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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龙辉男宠(全)-3

  
第六回圣器生乱

夕阳西下,玉京城南的文德书院也随之陷入了一片沉静,宗逸逍双手负后,站在窗台前凝望晚霞。

孟轲恭敬地站在下手处,拱手道:「师叔,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还请师叔用餐!」

宗逸逍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子舆,如今文科举已经进入最后的殿试,对此你有何看法?」

孟轲道:「弟子看来,此番文科举便是靳紫衣和尹方犀与朝廷势力正是挂钩的好时机,他们一定会借着科举同皇甫武吉正式合作,向沧海阁施压。」

宗逸逍叹道:「可是我却觉得这次的科举实乃皇权的延续和增强,无论是文还是武,这些上榜之人最终都会成为皇家的忠臣!」

孟轲微微一愣,奇道:「师叔何出此言?」

宗逸逍道:「昔日科举有成渊之为首的一干仁义之士来约束皇权,使皇帝不能随心所欲地把持科举,可如今成阁老西归,宫白两家也被灭门,而裴家见风使舵,剩下一个崔家也独木难支,皇甫武吉便可以随心所欲地挑选和栽培自己的官员。」

孟轲道:「师叔既然看出皇甫武吉的狼子野心,为何还要入京助他!」

宗逸逍微微一笑,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昊天教兴风作浪,为祸神州数十年,不除此毒瘤,天下难安。」

孟轲一愣,拱手行礼道:「师叔高义,弟子佩服!」

「不好了,出事了!」

就在这时,门外一个清秀少年疾步奔入,正是孔丘。

孟轲蹙眉道:「师弟,何事这般慌张?」

孔丘缓了缓神,行了个礼,说道:「回禀师叔,儒门总坛内出事了。」

宗逸逍道:「出了何事,能让仲尼你慌乱成这样!」

孔丘叹道:「师叔,昨夜浩气台遭了火灾……」

宗逸逍脸色一沉,冷笑道:「我刚进京准备收拾昊天教,这浩气台便出事,天下间哪有这般巧合的道理!」

孟轲点头道:「没错,这一定是沧释天釜底抽薪之计,吾等不必理会!」

宗逸逍长叹一口气,摇头道:「此乃阳谋,吾等就是知道也无可奈何,还得乖乖赶回总坛。」

孟轲道:「师叔,浩气台虽是供奉儒门圣物之地,但圣物根本无惧水火,何需为此死物浪费大好形势!」

宗逸逍望了孟轲一眼,欣慰笑道:「子舆你有此胸襟实乃我儒门大幸,但无奈形势所迫,吾等不可不回!」

孟轲脸色一沉,眼露疑惑。

孔丘灵机一动,说道:「师兄,我看师叔的意思是这样的,浩气台失火,雨卷楼和云汉院必定回去,吾等若不回去查看,那便会落人口实。」

宗逸逍点头道:「仲尼说得甚是。我们儒家讲究孝、悌、忠、信、礼、义、廉、耻,百善孝为先,儒门圣器乃是祖师爷所传承下来之物,若在失火后依旧不闻不问,那便是不孝,还有何面目自称儒者。」

孟轲长叹一声,跺脚道:「无奈,一把烛火便叫大好形势付之东流!」

宗逸逍道:「沧释天曾化身周君辞潜伏于儒门,对于儒者的心理和习惯都是了若指掌,看准了如今三脉争雄,谁都输不起的局势,再放上一把火,把这个孝字烧得火红,叫吾等不得不撤出京师。」

孔丘咬牙道:「若爹爹还在,岂容沧释天放肆!」

宗逸逍道:「只要我们儒门不内乱,昊天教岂有可趁之机,他是看准了三脉纷争才下手的。罢了,罢了,子舆、仲尼,你们收拾收拾东西,我们立即赶回总坛,切莫落在靳紫衣和尹方犀身后!」

孔孟二人虽是不甘,但也无奈收拾行囊,连夜离京,赶回儒教总坛——天涯海岭。

此地面朝碧海,背靠平原,更有一座陡峭绝岭,远远望去海天一色,故而称为天涯海岭。

只看茫茫沧海一座雅阁傲立其上,铁木为柱,玄石为栏,好不庄严,海浪卷向楼阁底墩,坚实的根基毫不动摇,怒涛反被崩碎出点点银珠,阳光映照之下闪烁出七彩光芒,将那块牌匾映衬得七彩琉璃,三个斗大金字赫然在目——沧海阁。

只看海风吹拂,水雾弥漫袅袅,一直飘到半山腰,云气迷蒙之中恰见一座雅致庭院,绿墙红砖,翠树朱花,廊檐钩回,好不雅致,正是云汉院。

海潮湿气飘过半山腰,涌向峰顶,却是被天际冷风一吹,顿时凝聚成水,洒向平原,点点雨滴淋在塔楼之上,那座塔楼本来就是以玉色石料砌成本雨水浇湿,显得更为晶莹透亮,只看年轻儒生撑着雨伞敲门叫道:「快快开门,楼主回来了!」

雨水中,一道人影缓缓走来,虽不撑伞,但雨点尚未靠近他三尺方圆便自动弹开,水不沾身,泥不染靴,正是雨卷楼之主尹方犀。

大门轰然打开,二十名弟子冒雨跑出,左右各十人列队恭迎楼主回归。

尹方犀径直走入楼内,唤来一名心腹弟子问道:「浩气台失火之事究竟是何缘故,你与我速速道来。」

弟子应了一声是,说道:「那日弟子正巧在浩气台当值,大约在三更时分,忽然感到一阵一股热风吹拂,也不知怎么地浩气台便烧了起来。」

尹方犀蹙眉道:「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异常之事?」

弟子想了想,握拳道:「确实有些古怪的事情发生,热风吹过之时似乎有道白光划过。」

尹方犀哼道:「现在情况怎么样?」

弟子道:「自从失火之后,浩气台内就被一股邪气笼罩,各种鬼魅妖邪出没,凡是靠近的弟子都无一幸免。」

尹方犀脸色一沉,摆手示意弟子退下,负手在后来回踱了几步,猛地一瞪双目,哼道:「白光,热风,分明就是光明业火的特性,好你个沧释天,竟然敢到我儒门圣地放肆,真是欺人太甚!」

想到这里,尹方犀一拂衣袖,施展先天御空术,朝天涯海岭巅峰飞去。

儒门巅峰,德培浩气,祖师圣人以九天玄石在此地铸造了一座祭台,供奉镇教圣器。

尹方犀御风而至,只见四周一片焦黑,昔日骄阳拱耀圣地,如今一片狼藉,满地疮痍。

甫一踏足,却感四周邪氛躁动,尹方犀抬眼一望,只见各种鬼魅邪魂扑杀而至。

尹方犀见状,怒然挥掌,紫阳真气翻涌而出,鬼魅难近分毫,皆被阳刚浩气烧成飞灰,可是邪物却是层出不穷,被烧毁一批,又来一批,源源不绝,饶是尹方犀内功深厚也略感支拙。

「尹师兄,我来助你!」

激战之时,一道掌劲横扫而来,强势入围,荡开邪魂,来者正是靳紫衣。

尹方犀说道:「这些邪魂杀之不尽,着实厌烦。」

靳紫衣道:「吾若无猜错,那场大火只是幌子,真正的暗手其实便是这些邪魂。」

尹方犀衣袖一摆,挥出紫阳气团扫开一条出路,说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且先退避三舍,再做打算!」

靳紫衣点了点头,随着尹方犀退下浩气台。

尹方犀道:「靳师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靳紫衣道:「依小弟看来,浩气台的至圣地脉已经被人动了手脚,使正气转化为邪气,所以才孕育出这么多邪魂,只要有生人靠近浩气台百步之内,邪魂便会蜂拥而出,食人血肉。」

尹方犀跺脚骂道:「岂有此理,若非我儒门精锐尽数入京,沧释天岂会有此可趁之机!」

「尹楼主说得好,若我们儒教能够上下一心,昊天教又如何能兴风作浪!」

就在此时,宗逸逍偕同孟轲、孔丘赶到了山顶,在其身后尚有不少鸿儒大豪,儒门元老。

靳紫衣眯眼笑道:「然也!分则害,合则利,儒门三脉当同气连枝,扫荡妖邪魔氛,净化浩气台。」

宗逸逍暗忖道:「这个靳紫衣,果然心思慎密,瞧见我带来了诸多元老,便率先提议合作,给人留下一个忠心护教的形象!」

对方竟然要合作,宗逸逍自然不能失了风度,于公于私都要先修复浩气台的地脉。

宗逸逍在四周环视一圈,蹙眉道:「浩气地脉竟然被邪力侵蚀至此,看来要净化需得花费一番功夫。」

靳紫衣道:「浩气地脉的几个关键之处似乎被邪力束缚,导致正气衰竭,邪气增长,孕生鬼魅。」

尹方犀也瞧出了端倪,说道:「地脉天驱、灵枢、九神三大方位有异物钉入,使得正气枯竭,要重新修复地脉,便得除去这三方邪物。」

宗逸逍说道:「孔丘,你且瞧一瞧这地脉之中有何异物。」

儒门众人皆知孔丘天生异禀,生有一双可观元气流动的双眼,目光如炬,一切妖邪皆难遁形。

孔丘应了一声是,瞪大双眼,紧盯浩气台。

「宗师叔,这天驱、灵枢、九神被三枚长针钉住,每根长针皆散发着阴魂邪气,与煞域的邪器颇为相似。」

孔丘阖上双目,将所见之物一一道来。

三脉魁首顿时陷入一片沉寂,过了许久,尹方犀叹道:「昊天教乃三族联手所创,会些煞域功法并不奇怪,但浩气台建在海岭巅峰,常年吸收日月精华,早已培育出浩然正气,普通阴魂尚未靠近便遭阳气焚毁,这邪针竟然可以破坏地脉正气,恐怕每根针内藏的阴不少于十万之数。」

宗逸逍蹙眉道:「一针十万,好大的手笔,这昊天教又是从何处收集这么多的阴魂!」

靳紫衣冷笑道:「宗师兄莫非忘了当年那场神州兵燹?」

宗逸逍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铁烈入关恰逢水灾席卷,除了战乱死的人,还有许多因水灾而丧生的百姓,这三枚邪针定是那时候所炼制的!」

