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水浒枭雄(全本)-16-18
第三十四章 再回东京
辽国东路兵马接到皇帝要亲征的消息,便不计伤亡的强渡了拒马河,林冲也率部退守霸州。攻城向来便不是辽兵的强项,不几日辽兵便在霸州城下垒起了层层尸体,辽兵正泄气之时,又收到耶律延禧要求火速退兵的旨意。兀颜光面对霸州坚城也早已没了锐气,接旨后便领兵撤退。奈何林冲和秦明接的张扬的旨意,却是要打残辽兵。辽兵半渡之时,天兵伏兵大起,五千列阵断后的辽兵被留在了南岸。
霸州告捷后,林冲令秦明领兵守卫,自带一百亲兵来安肃军面圣,到的雄州之时,正巧许贯忠也已北上,二人便结伴而来。
到的城外,二人便令亲兵在城外军营驻扎,只带了几个贴身随从进城。
杨志带兵攻占安肃军后,便严禁士卒私出兵营,平日军营采购也并不敢有人占百姓便宜。百姓见天兵军纪严明,又在辽兵缴纳赎金时,让他们扬眉吐气了一回,便更加拥军。一逢军营采购,便自降价格,或者以好充次卖到军营。但张扬却是牢牢把握我党的爱民精髓,军营采购回去,还有专人检查,几次都发现百姓的好意,又派人补偿百姓。几次下来,百姓对天兵更是从心底拥护。
虽然有了好的皇帝,但天下还未平定,各州府行走的人也不多,自家城内的人也很少到城门口茶水摊上喝茶解渴。
小二眼巴巴的看着城门处,希望可以进来几个外地人,来自己摊上喝几碗茶水,不然自己便又得空手到衙门领救济粮去了。听说河北多处遭了水灾,运粮困难,使得粮价大涨。为了不让城中贫民断粮,皇帝把城中存粮大部分都拨到了衙门,圣上这几日吃的都是稀粥。城中不少百姓都往衙门捐了财物,希望可以帮助那些灾区百姓,自己每天去白领救济粮也有些不好意思。
终于城门口进来了几个满身尘土的军人,一看便是远路而来。
小二见当先两人面色悠闲,脚下也不紧不慢,便知道不是传递文书的驿兵,也没什么急事。小二迎到众人跟前,道:“几位军爷一路辛苦,去那边喝几碗茶水吧。”
林冲也是禁军出身,知道百姓平日最怕的便是军汉上门,虽然在霸州律下也极严,但却未见有百姓如此热情的。当下不由对杨志如何带兵感起兴趣来,冲许贯忠道:“我们先喝口茶吧。”
许贯忠也正口渴,林冲又是随张扬起兵的宿将,闻言便笑道:“好啊,林将军请。”
小二见林冲几人意外的答应,忙跑到摊前,拿出一个条帚,来给众人扫了身上灰土。
林冲也怕人误会自己作威作福,忙要过条帚,和几人互相扫了起来。
小二也知道这些军爷的做风,便又到摊下把桌子用力擦了几遍,才俯身对众人道:“几位军爷请坐。”
林冲几人坐下,便开始打量四周的百姓。
许贯忠扫了几眼,便发现了不同之处,以往百姓脸上多的是愁思,可现在百姓们脸上却带着微笑。以往灰暗的眼神也变得有了几分光彩,偶尔看向自己几人的眼神也是充满尊敬。
几人正打量时,小二已经端来茶水。
林冲接过茶水,便道:“兄弟也一起坐下,我们聊一聊。”
小二闻言,忙道:“小人站着就行,军爷有话尽管问。”
林冲刚要问话,却见街头一队士兵已向他们走来,当先一个十夫长面色还有些不善。
到的近处,那十夫长敬了个军礼,便道:“请你们出示一下出营的军令?”
林冲也起身还了个军礼,道:“我们刚刚进城,没有你们城中的军令。”
那十夫长此时也看到了林冲肩膀上的军衔,忙又敬了个军礼,道:“参见将军。”
林冲见状,也只好又还了个军礼,也知道今日茶是喝不成了,道:“我们是奉旨来面圣的,请你给我们带一下路吧。”
那十夫长闻言,忙敬了个礼,道:“是。”说完又对身后士兵道:“你们继续巡逻,我带这位将军去面圣。”
林冲令人付过茶钱,便随他往衙门而来。
张扬听得林冲和许贯忠到来,便也召来杨志、王焕、张清,众人见过礼。
张扬便道:“朕已令卢俊义率两万兵马自滏口径入河东增援关胜,朕的亲兵也已向河东而去。昨日朕又接到东京消息,童贯兵马已在南京搜刮好军粮,向东京而去。朕也要亲自赶赴东京,斩杀童贯。河北方面便交给你们了,朕命义兄为河北宣抚使,镇河间府,统筹河北防务。秦明镇霸州,周信镇沧州,林冲镇雄州,王焕镇真定府、张清镇定州。许贯忠率宗颖(宗泽子)、张伯奋(张叔夜)二部往河东增援关胜,朕收降西北兵马后,会直接往河东前线。”
众人闻言,忙起身接旨谢恩。
张扬让各人坐下,又道:“有什么问题大家都说说。”
杨志首先起身道:“城中存粮已经不多,那些辽国俘虏圣上准备如何处理?”
张扬闻言,道:“当初朕没考虑到城内存粮,才留下了他们。你们看该如何处理啊?”
王焕道:“辽国已无力支付金银和牛,边境战马草料也已不足,不若让他们用羊赎回俘虏去,赈济灾民。”
许贯忠闻言道:“辽国近年也是连年天灾,恐怕无力赎回数万俘虏。军中普通士卒又都出身贫寒,家中也无力支付赎金。不若放回普通士卒,只留下军官令辽国赎回。一来可显示圣上仁慈,二来也可使辽国多抵挡金国几时←们又已胆落,日后若再起战事,也必然不敢抵挡我朝。”
张扬闻言,也点头道:“两位爱卿所言甚是,便令他们赎回军官吧,赈灾之事,户部已派了官员来,义兄也看着点便行,霸州功绩簿也已送来,义兄合总后便呈交兵部。辽国赎金便都赏给立功将士吧。”
杨志闻言,忙道:“朝廷财政紧张,又要赈灾,辽国赎金近三百万两,怎可全部赏给三军。”
张扬道:“义兄不用多说了,阵亡的士卒要从优抚恤,有功的也要重赏,日后朕会再给他们家属拨赠田地。朝廷虽然缺钱,但也不可使士卒白白流血,赈灾钱粮已从东京拨调。”
杨志见张扬主意已定,也只好代三军士卒谢过张扬。
次日众人便各自带兵往任地而去,张扬也乘鹰往东京而来。
第三十五章 宫中谈话
有三只神鹰轮换骑乘,傍晚时分,张扬便已到的东京上空。
皇宫侍卫看着天空盘旋而下的三只巨鹰,也知道来者是何人了。但职责所在,也不得不小心防备,一个当值将领还是走到近处查看。
离地尚有十数米时,张扬便纵身跃下。
当值将领看到张扬矫健的身影和黄色便服,再无疑问,忙行礼参见张扬。
张扬还了个军礼,便令他去传各部尚书到崇政殿议事。
“他现在已经是天朝皇帝了,你嫁给他有什么不好,凭着你的长相和心计,一定能被封个妃子,那样你的侄儿们也能过的好些。”
方百花看着称王后便性格大变的哥哥,不由叹了口气←所说的为了侄儿多半也是冠冕堂皇的借口,他称王后便迷恋女色,每次打破城池,必先令人搜刮美女送到后宫,哪还顾得其他人。刚刚获救,便想与妃子们寻欢作乐,奈何天兵把众人隔离软禁,才使得他来求自己,不然他定然也是乐不思蜀之辈。
想到那枯燥的宫廷生活,不由摇头道:“他或许为了安抚江南教众会纳我为妃,若我答应他,我的一生也就被束缚在宫内了,你便忍心妹妹过那样的生活吗?”
方腊也知道妹妹从小就活泼好动,虽然心下有些不忍,但自被俘后,已有一个多月没享受鱼水之欢,这对曾经嫔妃无数的他无异是一种煎熬。此时早已满脑精虫,那丝不忍很快便也消失在欲望的火焰中,强忍着呵斥的冲动,劝道:“其实皇宫里不愁衣食,又有什么不好呢,你看哥哥那些嫔妃以往不也都过的十分快乐吗?”
方百花道:“她们在你面前当然得表现的高高兴兴,每天她们在宫里无所事事,一个月也盼不到你去一次,她们怎么会高兴。”
方腊闻言,不由一愣,知道自己辩不过自小便聪明无比的妹妹,也知道妹妹的要强,咬牙道:“可咱们现在身份不同了,妹妹要不进宫,咱们一家就得等着人家赏赐,哪天人家忘了,咱们就得饿死。妹妹难道也要忍受着别人的白眼,每天等待人家的赏赐吗?”
方百花闻言,不由一愣,哀声道:“哥哥是要我拿身体去换食物吗?那样你们就能抬起头来见人了?”
方腊此时已是打定主意要劝妹妹进宫,也顾不得妹妹哀伤欲绝的眼神,道:“女人生来便是要相夫教子换食物的,妹妹总要嫁人的,圣上雄才伟略,必然可以扫平天下,你嫁给他,岂不要好过嫁给那些凡夫俗子好。”
方百花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哀声道:“咱们的教义里不是说男女平等吗?怎么女子就不能养家糊口,非得依靠男子?”
方腊笑道:“妹妹自小聪明怎么也相信这鬼话了,女子生来不如男。教义还不让吃荤酒,可教里不少头领不是也破戒了吗?那教义不过是骗一些百姓跟随咱们起义的,现在失败了,也就不用信他了。”
十数年信仰突然被人告知那只是个笑话,方百花只觉头脑一片空白,便软软往地上倒去。
方腊可不敢让自己现在唯一的希望有什么损伤,刚要上前扶住妹妹,便见身边抢过一人,把妹妹抱在了怀里。
张扬怜惜的看了一眼方百花,对方腊道:“朕封你为安乐公,东京赐宅一处,你下去吧。”
方腊见张扬一身黄色劲装,又自称朕,也不管人家给自己的封号是三国时蜀国后主被俘后用的。忙跪下叩头道:“臣方腊谢圣上天恩。”
张扬也懒得搭理他,抱起方百花转身便朝后宫走去,没走几步,却听方腊道:“请圣上准许臣妻妾与臣团聚。”
张扬闻言,也不回头,闷声道:“准了。”
方腊见目的达成,也不管妹妹死活,又给张扬叩了几个头,便起身去寻他的鱼水之欢。
张扬抱着方百花到的后宫门口,便让几个太监送到延福宫。
刚才张扬听方腊兄妹争执多时,到的崇政殿时,七部大臣已都在门外等候,见张扬到来,忙要行礼参见。
张扬道:“免了吧,嵇仲(张叔夜)也从西北回来了啊。”
张叔夜道:“臣是回来搬救兵了,西北局势已经糜烂,现在中原成了肥肉了,谁也想抢一口。西夏、吐蕃尝到了甜头,便连那西州回鹘和黄头回鹘也派了兵马参战,种师道将军不得不退保秦州,所幸李俊部水军运到了火药,才吓退了西夏兵马,但西夏领兵的察哥,勇猛善战,富有谋略,一直在试探火药威力,恐怕不用多久,便会重振旗鼓,种师道将军麾下已经伤亡过半,恐怕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张扬与众人进的侧殿,走到西北沙盘前,皱眉道:“西夏到底出动几路兵马?”
张叔夜指着沙盘道:“三路,西夏皇帝亲自带十五万大军从左厢神勇军司攻入河东,西夏晋王察哥率十万兵马与吐蕃五万兵马入侵秦凤路,嵬名仁忠率十万兵马自嘉宁军司入侵延安府。呼延灼大军在延安府抵挡嵬名仁忠大军,也是甚为艰难。”
张扬闻言,嘲道:“西夏全国兵马不过五十余万,居然发动三十五万入侵,还真是以为我中原大乱了。给种师道将军传信,如抵挡不住,可以退到渭州,等童贯兵马一到,便有兵马增援了。童贯离东京还有多远?”
戴宗道:“不足百里了。”
张扬闻言,道:“等他到的城下,也就是他的葬日了,各部还有什么大事吗?”
吴用道:“大理也在集合兵马,广南西路数州也与大理联系不断,似乎连那越李朝也嗅到了些气息。”
张扬闻言暗道:这倒与近代八国联军入侵有些相似,不同的是现在中国貌似混乱,但也不用多长时间便可统一了,到时便轮到这些兄弟邦国哭了。只是百姓又要多受些苦了,叹道:“中原还真是块大肥肉啊,等朕腾出手来,一定扫平这些蛮夷小国。还有什么事吗”
宗泽道:“由于朝廷没有储备官员,河北各州只能以原来官员充任,能力上都有所不足。”
张扬道:“这也没办法,只能先让他们抵挡一阵了,明年该可以大考一次。情报部多加注意,不要再出现什么贪官。一旦出现,刑部核实后,立斩不赦。”
张扬又与众人商量一番政事,才挥退众人。
第三十六章 再收豪杰
夏日的夜空格外的清澈,繁密的星星闪烁着、跳动着。
张扬刚刚走到延福宫外,心情便不由又放松了几分。
旧宫虽然建的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殿宇楼台,雄伟壮观,但独独少了些生机,一到夜晚便显得森严恐怖,便如一头巨兽一般潜伏在夜色中,吞噬着一切。而延福宫中凿池为海,疏泉为湖,空气中仿佛都透着一丝清凉。又有茅亭、鹤庄、鹿砦、孔翠等兽园,养有上千珍禽异兽,不时传来的鸟鸣兽嘶,也别有一番出尘去世之态。
别说颇有几分才气的宋徽宗,便是张扬也更加喜欢这延福宫。听着远处时隐时起的鸟鸣兽嘶,张扬也不由兴起几分夜游延福宫的兴致。
刚刚近的晨晖门,门口太监便高声喊道:“圣上驾到。”
还未进入延福宫,便听到几声奶声奶气的欢呼,张扬这才想起自己梁山的家眷也已都进宫了。
张扬可也是第一次当父亲,想到两月未见的孩子们,不由也加快了脚步。
温莲见张扬近前,忙率众女大礼参见。
张扬的长子振国却趁宫女行礼,摇摇晃晃的向张扬行来。
张扬见状,忙快步上前,抱起振国,笑着对众人道:“都起来吧。”
振国刚被张扬抱住,便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父皇。
张扬见他这么快便又学会了这个新的称呼,不由乐的亲了他一口,笑道:“振国,皇宫好吗?”
振国虽然继承了张扬的优秀基因,比一般孩子要聪明早熟,但显然还不能回答这样的问题,只是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个“抱抱”。
温莲见张扬对孩子喜爱,也是十分高兴,上前道:“振国还这么小,哪知道好不好。”
张扬见温莲小腹又壮观了许多,上前拥住温莲,笑道:“他可是朕的儿子,当然要比一般人聪明些。咱们的第二个孩子也快出世了,你怎么还出来接朕啊。我们快些回去吧,别让他在肚子里怪朕啊。”
温莲见张扬还是如此体贴,也是满心甜蜜,轻轻颔首道:“好啊,众姐妹知道皇上回来也都已等了一阵了。”
张扬见温莲对众女还是一如既往的宽容,也是心底暗喜,对众女道:“众人都到正宫一起聊聊吧。”说完便拥着温莲向正宫走去。
众人进的皇宫,张扬与众女聊了一阵,想起今日听到的方百花之言,便对扈三娘道:“三娘,朕娶你后,大部分时间都让你呆在家里,你有没有觉得闷得慌?”
三娘没想到张扬有此一问,闻言忙道:“先前有几位姐妹陪着,现在又有孩子,怎么会闷呢?”
张扬笑道:“那你就不想再骑马射箭了?”
三娘闻言,脸上不由闪过一丝向往,白了张扬一眼,摸着又微微隆起的肚子,嗔道:“我们一成亲,就怀了兴国,我哪敢再骑马。兴国刚满月,便又有了身孕,你让我什么时候去舞枪抡刀啊。”
张扬闻言,不由得意的笑了笑,才不无歉意的道:“那等我们第二个宝宝生下来,咱们便不要孩子了,朕每天陪你骑马射箭。”
三娘闻言,忙道:“人家都说多子多福,怎么能不要呢,我虽然喜欢骑马射箭,但到底不是女人本分,等孩子们长大,我再教他们吧,看他们骑马射箭,一定就像我一样。”
张扬见三娘思想还是比较传统,不由笑道:“那也行,等朕平定了草原,咱们再去那里纵马也不迟。”
众人又闲聊了一阵,张扬见几个孩子都已瞌睡,便道:“天色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众女闻言,便也都告退而去。
温莲见众人都出屋,才低声道:“妾已快临盆,不能伺候圣上了,圣上不如去其他姐妹处吧。”
张扬闻言,笑道:“你当朕是种马啊,两个月没见了,朕可有许多话要和你说啊。”
温莲闻言,不由更感幸福。
两人聊了半夜,方才拥着入睡。
次日,张扬处理了一些政务,便令人传来邓元觉和同方腊一起被救的王寅、石宝、司行方。
几人都是从各地退守到帮源洞后,与方腊一同被擒,本来自思必死无疑了,没想到被押到南京后,才从狱卒那里听说改朝换代了,他们也暂时被抛在南京。接着又被天朝人马救了出来,之后便被软禁在皇宫,虽然不缺衣食,也未禁足,但每日无所事事的生活还是使得他们郁闷不已。今天几人一起去向方腊请安之时,才发现方腊的住处已经人去屋空,他的妻妾子女也一同消失。众人问了侍卫才知道张扬封他为安乐公,已经搬到了内城的新宅。
方腊称王后的转变,众人也早已习惯,对他的不告而别,众人也只是叹息了几声,只是也更加迫切的期待天朝天子的召见。
四人进的大殿,见龙椅上高坐的张扬如此年轻,也是吃了一惊,刚要行礼,张扬已道:“四位免礼吧。”
王寅也不想让他看轻自己等人,只是人家有救命之恩,才要行礼,闻言,便也顺势起身,抱拳道:“多谢天朝皇帝救命之恩。”
张扬见他用江湖礼节拜见,不由也是一乐,笑道:“大家都曾是江湖中人,也不用绕弯了。方腊已经降顺了天朝,朕召你们来是希望你们可以为朕领兵,扫平天下,你们也痛快些给朕一句话。”
王寅在摩尼教中也已计谋见长,其他三人闻言便都看向他。
王寅道:“圣公降顺与否与我等关系并不大,我等起兵原是为民请命,并不是要为哪一家打天下。这些日子我也已听得皇上一些作为,确实是大快人心,但皇上并未从根本上均贫富,贫苦百姓仍旧无寸土安身立命,与我等所谋相差甚远,因此不敢遵旨。”
张扬昨日从方腊话中也早知道许多摩尼教首领对教义并不十分遵守,现在闻此之言倒也没多大奇怪,笑道:“王将军见解不俗,难道将军认为均分土地便能使百姓都过的好起来吗?”
王寅点头道:“若能使耕者有其田,朝廷再轻徭薄赋,百姓自然可以生活安康。”
张扬笑道:“那你说汉朝耕地多还是宋朝耕地多?”
王寅想了一下,道:“这个我不清楚,不过汉朝疆土广阔,应该不会少于宋朝。”
张扬却是清楚的记得各朝历史,闻言道:“汉朝耕地略少于宋朝,但是宋朝人口却远大于汉朝,现在朕若均分土地,百姓也不过可以勉强糊口而已。朕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
王寅皱眉道:“皇上是要开疆扩土后,再重分土地?”
张扬点头道:“正是。现在若朕均分了土地,百姓便可以糊口了,即使日后朕从四周取得土地,日后百姓也必然不愿意背井离乡,朝廷要移民必然难度极大。而且现在新朝草创,人才缺乏,也无那许多人力均分土地,不若等上一年半载,再重分土地。”
王寅闻言,难以置信的道:“皇上以为一年半载便可以扫平天下,又开疆扩土吗?”
张扬点头道:“不错,不用一年,朕必然可以扫平西夏,到时便先往西夏移民,每人要至少分田十亩,才真正可使百姓,乐岁终身饱,凶年免于死亡。”
王寅这几日虽然也听了不少张扬的神话,但他也参与了不少方腊的造神运动,对那些神神鬼鬼的并不以为然。闻言摇头道:“西夏数十年为患,皇上要用一年铲除,恐怕有些不易吧。”
张扬笑道:“辽国上百年为患,朕也不过用了一个月逼得他要纳款求和,西夏又算得什么?”
王寅闻言,惊道:“皇上已经击退辽兵了?”
