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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长篇小说>[玄幻]蛮荒囚徒(全)-16-18
[玄幻]蛮荒囚徒(全)-16-18
第101章 男人战火一
“你是谁。”东方炽冷静了下来,身体因方才失去理智的疯狂举动而青一块紫一块,但他没有感觉,心痛早已覆盖了身体的伤。
冷王没有回答,双臂轻轻地绕过她的香肩把她搂入怀中,自己也跟著躺下,好让她枕在他胸膛上,这个姿势也刚好使他直面他们三人,向来沈静无波的眸子闪过一道冷芒,在看著东方家三个男人时竟有著逼人的锐利阴邪。
“你们只是幸运地在这一世成为她的亲人,以後,不会再有任何纠葛。”他淡淡地抚著她的发,不知忽然想到了什麽,他皱了皱眉。
对话十分诡异,东方琅也拧起了眉结,这一切完全超自然的现象让他很不舒服,然而,即使成为阶下囚,他依旧没有丝毫的慌张之色,心爱的女人就在眼前,他只恨事情超出他的掌控范围,没有能力营救她。“她是我们的妹妹,更是我们的女人。”
没错,此时的东方琅明显的在激怒冷王,他在平日里占有欲就极强,刚才那场欢爱如同一柄利刃将他的理智扯碎,兄弟之外的男人,无论如何他也无法接受!
可是激怒了冷王的下场他很快就尝到了,毫无预兆地倒地,东方琅双手撑地,紧咬著一口钢牙,冷汗如水不断从他身上涌出,充血的俊脸因隐忍的痛楚而扭曲,却硬是没有吭声,颤抖的身躯显示出他极力忍受的莫大煎熬,东方炽和东方煌迅速蹲下身扶著他,心里明白有些事情已经脱离了正常的轨道,也许不可思议,却真真实实存在。
没有求饶,很好。
冷王的眼睛泄露出一丝激赏,怪不得这个家庭里出了个如此灵气的小家夥,这般痛楚能把圣人逼疯,如万蛊钻心、乱筋锉骨,而这个男人却刚硬似铁,完全不如他的外貌。若在神界修行,也许足以与他平驰,只可惜……
想到此,他的目光再次冷了下来,与此同时东方琅身上的痛也消失无遗,但他还是半蹲在地上,脸色苍白。
“但她会选择我。”冷王慢条斯理地开口,带著不容置疑的凌厉,看也没看他们一眼,大手在他们的注视下慢慢滑向她的小腹,神情是慵懒而满足的,“她是我的妻,也是我孩子的母亲。”
霎时,周遭如同一潭死水般沈寂,三个男人连呼吸也是小心翼翼的,僵硬著身体。
这是他们的死穴啊,跟他们在一起会让她失去做母亲的资格,他们真的可以残忍地剥夺她的权利吗?而时间静止在下一秒锺--“这里,有了我的儿子。”
晴天霹雳!
相对於那三个满脸不敢置信的男人,冷王是相当愉悦的,那张天地都无法撼动的冷容上裂开了一条缝,细细的仿似春风润雨。
明明是很荒诞的说法,左左与他只是刚刚在隔壁欢爱一场,看似不可能的结论,可他们就是相信了,并且深信不疑。
“我不希望我的儿子出生以後,把觊觎他母亲的男人唤作‘舅舅’。”冷王残忍地为他们添了一道伤口,他生来就不知温暖为何物,冷血是他的天性。说起来,这一次是他首次对她以外的人类说那麽多话,以往他只有一个吝啬的眼神,从来不给予解释,浪费唇舌。跟这些人谈话真是浪费力气,他只想快些解决好拥她入眠。
沈默在四个男人之间蔓延开来,沈睡中的东方左左似乎察觉了什麽,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著,被眼尖的冷王发现,在他的安抚下很快又陷入熟睡之中。
鼻尖蹭著她的小脸,近距离地闻到她浅浅的呼吸,这个味道令他如此迷恋,她窝在他怀里小猫似的模样,心的一角软了下来。
东方炽双手握住了冰柱,手中的力量加大,手掌也一点一点变白。
“如若真有鬼神,那麽我的魂魄也不会离开她。而左左却会永远恨你,毁了我们,你也毁了自己。还有,只要是左左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他只会叫我‘爸爸’,没有舅舅。”他不怕死,他只怕再不能守著她。
冷王眼睛危险地眯起,周身散发著骇人的阴冷气息,他清楚这三个男人对她重要性,正因为如此,他才起了杀心,他不允许!不允许她心里有人占据著比他更多的位置!当初,她为了他们而选择离开他,这样的事情,不能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他不会允许有这样的威胁存在!
东方炽忽然笑了,不顾嘴角溢出来的血,无所畏惧地看著冷王,这个被刺激到的男人。抬起手背从容地擦拭下巴一行鲜血,他同样眯起了眼睛,“你信不信左左醒过来之後看不见我们,她会不惜一切去找我们?”
冷王望向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脸色更阴沈了几分。
“她是我们捧在手心里的公主,自父亲母亲过世之後我们就是她生活的重心,她全部的依靠,她精神的所有寄托。从小到大,没有人能够强迫她什麽,如果不是真心接受,你认为我们还可以这样近她身麽?即便随後她知晓自己怀孕,你,也不会是孩子父亲的唯一选择。”
东方炽没有避讳,血淋淋地挖出这个事实。
“轰轰隆!”
半座城堡应声而塌,这间房却完好无损,连丝丝震动也没有,外面却是断壁残垣。冷王甚至没有动,这是他发火的最轻後果,因为身旁睡著他的女人。
他闭上眼睛,冷声道,“你的话太多了。”
东方炽无声低笑,并不在意自己突然变成哑巴这个事实,只是眼也不眨的盯著床上的人儿,似是怕时间不够,来不及在心中留下她所有的喜怒哀乐,深深的凝视著,他有了预感,眼前这个力量诡异得可怕的男人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现在,只想剖开自己鲜红的心脏,亲手在上面刻下她的面容。其实,只要她好,他便好……只怕,她得知真相後会发狂,如果她知道自己深爱的男人杀害了他们三个,他不敢想象後果……东方煌向来是最冲动的,然此时的他却安静得超乎寻常,他一直都在痴痴地看著东方左左,似乎完全视冷王於无物。没想到,他竟开口了。
“杀了我们,你永远得不到她。”
冷王拥著左左的手臂一震,银瞳如阳光下折射的刀片,光影烁烁,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清其中。
越搂越紧的臂膀,无意中弄醒了本就噩梦连连的东方左左,被封住的五感竟然自动解开!冷王明显地愣住了,她,怎会……
“不要!”一身的冷汗吟吟,从床上弹坐起来,东方左左还残留著迷茫的眼眸,懵懵懂懂,胸口上下起伏得厉害,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这才转头发现一直为她拍著背的冷王。
“阿冷。”她本能地偎入他怀中,寻求抚慰。
冷王什麽也没说,顺手环住她的肩,一下一下,极其温柔。
他的一只手缓缓下滑,试探性地扣住她的脉门,倏地,双目电光火石般掠过一丝热芒,两眉之间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他竟然一直没有发现……她的转化……刚才,因为神液的传输,最强劲的一颗种子注入她的体内,帮助了她完成最後的体质转变,也就是说,她子宫里这个孩子的形成直接结束晋升的最终一道程序,她已经是神体了。
那麽,他们将会永远在一起,她拥有永恒的生命,会一直陪著他,他的生命将不再孤寂,无尽头的时间也因她的陪伴而变得有了意义……
冷王的目光凝了凝,眉宇间尽是化不开的喜悦,隐隐夹杂著罕见的激动。
但他什麽也没有说,只是交握著她的手,唇边洋溢著一抹绝世的笑意,融化了冰山。
她无须知晓,只要陪著他就好……
东方左左终於注意到他的异常,转过头疑惑地看著他奇怪的笑容,也被震撼了,阿冷笑起来真的好好看……
“阿冷”,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抚上他弯起的唇,沿著唇线摩挲。
他抓住她在自己脸上挑逗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而後将她的小手按在心口上,“说你会一直陪著我……”
在这一瞬间,她被他认真执著的瞳眸迷惑了,情不自禁地点头。
“左左……”
一道悲伤的呼唤,仿佛来自天边,又近在眼前,空荡得让她心慌。
没有注意到冷王寒煞的利眸,东方左左朝著声源望去,心墙在看见那三个憔悴的男人後顷刻间崩塌,哥……曾经那般意气风发、高贵优雅的天之娇子,怎麽可以受这样的羞辱?那个笼子代表的就是侮辱!即便他们不在意,可是她在乎!
阿冷是故意的,凭他的本事,怎麽可能没有把他们定住的能力?非要用那样一个东西把他们囚禁在里面?
第102章 男人战火二
“不许你看他们!你是我的……只能属於我……”
冷王霸道地把她的脑袋按回胸前,牢牢地桎梏著她,至死方休的坚决。
“不,你先放开我!疼……”东方左左死命地在他怀里钻来钻去,找不到出口,腰上的力量好紧……勒得有股异样的不适……他这才反应过来,她有身孕,想到自己刚才的力道,面色一凌,浓浓的愧疚之色跃然於其上,连忙放开她,紧张地为她检查,慌乱道,“哪里不舒服?肚子吗?还有哪里觉得不适的?对不起,都是我该死!”
东方左左觉著他的反应很古怪,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但他毫不掩饰的紧张确实令她感动和舒心,赶紧安慰他,“没有,是你刚才抱得太紧了,有点喘不过气。”
“以後不会了,我一定会注意。”确认了她没事他才松了这口半吊著的气,轻柔地把她抱在自己腿上坐著。
著急的不止是他,还有在场的另外三个男人,确定她没事之後几乎是同时松下了气,真让人操心!这男的到底会不会照顾孕妇!居然那麽冲动!虽然父亲不是他们,心里酸酸的,但是一颗心无法控制地七上八下,为她担忧。
“该死的!你放我下去!像你这样的男人要我怎麽放心!你根本没有资格照顾她!她那小腰再被你这样抱两下就要折断了!你不知道她有多娇弱吗,还那麽用力,指不定再过几天就要断胳膊断腿的,这孩子落到你手里没出生就迟早被消灭掉!”东方琅吼红了眼,一大堆叽里呱啦的话不经大脑地冲口而出,这下子,他优雅妖孽的帅哥形象完全报废,倒是多生出几分老妈子的罗嗦,有点好笑,与形象不搭的言语却很让人窝心。不过,这位大帅哥貌似忘记了每次做爱的时候他自己的“攻击”有多荒唐,那纤细的腰肢落到他手里折损更严重……东方左左傻眼,这什麽跟什麽呀?二哥……真有妈的架势,不过……是暴力面的……呃,不对,他刚刚说了什麽?孩子?