靳紫衣道:「然也,当年的铁烈兵燹说不定就是沧释天暗中操盘,所以才得来这三枚邪针。」

宗逸逍道:「多说无益,吾等先联手拔去这三枚邪针,修复正气地脉再说!」靳、尹两人也关心宗脉地气,于是也点头答应。

三大儒者割据一方,化作三道紫气再入浩气台,放眼而望圣台四周黑邪隐隐欲动,宗逸逍怒斥道:「阴魂邪物,犯我儒门禁地,亵渎圣物,违逆天道常规,已是尘世不容!」

儒者厉喝,激得万鬼怒鸣,化作奔腾怨气掩杀而至。

宗逸逍临危不乱,脚踏天罡正步,手化开神四方,劲走紫气浩然,雄浑一掌劈开进犯鬼物,随即疾步奔驰,直取天驱地位。

尹方犀和靳紫衣也各展神通,只看紫阳光耀,扫荡魔氛阴气,护送宗逸逍进入天驱、灵枢、九神三大地位。

宗逸逍无需分神,每到一处手掌插入地下,猛地扣住长针,臂腕施力,拔除邪物。

邪针离土,正阳浩气得以运转,鬼物失去滋养之根,彼消彼长,凶威锐减。

三人虽拔出邪针,但针中所蕴含的鬼力不甘就此消亡,强行涌出,欲嗜尽儒者血气。

「强弩之末,负隅顽抗!」

宗逸逍冷哼一声,元功催动,紫阳真气隐隐生威,沛然正气焚化作祟鬼魂,将三枚邪针炼化无形,尽显儒风威仪。

看见宗逸逍专美,尹方犀眼神一凛,纵身腾空,正是紫阳玄功最高境界——圣阳功力,只看九团紫色光晕笼罩海岭之巅,浩气台受到正大罡气席卷,群邪辟易,诸鬼消弥,不消片刻已是精华泰半邪气。

靳紫衣见机配合,足下运劲,双脚踩入地下,催动本命元功,以紫阳之气刺激地脉正气。

三儒合力,浩气台再现原貌,受到邪染的地脉如今脱离邪氛束缚,夕阳下,海岭复清,浩气长存。

众弟子总算放下心头大石,长出了一口气。

靳紫衣忽然开口道:「邪人扰我儒门清净,不知圣器是否安然,需得亲眼一观!」

说罢便登上浩气台。

宗逸逍那不知他的心意,儒门圣器唯教主方能开启,靳紫衣这个动作分明就是要先声夺人,宣布他才是教主的合适人选。

「靳师兄,圣器开启非同小可,教主不在,需得三脉主事同时在场才能登上浩气台!」

宗逸逍先一步挡在他面前,靳紫衣也不气恼,眯着眼笑道:「宗师兄说的甚是,吾等便上去瞧一瞧,看看圣器安在乎!」

尹方犀也随之走上台阶,呵呵道:「靳师兄说得甚是,我们三人便联手开启这圣器封印!」

三人同上浩气台,只见高台中央造着一张玉案,便是连遭烈火焚烧,鬼魅肆虐也不曾损伤分毫,依旧晶莹透彻,华美精致,玉案之上共有四个印记,一大三小,最大的印记便是教主令牌的痕迹,三个小印记则与三脉主事令牌相符,这里乃是布置着一个守护阵法,需得教主持令牌亲自到来,方能开启,若教主无法到场,则需三脉主事同时放入令牌。

三人互望了一眼,掏出令牌置于玉案印记之上,催动紫阳玄功开启阵法。

沛然真气灌入玉案,顿时阵法开启,光耀八方,恢弘浩气之中隐见圣器踪迹,只见一杆古朴端庄的笔赫然现世,笔杆刚硬,笔锋锐利,正是儒门镇教圣器——荒神笔。

在儒者看来,天下最锐利之物并非刀剑锋芒,而是铁杆笔锋,随手一划,便可定乾坤,平四海,故而太荒时期,儒门祖师以天下玄铁奇金打造了一支神笔,传闻此笔不但是神兵利器,更有这妙笔生花奇能。

当年那太荒大战,祖师爷先是被三族至尊联手打伤,无法运功飞离,只能一步一步地带着弟子逃走,然而三族联军围而不打,将祖师爷慢慢逼入绝地,四面尽是穷山峻岭,悬崖险壁。

祖师爷不慌不忙,掏出荒神笔随手画了条山路,顿时落笔生花,一条通道便出现在眼前,众人得以逃出生天。

之后邪派联军继续追赶,将祖师爷逼到了大河边上,此刻众人元功耗竭,别说渡河,就算是下水都会被冲走,危机关头,祖师爷用笔画出一艘大船,载着众人渡河而去,之后又画出各种凶鱼恶虾,替众人挡住追兵,保全了儒门传承。

看到荒神笔无损,三人这才松了口气,走下浩气台向众人宣告无恙。

靳紫衣长叹一声:「幸好祖师圣物无恙,若不然靳紫衣只能以死谢罪了!」

尹方犀道:「靳师兄言重了,都怪那个沧释天狡猾奸诈,昔日潜伏我儒门之内,竟然瞒过先教主,将儒门的状况都摸了个一清二楚,这才能够浑水摸鱼。」

宗逸逍眉头一蹙,暗忖不妙,这两人一唱一和地提起孔教主,似乎要把矛头引来这边,就在他苦思对策之时,却听尹方犀冷笑一声:「宗师兄,当初沧释天化身为周君辞潜伏沧海阁之内,你这个阁主莫非毫不知情?」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还在靠双手?怎么能够爽?论坛声誉保证!健康防早泄自慰锻炼器 真实口交快感体验 火热推荐!保持射精感30分钟,爽到晕 自慰全自动化 12种不同性爱体位震荡频率 点击进入

「他奶奶的,沧释天这混账,这把火烧得可真是时候,不但将三脉高手都烧出了玉京,还引燃昔日周君辞之事,分明就是要给沧海阁,乃至整个儒门下绊子!」

宗逸逍心里叫骂不已,一时间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毕竟周君辞也曾是沧海阁的弟子。

一念之间,宗逸逍脑海中闪过无数对策和措辞——他曾经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若以此为借口推脱,只怕那两人又会借题发挥,扣上一个在其位不谋其事的帽子,连同其他元老罢免他阁主之位;若是缄口不言,对方或许又会将脏水泼到孔岫身上,就算不能够攻击沧海阁,也足以影响到孟轲和孔丘的继承权。

孔丘挺身站出,凛然无畏地道:「尹师叔,沧释天之所以能够肆无忌惮,全是因为我们儒家子弟不团结。这次火烧浩气台便是咱们的一个警示,若吾等继续内斗下去,只会给沧释天更多的机会,颠覆儒家传承!」

宗逸逍暗笑一声妙哉,仲尼这份说辞可谓是避重就轻,又把众人的视线引向昊天教,若是尹方犀继续纠缠周君辞之事,那便落下了个不团结的名头。

尹方犀脸色一沉,语塞不言,却听靳紫衣笑道:「孔丘师侄深明大义,胸怀宽广,日后必成大器,孔教主九泉之下定然含笑。」

孔丘不卑不亢地还礼道:「多谢师叔夸奖!」

靳紫衣棒打随蛇上,说道:「对,儒门不可一日无首,需得选出新一任教主,统率天下儒者,否则浩气台之耻便只是一个开始。」

借着沧释天之害,让众人知晓教中无主的危害,所以靳紫衣此刻提出教主归属,一干弟子皆是点头赞同。

宗逸逍脸色一沉,淡淡地说道:「靳师兄所言甚是,但不知谁人可胜任教主之职?」

他这招以退为进,便是要后发制人。

只听靳紫衣微微笑道:「如今神州大势暗藏变数,可谓是天下风云出我辈,儒门要立足其中就必须有威慑群雄的武功,方能止戈为武,布施仁道。众所周知,尹方犀师兄不但学识过人,德才兼备,更是为数不多修成紫阳玄功第九层的先天高手,由他继任最好不过,所以靳某推举雨卷楼主尹方犀,尹师兄为我儒门新一任教主!」

宗逸逍暗处一惊,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因为从一开始靳紫衣就大出风头,锋芒毕露,使人以为他要争夺这教主之位,谁知他竟然主动推举尹方犀。

只看尹方犀神色倨傲,而且靳紫衣更是显得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宗逸逍顿时明白过来:「想必这两厮已经做出了协定,无论是谁做教主,另一个都会获益,难怪靳紫衣会这般大方地推举尹方犀做教主。」

随着文科举会试的结束,不少考生提前落榜,唯有带着无奈和失望离开,九曜道观也少了许多住客,再度恢复往日的沉寂。

借着夜色掩盖,楚婉冰从地宫走出,俏立后山之上静候。

过了片刻,远方奔来三道人影,一男二女,为首者正是袁齐天,与之并列乃明雪。

楚婉冰上前施礼道:「拜见两位长老!」

袁齐天呵呵笑道:「我一接到师妹的传讯,便从灵州赶来。」

楚婉冰满心复杂地朝着袁齐天身后瞥了一眼,只见那本该美丽动人的面容却是毫无神情,一双含水秋翦唯有仇恨,窈窕倩影在紫纱长裙的衬托下显得尤为凄婉。

楚婉冰暗叹一声,朝她打招呼道:「灵缇,许久不见。」

水灵缇清冷的俏脸毫无不懂,只是淡淡地道:「少主大礼,水灵缇不敢当!」楚婉冰对此也是甚感无奈。

重回地宫,只见螣姬和燹祸已在原地等候,楚婉冰说道:「我得知一些白淑妃冤案的经过,想请灵缇你代为参详。」

楚婉冰也知晓一些龙辉跟水灵缇当年的糊涂账,所以言辞语句中都避免提及丈夫名字,免得惹来尴尬。

水灵缇秀眉轻扬,淡淡地说道:「少主客气了,水灵缇定当知无不言。」

楚婉冰便将从龙辉那听来的事情细细道来,把白妃与宫流光苟合一事的疑点说出。

水灵缇听后,细细沉吟,过了片刻说道:「少主,属下曾记得昊天教有一施毒高手,名叫乾达婆,乃是八部圣殿之一,她所炼制的毒药千奇百怪,叫人防不胜防。」

楚婉冰又说道:「说起用毒之高明,我相信世上无人不会有人能比螣姬和燹祸长老更强,可是连他们也无法想通这个中奥妙。」

水灵缇蹙眉道:「两位长老可曾想过混毒这个法子?」

螣姬道:「我们先前也考虑过混毒的可能。」

燹祸道:「混毒的根本原理就在于阴阳相合,若白淑妃和宫流光都中阴阳之毒,那么一旦两人相遇便会毒发。可是宫流光身为明锒宫的护卫,平日里接触白淑妃的机会也不少,为何偏偏就在那一天毒发呢?这便是我们不解之处。」

水灵缇道:「那日不是有刺客袭击白淑妃吗,会不会那个刺客就是关键?」

这个问题似乎有所提示,但螣姬和燹祸一时间也想不通,现场再度陷入一片沉寂。

水灵缇起身道:「少主,两位长老,依照方才所言,那个苏贵妃倒真有几分像是昊天圣母的作风,水灵缇愿往皇宫一探,摸个虚实!」

楚婉冰蹙眉道:「灵缇,你不是也没见过昊天圣母吗,这般冒然入宫是否有些不妥。」

水灵缇点头道:「少主所言甚是,昊天圣母虽曾是我师父,但我也从未见过她真面目。但我对于她的一些行为和动作还是有所了解的,若苏贵妃真是昊天圣母,那属下应该可以瞧出一些端倪。」

楚婉冰起身道:「皇宫大内,非同小可,你孤身前去未免有些势单力薄,不若我也随你前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水灵缇也不说同意,但也没有反对。