张扬见王寅嘴巴张的老大,不由笑道:“不然朕怎么会从前线返回。”
王寅几人好半天才消化了这个消息,互相看了几眼,便一起跪下道:“我等愿为皇上鞍前马后效劳。”
张扬下来扶起四人,道:“有四位猛将相助,扫平天下指日可待。你等便先领万夫长衔,待军中有了空位,便打马上任。”
四人闻言,忙谢过张扬。
王寅又道:“江南摩尼教众多为贫苦百姓,还请皇上要开恩善待。”
张扬笑道:“百姓们追求的不过是好日子,朕会满足他们的。摩尼教众朕也会一视同仁,不过却不准再有传教之事。”
佛道二教在中原根深蒂固,都被张扬变相禁止,而摩尼教自传入中原,便被各朝严禁,因此王寅才担心张扬会对教众不利,听得张扬并不追究过往,忙跪倒叩谢。
张扬又与众人谈了半晌,见已是午时,便又在集英殿赐宴四人。
第三十七章 西北军降
太阳还未落山,大军便又扎下了营寨。
虽然连日行军颇累,但也没人愿意早早钻进闷热的帐篷,都三三两两的呆在帐篷外面乘凉闲聊,不少人窃窃私语着,又左看右望的,一副生恐别人听见的样子。
吴璘见四周无人,便对一旁的哥哥道:“你说秦凤路是不是真的被西夏和吐蕃侵占了。”
吴玠此时已升为副将,瞥了血气方刚的弟弟一眼,正色道:“这件事不过是梁山贼人为扰我军心散布的谣言,以后不要再在军营谈论,若让别人听见,我也救不了你。”
吴璘见哥哥拿太傅的话来搪塞自己,不由摇头道:“这里又没其他人,哥哥何必骗我。昨晚我见你躺下后翻来覆去睡不着,若你相信太傅所言,又怎会睡不着呢。依我看,此事多半是真的。西夏建国后,便不停的侵犯边境,若得知张扬占了东京,还能不出兵啊,西北兵马又多被调走,只剩种家兵马,如何能抵抗住西夏。”(宋朝西北大将多出自种、姚、折、刘几个将门,民间常把各将所带兵马称为某家军,便如后来岳家军一般)
吴玠闻言,叹了口气,道:“也许吧,但我们身为宋朝军人,自然该先护朝护国。”
吴璘道:“可我们的家小还都在西北啊,东京城高河深,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打下的。况且现在军心已散,太傅这几日治兵虽然严苛,也未见多大效果,每天都有不少士卒逃走。照这样下去,明天恐怕也无人愿意冒死攻城了。”
吴玠叹了口气,道:“本来太傅身边还有个马扩出主意,可听说刚出南京他就单骑出走了。现在剩下那个只知道奉承的董耘,恐怕此战也胜负难料了。”
马扩在剿灭方腊一战中,多出良计,在军中也渐渐有了些威望。吴璘闻言,道:“你说他是不是已经知道这仗打不得才先走了。”
吴玠摇头道:“也许吧,马先生虽然足智多谋,但一直未受太傅重用,攻打京师多半是董耘的主意。东京城高粮足,我军又只有八万人,短期肯定无法攻下东京,时间一长,梁山兵马定会回援,到时胜负难料了。况且还有王庆部虎视眈眈,若他侵占了南京,大军便进退两难了。而且马先生的家小都在东京,也许梁山用一封家书便能招降他了。”
兄弟二人正说间,营门外又响起一阵低沉的号角声。
二人听到这个哀鸣般的号角声,脸色都有些悲伤。
吴璘叹了口气道:“不知哪营兄弟又被捉回来了。”
吴玠见四下士卒已经开始集合,忙道:“别说了,快去集合兵马吧。”
吴玠集合妥兵马,等候不多时,便有人来传令。吴玠也只好带着手下向营前走来,走不多远,便可以看到营外又竖起了几十个木柱,上面都吊着逃跑的士卒。
有几个还未断气,但脖子被绳子勒住吊着,脸已经被憋成了紫红色,手脚又都被绑住,只能痛苦的蜷缩着身体。
看到曾经的同袍被吊死,吴玠也有些伤悲,虽然想快步离去,但在旁边监督的官员注意下,只能压住脚步,慢慢的向前挪着,让后面的士卒充分体会逃跑的下场。
终于不长的一段路走完了,吴玠也无心再管那些士卒,便快步向自己的帐篷走去,手下士卒也各自向自己帐篷走去。
夜幕逐渐降临,为了防止有人趁夜出逃,营中可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但各个帐篷内心悬妻儿的士卒能安然入睡的却不多,巡逻的士卒也是无精打采,有些人明明听到身旁有些响动,也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生恐自己把曾经一起扛枪挨刀的同袍送上绞首架。
三更时分,一道黑影便从东京城墙上飞跃而下,接着便融入了黑暗中。
盏茶功夫,张扬便到的童贯大营外。看着营门口的木柱,张扬也知道情报部的攻心术已经有了很大作用,马扩也已主动回到东京自首。
凭借变态的速度和天色的掩护,张扬并没费多大劲便成功潜进了军营。当值将领防备的是逃兵,却不担心有什么人敢潜进军营刺杀将领,守卫也是外紧内松,若是敌兵夜袭的话,说不定还真能吓退敌兵。奈何张扬却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偏偏就选择了斩首行动。
不多时,张扬便靠近了中央大帐。这里戒备又相对较严些,巡逻士兵间隔时间较短,门口两个侍卫也是精神抖擞。
张扬打开搜索器,见帐篷里正有一人。等巡逻队一过,便闪身贴到帐篷侧壁上,摸出薄如蝉翼的刀片,在帐篷上小心划开一扇尺余高低的门,纵身跃进帐篷,双手轻轻一撑,便无声无息的落地。张扬见门口侍卫并无动作,便又随手粘住帐篷裂缝。
信步走到床前,才发现床上躺着赤裸的一个雄壮男子※幸张扬来前,已看过童贯画像,要不还真怀疑这个看起来雄伟的鲁男子是不是童贯那个阉人了。
张扬见一旁墙上正挂着一把刀,便取下那刀。刀一出鞘,屋中仿佛都亮了一下,接着远处的烛光又暗了一下,张扬亦暗赞此刀凛冽。
摸了摸刀刃,满意的点点头。捂住童贯嘴巴,手起刀落,童贯首级便被割了下来,并没发出一丝声响。
张扬又不舍的看了眼宝刀,才放下它,拎着童贯脑袋原路出帐。封好帐篷,张扬才又潜进附近一个没有侍卫的帐篷。
张扬见那帐篷里盔甲齐全,也知道是一个将领的帐篷了。张扬闪到床边,捂住那人嘴巴。
那将军也是武艺精熟之辈,乍一醒来,便一拳击向张扬。
张扬一手捏住那人拳头,另一手一翻,已用刀片抵住那人脖子,低声道:“想活命就别喊叫,告诉我刘延庆的帐篷在哪里?”
那人感觉到脖子上的利刃,也不敢乱动,问道:“阁下深夜潜进我军营要干吗?”
张扬有紧了紧手上刀片,道:“回答我。”
那人感觉到脖子上的刺痛,也不敢再装腔,慌道:“出去往左转,看到第二个帐篷便是刘将军的。”
张扬道:“但愿你没说谎,不然我会再回来的。”说完,不待那人说话便打晕他,又提了童贯首级潜进刘延庆帐篷,如法炮制惊醒他。
刘延庆见利刃加身,也不敢喊叫,在张扬示意下,慢慢起身。
张扬把童贯首级拿到刘延庆眼前,刘延庆乍见童贯首级,险些惊叫出声,幸亏张扬紧了紧手上刀片,才使他记起自己处境。
张扬道:“朕乃天朝天子,想来你也不会认为凭八万残兵就可攻下东京吧。童贯已经授首,现在军中你的职位最高,只要你能率众降顺,功劳也不小。不然朕不介意再去找一个人。”
刘延庆也知道张扬去找另一个人的含义,忙道:“我愿归顺天朝,只是军中还有几个童贯心腹,恐怕他们会替童贯报仇。”
帐外守候的亲兵也已听到帐内有说话之声,问道:“将军有何命令?”
刘延庆看了看旁边张扬,忙道:“没事。”
张扬满意的点点头,道:“你把他们的帐篷告诉朕,朕自去处理。”
刘延庆闻言,忙把几人位置告诉张扬,最后又把两个对头营寨也一起说了出来。
张扬听他说完,便道:“你继续睡吧,明日朕会带兵来接受降军的,但愿你不会让朕失望。”
刘延庆刚要说话,便觉耳后一痛,已晕了过去。
张扬按刘延庆指示,连杀了几人,又留了两人考验刘延庆能力。临走之时,又在营内放了几把火,才扬长而去。
大营顿时因为这几把火混乱起来,几个亲兵才发现自家将军已经被人刺杀,童贯的无头尸体也被发现。刘延庆亲兵则在自家将军床上发现了主帅首级,刘延庆被惊慌失措的亲兵弄醒,马上带人去查看张扬的战果,听得童贯心腹全死,而自己两个对头毫发无伤的消息,顿时冒出一股冷汗,也不敢再存什么侥幸之心,先召集几个心腹将领,说了张扬来招安之事,众心腹听得张扬能潜进大营,主将又主降,自然也无人敢反对。
刘延庆便让手下将领带兵埋伏在四周,又令人请来其余将领,说了张扬来意和天下大势,其他将领也知现在军心已散,又无人肯出头,便也都降了。
第三十八章 援救西北
张扬回的皇宫,见天色还有些昏暗,也不想去打扰温莲,想其韦妃妖艳的风情,便直奔韦妃居处。
张扬轻轻推开窗户,跳进屋内,并没发出一丝声响。张扬暗道:看来用稻草灰垫了的鞋不但适合偷营,这偷香窃玉之事,也是不可或缺啊。
张扬瞥了眼外房躺着的两个侍女,便直接进入内室。
此时正是六月炎暑,熟睡的韦妃身上并没盖什么东西,粉色的肚兜并不能掩盖主人丰满的身姿,反而增添了几许朦胧美。
张扬也有一月为近女色了,看到韦妃成熟的身体,便不由下体一热。张扬来此为的便是泻火,也不忍耐,迅速的脱去衣服,便上床搂住韦妃,双手也开始在韦妃浑圆的臀部游移。
感受到身体的刺激,韦妃旖旎的呻吟着,虽然还未醒来,但身体却扭动着让张扬把手伸进了下体。
终于在张扬的手指进入桃源洞时,韦妃才发觉不是春梦,刚要尖叫之时,却发觉是张扬,也大感意外。本来她以为有了梁山几个嫔妃,这几天张扬不会来找她了,没想到刚刚第二天,张扬便爬到了自己床上,自己在宋徽宗面前可也没有现在得宠。若是她知道张扬只把她当作泄欲工具,也许便不会这么想了。
韦妃娇媚的看了张扬一眼,双手抚摸着张扬结实的胸脯,道:“皇上来怎么也不让人知会一声,奴家也好接驾啊。”
张扬感觉韦妃下体已经湿润,便褪去韦妃亵裤,猛一沉腰,便畅然入港。
强烈的撞击顿时使得韦妃雪雪呻吟起来,张扬也无心理会她的感受,只是疯狂的发泄着一个月来积攒的欲火。
韦妃对张扬的生猛早有顾忌,虽然竭力逢迎,但还是生恐不敌,见门口傻呆呆的站着两个惊醒侍女,忙招手让二人过来,一起应付张扬。
这二女却是张扬临走时让韦妃从旧宫中诸女中选的。张扬登基后,大幅削减了皇宫开支。旧宫徽宗的众嫔妃更被皇宫总管削减至宫女待遇,奢侈惯了的众女无异度日如年。听得韦妃选人伺候新皇上,也顾不得矜持,在讨好韦妃的同时,也把一些仅存的首饰送给韦妃身旁宫女,希望她们可以为自己说话。
韦妃不过是宫女出身,被徽宗偶然宠幸了一次,却一枪中弹,生下了赵构,母因子贵,这才被封做妃子,但也并不受宠,因此在宫中地位并不高。接了张扬旨意,看着那些以往看不起自己的嫔妃摇尾乞怜,也颇有几分志得意满,但为了不影响自己以后地位,还是选了一个以往与自己交好的嫔妃和宋徽宗的女儿福金公主。
二女也早得了韦妃指点,知道张扬喜欢床上放荡的女人,上的床后便也放浪的纠缠着张扬。
良久,张扬才在韦妃体内一泄如注。
张扬拥着韦妃和一个侍女,见另一个年轻的侍女居然主动拿口舌清理自己的下体,不由对韦妃道:“你在哪找的这两个妙人啊?”
韦妃白了张扬一眼,笑道:“皇上曾让我去旧宫找两人,她是赵佶的妃子,下面那个是赵佶的女儿,封号是福金。”
张扬闻言,暗道:难怪如此淫荡啊,福金帝姬已嫁给蔡京之子,靖康之耻时也被掳走,不幸的成为第一个被辱的宗室女子。不多之后为了活命,居然劝其他嫔妃服侍金人,显然也不是一个贞洁之妇。只是不知如何被关入旧宫了。
韦妃见张扬沉思不语,忙道:“赵佶出嫁的女儿都被送进了旧宫,奴家知道她从小乖巧,便自作主张把她带来了,圣上要是不满意,奴家再去换人。”
福金却是锦衣玉食长大,蔡京家更是穷奢极欲,被送入旧宫后便生不如死,因此才不顾尊严的求韦妃提携她。韦妃见她身份特殊,以后很难影响她的地位,便也带了她来。此时听得自己可能被送回旧宫,不由一惊,嘴上更卖力的舔食着张扬下体,又用丰满的胸脯磨蹭着张扬的大腿。
张扬感受到福金的努力,把玩着韦妃的豪乳,笑道:“不用了,你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韦妃闻言,娇媚的笑道:“多谢圣上夸赞。”
福金听得张扬留下自己,也是心下大定,感激的看了张扬一眼,便又一口吞进了张扬的下体。
异样的快感便又使得张扬一柱擎天,张扬享受着福金略嫌生疏的口舌服务,双手则在韦妃和另一侍女身上游走着,感受着两女细腻的肌肤,不多时,便觉脊柱一酥,不由下体用力一挺。
福金嫁给蔡京之子后,仗着自己身份,可也没用嘴伺候过丈夫,此时正想着法子取悦张扬时,不妨他会突然挺身,也来不及闪避,只觉那巨物闯入了自己咽喉,嗓子也是一阵疼痛,接着一股强烈的精华便喷进了咽喉。福金下意识的便吐出了张扬下体,又趴到床沿努力的吐着嘴里的东西。
张扬见她做出如此败性的动作,也不由皱眉不已。
韦妃也是第一次见张扬皱眉,忙给另一个侍女使眼色,让她给张扬清理下体,又暗暗踢了福金一脚。
福金正使劲抠着嗓子时,被韦妃踢了一脚,这才清醒过来,调头便跪在床上,道:“奴婢该死,请圣上饶恕。”
张扬也看见了韦妃的动作,念及福金刚才的努力,便也道:“这次朕便不追究了,希望下次你不会再做什么无礼的举动。”
福金闻言,忙叩头谢恩。
张扬又与韦妃温存了一阵,见窗外已出现一丝曙色,便道:“朕还有事,便先走了,你们再休息一会吧。”
韦妃闻言,忙起身服侍张扬穿好衣服,又裸着身体把张扬送到门外。
张扬出的屋外,深吸了口气,只觉神清气朗,便向正宫走去。刚刚出的院子,便听见阁内隐隐传出韦妃的斥骂和福金的求饶声,张扬也不想下次再出现败性的事情,便也径直回了正宫,换了皇袍,刚要点兵出城,便见刘延庆已经送来降书。
张扬便下令重赏三军,并令刘延庆带兵去增援种师道。
西北大军早已心悬妻儿,接旨后便飞速往西北赶去。
第三十九章 广南生变
张扬封赏西北各路将领后,便召来七部尚书、五个留守的万夫长、水军头领和王寅、邓元觉、石宝、司行方、。
各武将见皇帝又召见众人,也猜到要有行动了,都欲争功,但也知道京师不会使空城计,各将间也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气势,行礼间,也各个中气十足,仿佛怕张扬忘记自己似的。
张扬待众人礼毕,便道:“朕已让西北大军全部增援西北,江南三只偏师收到军令,也会往北上。朕欲派三万马步军往江南收服各州,谁愿领令啊?”
留守五将闻言,不约而同的上前奏道:“末将愿领令。”
张扬看了眼五人,笑道:“项元镇、董平、梅展三部下江南吧,鲁达、梅展二部留守东京。”
董平三人心愿得逞,自是大喜的接旨。梅展也不敢漏出什么不满之色,独有鲁达不甘道:“圣上,你也知道俺坐不住,这每天在京城练兵,俺可是有些受不了,要不让其他人接替俺的职位,俺陪圣上大杀四方。”
张扬闻言,笑道:“你也别急,那王庆不是还在祸害百姓吗?等西北局势明朗,朕便让你带兵从东京杀到他老巢,之后北上西进,朕都让你参加,就怕你叫苦呢。”
鲁达听得有了长期保障,忙道:“俺就好厮杀,怎么会叫苦。皇上亲自出马,西夏小丑也就蹦跶不了几天了,俺就在汴京磨刀吧。”
张扬笑道:“众卿都是勇武之辈,朕不会让你们无用武之地的。朕会鼓励百姓生育的,他们的家园还需要你们去开阔呢。”
梅展闻言,也松了口气。
张扬又道:“刘梦龙可率水军运送三军过江,之后控制大江,以防王庆把手再伸到江南。之后项元镇部攻占江南东路,梅展攻占江南西路,董平攻占荆湖北路。各部以招降为主,但若遇顽抗者,一定要以雷霆之势扫除,以震慑其他州。”
刘梦龙听得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忙大声唱喏。
张扬又道:“安乐公(方腊)已经传书摩尼教几只残余部队归顺天朝,但为免意外,王寅和司行方还是下江南一趟吧,你们可领摩尼军收服两浙路、福建路。但切忌滥杀官员,若有罪大恶极之徒,也要先拘押,之后由府尹审查。”
由于宋末吏治腐败,摩尼教众又都是贫苦百姓,平日多曾受官员欺压,因此攻占州府后,必杀贪官污吏泄恨。但后了随着队伍的扩大,别有用心的人也多了起来,加上方腊没有及时控制,便演变成了每占一处,官员几乎被杀戮一空,许多百姓也遭池鱼之殃。
张扬正是得知此事后,才有此吩咐。
王寅、司行方听得可以再度领兵,也是大喜,忙出列接旨谢恩。
邓元觉和石宝见同伴得了差事,心中却是有欢喜有失落,欢喜者是张扬并未因为他们出身摩尼教而怀疑,失落者是他们还没有差事。但他们又不同鲁达一样是伴驾老臣,也不敢擅自出言请战。
张扬看了眼神色复杂的邓元觉和石宝,又道:“邓元觉与石宝可先往河东晋州军,朕会在那里先破西夏,那里自有你们用武之地。”
邓元觉和石宝接旨后,张扬看了眼还在等待的张横、张顺,道:“其余人暂留守京师待命,众人有什么其他事情可以说说。”
戴宗出列道:“刚刚接获消息,大理勾结乌撒彝族,进攻乌蒙部,已经连拔数城。几乎同时,越李朝也派了五万兵马入侵广南西路,两国已经联盟。”
宗泽闻言,惊道:“乌蒙王罗杓已经年近七旬,治下又多是彝族,若朝廷不能快速增援,恐怕他们也会倒戈相向,到时罗杓危矣。而那越李朝建立后,便不断出兵侵扰钦州今广东钦县和钦州境内的如洪寨今安远具境内,以及廉州今广东合浦等地,宋熙宁八年075更是突然发兵,攻陷了钦州、廉州和邕州今广西南宁。只邕州一地,被杀的军民士吏便达五万八千余人。后宋朝虽派兵击退越李朝,但也未伤其根本,近年国势略振,便又开始侵吞岭南地区,这次派了五万兵马,恐怕岭南不保了。”
张扬点头道:“乌蒙部与岭南地区我汉族百姓不多,朕可以先让大理小儿与越李朝得意一时。朕担心的是大理再与西夏吐蕃勾结,趁成都府苗族作乱时,再入侵成都府,那里却是开发甚早,我汉族百姓也甚多。若兵戈一起,百姓又要遭殃了。”
董平闻言道:“我朝兵马不足,圣上何不令西北三支偏师继续收服江南,我等率兵先下广南西路,抵抗大理和越李朝。”
张扬闻言,摇头道:“西北兵马已是兵老师疲,且他们必已得知西夏入侵之事,哪还有心在江南作战。即使强留他们在江南,你们也不过三万兵马。岭南气候又湿热,你们麾下的兵马又多是北地人,南下后必然水土不服,战力大打折扣,恐也无法抵敌大理和越李朝联军,也只好先让他们猖狂一时了。等西北平定,再起大军南下,到时必可以雷霆之势击破二寇。不动则已,动则要永除后患,你三部过江后,可整编南兵,每人可再扩充一个万人队。待西北一平,便以你三部南兵为先锋,挥兵南下,王寅、司行方也可整军备武。”
五人闻言,忙大声接令。
张扬又与几人商议一番,便令众人各去准备。张扬则径返后宫,与诸女告别。
第四十章 河东攻防
宗李乾顺领兵十五万入侵河东后,可说势如破竹,晋都相继告破,之后太原数州县田虎残部的不战而降,更使得崇宗以为中原已经混乱不堪。当下便分兵三万北攻,又往太原数城派了兵马督促田虎残部向东进攻平定军、辽州。
李乾顺自领十万大军向汾州压来,关胜的稍沾即退更使得西夏兵马肆无忌惮,又分兵两万攻威胜军和州,李乾顺领大军追击关胜军。
关胜退到晋州才据城死守,正巧三阮押运火药赶到。在西夏攻城之际,火药炮突然发难,使得西夏兵马大溃。关胜趁机领军出击,奈何兵力不足,又恐中西夏埋伏,只杀伤西夏兵马万余人便退回城内。
李乾顺被火炮所慑,败退数十里,才敢收拢残兵。之后便亲自压阵,逼“撞令郎”试探。(西夏在被俘掳的汉人中挑选勇敢善战者组成军队,作战时让他们在前面冲锋陷阵,以减少党项兵的伤亡)
关胜也知道火药虽然声势惊人,但由于数量有限,也无法大规模杀伤敌人,若用的多了便会被看破,因此只是据城死守。
李乾顺攻了几次,见城中没有再用火药炮,以为城中已经没了火药炮,光是汉军又无法破城,只好逐渐投入党项族精兵和泼喜军(泼喜军在骆驼鞍上立旋风炮,发射拳头大小的石头打击敌军,一向是西夏最主要的攻城部队)。
关胜坚守几日后,才又突然用火药炮发威,又败西夏一阵。可惜刘真违命。率部追击李乾顺。反被铁鹞子击败,刘真也死于乱军中。
铁鹞子是西夏最著名的骑兵。这种骑兵约有3000人,分为十队。每队300,队有队长,担任队长地“皆一时之悍将”。这是一支战斗力很强地军队。除了作为皇帝的护卫外,还用它来作为冲锋陷阵的“前军”。这支骑兵装备精良,乘良马、重甲、刺斫不入;骑士用绳子绑在马上,即使战死也不会掉下来。
关胜挥刀把一个爬上墙头地西夏兵砍下去。正要推开云梯,却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关胜赶忙偏头,头盔上便响起一道刺耳的摩擦声。关胜知道又险险避过一个飞石,也来不及擦拭头上的冷汗,左手推杆顶住云梯,奋力朝外一推,便听得城外响起几声惊叫声。接着迅即转化成惨叫。
关胜刚松口气,却见两旁城墙上已经上来十几个西夏兵,与守城士卒缠斗在一起。关胜刚要支援,却听一阵破空声传来。赶忙大喊一声,缩身躲到城垛下。身旁一个士卒动作慢了些。便被飞石砸中胸脯,一个趔趄摔倒在城墙上,虽然有皮甲护身,但石头上蕴含的巨大的力道还是砸得他胸口凹陷了一块,嘴里也不断溢出血沫来。
关胜忙令人抬下伤者,又见西夏兵登上城墙的地段地泼喜军已经向自己这边调来,关胜也不敢再去增援两边城墙,只好令预备队往两边增援。
飞石虽然不会爆炸,但胜在速度快,而且威力也不小,一旦砸中面门,绝对致命,即使砸中身体也可以使人失去战斗力,只要炮手足够,便可以压制一段城墙※幸泼喜军需要精练之后才能形成战斗力,西夏开国时不过二百余人,到了李乾顺这一代也不过三百余人,上次关胜以火炮突袭,又斩杀了近百,此时也不过剩下两百之数。
“啪”,关胜闻声,便知道云梯又靠上城墙了,虽然想起身推开云梯,但头上尖啸不断,关胜也不敢莽撞。等到破空声停止,关胜也知道必有西夏兵快攀上城了,起身便一刀往城墙外砍去。
一个西夏羌兵刚刚露出头来,正想着上城后怎么守住云梯,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刀砍个正着,一颗大好的头颅顿时冲天而起,脖颈间喷溅而出的鲜血也把关胜喷了一脸。
关胜见旁边一个西夏将领已经跃上城头,砍翻附近几个士兵,身后云梯上又爬上一个西夏兵。关胜忙令亲兵守住这边,挥刀来杀那个西夏将领。
附近士兵见关胜到来,忙闪开一条路。
那西夏将领见满脸鲜血的关胜持刀逼来,也是吃了一惊,让背后上来的士兵护住身后,他自提刀来迎关胜。
关胜被脸上的血气所激,胸中杀气也是暴涨,也不答话,舞起单刀便砍,战不数合,飞起一脚便把那将领踢下城去。
后面上来的两个西夏精兵,见关胜如此凶猛,又满脸鲜血,活似地狱恶鬼,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惧,但不愧是横山羌兵,想到自己地责任,还是大喊一声,向关胜一起冲来。
关胜挥刀一引,二人兵器便撞在一起,接着反手横扫,便腰斩了二人。
城头刚没了西夏兵,城外泼喜军便又开始发射飞石,压制城头,西夏兵便又趁势冲上城头。如此反复几次后,关胜终于听到了从城中传出的
,在城中高塔哨兵的指挥下,火炮手终于瞄准了泼喜方,十几颗火炮正落在泼喜军附近。其中两颗更是正中骆驼头上,剧烈地爆炸声中,几个炮手当场便被炸得粉身碎骨,被四溅的弹片割伤地人则多达数十人,再被受惊的骆驼一冲,鲜有完整无伤的。
李乾顺见泼喜军伤亡惨重,不由大为心痛,忙传令泼喜军后撤。没了泼喜军的帮助,上的城头的西夏兵很快便也被斩杀一空,云梯也被砸毁大半。
李乾顺见状,只好鸣金收兵。
西夏骁将见手下横山羌兵死伤甚重,道:“这样攻城,我军伤亡甚大。汉人向来手软,大王何不驱使汉人百姓去攻城,守军一定不敢杀百姓,那样咱们便能趁机攻破城池。”
西夏攻城器械不足。以往便常用这种手段。而宋朝将领或不忍或不敢杀百姓。使得西夏兵马多谙熟此计。
李乾顺闻言,却摇头道:“这次我们攻占河东,要的长期统治这儿。若驱赶汉人百姓送死,以后便很难统治这里了。大家且歇一歇,下午让朕的亲兵攻城看看。”
那将领闻言,道:“铁鹞子可是我国精锐,若用来攻城,恐怕会伤亡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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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乾顺摇头道:“我国兵力有限′然中原混乱,但也不是我们可以侵吞地。我国只有尽早攻下河东和西北几路,据险死守,等日后国力强大了,才能再向中原发展。现在濮王(嵬名仁忠)一路大军被阻在了延安府,我们只有尽快攻占河东,再夹攻延安府,才能尽早达到战略目标。如今也只能派铁鹞子攻城了。”
关胜看着西夏兵马潮水般退去。这才松了口气,忙吩咐士兵们救死扶伤,轮换守卫。自八天前,西夏兵马填平护城河后。这样地攻防战便一直持续着,伤亡也甚大。加上刘真数千人马被围杀在城外。城内能战的兵马已不足两万,加上粮草渐缺,关胜与众将也不得不亲自上城守卫,鼓舞士气。
宣赞上的城头,见关胜满脸污血,还在指挥士卒换防,忙道:“将军去歇息吧,下午该末将守城了。”
关胜也被脸上地血渍弄得有些难受,但仍道:“我不过杀了几个西夏毛兵,还挺得住。这几日,西夏兵马攻势渐疾,城中礌石火油都已用完。我们只能死守了,好在圣上已经打退辽兵,回了京师,相信不用几天,便能增援我们了。你的手指怎么样了?”