愣愣地低头看向自己平坦的小腹,不会吧?她没有任何感觉啊,唔,或许是她想歪了,或者听错了。
“我的孩子与你无关,你是否管太多了。”他冷冷地讥讽著,一只手不自觉一下下按抚她的小腹,不能动胎气,虽然有了生命之花的保障,他还是有点不放心。
“阿冷?”声调上扬,微微有些颤抖,她的小手盖住他的,满眼的不可置信。
“对,我们的儿子,已经在这里了。”他低笑,转而覆住她的手引领著她轻轻游移,感受还未成形的新生命,那是他们共同的结晶,是他的爱之果……怀孕,她怀孕了……
小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双唇抖动,茫然无措。她眨眼,再眨了眨,呆呆地看著他,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如此反复,把冷王逗笑了。
“呵呵……你怎麽这样可爱……都要做母亲的人了……”他刮刮她的小鼻子,在她唇上啄了啄,道,“还要犯傻吗?嫁给我。”
嘴巴合上了,她咽下一口冷风,不太确定地再次抚上小腹,“真的吗?”
“你怀了我的孩子是真的,我要你嫁给我也是真的。”不给她逃避的机会,他捏起她的下巴,认真地望进她的眼底,“我会给你最神圣的婚礼,你会成为最尊贵的女神,我的妻,至高无上的神权。”
这些话,是说给她听的,也是说给那几个男人听的。其中暗喻的意思,聪明如他们,又怎会不懂?只是,他们不甘心……也决不妥协!因为他们相信他们的宝贝,她想要的东西,不是这些……只是,她想要的,他们还是不能给……”我怀孕了……”她喃喃自语,刻意忽视他深情的眼眸,转向三双痛苦的眼睛,扬起一抹笑,“哥,我怀孕了。”
“嗯,我的左左要当妈妈了。”
“宝贝,我会教他叫我爸爸。”
“左左,我最爱的还是你。”
东方左左在一阵浓浓的喜悦过後她更多的是不知所措的惶然、是难言的苦涩,原以为这一生都不会有孩子了,她完全没有当母亲的心理准备,况且她如今才十八岁不到,她竟然要升级为母亲了?很难接受的事实。如此,现在突如其来的消息不知是喜是哀,孩子,不是哥哥们的,也不能是哥哥们的呀……
不,她的反应不该是这样的!她怎麽可以让别的男人当他孩子的父亲?他怎会允许!
他冷峻的面容渐渐变得暴戾,灰蒙蒙似下雨的天,却带有荒漠的狂躁气息,魈杀之气油然而生。
“阿冷,求你不要伤害他们。”终於发觉身边的人不对劲,东方左左惊恐地移开了视线,抓住他的手。
“我要你的答案。”他任她抓著,银瞳一眨不眨地注视著她。
“左左,你让我死了吧!”
“宝贝,你若答应他,为何不在当初我们逼你的时候就杀了我。”
“左左,三哥说过的,就算我死了我的灵魂也是属於你的。”
哥哥,哥哥,她已经害他们失去做父亲的资格,再这麽离开他们……那他们要怎麽办呢……”回答我!”他可以直接杀了那三个男人,让他们永远无法干扰她的视线!可是……他想要她的心甘情愿……”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痛苦地抱头,她疯狂甩动自己的头,不要逼她!好痛苦……”嘘……听话,别伤了孩子。”他温柔地拉开她的手,唇贴上她的耳朵,“我可以抹去他们对你的记忆,他们会像正常人一样继续活著,娶妻、生子……他们一样可以过得很幸福,不一定需要你……”
他的声音好轻,好轻,像软软的棉花,又像漂浮在空中的云朵,带著催眠的魔力……
不对,她突地似被一盆冷水泼醒,浑身凉拨凉拨的,抹去关於她的记忆麽……
这样,看似最好的结果,可是,为什麽自己的心那样痛,痛得她发抖!
一想到自己将完全从他们的记忆里消失、被他们遗忘、将永远不存在於他们的生命当中,她的心就好难受,胸口闷得生疼,快要窒息了……
“不不不!我不要!”她跳起来,泪流满面,粘在小脸上的发让她看起来很是狼狈,却愈加楚楚动人。
冷王的脸色铁青,心如刀绞,因为他试探到了她的心意,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真心……
他握著双拳,强忍著不去伤害她,不狠狠拥她入怀,他怕那样的手劲会伤了孩子,在这一刻,心反复绞痛,血腥的魔兽在叫嚣著杀戮……
为什麽,为什麽她竟没有片刻迟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伤害他,她难道不知道这些话对他而言有多残忍麽?这就是她的答案……
“左左不要哭,别哭了……”看著她的眼泪,东方炽心都被她的泪水浸湿了。
“你到底对她说了什麽!孕妇不可以受刺激你知不知道!”妈的!东方琅要急得跳脚!
“左左要乖,哭多了孩子以後会很丑的,当妈咪要有个好榜样。”东方煌千方百计想要哄她收回那一泡泡的泪,恨不得钻出笼子替她擦拭。
“哥……”她朦胧的视线转向了他们,“我不要被忘记,不要……”
她是个坏女人对不对?她好贪心,想要三个哥哥的全部的爱,心里却还装著阿冷,他们给她的是一份完整的爱,而她却无法返还同等的爱意,被分割了的残缺,对他们不公平……可是,要她选择,她宁愿死掉,永远不要再醒过来,抱著他们所有的爱离开,那样的话,起码她拥有全部……”不会的,左左永远在大哥这里。”东方炽笑著指了指自己的心脏处。
“就算有一天我忘了自己,也不会忘记你。”东方琅苦笑,这个小坏蛋就是他的毒,钻心钻肺在他身体里捣蛋,一刻离了她也觉得难受。
“左左,你相信那个男人的挑拨离间还是相信我们?”东方煌怒视冷王,为什麽要让他们的呵护的宝贝哭了,为什麽要那样伤她的心……”是吗?”
第四道声音插了进来,冷王别有深意地笑著,懒懒道,“如果给你们选择的机会,让你们重生,遗忘前尘往事,可以拥有一份完整的爱情,一个美满的家庭,不必与别人分享心爱的女人,你们会不动心麽?”
静默,如同一潭死水……
东方左左悲哀地感受著这份诡异的宁静,她转过了身,一动不动地背对他们,似冷冰冰的雕塑,僵硬得没了知觉。
久久,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叹息,浅柔若暖春。
“左左,你竟不信我。”东方炽受伤的嗓音,让她心悸。
“你知道吗,我立过誓,如果有下一世,我一定要最早遇见你,就算还是哥哥,也要做你唯一的爱人。”东方琅注视著那个颤抖的背影,好想将她拥入怀中……”原来,我说过的话你根本不放在心上。”东方煌浅浅的呼吸,竟让人听出那份浓浓的沈痛。
第103章 阿冷变了……
在没有人看见的角落里,冷王银色的瞳孔里快速闪过一道暗光,微微泛著血红。
她,真让他失望……不过,不会太久的……”我明白了。”冷王出其不意地揽住她肩膀,银河般的眸子光影潼潼,令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想法。
“阿冷”,她无助地揪著他的衣角,不知为何心里竟对这样的他生出了畏惧。
他伸手安抚般摩挲她的长发,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嗓音也愈发暗沈了,“乖乖听话,我不会伤害他们。”
她怔了怔,不明白。
他俯身把嘴唇贴上她耳畔,低低道,“我会把他们送回去,回到他们该去的地方。”
东方左左似懂非懂地晃著脑袋,他们该去的地方?是要把哥哥们送回家吗?她舍不得,可是,在这里太危险了,她害怕他们四人的对峙,哥哥们这一走,是否再也见不到了……
点头,摇头,混乱间,她尽是挣扎,痛,全身都痛得厉害……
冷王看见这样的她,不禁眉头打结,心里怒火更甚,深呼吸,压下了内心涌起的躁乱,他轻轻搂她入怀,催眠般的声音渐渐带她入梦……
“睡吧,等你醒过来就什麽都不必想了。”
是呀,都会成为过去的……
她睡著了,这样多好,不用再看见她那双犹豫不定的瞳眸,不用因她的难以抉择而心痛难耐,既然她无法选择,那麽,就让他来替她决定。
他看也不看那三个男人,淡淡的语气里透著厚重的阴霾,“我给过你们机会的。”
一阵沈默,他们都很安静,灼热的视线分秒都不曾离开过他怀里的女人。
“看吧,再看最後一眼,你们就该永远消失了。”他看著东方左左熟睡的面容,戾气退了几分,他给过他们机会的,真的……只不过,她自己把他们的生路断了而已,如果她没有那般激烈的反应,如果她有一丝犹豫,他还是会考虑轻判。但是,她没有,她的眼里明明白白写著对那三个男人的爱。所以,不要怪他,不能怪他的,对吧……”你会後悔。”东方炽隔过冰柱筑成的栏杆,把手挤了出去,好想……再抱她一次……想要感受她的温度,想要闻到她的馨香,想要贴上她的柔软……”我不会。”冷王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反驳,又为什麽要回答,他搂紧了她,心却骤然空了。
“呵呵……”死到临头,东方琅笑得很开心,看向冷王的神情里有著嘲笑的意味,“她爱我们比你多,而且,无论我们以後是否还活著,这个事实永远也无法改变。”
冷王利眸一眯起,无形的狂风卷成团,美丽的雪花化为利刃,开始了人世间最惨烈的凌迟之刑,一片一片的红色让白雪沾了荤腥,再不纯净无暇,反似恶鬼,张牙舞爪地吞食著肉片、内脏,令人作呕的恐怖场面。而他,紧紧捂住她的脑袋,喃喃自语:“好了,快好了……”
血色飞雪落了一地,满室腥味被冰雪掩埋,奇异的是,地面那些红色竟慢慢渗入底下,颜色一点点变浅,直至全部恢复原样。
冷王从她肩窝处抬头,阴霾笼罩的眸子死死盯著空气中飘散的“东西”,五指张开,扭曲成爪子状,耐心十足地将那些“东西”尽数吸入手中。
手握成拳,“咯嚓”,不知是指节的声响还是别的什麽,几道诡异的声响脆生生的在他掌中出现,细听之下,竟似哀伤的哭叫,缠绵悱恻的冤魂流连世间……但这声音持续不到一秒就全部消失了,四周安静得可怕。
他轻拍她的背,恍如世上最温柔的情人,细吻她雪嫩的肌肤,“我的小妖精……”
突地,他眉头一跳,光速抱起她眨眼便离开了这个地方。
残败的城堡,也在瞬间轰塌,空余一片令人唏嘘的寂寥,此时,几缕轻烟从地面飘起,伸长了脑袋,似乎想从残垣下钻出来,追随那两道人影而去。
在冷王抱著东方左左离开不到片刻,两具高大的身躯落入这片废墟之中,在看到这里的惨状後脸色顿时大变,骇然惊人。
相视一眼,彼此心中都有了计算。
阿冷似乎把她当成了孩子。
东方左左看著递到嘴边的汤匙,不由得叹气,只是怀孕罢了,用得著这样麽?每天都让她吃了睡睡了吃,吃饭他坚持要喂她,洗澡穿衣全部经他的手,其实,她觉得现在的阿冷更像个孩子,一刻见不到她就焦躁不已,有时候她想要安静地思考问题,好好想想最近到底怪异在哪里,她就是觉得不对劲,虽然在“天镜”里看到哥哥们都回家了,她总有点不放心,想要回去,那是不可能的。
然而每次她刚开始狐疑的时候,阿冷就会上前分散她的注意力,要她跟他说话、再就是拥著她睡觉,根本不给她独立的思考空间。有一次她在他面前走神了,结果阿冷竟然大发雷霆,这是从未有过的事,她当场被吓呆住了,因为当时的他,真的好可怕……那样的神情,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她在他面前变得小心翼翼,甚至於每次他吻她的时候都会颤抖。
冷王自然注意到她的变化,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说什麽,但从此之後接吻的时间更长了,也更频繁了。怎麽说呢,她觉得,他,似是想让她习惯……
还有就是,她好想哥哥们……但是被阿冷霸占的时间越来越多,她连自己都没空去想,更何况是远在二十一世纪的哥哥……看著她脸上的愁容,冷王不悦地捏住她的下巴,修长冰冷的指尖慢慢摩挲著那嫩滑的肌肤,“不准皱眉。”
东方左左被这道阴冷的声音吓得赶紧回神,讨好地主动蹭上他的脸,双手挂著他的脖子。这样的日子很平淡,很幸福,但是她总觉得心里缺了一大块,就像他们的生活缺少了什麽一样,虽然很亲昵,但是隔了一层无形的膜。她知道,是猜忌,是不信任。
造成这个结果,她无话可说,到底是她的爱不够深,不够浓。
“阿冷,为什麽……你还会要我……”话音刚落,她就感觉拥著她的身躯陡然一僵,然後,她被勒紧又松开,她隐约感觉到他身体传来的冷意,让人发寒。
他盯著她的眼睛,薄唇吐出几个字,竟让她如坠深渊。
“你是我孩子的母亲。”
这样的回答,似真似假,似烈焰又如寒冰,使她脆弱的心处於水深火热之中。
到底,他是因为孩子才要她,还是,一定要她为他生孩子?