苏贵妃的寝宫名为醉月宫,在东面半里处有一条清澈溪流,过了溪流便是萧元妃的华灯宫,两座宫殿恰好是一水相隔。

借着夜色掩护,双姝潜入皇宫,水灵缇自从得妖族精血之助,也能使用妖族神通,于是她便施展灵蛇身法避开重重守卫,直取醉月宫。

而楚婉冰生怕水灵缇妖气再次凌乱,所以一直分出三分心思在她身上。

醉月宫内绿草如茵,两女的玉足踩在上面都有种绵柔感觉,就像是踩在名贵地毯一般舒服。

水灵缇低声说道:「少主,若苏贵妃真是圣母,你千万不要大意。因为在昊天教中圣母的实力跟她的真面目一样神秘,据我所知,她就算不及沧释天也不会差多远。」

自从上回秦府一战,楚婉冰便对这昊天圣母有几分看轻,如今听水灵缇这么一说,才收敛了几分傲气,心忖道:「灵缇常年在昊天教,她说的话应该没有错,但为何昊天圣母要这般处心积虑地隐瞒实力,当初在地宫一役,哪怕已经到存亡关头她还是一直隐而不发?」

昊天圣母、白淑妃、春毒发作……种种疑团交叠在一起,饶楚婉冰聪慧过人,也有种头痛的感觉。

远处忽然传来阵阵声响,楚、水二女立即使了个灵蛇身法隐藏到暗处。

「你们动作快些,娘娘就要回宫了,还不快把香汤准备好,是不是想挨棍子啊!」

一名太监朝着众宫娥吆喝道。

宫娥急忙将花瓣、丝巾、热水抬进寝宫内,然而有个抬热水的宫娥却不小心绊了一跤,将一桶热水撒了出来,恰好又撞翻了旁边捧鲜花的宫娥。

鲜花和热水撒了一地,那个太监气得开口怒骂:「浪蹄子,笨手笨脚的,瞧我不打死你!」

说罢就朝两个宫娥扇了几个耳光,又骂道:「还不快去换新的来,是不是皮还痒啊!」

宫娥惶恐地告了几声罪,急匆匆地跑去换新的热水和鲜花。

水灵缇轻声道:「方才可是少主打了那个宫女的曲池穴?」

楚婉冰笑道:「然也!灵缇,你可能施展万变幻元术?」

水灵缇会意过来,点头道:「能!」

两女商议几句后,便跟着那两个宫娥到了偏僻之处,将她们点晕后,换了一身宫娥衣服,然后再以变幻出她们的模样。

楚婉冰望着行功完毕的水灵缇,问道:「灵缇,你有没有感到什么不适?」

水灵缇道:「少主是担心属下体内的妖血反噬吗?只要我一次不用超过三种功法,我便不会有事。」

楚婉冰这才放心下来。

一女捧起鲜花,一女提水桶赶回寝宫,到了宫门难免又被那个太监埋汰一番。

进入宫内,两女随着其他宫娥走,进入侧室,那儿是一个浴室,在屋子中央挖了一个大大的水池,宫娥们不断地朝里边添水撒花,忙得热火朝天。

楚婉冰和水灵缇也学着她们那样做。

就在添完热水,便听见外边传来尖尖的嗓音:「贵妃娘娘回宫!」

浴室内的众宫娥急忙低下头,等候贵妃进来。

过了片刻,婀娜丽影踏着莲花玉步缓缓走入,她花容含笑,星眸蕴情,肤似柔水,一头深浓乌鬟梳成了流苏高髻,髻高而微向後倾,簪着水晶玛瑙的金饰;身段苗条,绫罗里外裹得严实,侧望却仍是一把蛇腰,丝毫不显臃肿;哪怕胸前的数层交襟,仍能看见鼓胀胀地溢出一团,凹凸有致,风韵迷人。

最叫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肌肤,白里透红,而且细嫩如敷了一层珍珠粉,又似有水盈盈的江南碧湖,哪怕是柔风吹过也能激起阵阵波纹。

众宫娥立即跪倒行礼,楚婉冰跟水灵缇也跟着众人跪倒,在跪下的瞬间,楚婉冰使了个询问的眼色,水灵缇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还不确定。

苏贵妃轻轻展开玉臂,两名贴身宫娥立即上前替她脱去繁重华贵宫袍,露出里边贴身的琉纱璃丝裙,尽显婀娜玲珑的曲线。

苏贵妃径直走到一旁的镜台前坐下,浸乳般白嫩的玉手轻轻抬起,食指拇指捏住发簪,中指、无名指、小指弯弯勾起,宛若一朵玉色兰花,又是染雪春葱,霎时好看。

只见她轻轻将发簪取下,三千青丝飘飘而落,乌光黑亮,就像是一道飞流直下的墨色瀑布,又似镶着黑曜石的上等玄丝绸缎。

伺候在身旁的宫女立即拿起檀木梳,小心翼翼地捧起一缕乌发,轻柔柔地替贵妃梳发,只看那把梳子在秀发中来回划动,犹如在墨流流淌的小舟,而小舟又被河底晶莹的玄玉墨石映照出黑亮的光晕。

宫娥手腕使力出现了一丝不谐,力道稍大了几分,碰断了一根秀发,正在阖目养神的苏贵妃缓缓睁开双眼,借着铜镜的反射冷冷地盯着宫娥。

那宫娥吓得急忙跪倒在地,磕头求饶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苏贵妃淡淡地道:「梳断本宫头发,本该死罪,但念你伺候本宫多时,便饶你一死,自己下去领五十大板吧!」

那宫女千恩万谢地退了下去。

楚婉冰看得满腹惊怒,这苏贵妃看似柔柔弱弱地,但心肠竟如此狠毒,就是断了一根头发也要取人性命,可想而知这醉月宫的宫娥太监平日里是生活在何等炼狱之中。

苏贵妃淡淡地道:「春霖,你替本宫梳头!」

那个叫春霖的宫女哆嗦地道:「娘娘,奴婢前日刚扭伤了手腕,恐怕伺候不周!」

苏贵妃脸色一敛,又缓缓阖上双目,淡淡地道:「手腕扭伤了?拿过来给本宫瞧瞧!」

春霖将手伸过去,果然右手腕处红肿一块。

苏贵妃冷哼一声道:「既然手都伤了,要来何用,来人把这贱婢拖出去,砍掉右手。」

楚婉冰惊讶的发现,除了这个准备受刑的宫娥有惊恐的表情外,其他宫娥皆是冷漠不然,要么就是幸灾乐祸,也就是说明这种事已是司空见惯,所以众人才如此镇静。

「这苏贵妃就算不是昊天圣母也不是什么好人!」

楚婉冰暗骂道。

春霖被拖出去后,苏贵妃问道:「谁可替本宫梳头?」

替贵妃梳头就等同成为了贴身宫娥,那么地位和俸禄都远在其他人之上,就算是一般的贵人见了皇妃的贴身宫娥也得礼让三分,更别说普通的太监宫女,但是这个差事不是谁都能干的。

就在全场一片静寂之时,水灵缇自告奋勇地道:「奴婢愿替娘娘梳头!」

苏贵妃颇为意外,因为水灵缇所穿的乃是外事宫娥装,这些外事宫娥乃是专门负责搬运的,做起事来倒也有些粗鲁。

一个贴身宫娥怒斥道:「大胆贱婢,你此般粗鄙之手,怎能伺候娘娘!」

水灵缇不甘示弱地道:「你说的这么好听,为何在娘娘有需要之时不替主子分忧!」

那个宫娥平日娇纵惯了,那受过这般抢白,气得便要去扇她两个耳光。

苏贵妃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又望着水灵缇道:「你可知道本宫的脾气?」水灵缇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

苏贵妃道:「做本宫的贴身宫娥所得到的好处远胜于其他妃嫔,但却十分严厉,若是本宫不满意,你的小命难保!」

水灵缇道:「奴婢进宫就是为伺候主子的,一切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苏贵妃道:「你且过来试试,若做得好本宫便留你在身边,若是不行便人头落地。」

水灵缇走了过去,拿起檀木梳子替苏贵妃梳理秀发。

水灵缇以灵巧柔劲持梳,动作利落却又不失柔和,将苏贵妃的秀发理得整整齐齐,而且不损半根丝发。

苏贵妃甚是满意地点点头,轻启朱唇道:「你动作倒也贴心,以后便留在本宫身边吧。」

水灵缇跪谢恩典:「多谢娘娘赏识。」

苏贵妃蹙了蹙蛾眉,说道:「本宫倒觉得你有几分熟悉,你叫什么名字?」

水灵缇缓缓抬起螓首,冷笑道:「熟悉?你当然熟悉我了,我也十分熟悉你,若不是这样,我怎会单凭梳头这瞬间功夫便认出你的真实身份呢?」

苏贵妃脸色一变,寒声道:「你究竟是谁!」

水灵缇咯咯笑道:「师父,你忘了徒儿了吗?」

话音未落,水灵缇猛地便是一掌,顿时五彩光霞笼罩方圆,整个浴室皆被映得五光十色,流彩斑斓。

第七回深宫偶遇

杀招临身,苏贵妃不慌反笑,娇躯伴随着银铃脆笑飘然而动,水灵缇劲道十足的一掌落了个空,只把镜台打成粉碎。

苏贵妃玉足点地,身段摇摆,犹如起舞天女,美不可言,水灵缇认得此舞,正是大自在天女舞,于是施展灵蛇身法追杀过去,抬手便是拔山掌,而且招招皆针对大自在天女舞的回气空隙。

苏贵妃不慌不忙,玉手挥天穹,皓臂生妙法,将水灵缇的掌力卸到周围的宫女身上,不消片刻,宫娥尽数死绝。

苏贵妃冷笑一声,使了个虚招,晃开水灵缇便朝门外奔去——她这是借刀杀人,要召来卫士护驾,将水灵缇打成刺客。

就在苏贵妃即将冲出浴室时,水池中忽然卷起一道水柱,拦在门前,将苏贵妃挡了回去。

水柱哗啦一声浇在门口,随即寒气流转,动霜封路,池水顿时结成一堵冰门,只看楚婉冰持剑俏立,冷笑道:「贵妃娘娘欲往何处?」

苏贵妃嗯了一声,冷笑道:「凤嫣剑?原来是妖族少主芳架光临,本宫倒是有失远迎!」

楚婉冰笑道:「圣母不必客气,如今你们师徒重返,想必有许多话要说,何不留下与灵缇秉烛夜谈呢!」

苏贵妃娇笑道:「与这不孝之徒长谈,岂不是要气坏本宫。」

水灵缇冷声道:「自你将我与师兄当作弃子,你我师徒情分已断!」

苏贵妃道:「你这可是怨恨为师?」

水灵缇冷笑以对。

苏贵妃叹道:「生为昊天教之人,死为昊天教之鬼,这道理自你出世那日便已经懂得,为何还想不通呢!」

水灵缇咬牙道:「你若牺牲我一人,水灵缇绝无怨言,但师兄是你骨肉,你居然如此狠心推他送死,对待亲生骨肉尚且如此,更无论他人,如此行径寒透人心,你还妄想我继续跟你卖命?」