宣赞伸出手指肿如萝卜的双手,笑道:“恐怕是开不了弓了,不过西夏兵要上城头,也得问问我的钢刀。回了东京,你们记得请我去樊楼吃酒就好。”
关胜闻言,捶了宣赞一下,道:“我早让你收着点,你却不听,现在手变猪蹄了吧,再让你小子开连珠箭啊。那天死在你箭下的西夏兵怎么也有三百吧,可上了城头的一共不到一百,还有唐斌他们几个和我抢,当然拼不过你了。这次是被你小子钻了个空子,等圣上来了,你再和他比比连珠箭,你要赢了,以后你去樊楼地花销我全包了。”
宣赞闻言,忙道:“酒色蚀人骨,还是少去的为妙。圣上可不是咱凡夫俗子可比的,和圣上比,恐怕会输的找不着北,赢,我想都不敢想。”
二人正说间,却见远处已经飞来三只神鹰。原梁山士卒见状,早欢呼起来,关胜见是张扬神鹰,便也笑道:“准备接驾吧,下午西夏兵就能尝到圣上的连珠箭了。”
张扬也已看到城头盔甲鲜亮的宣赞,乘鹰飞到跟前,发现宣赞身旁还站了一个满脸涂朱的大汉,身材相当魁梧,身上尽是血迹,显然杀敌不少。张扬纵身跳下神鹰,听得二人见礼,才知道是关胜。
关胜平日十分爱洁,留给众人的印象总是衣冠楚楚,张扬见他此时满脸污血,平日爱惜地长髯也被血迹黏的一塌糊涂,不由多看了几眼。
关胜见张扬上下打量着自己,便也低头查看起来。
张扬见状,便掩饰道:“关将军没受伤吧?”
关胜闻言以为张扬刚才是看自己有没有受伤,忙道:“几个西夏小兵还伤不了臣,圣上已经平定童贯兵马了吗?”
张扬点头道:“朕杀了童贯和几个心腹,收降了大军,现在他们已经去增援呼延灼和种师道了,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朕今晚便先刺杀西夏李乾顺,破了这路兵马,或许可以使其他两路兵马暂缓攻势。”
关胜此时闲下来,也觉脸上血迹有些难受,不由皱眉不已。
张扬见状,不由笑道:“已快午时了,西夏兵马该不会攻城了,我们先去歇息一下吧。”
关胜闻言,也不与宣赞客气,跟着张扬下了城头,便告退去洗漱。 ,.,,,
第四十一章 牛刀小试
来。李谦顺听得是宠臣亲自押运粮草前来,当即令人传他进来。
党项族建国以前,即已开始吸收汉族的封建文化。李元昊建国后重用汉人谋事,也不排斥汉族文化。第二代皇帝毅宗即位后,更是干脆把蕃礼改为汉礼,大力推广汉学,使汉文化在西夏国内产生了更加深刻的影响。李乾顺即位后,又在蕃学外特建国学(即汉学),挑选皇亲贵族子弟三百人,由官府供给縻食,设置教授进行培养,汉风在西夏可说越吹越猛。
李谦顺本人对汉族文化也是十分爱好,虽然造诣不深,但却颇爱附庸风雅。为了巩固皇权,去年李乾顺先封宗室子弟嵬名仁忠为濮王,仁礼为舒王。
仁忠、仁礼兄弟二人自幼通晓蕃汉两种文字,又善长诗文。正合了李乾顺爱好,便又授仁忠为礼部郎中,仁礼为河南转运使。
嵬名仁礼进的大帐,刚要行礼。
李谦顺便道:“免礼吧,军中存粮已经不多,你来的正是时候,路上没什么阻碍吧。”
嵬名仁礼道:“沿路并无汉族兵马骚扰,只是国内大臣对圣上从国内调粮的事情有些不解。”
李谦顺闻言,皱眉道:“一群鼠目寸光的东西,朕要把河东并入西夏,若是象往常一样就地征粮,那怎么能让汉人归心。若不是大军对汉人秋毫无犯,你能这么容易的运来粮草吗?”
嵬名仁礼却是个贪财阿谀之人,闻言忙道:“圣上说的是。臣闻汉人亚圣孟子说过。勇者无惧.智者无惑.诚者有信.仁者无敌用智、有信.得其天下而游刃有余。”
刚咬了几句文,便又露出本性,续道:“只要收买了汉人百姓。这河东便属于我西夏了,今天付出些微代价,日后自能拿回更多地。”
李谦顺闻言点头道:“朕早说过让他们学些汉学,可惜他们资质愚笨,牧马狩猎可以,舞文弄墨却全然不行。汉人虽然羸弱。但毕竟有数千年历史,还是有很多东西值得我们学习地。”
嵬名仁礼点头道:“圣上英明,博采众家之长,方能永立不败之地,臣一定牢记于心。”
李谦顺平日便喜欢让汉臣用比较儒雅的话装饰圣意,闻言点头道:“恩,你回去后要把朕的旨意传达给全国,让他们知道除了杀戮外。还有很多取胜之道。朕下午便要用铁鹞子攻城,你也进城喝杯酒再走吧。”
嵬名仁礼听得要用铁鹞子攻城,猜道:“我军已经挖塌晋州城墙了?”
李谦顺摇头道:“汉人有新式火药守城,几次挖地道都被炸塌地道。反而死伤了许多人,只好制造云梯攻城了。不过有铁鹞子亲自上阵。强攻也一定可以攻下晋州。等朕抓到汉人火药工匠,以后攻城略地便方便多了。”
嵬名仁礼闻言,想了一下道:“晋州并不是边境城池,想来城墙不会太高。臣运送粮草多有麻袋,皇上令每一士兵背一袋沙土,便可垒土成梯,到时横山羌兵当能攻破城了,何必出动铁鹞子。”
李谦顺也不想用铁鹞子攻城,闻言赞道:“卿此计甚妙,等攻下城,卿当得首功。”
嵬名仁礼喜道:“全赖圣上设立汉学,臣才熟悉汉人兵法。圣上不若令撞令郎午后便去垒土,傍晚时分当可垒成。到时城内汉军必然也已疲惫,圣上再令精兵攻城,当可轻松获胜。”
李谦顺闻言,点头道:“卿此计正合吾心。汉人狡诈,朕便是要用他们地兵法攻他们的城池。”
当下李谦顺便令三军埋锅造饭,刚吃过午饭,便令撞令郎去垒梯。
六月的午后,正是炎威最盛之时。张扬正欲小睡片刻之时,却听得城墙上响起一阵号角声。
难道西夏兵马不怕中暑?大中午都来攻城。
张扬诅咒着,出的屋子,见闻声出来的关胜也是一脸疑惑,便也知道西夏以前未在中午攻过城。关胜并不当值,当下两人便一同往城上而来。
出的街上,已经有士卒沿街警戒,靠近城墙地百姓家也都纷纷关闭门窗,以防被流矢所伤。自西夏围城后,往日热闹的市井间便没了生气,整个城里都显得压抑不已。尤其头上高悬的烈日,更是晒得人昏昏欲睡。
二人上的城头,便见西夏兵马已经开始在城外集结。
宣赞见二人上来,迎来道:“今天西夏不知道发什么疯,大中午的居然准备攻城,就算他攻下城也得有大半人马中暑吧。前两天看西夏李乾顺还挺有谋略的,难道被火炮给震傻了不成。”
关胜看了看外面的西夏兵,摇头道:“不是李乾顺傻了,是西夏要有大动作了,现在集结的兵马多是各地驻兵。不要说卫戍军和铁鹞子,便是这几日攻城主力横山羌兵都没出来。”(卫戍军是从党项贵族子弟中挑选能骑善射者组成地轮番宿卫的军队,共
宣赞闻言,道:“莫非他想先疲惫我军,然后再以精兵攻城吗?”
张扬点头道:“恐怕
就是这个主意,关将军你已守了半天,先下去休息吧兵攻城,你再来助战。”
关胜忙道:“末将身体强健,再战几日也行,末将也不能临阵退缩啊,不然士卒哪还愿意拼死守城。”
张扬笑道:“越是大战,我们表现的越要从容不迫,城墙上有我和宣将军就行了。莫非关将军对我和宣将军不放心?”
关胜可不想回去在屋里闷着,也知道张扬平日爱开玩笑,又见旁边宣赞也是一副赞同之色。便道:“有圣上在。西夏兵马还能翻起什么大浪,只是前些时日,宣赞拿他地连珠箭夸耀。我想看看他看到圣上神技时的表情,圣上就让我在这里给你递递箭壶吧。”
张扬已知他们打赌地事情,闻言笑道:“我可不想等西夏精兵攻城时,手指也变成了萝卜,你先去歇息吧,等西夏精兵攻城我才用箭。”
宣赞闻言。也笑道:“关将军快下去吧,等会我会让人通知你地。”
三人正说间,却见西夏兵马后阵缓缓出现大队背负布袋的撞令郎。
关胜惊道:“不好,他们要垒土成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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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赞见状,也是惊道:“晋州城墙不过两丈,若他们垒土,恐怕用不了多长时间便可以垒到城墙上了。”
张扬笑道:“看来西夏也不是只有蛮勇之人啊,把所有弓箭手都调到这里吧。西夏应该不会再进攻其他城门了。再选五百敢死马军,等下随朕出城杀他一阵。”
宣赞闻言,忙传令下去。
一声悠长的号角之后,西夏弓箭手便排着疏散地阵势向城头逼来。
刚刚逼到城外四百步。神臂弓测距手试射一箭后,城上便响起一阵密集的弓弦声。上千只利箭便离弦而出,仿佛要扎下太阳一般,直射到上百步才力竭,转而不甘的向西夏兵俯冲而下。
虽然西夏兵阵势松散,但在上千只利箭攻击下,还是有数十人中箭倒地。一场大战便以西夏伤兵的呻吟拉开。
神臂弓手射了两轮后,普通弓手也开始发威′然射程不如神臂弓,但数量上的巨大优势立时便显现出来。密集的箭雨使得天空都一暗,但西夏士卒此时却更想要晴空烈日。在西夏兵地祈祷中,老天并没开恩,数百西夏兵还是倒在了密集的箭雨中,呻吟声也逐渐充斥战场。
在城上弓箭手又俯射一轮后,西夏弓箭手才到的射程内,开始还击。
城上的弓箭手受到攻击,也开始出现伤亡。在西夏兵的自由射击下,天兵也无法再形成密集的箭雨,只能各自还击。
西夏压阵将领正要派撞令郎去垒土时,却发现多日不开的晋州城门豁然打开,一股骑兵已向自家弓箭手席卷而去,赶忙也率一帮骑兵赶来增援。
西夏弓箭手正惊讶城上停止射击时,却见一彪马军已冲杀而来。
张扬左手一刀劈翻一个刚刚拔出腰刀的西夏兵,右手霸王枪却是连扫带砸,一丈内地西夏兵顿时全被扫倒。
弓箭手碰到骑兵本来就没什么还手之力,又有张扬这个煞神一马当先。西夏弓箭手顿时毫不犹豫的转身逃走,但又怎能逃过马军的追击。
西夏将领见自家弓箭手在张扬等人攻击下,伤亡惨重,不由大怒,远远便喝道:“蛮子可敢与我对战
张扬闻言,便也丢开弓箭手,拍马迎来。
两马相交,张扬收起一枪,便把那番将刺下马。接着又撞入西夏马军阵中,左刀右枪,全无一合之将。五百马军见皇帝如此神勇,也是各个不要命的砍杀着西夏兵。
这些本来便不是精锐之师,见主将一合便被斩杀,汉兵又异常凶猛,支撑不一刻,便都转身而逃。撞令郎见状,当即便有不少人丢下布袋向晋州逃来。监军地西夏兵见汉军已杀来,也顾不得那些撞令郎,纷纷转身往大营逃去。
张扬见状,喝道:“你们可敢与朕到西夏大营前走一遭?”
这些马军早已在城中憋得发慌,刚才一战又杀得戾气大增,闻言纷纷喊道:“杀。”
张扬满意的点点头,便又率军衔尾追杀西夏兵马。
李谦顺正休息间,听得营前人喊马嘶,忙领人往营前查看,正看到张扬率部砍杀落后弓箭手地情形,不由大怒,喝道:“铁鹞子给我出营把那些人首级拿来。”
嵬名仁礼忙道:“营门已被溃兵堵住,汉军又不过数百骑,必然不敢与我精兵对阵,等铁鹞子穿甲出营,他们多半已经逃走了。不如让铁鹞子养精蓄锐,等日头稍落,再去攻城。”
李谦顺闻言,也知铁鹞子穿甲费时,闷声道:“传令各部紧守营门,此次攻城将领全部斩首,悬首营前,下战再有败退者杀无赦。”说完便转身回帐而去。
张扬直追到营前百步,才悠然勒马,带兵回城。
城内将士见皇帝以五百马军便破了西夏兵马一阵,不由士气大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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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血战序幕
张扬看着城外巍然不动的骑兵,也知道西夏精锐出动了。城上士卒本来士气高涨,但看到弓马娴熟的西夏卫戍军列阵,想起前几日卫戍军的神射,心里便又打起鼓来。
张扬却适时让人拿来三张神臂弓,又让人在身前摆开一排箭壶。
关胜趁机喝道:“大家有眼福了,都给我挺直腰,等下看看圣上的连珠箭。”
城头士兵看到皇上身前那数十个箭壶,不由大为惊鄂,想起今日皇上的神勇,又希望西夏兵马早些攻城,好早些目睹皇上的箭法。
终于在一声惨厉的号角声中,身着皮甲的卫戍军排成五列向城头疾驰而来。刚刚到的城外四百步,神臂弓手便又开始发威。
当先的卫戍军将领面现不屑的朝城上笑了笑,自己的卫戍军都是精挑能骑善射者组成,这样稀疏的箭雨又能射倒几人。等到进入自己的射程,再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神箭。
正想间,却见身前数道乌光平射而来,当先一道正射向自己,刚要躲闪时,已被射中胸口掉下马来。
后面骑兵看到前面坠马的自家将士背后透出的箭头,也是一愣,那些抛射的羽箭还未落下,怎么自家将士就中箭了。念头还未转完,便听旁边同袍也“扑通”掉下马去。骑士下意识的便侧身要来个镫里藏身,但身体刚动,便觉胸口一痛。腿上力气不由一泻·下马去。
城上天朝将士只听的身边不断响起“嗡嗡”之声,一道道箭矢便破空而去,西夏兵也不断坠马。如此惊人的箭法顿时使得城上将士对张扬敬若天人。对即将到来地大战也充满了信心。
西夏卫戍军后面骑兵见前面骑兵纷纷坠马,这才发现有人平射,如此霸道地臂力、开弓速度和准头,顿时使得后面骑兵把注意力都放到身前。
神臂弓手们抛射的箭雨俯冲而下之时也多射中了几人。
数息间,张扬便射空了数个箭壶,倒在张扬箭下的卫戍军也已有数十人。
后面列阵地西夏将士却看不到张扬的箭影。只见自家当先的将士不断坠马,如此诡异的情况顿时使得将士们议论纷纷。
李谦顺见当先的卫戍军统领坠马也是大为心痛,但听得后阵开始喧哗,忙令人制止。
张扬不断的取箭开弓,突然发现之前射出地几只箭中途偏离目标,射了个空,不由一愣,又连发几箭。却发现没一只按正常轨迹穿行。
张扬拿起一支箭,看了一眼,便知道原因所在。合格羽箭的箭杆应该是笔直,箭羽则以鹏鹘等巨禽硬翅制成。夹于箭杆尾端,使箭在飞行中平稳地命中目标。但眼前的这支箭不但箭杆不直。箭羽也似乎是家禽羽毛所制。
一旁关胜见张扬看箭,忙道:“我们出京时,为了加快行军速度,所带箭只并不多,攻打田虎之时便消耗殆尽了‘军运送粮食时也送来了一些箭矢,但前几日也消耗了大半。现在弓箭手们射的多半是从田虎那里缴获的,基本都不合格,但也聊胜于无。”
张扬闻言,点头道:“当时行军是仓促了些,你们能剿灭田虎也已尽力了,朕也试试这些伪劣产品吧。”
二人说间,西夏卫戍军已经冲到弓箭手射程内,宣赞一声令下,一阵密集的箭雨便向西夏兵马倾泻而下。密集的打击顿时掩盖了羽箭的偏差,上百卫戍军被射地人仰马翻,但卫戍军各个能骑善射,后面的马军纷纷提马越过或绕过倒地的战马,而且速度也未见稍慢,被绊倒的骑兵更是寥寥无几。
城上弓箭手又射了一轮后,西夏卫戍军已驰到城外五十步处,当先一骑一拨马头,便沿着城墙平行方向疾驰,同时挺腰张弓一箭向城上一身金甲地张扬射来。
张扬一把抓住来箭,顺势搭上神臂弓,弓开满月,一箭便把刚刚驰出数丈的骑士射下马。刚欲再抓箭回射时,却发现自己成了许多西夏骑兵地首选目标,数十支利箭已向自己射来。张扬赶忙跳下城头,挥弓拨打来箭,不时抽空回射一箭。
城墙上的其他弓箭手也受到了卫戍军的攻击,卫戍军也不愧是西夏精锐,各个箭法高超,城上还在攻击的弓箭手纷纷被射中。不多时卫戍军便压制住了城头弓箭手。
张扬见卫戍军一展开便压制城上弓箭手,也不由暗赞少数民族的弓马技术。
先前的疾驰躲避和现在的疾驰神射,自己军中也不过几个将领可以做到,但整日生活在马背上的民族却可以组成一只骑兵。自己的骑兵可以在正面厮杀上与少数民族对抗,但
远逊这些马背上的民族,看来从草原上组建骑兵才是
五千卫戍军很快就围着西夏大军绕成了一个大圈,城墙平行与圆圈的切线段,已被卫戍军的箭雨覆盖,只有张扬还不时的起身射倒几个骑兵,但也无法造成什么影响。
李谦顺见状,便令撞令郎负土往城墙而来。
张扬见城下撞令郎背着土袋结成疏散的阵势接近城墙,也知道现在用火炮攻击效果有限,弓箭手又被压制,只好看着他们在圆圈前端集合。
等撞令郎大部接近卫戍军边缘,西夏阵前便又想起一阵号角。到的西夏大阵侧翼的卫戍军便开始勒马列阵,圆圈便出现空段。堵在前面的卫戍军刚刚驰走,西夏监军便逼着撞令郎们往城前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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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见状,忙令弓箭手开始还击。
一条条鲜活的生命顿时蒸发在密集的箭雨下,但出征前,西夏皇帝已经说过无法堆成土坡,回去后也是全部斩杀,撞令郎们只能举着土袋护在身前,拼命的往城下跑着。鲜血和沙土便顺着众人的脚步,在城墙外五十步内撒成一条条曲线。
到的城下,城上的弓箭手射击精度便也提高许多,许多人刚扔下土袋,便也随之被射倒在城下。尸体和土袋便慢慢在城前堆起一道斜坡来℃着斜坡增高,撞令郎的死亡率也大大增加,斜坡边缘不时的堆起一道道尸墙,但在西夏监军的威逼下,撞令郎们不得不上前推倒尸墙。
尸墙一倒,往往随之而来的便是扑面的利箭,很快城墙外便堆起了足够多的尸体和土袋,斜坡也随着一道道尸墙的垒起倒塌,向城墙蔓延着。
张扬看着城下斜坡每升高一尺,便有数百汉人死亡,心里也是悲痛异常,想了一阵,咬牙喊道:“停止射击。”
关胜闻言,忙道:“若停止射击,西夏人马上便可以垒起土坡了。”
张扬看着城下被西夏军人逼迫的撞令郎,叹道:“现在西夏人是在用我们汉人的血和肉堆垒道路,城下有数万撞令郎,我们是无法阻止他们的。还不如冒险一搏,让他们垒到城上时,我们放他们进城。”
上午跑进城的撞令郎此时尚用一队兵马监视着,关胜听的张扬还要放撞令郎进城,忙道:“撞令郎虽然都是汉人,但已经有许多人在西夏安家落户,平时他们也是同西夏兵马一样配备兵甲作战。今天填城才被缴了兵器,若圣上放他们上城,也许有人反而会趁机夺城,西夏兵马再趁机冲来,恐怕城池便不保了。”
张扬闻言,摇头道:“虽然他们在西夏安家,但毕竟还是我汉人子孙。朕怎能见死不救呢,况且他们手中也没有兵器,又能翻起什么大浪,你去让人在后面城墙也用木板搭起一段斜坡,让唐斌带人在下面监视,等下撞令郎一进城,便让他们下城,若事情紧急,也可放火烧掉斜坡,死守城头。你去下令吧。”
关胜见张扬主意已定,也只好下去安排,很快数百重甲兵便也上的城头防卫。
没了弓箭手的阻挠,撞令郎很快便把城下的土坡堆到城墙下数尺。看着城上几尺处的天兵张弓搭箭,却不阻止自己,撞令郎们也是纳闷不已,但在西夏监军的威逼下,也顾不得多想,只是快速的用同伴的尸体和土袋垒着。
张扬见脚下撞令郎提心吊胆的垒着这条将要带来更多鲜血和死亡的路,也不由叹息不已←们以为在西夏落户便会成为西夏人,战场拼命厮杀向上爬着,希望出人头地。可到了真正的生死关头,被推到风头浪尖还是他们,即使当了将军,手下的士卒死完了,便也轮到你了。此时的撞令郎将军又哪比得上党项族一个士卒。
所有人都说汉族的伟大就在包容,可异族永远怀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想,每次少数民族的兴起,必然会给汉人带来一场大屠杀←们的策略都惊人的相似,便是要用刀和血削减、震慑汉人,开始他们的统治。