这份感情,东方左左彻底领悟到患得患失的苦楚,他有时温柔得会让她落泪,有时却残酷得让她心碎。一颗琉璃心在这段日子被折腾得好累,阿冷真的变了,他不像他,也不是他……
是不是,她生下了宝宝,就可以离开了……是这样的吗……”想什麽呢。”他近乎寒冰的嗓音使她身体一震,也感到腰上的力量蓦地收紧了。
“想你……”娇哝的回答里有著不易察觉的颤抖,因为每次听见他不悦的声音,後果便是被阿冷绑到床上狠狠地“惩罚”,毫不留情地享用她的身体。
她哭叫,她哀求,却换来更“深刻”的占有,他说,有生命之花的保护,不会伤到孩子。一次次疯狂的做爱,她香汗淋漓,承受不了他也要被迫接纳,床上的他,丝毫没有平日里的冷漠,反而像焚烧的烈焰,将她烧得体无完肤。
阿冷不该是这样的,她害怕这样多面的他……
也许,再过一阵子就好了吧,也许,等生下了孩子阿冷就会恢复原本的模样了,他只是太过没有安全感而变得有点神经质罢了,都怪她上次的离开。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她在心里这样安慰著自己。
“是吗?”头顶传来他愉悦的笑声,显然对她的答案很满意,她感觉到他的胸膛在震动,心情也放松起来。
但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
身子被打横抱起,直接回了房间,看他的架势也知道要干什麽。她紧张地攀住他的脖子,小小声唤道,“阿冷,可不可以……”
“不可以!”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冷冷地打断,那扫在她身上的视线赤裸裸的,仿佛她已经剥光了衣服一样,让人脸红心跳。
东方左左缩了缩身子,她不喜欢这阵子跟她做爱的他,全然没了以往的怜香惜玉,在床上总是太过疯狂,不懂节制,像一头贪吃的兽,永远也喂不饱。
将她困於两臂之间,冷王深沈的视线似想穿透她的心灵,火辣辣的,“等宝宝生下来後我教你双修之法。”
“嗯。”她恍惚地点点头,左躲右闪的避开他火热的注视。
“吻我。”他抵住她的额头,强硬地命令道。
东方左左无奈地闭上眼睛,颤巍巍凑上自己的红唇,四唇相贴,她还没来得及退开就被含吮住,冷王睁开眼,边挑逗边看她动情的娇羞模样,长长的睫毛颤抖的样子看起来分外可爱,唇边不禁勾起心满意足的笑意。
一手按住她的後脑勺,他开始细细品尝那两片百尝不腻的红润。
第104章 谁在折磨谁~H~慎
怀孕的身体很敏感,尤其容易动情,被他双手抚过的地方引起一片颤栗,丝滑的肌肤在他手指经过之处泛起了小颗粒,温度急速上升。
“噢,你真美……”他迷恋的视线停留在她微喘的红唇上,沙哑的嗓音透露出浓烈的欲望,忍不住低头撕咬那两片柔嫩的唇瓣,牙齿咬住她的下唇,他探出舌尖仔细地舔舐上面浅浅的唇纹,呼出的热气尽数被吞入她口中。
她头部一偏,想要呼吸些新鲜空气,这个冰冷如斯的男人,怎会有这般灼烫的温度……
但这麽一动,也跟著牵扯到被他咬住的下唇,红嫩的唇肉被拉开些弧度,冷王轻笑一声,顺便把舌头塞进去,勾画了一圈她的下齿龈。
东方左左呜咽著,再也不敢动。
“舌头伸出来。”他低沈的音色,却有著不容拒绝的强势。
有点羞赧,有点恼怒,她还是乖乖听话,否则,不知道这个男人又会想出怎样奇奇怪怪的法子来惩罚她了。
诱人的粉色舌尖一探出,冷王的眸色就变了,红润的小舌头在滑不溜秋的小嘴中间,瑟瑟地颤动著,似一朵羞涩的花儿,迎风而动。
他张嘴,用自己的舌尖轻轻碰触那裸露在空气中的可怜小舌,她反射性地瑟缩了下,但很快就被他勾缠著卷成麻花一样。香豔的银丝顺著两人唇舌交合处流下,一路滴落滑入她脖颈之中,冰凉的液体弄得她不适地嘤咛。他随手扯过薄被替她擦拭,只是所到之处她的衣物也随之化为一堆碎屑,绯色的胴体被他压在身下。
听著她急促的喘息,冷王笑得猖狂,邪恶的气息一吸一吐间皆惹来她身体的茫然颤栗,“我想试试这样能不能让你高潮。”
她的身体一僵,有些委屈地嘟起了小嘴,潋潋的水瞳里透著恳求。
他却不为所动,沈沈地笑著,嘴唇贴著她的耳畔,暧昧而带有欲望的嗓音带出惊人的热度,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都燃烧起来。
他把脸埋入她耸立的双峰之中,满足地吸了口气,笔挺的鼻尖插入双乳的沟壑间上下摩挲,享受著被她那绵乳夹著的美妙触感,“听说怀孕的女人乳房会逐渐变得更为丰满,呵呵……现在的大小我已经有点呼吸不过来了,你说,到时候会不会被你夹到窒息?”
说著,他双手捧住她的乳房两侧,用力往中间挤,形成一道深深的乳沟,整个丰硕的胸部拱出美丽的圆弧,两颗小小的粉嫩乳头距离接近了,像一双红色的眼睛,伴随著她的心跳而胸脯起伏,一颤一颤的,更似闪烁的眸子。
她的脸有如火烧,不自在地用手挡去他灼热的视线。冷王笑著拿开她的手,边吻著细如青葱的手指边道,“那,我可要开始了。”
他撑起了身体,腿部以下没有碰她分毫,上身却紧紧压制住她。
牙齿轻轻咬住她的一颗乳尖,他放弃了另一边的乳房,专心致志地捧起她的左乳,神态邪佞地品尝著,被咬在嘴里的小乳头被他灵巧的舌尖一舔,那种羽毛似的力道湿湿滑滑的,有著他嘴里的热气,令她情不自禁伸手扣住了他的头颅,冷王的嘴角随著她的动作而扬起一个邪气的弧度,舌头卷起口中的小小乳头刮过,一点一点地模仿著抽插的动作,把那颗乳头挤压在牙齿上动弹不得,却被迫随那湿润狡猾的舌尖而弹跳,被按压被推挤,她的左胸早已湿透,上面全是男人爱的痕迹。
东方左左只觉得心窝痒痒的,被这种不轻不重的力度弄得欲仙欲死,阿冷却不肯抚摩她,不肯用力吸吮,不肯帮她抓另一边不甘寂寞的乳房。
“阿冷,这里……”她顾不上羞耻,身体的欲望在此刻更为重要,东方左左主动托起自己的右乳送到他唇边,把他的手拉到右边的乳房来。
“真热情呀,浪娃儿……”冷王此时的神情高深莫测,可惜她没有看见,急著摆弄自己的身体迎合他。
他如她所愿地抓起她的右乳,忽然开始了毫不怜惜的揉戳。
“嗯……”她拧起秀眉,胸前的大手戳面团似的在上面辗转捻过,这一刻,她深刻地体会到痛并快乐著的感觉,奇怪的是,在这种痛感下她的私处竟然发热了,没有看到但也能感觉到自己两片阴唇微微合拢,抽搐著,那个总担心会被男人插坏的小洞此时煽情地张开,一收一缩,渴望被填满……察觉出她的渴望,冷王满意地凑上前亲亲她喘息的小嘴,倏然,再次把她两只乳房夹紧,一只手指插入那道神秘的乳沟,极其温柔地在里面抽插起来。
对於这个时候的东方左左来说,任何一个类似於交欢的动作或画面都能引起她的反应,她被刺激到了,脑子里竟无法抑制地开始幻想空虚的小穴被硬物塞满的感觉。
“现在,这根手指在插著你的乳沟,可是,它最喜欢的地方可不是这里,呵……它最喜欢你又湿又紧的小洞洞,每次一插进去就会被咬得死紧,里面那麽热那麽滑,小妖精,这麽淫荡,只要有东西插进去都会流很多水,记得吗,我把干干的肉棒插入那个小洞,就会被淋湿拔出来,啧啧,还滴著水呢……是不是……我在想,要不要把你镶入我的身体里,我们合为一体,那样,我的肉棒就能一直插在里面了,才能满足你对吧。或者,以後我就插在你的小洞里,不要拔出来了,去哪里都不分开好不好,我都抱著你,你就挂在我身上好了。这样,也许别的男人就没有机会把那根东西插进去,我要一直霸著那里不离开才行,否则,你不知道又到哪里给我找个野男人出来!”冷王看著她迷乱的眼睛,低低沈沈的嗓音慢慢诉说著,只是那冰冷的神情让人看不出他有分毫的色情成分,似乎他所讲述的是再神圣不过的话语。
东方左左很不争气地脸红了,小穴湿了,他没碰到她分毫的私处此时不用看她也知道那一片狼籍,凉凉的湿意传来,她眼眶也红了。
她就知道,阿冷还是很介意,一直都介怀她被别的男人碰了……既放不开她,又无法忘记,所以,只能这样发泄?这算是变相的羞辱吗?阿冷在用这种最让她难堪的方式羞辱她吗?
泪珠滚动,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这麽容易哭,情绪很难控制。她知道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哭的,也许,再忍忍,再忍忍她原本的阿冷就会回来了。可是,她真的受不了了,受不了这样时而温柔时而残忍的他!受不了这样扭曲性情的他!那样变态的话,根本不是阿冷会说的。到底,他被她逼成什麽样子了?她留在他身边是对的吗?