苏贵妃冷笑道:「所以你就投奔妖族了?不是为师没提醒你,这些妖类最为排外,非其同族绝不接纳,只怕你最终也难逃弃子下场。」

楚婉冰笑道:「此事就不劳圣母担心了,妖族虽然排外,但对于自己族人还是爱护有加,绝不会做出牺牲同胞之事。」

苏贵妃微微一愣,却见水灵缇万元化相,连续变出数个模样。

苏贵妃起初还只是以为水灵缇带了张人皮面具,谁料竟是妖族变幻之法,不由一惊,奇道:「万变幻元术?这怎么可能?」

楚婉冰笑道:「妖族神通也唯有身负妖血者方能研习,换句话说,灵缇已经成为吾族的一份子了!」

苏贵妃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展颜娇笑道:「原来是找了个新靠山,难怪敢在为师面前放肆!」

水灵缇哼道:「闲话少提,你先想想如何在我两手底保命再说吧!」

楚婉冰也搭话道:「圣母贵妃,妾身这道冰墙可不是这么容易打破的,而且还能与外界隔绝,你现在可以说是孤立无援哩。」

说罢玉手挽剑,遥指苏贵妃,剑尖吞吐气劲,逼出沉重剑煞将苏贵妃锁在三尺范围之内。

那边上,水灵缇也催动妖气,左掌暗含拔山之势,右拳紧握狮王雄威。

气机相引,楚婉冰率先发难,凤嫣剑刚柔并进直取苏贵妃命门,水灵缇也应声而动,双姝联手围杀昊天圣母。

苏贵妃左手挥动,凝五彩霞光挡冰锋,右掌轻拂,化天穹妙法泄怒水。

楚婉冰剑花一转,元古大力沛然而出,多重真气强行冲破五彩霞光,一方失守,昊天圣母阵脚大乱,再难抵挡水灵缇的攻势。

只看水灵缇拔山掌和狮王拳轮番出手,一口气便在苏贵妃身上连打数招。

苏贵妃口吐朱红,一身琉纱璃绸群亦被鲜血染红,楚婉冰当机立断,挥剑便刺向苏贵妃数大要穴,要废其功体。

前有叛徒重掌压天灵,后有妖姬利剑夺心窝,苏贵妃心知难以幸免,当下把心一横,玉指闪电点出,连戳身上数个要穴,瞬间内气暴涨,元功勃发,浑厚沉重的真力冲天而出,一堵厚实的气墙凭空浮现,将双姝杀招拒之门外。

苏贵妃柳眉一扬,玉手一摆,五彩霞光冲霄而现,化作万千锐箭四射开来,逼得双姝不得不回招防守。

苏贵妃怒上眉梢,娇叱道:「两个黄毛丫头,敢逼本座解开穴封之术,那便是自取灭亡!」

苏贵妃美目一横,率先锁定水灵缇:「先取你这叛徒的狗命!」

只看她玉掌拍出,水灵缇仗着自己对五彩霞光的熟悉,挥手便与苏贵妃对了一掌,谁料感到真气重重叠叠,劲力连绵不绝,全身筋骨仿佛被震散一般。

苏贵妃冷笑道:「孽徒,别以为跟为师学了几年武功,就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五彩霞光并非你想象那般简单。」

水灵缇只觉得苏贵妃那如玉般光滑的手掌仿佛黏糊糊地,把自己紧紧吸住,随即怒涛内力蜂拥而出,强行窜入体内,誓要摧毁其筋骨脏腑。

水灵缇只觉得身子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剧痛无比,花容失色,冷汗直冒。

楚婉冰立即挥剑刺向苏贵妃喉咙,围魏救赵。

剑煞锐利,苏贵妃不敢轻视,只能放过水灵缇,撮指成刀,回身当格。

手刀恰好劈在剑背之上,楚婉冰只觉得手臂一阵酸麻,凤嫣剑险些就要脱手。

苏贵妃美目生寒,怒掌扫去:「小妖女,今日你也别想走!」

楚婉冰捏了个剑诀,转攻为守,谨固方寸之地,但却见苏贵妃掌涛越发汹涌,行招运式刁钻狠毒,逼得她连使灵柔,纳元等数招剑诀才堪堪守住。

苏贵妃杀机更盛,翻掌提元,五彩霞光顿时倾泻而出,正是其功法巅峰绝式——光耀三界。

楚婉冰只觉得四周气压倏然一降,全身血气随之翻涌,险些便要吐出血来。

「单是一招起手式便如此可怕,看来这毒妇隐藏的实力非同小可,再斗下去只怕两人都得赔在这儿!」

楚婉冰心知难以取胜,结合形式思虑再三,决定先行侧退,聚起极限功力,将元古大力汇入剑招,再配合凤凰灵火,强行劈出一剑。

苏贵妃冷眼旁观,只看玉手一翻,气流牵扯,将浴池之水尽数扯出,犹如怒涛拍岸。

极招相对,激得水火并散,苏贵妃娇躯微微一晃,退了几步。

楚婉冰却是俏丽煞白,朱唇溢血,但她仍是强压内伤,冲到水灵缇身边将她拉走。

窜出醉月宫,楚婉冰将身法发挥到了极致,但逃走的方向并非出宫之路,而是萧元妃的华灯宫。

进入华灯宫,楚婉冰立即寻了一处偏屋,与水灵缇躲了进去。

水灵缇扶住她道:「少主,你感觉如何?」

方才交战,楚婉冰承受了昊天圣母八成以上的内力,水灵缇只是稍感气脉难受,并无受到实质伤害,反观楚婉冰此刻内息紊乱,张口便是喷出一口鲜血。

楚婉冰抹去血迹,叹道:「我无大碍,只是这毒妇的实力竟然如此高超,内力雄厚得几乎快要逼近先天高手了。」

水灵缇道:「我在昊天教时也听说过有种北斗七星指法,可以封住自己的内力。我看她解封时点的穴位,似乎暗合北斗七星的排列」楚婉冰奇道:「世上还有这种自残的武功?」

水灵缇道:「少主有所不知,这种武功看似在压制功力,实际上也是一种刺激功体的方法,当真气被压制到了极限,那就会自动反弹,不但可以冲开穴道,还能使功力更上一层楼。但此等极端之法,只能用上一次,若过多使用,便会对气脉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楚婉冰蹙眉道:「难怪多番激战,这昊天圣母都不肯使出全力,原来是有这么一个原因。」

水灵缇道:「那毒妇若非给少主逼入了死地,只怕还会继续压制功力,等到她自动破封那一天,其修为不可估量。」

楚婉冰咯咯笑道:「看来今天咱们还是没有白跑一趟,起码也毁掉了昊天教再出一个先天高手的可能。」

原本报仇不成,水灵缇心生惆怅,但见眼前女子仍是如此乐观,笑靥如花,心中不免一宽,昔日她在昊天教之时做事只能成功,不许失败,何时见过这等胸怀,受楚婉冰感染,她沉重的心情也略为缓解。

楚婉冰深吸了几口气,凤火运转,化瘀活血,伤势大减。

水灵缇道:「少主,方才一战想必已惊动侍卫,我们快些离去吧。」

楚婉冰摆了摆手道:「不急,醉月宫内现在还是一片平静。」

水灵缇甚是不解。

楚婉冰继续说道:「听你方才所言,我想到了一些东西。苏贵妃除了以封穴之法刺激功体外,其实还有更深一层的心机,那就是瞒过狗皇帝。因为她的内力太过强盛,而本身又无法突破先天之境,真气杂而不精,使得原本的气脉驾驭,稍有不慎就会被高手发觉。」

水灵缇想想也是这么一回事,如此强烈的真气,而又难以收敛驾驭,走到哪里都会惹人注目,昊天圣母要隐身皇宫,就只有将内力封锁在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楚婉冰笑道:「如今她封印禁锢解开,那身内元磅礴激涌,哪怕是一个会些内功的人,还未走近她十步内都会感觉出来,更别说是皇甫武吉了。所以她必定不敢声张,还要求神拜佛祈祷皇甫武吉莫要来寻自己。」

楚婉冰身边有数个先天高手,对于气息真元之事极为熟悉,若把高手的气脉比作河道,那么真气便是水流,随着修为精进,真气也越发雄厚,当修炼到某种境界之时,原本的气脉便会难以承载强大的真气,虽不会损伤自身,但也会出现控制失误的情况。

就像是一个背着上千斤银子的人,虽说家财万贯,但是行走不便,可是若将千斤银两折算成银票,那情况就是不同,不但财富无损,而且满身轻松。

先天高手就相当于持着银票的富人,而苏贵妃就像是背着千斤白银,虽说内功与先天高手所差无几,可却是天差地远。

楚婉冰和水灵缇那一击就相当于打碎了苏贵妃宝库的大门,金碧辉煌惹人注目,无论是谁经过都会被晃晕眼睛,若给那九五之尊瞧见,后果更是不堪设想,而先天高手就不同了,人家手中财富都银票,随便往衣袖里一塞,就可以藏得稳稳当当的。

水灵缇暗忖道:「深陷险境还能如此从容分析局势,这份能耐远非我所及。有其女必有其母,以妖后娘娘的手段定能覆灭昊天教,看来我没选错人!」

想到这里,更加坚定替妖族效力的心意,不为其他,只为替自己和师兄出口恶气。

念及沧子明,水灵缇芳心中不免闪过一丝忧伤,虽说他好大喜功,为人浮躁,但对自己却是发自内心的爱护,也是冷冰冰的昊天教内唯一能让自己感觉到有体温的人。

苏贵妃最后一招虽然威力惊人,但毕竟只是使了个起手式,对楚婉冰伤害并不大,凤火运转一个小周天后就恢复了九成功体,已无大碍。

起身玉立,楚婉冰笑道:「灵缇,既然都来了皇宫,不如也到这箫元妃地盘走上一趟。」

水灵缇拱手道:「属下遵命。」

两女走了出门,却见不远处掠过两道身影,一男一女,而且携手相拥,好不亲密。

看清那两人的面目后,楚婉冰眼眸一凝,娇躯浑然剧震。

那两人正是龙辉和鹭眀鸾。

楚婉冰深吸了一口气,默默跟自己说千万冷静,小贼可能只是在演戏罢了。

但身边的水灵缇再见龙辉,新仇旧恨一并爆发,纵身跃起,挥掌便打。

龙辉微微一愣,使了个小巧擒拿手封住掌力,水灵缇怒斥一声,招式再变,使了一招苍木淬火掩杀而来。

鹭眀鸾不由咦了一声,再也坐不住了,反手推了一式冰髓劲,这两大神通互为克制,取决于施展者功力高低,水灵缇那是鹭眀鸾的对手,一个照面就被冰晶封住毒火。

水灵缇怒上眉梢,再运冰髓劲,鹭眀鸾不屑冷笑,抬手便是一招苍木淬火,水灵缇的冰气尚未凝聚起来,就被烧成白雾。

鹭眀鸾哼道:「无名小辈,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随即又来了一记拔山掌,水灵缇豁出元功,妖气猛提,使了个云霄六相朝后退去。