自己要想振兴汉族,无疑也只有刀和血见效最快。只要震慑异族,强行吞并他们,再以血缘和教育同化他们,若干年后便也都是汉人了。如果以软文化侵蚀,汉族文明固然吸引人,但许多民族都坚持保持血缘的纯净和古老的习俗,若想让他们自行溶进这个大家庭,无异痴人说梦。与其等待他们融合,还不如自己强行融合他们。辽国躲过了一难,便让西夏见证汉族的兴起吧。张扬再抬头时,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杀气。 ,.,,,
第四十三章 苦战获胜
将士空出一段通道,然后喊道:“大家都是汉人,朕不忍手足相残,才让城上停止攻击。但稍后西夏攻城时,一定还会让你们当炮灰,朕也不能拱手让城。愿意进城躲避的,朕欢迎;回去帮助党项人屠杀同胞的,开战后朕再不留情。”
西夏总人口不过两百多万,虽实行全民皆兵制度,但百姓平日也要维持生计,常备军队并不多。因此撞令郎也承担许多作战任务,但西夏皇帝对这些异族还是不放心。填城伤亡极大,为防撞令郎兵变,便用精兵突然把撞令郎的武器缴了。
撞令郎被缴械也是相当愤懑,只是被逼无奈才来填城,听得张扬允许进城,当下便有许多人涌着往城上攀去。
张扬便令他们通过临时通道下城,后面撞令郎们见状,便也纷纷向城头跑来,监军的西夏兵见状,便开始砍杀向城上逃走的撞令郎。正犹豫的撞令郎见西夏兵大肆砍杀同袍,便也纷纷向城内逃去。
李谦顺在阵前见撞令郎投敌,不由大怒,喝道:“卫戍军给我上前射杀逃兵。”
嵬名仁礼道:“大王息怒。现在撞令郎已经冲出一个缺口,大王何不派兵趁机夺城。”
李谦顺闻言,点头道:“便让那些汉人多活一阵,等攻下晋州,再斩杀那些逃兵。”说完,便令掌旗官挥动号旗。
西夏虽然盛产良马,但主要作战部队仍是步兵。最精锐的是由“山间部落”丁男组成的。称“步跋子”。上下山坡。出入溪间,最能逾高超远,轻足善走。西夏同宋朝作战时。于山谷深险之处遇敌,则多用‘步跋子’以为击刺掩袭之用。步跋子吃苦耐战,特别以由称“山讹”地横山羌兵组成地最为著名。
李谦顺号旗一动,两万步军和一千仅有的强弩兵便快速向城上逼来。
离城三百步,强弩兵便摆成五列向斜坡两边射击。
城上顿时响起一阵惨叫,张扬闪身躲过一只利箭。见强弩兵在普通箭手射程外,神臂弓手又命中率奇低,只好令人在前面竖起巨盾抵挡,好在两边并没西夏兵马登城。
撞令郎们见后面西夏兵杀气腾腾的扑来,更乱糟糟地往城上爬去。前面稍微慢了些的,便被推进城墙上,不待他们起身,城墙上便有人翻进来。踩踏而过。倒地的人又不时的拽倒几人,更增加了城上混乱程度。不少人更是被后面人挤上城头,再挤着从后面的斜坡上滚下去。一时间,城里城外到处都是哭喊、惨叫。
张扬见城外还有数千撞令郎。而西夏步军已经开始攻城,只好令凌振的火炮队开始轰击西夏步军。奈何西夏兵冲锋时阵势松散。造成地伤亡有限,悍勇的西夏兵速度并未稍减。
张扬见西夏步兵已到的弓箭手射程,忙令两边的弓箭手开始攻击西夏步军。一阵阵密集的箭雨下,西夏步军才开始出现大规模的死伤,但皇帝的死令和悍勇的作风还是驱使他们冒着箭雨前进。
关胜见他们离城墙已经不足百步,忙道:“请圣上下令掐断城头通道吧,否则西夏兵会趁势攻进城。”
张扬摇头道:“外面还有数千人,我们再等等吧。”
关胜看着城外密密麻麻地人群,不由大急,只好令人把上的城头的撞令郎往城里推去。负重加大,临时搭造的斜坡也不断发出“吱吱”地声音,仿佛随时会倒塌一般。
数息间,西夏兵已接近斜坡,后面的撞令郎眼见无法进城,也不敢挡他们地路,只好往两边逃去。挡在西夏兵前面的则纷纷被砍倒,斜坡便在撞令郎的惨叫声中不断垒高着。
关胜见西夏兵已经快冲到城头,忙道:“城外已经没有多少汉人了,是不是先烧了木道。”
张扬劈手抓住一支从盾牌间隙穿来的羽箭,张弓射倒一个强弩兵,摇头道:“等一下吧。”
等到西夏兵冲上城头,开始向两边攻击,张扬才令人放火烧掉木道。冲天而起的火焰中,木道也轰然倒塌,几个想进城的西夏兵便被烧成了火人,不断的在城下火堆中惨叫着。
张扬也丢下神臂弓,排开士兵走到两军交战前沿来。
几个西夏兵看到一身金甲的张扬,眼中不由金光四射,嚎叫着便向张扬扑来。
张扬看了看西夏兵狰狞的面孔,不由杀机大作,钢枪便如毒蛇般穿刺而出,一朵朵血花便自几个当先的西夏士兵喉结上飞溅而起。
一个西夏士兵刚刚感觉喉咙疼痛,便觉身体又被巨蟒抽中一般,腾空而起。这时他才发现,天边已经被夕阳染成了血红。
张扬不断挑、砸着把西夏兵打下城墙,身后的士兵也随之插入西夏阵中,不断把两边的西夏兵砍下城头。
一个西夏将领见自己麾下士兵被张扬砍瓜切菜般的屠杀,占据的城头也被张扬不断夺回,忙舞刀来迎张扬。到的前面,才发现张扬手中的金枪不断吞闪着,自己只能看到数个虚影,也不敢再上前,只是喝叫着让人抓住张扬的金枪。
死伤十数人后,终于
西夏将士成功的被刺穿胸部,然后死死抱住了张扬的
那将见似乎有便宜可占,忙舞刀来砍张扬。刚走几步,却觉人影一闪,已被穿在枪上的士兵撞上,胸前也被士兵背后透出的墙头刺了个正着。
张扬虽然不惧枪上的重量,但在人密密麻麻的城头,枪法本来就展不开,穿了两个人,更觉碍手碍脚,便随手把金枪向城里空地掷去。
西夏士兵见自家将领被穿在枪上破空而去,不由也是一愣。
张扬却已抄起一把钢刀撞入西夏士兵中。一刀捅死还愣神的一个番子。拔刀时又抹过旁边一个士卒的脖子,回刀时顺势一肘顶飞那个还未倒地地尸体,已又打出空地来。大刀或劈或砍。不多时便刺穿西夏军,与对面地天朝士兵接了头,身后士卒也跟着接管了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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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城外的斜坡早已被尸体垫的与城墙等高,张扬不得不率部与西夏兵马短兵接触着,但在张扬地带领下,还是把西夏兵挡在了城外。巨盾后的弓箭手们也不断的用箭射杀着后面等待攻城的西夏步军。
李谦顺见一千强弩兵无法压制城头。便又令卫戍军往城前增援,同时派横山羌兵再次用云梯开始攻城。
张扬见卫戍军又奔行而来,忙令弓箭手向城下攻击。
卫戍军排着松散的阵势到的城下,便向城上抛射起来,绕过巨盾俯冲而下地利箭顿时带起一朵朵血花。城上的弓箭手也开始大量出现伤亡,增援斜坡处的将士不得不冒着箭雨才能到的前线。
横山羌兵也在斜坡两面搭起众多的云梯,开始攻城。攀上城头的士兵纷纷捅刺着顶着巨盾的天朝将士,不多时。巨盾便纷纷倒下,横山羌兵也纷纷跳上城头。更令人防不胜防的是盾牌一倒,卫戍军便开始点射可以看到地天朝将士。一面与上城的羌兵苦斗,一面又得提防城下不时射来的利箭。不多时城外的一圈人便伤亡殆尽,横山羌兵也开始不断涌上城。
张扬已不知砍断了几把刀。只是凭借着变态地速度砍倒身边每一个羌兵,随手砍倒一个番兵,见城上将士已经陷入苦战,便令关胜带人退下城,守住甬道,并在城下埋设火药。
李谦顺也带铁鹞子到的城前观阵,见一个血人所到之处,自己将士便纷纷倒下,忙传令城头,砍张扬一刀赏银百两,杀死赏银千两。
百两银子在边地已够一家生活十数载,城上羌兵听得有重赏,顿时都奋不顾身地向张扬扑来,张扬也知道一旦被抱住,一定会被乱刃分尸,赶忙跳进城内。
关胜见张扬进城,忙令正在甬道厮杀的人撤退,爆破手也点燃火药。
西夏兵看着“重赏”跳进城,虽然有些失望,但心底也松了口气,毕竟死在张扬手里的同袍已有上千,谁也不敢说能安全的杀死那个杀神。甬道上的西夏兵看到天兵退走则欢呼着奔向城门。
李谦顺见墙头已经欢呼四起,正要策马上城时,却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本来便被双方挖的摇摇欲坠的城墙已经轰然倒下。方圆数十丈瞬即被灰土笼罩,其中被炸伤的西夏士卒更是惨叫不断。
城外的铁鹞子战马被这巨响一震,顿时撞成一团。嵬名仁礼也被抛下马,正挣扎着起身时,却见前面的皇帝连人带马倒在前面,不由大惊,忙连滚带爬的到的跟前,见李谦顺正奋力的拔着被压住的双腿,这才松了口气,忙叫卫戍军来抬起战马。
李谦顺起身,看着还软在地上的座马,再无平日的爱惜,一刀便砍断了这匹看似威猛的战马喉咙。看着尚灰蒙蒙的爆炸处,李谦顺喊道:“进城后全军劫掠三天。”
话音刚落,却见灰土中跳出一人,张弓一箭便把李谦顺射倒,之后便又转身跳进城土中。
却是张扬刚才在城上独战时已看到李谦顺在城下观战,估摸着他还在附近,便出来探看。正发现李谦顺大喊大叫,当即赏了他一箭。
嵬名仁礼见皇帝又倒下,忙俯身探看,却见那支箭正中皇帝咽喉,脖子处已只剩寸余箭羽。嵬名仁礼抱起李谦顺,颤抖着把手指放到脖子处,却发现皇帝没了心跳,不由放声大哭。
卫戍军听得皇帝已死,也是一阵骚乱,有要打进城报仇的,有要退兵的,卫戍军首领又在压制城头时,被张扬射死,也无人能统一众人意见。
正争执间,天兵已从东西二门杀来。
卫戍军忙跑去阵后取战马,之后却有近半人逃走,铁鹞子又不能助阵,主战的卫戍军战不多时,便落了下风,不少人见城内尚不断出来天兵,便也开始逃走。
城墙上残余的西夏步兵也被人从两边不断进攻,没了卫戍军的支援,他们也不过与天兵战个旗鼓相当。等看到张扬这个杀神又开始屠杀,支持不多时便也纷纷降了。 ,.,,,
第四十四章 全面反击
着大胜的欢愉。
由于夜幕降临后才结束战斗,此时还未统计出战果,但从众将脸上的光彩,也可看出战果颇丰了。
张扬看着神采飞扬的众将,笑道:“你们认为我朝下一步该怎么走呢?”
关胜、宣赞等梁山旧将素知张扬雄才伟略,经常是自己想好了计划,直接吩咐众人。众人依计行事便可,闻言便装作思考的样子,等待张扬吩咐。
山士奇却被张扬今日的表现折服了,又想表现一下,便起身道:“末将听闻西夏崇宗还没有子嗣,现在他一死,皇室成员必然会争夺皇位。西夏西路领军大将察哥乃西夏崇宗弟弟,又执掌兵权,必然会领兵回国夺位。秦凤路只剩吐蕃和回鹘兵马,便也无力继续东侵了。中路领军大将濮王嵬名仁忠与察哥素来不合,必然也不会坐视察哥继位。且西夏向来由嵬名、仁多和梁氏三大家族掌握军政,崇宗继位后,便削夺了其他两个家族的兵权。两个家族必然也不甘蛰伏,西夏内部必然有一场龙争虎斗。其余边患不过之疾,只要我朝腾出手来,便可平定各国。只有西夏为患上百年,中原屡次征伐都无功而返,如今机会难得,正可出兵攻灭西夏,再以大胜之师西进南下,当可恢复汉唐疆域。”
随着疆域的扩大,张扬也意识到自己不能把每一条战线的战术安排妥当,若要强行安排。便和宋朝皇帝给出征将领安排战阵路线如出一辙了。军队没了随机应变,便也先输了三分∥朝所担心地是武将作乱,但张扬却没这个担心。也想查看一下众将地战略眼光。闻言点头道:“山将军之言很有见地,关将军如何看呢?”
关胜正思考张扬会怎么安排自己手下兵马时,听得张扬点到自己,忙肃容道:“山将军所言甚是,圣上已经平定辽国,西北精兵也已回防。只剩王庆部可威胁我军粮道,不过王庆部下多是些乌合之众,有五万兵马便可剿灭他了。西夏皇帝一死,短期内势必无法再继续侵犯我国。我朝应趁机收回河东、西北失地,若西夏发生内乱,便起兵攻灭西夏。只是应先剿灭王庆,以防他威胁粮道。”
宣赞也道:“以往西夏出兵,都大肆劫掠百姓钱粮。此次若退兵,必然也会大肆劫掠。今日一战,倒是缴获不少钱粮,但我朝若想从西北出兵夹击西夏。便得从东京大量运粮往西北。王庆虽然还未与我朝有冲突,但西夏一平。我朝要南下、西进,他也就首当其冲了。恐怕他会攻击西京,骚扰我朝粮道,甚至直攻东京。”
思文见其他人都发言,便也道:“水军已分头往前线运了些钱粮,虽然不足支撑攻灭西夏,但也可支撑一段时间。西京、东京又城坚粮足,又各有两万兵马守卫,王庆也无法迅速攻下,目下当以收复失地为要,待腾出手来在攻灭王庆。”
张扬闻言点头道:“众人所言有理,便先让王庆蹦跶几天吧。卢俊义已率两万兵马到的威胜与韩存保、党世雄会合,明日朕会去威胜,指挥兵马收复河东。各部休整一日后,关胜与山士奇部攻打州,之后增援延安府,伺机夺回绥德军。文仲容、崔聎(抱犊山两个头领)留守晋州,孙安、唐斌率部攻打汾州。汾州西夏兵马应该已得知皇帝死讯,若他们死守,你二部可防守待援,若西夏兵已撤退,你们便继续北攻石州、晋宁军。朕会派韩存保和党世雄军与你们会合。”
关胜闻言,道:“现在形势紧张,各部不若明天便上路。”
张扬闻言,摇头道:“将士们连日苦战,已然疲惫不堪,若途中被西夏兵马袭击,恐怕难以抵敌。不若休整一日再上路,也让西夏兵马得知东路军败讯,打击他们的士气,或许他们会不战而退也未可知。”
文仲容二部不过数千人,撞令郎和西夏俘虏却有上万人,又得清点缴获物资,人手实在有些不足,当下便道:“撞令郎和西夏俘虏如何处理?”
张扬想了一下,道:“撞令郎愿意从军地,便补充各部伤亡,日后攻打西夏时,也好为各军带路;不愿从军的便每人发三两银子,任其自去吧。至于西夏俘虏,河东不是有很多石炭矿坑吗?便让他们去那里吧。这些矿坑历来事故多发,传令各处把西夏俘虏送到矿坑,以后要尽量减少汉人下矿,此次死伤的将士也要从优抚恤。”(南宋以前称煤矿为石炭矿)
关胜几人代众将士谢过恩,又把出兵以来事情粗略讲了一番,思及张扬明天还要去威胜,便纷纷告退而去。
次日,张扬便乘鹰往威胜而来,不过一个时辰,便到的威胜上空。看着下面金碧辉煌的宫殿,张扬也知道脚下便是威胜了,只不知田虎为了建造这伪皇宫,盘剥了多少百姓心血,没享受多久,却又便宜了自己″炀帝四处建设行宫,背上了千古骂名,现在自己却轻易得了几处行宫,东京延福宫虽不及秦朝阿房宫和隋朝西苑广大,但建设之辉煌奇巧应该不输于二处。
卢俊义正与燕青在前宫查看田虎遗留的账目时,听得皇宫上方有三只巨鹰盘旋,忙骑马赶来迎接。
三人进地皇宫,张扬道:“莫非韩存保和党世雄二部已去攻打汾州了?”
卢俊义点头道:“昨日我率兵抵达威胜,将军恐怕晋州支撑不住,为了减轻晋州压力,二人便带兵去攻打汾州了。圣上可是从晋州来?”
张扬点头道:“恩,昨日朕已经击溃西夏大军,并射杀了西夏皇帝。现在该是我们反攻的时候了←们若去了汾州的话。应该还能捉获一些溃兵。你二部也准备一下,明日留一部兵
威胜,另一部随我去攻打太原。”
卢俊义道:“我部已休整一日。又准备随时增援汾州,辎重也已准备好。今日天色尚早,不如现在便上路吧。”
张扬虽然也想在皇宫赏玩一天,但也知道形式难得,当下道:“你部都是原宋朝东京禁军改编,自改编后。便不停行军,还能再行军吗?”
卢俊义道:“我部改编时已去除了老弱,剩余都是各地精壮,宋朝军纪不严,才无法形成战斗力。用我朝军纪规范后,现在战力并不亚于其他各部。”
张扬闻言,点头道:“如此便好,那你便去点兵吧。今日我们便上路吧。”
且说太原城中守将张雄、项忠、徐岳本是草寇出身,后与田虎一同起兵作乱,因此被封做伪殿帅,镇守太原。后见关胜攻无不克。也不敢抵挡,忙派人求降。关胜刚刚派人去安抚三人。三人便又闻得西夏皇帝已经带兵攻克晋宁军,便又杀了关胜使者,把人头送到西夏军中求降。西夏崇宗便也派了军马进驻太原,又令张雄、项忠来攻打平定军。
张雄到地城外扎下营寨,便让人送信给平定军知州。二人所带贼兵也有三万之众,又得了西夏两千战马,更觉声势浩大,平定军不过几千兵马,知州一定会出城降顺。因此二人便在军营摆开酒席,并令随军歌姬献乐。
二人正作乐间,却见使者嚎哭着进来,脸上尽是鲜血,两个耳朵也已不翼而飞,手中还捧着一个花里胡哨地女人衣服。
张雄被使者搅了兴致,不由怒喝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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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使者哭着道:“那平定军知州说将军是三姓家奴,又投靠西夏,是卖国贼,连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也不如。还要我把女人衣服送给将军,说是将军敢攻城,一定要让将军血溅城头。”
张雄闻言,不由大怒,喝道:“匹夫无礼,给我传令,大军连夜攻城。”
项忠也知张雄脾气,知道此时劝他也是白搭,也未把平定军几千兵马放在眼里,便也去指挥兵马攻城。
平定军知州看着城外满山遍野的火把,不由暗自冷笑。
旁边偏将却有些心慌,见知州面带冷笑,便道:“贼军势大,现在天下又已大乱,我军孤立无援,恐怕难以久守,大人如何还笑得出来?”
知州道:“谁说我们没有援兵,等到明日早晨自有奇兵来到。我们坚守一晚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偏将道:“田虎造反后,大人便让我等时刻提防,现在城中守城器械充足,不要说一夜了,便是三天三夜也可守地。只是承天军寨团练使地兵马也不过一千,恐怕威胁贼人吧。”
知州摇头道:“不只是那一千兵马。团练使刚刚送来消息,天朝已经打退辽兵,天朝皇帝的亲兵也已穿过井径,到的承天军寨之下。正巧我的告急信到达,团练使便降了天朝,如今他们正连夜向此而来。明日早晨必可到地城下,到时里应外合,必可大破贼兵。”
偏将闻言,奇道:“天朝怎么如此快便破了辽兵了?”
知州道:“团练使信中也未多说,明日见了面,自然便知晓了,你快去安排守卫吧。”
偏将听得有了大援,心中畏惧尽去,闻言便也去部署守卫。
不多时,战鼓声、喊杀声便充斥了夜空,经久不息。由于平定军准备充分,天色渐曙之时,张雄兵马还未登上城头一人,城下尸体却已累积了数千。张雄麾下士卒连日行军,又苦战一宿,都已劳累不堪,看到城外累积尸体如山,也没了锐气,都开始拖延脚步,有些人甚至开始逃跑。
项忠见状,便对张雄道:“将士们已经疲累不堪了,不若让他们吃过早饭,稍事休息再攻城,免得伤亡过大,到时被西夏人轻视。”
张雄降顺西夏,不过也是见他势力大。来攻此地,只是想扩大地盘,也不想损伤太多实力,闻言,便也鸣金收兵。
疲累不堪地将士们一闻金声,便也都涌回大营,不少人更是倒地便睡。
张雄却没什么练兵地本事,只是依着他山寨的一套。平日纵容将士劫掠,使将士保持戾气′然太原城中百姓,受暴虐不过,逃亡了大半,但张雄麾下上阵时却也是悍不畏死,当然退兵时也是一窝蜂而逃了。
张雄对士兵的混乱也未多理,当下便与项忠回大帐商量如何攻城,还未坐稳,却听营内已经杀声大起。张雄二人忙出来探看,却见营前一只黄色劲装骑兵离营已经不足百步。
原来武松等人连夜赶到城外,见张雄兵马并无防备,便急袭而来。张雄草草扎下的营寨,当然无法阻挡武松等人的冲锋。
眨眼间,武松便领亲兵冲进营中,金枪将徐宁和石勇便各领了一千兵马分头砍杀丢盔弃甲的贼兵。武松则领二千人直奔中营。
张雄却也悍勇,虽不知武松等人是何来路,但见他们砍杀自己士卒,便也带了几百亲兵迎来。
武松见状,大喝道:“天兵到此,安敢抗拒?”