“阿冷,我们分手吧!”抹了一把脸,她睁大眼睛看著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再这样下去,就算她没疯,孩子也会不正常的。想到这里,她摸了摸肚子,孩子,哥哥们不会介意的,这可以是她和哥哥们的孩子……当初迫不得已留在阿冷身边,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要赎罪,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害怕他会伤害哥哥们。也许,是因为爱他,想要留在他身边吧……但她不可能放下哥哥们,永远不!还有那麽多好女人,阿冷这样优秀,会有好多人爱他的,不缺她一个……他是神,至高无上的存在,而她,却只是个小小人类,无法陪伴他度过永恒,而哥哥们短短的几十年,只有一个她……所以,要怎样选择,很容易不是吗?其实,她的答案,很早以前就有了。
再等等吧,陪阿冷度过这段日子,让她的人生不再遗憾,她就会回去的,那个创世神,还欠她一个人情不是吗?几十年而已,他应该可以困住阿冷的,可以让她和哥哥们好好过完这一生。哥哥,要等她……
男人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阴沈,一张俊容乌云遍布,半饷,她听见他似乎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
“休想!”
他脸上骇人的冷色,东方左左并不害怕,她也早就想到这个答案,阿冷是个很固执的男人,认定的事情从来不会改变,她承认,自己有心机,刚才那句话是想提醒他,再这样下去的话自己迟早会离开他。
只是--她没想到後果这麽严重。
她被扑倒了,她被狠狠翻过身子,被托著腰肢向後拱起屁股,被掰开两片臀瓣,被一根硬棍毫无前戏地捅了进去!
“唔!”
牙齿咬住了枕头,她被撞得向前冲出去半米。没等她适应过来,那根塞在身体里的肉棒已经开始它残酷的攻击,“啪啪啪”地用自己的肉身撞击她的娇穴,一下下重重地顶到尽头,她感觉灵魂都要被撞飞了。
她在庆幸,刚才自己被他弄得提前高潮了,否则干涩的阴道怎样容得下他的巨大,没有停顿,他是用蛮横的方式直接插到底,遇到障碍也是直冲破开,用尽全力地插穿。
野兽式的交媾,他在羞辱她吧。用这样的姿势发泄他的怒火,发泄他的欲望。
这个时候,她忽然憎恨起那个什麽生命之花的东西了,要不是它,阿冷还会敢这样对待她吗?这样粗暴的欢爱?真担心,这孩子生出来会不会带有暴力倾向。她郁郁地想著,浑然不觉身上的男人已经被她发愣的样子给激怒了。
“看来我做得不够,你这麽有精神,还有余力想别的。”他浑身都充满著危险的味道,银色双眸闪烁著戾气。
粗长的棍子“噗”地从洞口插到尽头,圆滑的龟头顶住子宫,她痛得抓紧了床单,屁股扭动著想要逃离,却更刺激了两人的结合处,因她的摇摆而在阴道里旋转的肉棒刮过她的一处软肉,她禁不住痉挛起来,绞紧肉穴,淫水如潮涌了出来,却奈何这个姿势使得那些水都被堵在里面,弄得又酸又涨,她不适地撑著手臂,想坐起来把过於鼓胀的液体倒流。
冷王看到她的小动作,不安好心地扯了扯嘴角,将她推倒,一手托著她的细腰举得更高,自上而下反反复复耸动臀部,就著那些淫液顺利地抽送著。
“这麽舒服,你舍得让我拔出来麽?”他俯下身咬住她的脖颈,在上面留下他的痕迹。
是呀,还真是舒服,销魂……她笑著,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流著眼泪,到底是谁在折磨谁呢?折磨她,他会心痛,而她也会因他的痛而痛……”阿冷,求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呜呜……”
听著她的哭泣,他冰冷的面孔裂开一条缝,分身还是不停顿地抽送著。
“你这个样子,我受不了了啊……我好痛苦……”
痛苦?谁更痛!凶狠地穿插在娇嫩的肉穴里,他俊脸扭曲。
“到底、要到什麽时候你才会不生我的气……阿冷……呜……我把命赔给你可以吗?我什麽都给你了,阿冷,不要生气了,我心好痛……”
低头看著她费力扬起的微笑,冷王闭上眼睛,眉宇间隐约出现哀色,若是、若是她知晓了真相,还会不会为他心痛?那几个男人,在她心里是否永远也比他重要?该死的!他就是无法忘怀那男人死前说的这句话!每每想起他都忍不住狠心去折磨她!
“滋滋”的肉体磨合的淫糜声响,伴随著微妙的气氛,谁也没再开口,只是,他的力道轻了许多……激烈的性爱过後,他都会很温柔。她知道的,每次在她身上发泄完,他就会恢复原来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浑身上下笼罩著阴霾气息的男人不是他,仿佛那个残暴对待她的男人不是他,仿佛他一直都是这个温柔的情人……
她柔柔地笑著,偎入他怀里。这样就好,不做爱的他还是原来的样子,她相信自己会让他慢慢变好的,起码这一次他的动作轻了,不是吗?
渐渐累得睡著的女人没有注意到他复杂的目光,一眨眼,怀孕已经两个月了,最近总是很嗜睡。
冷王抚著她的发,克制不住用下巴磨蹭她的发顶,心里不知为自己的粗暴後悔了多少遍,只是,仍旧无法控制。
他失控了……似乎,身上有另一个自己在操纵著意志,在欢爱的时候会发狂,而令他狂性大发的根源是嫉妒。
第105章 是神还是魔
转醒,目光从茫然而渐焦距到眼前放大的俊脸上,果然,是他冰冷中夹杂著淡淡宠溺的银眸,她回以一笑,攀著他的脖子坐起身。
平淡的相依相偎,没有说话的声音,他拥著她,她靠著他,就这麽衍生出让人感动的美丽画面,美好得不可置信。
但是--女人皱著秀眉,这是画面中唯一的小缺陷。至於为啥皱眉呢--“你……出去!”他竟然、竟然真的这样做……老天!让她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头顶传来男人的闷笑声,胸膛震动,令她更羞窘了。
“这样很舒服。”冷王戏谑地蹭蹭她的发丝,塞在她身体里面那根半硬的东西“不小心”动了动,东方左左顿时身体僵直。
老天还给不给她脸活了?咬咬牙,她双手抵住他的肩,试图来个“一次性拔起萝卜”,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呀!要是拔的过程慢吞吞的引起男人的情欲就不好了。而且--她自己也怕受不住诱惑,那肉壁磨擦的快感,这过程实在是折磨……然而,她心里诡计的小火苗刚刚升起就被灭了。
冷王似是早已料到她的意图,一只大掌促狭地拍拍她的雪臀,有意更用力地往自己小腹上按,她两腿大张地夹在他腰上,私密处紧紧贴合,不留一丝缝隙。因坐著的姿势,她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屁股蹭著肉棒下的两颗蛋……羞。
呜呜,她感觉到体内的“小弟弟”抬头了。
“阿冷,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她期期艾艾地开口,僵硬的身体连呼吸都很轻很轻,生怕为自己招来一头猛兽。
“我认为很好。”冷王挑眉,火上浇油地舔了一下她敏感的耳後。
东方左左颤栗著,条件反射地收缩了下本就紧窄的甬道,这下,半硬的阳具彻底被激怒,迅速胀大、伸长,一下子把嫩穴充盈,满得再也流不出一滴水。
她的指甲掐住他的後背,下意识抬高屁股,想要撤离火源。这个姿势很容易出事的,擦枪走火,这样下去还不得纵欲身亡?
“不安分的小家夥!”他亲昵地咬她耳朵,迅速把她压回床上,没给她反抗的机会就堵住了她的唇,同时撤出他的“大家夥”,再次刺了进去,把她的呻吟都吞下去。
躺在床上的东方左左暗自咬牙,是谁不安分啊!魂儿都被他放纵的力道顶飞了!她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他,难道在神界没听说过精尽人亡这词?还是他们天赋异禀,这样做做做都没事?不过--她可不敢在老虎嘴上拔毛,不用想也知道後果是什麽……她那麽聪明,肯定不会问这麽“愚蠢”的问题。
一室的春光,男人乐此不疲地重复著千古不变的律动,那恒久的旋律呀,是世间最美妙的乐曲……
终於,在她泪眼汪汪的美眸注视之下,他好心地把自己刚刚冲锋陷阵的“宝贝”从那一片狼籍的淫窝里撤出来,带出潺潺水流。
这一点她也奇怪,似乎她从狐狸精变回人类了?不吸男人的精液了……
冷王体贴地帮她洗净身子,穿好衣服,却发现这小女人完全漠视他的存在!她竟然在发呆!霎时,他内心深处可怕的占有欲卷土重来,冷峻的容颜布满阴沈之色。
千钧一发之际,他忽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重重地撞了下他的胸口,这样突然的袭击让他防不胜防,而能伤害到他的……只有四人……”执念莫要太深……”
苍老的叹息由远而近,沈重如寺庙里的铜锺,悠远浑厚。
气息近了,冷王抿了抿薄唇,扶著她的腰欲离去,却被桎梏在原地无法动弹,他面无表情地搂紧了她,脸上阴霾更重,似乎比认识她以前更冷了。
她看著反常的他,心里隐隐涌起了不安。
只有他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如何忐忑,师尊来了,是何意?……师尊,是这世上他唯一忌惮和尊敬的存在……”小冷,你太固执了,迟早毁了自己。”
直到熟悉的身影在跟前落定,她才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老头?!”
相对於她的激动,冷王却是死抿著唇,一言不发,强硬地把她按在怀里,似乎并不讶异他们认识。
“丫头,看你过得很好啊,都胖了,呵呵……”创世老人一如既往地笑嘻嘻,但那笑容里却带了几分勉强和心虚,似在掩盖著什麽。
东方左左白了他一眼,嘀咕著,都怀孕了,两个月还看不出什麽来,只是总是被阿冷喂喂喂的,能不胖麽!阴森森地盯著他闪烁的老眼,试图找出什麽蛛丝马迹来,她还没召唤他呢,怎麽自己找来了?就这麽出现在阿冷面前,就不怕事情败露麽!当初他叫自己去“色诱”阿冷的,额,虽然阿冷好象已经知道了,但是也不要那麽冠冕堂皇地出现嘛!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下一刻,当两道霸气十足的身躯挡在创世神面前时,老头子笑不出来了,苦著一张脸,左瞧瞧右瞄瞄,似乎想找地儿遁逃。雷王和云王一手按住一边把创世老人抓在手里,怒气冲天,但是眼睛却看著东方左左,目光灼灼。
把自己的女人藏在身後,挡去那些过於灼热的视线,对於来人,冷王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哼”,云王一来就鄙夷外加嫉妒地死盯著那只紧搂住美人纤腰的大手,重重地哼了下,但很快又换成看好戏的邪肆模样,“看来小可爱还被蒙在鼓里,量你也没有胆子让她知道吧?自己干的好事!真卑鄙!”气死他了!方才用神识一扫就知道小可爱有了身孕,而且这男人还做了他还没做的事情--杀了那三个让她在意的男人。并且──是让他们永远地消失……做得真他妈的绝!够狠!