鹭眀鸾冷笑一声班门弄斧,玉足轻点,一化为六,瞬间锁住水灵缇退路。

就在这时,楚婉冰挥剑刺来,同样一剑分六路,正好针对鹭眀鸾,替水灵缇解围。

鹭眀鸾也不再追赶,收招顿足,楚婉冰横剑在胸,说道:「鹭师叔,你与家母赌约未尽,按照协定双方暂且止战,为何要出手伤人!」

鹭眀鸾哼道:「我若要伤她早就出手了,那容得你这小凤凰来救。」

楚婉冰撇了撇嘴,又狠狠瞪了一眼龙辉,心忖道:「死小贼,你回去若不跟我解释清楚,休怪我不客气。」

鹭眀鸾看在眼里,心想:「这丫头似乎对龙辉还有几分余情,活该,谁让你们娘俩如此歹毒过分!」

想到这里,她似乎有意要气楚婉冰,笑靥如花地挽着龙辉手臂,柔情似水地道:「龙辉,今晚来这华灯宫走一趟,该知道的也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了解一二,留在这儿忒没劲,咱们还是回去吧,我给你炖碗鱼翅汤喝。」

龙辉心里直叫苦,这份美人柔情可是难以消受,他连看都不用看,也知道冰儿这丫头的脸色是怎么样子了。

楚婉冰气得牙痒痒,粉拳紧握,恨不得上去一剑杀死这不要脸的臭婆娘。

眼不见为净,楚婉冰气得一拧纤腰,招呼水灵缇离开,懒得理这对狗男女。

回到地宫,她粗略地跟洛清妍汇报了几句,便扭头回房,紧闭门户,双手抱胸斜靠在床沿上,独自一人生闷气。

原以为这小贼很快就会来哄自己,谁料小凤凰睁着眼睛到天亮也没见半个鬼影,到了第二天中午仍是不见这杀千刀的踪影,气得楚婉冰险些要砸瓶子摔碗。

楚婉冰气鼓鼓地坐在屋里生闷气,一直到了傍晚门外响起那揪心的声音:「冰儿,你在吗?」

楚婉冰正在气头上,连嘴巴都懒得张,用被子蒙住脑袋装睡。

过了片刻,门闩被一股柔劲轻轻掀开,有人走了进来:「冰儿,冰儿,你睡了吗?」

楚婉冰就是不说话,继续闭眼装睡。

过了片刻,寝室了再度陷入一片沉静,楚婉冰暗骂道:「这杀千刀的,也不会说几句好话,哄一下我吗!」

又过了一阵子,还是没声音,楚婉冰心头一急,难道这冤家又走了。

她再也装不下去了,急忙掀开被子坐起来,谁料竟看到龙辉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笑吟吟地望着她。

楚婉冰气得不打一处来,随手抓起一个枕头便朝龙辉脸上砸去,骂道:「混蛋,你故意的!」

说罢粉拳如雨锤了过去,龙辉任由她打了一阵,便伸手将她搂在怀里。

楚婉冰扭了几下身子,见挣扎不过,于是便一把揪住他衣领,将他扯到跟前,先是用鼻子仔细闻遍他全身,有在衣服上找寻看是不是有女人的秀发,折腾了片刻,未发现异常,这才松了口气。

龙辉笑道:「冰儿,检查完了吗?」

楚婉冰哼了一声,狠狠拧了他一记,嗔道:「你现在才出现,那么一大段时间足够让你毁灭证据了!你给我老实交代,你与鹭眀鸾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龙辉道:「其实也就拉拉手,搂搂抱抱罢了。」

楚婉冰气得狠狠掐了他一记,咬牙骂道:「混账,死鬼,看我掐死你!」

龙辉痛得雪雪直叫,暗忖道这些妖女是不是天生就会掐人皮肉,怎么一个下手比一个狠。

看着这小丫头醋火难平,龙辉唯有将事情全盘托出。

话说傍晚时分,龙辉接到鹭眀鸾口讯,约他再探一次飞絮酒楼。

待赶到酒楼后,两人再度探入密道,今日当值的还是阿修罗,两人轻易就瞒了过去。

今夜,鹭眀鸾有了准备,甫一入水便运转内元,将暗河之水逼出三尺之外,在周围形成了一个真空,滴水不沾身。

这回鹭眀鸾选了第三条水道,直接侵入华灯宫后院的水井。

两人从水井出来,鹭眀鸾笑道:「龙将军,这条水道修到这儿,虽说有挟持人质的嫌疑,但也难以排除昊天教眼线的可能。」

龙辉道:「明鸾果然谨慎,那我今夜就舍命陪君子。」

鹭眀鸾啐道:「贫嘴,我一个妇道人家算什么君子。」

龙辉改口笑道:「那应该叫做舍命陪淑女。」

鹭眀鸾娇靥染霞,心甜如蜜。

寝宫内透着通明灯火,窗纸上也似有人影摇曳,约莫是贴身服侍萧元妃的婢仆亲信。

鹭眀鸾笑道:「夜色这么深了,寝宫还灯火通明,睡个觉还这么多人时候,这些皇妃贵人还真是奢华。」

龙辉笑道:「那我找个机会做皇帝,便封你当皇妃。」

鹭眀鸾俏脸晕红,啐道:「少来贫嘴,正事要紧,还不快些进去。」

两人觑准空隙,使了个灵蛇身法潜了进去,掠上宫殿的横梁,躲入屋角隐蔽处。

本以为萧元妃身为皇妃,随身仆役必多,身边宫娥不是俏,就是丽,谁知偌大的屋里仅有一名灰发老抠,生得方头大耳,鼻若鹰钩,眼尾、颤骨处有麻皮也似的大片暗褐细斑,模样十分丑陋,手里捧着一个牛皮袋子,步履敏捷,手脚利落,似有上乘武学在身。

龙辉心想这皇宫大内着藏龙卧虎,这些其貌不扬的人反倒是武功高强之辈。

龙辉瞧了几眼,笑道:「这老太婆似乎又聋又哑。」

鹭眀鸾好奇心起,唇抿着一抹明艳狡媚,咬牙轻道:「你如何瞧得出她又聋又哑?」

龙辉支吾不语,鹭眀鸾蹙眉道:「你做什么,吞吞吐吐的!」

龙辉道:「说来话长,我怕会惊动他人。」

怕个头,来个传音入密不久行了吗?鹭眀鸾暗啐一声,但不知为何,神使鬼差地没说出来,只是勾着他的襟口拉近些,凑上香喷喷的雪颊,低道:「那就凑近些说话。」

龙辉嗅着她的温热香息,鼻尖几乎碰上滑腻晶莹的玉靥,若非顾忌着梁下还有人,便要将她一把搂住亲吻一番;微定了定神,小声道:「明鸾,你可看见老妪手中拿着的牛皮袋子?」

鹭眀鸾点了点头。

龙辉说道:「以你的眼力能瞧出里边装着什么东西吗?」

鹭眀鸾仔细望了一眼,凑到他耳边呵气如兰地道:「从袋子外围凹凸的形状来看,似乎是根棍状物体,至于是什么就不好说了。」

龙辉笑道:「何止是棍状物体,其头部大如鹅卵,形似肉菇,这……」

讶然至声,似乎不想说下去,鹭眀鸾顿时急了,轻声嗔道:「再敢吞吐不言,看姑奶奶一脚把你踢下去。」

龙辉压低声音道:「那物件跟男人的阳物形状十分相似,想来是那萧元妃耐不住深宫寂寞,用来自渎泻火的。」

鹭眀鸾顿时颊生丹霞,羞得满脸酡红,恨不得马上堵住耳朵,谁知这小冤家还继续说道:「这种事情当然不能传出去,所以寝宫内只有一个老妪,自渎时难免会不雅之音,所以自然会用一个聋人服侍,而聋子因为听不到外界的声音,语言方面也会受到影响,所以我便猜测这老妪又聋又哑。」

鹭眀鸾大羞起来,用力在他大腿拧了一把,咬牙:「尽胡说些不知所谓的话!」

龙辉笑道:「我怎是胡说,不信你往下瞧。」

这时老妪将牛皮袋放在屏风前的桌子上,之后便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

老妪离开后,龙辉才将注意放在室内的布置,不得不说这皇妃寝宫非同凡响,富贵奢华,最为夺目的无疑是那张宽大的大床。

雕梁画栋,居中更置着一张金顶垂纱的豪华大床,将一顶四柱架子床放在木制平台上,四面为木栏镂板,犹如一座门廊,华贵不凡。

金缕大床宽逾八尺、长一丈有余;台下共有十二级台阶,平台的前方饰有雕花镂空的门围子,床顶四周饰有同款花样的镂空眉板,前后十柱相衔,材质更是梨木贴金、镶珠嵌贝。

这时屏风后生出淡淡湿雾白烟,隐隐可闻哗哗水声,想来是有人在沐浴。

龙辉劲聚双目,凝视屏风,隐约可见一个高大的木桶,桶内有个人影捧水,其身子大半浸在热水中,时不时拿着手巾捧水抹身,虽然看的不清,但印出来的手臂影子却是修长圆润。

也不知是珍惜手中热水的温和,还是怕水温过热灼痛其细嫩的肌肤,尽显华贵优雅,只看她在捧水的时候,动作轻柔温和,缓而不慢,像是往身上敷珍珠粉,华贵优雅。

只见一人挥开水雾,从屏风后方转了出来,娇美如花,风韵成熟,正是萧元妃,只看她一头秀发乌亮湿润,披肩而下,几根丝发还贴在粉腮上,脖子上挂着颗颗莹润水珠,雪靥被热气熏蒸出一抹酡红,小巧莲足未着鞋袜,光脚踏着地板而行,她身披单薄睡衣,这种睡衣下摆极短,仅仅掩盖住膝盖上三寸,露出小半截圆润的大腿和整条笔直匀称的小腿,肤色雪润,就像是两根白莹莹的象牙。

睡衣贴身紧靠,可见其身段曲线,萧元妃毕竟育有两子,又不似洛清妍、于秀婷常年练武,所以显得腰身略粗,但并无臃肿肥硕的腻味,而是给人一种腴润的柔软,顺着腰身而上,只见两团饱满拥挤在衣衫领口,弹颤丰腴,顶端处尖尖凸起,半湿的布料隐隐透出了乳晕的颜色来,虽然只是淡淡的模糊,却叫人血脉勃胀。

萧元妃出了屏风后,随手拿起小几上的袋子,径直走上大床躺下,只看她双目水波涟漪,轻轻解开袋口的绳子,从里边探取出一物,铜钱粗细、三寸长短的棍棒,但棒首果然宛如肉菇,形状就像男子阳物,而且还布满细茸——如此香艳淫媚之物,倒也是第一次见!龙辉也看得心惊胆战,更别说是鹭眀鸾这未经人事的女郎,此刻红扑扑的脸蛋藏进他颈窝里,不敢再看一眼。