张雄听得是天朝将士,不由一愣,略一愣神间,武松已到的跟前,暴喝一声,已把张雄砍下马。
项忠也被郁蹦一棍连人带马打作肉泥,贼兵见主将俱死,顿时作鸟兽散。
平定军知州见援兵已冲进贼人军营,便也带人包抄溃兵。
张雄麾下战了一夜,早已疲累不堪,无法逃脱地,便也纷纷降了。 ,.,,,
第四十五章 欲取先予
已经选择了归顺天朝,对武松这帮皇帝身边爱将自然不敢怠慢,回城后便大摆酒宴庆功,也借机套些交情。
武松把一碗酒倒进海口,只觉满口的爽冽,虽然没有皇宫御酒的柔绵,但这种更显粗旷的烈酒也更对武松的口味。酣畅淋漓的大胜、痛快的饮酒都使得武松爽快不已,只有那充斥两耳的鼓乐让他觉得有些心烦。
自张扬登基后,武松的身份便也水涨船高,虽然领兵不多,但作为皇帝的贴身将领,同等军衔之人见了他也得谦让三分。只是武松的性格并未稍改,平日还是喜欢舞枪弄棒,对这些靡靡之音也是十分厌烦。尤其经历了潘金莲和玉兰两事后,对歌儿舞女也是暗自避讳。
几个舞女也被武松魁梧的相貌和喝酒的豪情引得媚眼发光,不时向武松搔首弄姿。舞到酣处,更是露腿敞胸,大片雪白的肌肤便也使得屋内气温急剧升高。武松眉头也越拧越紧。
赵毅虽然官不大,但到底是官场厮混多年,也把武松神情变化看在眼里,忙挥手让舞女退下,举杯道:“今日多亏将军领兵帮助,全城百姓才免遭贼祸,下官敬将军一杯。”
武松见眼前没了那些红粉骷髅,也觉心头一阵轻松,举碗一饮而尽,笑道:“大人虚夸了,你处兵马也是操练精熟。大人又智谋过人,使得贼人疲惫不堪,没有我们。团练使一千兵马必然也能袭营成功。我等不过锦上添花罢了。不过大人举城相投,却免去一场兵祸,功劳不小。本将一定奏明天子。”
赵毅见武松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本以为他是草莽出身,不过凭借作战勇敢和新朝缺乏人才,才获得高位。听得他说出这番话来,才对武松不敢小觑,对天朝也多了几分敬重。岂知武松先在清河县当都头。被刺配后又在张都监处厮混了一段时间,虽然没有深入官场,但一些粗浅的场面话还是耳熟能详的。
赵毅也正满腔抱负,无处施展,闻言忙道:“多谢将军,下官不过顺应民义而已。哪像将军随圣上南征北讨,劳苦功高〉来下官还有些难以置信呢,辽国建国后。便成为我中原心腹大患,未想圣上一至,便如汤泼雪。不知将军可否给我们讲述一二。”
平定军其他众人也忙随声附和。
武松对能快速地打退辽兵,也是颇为自豪。举起碗。又一饮而尽,才把北边之战缓缓道来。话语间自然也多地是豪壮激昂。只是一场夜袭,便解决了辽兵,武松见其他人意犹未尽,便又把张扬卖辽国俘虏和羞辱辽国使者说了一遍。
赵毅听完,拍案赞道:“圣上果然文武不俗,售卖俘虏,使朝廷开支大大减少。羞辱辽国俘虏一事,更是使的河北百姓扬眉吐气。圣上在河北百姓中的威望也达到高峰,即使再有人想生事,恐怕也没有百姓愿意响应了。辽国又无再犯之力,河北定矣。”
武松初时只觉得皇帝让百姓羞辱辽国使者,不过是随性而为,但后来听得许贯忠等人议论,才知道还有许多好处。听得平定军知州也有此远略,不由也是一愣。笑道:“圣上不凡处,岂是我等可以猜测。日后大人与圣上接触多了,便也习惯了。”
赵毅也是不甘蛰伏之人,自然也知道皇帝身边地人更容易升迁,闻言忙道:“下官也多闻圣上不凡,愿朝夕在旁聆听圣训,还请将军帮忙一二。”
武松对官场文化还是门外汉,刚才不过随口之言,闻言摇头道:“现下朝廷人手不足,你若想调往一个大州任职,以你功劳,想来不难。但若想调回京城,恐怕万难。”
赵毅听得能调往一处大州,已是满意不已,但面上仍叹道:“听闻当今圣上文韬武略远胜唐宗宋祖,下官无福朝夕伴圣,实乃平生憾事啊。”
武松也常听人把拿唐宗宋祖来赞颂张扬,闻言以为他乃真心感叹,反劝道:“来日方长,大人只要勤政爱民,造福一方,日后自然也不难调回京师。”
赵毅闻言,忙道:“下官一定牢记将军教诲。”
武松连夜行军,又战了多时,说间,也不由打了个呵欠。
赵毅见状,忙道:“下官该死,都忘了众位将军连夜奔波了。下官已为大人准备好住处,诸位将军请随我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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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也觉十分困倦,想了下,道:“请大人给我等安排三日口粮,明日一早我等还要上路。”
赵毅闻言,道:“不知将军要去哪里?”
武松道:“圣上会与我等在太原会合,明日我们便直奔太原。”
太原可也是河东大州,地理位置也十分重要。赵毅闻言,不由双眼一亮,安排了武松等人休息,便去准备。
当晚,武松等人便又应邀赴宴,用完酒食。几个下人便端到武松等人面前几个盘子,上面都用红绸盖着。
武松见下人似乎很吃力,奇道:“大人这是何意?”
赵毅道:“城内乡绅感激将军援救之恩,凑了些金银,还请将军笑纳。”
武松闻言,摇头道:“保境安民本是我等职责,怎敢取百姓钱物。况明日我等要急行军,如何能带这些东西。”
赵毅却是有求武松,金银也是取自缴获的物资,闻言忙道:“这也是他们的一点心意,若众位将军不便携带,下官可为将军保管一时。”
武松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你帮我等散发给城中百姓吧。”
赵毅道:“将军仁慈,只是太原诸县官员已被张雄贼子屠戮一空,将军麾下又都是圣上亲兵,恐怕不便守卫沿途县城。下官愿意带一部人守卫寿阳,也可保证将军等人钱粮供给。”
武松却不知他打的是太原的主意,想了想,也觉自己不能把皇帝亲兵留下守卫县城,当下点头道:“如此也好,只是你要把平定军安排妥当。”
赵毅闻言,忙道:“府尹清廉能干,平定军可先让他治理,一定不会出什么差错。”
武松见他已有安排,便也不再多说。
次日,武松一行便上路往寿阳县而来。
赵毅为了配合武松等人脚力,选的也是马军,加上沿路多山,速度无法太快,开始倒也没什么不妥。但随着日头地升高,炎威也渐渐显露出来,天地间便仿佛一个大蒸笼一般,热的人踹不上气来。
赵毅擦了把汗,道:“离寿阳已经只剩六十里,我们日落后再赶一程,明日当可到的寿阳。将军看是不是先让士卒们歇息一下?”
武松摇头道:“我们今晚便要到达寿阳,大家再往前赶一段路,再休息吧。”
赵毅闻言,才发现自己的梦想也不是那么好实现的。本以为武松让自己备了三天干粮,是准备两天内到的寿阳,没想到居然是一天。赵毅回头看了看渐渐落后的麾下马军,为了心中梦想,也只好呼喊着让士卒们加把劲。但酷暑的高温,很快便使得他口干舌燥,嗓子也渐渐嘶哑,屁股更是被一路颠簸地生疼。但好不容易逮住一次机会的他,却一直坚持着。
徐宁伴驾多年,昨日也隐隐猜到赵毅的心思,只是不肯轻易说破。此时见他有这股韧劲,也不由暗自佩服。
又行了多时,武松才令众人在一个荫凉的山谷休息。
赵毅听得休息,便也一头栽下马,弯腰往地上坐去,刚一触地,便觉屁股生疼,不由又弹了起来。
徐宁走过来,递给他一壶水,道:“喊了半天了,喝点水吧。”
赵毅也觉嗓子都快冒烟了,接过水壶喝了口,把水壶递给徐宁,道:“多谢将军。”
徐宁接过水壶,笑道:“不客气,这世上之事,想要地越多,付出的也就得越多。”说完便又躺到荫凉下休息去了。
赵毅闻言,一愣过后,看向亲卫军地眼神也崇敬了许多,只觉其中藏龙卧虎,也暗自庆幸自己当初没有选择抵抗他们,对更能够收服这帮虎狼之士的张扬也更加敬畏。
休息一个时辰后,武松便又领人上路,赵毅也再次开始了磨难之旅。终于在夜幕将要降临时,到的寿阳县城外。众人还未进城,便见城内有多处余烟,城门处也有许多百姓尸首。
武松忙领兵进城,却见城内处处哭声,还有些残兵在劫掠。武松忙令人沿街斩杀兵匪,从一个溃兵口里才得知,守兵得知兵败之事后便开始烧杀掳掠,然后各作鸟兽散了,只有一些贪心不足的人被武松部逮了个正着。赵毅闻言,只好让平定军运送物资,开始安抚百姓。 ,.,,,
第四十六章 太原之降
降西夏后,崇宗便派了一千兵马监视′然崇宗进严令士卒骚扰百姓,但这些劫掠惯的蛮兵没了监视,便又原形毕露。太原府的一切对这些刚刚脱离游牧生活的人们来说,无疑都是很新鲜的。每日在市井白吃白喝,走时还要捎带一些在他们看来很稀有的东西。百姓们惹不起,只好躲了,西夏兵入城不几日,本来便萧条的太原府更加显得冷清。
张雄手下这些草寇、兵痞,自然也是常在市井间厮混的主儿,见西夏兵抢了自己场子,自然不满。
西夏兵又自认为已经是河东的主人了,汉人本应该和在西夏一样,充当奴隶,只是皇帝开恩,才让他们当了二等平民。对张雄手下兵马自然也不看在眼里。
张雄这些部下也都不是些省油的灯,加上张雄平日的放纵,很快市井间便爆发了两军的冲突′然西夏番兵生性剽悍,但在市井间争斗却远远不是张雄麾下的对手。拍黑砖、撒胡椒面这些市井间手段虽然上不得战场,但却常常使的剽悍的西夏兵鼻青脸肿,加上人数悬殊,几天下来便打的西夏兵不敢出营了。
西夏领军的将领初时以为自己的手下都是百战之士,可以好好教训一下张雄手下,让他们知道谁是太原的主人,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要动真格的,又怕那些兵痞再出损招,坑害了手下,只好不情愿的向张雄提出抗议。
张雄也知道西夏兵进城后的举动,只是害怕他们仗势欺人。便也放纵手下厮打。看西夏兵服了软。才让士兵们收敛了点。
城内平静了几天,张雄带兵一走,西夏兵却又开始横行街头。留守地徐岳便也再次纵容手下教训西夏人,只是城中留守地贼兵不多了,加上西夏对那些损招也有了防备,一时间居然斗的难分难解,只是苦了城中百姓。
屋外烈日高照,徐岳却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着。旁边还跪着一个侍女拿着扇子扇着。
李玉本是一个大家闺秀,虽然不能说从小锦衣玉食,但也未受什么委屈,加上长相甜美,在太原城也是颇有美名。可自太原城被张雄攻占后,天空便突然塌了。贼首徐岳听得李玉美名,便要强纳她为妾,但生性刚强的她断然拒绝了徐岳。于是全家便被徐岳请进了衙门。自己也被逼来做侍女。每日都要干很多脏活,李玉也多次想自尽,但都被徐岳以家人要挟告终。
因为长时间地跪坐,李玉双腿早已疼痛不堪。汗水自光洁的额头不断滑落,清秀的脸庞也有些扭曲。但双手却还得不断摇着蒲扇。
徐岳出身草莽,以往被达官显贵看不起,等占了太原府,便抢了几个大户妇人取乐。看着以往高贵的女子在自己胯下婉转承欢,初时还有些兴奋,可时间长了,便又腻味了。这时恰巧被李玉拒绝,于是他便想看着这个高贵女子堕落,每日让她干许多重活,希望她会求自己,每日都以折磨李玉为乐。
徐岳瞥了一眼还在苦撑的李玉,也觉有些不耐。自己都抢来她半年多了,本来以为她一个弱女子,用不了多久,便会主动求自己上她,可没想到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倔强。上次自己要用她的父母逼她就范,被那该死地高彦劝住,说什么要让她精神屈服,才能显出自己的手段来。
李玉发现徐岳在偷看自己,顿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膝盖的疼痛却使得她洁白的额头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
徐岳正想着如何可以更好的折磨李玉之时,却听得厅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近。不多时,便见亲兵匆匆跑进来,还未站稳,便喘息着道:“不好了,大当家和二当家被天朝兵马杀了。”
徐岳闻言,愣道:“天朝兵马不是还在晋州和西夏人拼命吗,怎么跑到平定军了?”
亲兵不过从几个逃卒嘴里得知此事,哪能知道武松是从河北来地。
徐岳见亲兵也是满脸疑惑,便又道:“逃回来多少人?”
亲兵满脸惊骇的道:“只有三个,据他们说天朝兵马异常凶悍,他们的战马比西夏送的战马还好,加上天兵是突袭,能逃出营地便不足千人←们又害怕天兵追赶,逃出来的也大部分都躲到其他地方去了。”
徐岳听得三万大军只回来三个,也是大愣,好半天,才想起一人来,喊道:“快给我把高彦请来。”
那亲兵闻言,忙去请人。
不多时,一个长相儒雅地中年男子便也出现在厅外。
徐岳迎上前,急道:“天朝打来了,你快给我出个主意吧。”
高彦却是太原府尹,张雄攻破城后,便降了他们,因此做了知府,平日负责给张雄等人出谋划策。
高彦听得是天兵来攻,疑道:“不会吧,威胜天兵应该去攻打汾州才能使晋州西夏大军分兵啊,怎么会来打太原?”
徐岳摇头道:“不是威胜的,他们是从平定军打来的,大哥和二哥已经被杀了,三万大军只回来三人。现在城内只有不到五千兵马了,我们肯定无法抵挡天兵进攻。你看看我们该怎么办。”
高彦闻言,皱眉想了一阵,不由双眼一亮,道:“天兵恐怕是从河北而来,如此看来,天朝即使没有打退辽国,也一定阻挡住了辽兵,不然一定无法从河北增援河东。以西夏的国力,侵占我国几处城池还有可能,但他们却妄想侵占我河东和西北两地。光是晋州和威胜的天兵,他们便吞不下,现在平定军又来了援军,恐怕西夏很快便会败了。西夏对我们汉人又一直提防,三将军若继续跟随西夏,恐怕到头来一无所获。我们不如逮了西夏监军。献给天兵。三将军或许还能镇守太原呢。”
徐岳闻言,怒道:“你莫非想害我不成?我们刚刚杀了天朝使者,现在再投降他们←们还能饶了我?”
忙道:“下官怎敢害大人?将军可以把杀天朝使者的雄身上,将军又有献城之功。天朝若杀了将军,其他各州谁还敢降他。”
徐岳闻言,想了想,点头道:“说的也是,只是城中兵马已不多。要想杀西夏兵恐怕不易。”
高彦笑道:“西夏兵还不知道此事,将军不妨请西夏领军过来吃酒,趁他不备,先捉了他。蛇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没了将领,西夏兵还能翻起什么大浪。”
徐岳闻言,笑道:“这个计策好。等成功了我一定重赏大人。”
高彦看着徐岳兴冲冲地吩咐亲兵埋伏,不由冷冷一笑。
天朝虽然善待归顺之人,但对作恶多端地人,却从不留情。你们兄弟上次拥兵自重。天朝才赦免了你们的罪过。但现在形势不同了,你手上又有天朝官员的血。还想再活命,岂非白日做梦。城中恶事也多是他们出面干地,自己假意与张雄争执了几次,便让那些愚民相信了自己,也许自己可以继续当太原知府呢。
徐岳却不知道高彦的想法,很快便安排好了一切。
西夏领军也不知有诈,只带了几个亲兵赴宴。酒宴正酣间,伏兵四起,当场便生擒了西夏领军。
接着游荡在市井间的西夏兵也被迅速绞杀,西夏兵见平日并不敢重伤自己的兵痞突然拔刀相向,赶忙跑回兵营去求援,但在军营外却被伏兵绞杀。但留守军营的二百西夏兵却突破了徐岳兵马的包围,闯出军营。幸亏高彦已令人封锁了城门,西夏人才没脱逃,不过为了绞杀这二百西夏兵,徐岳手下却伤亡了上千人。
等武松领兵到地太原城外时,却发现城中守军已在城外列队迎接。看着那些调儿郎当,衣甲不齐的军队,武松都有些怀疑城中精兵是否都埋伏在城中,准备突然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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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先安排人进城查看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异样,才领大军进的城内。进城后马上遣散了那些看起来便是地痞无赖的军队,安排亲兵队接管了城中防务,准备迎接圣驾。
徐岳看着手下士卒被解散,才不由慌了神,忙让人去请高彦。
李玉正清扫院子时,看到几次救自己的高彦进来,忙小声道:“请大人救我一命。”
高彦看了眼美貌脱俗的徐岳,依稀记得上次徐岳让自己把她的家人捉来,要逼迫她就范,自己怜她刚强,才糊弄了徐岳,保住了她清白。高彦正发愁自己无法继续留任知府,看到李玉,不由心中一动,摇头道:“现在城内虽然不是徐岳主事了,但他献城有功,说不定还会任太原团练使。你要想逃出他手心,恐怕很难。除非……”
说着,高彦做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李玉见状,忙道:“小女子只是恐他害我家人,才芶活至今。大人若能救出小女子,小女子愿做牛做马,报答大人。”
高彦闻言,这才道:“你要想脱离虎口,除非能委身比他更有权势地人,到时说不定你还能为民除害呢。”
李玉闻言,不由一愣,自己可不认识什么高官,要让自己伺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那又和伺候徐岳有什么区别。
高彦见状,忙道:“你也不用多想,徐岳这个狗贼作恶多端,我也一直想为民除害,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目下城内却来了天子的近卫统领,此人却是英武不凡,更难得的是嫉恶如仇。姑娘若能委身于他,既终生有靠,也能为民除害,岂非一举两得。”
李玉闻言,想了一阵,终觉不会再比每日受徐岳折磨差了,而且在这里也随时可能会失身。咬了咬牙,便道:“那就请大人帮忙一二,日后小女子一定不忘厚恩。”
高彦见她答应,不由心中暗乐,以李玉地容貌想来可以获得武松宠信。以武松的身份,只要略为帮忙一下,自己便不愁无法出头了。当下点头道:“那就先恭喜姑娘了,我这就去安排,日后还要请姑娘多多关照。”
徐岳见高彦进来,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武松一进城,便解散了我的兵马,现在他想对我不利,我也无法反抗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高彦想了一阵,才道:“将军别急,现在也只有先讨好他才能保住你我性命了。刚才我见院中有个美丽女子打扫院子,若能把她送到武松床上,武松一定会念你我好处,到时说不定还可以飞黄腾达呢。”
徐岳听他说要送李玉,也是一阵不舍,但为了自己的性命,还是咬牙道:“好是好,只是恐怕她到时候反咬我一口,便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高彦笑道:“她不过一个无知女子而已,我们只要吓积一下,她哪敢说将军坏话。只要等天朝皇帝圣旨一下,武松再想刁难我们便也不行了。”
徐岳闻言,点头道:“大人所言有理,只是那武松在军营歇息,我们恐怕无法把她送进军营吧。”
高彦笑道:“旁边张雄的屋子不是空出来了吗?大人便去请武松入住,晚上我们再设宴灌醉他。大人房间和张雄房间不是有暗门吗?让李玉从那里送上门去,还愁事情不成啊。”
徐岳闻言,亲自请武松入住旁边宅子。
武松也正想安排人监视徐岳,便带了一百亲兵入住衙门,换了各处防卫。
当晚徐岳又摆下酒宴,给武松接风。武松本就好酒,在徐岳和高彦的唱和下,很快便也喝了数斤酒下肚。
武松直喝的感觉有些头晕,才停碗告辞。回到房中,酒意上涌,便也躺到床上昏昏睡去。
徐岳等武松走后,便招来李玉,逼她去伺候武松,李玉早有了心理准备,便也装作无奈的答应了徐岳。 ,.,,,
第四十七章 武松姻缘
着一个蜡烛,蹑手蹑脚的走在暗道。想到自己此行面红耳赤,心脏也仿佛要跳出胸腔一般,剧烈的跳动着,整个暗道唯一的声音仿佛便是自己的心跳声一般。
这个暗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建成的,但张雄和徐岳却是用来晚上联欢用的。晚上他们兴致起来,便会通过暗道到的对方卧室,一起奸淫那些抢掠来的女子。自己不止一次被徐岳强制在一旁看他们施暴,这个暗道也走过几次。
暗道中仿佛还残留着一丝丝淫靡的气息,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做那羞人的事情,脑海中居然尽是那些羞人的画面。
李玉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手掌都仿佛被烫了一下。
李玉软软的靠在墙上,暗道自己是怎么了。自己马上要献身给一个陌生的男子了,怎么心里尽然没有一丝苦楚,反而有几分期待呢。难道自己真的被徐岳那狗贼的淫靡生活腐化了吗?可自己刚听说要献身给一个陌生人时,心里也是凄苦不已的啊。或者是因为他?
想着李玉仿佛又回到了晚宴上,那个俊朗的年轻将领只要自己倒满酒,便会一饮而尽,动作是那样的洒脱,豪气。酒宴上将军们的眼睛追逐着那些舞女时,只有他低头饮酒。偶尔抬头时,自己甚至可以从他的眼底看出一丝厌恶。到底是什么事情,使得他对一般男人追求的声色没了兴趣呢。
其他男人看自己的目光都是惊艳甚至猥琐,只有他初见自己时眼神冷淡依旧,甚至眉头还微微皱了一下。之后自己给他倒酒←也没再看过自己。即使偶一接触,目光也是冷淡依旧。
李玉也不知道武松会不会喜欢自己,只是感觉他是个很有故事地人。而且他地洒脱和豪气也吸引着自己,献身给一个自己感兴趣的男人似乎也不错。
李玉正胡思乱想间,手里的蜡烛却等不及要看一个迤逦地春宵了,一滴滚烫的蜡液滴在了李玉的手指上。好在李玉做了半年多的侍女,手上的肌肤已经没有从前那样细嫩,痛感也不是很强烈。
反正只要自己成为了他的女人。徐岳也就没胆子伤害自己地家人了。李玉终于为自己想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毅然向暗道的另一边走去。
走到暗门前时,吹熄了蜡烛,李玉又不由犹豫起来,考虑了一阵,才轻轻推开暗门,进入武松的卧室。
刚刚进的屋子,李玉便听到一阵轻微的鼾声。李玉强忍着恐惧。走到床边,见武松并未醒来,便咬牙脱去衣服。
一具毫无瑕疵的身体便暴露在空气中,可惜没有人欣赏。
李玉轻轻躺到武松旁边。不由有些手足无措了。娘亲教的是自己去迎合未来地丈夫,自己见得徐岳和张雄更是色中饿鬼。更加主动。可武松却睡着,让自己怎么献身给他呢。
李玉想了一阵,还是决定先脱光武松的衣服再说。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李玉才把武松的衣服脱光。当脱了武松的裤头时,李玉终于找到了下手处。李玉轻轻握住武松地兄弟,不用她动作,武松的分身已感觉到异性地气息,仿佛见风就涨一般,不多时李玉便感觉自己一只手已经快握不住了。李玉正惊骇间,欣喜的发现那东西已停止了成长,只是变得有些烫手,而且硬了许多。
李玉轻轻捏着武松的分身,似乎要弄清楚它怎么会变化一般。还未琢磨出个头绪,武松却翻了个身,一下把李玉抱在了怀中。
李玉以为武松醒来,顿时吓得松开手,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等了一阵,正奇怪武松怎么没有继续动作时,却发现武松又发出了轻微的声。
李玉这才知道武松并没醒来,拍了拍胸口,想起刚才自己的行为,又不觉羞惭起来,美眸也渐渐迷上一层水雾。
眼眶一湿,半年来的委屈也不禁涌上心头,泪水便脱眶而出,不多时便浸湿了大片床头。哭了许久,疲累了一天的李玉也忘了来意,沉沉睡去。
天边刚刚露出一丝曙色时,李玉便习惯性的醒来,准备开始干活,免得被徐岳侮辱。刚刚翻身起来,却发现自己全身赤裸。李玉看了眼旁边的武松,这才想起自己昨日的事情来。
李玉看着武松健壮的身体,不由一阵脸红,想起自己昨晚的行为,不由为自己的大胆而诧异。胡思乱想了一阵,见窗外已经开始发亮,李玉才想起自己的处境。想到随时可能被徐岳毒害的家人,李玉毅然又摸上了武松的兄弟。
早晨正是男儿冲动之时,李玉秀手刚刚摸上那羞人的东西,便暴涨了一截,数息间便展现出狰狞面孔来。
李玉见外面天色渐亮,也不敢耽误时间。暗暗回忆了一遍所见体位,终于想到了一个适合的。李玉小心的起身,跨站在武松身上,扶起那个羞人的东西,慢慢坐了下去。
等到两人下体接触,李玉才发现那羞人的事情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平常见他们随意的变换着姿势,可怎么轮到自己就很难了呢,是他的东西有点大,还是自己的问题呢。
李玉摆着那个姿势想了一阵,却觉手中的东西有些变小了。李玉一咬牙,便坐了下去。顿时,一阵撕裂般的感觉便从下体传来,李玉迅即弹了起来,一股鲜血便顺着腿根流了下来。
武松被李玉这一坐,也醒了过来。睁眼看到身前站着一个赤裸的美女,不由也是一愣,看看自己下面枪上的血迹,再看看捂着下体的李玉。上下扫视了一阵,冷然道:“给我出去。”
李玉见武松如此冷漠,不由心中一悲,趴在床上哭了起来。
武松见李玉哭的凄惨。心中不由也是一软。只好柔声道:“你去吧,我也不会追究什么的。”
李玉闻言,哭道:“请将军救救我家人。”
武松奇道:“你家人犯什么王法了吗?”
