身上马,大喝一声:「兄弟们,随我一同去杀铁烈狗!」

说罢抽出一条红巾绑在头上,这个动作正是铁壁关一个公开的秘密,只要头上绑红巾便是打定了死志,此行定是有死无生。

众骑兵见状为之一愣,罗忠大叫道:「此行九死一生,谁若不愿去便退出!」喊话一出,众人筹措了一会,有几个人朝后退去。

罗忠脸色一沉,大喝道:「胆敢乱我军心,拉出去砍了!」

那几个人急忙求饶,但刀不留情,转眼便成刀下鬼。

罗忠冷声道:「老子已经豁出去了,无论如何也要守住朔风,你们谁退出就等于把自己家人置身死地,我罗忠绝对容不下这种孬种,你们要是个汉子就给我冲出去,多杀几个蛮夷胡狗,就算死也拉个垫背!」

此话一出,再无人敢起退缩之意,罗忠道:「将军会照顾你们家人,你们放心随我上路吧。」

话音中透着一个悲壮,罗忠反手拔出军刀,大喝一声,率先冲了出去,其他人哪敢落后,纷纷狂飙而出,杀向敌营。

与此同时,刘广林也派出三千骑军和四千步兵掩护,给这两百死士开路,对方敌军正在护送石炮进入射程,看到恒军扑了出来,立即采取应对之策,一场生死较量再度开始。

恒军以步兵方阵开路,骑兵掩护侧翼,步兵走势雄沉稳重,骑兵胜在轻便敏捷,可谓奇正结合,互补不足,虽然出战敌军人数众多,但朔风兵将仍旧不落下风。

只看外围铁甲营将士相互挪开距离,钩枪从中伸出,整个方阵就像是一只巨大的刺猬,硬生生地挤进敌阵。

铁烈多以轻骑兵为主,面对这「长刺的龟壳」有种老鼠拉龟的感觉,幸亏左右两军乃西域兵,立即派出重骑兵抵御,他们装甲坚固,全身完全覆盖,不仅人有人甲,连战马也全副披挂,一个骑兵就好像是一座高大的铁铸雕像,一旦冲锋,就好像钢铁城墙迎面压来。

重骑兵奔跑开来,铁烈轻骑立即让路,沉重的铁甲摩擦声轰隆隆而响,就像是一条钢铁巨龙,耀武扬威,只要被他们撞上,无论是什么都得被碾成粉末。

面对这些浑身厚甲坚盾的铁浮屠,步兵方阵立即生出应对之策,只见阵容一变,铁甲防线分开,挪出了八个缺口,每个缺口冲出一队刀斧手,他们轻装便捷,动作迅敏,就像是八根细针刺入铁浮屠的缝隙之处。

他们同时压低身形,对准马腿便是狠狠一刀。

他们只是随便砍一条马腿,战马立即马失前蹄,前阵一乱,后阵难行,西域重骑顿时相互碰撞,乒乒乓乓的金铁碰撞声响起,他们相互踩踏,死伤惨重,尚未交战便损伤过半。

刀斧手斩了马腿立即回到阵中,而铁烈轻骑兵见铁浮屠惨白,飞奔来救,这时陌刀手冲出收拾残局,从方阵四个方位出列,正好排成东南西北四个战队,远远看去,步兵阵就像是一个轴心,而四面的陌刀手是从轴心衍生出来的刀轮,整个刀轮在战场上旋转绞磨,任你浑身铁甲也好,人高马大也罢,全部斩成碎片。

眼见恒军越战越勇,异族联军立即采取措施,点燃火药弹就朝方阵丢去,恒军猝不及防被炸死不少人,有的被炸得筋骨寸断,战力尽失,但为了不影响队形阵容,只能忍痛放弃受伤士兵,任其自生自灭。

对方以火药炸阵,恒军立即反击,神火营架起火枪,诛杀手持火药弹的蛮夷,然后弓弩营再射杀漏网之鱼,迅速清理这些威胁。

步军阵虽然厉害,但敌军人数众多,很快便将缺口补好,而且前仆后继地涌来,使得步军方阵再难寸进。

步兵已经强行撕开敌军防线,骑兵立即从侧翼掩杀,好似两把尖刀般插入敌军肋下,但铁烈不容石炮有失,拉开阵势便跟恒军斗了起来。

趁着战乱纷争,罗忠领着两百死士冲了出来,他们目标单一,便是靠近石炮将其毁去。

罗忠抽出破甲刀,左削右斩,杀开血路,大喝道:「兄弟们,给我冲!」

话音未落,嗖的一声,身后的一个骑兵喉咙便被贯穿。

就在石炮周围布满了弓弩手,而且这些弓弩手都是站在石炮底座上,罗忠大吃一惊,眨了眨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些石炮竟然不用牲口拖拽而行驶,拉动那庞大炮身的是数十辆怪异的车子,正是儒门焚油车,而在焚油车上站满了弓弩手,他们随着车架而动,他们所用的弓弩也与恒军不同。

普通的弓弩可以捧在手上,这些弓弩却是用一个三条腿的架子支起,而且弓弩本身也比一般弓弩大,每发一箭都是会响起沉闷的声响,噗的一声,好似一个小闷雷,而箭矢的威力也更强,丝毫不再火枪之下。

罗忠久居军旅,对于弓弩还是有几分了解,普通弓弩大约长两尺半,适合步骑兵使用,随着长度增加,弓弩的弦线也更加坚韧,打得距离也就越远,最大的弓弩也就三尺而已,再大的话便是弩炮。