仰躺在软榻上,支起浑圆雪白的大腿,修长的玉指探入腿间轻轻揉着,不久呼吸便浓重了起来,杏眼微眯,唇缝迸出低沉呜咽,磁媚嗓音甚是诱人。

她此刻下身不着片缕,双腿支起后,裙摆朝两侧分开,只见耻丘圆鼓鼓的贲起,覆满茂密柔软的毛发,沿着阴户向下蔓延,一直到了肛菊附近,她的阴阜色泽比少女的略深,但阴唇肥熟而透明,并不显得难看,更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海带水藻,色泽虽暗,但却透明莹润。

她以指尖剥开外阴,内里的肉褶像被劈开的石榴般鲜红,渗出丰沛水浆一抹,更显艳丽,就像是渗出血液一般。

萧元妃似是热门熟路,一边揉着小肉豆蔻,一边探入衣服内捏着浑圆的玉乳,白晰的乳肉随着手掌的揉动而溢出衣领外,好像是被揉动的面团。

自渎了片刻,她似乎觉得衣服碍事,干脆就脱了个精光,只见一身美白雪肉丰腴动人,双峰饱满,乳头因情欲的躁动而充血,红得发紫,就像是镶嵌在肉馒头上的紫葡萄,玉双腿像青蛙一样屈分开来,拱腰提臀,阴阜高高贲起;两瓣雪臀丰腴肥美的,雪肉酥酥,极是可口诱人。

忽听她昂颈放开嗓门,一阵急促短呼,身子一僵,指尖却没入蛤中不动,腴腰如活虾般连拱几下,瘫着剧喘起来,看是生生的小丢了一回。

鹭眀鸾松了口气,忙不迭抹去鼻尖汗水,拉着龙辉要退出去。

龙辉却不怀好意地一笑,低声促狭;「还没完呢!再瞧会儿。」

又见萧元妃放落双腿,双颊酡红,拿起那根假阳具,前端含在嘴里吞吐一阵,又交握着伸到股间,以爱液润滑,这才一点一点塞了进去;不过探入半截小指长短,鲜嫩的肉壁就被细绒刮得酸软爽利,身子不由一颤,闭目仰头,长长吐了口气。

萧元妃虽是淫火蓄积已久,但这些细绒是在刺激,能够入小半截到这个程度已经是极限,若再深入,只怕会不堪重负地脱阴昏迷。

萧元妃只是浅尝辄止了几口,便不敢再动,任由淫棍插在穴中,水藻般的阴阜渗汁漏液,已经濡湿了臀胯下的一大块床单。

就在此时,一个太监走了进来,龙辉心忖道,这箫元妃此刻淫态毕露,这太监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进来岂不是小命难保。

只见那太监毫不回避,肆无忌惮地走上床台,站在一侧欣赏萧元妃的「表演」。

这太监好大胆子!龙辉暗吃一惊,却见萧元妃毫无愠色,睁开迷离媚眼,娇喘道:「涛儿……你来了,快上来吧!」

那太监嘿嘿一笑,脱下帽子,露出真容,竟是宋王。

只看他迫不及待地脱下衣服,赤裸着身躯爬上软榻,熟络地将手伸到萧元妃的胸口,握住一颗饱满的奶子细细揉捏,问道:「母妃,孩儿才晚了片刻,你就忍不住了吗?」

萧元妃嘤咛一声,主动挺起胸膛,将玉乳充分地送到他手掌中,娇喘道:「你这不孝子,为娘等了你足足两个时辰,这澡是洗了又洗,身子都快洗脱皮了,你这冤家还是没来!」

宋王道:「孩儿这不是在忙文科举之事,过几天父皇就要亲自殿试那帮秀才了。」

萧元妃一边让宋王揉乳,一边轻轻抽动淫棍,美得细喘道:「好了,到了母妃这就莫说国事。」

宋王呵呵道:「那咱们就谈谈风月吧。」

说罢便将手伸到萧元妃胯下,握住淫棍,拧了半圈,萧元妃险些被那细绒刮得魂飞魄散,昏死过去,娇吟哀啼,汁水横流。

萧元妃急忙压住宋王的手臂,媚声哀求道:「涛儿,快些住手,母妃受不住这般动作……」

宋王笑道:「那母妃觉得是儿臣的棒棒好,还是这根木头好?」

依旧我行我素,握着淫棍转动,时快时慢,萧元妃被折腾得香汗淋漓,花枝乱颤,雪乳晃动,身子就像是一直活虾般不断蜷缩。

「涛儿……不行了……母妃要……要死了!」

萧元妃媚叫一声,肉呼呼的小腹一阵抽搐,阴精喷洒而出,两眼翻白,口水不顾仪容地溢出嘴外,大张檀口不断喘气。

宋王见状立即从萧元妃下体抽出淫棍,在离体过程中,细绒再一次搔刮肉壁,刺激得萧元妃打了个冷战。

宋王轻轻分开萧元妃疲软无力的玉腿,欺身下压,将肉棒对准湿漉漉的玉壶,腰腹稍微用力,原本就泥泞不堪的宝蛤立即开门迎客,花腔毫无阻力地任由男儿入体。

高潮余韵尚存,萧元妃娇躯敏感不已,宋王几个起落就将她杀得娇媚哀啼,胴体颤抖,四肢紧紧箍住亲儿:「涛儿,你好狠的心……你想要母妃的命吗……啊啊,又刺中花心了……」

乱伦背德的刺激感冲入脑门,宋王一改往日儒雅,变得宛疯兽,捧起萧元妃的肥臀,双手紧紧抓住肥美的臀肉,粗野的手劲在白嫩的肌肤上留下道道红痕。

「干死你这淫妇,叫你勾引儿子,本王操死你这贱人!」

宋王双目赤红,下身快速挺动,口吐凶狠秽言,仿佛身下的不是母妃而是一个勾栏婊子,正向自己奉献那一身雪白腴肉。

听得此言此语,萧元妃毫无不快,反倒是更为浪动,竟主动挺直腰身,跨坐在宋王身上,捧着玉乳朝宋王嘴中塞去,娇啼道:「我儿,快来吃娘的奶!」

宋王来者不拒,张口便咬,但动作癫狂,牙齿用力咬合,将乳头咬出了丝丝血迹,萧元妃反倒是更为快美,莺莺燕燕,淫媚浪叫:「好,用力咬,娘没奶水给你喝,涛儿你就吃娘乳头中的血吧……」

一轮激战,在癫狂和粗野中两人同登极乐,宋王累得仰躺在床上喘气,萧元妃由于先被假阳具淫辱了一轮,所以更为不济,她的双眼已经翻白,口角沿下两行唾液,几乎已经陷入了昏迷的状态,一双硕大雪白的奶子仍在剧烈起伏着,奶尖上的葡萄已经肿成了黑色,雪白的乳肉上布满了牙印血痕;原本略带暗黑的玉蚌此刻已是紫黑,再加上蛤唇肿胀,显得像是被煮熟的海带一般,那唇上的蚌珠茁壮挺立,艳红滴血,稠白的粘液合着淫水从肉缝处溢出。

一番说话讲完,楚婉冰也被这荒唐的淫戏羞得满脸通红,龙辉又说道:「冰儿,我跟鹭眀鸾出了皇宫后就各自回去了,真的没做什么!」

楚婉冰啐道:「鬼话连篇,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龙辉嘻嘻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袋子,神秘地说道:「我是去亲手打磨了一件礼物,要送给冰儿!」

楚婉冰疑惑地接过袋子,掏出里边物件一看,顿时羞红了俏脸,这礼物竟是两根假阳具的淫棍,不但布满细绒,而且还是双头的。

见到此物,楚婉冰脑海里不禁浮现出那日被母亲用黄瓜戏耍的一幕,羞恼之意翻涌而上。

「混蛋,你找死!」

楚婉冰顿时暴跳如雷,丢开那两根淫棍,抡起拳头便来打他。

龙辉当机立断,掉头便跑,抢在楚婉冰之前窜出屋门。

第八回帝皇慧眼

早间,龙辉接到宫里传来的旨意,便匆匆进宫,随着引路内侍的带领,径直来到明景殿,自从上回金銮殿被袁齐天砸碎后,明景殿便作为朝会之地。

今日到来,不见文武大臣,却见御林军和大内侍卫在四周布防走动。

龙辉心忖道:「今日好像是皇帝老爷亲自主持殿试,难怪这儿戒备如此深严。」

一道身影从明景殿走出,头戴高冠,身着锦袍,手持拂尘,面白无须,正是王公公。

龙辉朝他拱手行礼道:「公公,龙某有礼了!」

王公公回礼,笑道:「龙大人您来得可真早哩!」

龙辉道:「接到皇令,下官怎敢怠慢。」

王公公笑道:「大人真是尽忠职守!现在时候还早,将军先到殿内巡视一番,替这些侍卫把把关,免得出了纰漏。」

龙辉应了一声好,走入明景殿,做个巡视的样子消磨时间。

又过了半个时辰,与文武科举有关的人相继进来,文官方面以宋王为魁,齐桓,沈石元,李攀龙,岳东海四名大学士紧随其后,武官则以齐王为首,铁如山、仇白飞、白翎羽依次按军龄而列,龙辉的军龄白翎羽还浅,故而站在最后。

等了片刻,随着一声皇上驾到,皇甫武吉登上龙椅,众人高呼万岁。

皇甫武吉赐众人平身后,说道:「今日本应是文科殿试,但朕却想让新一任的文武魁首齐聚一堂,便也把武举前三甲也诏入宫内,先宣那通过会试的秀才觐见,等挑出三甲后,再宣武举三甲进来,也好让我大恒文武精英相互亲近。」

待皇甫武吉说完后,王公公便开口宣召,通过会试的十一名秀才依次走入,龙辉朝他们瞥了一眼,却见薛乐也在其中,那些秀才朝着龙椅跪倒,口称万岁。

皇甫武吉淡淡地道:「平身!诸位能够通过会试,皆是文采横溢之辈,今日朕便试试诸位的才学,替我大恒江山选出栋梁之才!」

十一名人脸色有些苍白,喘气也粗了几分,这也难怪,毕竟没几个人能在觐见九五之尊时能够保持镇静。

皇甫武吉朝旁边了个眼神,王公公心领神会,立即开口叫道:「文房四宝伺候!」

话音方落,二十多个太监便在殿中摆齐了桌案和墨宝。

皇甫武吉道:「朕只问一事——若神州再度洪灾,汝等有何赈灾良策?时间是一炷香,汝等便将心中所想写于纸上!」

内侍点香,秀才挥笔,思如泉涌,游龙走蛇,将自己心中之策写于纸上。

香炉烧尽,笔墨落定。

内侍分别将各人的纸卷收集,上呈帝颜。

皇甫武吉一一翻阅,只见上边写得策论无外乎什么下诏抚民,开仓放粮,疏散灾民……一大堆夸夸其谈之词,不免有些厌倦。

当看到最后一卷,皇甫武吉眼眸不禁一亮,将纸卷递给了左右。

王公公接过,朗声宣读道:「洪水泛滥实乃天灾,人力难改,唯有防患未然。草臣提议,在洪水未发之前,调拨国库,修正堤坝,疏通河道。然筑堤通河耗费甚巨,官员难免良莠,为杜绝中饱私囊,河堤失修之事,陛下可亲自挑选官员,监控钱粮出入,保证河堤水道之质;第二,朝廷可从退役兵士中挑选能人,训练水性和抢险救灾之能,当洪水再犯之际,可有效救助百姓;此外,朝廷可命各大水域附近之郡县储备船只,以备不时之需,保全百姓——薛乐谨呈!」