李玉摇头道:“没有。”
武松闻言。不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道:“没犯王
么用我救?”
李玉便哽咽着把自己地遭遇从头说起,说到伤心处,更是泪落如雨。
武松听得徐岳做出如此恶行,不由大怒,骂道:“好个狗才。居然敢欺男霸女,若让他多活一日,说不定又有百姓遭殃。我这就去砍了他狗头,你且在这里等着。”
说完,便起身往外走去。
李玉听得武松要为自己报仇,不由大喜,抬头见武松光着身子便要出去,忙道:“将军还没穿衣服。”
武松闻言。才想起自己还没穿衣服,不由脸上一红,赶紧抓起衣服,披在身上。向外走去。
—
武松出地院子,带了几个亲兵便直接往隔壁徐岳的房间走去。
徐岳昨晚让李玉走后。并不担心武松会拒绝,只是把自己觊觎了好久的女人送出去,有些不甘,便招了两个女人侍寝。
武松破门而入时,徐岳才从梦乡惊醒,看到武松满脸杀气,提刀进来,忙道:“武将军要干吗?”
武松怒指着徐岳骂道:“你作恶多端,我今日便要为民除害,狗贼受死。”说完,便一刀向徐岳砍去。
徐岳见状,忙往床里滚去,却被旁边一个女子挡了一下,顿时被一刀砍做两段。徐岳愤怒地瞪了一眼挡住自己的女人,才不甘的咽了气。
那个被折磨了一夜的女人刚刚醒来,便看的这血淋漓的一幕,又看到徐岳恐怖地眼神,顿时吓得尖叫起来。
另一个女人闻声,也仿佛才反应过来,开始附和。
武松听着二人开始女高音,赶忙吩咐亲兵处理后事,自己先回屋子准备安排那个女子。
刚刚走到门外,却听得“咣”的一声,似乎是凳子摔倒的声音。推开门,却见那女子已经吊在了房梁上,脚下正摔着一个凳子。
武松赶忙上前抱下那女子,道:“我已经杀了徐岳狗贼,以后不会有人难为你了。”
李玉却是等武松走后,想了一阵,觉得已不是完璧之身,又被徐岳抓了半年多,出去一定会被人非议,因此才想上吊,不想被武松及时救下,闻言摇头泣道:“我已经无法见人,将军还是让我死吧。”
武松闻言,一愣,想起自己下体的血迹,又敬她坚强。忙道:“既然姑娘已是我的女人,我便会负责的。我马上让人去你家下聘,切不可想不开。”
李玉本没指望武松会娶她,听得此意外之喜,顿时忘了哭泣,愣道:“将军当真?”
武松可不想让她死在眼前,忙道:“当然。”
李玉见武松郑重承诺,不由又羞上心头,垂首不再说话。
武松见她镇定下来,便也抱着她上床,给她穿起衣服来。静下心来,武松才发现李玉的容颜是那样的美艳,手指不经意间地触到她的肌肤,只觉一阵细腻光滑。而且她的身材也已发育成熟,该凸的凸,该凹地凹,对男人无疑是充满诱惑的,尤其是武松这种正值当打之年地男人。
李玉正思考着怎么给家人解释自己和武松的事情时,却听得身后喘息声越来越重。武松的手也更频繁的接触着自己的身体,慢慢的居然变成了抚摸。更令她难以忍受的是,武松的手每摸到一处,一阵阵奇异的感觉便会泛上心头。
李玉想回身推开武松作怪的手,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也没了,身子也软软的倒向武松怀中,脑海中也不断浮现着那些羞人的画面。
武松紧紧搂住李玉,感受着李玉柔软的身体,双手也攀上李玉尚未开发的玉女峰。柔软的手感顿时使得武松爱不释手的把玩起来,两只白兔便在武松手中变幻出各种形状。
李玉胸前重地乍被袭击,身子顿时一阵颤栗,随着武松的捏揉,下体也渐渐湿润。痒的感觉使得她挪动着臀部接近着身后那根铁棒,希望它可以使自己好受一些。
终于在李玉的努力下,两人的下体再次接触,在爱液的滋润下,武松的兄弟也轻松的探入了一个头。
武松正沉醉在李玉的玉女峰时,却觉下体进入一个温热紧窄的所在,异样的束缚感顿时使得武松用力一挺。
李玉刚刚感觉下体舒服了些,正要试探着容纳更多时,却被武松一杆到底,下体便又是一阵撕裂般的痛苦,身子也不由一阵颤抖。
武松却没觉察到李玉的不妥,只是下体的挤压感使得他不断的抽插着。
李玉苦尽甘来后,房间内便发出一阵阵愉悦的呻吟。
良久,屋内才雨消云散。
两人感受着高潮的余韵,都不愿出声惊走那美妙的幻境。
好半天,李玉才抚摸着武松结实的胸脯,道:“人家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娶人家啊。”
武松也是第一次发现人生除了习武喝酒外还有如此妙事,看着带给自己这种享受的女人,笑道:“等咱们一回了京城,便成亲。”
李玉听得要在京城成亲,也是大喜,满脸期待的道:“是不是安排好太原的事,咱们便能回京城了?”
武松闻言,摇头道:“我还不知道圣上现在在什么地方,先前我们是在河北说在太原会合的。只有等到圣上,然后击退西夏兵,扫平河东,我们才能回京城。”
李玉闻言,不由一阵失望,道:“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武松大手在李玉浑圆的臀部游走着,笑道:“有圣上亲自出马,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先准备嫁妆就是了,也许等你准备好,我们也就该可以回京了〉不定,圣上还会给我们赐婚呢。”
李玉闻言,愣道:“我可以见到圣上?”
武松笑道:“当然,大臣的女眷还可以不时进皇宫拜见皇后,你也可以趁机看看皇宫景色。”
李玉闻言,不由更加憧憬起京城生活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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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史进立功
的太谷县时,收到武松率部攻占太原府的消息,便令行进,张扬先乘鹰往太原府而来。
不到半个时辰,张扬便到的太原府。当值的徐宁赶忙出来迎接,同时令人去请武松和其他三个千夫长。
张扬进的屋子不久,武松四人便也先后来到。
待众人坐定,张扬便道:“朕已击杀西夏皇帝,不消几日,西夏必然会退兵。只是王庆部已有十几万兵马围了东京,朕会先返一趟东京。你们可在太原府休整几日,待卢俊义部到达后,再往延安府待命。”
武松道:“圣上击杀了西夏皇帝,此时正可追击西夏兵马。亲卫队人强马壮,不用休整,也可上的战场。”
张扬闻言,摇头道:“虽然亲卫队乃精锐之师,但自五月份出京以后,便马不停蹄的转战河北、河东,便是铁人也要吃不消了。等朕平定了王庆,也便要挥师攻灭西夏了,也不急在一时。各部也都要休整一段时间,你们便在太原交接了诸事后,再一起赶赴延安府吧。”
武松现在也有了牵挂,听得可以留在太原,正是公私两便,不由也是暗喜。
张扬又道:“你把进入河东之后的事情说一下吧。”
武松虽然听李玉提起高彦帮她之事,但武松对高彦让李玉献身之事,还是颇有些不满,因此并未多替高彦说什么好话。
张扬听完想了一下,道:“传我旨意,原平定军知州赵毅权知太原府。原太原府知府高彦权知威胜。”
张扬又与众人闲谈了几句。便乘鹰往汾州而来。
到的汾州上空,张扬见西夏兵马并未撤退,城中又戒备森严。便在城外找了个荒凉处落地。晚上便又潜入汾州,刺杀了几十个西夏将领。
次日一早,汾州西夏兵马便发现城中将官几乎被刺杀一空。加上已有不少晋州残兵逃回,城中兵马也已得知皇帝死讯,只是留守的大将因为没有见到皇帝地尸体,才不肯退兵。没了留守将官地约束。几个残余将官便纷纷带兵往国内逃去。
张扬看着西夏兵开始撤退便又往延安府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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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炎炎,靠近延安府的一条小路上却行进着三四百壮汉。每个人都操着军械,只是衣衫不整,看起来并不似军队,倒是有些像草寇。偶有经过的百姓,也是望风远遁。
史进对朱武道:“听说前段时间有兵马诈开城门,给西夏做内应,延安府几乎失守。我们这时候来投←们能相信我们吗?”
朱武笑道:“哥哥放心,呼延灼将军刚刚出了西京地时候,便传檄各地兵马往延安府抗击西夏,各地豪杰也可以去军前效力←是一军统帅。断不会失信于天下的,无论如何←都会让咱们进城的。”
史进闻言,叹道:“进城又能怎样?如果他不让咱们上战场,咱们也无法建功立业啊,早知如此,就应该去投我师父王进。”
朱武也摇头道:“我亦没料到这么快便有兵马投降西夏了,毕竟呼延灼是天朝嫡系,种师道将军虽然也在抗西夏,但打的仍是宋朝旗号〉不得击退西夏后,他还会起兵复宋,但宋朝大势已去,我等若去投他,日后也无法抽身。不若在呼延灼将军麾下,一刀一枪,以哥哥武艺,也不难搏个封妻荫子。”
二人正说间,只见前方小道上扬起一股尘土。
史进见那尘土来势甚快,喝道:“是马军,而且人数似乎还不少,我去看看,众人先闪到路边。”
朱武闻言,便令喽啰们伏到两旁。
史进拍马行不多远,便见前方奔来两个西夏兵。
那两个西夏兵也看到了史进,两人低语了几句,其中一个便拔刀向史进冲来,另一个则勒马停住,取下弓来。
史进知道西夏兵大多弓马娴熟,若拍马而走,多半得被射死,见状,拍马迎来。
那两个西夏兵见史进不退反进,也知道对方不是普通路人。后面一人便张弓一箭向史进射来。
史进刚刚闪过来箭,前面一人已到的近前,当头一刀砍来。史进也不惊慌,手中大刀迅速上撩。
一声脆响,西夏兵只觉虎口一痛,手中弯刀也被震得向上弹去。胸前空门大开,史进顺势一刀便把西夏兵砍下马去。也不停留,打马便往后面西夏兵冲去。
后面西夏兵见同伴一个照面便被砍下马,也是吃了一惊。又见史进来势凶猛,张弓向史进再射了一箭,也不管中没中,拨马便向来路逃去。
史进闪过来箭,见已追之不上,便也牵了那匹战马回来。
朱武见史进牵了一匹战马回来,便道:“对方是什么人?”
史进道:“我撞到两个西夏兵,可能是探马,后面大队应该也是西夏兵。”
朱武闻言,奇道:“西夏兵不是围三缺一,没有包围南门吗,怎么有西夏兵出现在这里。”
跳涧虎陈达闻言,道:“管他为什么在这儿呢,我们杀翻他们,提着头去延安府,便有战功了。”
史进闻言,也道:“若能杀几百西夏兵,便也可以证明咱们是真心投军的了。”
朱武看了看四周地势,道:“这里地势陡峭,西夏马军也无法施展。倒也不妨一试,若不敌,我们也可逾山而走。”
史进见众人意见一致,便让人把拉辎重地车子拦在当路。众人刚刚布置妥当,便见十余骑西夏兵出现在远处,打量了众人一番,便又拍马而去。
嵬名仁礼听得只是几百草寇拦路,算算路程。已经快到延安府了。也不想再回头绕路,便带着兵马向前而来。
到的近处,看到史进众人衣衫不齐。又用几辆车堵住道路,正是拦路草寇的行径。嵬名仁礼也未把这几百草寇放在眼里,见山路崎岖,马军施展不开,当下便让一百人下马向前来赶史进众人。
朱武见西夏兵不过几百,也放下心来。对杨春道:“等下开始交战后,你趁乱带后面几十个兄弟绕到西夏兵背后去。我这里鼓声一响,你就从背后攻击西夏兵。”
杨春闻言,便退到队伍后边
史进与陈达见西夏兵已上来,便也带人冲上前去。西夏兵却没有能招架住二人地,加上少华山喽啰也是悍勇无比,不多时便杀得西夏兵向后退去。
嵬名仁礼见状,忙又派了两百士卒上前帮忙。二百人上去没盏茶功夫。便又被史进和陈达二人杀得节节败退。
嵬名仁礼地亲兵头领,见状便自告奋勇的带了一百兵马上前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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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武在一旁山坡上见后面西夏兵已经只剩几十人,当先的嵬名仁礼战马和衣服又高人一等,也知道他是这一行地头领了。见杨春已经令人潜到后面。便让人敲起鼓来。
嵬名仁礼看亲兵头领挡住一个厉害地草寇,正心喜间。却听旁边山上一阵鼓响,后面已杀来几十人。
嵬名仁礼忙令身边留下的亲兵上前抵挡,但这些兵马大多是临时征调的牧民,在马上也许还能抵挡一阵,但步战却不是这些悍勇喽啰的对手。
杨春砍倒几个西夏兵,见嵬名仁礼一身锦衣,便向他奔来。
嵬名仁礼武艺却是不行,见杨春来势汹汹,也不敢交战。一面拍马向前,一面呼喝着让前面缠斗地亲兵护卫,但上前地亲兵也没人能挡得住杨春。
正与史进厮杀地亲兵首领见自家主子被人追杀,一刀逼开史进,转身就要回去护卫主子。
史进早已看出他的心思,略一后退,便又纵身欺近,一刀把他砍翻在地。
剩余西夏兵早被史进杀怕,见唯一能挡住史进的人被杀,顿时四散逃去。
朱武也恐杨春追杀嵬名仁礼,便冲下山坡,让人活捉了嵬名仁礼。
嵬名仁礼被推到朱武面前,见刚才追杀自己的杨春尚怒目而视,忙道:“好汉饶命,我愿意拿一千两白银赎命。”
朱武见他面貌是党项人无疑,居然会说汉话,也是暗暗惊奇,止住正要说话的杨春,笑道:“你能拿出一千两白银?”
嵬名仁礼见朱武似乎爱财,忙道:“可以,可以。我哥哥便是嵬名仁忠,他的大营就在延安府外。只要好汉让人送个信,他一定会赎我的。”
原来嵬名仁礼那日在晋州见大势已去,便先带着亲兵护着皇帝地尸体逃了。走不多远,想起皇帝并没指定继承人,便起了私心,转而向延安府而来,希望可以和哥哥一起回国拥立一个皇帝,好掌握更多权势。
朱武听得自己捉了西夏领兵大将的弟弟,不由大乐,自己只要把他送到延安府,何愁不能受到重用呢。
正想间,只听后面一个喽啰骂道:“真他娘的晦气,这些西夏人怎么带着一个腐烂了的尸体啊。”
嵬名仁礼见一个喽啰把皇帝地尸体丢在地下,赶忙道:“请好汉不要丢了那个尸体,我愿再拿一千两银子买回他。”
朱武闻言,故意装作贪财的样子,道:“这儿地尸体很多啊,你都赎回去?”
嵬名仁礼看了看地下散落的上百亲兵尸体,忙道:“不一样的,我只要那个尸体。”
朱武好奇的道:“那是什么人的尸体啊,值那么多钱。”
嵬名仁礼这回却不敢实说了,道:“是我国一个皇族将领在河东战死了,我奉命把他送回国内。”
朱武闻言,笑道:“既然也是有身份的人,那就一起带上吧。大家收拾收拾,我们上路吧,这次我们捉了两条大鱼,呼延灼将军一定会重赏大家的。”
嵬名仁礼听得要把自己解往延安府,不由大惊,忙道:“好汉饶命,我愿意出双倍价钱,只要好汉送个信到我兄长军营就行。”
杨春刚才听得嵬名仁礼愿意出一千两白银,眼睛便有些发亮,此时听得愿出双倍价钱,忙道:“哥哥,送到延安府,说不定咱们的功劳会被人贪了,不如卖了这牛子。大家分了钱,各自回乡,也能做个财主。”
史进闻言,斥道:“我等七尺男儿,又学的一身本事,正要建功立业,博得个封妻荫子才是正途。若要做个财主,我上山前便是财主了。我们把人送到延安府,呼延灼将军一定会重赏我们的,到时钱财你都取去。”
杨春闻言,惭道:“小弟只是怕有人贪了咱们功劳。”
史进摇头道:“天朝军纪十分严格,应该不会。而且我与鲁智深哥哥有些交情,我早就听闻他在梁山作头领,想来现在的官职也很高,我们便先报他的名头,应该不会有事。”
朱武也道:“哥哥说的是,只要把他送到延安府,便是大功一件,军功、赏银都有,大家也不要再生其他念头。”
杨春闻言,便也道:“是我多虑了。”
说完便又喊道“孩儿们快些埋了兄弟们的尸体,大家上路了。”
众人埋了死难兄弟的尸体,又牵了那几百好马,便向延安府而来。
呼延灼正与众将商议军情时,听得少华山几百人捉了西夏领兵大将的弟弟,忙令人请来史进四个头领。
呼延灼听得四人是在城南捉住的人,也无法判断真假,便令人又押来嵬名仁礼。
嵬名仁礼却不是个有骨气的人,很快便托盘而出。
花荣听得张扬在河东击杀了西夏皇帝,便道:“西夏兵马得知这个消息,一定会退兵回国,我们正可趁势破他一阵。”
其他众人也纷纷出言附和。
朱武却不知道张扬的手段,听得众人要出城杀敌,反而生出一丝疑虑,道:“这人捉的有些蹊跷,不若稍等一下,待确定此事再说,以免中了贼人诡计。”
呼延灼闻言,点头道:“若圣上破了河东西夏兵马,消息应该很快就会传来,我们且等一等吧。”
花荣道:“西夏兵马攻占了州,我军传递消息得绕路,可能因此慢了。将军不妨多派探马,注意西夏兵马动向,以防他们脱逃。”
呼延灼闻言,便也传令下去。 ,.,,,
第四十九章 轻取隰州
防,不断有探马在南门外穿梭着。张扬算了算日程,便跟着一个城内出来的探马往南而来。果然飞不多时,便见一支自家大军正在城外扎营,当先帅旗上正是关胜的旗号。
张扬刚刚指挥神鹰降低高度,底下忙碌的将士便发现了圣驾,营中迅即传出一阵欢呼声。关胜正与众将在帐中商议如何攻打州时,听得亲兵报告,忙出来迎驾。
众人见过礼,关胜奇道:“圣上莫非已经攻下太原了?”
张扬闻言,摇头道:“张雄率兵去攻打平定军,正巧武松率部进入河东,平定军便降了我朝,里应外合破了张雄兵马。太原府守军见大势已去,便杀了西夏守将,降了我朝了。等许贯仲率部进入河东后,便可逐次收服北部各州。淮西王庆也聚众围攻东京,不过东京城高粮足,短期还不惧他攻打。只有延安府守军已经伤亡惨重,西夏大军若强攻不退,恐怕便坚持不了几日了。因此朕先往延安府来看看,路过这里时,恐西夏兵马没有退走,才来看看,没想到你已率部到了。”
关胜见张扬终于失算了一次,心里也轻松了不少,在一个可以预知许多事情的人手下当差,给他的压力还是颇大的。道:“那日圣上从晋州走后,我便率部开拔了。城中西夏兵马应该已经收到皇帝死讯,两天前蒲县西夏兵把城中劫掠一空,便退回了州。但他们并未放弃州的迹象。我部又在晋州几乎打残。末将也正发愁如何攻城呢。”
张扬闻言,笑道:“不用你们攻城了,朕今晚会进城斩杀西夏将领的。没了大将指挥。西夏兵多半会向国内逃去,当然也有可能来攻击大营,你们要做好准备。”
关胜也知道张扬地鬼魅速度,只要西夏将领没有铁桶式地防备,一定逃不出张扬手心。而没了大将的军队,即使训练有素。也会马上变成一盘散沙′然自己麾下新补充的兵马操练不足,但也不会输给一群无头苍蝇吧。想及此,笑道:“末将担心地是西夏兵据城死守,若他们敢来攻击我军,相信将士们会给他们一个教训的。”
张扬笑道:“这样便好,我们出去看看将士们吧。”
几个士兵正搭建帐篷时,看到皇上和众将领到来,忙丢开手边东西。挺身敬礼。
张扬还了个军礼,笑道:“大家聊聊家常,都放松些。”
前面的几个老兵闻言,便也放松下来。只有几个新兵仍然有些紧张。看向张扬的眼神也都是敬畏。
张扬见当头一个士兵一个肩头挂着十夫长军衔,便道:“你叫什么?”
士兵恭敬的道:“段根。”(说起来。这个名字挺有意思的,我是听说地。村里的一家人,好不容易生了一个儿子,宝贝的不行,便给取了个根儿的名字。但没考虑自己姓段,名字合起来以后居然变成了断根)
张扬见他虽然恭敬,但并不拘礼,便笑道:“你是梁山老兵吧?”
段根道:“是的,我是跟随关将军上的梁山。”
张扬闻言,也知道他是当初关胜征讨梁山时投降的官兵了,笑道:“听你口音似乎是河北人吧?”
段根点头道:“是的,我原在河北戍边,后来轮防,便调到了关将军部下。”
张扬道:“哦,家中还有什么人吗?”
段根摇头道:“没人了,那年家乡遭了灾,父母都饿死了。”
张扬拍了拍他地肩膀道:“哎,皇家出一个昏君,全天下的百姓便要受苦了啊。退伍后,准备去哪定居?”
段根道:“我在河北也没房产,又没家人,在哪定居都一样。”
张扬笑道:“那西夏怎么样?”
段根想了想,道:“退役后便六十岁了,恐怕无法适应西夏气候。”
张扬摇头道:“这次攻灭西夏后,家中单丁者可以选择在西夏安家。朕会给你们分拨田地、耕牛。立了战功的,也许还会有几个党项女奴。你好好想一想吧。”
段根闻言,不由开始低头沉思。
张扬见后面一个士兵穿着一身明显有些大的军装,便道:“你是新兵吧?”