但铁烈手上用的弓弩将近六尺半,差不多赶上一个成人的高度了。

噗噗数声,一枚锐箭射出,先将两名恒军身子贯穿,然后箭矢还狠狠钉入一匹战死的马身上,如此强悍的威力令罗忠心头一敛。

噗的一声,又是一枚箭矢射来,罗忠根本来不及躲避,左臂赫然中箭,剧痛立即传遍全身,罗忠低头一看,整条左臂都被打断,鲜血顺着伤口不住流淌下来。

「妈的!老子跟你拼了!」

断臂之痛令得罗忠狂怒交加,迸发最后一丝血勇,抡起破甲刀便迎着敌阵冲去,随行死士也前仆后继而上,而焚油车上的铁烈士兵挪动弓弩,对准了他们……金陵帅府,雀影传来最新消息——铁烈与西域同时向大恒臣服,并助大恒讨伐逆贼!龙辉脸色一沉,眼睛紧紧盯着桌子上的密报,心中暗叫不妙——这两大异族归降大恒,那么沧释天便可名正言顺地给予支援,如此一来,铁壁关危矣!他猛地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出,颁下紧急军令,调来岳彪、令狐达、马义三员大将,命他们各率五千兵马沉坐战船出海,火速赶往辽东,与崔家军回合,一同支援铁壁关。

之后龙辉又立即赶回府邸,他径直冲入内院,唤道:「无痕,快替我取来四大仙剑!碧柔,将天宫八铉谱取来。」

众女一听不由吃了一惊,林碧柔微微愣道:「夫君,莫非要用诛仙剑阵?」

龙辉点了点头。

林碧柔花容微变,蹙眉道:「可是……夫君,这诛仙剑阵尚有许多不明了之处。」

龙辉笑道:「我只是摸索一下,并非真的要摆剑阵。」

林碧柔松了口气,便去取诛仙四剑,玉无痕也去拿天宫八铉谱,龙辉展开琴谱,由于他前世记忆尚未恢复,所以只能后再让玉无痕以数术之道推算出剑谱排列。

花了整整一天一夜,玉无痕将太荒古篆重新罗列出来,龙辉扫了一眼,只能看懂大半,于是又去找来秦素雅将古篆译出,龙辉总算将剑谱的内容读懂。

虽然读懂,但却要施行却不容易,这四口仙剑相辅相成,亦相生相克,可以四剑平衡运转结成攻守如一的阵法,也可各有侧重,将某一把剑作为阵眼,其余三剑为辅助,便可产生不同效果。

比如诛仙剑为阵眼,那么阵法便是主攻,无数的剑气弥盖而下,将敌人直接斩杀,但这四大仙剑各有不同剑意,四剑一旦结阵,其剑意便纠缠扭动,此消彼长,忽而诛仙剑意盛,戮仙剑意衰;忽而陷仙剑意遽强,绝仙剑意便弱……这四大剑意,总有一剑至强,一剑至弱,其他两剑也各有消长,只是不太明显。

龙辉叹道:「此以强补弱,以实盈虚,这正是天道之理,说着容易,做起来未必轻松。正如碧柔当年从君臣之道悟出九霄合一是相似的,但真正能做到之人又有几个。」

林碧柔道:「夫君,不如咱们先缓一缓,寻出一个稳妥方法再说。」

龙辉笑道:「无妨,我就试一试,若是不行立即撤去剑阵。」

说罢便慢慢调节真气,以天龙元灵感应四大剑魄。

龙元召唤,四剑共鸣,霎时豪光沛放,直冲霄汉,龙辉感觉到四剑与自己进行沟通,真气贯经通脉,浑身舒爽,心想:「那便将四剑运转!」

他深吸一口气,敛神凝气,手捏神剑诀,脚踏星斗步,以陷仙剑为中心,诛仙、戮仙、绝仙为佐剑,施展寰宇困剑诀。

只闻嗖的一声,气压剧降,寰宇困剑立即运行,但龙辉立即感觉到了不妥,四大剑意正在不断消长,根本难以掌控。

这四剑剑意自成一体,自有灵识,可自给自足,再布阵之后便会自相生长,一时强弱不均,一时相互制衡,很难驱使,若要驾驭四剑,只可在四剑尚未均衡之时。

可是这样又会造成四剑强弱不均,一个不慎便会反噬自身,形神俱灭。

龙辉明白此理,默运真气,发现要想驾驭四大仙剑除非是损强补弱将完未完之时,早一分,四剑强弱混乱,容易走火入魔,晚一分,四剑相互制衡,再也不听使唤,所以要在这均与不均之间,时光至为短暂,几如电光石火,不容把握。

诧异只在瞬息间,龙辉一个分神和迟疑,令得自己反陷阵中,这正是剑阵反噬之征兆。

寰宇困剑诀即使招式,意思阵法,龙辉甫一入阵便遭万剑袭身,他立即转运武决,施展盾守之法,固守方寸,虽然挡住剑气,但却难敌无边剑意。

龙辉只觉双目刺痛,眼前一片黑朦,紧接着便是耳膜轰鸣,听觉被封。

「不妙!」

龙辉心知剑阵具有针对五感之功效,立即抱元守一,抵抗剑意侵袭,而剑阵又起异变,生出无穷无尽的虚空幻象,龙辉一时身处寒冰之地,一时坠入烈火烘炉……种种变幻令得他灵识失常,便是想以神念感应都无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