皇甫武吉俯视大殿众人,说道:「诸位觉得此策论写得如何?」

宋王率先开口道:「回禀父皇,依儿臣愚见,这返还未然四个字别出心裁,以往朝廷都是一遇到洪灾才调拨各郡行动,发配赈灾钱粮,虽有所成效,但为免被动,若如这位才子所言,提早防范,做好准备,日后即便洪灾重临也能保全更多的百姓!」

宋王眼尖,瞧出父皇中意薛乐,故而说上好话,不但可以迎合圣意,也可提早卖个人情给薛乐。

皇甫武吉微微点头,又望向齐王道:「铮儿,你的看法呢?」

齐王心知自己偏重武职,对于文科之事不宜多问,便说了个模棱两可的话:「一切谨遵父皇圣意,儿臣无话可说。」

皇甫武吉又向几名文科主考询问了意见,这些都是老人精了,如何不知皇帝心意,再加上薛乐的提议实际有效,故而都表示赞同。

皇甫武吉笑道:「既然众卿都无异议,那朕便宣布今年的文状元便是薛乐,薛子义!」

薛乐闻言立即跪倒拜恩,口呼万岁。

皇甫武吉又从纸卷中选了两份,分别点为榜眼、探花,出乎意料的这两人竟是郭飞和章铭。

这时王公公在皇甫武吉耳边低语了几句,看其嘴型是在提醒皇帝这三人乃同乡。

皇甫武吉笑道:「妙哉,状元、榜眼、探花同出一乡,日后定成美谈。」

三人拜倒谢礼,剩余的九人皇甫武吉便不再理会,交由宋王等文职官员排定名次。

敲定文举三甲后,王公公又宣召武举三甲入殿觐见圣颜,只看陈锋、岳彪、倪子雄依照排名先后,站在武官身后。

皇甫武吉颔首道:「龙精虎猛,气宇轩昂,果然勇士也,不俗!来人上酒,朕要同三位勇士饮上一杯!」

三人慌忙谢恩,从内侍手中接过御酒后,皇甫武吉招手道:「状元郎,探花郎,且上前一步,朕有些话要问汝等!」

龙辉心头一敛,皇甫武吉这般召唤颇有深意,竟然避开榜眼的岳彪将第一名和第三名唤了过去,看似有些不合常识,但正是这细节却让陈锋、倪子雄脸色一沉,眼神闪烁不定。

看到这里,龙辉不禁暗自称奇,皇甫武吉这一招可谓是妙之又妙,且不论三人中谁是昊天教细作,这般跳开第二名选一二名问话的做法足以叫真正的细作忐忑不安,破绽微露。

皇甫武吉手握玉杯,含笑道:「陈爱卿,你祖籍在何方?」

陈锋回话道:「启禀圣上,小人祖籍西宁淮江!」

皇甫武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望向倪子雄:「倪卿家,你又是何籍人士?」倪子雄道:「小人祖籍河州纶山。」

皇甫武吉微微点头,问道:「这河州纶山倒是如何风貌,朕久居京师之内,对神州各地风土人情甚是陌生,爱卿可愿替朕讲诉一番你家乡的趣事。」

倪子雄不慌不乱,应声道:「回禀陛下,草民的故乡只是一个小镇,人虽不多,但却有多种特产,如白果,甜松等皆是美味之食,特别是白果,此物生于灵芝之下,吸取灵芝养分,故而味道中有果脯的甘美,又有灵芝的滋补。」

皇甫武吉不动声色地朝齐王扫了一眼,齐王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所说的皆对。

皇甫武吉微微一笑,甚是满意地道:「听倪爱卿这么一说,朕对此白果倒有了几分向往。」

倪子雄道:「皇上若是喜欢,草民便让家中乡亲采集白果,向皇上进贡。」

皇甫武吉摆手道:「不急,口舌之快也不贪这一刻,朕的心结未解,吃什么都没有味道。」

他话有所指,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倪爱卿,陈爱卿,尔等皆是武艺高超之人,可愿替朕分忧?」

两人脸色一沉,硬着头皮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吾等乃皇上臣民,为君分担乃是本分。」

皇甫武吉勾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说道:「两位果然是忠君爱国之辈,先与朕同饮一杯!」

说罢举杯而起,两人不敢怠慢急忙将酒饮下。

皇甫武吉哈哈一笑,也是举杯饮干,随即将玉杯握在手中细细把玩。

九五之尊再次缄口不言,台下众人哪敢喘气,龙辉领教过皇甫武吉的权术,其中最为常用的便是这种无声无息的心理压力,在一片沉静的环境中不断消磨人的意志和锐气,普通人不除片刻就要崩溃。

倏然,皇甫武吉开口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想借二位项上人头一用!」

话音未落,抛杯落地,玉杯顿时跌碎,发出清脆的响声。

明景殿四周立即传来阵阵急促而又沉重的脚步,上百刀斧手从偏殿涌出,瞬间便将众人围成一团。

皇甫武吉冷笑道:「倪子雄,陈锋?不,朕应该叫尔等为人无双,摩侯罗伽!」

两人脸色一沉,倪子雄拱手道:「皇上,原本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吾等并不知道这人无双和摩侯罗伽是何来历,还请皇上明鉴!」

皇甫武吉冷笑道:「人无双啊,人无双,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哪有人在说自己家乡风貌时弄得跟写文章一般。」

倪子雄道:「皇上明鉴,草民只是想让皇上更好了解纶山,才尽量挑简练语言来叙说!」

皇甫武吉道:「你真当朕是傻子吗?若你真冤枉的早就跪在地上求饶了,哪来这么多唠叨废话,还不是想以言语的狡辩,让朕找不着你的证据,从而放你一马?」

「可惜朕是九五之尊,既然认定汝等乃昊天教之贼子,便不会放过!」

皇甫武吉冷冷地道,手掌一摆,示意刀斧手将两人拿下。

倪子雄哈哈一笑,真力忽然爆发,陈锋也随之迎合,提元凝气,准备拼死一搏,谁料功力凝聚到了一半立即消散。

皇甫武吉哼道:「别以为朕当着众大臣的面就不会下药用毒,尔等所喝的御酒早就下了散功粉,收拾汝等乱臣奸党,手段更要毒辣!」

人无双强行压下毒性,凝聚全身真元,誓做殊死一搏,只看他爆窜而起,掌灌雄力;摩侯罗伽也与之应和,祭起最强功力,只求最后一击。

两人合气连招,虽只有一招之力,但却也是自身功力之巅峰,发招之时使得气流逆转,雷霆奔腾。

「护驾!」

齐王脸色大变,正要出手拦截,却见皇甫武吉轻轻摆手:「不必!」

话音方落,皇甫武吉身上透出一道金色气芒,柔韧粘稠,昊天教两人的赌命之招撞上气团后竟是消弭无形,连皇甫武吉跟前的桌子都没碰到,就偃旗息鼓了!在武官一列皆是内外兼修的高手,也暗自佩服皇甫武吉这一手的能为,身未动,招未发,仅仅依靠这内气转换之力便将昊天教两大高手的攻击消磨于无形,单看这份修为已经着实高明。

龙辉暗忖道:「皇甫武吉的武功极高,已经到了后天巅峰,但他对于内气的控制似乎更胜昊天圣母一筹。」

他曾听楚婉冰说过苏贵妃之事,这女人虽有雄沉内功,却因为真气庞大繁杂,而难以隐藏,但若是实战起来未必就弱,他见过的这些未达先天境界的高手中恐怕要以皇甫武吉、鹭眀鸾、昊天圣母这三人为首,但若这三人打起来,究竟谁更胜一筹,就算是龙辉也无从得知,除非他们真的来一次生死相搏,但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后。

「若真打起来,恐怕明鸾会略胜一筹吧,毕竟她身负多种功法,又有玄媚夺神术为辅,就是先天高手也得吃亏。皇甫武吉在内力的控制调配上更为精确,而昊天圣母多年来生活在压抑的宫廷内,对其锐气也是一种消磨,她可能比较弱……」

两人气力越发离散,摩侯罗伽率先支持不住,咕咚一下瘫倒在地,人无双勉力维持身子不倒,但气息也愿喘越重,冷汗嗖嗖直冒,被一拥而上的刀斧手绑了个结实!皇甫武吉哼了一声,说道:「仇卿,朕吩咐你做的事办得如何了?」

仇白飞出列道:「回禀皇上,微臣依皇上所言,在科举期间调动兵马,已经把昊天教在江南的据点全部剿灭,共擒获教众三百余人,更有不少金银财宝,粮草兵器!」

皇甫武吉哼道:「屯粮江南,分明就是要打朕粮仓的主意,这些反贼果真可恶!」

人无双猛地瞪圆双眼,怒火迸射,正想开口叫骂,却被刀斧手抢先一步,用破布塞住嘴巴。

皇甫武吉冷笑道:「尔等趁着武林大会将手伸入江南,朕也可以借着科举之际,将汝等蠢材引出,来个虚实结合,端掉汝等狗窝!」

齐王带头齐声高呼:「皇上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甫武吉拂袖道:「将这两个贼子打入天牢,十日后与鬼冥牙一同问斩!」

刀斧手得令,将两人绊了起来,押解下去。

末了,王公公又吩咐押解的士兵每日给两人喂食散功粉,这种药粉可以化去真气,软筋疲骨,叫人提不起力气,但却需定期服用,若不然药效一过,中毒者便会渐渐恢复过来。

龙辉从这药粉的特性大概推出皇甫武吉的心意——若这两人也跟鬼冥牙般手脚皆断,沧释天定然会果断放弃,但皇甫武吉偏偏留下这么一条后路,便是要引昊天教来救人。

「如今昊天教财力和势力都被严重打击,若再失去这么两个骨干精英,对于沧释天来说绝对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他一定会想方设法来营救……这十日里,天牢的把守定然是外松内紧,皇甫武吉想必已经设好口袋,就等沧释天钻进去了!」

齐王道:「父皇,如今状元和探花皆入狱,是不是按照名次的排列,让人依次顶上?」

皇甫武吉道:「不必,让昊天教之人夺取武状元已是朕的疏忽,既然朕犯了错,那便要承认,让下边的人选上来顶替,不过是欲盖弥彰,懦夫行径,所以朕决定今届武举只有榜眼!」

龙辉暗赞道:「皇甫武吉虽然城府极深,但却有敢于担待的胆魄和胸襟,难怪能在三教环视中将皇权发挥到最大程度,甚至还隐隐盖过三教!」

皇甫武吉哈哈一笑:「今天出了这么一件事,兆头甚是不好,那就这样吧,用喜事来冲冲晦气。」

群臣也为之一愣,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喜事?「前些日子,皇后曾向朕提起,想替白将军做一桩媒。」