那士兵却是新兵,连日来听到地都是张扬近乎神迹般的事情。正偷眼打量年轻地皇上时,见他点到自己,忙敬了个礼,道:“是的,我是圣上带马军攻击西夏兵时跑进城的。”
张扬见状,笑道:“不用多礼,我们随便谈谈。你怎么当了撞令郎的?”
那士兵道:“我是宣和元年随刘法将军攻击朔方城时,被西夏俘虏的。”
张扬也记得
童贯为了获得战功,强令刘法带兵出征,结果落得全言道:“哦,撞令郎们在西夏生活怎么样?”
那士兵想起以往的生活,不由愤愤道:“我们汉人百姓被掳到西夏后,大部分都沦为了奴隶。即使做了撞令郎,也是被当作骡马一样使用,战时还得冲到最前面。要不是他们防备严密,我早逃回国内了。”
张扬闻言奇道:“我不是听说撞令郎有人在西夏还有家室吗?”
那士兵闻言,顿时面现不屑之色,摇头道:“有家室的多半是那些军中将领,要不就是替西夏人监视我们的。普通士卒即使立了战功,也不过赏赐些酒食而已。”
—
张扬闻言,点头道:“你们受苦了,等攻灭西夏,也让他们尝尝做奴隶的滋味。”
那士兵闻言,不由脸上闪过一丝厉色。
张扬见状,也知道他被西夏人欺负惨了。以后若有西夏人落到他手里,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不过张扬也只是替可能遇难的人默哀了一下,毕竟还有那许多同胞等待他的救赎,他也没那闲时间去安排异族的生活。
张扬又与几个士兵谈了几句,便又与众将转战他处,所到之处,自然是人人受宠若惊。
直到夜幕降临,张扬才与众将返回大帐。
三更时分,张扬便穿了一身黑色军装出营。
今晚正是个月黑风高,不过月亮透过乌云洒下的一丝光线,已经足够张扬看清身周丈余的事物,而且有搜索器帮助,张扬也可以预先测知方圆百米的人物。
张扬鬼魅般的跳进夜色中,享受着清凉的夜风,只觉每一个细胞都欢快的跳动着。只有这样的夜晚,自己才是真正的王者,可以主宰天下万物。无论是金钱还是生命,只要自己想要,便可以悄无声息的取来。
几十个呼吸间,张扬已到的城下′然城上守夜兵丁众多,但张扬有搜索器帮忙,迅即找到了无人的地段。一个纵跃,张扬便攀住了城垛,稍一借力,便又翻上城墙,张扬也不管旁边巡逻的士卒,纵身跳进城内,向府衙而去。在府衙刺杀几人后,便又折向城中军营,上百个军官便无声无息的死在睡梦中。
转了一圈,张扬又转到了马廊。看着数千匹雄骏异常的战马,张扬也是羡慕不已。西夏控制了西北优良的牧马地,这随便一支偏师的战马都要比自己在东京驷马监缴获的战马强上许多。
可惜今晚自己还无法带走这些战马,便再让西夏人替自己喂养几天吧。
张扬弄开几个马廊,然后在干草上点起火来。
很快,马廊便陷入了一片火海,战马也纷纷逃出马廊在营中到处乱撞。闻声出来的西夏兵虽然大多是牧人出身,但还是有不少人被受惊的战马撞到、踩过。夜空中便又夹杂了许多惨叫、呻吟。
很快便有士卒发现了被割断喉管的将领,惊呼声中,这个数目便被不断扩大着。不少士兵纷纷逃出军营,幸亏城门紧闭,才阻住了西夏兵的溃散。
不过残余将领发现军营和衙门的将官都被刺杀后,商量一番,还是连夜领兵往延安府逃去。
张扬回营刚刚入睡,便听得当值的山士奇求见。
张扬起身,传山士奇进来,见他满脸喜悦和急切之色,便笑道:“可是城中兵马逃走了?”
山士奇点头道:“圣上神威,西夏兵马已经弃城逃走。末将以为,西夏兵马此时已经胆寒,我军若起兵追杀,必可大胜一场。”
张扬笑道:“我营兵马又无准备,等将军点起兵马,恐怕西夏兵早已逃远了。西夏亡国在即,便让他们多活几日吧。”
山士奇却是立功心切,闻言道:“西夏兵已是惊弓之鸟,必然不敢迎战。末将愿带当值兵马去取些首级来。”
张扬见山士奇求战之心甚坚,便也道:“那你去吧,只是士卒们连日行军,也多疲乏了,你也不可穷追。”
山士奇听得张扬答应,忙领旨谢恩,点兵而去。
山士奇点了二百兵马,一阵衔尾猛追,西夏兵没有大将指挥,并不敢回军抵挡。直到东方渐白,山士奇才恐西夏兵看破,带兵退回城内。 ,.,,,
第五十章 再退一军
:不断,但空气中的血腥味并未稍淡。突然没有了战鼓声、厮杀声的城池反而多了几分压抑,街道上只有巡逻骑兵的战马踏在青石道路上,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嘀嗒声。
虽然城头没了厮杀声,但百姓见城中警备并未放松,大多还是选择了在家中躲避,以免被流矢所伤。只有那些家中没了口粮的百姓才冒险往粮行买粮,但飞涨的粮价还是使得不少人无功而返。
相比城中的压抑,府衙此时却是热闹不已。
呼延灼见众人都已到齐,清了清嗓子,道:“我刚刚接到晋州文书,西夏皇帝确已被圣上射杀。西夏兵马连日来又广派探马,也许便是等候史进诸人捉获的西夏番王。这两日,西夏兵马围而不打,暗中又有数批兵马退走,看来领军将领已无战意。众人认为我军该如何应对呢?”
由于兵力悬殊,呼延灼领军到的延安府后,便据城死守。花荣所辖的马军又是国内唯一一支成建制的马军,呼延灼也不敢让马军损伤在守城战上,便是后来兵力不足时,呼延灼也硬是顶住压力,没让花荣部上城。
这段时间花荣部除了巡逻便是出城打探消息,花荣也已憋了多时,呼延灼话音刚落,便起身,道:“西夏主将已无战意,我军正可衔尾猛追。建功立业便在眼前,何必犹豫。”
李从吉闻言,道:“西夏攻城十余日。进退有据。围三缺一,屡次派人以天下大势动摇军心,诱降我等。足见西夏主帅乃精通兵法之人。若其退兵,必然有备。我步军又全部被打残,若出城追敌,恐怕反被西夏兵马所算。”
王文德闻言,亦附和道:“李将军所言甚是,我军伤亡甚大。编制不全。西夏兵马又极为悍勇,若出城追击,一旦中伏,恐怕无法全军而退。”
花荣见二人都不赞同出城追敌,生恐呼延灼也受了影响,忙道:“两位将军的兵马伤亡甚大,我也知晓。但我部兵马已是养精蓄锐多时,只需我部单独出城。便可杀得西夏兵大败而回。西夏为患西北上百年,目下正是削弱西夏实力良机,我等怎可纵虎归山。”
李从吉闻言道:“西夏兵马虽有伤亡,但兵力仍不下五万之数。战马也远胜我朝。若单以将军一万兵马出城追敌,一旦西夏将领看破。恐怕将军寡不敌众。”
花荣固执道:“我部全为马军,即使不胜,也可快速脱离战斗。良机难得,我等岂可放过。”
李从吉见花荣固执,也不想与他争执,而且最后拍板的人也不是自己,当下便也不再多言。
呼延灼也不看好出城追敌之事,不过这几日因为阻止花荣率部参战,二人已经有些言语冲突,花荣又是国舅,呼延灼也不希望与他产生什么间隙。正期望李从吉能说服花荣时,没想到他居然闭口不言了。见花荣目光灼灼得看着自己,沉思了一阵,正要说话,却听外面亲兵,报道:“圣上驾临。”
呼延灼见有人救场,不由松了口气,起身道:“大家先接驾吧。”
众人闻言,便也都起身往外迎来。
张扬落地,与众人见过礼,便道:“西夏兵马有何动向啊?”
呼延灼也正想让张扬拿主意,闻言忙道:“西夏兵马已有两日没有攻城,虽然还未解围,但暗里已有数批兵马退走。敌方主将显然已经没了战意,只是还在城外停留不去。前两日,史进等壮士在城外击败了几百西夏兵,捉了一个自称西夏舒王嵬名仁礼地西夏人,还携带了一个已经发臭地尸体,据说是西夏皇帝。依城外兵马动向看来,应该属实。”
张扬闻言,道:“你把那人提来,朕亲自审审看?”
呼延灼闻言,忙令人去提嵬名仁礼。
不多时,嵬名仁礼便被提了上来。此时,城中粮草也已不足,嵬名仁礼被下狱后,自然也是三餐不继。温饱无法解决,先前装出来的几分洒脱,便也没了踪迹。刚刚进的屋子,便跪倒叩道:“罪臣参见天朝皇帝。”
张扬盯着嵬名仁礼看了一阵,依稀记得那日射杀西夏皇帝时,此人便在西夏皇帝身边,只是几日不见,先前地高贵气度便也无迹可寻了。
张扬见他面有菜色,便对一旁呼延灼道:“城中粮草已经不足了吗?”
呼延灼也摸不清张扬的用意,忙道:“是的,城中粮草已经只能支撑大军十余天的用度,军中已经开始限制供给。”
张扬闻言,便也释然了,自己士兵都已限制供给,能保证不饿死俘虏也就行了。转头对嵬名仁礼道:“你可以去城外给朕传信领军之人,若要你国皇帝尸体完整,可用一万匹战马五千石粮草来赎。若一日内不见粮
会把你国皇帝尸体送给边民处置。”
嵬名仁礼听得自己可以活着出城,不由大喜,忙叩头道:“罪臣一定劝我兄长答应皇帝要求。”
说完,便退着往外爬去。
花荣听得张扬要让西夏赎回西夏皇帝尸体,忙阻止道:“缴获敌国皇帝尸首,乃朝廷大捷,当献祭太庙,传告天下。万万不可让其赎回。”
嵬名仁礼听得有人阻止,忙手脚并用的往外退去,似乎这样便可以使得他逃出城去。
张扬摇头道:“朕射杀西夏皇帝,已是大捷,何必在屈辱他尸体,呼延灼让人送他出去吧。”
呼延灼闻言,便也令门口亲兵送嵬名仁礼出城。
待嵬名仁礼走远,张扬才道:“王庆已聚众攻打东京,虽然无法攻下东京。但京西淮西许多州府还受他荼毒,百姓久盼王师,朕欲先扫平王庆。王庆部兵马大多已集中到东京城下,花荣部骑兵可即日南下,直攻南丰,朕会先刺杀王庆。王庆一死,群贼必然胆怯,你到的南丰后,可招降他们。”
花荣听得自己有了用武之地,便也欣然接旨。
张扬记得水浒中史进和朱武颇有些才学地,便又令人传来史进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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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进几人正在营中等着呼延灼确定真假时,却听得皇帝亲自召见,忙匆匆赶来见驾。
待四人见过礼,张扬便道:“你们所捉之人正是西夏番王,那尸体也正是西夏皇帝尸首。城外西夏兵马已有退意,你们认为该如何处理西夏皇帝尸首啊?”
朱武闻言,也知道皇帝在考察自己才学了,只要表现的好,稍后自然会有重重的封赏。想了一下,道:“草民以为圣上宜赐还西夏尸体。”
张扬闻言,笑道:“此话怎讲?”
朱武道:“圣上若扣留西夏皇帝尸体,恐令西夏倾国来夺西夏尸体。我朝还有苗族、王庆作乱,此时还不宜与西夏决战。不若赐还西夏皇帝尸首,其必然罢兵退去。西夏一退,回鹘、吐蕃便也不足为虑了。我朝可集中精力消灭王庆和苗族,之后养精蓄锐伺机攻打西夏。”
张扬闻言,点头道:“卿果然不愧神机军师之称,此议正合吾心。你四人听封:因你等活捉西夏番王并缴获西夏皇帝尸首之功,特封史进、杨春、陈达为千夫长,朱武为行军司马,随军参赞军机。”
四人闻言,赶忙领旨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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嵬名仁忠已接到皇帝在晋州战死的消息,也知道大势已去了,正准备退兵时,又听得州报来,说自己弟弟带了皇帝尸首向延安府而来。只好暂缓退兵,四处派探马寻找可能走错路的弟弟。正不耐间,听得弟弟到来,忙出帐迎接。到的帐外,见弟弟面有饥色,后面又没有亲兵,不由心底一沉,沉声道:“跟我进帐。”
嵬名仁礼对自己的长兄可不是一般敬畏,见哥哥脸色一变,不由打了个哆嗦。一进帐,便跪倒在地,道:“小弟保护皇帝尸首不利,请哥哥责罚。”
嵬名仁忠闻言叱道:“皇帝在晋州战死,你不迅速把皇帝尸首从原路送回国内,到延安府来干吗?”
嵬名仁礼哭道:“先皇没有子嗣,下一个皇上恐怕会从先皇诸弟中选取。那晋王察哥现在掌着兵权,又有许多战功。前些年哥哥弹劾他敛钱财、征劳役,与他结了仇隙,我恐万一让他继位,对哥哥不利。才想带皇帝尸首来与哥哥商议,拥立一个与哥哥友善的亲王,未想途中走岔了路径,被汉人给捉了去。还请哥哥饶恕。”
嵬名仁忠也已猜到弟弟地用意,闻言斥责了几句,又道:“那汉人如何会放你回来?”
嵬名仁礼道:“汉人皇帝让我传信哥哥拿一万匹战马和五千石粮草赎回皇帝尸体。”
嵬名仁忠闻言,不由大怒,骂道:“我不忍损伤太多兵力,想招降守军,才让延安府守了这许多时←既然如此不识抬举,我便一气攻破延安府,捉了那汉人皇帝,也让汉人来赎。”
嵬名仁礼忙道:“哥哥息怒,现在晋州大军已经败北,晋州汉军必会来增援延安府,哥哥恐怕一时无法攻破延安府。若让那察哥回国当了皇帝,到时你我兄弟便是他案上鱼肉了。哥哥何不且忍一时之怒,待国内稳定,再来报仇也不迟。”
嵬名仁忠也不过一时气愤,闻言想了一阵,恨恨道:“便先让汉人得意几时。”说完,便又让人去筹集粮草,战马。
当天,嵬名仁忠便筹足了粮马,赎回了皇帝尸体。当晚便又弃了辎重,连夜退兵往国内而去。 ,.,,,
第五十一章 交换事宜
北门交换,为了防止西夏兵突袭,张扬与众将也都上城守卫。
众人刚刚上的城头,便见远处无边无际的西夏兵压来。
中间清一色的骑兵,两翼则是步军。相比操练精熟的天兵,他们的队列并不整齐,但士卒却多了几分游牧民族的剽悍。中军阵后,正是一万匹无鞍战马和望不到边的粮车。
到的城下五百步,中军便响起一声低沉雄浑的声音,大军便也缓缓停下脚步。只是各军行进的速度不同,从正面看了,便像锯齿一样,凹凸不平。
大军刚一停下,嵬名仁礼便出阵来商议交换事宜。
张扬见他单骑而来,便也令人放他进城。
大军在后,嵬名仁礼也有了些底气,上的城头,拱手道:“西夏舒王见过天朝皇帝。”
张扬见嵬名仁礼一身汉服,梳洗了一番后也恢复了些潇洒的气度,只是话语间中气还稍嫌不足,倒像足一个汉朝文士。点头道:“舒王面色好了许多,看来还是自家的饭菜可口啊。怎么样,你们准备赎回李谦顺的尸首吗?”
嵬名仁礼听得张扬前半句,不由暗骂,自己虚弱是因为在牢里三餐不继,听他一说,仿佛倒成了自己水土不服了。不过嵬名仁礼也心牵国内局势,并不想在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上纠缠,闻言点头道:“我们已经带来赎金,只是不知天朝皇帝要如何交换?”
张扬闻言。笑道:“我天朝上国乃礼仪之邦。若非你国悍然犯边,也不会兵戈相见′然错在你国,但朕也不与你国斤斤计较。便先赐还你们尸体吧。”
嵬名仁礼本来还准备许多了言词,准备与天朝众人争论一番支付的先后顺序,没想到张扬痛快地答应了先赐还尸体,反而有些失望,愣神数秒,才谢过张扬。
嵬名仁礼又道:“我国皇帝战死。大军欲回国治丧,希望天朝皇帝开恩。容我军撤回西夏,所占城池,我等也会如数退回。”
张扬闻言,点头道:“也好,朕可以给你们两日时间。两日后,我朝兵马会开赴绥德军,如果到时你军尚未撤退。朕便会挥师进攻。”
嵬名仁礼已与哥哥商议好先回国争权,闻言忙道:“多谢皇帝开恩,我军一定在天兵到达前撤走。”
张扬当下便令一人赶了马车送尸体出城,嵬名仁礼初时还紧紧跟在后面。以示尊敬。可无论如何屏息,尸臭还是钻鼻而入。很快便熏得他有些头晕脑胀,忍了一阵,终对前面驾车地天朝士卒,道:“你驾着车子慢行,我先去报个信。”
说完,便打马向西夏阵营跑去,跑出几十步,才大口的呼吸起来。
天朝士卒看着嵬名仁礼狼狈的身影,也是暗自羡慕,但自己职责所在,也不能效仿他,只能尽量减少呼吸。不过想到回城后地重赏,身后的恶臭便也仿佛减轻不少。
嵬名仁忠见皇帝尸体送来,忙领众将下马跪迎。
但等马车到的跟前,本来沉重的气氛迅即被尸臭冲散,所有人的眉头不由都皱了起来。
嵬名仁礼哭了几声,便也道:“天朝兵马虎视眈眈,兄长先让众将各归己阵吧。”
嵬名仁忠被刺鼻的尸臭也弄得有些头晕脑涨,忙借机让人把李谦顺尸体弄到后面。
马车走了半晌,空中地恶臭才不再刺鼻,众人也都暗暗松了口气。
嵬名仁礼便又动起心思来,道:“兄长,现在我们已经取回皇帝尸体,便不用再支付天朝粮马了吧,以免回国后留下话柄,遭人攻击。”
嵬名仁忠摇头道:“我等要失信,恐怕天朝会派兵追击我军。若我们无法快速返回国内,恐怕朝堂局势不利我们。”
嵬名仁礼道:“城内天朝兵马应该不多吧,怎么敢出城追击我军?”
嵬名仁忠道:“据城内细作回报,城内有一只万人骑兵一直养精蓄锐,若我们退兵,恐怕他们出城纠缠,到时我们便很难快速脱身了。”
嵬名仁礼摇头道:“宋朝向来缺马,如何会有一万马军,恐怕消息有误吧。”
嵬名仁忠道:“不会,天兵进城之时,不少人都见过那支马军,应该是天朝仅有的马军精锐,我们不可大意。”
嵬名仁礼也是一心想回国争权,闻言,便也不再多说。
嵬名仁忠便令人驱赶战马粮草入城,张扬见西夏人驱赶无鞍战马而来,便也令士卒在下面接应入城。
等一万匹上等战马和粮草全部进城,城门关闭,众将便都把心思放到战马上。
花荣见众人眼神炙热,忙抢道:“我军战马良莠不齐,
途奔袭南丰,希望圣上可以拨调一些战马汰换。”
王文德对马军也是觊觎多时了,闻言也道:“我部千人队,战马原本配备就不足,出征以来又损伤甚多,如今上的战场的不过三百余骑。请圣上也给我部补充战马。”
李从吉和呼延灼也不甘落后,纷纷要求补充己部马军。
张扬本是想全部拨给花荣部的,但呼延灼三人也开口,华荣又是外戚身份,反倒不能不考虑他们的感受。闻言想了一下,笑道:“花荣部要奔袭南丰,这一万马军便先补充花荣部马军吧。其他三部且先往绥德军休整,我会令晋州把缴获的战马运送三千过去。”
众人听得人人有奖,自然是皆大欢喜。
城中百姓听得马嘶不断,胆大的便悄悄出来观看。不多时西夏献马退兵,皇帝亲临地消息便也传遍全城。百姓纷纷出来观看万马进城的盛况,当然也有不少人希望可以一睹圣容。
等到战马、粮草入城,城门关闭起来,仍有不少人看着城头,希望一睹圣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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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见城外西夏兵缓缓退去,便也与众人下城,往衙门而来。行不多远,却见街道一旁突然冲出一人,直奔张扬。众将见状,不由大惊,下意思的便都抄起兵器准备护驾。
张扬艺高胆大,倒是不担心有人可以刺杀自己,见冲来一人,便挥手阻住众人,仔细打量起这个“程咬金”来。张扬瞥了一眼,便知道他不是行刺了。只因眼前之人双手空空,穿的又是单衣,也不可能隐藏什么兵器。况且此人面色发黄,步伐都有些不稳,行刺现在名满天下地自己,岂不是飞蛾扑火。
对流言的传播速度,张扬也是始料未及。活捉呼延灼和关胜之后,自己便有了天下第一地名头,只是还只是停留在战场对决之上。可建国后,自己的事迹便又加了点神话色彩,身手也有了些超人的意思。这对收降各州颇有好处,张扬便也没有管制。可随着辽国败亡和童贯身死,很快皇帝可以随意出入军营的事情便也开始传播起来,于是皇帝不是凡人的事情便也更加可信了。
虽然使百姓对自己更加敬畏,但已经有些喜欢上夜色中主宰一切的张扬,对此却是十分不满。一传十,十传百,天下很快便知道自己的神奇了′然益于巩固自己的统治,但敌人也会加强防备,自己再想刺杀主将,便难了许多。
但出于高度自由的社会,张扬也不愿意去制止百姓谈论,好在现在需要张扬亲自出手的敌人也不多了。不过张扬也十分奇怪此事是如何外泄的,只是知道自己刺杀童贯的将官不在少数,而且都是位高权重之人,自己也不好一一排查。
那百姓跑到张扬跟前,便跪倒道:“请皇上救救我们吧。”
张扬跳下马,扶起那百姓,问道:“你有什么困难吗?”
那百姓本来是存了死中求生的念头,见皇帝亲自扶起自己,又和颜悦色的询问自己,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周围百姓见张扬举动,也纷纷涌来观看。
呼延灼见状,忙令身后亲兵把张扬护在中间。
张扬也知道古人对皇帝的敬畏,拍了拍笑道:“你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只要合情合理,朕一定帮你做主。”
那百姓见张扬神色宽和,便也鼓足勇气,道:“自西夏兵马围城后,城中便开始禁足。小人等也没法去做工,粮价又大涨,眼看一家老小便要饿死了。求圣上发发慈悲,取消禁足令吧。”
张扬闻言,道:“西夏兵马围城,为了防止有细作作乱,才不得不禁足,现在西夏兵马还未退去,还不能取消禁足令。不过朕会让人在西城给你们赐粮,你们可以去那里领粮,等西夏兵马一退,城内便也可以恢复往常生活了。”
四周百姓也多有缺衣少食的,闻言不由纷纷叩谢起浩荡皇恩来。
张扬便对一旁呼延灼道:“让人把西夏人送进城的粮食,运往西城,城中每人可领五斤粮食。”
呼延灼闻言,道:“若发粮,必然有人重复领取,消耗必大,城中粮草又紧缺,不如开粥棚,使百姓饱餐可也。”
张扬闻言,摇头道:“粥棚混乱,便发粮吧。西夏兵马一退,东京水军很快便可运来大量粮食。”
呼延灼闻言,便也令人把西夏人送来的粮食直接运往西城。
当晚,西夏兵马便拔营而去。 ,.,,,
第五十二章 淮西局势
现押后的西夏兵也已经在十余里之外,当先的一支精锐马军已在数十里之外,显然是急于回国夺权。营中来不及带走的攻城器械、粮草和兵甲,也是堆积如山。
张扬便令华荣率马军奔袭南丰,延安府也解除禁足令。
张扬也先飞往南丰查看地势,一进淮南境内,脚下便不时出现大片赤地,到处是荒芜的田地。中间夹杂的不多耕田,地里也是张着一条条裂缝,庄稼的叶子也都是焦黄色的。不时可见成群结队的流民往东方而去。
张扬照着东南方向飞了半日,见脚下又出现一群难民。张扬便飞到一个僻静处落地,才向先前看到的难民方位奔来。
到的近处,张扬才放慢了脚步,装作普通路人一般迎了上来。
这只队伍走在队伍前面的是个精神瞿铄的老者和一个半大小子,后面的人也都是些老弱妇孺。在这流火盛暑,跋涉在烈日下,一个个汗流浃背。还有些人伤病狼藉,多半是一步捱一步,拖着沉重疲乏的身子,勉强挣扎在道路之上,呻吟悲号之声不绝于耳。
张扬走到老者前面,拱手道:“老丈,请问南丰城离此还有多远?”