话刚说完,她就感到身旁的男人身体闪过极轻的一阵颤动,她,被蒙在鼓里?
手心悄悄拽紧,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开始冒起了汗。
“敬爱的师尊大人,麻烦你给小可爱说明一下了。”云王眯著眼睛,看著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创世神。
创世老人很委屈地瑟缩了下,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威严,这帮兔崽子!怎麽说也要给他点面子嘛,总是“欺负”他这个老人家!不过--他真不忍心告诉她事实……要怎麽开口才能把伤害降到最低?
“丫头……”开口了,才发觉嗓子这样干涩,难以启齿。
东方左左退了一步,立刻被冷王抓了回来,她发现他的身体竟然抖得厉害!抬头看著他的眼睛,里面有一闪而逝的狼狈。“阿冷,你怎麽了?”
实在是一头雾水,所有人都那麽奇怪?
冷王皱了皱眉,看著这群来者不善的人,将她的头按在胸前,大口大口地喘气,宣告著自己的所有权。如果可以,他真想带她离开,去一个别人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再也没闲杂人的打扰!可惜,来人早有准备的吧,四大首领的能力是不相上下的,如今,他们两个加上师尊,他现在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冷王,你认为你能永远瞒著她麽?你以为她有了你的孩子就会是你的麽?你以为那三个男人不在了你就会是她心里的唯一麽?”雷王狂妄道,恨恨地盯著她的肚子,真该死!居然发芽了!他自认不是什麽心胸狭窄的男人,可是遇到自己爱的女子,耍手段,威逼利诱用尽办法也要夺到手是必定的!他就不信有哪个人面对自己的情敌还会笑眯眯地“衷心”祝福他们在一起!他现在是恨不得立刻拆散他们!要是他再早一点找到她,就不会让这小子有机会播种了!都是自己的错!
冷王身上的血光若隐若现,拥著她的铁臂一紧,让她痛呼出声!也使得刚起的狐疑头绪被这痛感弄得消失无踪。
“小冷啊,你……你莫不是真要放弃修为,堕入魔道了?”创世老人心一惊,入魔是必须铲除的,魔的存在对生灵威胁性太大了,虽然有的魔也残留人性,挣扎著想要修行通往神这条道路,可是由魔入神很难,而由神入魔却很容易,再加上魔的本性血腥阴邪,很难洗去一身阴气,随时会大开杀戒,荼毒生灵。很多时候神与魔只有一字之差,过於强大的神若控制不好自己强大的灵力,很容易入魔。而入魔的神是很可怕的,往往比原本的神体强几倍,倘若这小子真的入魔了,有他当了魔界头儿,到时候……神魔争斗胜负恐怕很难说……担忧之余,创世老人不禁开始仔仔细细观察他。
果然,如今他身上杀戮之气太重了,神虽也会有戾气,但是绝不会这般。冷王跟火王不同,两人是极端,一个生来便无情无欲、冷硬如石,一个生来便暴戾躁烈、桀骜不驯,当初选了他们作为得力助手,正是因为他们的性情冷情寡欲和纯净的元婴体,火王虽然暴烈但也是本性干纯。火王的戾气是与生俱来,而冷王此刻的戾气却与他原本的性情相反,怕是……
冷王只觉胸口一窒,两股势力在体内对抗,不相伯仲。
看他这副模样,创世老人更加忧心了,他--是不是为自己找了个麻烦?唉,早知道当初多扔几个女人进去就好了,可是当时这女娃他怎麽看怎麽顺眼,其他的怎麽看都不喜欢,又打著看“儿子们”变脸的主意,所以就放纵这个四虎相争的结果发生。没想到……现在是害了自己,也害了他们。还好,小火被他骗去别处了,但怕也过不了多久就找著了……怎一个“乱”字了得!不过,有些事情是注定的呀,就算当时他扔了别的女人进去,只是多牺牲几条性命罢了,最後还不是会出现这种情况?不得不说,姻缘这东西……真的很奇妙。可笑,神可以预测人类的未来和姻缘,却无法预测自己的。现在一切都脱轨了,他已经无法预测小丫头的将来会如何,因为她已经是神体……想起当初的自己……好远的事情,然而心底的印记却仍旧那样深刻……不行,如果现在向丫头说了那件事,她会如何反应?小冷会受到刺激,怕不好收拾了。
“什麽、堕入魔道?”她懵懂地问著,这些说法对她来说完全是不可思议的,而阿冷为什麽会堕入魔道?
雷王和云王沈默了,都没有说话,看出了创世老人的意思。想来也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般,冷王竟失去理性,看起来最冷漠无情的男人、最不可能行差踏错的男人竟然因执念而狂……
愣愣地看著阿冷阴沈的侧脸,回想起他的异常,还有他们之间诡异的对话,一个奇怪的想法突然蹿过脑海,她忍不住手心都被自己的指甲掐得发疼,哆嗦著嘴唇,她勉强自己微笑著开口:“阿冷……我想……回家看看……” 02-05
第106章 困兽之怒,不准动她!
终於,她终於想到这些日子以来,那种诡异的感觉是什麽了,让她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不,阿冷不会这麽做的对不对?可是,为什麽不当著她的面把哥哥们送回去?阿冷是怕离别的场面让她伤心对吧?一定是的,一定是的……但她如何能平静下来?家里那几个“哥哥”太奇怪了!要她怎样不怀疑?在天镜里看,他们的脸上甚至没有分毫的思念,他们的表情是那样陌生,熟悉的容颜、却不熟悉的木讷和平静……冷王修长的身躯一震,沈静无波的瞳孔里没有涟漪,没有慌乱,甚至没有怒气,只是这样沈沈地盯著她看,仿似一口千年古井,空旷幽深,一股奇异的寒气打脚底蹿出,可她已经顾不得恐惧了,哥哥!她要哥哥!
“回家!我要回家!”
东方左左死死抱住他的手臂,用力地摇晃,她不想像现在这样撒泼,可是,心里越来越深的恐慌和涌上来的冷意让她一下子整个人都焦躁起来,坐立不安。尤其是看到旁边几人的反应後,她简直无法抑制想要尖叫了!
冷王无动於衷,平静得诡谲的眼珠子闪了闪。
“为什麽不带我回家!让我看看哥哥,老头,你不是欠我个人情吗?现在我要你带我回去!立刻!马上!”她歇斯底里地吼著,无法挣脱冷王钢铁一般的怀抱,拼命挣扎著朝忧心忡忡的创世神疯狂哭叫。
“丫头,你先冷静点。”不太好,小冷这小子看起来太平静了。
“呵!你叫我冷静?好啊,我很冷静,现在我只是想回家而已,这麽简单的要求很让你为难吗?”不能流眼泪,绝对不行!哥哥什麽事都没有,她怎麽能哭。
“你是我的人,想到哪儿去?我在哪里你的家就在哪里。”冷王双手勾住她的腰肢,用淡然的语气平静地诉说著。
创世老人静静地思索著,按目前这个状况是否要对她说实话,但是再拖下去就来不及了。也许现在可以瞒住她,但是以後呢?过了几十年之後对她说她的亲人都逝去了吗?到时候恐怕她也已有了修行,可以探测出灵魂所在,那麽他就很难交代了。那时,也会是一场浩劫,她与小冷的矛盾迟早得激化。
雷王和云王臭著一张俊脸,拳头的筋脉突突地跳,那个冰块,竟然比他们还猖狂!
“阿冷,我听话,你让我见哥哥一面好不好?就一次。”她抓著他的衣襟,仰起小脸望他,好不可怜。
“不准哭。”他的指腹轻轻刮过她颤抖的眼睑,里面已经储满了晶莹的液体,让他有种想要尝一尝的冲动。
“嗯,不哭,那你会带我去吗?”不知何时竟起风了,被他的体温包围著,她不觉得冷,可是,他的眼神……让她毛骨悚然……”到底,在你心里,是他们重要,还是我重要。”
冷……东方左左怔忪了,从他口中溢出的声音,竟不带一丝温度。而这个敏感的话题,她从未想过。
而她的呼吸也停止在下一刻,为他毫无感情的陈述。
“你在思考吗?不必了,我已经替你选择了答案,从今以後,不会再有他们,因为--不该存在的人消失了,永远不会再出现。而你,只要专心留在我身边就足够。”他淡淡说著,灼热的指尖挑起她滑落胸前的长发。原本并不打算一直瞒著她,只是她怀孕了,情绪起伏太大对胎儿不好,今天却被这群人来搅和,与其让她从他人口中获知,不如由他亲自告诉她,他提前告知她也无碍对吧,是呀,她已经没地方可去了不是吗?只能留在他身边的。况且他们中间还有个孩子,孩子是他们的纽带。
“永远……消失?”这是她的声音吗?怎会如此黯哑?
“不!丫头,没有!”创世神赶紧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阻止形势急转直下,不让它变得更坏。
“那、是什麽意思?”她发现自己的目光似乎呆滞了,声音很僵硬。
冷王却簇眉了,为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有吗?他当时没有完全将他们毁灭吗?难道--他们还有生还的可能?想到这个,他浑身都充满了肃杀的气息。
“他们也许命魂未曾被毁。”创世神感觉到久违的紧张,原来提心吊胆的滋味是这样的哦,他几乎都要忘记了。
命魂?那是什麽东西?她转动僵住的脖子,对上雷王担忧的绿瞳,“雷,你能告诉我那是什麽吗?”
被心上人点到名字,这个亲昵的称呼已经好久没有听过了,雷王的心情却不怎麽的好,对她不正常的木讷表情感到深切忧心,握了握拳,他试图用最缓和的方式对她说明。
“人都有三魂七魄,死後必须完完全全带著这三魂和七魄转入轮回,否则即使转世也不能成为正常人,而你的哥哥……”他看了她一眼,飞快地转移视线,不敢看她那双脆弱的水眸,“你哥肉身已毁,魂魄也被粉碎,已经……完全消失在这个世间,没有重生的可能。”
“臭小子!你说什麽呢!很可能还剩有命魂的!”创世神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大声训斥,转而对上东方左左即将崩溃的容颜。“不是的,丫头,你听我说,你哥的气息似乎还没完全消失,如果没有猜错,他们留下了命魂,很有可能他们在死的时候因为全心放在你的身上而移了魂,命魂出窍,当时并不在身体里。”
呼!终於说完了,一口气说完还真不容易。
东方左左已经没有知觉了,但她眼里升起了小小的希望的火苗,命魂?那哥哥能活过来吗?还有机会是吗?但是三魂七魄只剩下一魂,又有什麽用……
摇头,到底是怎麽了?他们说的这些对於她来说真的好陌生,像唱戏一样,而她不知何时也成了戏中的主角。
“不对,我在做梦,你们都是假的,假的……”
可是为什麽这个怀抱的温度这样真实?拥抱的力道都把她弄疼了。
“阿冷,你……没有那样做对不对?不是你对不对?”