皇甫武吉笑吟吟地望着白翎羽,「我夏王弟有一独女,封号瑶映郡主,年芳十六,生得花容月貌,知书识礼,白将军觉得可好?」

白翎羽脸色微微一沉,拒绝也不是,同意也不是,顿时进退两难。

龙辉心里却是哭笑不得,这究竟是什么跟什么,堂姐娶堂妹,真是荒唐到了极点。

白翎羽暗叹无奈,只得说道:「微臣一介武夫粗人,只怕委屈了郡主。」

皇甫武吉笑道:「此事无妨,那小郡主最敬英雄豪杰,将军此等勇武猛将正是郡主之良配。」

白翎羽见推脱不得,便只好先答应下来:「微臣叩谢皇恩!」

皇甫武吉笑道:「好,待朕让鉴天官选一良辰吉日,让你们喜结连理!」

离开了皇宫,白翎羽闷闷不乐地朝自己的居所走去,而龙辉却在一旁作陪。

走了几步,白翎羽蹙眉道:「烦死了,这臭老头怎么硬要把皇甫瑶塞给我!龙辉你替我想想法子吧!」

龙辉强忍着笑,说道:「白将军,瑶映郡主国色天香,实在是你之良配!」

白翎羽气得柳眉倒竖,娇叱道:「姓龙的,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见他嬉皮笑脸的模样,白翎羽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紧握粉拳:「我被气死之前也要先砸碎你这颗臭头!」

龙辉急忙好言相劝:「小羽儿,稍安勿躁,这一个月似乎并无婚嫁的日子,再说了,皇室婚嫁那会马虎,单是准备彩礼花轿也得花上十天半个月,所以时间还是充裕的,我们先想想办法,找个近机会把这门婚事给推走。」

白翎羽这才定下心来,两人顺着国运大街走去,街道中段,却见一座酒楼前围满了人。

龙辉望了一眼,只见门匾上写着「数论酒楼」四个大字,不禁暗自生疑:「这个名字也忒古怪了。」

他见门柱上贴着一张告示,上边如此写着:「小店东主喜数术,愿结交天下数术高手,故而在此留下三道数题,能解一题者可在小店随意吃喝一年,不收分文,能解两题者免费吃喝三年另赠白银千两;若三题尽解终身免费,另赠玉京城南大宅一座,外加黄金千两!」

「好大的手笔,这店家主人是谁,竟然如此豪爽?」

白翎羽也啧啧称赞道。

龙辉呵呵笑道:「在这京师里除了蝶姐姐这位女中豪杰,还有何人能又赠宅子,又送黄金的。」

白翎羽一愣,蹙眉道:「蝶姐姐这葫芦里究竟是卖什么药?」

龙辉道:「当日我曾跟她提过,想借科举的机会从各路才子中找出数术高手,集思广益,合力破解宫家那张曲谱。但我一直苦恼,该如何知晓那些人才是数术高手,最终还是蝶姐姐高明,一个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用钱把这些数术高手钓出来。」

听得大家都在白淑妃一事忙碌,白翎羽心头不禁一阵温暖,但还是有几分疑惑,问道:「那为什么偏偏在今日贴出告示?」

龙辉道:「若贴得早,那些才子都忙着备考,也无心理会其他事情,若是贴得晚,那些落榜的才子恐怕已经离开京师,所以就选了今天来出告示,既不会影响众人科考,也不会漏掉其他人。至于那些中榜的秀才,在没有赐予官位前,他们都还需留在京师,而且历年安排官位都得花上一个多月,所以这一部分便不用担心,而且告示一出,这些中榜者也会按耐不住,过来解题。」

「喂喂,快把题目拿出来,本公子来解上一解!」

围观之人顿时按耐不住,不少人都要解题。

掌柜笑道:「诸位公子稍安勿躁,这解题也不急于一时。我家东主给了小人一道题目,算是给诸位一个开胃菜,只有能够解出此题,才能解那三道难题,而且今日的酒菜钱全免。」

「好好,别啰嗦,快些把题目拿来吧。」

掌柜微微一笑,令人再贴出一张白纸,上边写着——今有鸡翁一,值钱伍;鸡母一,值钱三;鸡鶵三,值钱一。

凡百钱买鸡百只,问鸡翁、母、鶵各几何?掌柜又说道:「诸位谁若有了答案,请走到小可身边,悄悄告诉我,莫要叫浑水摸鱼者听见了!」

过了片刻,人群中接连走出数个秀才,他们依次在掌柜耳边说出答案,掌柜微微一笑,命小二带他们进去款待。

看了片刻,龙辉拉着白翎羽走了过去,白翎羽微微一愣,暗忖道:「这小子也会数术吗?」

想到这里不由对他刮目相看了几分。

掌柜笑问道:「两位相公,也是来解题的吗?」

龙辉说道:「不是,我们兄弟肚肠饥饿,想到贵店吃些东西,也好顺便瞧个热闹,不知掌柜……」

掌柜陪笑道:「相公说的什么话,小店开门就是做生意的,虽说解题可以免费,但也没有生意上门不要的道理,快快请进!」

白翎羽险些没气晕过去,这小子果然除了打仗杀人外,就只会调戏女人了。

两人来到一张桌子上坐下,朝四周扫了一眼,发觉那些解出题目的秀才都坐在西面侧,而在东面的都是花钱进来吃喝的客人。

过了好一阵子,掌柜见无人能解那道「鸡翁」题,就走进来招呼那些解出题来的人。

掌柜命人从梁上放下一块白布,上边写着三道数题。

若说入门之题只是开胃小菜,那么这三道题可算是山珍海味,但这山珍海味也不是谁都能吃得下的。

这首道算题乃是计算水利堤坝,不但询问填土挖掘所用之量,还涉及河道运转,水流动向;而第二道又是第一题的延续,需得以第一题为基础,算出钱粮调拨,民夫劳役之工钱,可谓是难之又难,众人看得不住摇头,实在是无能为力第三题更是难上加难,此题涉及日月星辰斗转移位,既有天地生成解,又有天地已合之位,最后再推演天地未合之数,此题乃是由数术演化天文,千变万化,颠倒阴阳,可谓是算中绝算。

白翎羽低声道:「这些题目是谁出的,好像很难的样子。」

龙辉笑道:「是无痕出的题目,她身为盘龙圣脉祀嬛,不但要向天地祷告,占卜凶吉,还得从日月星辰的运行推算海风洋流的方向,指点渔民捕鱼的时机,避开海浪怒涛等灾祸,这数术便是最基本的法门。」

白翎羽噗嗤笑道:「这最后一题想必就是无痕的老本行吧,直接把天文拿出来,玄乎玄乎的,也不知道吓死多少人。」

龙辉和白翎羽每天都以不同的身份出现在数术酒楼,一连坐了两天都未见有人能解开这三大数题。

到了第三天,龙辉和白翎羽各自装成粗野大汉,在店里自斟自饮,却见门外走进两个人,朗声道:「掌柜的,听闻你这儿有三道数题,还说能解者赠千金万银,此事当真?」

掌柜笑脸相应:「两位客官请进,小店东主确实定了这么一个规矩。」

左边那生着一撮小胡子的男子笑道:「这豪宅金子,吾等也不稀罕,只是想见识一下这数题是如何个难解法。」

掌柜指着白布道:「数题就在上边,两位请看。」

右边那个花紫袍的男子凝神观望,过了片刻微微一笑:「这题吾能解!」

掌柜命人呈上墨宝,花紫袍男子拿起墨笔就在纸上写下答案,说道:「掌柜此结果可对?」

掌柜道:「然也,公子高才,果然解出了第一题。不知剩下两题公子可否能解?」

花紫袍男子扫了一眼第二题,苦笑道:「水里土木我倒是不惧,当这钱粮出纳却非我所长。」

小胡子相公笑道:「此题便交给愚弟吧。」

花紫袍男子笑道:「妙哉,贤弟常日统钱计粮,想必此题也难不倒贤弟!」

小胡子相公下笔解题,不消片刻也将题目解出。

掌柜喜道:「两位客官真乃高人也,小店言出必践,还请二位稍作片刻,酬劳一会便奉上!」

小胡子相公摆手道:「不必了,这两道题乃是吾等二人联手解出的,不算高明。而且这第三题,吾等也是无能为力,实在无颜收下这酬劳!」

掌柜道:「二位客气了,还未请教大名!」

花紫袍男子说道:「吾乃工部侍郎鲁昭。」

小胡子说道:「吾乃户部侍郎李泽。」

掌柜急忙命人捧上好茶,陪笑道:「原来是两位侍郎大人,小店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鲁昭笑道:「掌柜客气了,想我们两兄弟常年与这数术打交道,面对贵东主之数题却是望而却步,还要两人联手才解开两题,惭愧啊惭愧!」

李泽也道:「贵东主能写出此等高明数题,敝人甚是仰慕,不知可否引见,吾等也好向高人讨教这最后一题之解法。」

这边白翎羽小声叹道:「无痕出的题目也忒难了,连工部户部的官员联手也只能解开头两道,这第三道也不知什么时候有人来解。」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白翎羽朝外望去,只见街道人群拥挤,嘈杂异常,好不热闹。

龙辉笑道:「今天是新科状元游街的日子,难怪会这么热闹。」

敲锣打鼓的声音越来越近,从门口望去,只见薛乐身着红袍,头戴高帽,胸挂红花,脚胯骏马,神情飞扬。

当到了数术酒楼之前,薛乐两眼紧盯门柱上的告示,倏然,他不顾随从的惊愕,翻身下马径直走进大堂内。

众人不免为之一愣,薛乐抬眼望着那白布的三道数题,时而蹙眉时而展眉,倏地一笑,拍手赞道:「好数题,烦请掌柜借笔墨一用!」

新科状元之言,谁敢不听,掌柜急忙命人笔墨伺候。

薛乐拿起墨笔后,神采飞扬,似乎比中了状元还兴奋几分,只看他挥笔速写,写满一张又一张,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他长出了一口气,笑道:「好高明的数题,薛某险些被难倒了!」

这话一出,众人为之一愣。

掌柜拱手道:「状元郎,莫非您解开了这三道数题?」

薛乐笑了笑,将答案递了过去。

李泽与鲁昭也好奇地凑过头来观看,不由得拍手称妙,如此算法可谓别出心裁,恰到好处。

掌柜也乐开了怀,拱手道:「今日小店得状元郎解惑,可谓是三生有幸,不知状元郎今夜可有空闲与我家东主一见。」

薛乐道:「薛某对贵东主也是仰慕,能此邀请焉能不去!」

掌柜笑道:「多谢状元郎赏脸,今夜酉戌之交,敝东主便在此酒楼设宴款待状元郎!」

李泽和鲁昭也朝薛乐报了姓名,更是对他数术叹不绝口,薛乐客气地回礼后又出去继续那繁杂的游街过程。

龙辉不禁一阵唏嘘,暗忖道:「想不到这书呆子与我还颇为有缘,今夜且看无痕如何试探这状元郎数术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