那老者奇怪的看了看张扬,摇头道:“听我一句话,哪里来还回哪里去吧,南丰不去的好。”
张扬作了个揖,道:“小子已有多年未到南丰,此来只是寻亲。有什么不妥。还请老丈指点。”
那老者见张扬态度甚恭,便也道:“王庆派兵攻打东京,结果当晚便被天朝兵马袭了大营。大军溃散。如今各州正捉拿逃兵和壮丁送往东京城下,小兄弟只怕还没进城门,便被抓了壮丁了。还是回你的来处去吧。”
张扬闻言,拜道:“多谢老丈指点,不知你们这又是要去哪里?”
老者道:“淮南连年干旱,眼看地里没了收成。王庆又只知道收刮百姓。为了活命,我们也只能往外地觅些活路。听说天朝皇帝仁慈爱民,各州无法过活地百姓都可以在府衙领救济粮。咱们打算往东边去看看,说不定还可以碰到村中被征走地壮丁。”
张扬闻言,点头道:“我也听得天朝之事,东边各州都有粥棚。等天下太平了,天朝皇帝便也该给百姓们安排活路了。这是十两银子,你们在路上花费吧。到的天朝地头,便也不惧挨饿了。”
王庆自攻占了几处城池后,便大肆修建皇宫,盘剥百姓。村民们在徽宗时期本就是勉强度日。在王庆作乱后,便更加困窘了。逃荒以来。更是三餐不继,后面众人看到张扬掏出的银子,便都眼神炙热了。不过老者在众人中威望颇高,他不点头,也没人敢说话。
老者也感觉到后面众人地炙热视线,但仍正色道:“我等萍水相逢,岂可受公子如此大礼。现下世事艰难,天朝皇帝也未给百姓分封土地,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公子也要爱惜钱财,早做准备才好。”
张扬也知道由于自己未均分土地,还有许多百姓不看好自己,但以现在朝廷的人力分封土地也会弊病百出,还不如等些时候。闻言只好作揖,道:“小子受教了,只是看乡亲们多有生病之人。小子也不忍坐视,囊中又颇有些黄白之物,还请老丈不要推辞。”
那老者见张扬执意要送,便也接过银子,拜道:“那老汉便代众人多谢公子厚恩了,还请公子留个姓名,他日我等也好还报。”
张扬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还请老丈指点一下南丰城的方向。”
老者闻言,又递出银子,气道:“公子仁慈之人,老汉怎能让你去送死。我也不要你的银子,也不会告诉你南丰城的方向。”
张扬见老者如此忠厚,忙道:“老丈放心,我要寻的人在城外,我在城外看看,若找不到,便回来处,绝不进城。”
老者闻言,看了看张扬,见他不似撒谎。才又收回银子,转身指着东边,道:“往东再走五十余里,便是南丰城。公子也看着点,那些公人经常出城抓壮丁,莫要被逮着了。”
张扬谢过老者,便往东而来。张扬也正想活动活动筋骨,出地众人视线,便快步向南丰城而来。
行不多时,便到的一个小村庄,虽然正在午时,却是炊烟断绝。寻常村乡处处可闻的鸡鸣犬吠,在这里也销声匿迹了,整个村庄都显得死气沉沉的。
张扬进的村口,到的一个茅屋前,见门上并未上锁,便叫道:“屋里有人吗?”
一连叫了几声,张扬见屋里没人答应,屋里也没什么动静,便推开门进的屋内。进的屋内,张扬才发现这间物资已经空置许久了,屋内摆设俱无,灶台上也已经灰尘满布。如果有人住地话,即使再懒惰之人,也断不会让自家灶台落厚厚一层灰土。
张扬见日头还早,又不能进城。便又出屋,想寻找一个凉爽的地方歇息。跳上屋顶,放眼四望,才发现数里内连一颗人高树木也没。张扬这才想起来,自己一路而来,已有很久没见过什么高大树木了。
张扬见村中房屋多半是败屋号风,颓垣不掩,只有脚下这个还算完整,便在屋后找了个阴凉处歇息。
正闭目养神间,却听屋前响起一阵马蹄声,到的屋前,便噶然而止。
一人道:“去年修建皇宫时,四下林木已被砍伐一空,方圆数十里也没什么荫凉处了。我们就在这里吃些酒食吧,你们去看看周围有没有人?”
张扬虽然不知道来人是什么来路,但此时能骑高头大马,又有许多随从的。想来不是南丰城地达官。便是显贵了,张扬也不想与他们有什么瓜葛。听得有人往屋后转来,便起身轻轻跃上屋顶。偷偷看向屋前。
只见屋前两人,俱是华服锦衣,一个貌相清秀,一个相貌威猛。
几个家丁四下查看了一番,
什么异常,便一起往屋前回话。
那个清秀些地官人看了看四下环境。让人在屋后荫凉处摆开携带地酒食,然后便让下人到旁边去吃酒。
二人吃了几杯酒,李雄便道:“哥哥以为我军这次攻打东京之事如何?”
李助叹了口气,道:“东京城高粮足,城内又有精兵守卫,可谓易守难攻。楚王(王庆)又所用非人,虽然这次调拨了许多精兵良将,但恐怕也无法建功。天朝河北精兵一旦南下。反有覆亡之势了,到时我等首级也不知要给何人建功了。”
李雄闻言,也叹道:“楚王起事,多仗哥哥出力。得势后,却重用外戚。疏远哥哥。称王后又只知淫乐,朝中众臣为满足他的一己之欲,大肆搜刮百姓,使得治下百姓流离失所,如今已是天怒人怨了。我听得天朝天子甚为宽和爱士,灭田虎、败辽兵,日后统一天下者非他莫属,我等也当早作打算才是。”
李助摇头道:“楚王虽不义,但也是我亲手把他推到现在这个地步。若没有我推动,楚王现在也就是占山为王,哪会处在现在刀头浪尖上。现在内忧外患,我怎忍弃他而去。”
李雄见他仍然执迷不悟,气道:“就是因为哥哥帮他创下这份基业,我才生气。昔日要没有哥哥,也许他早被宋朝官吏捉去问斩了,哪能有今日辉煌。可他称王后,却疏远了哥哥。这也罢了,哥哥几次上书要他体恤百姓,反而被他斥责了一番,现在连兵权都夺了。哥哥对他也算仁至义尽了,也该为自己想一想了。”
李助闻言,却只是摇头不语。
张扬听得此,也知道二人是王庆手下高官了。想了一下,便纵身跳下屋顶。
李助二人见屋顶跃下一人,赶忙起身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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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拱手道:“二位不用紧张,朕并无恶意。适才不知以为你们是王庆帮凶,才隐身屋上。听得你二人对话,才知二位也是心怀忠义之人,这才现身一见。冒昧处海涵。”
李助听得张扬自称朕,惊道:“你莫非是天朝皇帝?”
张扬点头道:“正是。”
李雄听得张扬是自己想要投靠的天朝皇帝,忙看向哥哥。
李助叹了口气,道:“没想到江湖传言竟然属实,你莫非是来取楚王性命?”
张扬点头道:“朕已击退辽国、西夏,但尚有吐蕃、大理、越李朝、苗族作乱,为尽快击退各国蛮夷,朕只好擒贼擒王了。你兄弟也是心怀忠义之人,朕希望你们在王庆授首后,可以控制城内局势,免得再起兵戈。”
李雄听得张扬又退了西夏兵马,不由更加心急,连连给哥哥使眼色。但李助却道:“我等身为楚臣,怎可坐视楚王身死,能死在皇帝手里,也算荣幸了。”
张扬闻言,皱眉道:“这样吧,朕可以赦免王庆,让他与方腊为伴。你也算保地他性命,同时也可免去一场兵戈。”
李雄闻言,生恐哥哥再拒绝,忙劝道:“哥哥便答应了吧,不然楚王也活不过今天了。”
李助也知道以张扬手段,他们很难逃回去报信,想了一阵,便也俯首称臣了。
张扬见二人答应,笑道:“朕也尚未用饭,我们边吃边谈吧。”
李雄见状,忙把多余的碗筷。
张扬坐下,吃了一杯酒,道:“你们在王庆这里任什么职啊?”
李助道:“我是军师都丞相,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实权了←是军中统制,手下倒有万余兵马可用。”
张扬点头道:“朕会把王庆带到京师,到时以你的声望,应该可以控制城内吧。”
李雄闻言,摇头道:“王庆心腹都是他的外戚。如今城中大部分兵马还掌握在段五和范全手里,皇上若能顺手除去此二人,我们方可控制城内局势了。”
张扬点头道:“你把他们的住址说一声,今晚我便顺道解决了他们吧。”
李雄闻言,便也把二人府第位置说了一番,好在二人府第便在皇宫附近,颇为好找。
李助二人议妥诸事,才道:“我本以为圣上兵马会被西夏拖住,未想圣上如此快便击退了西夏。圣上可否赐告其中奥妙?”
张扬闻言,笑道:“朕凑巧在晋州射杀了西夏皇帝,这才使得西夏兵马退去。若非西夏皇帝亲征,恐怕我朝兵马还真要陷入苦战了。”
李助闻言,自然也知道张扬在谦虚。如果西夏皇帝那么好杀,早有人杀了,还用他亲自出马呀。
李雄却道:“我听得圣上可以轻易进出兵营,便是西夏皇帝不出马,圣上也可以把西夏将领刺杀一空吧。”
张扬摇头道:“刺杀之事,偶尔可为,次数多了,人家也会有提防。这次朕在汾州、州便顺手杀了些西夏将领,恐怕今年攻打西夏时,他们便有防备了。”
李助闻言,奇道:“圣上今年便准备攻打西夏?”
张扬点头道:“现在国内土地已经不足,朕打算攻占西夏,移民过去。国库也没多少存粮,今年攻占西夏,应该可以在明年春耕前安排好移民事务。”
李助闻言,摇头道:“西夏为患百年,恐怕不易征服吧。”
张扬笑道:“往昔出兵,都被西夏坚壁清野破坏,这次朕也给他来个反坚壁清野,看谁可以阻挡朕的大军。等各军休整完毕,朕便亲自领兵攻灭西夏。”
李助毕竟刚降,也不好再打探细节。
三人又吃了一阵酒食,张扬便让二人先进城去准备。
当晚,张扬便潜入南丰城,在城内转了几圈,并未发现什么埋伏。便先刺杀了段五和范全,又捉了王庆出城。
次日,李助兄弟便也控制了城中局势,其他几州精锐兵马多已去了东京,在华荣兵临城下后,二人也都顺利招降了各州。 ,.,,,
第五十三章 淮西平定
上路不多时,王庆便被巨鹰飞行带起的疾风吹醒了。睁眼发现自己居然身在九天高空,不由吓得尖叫起来,但灌嘴而入的巨风便又使得他闭上嘴。但迅即又有水滴从巨鹰脚下洒下,只不知地下哪个倒霉的中标了。
张扬见王庆居然吓得小便失禁,不由大笑起来。
王庆听得张扬笑声,费力的扭起头来,才发现旁边还有两鹰一人,而自己也被绑在一个木杆上,正由一只巨鹰抓着飞行。
王庆这一扭动,顿时使得巨鹰身子都不由一斜,王庆便又吓得尖叫起来,直到巨鹰飞稳了,才又闭上嘴。
张扬见这个曾经与自己并列四寇的王庆丑态连出,唬道:“不要乱动,小心巨鹰把你丢下去。”
王庆闻言,忙乖乖接受起寒风洗礼,看着脚下一个个小黑点,不由胆战心惊不已,生恐头上巨鹰一失爪,把自己丢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看来以后逮着一个贪官,就让他上天兜一风也不错啊。张扬看着王庆萎缩的样子,如是想着。
好半天,王庆才想起自己不应该在这里的,颤声问道:“好汉要带我去哪里啊?”
张扬笑道:“朕乃天朝皇帝,此去是想让你招降东京兵马,不知你意下如何?”
王庆听得自己落到对头手里,顿时面如土色,道:“皇帝饶命啊,都是段二那厮要起兵去攻打东京的。宫内又有段三娘那头母老虎。我也是被迫答应的。”
张扬听得王庆居然惧怕段三娘,不由愣道:“淮西不是你掌权吗?”
王庆苦笑道:“我起兵时手下可用之人本来便不多,我又不通文墨。只得让李助留下处理政事∧下征战都是段氏兄弟和他们地亲戚,各州地兵权和钱粮都让他们掌握了。既然如此,还不如纵情声色,让他们兄弟去闹腾。”
敢情是李助站错了队伍才被排挤的啊,想靠一个一心享乐的人出头,没有碰地头破血流已经算不错了。
张扬想着。道:“朕可以饶你不死,也可以让你继续享乐。不过朕希望你能招降东京城下兵马。”
王庆本也就是个浮浪子弟出身,不过是被宋朝逼上房山,哪有什么雄心壮志,听得可以继续享乐,忙道:“全听圣上吩咐。”
好半天,才忧道:“只是现在领兵的是段二,恐怕不会听我的。”
张扬笑道:“只要你能动摇他们的军心便可。”
没多时。王庆便感觉双臂被绳子勒的疼得厉害,养尊处优惯的他忍了不多时,便哀声道:“皇上,可不可以让我下去歇息一下。”
张扬也不怕他逃脱。便指挥巨鹰落地,给他松了绑。
王庆乘鹰再上天空之时。也没了先前胆怯,不时探头探脑,颇有几分指点江山地意味。
将及午时时,二人便也到的东京上空。城外倒是有很多营寨,但并没有人马攻城,城墙上也没有战斗过的痕迹。
张扬乘鹰直接进的皇宫,便让人招来各部尚书和鲁智深
鲁智深本来正在巡视城墙,听得张扬回来,马上快马加鞭冲进宫来。刚刚迈进宫,便粗声道:“圣上终于回来了,这下可以出城杀敌了吧。”
张扬闻言,笑道:“你们不是已经出过一次城了吗,还没杀痛快啊?”
鲁智深闻言,摇头道:“上次那是什么兵马啊,纯粹是些拿了刀枪的庄稼汉,火炮一响,便炸营了。我领了三千兵马直冲中营,结果那段二跑的比兔子都快,我抢进中营的时候,他早跑的没影了。真是有力无处使啊,好不容易,这几天看来了几队像样地兵马,军师又不让出城了。”
吴用闻言,忙道:“那日夜袭是趁他不备,又是乌合之众。这番来的军马却是操练精熟,城内兵马又只有两万,若出城迎敌,恐怕无法取胜。”
张扬闻言,笑道:“现在城外兵马有多少了?”
吴用道:“大约十万左右,不过精锐兵马应该不足三万。”
张扬奇道:“有这许多兵马,他们怎么不攻城?”
吴用道:“应该是攻城器械不足吧,东京城墙高四丈有余,普通云梯若造到四丈便太过脆弱。贼兵又没什么其他攻城器械,只好赶造云梯车。(其下带有轮子,可以推动行驶,故被称为“云梯车”,配备有防盾,绞车,抓钩等器具,电视剧中所见云梯皆为劣等货)。”
张扬笑道:“贼兵在城下俄延日久,士气必泻。我又擒来了王庆,可使他出阵游说,贼将见后方失火,必然再无战心。我军当可一鼓破之。”
吴用闻言,道:“贼兵五倍于我,又有不少精锐之师,圣上不可轻敌,不若坚守城池。西京兵马已经攻向汝州,贼兵得信,必然解围而去。”
张扬闻言摇头道:“贼兵虽众,但操练未熟,又心悬后方,必然无心死战。且广南局势日益恶化,我们只有尽快平定中原方好挥兵南下。众人不用多言了,酉时(7点-9率新兵守城。”
张扬又与众人粗略说了一下延安府战事,见已近午时,便令众人回去吃饭。
黄昏时分,炎威才稍退。段二见日头稍落,才从树林里出来,刚刚进的军营,便见方翰急冲冲的跑来道:“天兵出城了。”
段二早厌倦了这几日军营地无聊生活,闻言喜道:“全军迎战,破城就在今日了。传令孩儿们:杀敌一人赏钱十贯,先进城者官升三级,赏银千两。”
将令传下。军营顿时欢声雷动。不少军营的士卒更是乱哄哄地向营外涌去。
不多时,两万多精锐人马便在营外摆开阵势,但两翼却混乱不已。军官地斥骂声、丁壮地求饶声,此起彼伏,便仿佛菜市场的吆喝声一样,连绵不绝。
“天兵已在三里之外。”
段二见两翼列阵迟缓,忙喝道:“大声喧哗者斩,四处乱走者斩。”
令兵打马在两翼飞奔着把段二的命令传下。这才使静下来,不过阵势却是有些奇怪,人多地地方,挤了数十个,人少的地方,却可以跑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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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逼到营前三百步,方才扎住阵脚。
两军对阵,高下立显。天兵衣甲鲜亮。阵势整齐,尤其中央两千马军更是令人望而生畏。楚兵却是多为步军,少数马军也零散分布在各阵中。衣甲更是混乱,只有中央两万多兵马衣甲较为整齐。却是宋朝的绯色衣甲。两翼被强拉的丁壮则多为单衫,还有不少人赤着膀子。好在人数上的优势和战前的重赏使得那些丁壮还有些战心。不致望风远遁。
方翰仔细打量着天兵阵势,希望发现一个薄弱处,好做突破。正看间,却发现中军多了一只五爪金龙旗,阵前一人身着黄金甲,胯下战马更是雄骏异常。忙对一旁段二道:“天军中军多了龙旗,阵前穿黄金甲地应该是天朝皇帝。”
段二闻言,不由大喜,喝道:“传我将令,活捉天朝皇帝者,赏银千两,封万户侯。各军不得放暗箭,违者杀无赦。”
传令兵还未走远,却见天朝阵前出来一骑,到的百步外时,方翰惊道:“阵前那人似乎是楚王。”
段二闻言,不由打马往前几步,见那人果然是妹夫王庆,不由脸色大变。
王庆也已看到段二出阵,勒马喊道:“南丰城已经被天兵攻占了,大舅兄若领兵投降,天朝皇帝可以饶你不死。”
方翰闻言,不由惊道:“我等老小俱在南丰城,现在恐怕都落入天朝手里了。”
其他众将也都认出王庆,纷纷涌来阵前询问。
王庆也适时道:“众人家小都已被俘,只要你们归顺天朝,过往不究,还可以继续为官享受富贵。若你等执迷不悟,兵败之日,阖家斩杀。”
家眷在南丰的众将闻言,不由都踟蹰起来。
段二考虑了一下,却双眼冒起凶光来,指着阵前的张扬,冲众人道:“天朝皇帝就在面前,我军人马众多,定可生擒他。有了天朝皇帝在手,便可掌握天朝地盘了…敢伤害我们家小,建功立业就在今日了。若有迟缓不战者,杀无赦。”
说完,便打马回阵。
众将见状,也只好各回己阵。不过阵前听到王庆喊话的士兵还是把南丰城破的消息传到了后方,随着消息的扩散,楚兵还是出现了骚动。
王庆也打马在阵前四处喊着,所到之处便引起一阵阵喧哗声。
段二见状,不由大怒,喊道:“前面那人是天朝冒充的,给我射杀了他。”
那些小兵也未见过王庆,不由纷纷张弓射去。
王庆一见不妙,便打马往后逃来※幸他一直在弓手射程边缘徘徊,倒也没被射成刺猬。
鲁智深见王庆狼狈逃回,便道:“圣上,敌兵尽是些乌合之众,何必费这些事。末将愿领本部打头阵,若不杀地他们人仰马翻,末将绝不回兵。”
张扬闻言,摇头道:“贼兵两翼虽然多是乌合之众,但中央都是宋朝降兵,阵势严紧,若挥军冲杀恐怕伤亡甚大。敌兵调动起来,阵势必然松散,到时我们再挥兵冲杀,你回本部去吧,待会我领马军冲杀,你与梅展领本部步军冲杀。”
话音刚落,段二已经不耐等待,挥动起号旗来。
十万大军便嚎叫着冲杀而来,张扬见状,便也令人挥动号旗,一马当先的冲来。
两军还未接触,张扬的神臂弓已经射杀十数个楚将。
楚兵看着自家将领纷纷坠马,张扬所领二千马军又呼啸而来,脚下不由都慢了几分。但未容他们多想,张扬已经冲入楚兵阵中,霸王枪连扫带砸,瞬间便清出丈余空地来。
一个楚将刚刚靠近张扬马前,便见一道金光闪过,一股血注便自脖子间喷涌而出。
张扬冲进楚兵阵中后,便凭借变态的速度,不断突刺着,每一枪都会带起一股血注,方圆丈余地楚兵便纷纷倒下。
段二自富贵后,便不愿再亲冒矢石冲锋陷阵。正在后阵督战时,见张扬势如破竹的向自己冲来,忙令身边亲兵上前劫杀张扬。
但那些悍勇亲兵对上普通战将或许可以倚仗人多取胜,但对上张扬却也与普通士兵一般,还未分不出那些枪影哪个是真地,便纷纷倒在枪下。
那些亲兵见同伴迅速倒下,也都胆怯起来,纷纷驻足观望起来。但张扬却是认准段二将旗冲锋,胯下照夜玉狮子马又是日行千里的宝马,倒地的士卒并不能拖延一下张扬的脚步。亲兵稍一愣神,便也倒在张扬枪下。
后面亲兵终于意识到自己挡了张扬的路,纷纷往两边跑去。
段二见状,刚要打马躲避,已被一只利箭穿喉而入,摔下马去。后面几个亲兵见主将身死,也纷纷打马逃去。
但张扬不待他们逃走,连发数箭,便把他们都射下马,将旗也随之轰然倒下。
张扬顺手挑起一个长枪,插上段二的尸体,与身后两千破阵而出的骑兵又驰出数里,才拉转马头,又自阵后杀入,同时喊道:“段二已死,降者不杀。”
中军楚兵见自家将旗消失,张扬手上又挑着身穿黄金甲的段二,便也没了战心。那些家小在南丰的将领便也纷纷率部弃械,其他人见大势已去,便也或降或逃。
两翼丁壮更是被鲁智深、梅展率部杀得节节后退,看到中军降后便也纷纷投降了。
不过半个时辰,战场便也没了厮杀声,不过遍布地下的死尸还是显示着刚才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战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