“你是魔鬼!怎麽可以……你怎麽可以那样做……”
她发疯地咬他,恨不得撕碎他的肉!挖出他血淋淋的心!尽管牙齿被他的肉磕疼了,她还是紧咬著不放,面对他这张没有表情的脸,她哭了。
“哥哥是我的至亲至爱!他们守护了我十八年你知不知道!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我!我怎麽可以没有他们呢?阿冷你告诉我,你不会那麽残忍对吗……”
“爸爸妈妈死了,哥哥就是我的一切,你知道我为什麽没有死掉吗?那是因为他们都在……”
“呵,我真傻,还以为你会放过他们,大哥说要陪我去添置些冬衣的,他不守承诺……”
“二哥的小岛,刚种的小树,他说等树长出果子了,他爬上去摘,我在下面捡……”
“三哥若是回来,我就答应跟他在宿舍里做爱……”
“阿冷,你真的爱我吗?”
“我不信……”
好累哦,昏昏沈沈的,天要下雨了吗?灰蒙蒙一片呢。
睡一觉,睡醒了就没事了。
她对著阿冷那张变换著阴霾和紧张的俊脸一笑,轻轻的,像精灵一样,顽皮地给了他最後的回眸,然後,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里,再不相见。
不!
“别睡!不能睡!你要恨我的,我杀了你的哥哥,快起来!”冷王摇著她轻盈的身体,他害怕极了,刚才那一眼,她的眼睛里有他,但他却看不见自己在她眼底的倒影,他不在她的心湖……这怎麽行!怎麽可以!她怎麽能说那几个男人是她的至亲至爱?他才是!他宁愿她恨他!那样他还会是她心里最深刻的存在!
这不是他要的结果!她不是应该打他骂他咬他,彻底地恨他麽!他让她咬,让她恨,恨得越深就越刻骨铭心,到了最後,只要他坚持,她还是会原谅他的,会忘记那几个男人,会越来越爱他的……
但她怎麽可以怀疑他的爱?她怎麽可以说不信?
心好乱,好痛……
怎麽办?怎麽办?
冷王像热锅上的蚂蚁,毫无头绪地抱著她走来走去,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此时似著火一般,颜色变幻莫测。
始料未及的结果,他只觉心里有一团火在燃烧,迅速通向身体的各个角落,那麽躁、那麽乱。让他没办法安静下来,只有贴紧她才会稍稍平息,抱紧一点,再抱紧一点……但是她那麽小、柔软得不可思议,又担心太用力了会把她揉碎。
他简直要憋疯了!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小冷,现在看来我必须先把你封印。”创世神看著他额头若隐若现的血印皱眉,前所未有的强大魔力……不赶紧封印起来恐怕要酿成大祸。
“滚!”他不认得这个老头是谁了,只知道他要来抢他心爱的女人,冰冷的银瞳似利剑般射向创世神,紧紧抱著东方左左。
创世神朝雷王和云王使了个眼色,他们迅速袭向冷王,目标一致朝著昏迷中的东方左左。
“不准动她!她是我的!我的!”一声仿佛来自地狱的怒吼,冷王竟把他们震开了!他的周围都蒙上了血的颜色,红光闪现。
“先别动那丫头,目前要做的是把他困在这里。”创世老人迅速开始施法,看著场地中央野兽般发狂的男子叹气,劫!
“师尊!”雷王和云王同时出声,死命瞪向抱著东方左左跪在地上咆哮的冷王,那家夥疯了,小可爱可是危险得很!
“你们认为能从他手里抢人吗?现在的小冷已经成魔了。”创世老人指著冷王额头的血印,魔气冲天。
真该死!
两人暗骂了句,只好从旁协助创世老人。
岂料,不到半饷,原本跪在地上的恶魔猛然抬头,血光忽闪的邪眸看著他们,残佞似阎罗,似笑非笑的冷峻容颜染上了黑暗的气息,依旧是宛如神祗的面容,却更显魔魅。他的视线一一掠过三人,低头看向怀里的小人儿时,眼神却瞬间转柔,那专注得仿佛世界只剩下她一人的目光,在他的眼里,只有她的存在。
那双隐隐泛著邪气的银瞳,勾魂摄魄,嗜血如命的眼眸,眉眼间藐视天地的冷傲、张扬的神峻仿似浑身披上一层闪耀的铠甲,带血的战袍,煞气凛然,这些无不显示著一个惑世的妖孽横空出世!魔头现世!
惊!
还没等他们有所反应,冷王已经抱著东方左左眨眼便消失了。
创世老人拉住想要追上去的两个怒意腾腾的男人,一人给了他们一个暴栗,道,“现在先把小火找回来再说。”
没办法了,这是从未有过的强魔,是由四大首领中的冷幻化而成,他必须给众神一个交代,但要制服小冷可不是容易的事,因为距离上一次测试他们的修为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经过这些年在神狱的静心修炼,不知道现在冷王到底比之前增加了多少修为,再加上入魔後翻倍的功力,他们不联手根本没有机会。幸好他在那两小子找上门之前都消除了他们的戾气,还剩下小火的,也要尽快找回他,提前除去才行,否则若是出现四个大魔头,这世间就永无安宁之日了。
老头子爵爵胡须,不禁想到,他到底是促成了一桩好姻缘?还是孽缘……未到最後,他也不敢妄下定论,也许--事情还有转机也说不定。
看刚才的样子小冷不会伤害丫头,瞧那死不放手的模样,那孩子,太固执了。他为她入魔,因她成狂,遗忘了自己,也不会忘记她……
他成魔,而她依旧是他的最爱……
第107章 一生一世一双人
谁说成魔必要杀戮?谁说成魔必然一呼百应、群魔拥戴?又是谁说成魔必然浑身血腥?
至少--他不是。
他只想拥她入怀,看遍尘世百态,待沧海沧田时,他们,依然缠绵缱绻。
对他而言,苍茫天地,比不上她一个如花笑靥。
庸庸碌碌的生命,没有她,再长久也毫无意义,他想带她做一对小夫妻,在平凡的世间走过一世又一世,宠她爱她,沈溺於鹣鲽情深的美好。
所以,他带她来到了这里,这片他巡视时偶然发现的奇妙大陆。这片大陆的所有男女都忠於自己的伴侣,在这里,男人和女人都终身只爱一人,一夫一妻,家家户户勤劳憨厚,连帝王也只娶一个皇後,他们的爱情或许不轰轰烈烈,却如潺潺清水般越积越深、直至最後浓烈得不分彼此地爱著对方。这里的百姓有著一颗最忠贞的心,身体里流淌著最专一的血液,用他们的行动对爱情进行了最深刻的诠释,世世代代都是如此流传下去……
他在等著她醒来,他已经做好了被她恨的准备,然後,他要安抚这只张开利爪的小猫,吻住她的尖牙,他要告诉她,跟他过完这一世,就算她要他的命,他也毫不犹豫地给她。
等待,漫长又煎熬,他的心里却尝到了一股甜味,只因那小小的期待……
“快快醒来吧,以後没有冷王,没有东方左左,我只是你的阿冷,你也只是我的小妖精,唤你妖妖好不好?”
“成魔没有关系,我什麽都不想要,有你就够了……”
“呵呵……我是魔头,你是妖精,我们多相配呀……妖精是魔头的夫人……”
阿冷抱著她轻轻地摇著,贴在她耳朵上的嘴唇愉悦地弯起,轻声诉说著他的情,他的爱。
而此时,在他嘴唇的另一侧,一颗滚烫的泪珠顺著她的眼角滑入鬓发之中,热热的,很快又被风吹凉了。
“妖妖,我的妖妖……”他开心地亲吻她的耳垂,最後忍不住密密地吻上她的唇。
心为什麽会这麽痛?她恨他!竟发现爱多於恨……她真该死不是吗?早就醒了,听著这个男人的自言自语,她情愿这只是一场美梦,就如他所说的,他是阿冷,她是妖妖。杀死哥哥的凶手,她没办法从容面对他,无法原谅这样贪欢的自己……她不会死,她要找到哥哥的命魂,就算不能复活,也要一直陪著他们。
阿冷为她成了魔,老头说过,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她竟为他感到心疼,她厌恶自己变成害人精!阿冷应该是高高在上的,阿冷应该是受万人景仰膜拜的神……挣扎、撕扯的痛,好难受……
她想咬碎了自己!
“妖妖,我知道你醒了,别装睡了,否则我要把你亲到醒为止的。”阿冷邪邪地在她耳朵处吹气,恶劣地舔著她的敏感。
可恶!他怎麽可以一副什麽都没发生过的样子!他怎麽可以这样坦然!
愤慨又夹杂著仓皇的眸子倏然睁开,一闪而逝的狼狈,在蝶翼般美丽的睫扇打开之时,阿冷惊喜地搂紧她,喜从何来?从她的目光中来……
他高兴,因为她在生气,她怒,她在闪躲,但如若不在乎她又怎会逃避?怎会生气?那就是说,他有机会不是吗?
“不准逃了!我不会放手的。”他开心死了,赶紧抱住她欲逃离的娇躯,霸道地搂在怀里,亲昵地磨蹭她胸前的柔软,那香甜的气息,总令他欲罢不能。
东方左左吓了一跳,阿冷,真的变了。
以前的他,眉宇间不会洋溢著这样一股邪气,银瞳森森,这个他,好象近来总在床上霸著她疯狂欢爱的男人,本性张狂、霸气凛凛。尽管仍撇不去那股与生俱来的冷漠,但在面对她时,他的表情多了许多。
她愣愣地,任他占尽了便宜也不自知。某男心里想的是,恋人间和好,还有比“深入治疗”更好的方法吗?他记得,在床上,她什麽都会答应他。
直到一双色手摸入领口,她才冷冷地拍开。
冷王收起愉悦的神色,抬头看著她冷漠的小脸,心头一阵抽痛。
他情愿她痛快地哭、大声地骂,就是不要太安静了,像没灵魂的娃娃,让他不知所措。但无论要多久,他都会陪她耗下去。
巍峨的颠峰,两道相互折磨的身影,久久矗立,一直到斜阳落下,在空中留下一幅美丽的画卷,天际红霞晖映。
从头到尾,她没有开口说一个字。他们之间,无话可说,不是吗?
“你都不问我这是哪里麽。”他微眯起银眸,看向这片过於璀璨的云彩,真让他有种想要摧残的冲动,魔,难道这就是魔性,看到美好的东西都想毁灭,要世界都陪著他一同堕落、只能生存在黑暗之中吗?
微微收敛内心奔腾的邪恶血液,他只能把她拥得更紧,在她身上有可以令他平静的味道。
“这个时空有我渴望的东西,所以我带你来,我要跟你一起分享这里的美丽。妖妖,这个国度的爱情让人憧憬,国王臣民都忠於自己的爱人,一生一世一双人,你知道麽……这就是我想要的……”
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何尝不知?只是……
“陪我,在这里陪我一世,之後,我的命,便是你的了。”他眸光深沈,一眨不眨欲看清她所有的表情变化。
她惊住,这个男人疯了麽!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
“我知道,但是现在很多人都想要我死不是吗?我是魔,他们都想诛杀的魔。但我不会那麽容易被打败,只要我不想,没有人能够杀了我的。”他狂傲地笑著,是呀,目前他是无人能敌的魔。
“但是,尽管我是魔,我也永远不会伤害你。如果要死,你知道的,我只想死在你手中,我的命只想给你。我的妖妖……”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像被哽住了,胸口也憋闷得紧,在他灼热的目光下,连呼吸都有些紊乱。
“陪我好吗?做我这一世的妻,在这片美丽的土地,我们从头活起,建造我们的家,做我的唯一,为我生儿育女,然後一起白发苍苍,百年之後,无论你多恨我,只要过了今生,以後你要怎样我都无怨无悔。”但是倘若百年过後,她下不了手,那麽,她永远也别想逃开了。因为只要他活著一天,她都必须是他的。冷王在心里默默说著,吻了吻她的手心。而他早已知道结局,笃定她会舍不得,所以,无论如何,她终究会投降,那一天,他会让她心甘情愿投入他怀中。
告诉她,哪个女人能抵抗这番动人的情话?相守百年?白首之约麽?
东方左左自认是个冷情冷心的人,除了亲人,她从来没有分过多余的爱给任何一个人,可是,这个男人是她的劫……
她甩不开他粘人的手!她挣不开他钢铁一般的怀抱!她躲不开他缠绵的吻……
“别拒绝我,妖妖,我想要你……”他翻身把她压在平滑的大石头上,俯身覆在她身上,密密麻麻的细吻不放过她脸上每一个角落,他的唇带著烈焰一般的温度,不将她灼烧一同化为灰烬誓不罢休。
她咬著嘴唇,想要克制身体对他的反应,却被他用手指挑开,指尖探入她的小口中来回拨弄,尽情戏耍著她的小舌头,湿湿滑滑的舌头被迫缠上他的手指,她尝到一股咸味。
“嗯……”迷失在他制造出来的情欲世界里,她禁不住发出一声诱人的呻吟,这个声音更加鼓励了他,让他放心地继续“深入”。
自己迷乱的声音唤醒残存的理智,她清醒过来,不,她决不妥协!她不能忘记哥哥,现在是什麽形势,老头似乎话中有话,哥哥的命魂不一定还在,就算没被毁也不知道在哪里,她不知道去哪里找……一点头绪都没有,她有什麽资格跟这个男人在这里翻云覆雨、私定终生呢?
挣扎著推开他欲伸入衣襟的手。狠狠地一口咬下在口中翻搅的舌头,冷王从欲望中痛醒,真狠心啊这女人,他都尝到血腥味了,潜在的魔性因血液的鲜美而蠢蠢欲动,她,绝对不知道自己唤醒了一头野兽!
阴沈沈的小脸倔强得如同一头小狼,剑拔弩张地审视著它的敌人,誓死不屈从的桀骜。冷王从欲海中浮上岸,眯著眼睛,似乎在估量著这场被打断的情事是否该继续下去,而继续下去的伤害有多大,後果多严重,而他又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换回佳人原谅。
但是这只是暂时的理智,心底的欲兽在冲撞,太阳穴突突直跳,清晰地反映出他的渴望和挣扎。
还是无法克制!这个女人是他的毒!
夕阳的余晖下,东方左左清楚看见了他眼里的红光,兴奋如野兽般叫嚣著,衬得他整个人愈发妖冶起来,他眼底燃烧的烈焰越来越亮,似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雀跃不已。
她挪了挪身子,对这样的他,她是畏惧的。在他的眼中,她仿佛就是一盘可口的食物,等著他来吞食。
魔在心中,而她,既是他心魔的克星,又是心魔的召唤者。因她而起,因她而灭……
终於,所有的理智湮灭,伴随著一声压抑的嘶吼,他再次扑了上去。
第108章 扑倒在山顶~H~慎
冲动是魔鬼,魔鬼本性就是冲动的。
掀起她的罗裙,撕裂她的内裤,将她一只大腿搭上肩膀,而後,没有前戏急切地挤入她的身体里--“呃!”好涨、好痛……干涩的甬道包裹著他的巨大,重重媚肉防卫著抵抗著入侵者,本就窄小的小穴禁不起虐待,没有经过润滑,他的铁棒被卡在中途,任他如何用力也插不进去半分,憋出了一身汗,在傍晚凉风的吹拂下更为明显。
棒棒被咬得很舒服,也很痛苦,他需要磨擦、需要宣泄。
手伸到结合处,在被强行破开的花瓣上抚弄,揉捻,过了一会儿,东方左左还是没有缓和私处被撕裂的痛楚,而且体内的凶兽还在不断长大、伸长,让她感觉那根东西已经牢牢地在她身体里扎根、再也拔不出来,这令她心生恐惧,有种错觉,它已经长在里面了,她这辈子都要夹著它过日子……
好恐怖!她抖了抖,而恰恰是这细微的颤动,使得阴道里的嫩肉抽搐了下,而他趁机用力挺身,直直刺进去,一下子将自己的命根子整根埋入,终於舒服地松了口气。
但是还不够,她这样紧,根本没法动。
已经擅於床事的男人很快低头吻住豔红的小嘴,探索她口中每一个敏感点,时不时地耳鬓厮磨,让她慢慢放松。而下身也开始缓缓转动臀部,让肉棒在她体内旋转,以各个角度摩擦她的内壁,这样折磨人的研磨,使她的小穴很快就分泌出淫液,并且随著他旋转著肉棒而发出“滋滋”的水声,直到水液丰沛,冷王嘴角勾起一个得逞的坏笑。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前戏,下次做就直接插进去,我们再慢慢磨出水来……”他刻意压低的嗓音沙哑性感,她被他语气里的邪恶逗得脸红耳赤。
“我喜欢你脸红的模样,尤其是高潮的时候,美得让我心醉。”他说著,抽出硕大的龙根,将她双腿拉得更开,红嫩嫩的穴口大开在他眼前,比天边的红霞还要豔上几分,此番美景,渲红了他的眼,在也克制不住,他按住她的腰,对准洞口便狠狠插入,顺著滑腻的蜜液一捅到底。
她咬住他的肩膀,挂在他肩上的小腿一蹬一蹬的,翘了起来。悬空的腿找不到落脚点,她忿忿地踹了几脚空气,被他顶撞得张大了嘴巴大口大口呼吸,而他每抽插一次,紧挨著她的肩膀就会碰到她的嘴巴,连累出无法吞咽的银丝,粘住了他的肩,滑下她的脸颊,落到大石头上。
冷王也注意到了她悬空的小腿,眉头一皱,没有停止分身的抽送,下一刻她忽然发觉脚儿被什麽顶住了,费力张开朦胧的眸儿一看,原来不知何时他的後面多了一颗树,而她原本在空气中乱蹬的腿直抵著树干,她被他的手按著摇晃得厉害,每次冲出去再拉回来後脚底板都会踩在树干上,但是这样感觉更怪了。
察觉到她分神,冷王自我责备著,他是不是不够努力?
於是加快了戳刺的速度,肉棒带出了许多的水,不大一会儿,丰沛的淫水被捣成了雪花一样的白沫,她充分意识到他的厉害,几乎受不住这样的疯狂。
“这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冷王贴著她的耳畔呢喃道,享受著下体紧密相连磨合而擦出的水声,总是刺激著他的性欲神经,变得更加兴奋,当然,如果这倔强的小女人肯开口呻吟那就更好了,可是无论他怎麽努力,似乎她就是不肯开口,还在生气呢,小东西。
她偏过头去,身体像水草一样在他身下飘荡,却忍不住脸更红了,因为日以继夜的性爱,将近一年以来几乎没中断过的纵欲日子,她对此已经无比熟悉,甚至有时候身体会主动地有需求,感到空虚,但这也害得她每听到类似的声音就会想到做爱,私处居然就这麽湿了。有一次哥哥在开红酒,拔出软木塞时她的脸“腾”地红了,一股热流霎时冲到穴口,为此事她足足把自己关在房里一整天,害得哥哥们紧张担心,以为出了什麽事,後来终於察觉了事情的始末,坏笑著把她压在床上折腾了好几天,她都不敢看他们的眼睛。再後来,他们居然坏到专门寻找类似性器磨擦声音的工具,状似“无意”在她面前“表演”,之後,当然免不了是一场欲望盛宴……坏透了!
哥哥……
湿意熏染了双眸,内心强烈的思念如同火焰烘烤煎熬著她,而她此时正躺在凶手身下承欢!她不可饶恕!
嘴唇被她不爱惜自己的力道咬破,血滴妖豔似火,涂抹著红唇,血腥的味道刺激了他,沈浸与欲望中的男人低头,居然看见身下的人儿一脸痛色,紧皱的秀眉、染血的红唇、颤栗的睫毛,无一不令人心生怜惜。
冷王将她抱了起来,抵在树干上,让她身体悬空了,一条腿挂在自己腰上,另一条腿则仍旧搭著他的肩膀,大大地撑开了娇嫩的花穴,男性器官还插在里面,没有停止抽动,只是放缓了速度。两人结合处,只有他的肉棒支撑著她的身体,她的身子随著肉棒一进一出而上上下下摇晃。
“我会做到你只想我为止。”他覆上她的唇,伸出舌头一点一点舔干上面的血滴。不是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只是他会用全部的自己去弥补她的痛,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就好。
东方左左咬住他的嘴唇,愤恨地咬出了血丝,睁大眼睛瞪著他。
冷王毫不在意地轻笑,任由她咬著自己,神情比刚才愉悦多了,因为她有反应了。
双手托高了她的屁股,他更卖力开始捣弄她身体的中心,一下下深入,掏出爱的液体,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使得她阴道似乎著了火一般火辣辣的,带著一股酥麻的快感,意识都被捣飞了。
“噗嗤噗嗤”
这是高山顶峰唯一的声音了,没有杂声敢去干扰那个神一般的男人,尽管他此刻是魔,却是魔神一般的存在,那股与生俱来的尊贵和张扬的冷傲气息,让人望而生畏、令天地都折服在他脚下。
肉穴被这个强悍的男人戳刺得几乎要坏掉,那样软绵绵的地方,怎麽经受得住他如铁的坚硬?她无力地挂在他身上,连喘气都觉得费劲儿。
好一个没人性的家夥!她快要被他玩坏了不知道吗!还插得那麽用力!东方左左真想在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泄愤!
结果是,他的肉没被咬到,倒是她的胸快被他吃下去了……
这是什麽情况?
坏男人每次托起她之後就让她自动落下,对准了朝天而立的肉棒坐下去,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那一点,刚被他托起来,那双波浪般晃动的乳房就主动送到了他的口中,因她再次坐下的动作而拉长了被他咬在嘴里的乳头,发出“啧啧”的声音,为夕阳下的美景增添了这样一分淫糜风光,一上一下的让他占尽了便宜。上面的嘴加上下面的嘴,两种声音混在一起,更是刺激。
估计她打野战的经验迟早经这男人而千锤百炼,到了最後会不会还大大方方演A片也无所谓了?天啊,想想都觉得放荡。
他们从日落做到月亮升起,夜间野兽出没,在林里发出惊人的兽吼。但她此时更担心的是自己身上这头野兽,做了三次,还不知疲倦……而她累得要死……做到最後,她干脆趴在他肩上昏昏欲睡,并且很不给面子地真的睡过去了,放任他一个人在那里折腾。
冷王加快了抽送,两颗硕大的肉丸打在她屁股上,但是因为没有她的配合,他也没了多少兴致,很快,把自己灼热的种子全部射入她的身体里,紧紧贴著她的脸,享受激情後的余温,尽管她已经睡著了,他还是想与她厮磨、缠绵。
把炙烫的生殖器埋在她体内,他一点也没有要拔出来的意思,舍不得离开这个温暖的巢穴……
为两人都换好了衣服,让她的腿悬挂在他腰上,长长的罗裙遮住了两人结合的地方,他还在她的身体里,他们的衣服中间他特意穿了个洞,大小刚好是他肉棒的尺度,让人从外面看不出来,虽然他也可以直接光溜溜抱著她走,反正别人看不见,但是他还没猥琐到那个地步,抱著自己的女人赤身裸体去办事,是呀,他有很多事情要准备。
不过,这样就不变态了?去办正经事还要贴身带著娘子,并且真正“贴身”啊!
好吧,他也承认他变态,但这样才有安全感,被她紧紧包裹著的真实感,他才觉得自己被她需要著、即使是在她的梦里他也要她记住他,就著这个姿势抱起她,三两下消失在旖旎的峰峦间,留下一地的苍翠和淫糜。
第109章 古怪的火狮
一夜之间,这个时空经历了风云变幻。
待她再次醒过来时,她已经是这个时空里第一药商的妻子,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安了家,买房置地,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她睡梦中进行的。
他让她昏睡了三天,在这三个日夜里,所有人的记忆里无缘无故多出了关於这个药商的传说,自三年前崛起的第一药铺,在他的药铺里没有买不到的药,只要给得起价钱,再稀罕珍贵的药材都有得出售,但是幕後老板却没人见过,只有一个姓--冷。大家都称呼他为冷公子。
为什麽要选择商人?他想尝尝鲜,药铺里药的来源都是出自於他们自己的药谷,自从认识她以後,他早就渴望尝试这样的生活了,他想像凡人一样挣钱养家,而她则操持家务,经营药谷刚好满足他的愿望,第一药铺只是个幌子,所有的事情他都交由他的傀儡来做,他只是需要药铺的名号和一个融入这个世界的身份罢了,他才不要花费时间去做那些无聊的事情,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只想陪著他美丽的小妻子,看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的凡尘,感受世间冷暖。
以後,药材都由他们夫妻来栽种、培育,他幻想著,在药香萦绕的园子里,他抱著美丽的妻子睡在躺椅上,倾听她肚子里那顽皮小家夥的动静……
他们会有很多世很多世,他想跟她尝试各种各样的角色扮演,或辗转於尘世繁华,或隐匿於青山绿水中……
他发现,成魔以後,他似乎有了很多想法,甚至是未曾有过的顽劣。因为他寂寞得太久了,久到几乎忘记自己存在的意义。好不容易遇见可以撩拨那一潭死水般心湖的小女人,怎会轻易放过?一旦沾染上世间情爱,便是赔上了所有,无法脱身。但有一点始终不曾改变--无论如何也要拉她伴他入世。就算要去地狱,他也要她作陪……
他的妻,她是他的妻,这一世的冷夫人……
真好,等她醒来,他就要举行一个盛大的婚礼,昭告天下,他要娶她为妻。
他只想给她最好的,但是,对不起,给不了她最尊贵的神的仪式,也不能太招人瞩目,他讨厌那几个窥视他女人的家夥!不想让他们来捣乱,所以也不能过於夸张。
第一药商这个身份方便行事,他甚至可以宴请这个世界所有的人来祝贺他的婚礼,包括帝王将相,只要他想。
但是存在一个隐患,他内心的魔在蹿动,似乎想要为他的婚礼进行一次大规模的血祭……残杀苍生……这种强烈渴望破茧而出、欲动而不得的感觉真不好!
不行,他不可以,太大的动静会招来注目,尽管已经敛去了他们身上的气息,但过於招摇恐怕也会引来麻烦。而他的婚礼是绝对不容许破坏!
血祭……也许真的可以……睡醒过来的东方左左还是没有开口说话,似乎毫不在意此时自己的处境,也很快适应了冷夫人这个身份,虽然婚礼还未举行,但是定时来药谷侍弄药草的夥计们已经称呼她为冷夫人了。
从落入异世到现在,她沈默异常,很安静,安静得近乎透明,冷王有些抓狂,这样子的她令他烦躁,很多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在床上对她施加些手段,他无法控制地在她身上发泄这些日子以来被她逼出来的火气,最近越来越频繁了,他甚至怀疑,一个月後的婚礼,他是否会血洗婚宴。
站在房门前,冷王双手握拳,死死盯著窗前静坐的女子,晨光在她身上铎上了一层金线,略显苍白的面容上有著淡淡的愁绪,因怀孕的关系而使得她整个人多出来一种说不出的韵味,或是婉约、或是圣洁。
但是该死的她就不能不皱眉麽!跟他在一起难道就这样难受?难受到一句话也不屑於跟他说?他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耐心的,可是他发现不行!如果你天天对著一张没有表情没有波动的脸、并且还是自己爱的人,会是什麽感受!他想逼她,控制不住疯狂的自己,总想折磨她……让她为了他露出一点点的情绪来,哪怕是恐惧!也好过这样对他不理不睬!
“咯咯”
听见指节被握得咯吱作响,东方左左头也不回,门外男人的脸更加阴郁了,背光而立的阴影重重,灰暗晦涩。
“我三日後回来,乖乖待在这里,别乱跑。”话刚说完,他就没影了。
东方左左终於有了反应,她的眼眸里微微露出疑惑,他怎麽了?这些日子以来,冷王几乎是寸步不离地陪在她身旁,欲望来时,想做就做,也不顾地点时间,压著她就上,反正整个药谷平日里只有他们二人,冷王不撤走那些奇行怪阵别人是走不进来的。但是除此之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跟成魔以前没什麽分别,同样的体贴、同样的霸道,她几乎都要放弃自己的原则了,差点就迷失在他的柔情下。但是现在他突然就这麽消失,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失落和不明情绪。
“老头……”东方左左低低叹道,他们还没找到她?为什麽她呼唤老头一点回应也没有了?她真的快憋死了,哥哥的事一点头绪也没有,她只能在这里干等。
郁郁躁躁的心,她甩了甩长长的水袖,古代的裙子那麽麻烦,长得拖地上去了。转身走出这个院子,走到外面呼吸带著淡淡药香的空气。
“夫人。”被留下来伺候她的小丫鬟低眉顺首地跟在她身後,东方左左挥了挥手,让她退了下去。
这个药谷大的出奇,四面环山,一片葱葱郁郁,中央穿过一条小溪,淙淙流水声如同琴音,叮叮咚咚,好不惬意的听觉享受。
在这个瞬间,她心头的惆怅忽然淡去,也来了游山玩水的兴致,於是,绕著这世外桃源般的山谷丛林兜兜转转玩赏著,有时看见些没有伤害性的动植物也会好奇地盯著研究一会儿,很快又转移阵地。这种懒散的生活其实蛮好的,就是……感觉缺了什麽。
孕妇容易感到疲劳,她在林间寻找著出路,班驳的阴影洒在她身上,现在已过正午,她得回去了,怀孕三个多月,似乎最近吃多了些,她有点饿。可是走了好一会儿,她就知道自己迷路了,不由开始暗暗骂道,阿冷怎麽找个这麽大的地方,真是。
森林有野兽很正常,遇到野兽撕打也很正常,可是……被一头成功咬死四个同伴的狮子盯著足足超过十分锺就很不正常了。
它、它的全身都是血,一双血红得诡异的兽眸死死粘在她身上,把她惊出了一身冷汗,背部都凉飕飕的。她动都不敢动一下,就怕它兽性大发,不放过她这个美味的孕妇。现在能怎麽办?阿冷不在,惊险时刻召唤老头也没回应,遇到野兽拔腿就跑也跑不过它。
令人觉得毛骨悚然的平静……
一会儿後,狮子还是没有动静,可是她却累了。长时间的对峙让她精神紧绷,高度紧张的神经加上孕妇的体质,又长时间没进食,能量得不到补充,她忽然一下子摊坐在地,不知为什麽,这样的关键时刻好死不死地感到头晕,看著头顶灿烂的阳光,很不是时候地晕过去了。她在心里哀号著,小命不保!而昏迷之前,她似乎看见一双略带笑意的瞳眸,带点别扭,似乎在那双眼睛里不很不习惯出现这样的温柔。
睁开眼睛,她看见一个极其明亮的洞口,现在似乎是下午近傍晚时分了,西斜的阳光刚好照进这个洞里来。咦?洞?山洞?
天啊!她终於想起来昏迷前自己的处境了!
“啊!”感觉一个软软的东西在蹭著自己的手臂,她才後知後觉地低头看了看,这一看几乎要把她的呼吸都夺去了,居然是那头火红的狮子!
只是--现在是怎样?它、怎麽这麽亲昵地靠著她?似乎在、讨好她?它已经把自己清洗干净,通体火红的毛发,站起来约莫到她胸口,好高、好壮、也好吓人……
忽然感觉手背一凉,粘粘热热的液体沾上她的手,她反射性皱眉,用衣袖用力的擦拭,她的洁癖还是很严重的!臭狮子!怎麽舔她!野兽的口水、脏死了!说不定刚刚还吃过带血的生肉,恶……
不经意抬头,隐隐约约从那双兽眸里看出一闪而逝的怒气,心不由得紧了紧,身子也同时後挪了几步。
狮子也向前跨了一大步,倾身而上,她退无可退。
要、要开吃了吗?
东方左左紧张地吞了口唾液,楚楚可怜的水瞳因湿润而亮晶晶的,狮子忽然发出一声狂吼,她纤细的肩膀瑟缩著,闭上了眼睛,并且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肚子。
“阿冷!”
她尖叫,脑子里突然闪过七张面孔,她记忆里有过关系的七个男人,到最後,画面定格在阿冷那张俊酷绝伦的面容上。只不过--她怎麽会想到那几个强暴犯?
久久,没有等到预期的痛楚,她悄悄睁开一条缝,竟然看见狮子无聊地耙地,狮头一甩,高高在上的样子令她想到一个词--万兽之王!并且眼里闪过不屑与讥讽的笑,还有……恶作剧後的顽劣?
耍她很好玩?!
某人大小姐脾气也上来了,这狮子根本就不缺她这麽一道“美食”,敢情是生活太过无聊了抓她来调剂一下吧?用来打牙祭?
“要吃就、就吃吧!不吃就快点把我送回去!”其实她自己清楚心跳得多厉害,扑通扑通都快蹦出胸口了。她直觉这头狮子很有灵性,它肯定听得懂自己的话,这是什麽莫名其妙的直觉?话一说完,她也有点鄙视自己,这只是一头野兽,她居然跟它讲话?
但是--她发誓她真的看见了,那头可恶的狮子在笑,它肯定在嘲笑她!她都要喷火了!
狮子摇晃著招摇的尾巴,慢慢在她面前蹲了下去。
东方左左一愣,没想到它居然这麽温顺,有些犹豫地上前摸摸它的背,见它没有反噬,也就安了心,不过还是想不明白它为什麽要把她带到山洞里来,为什麽不吃掉她,它真的很不一样不是吗?有这麽奇怪的狮子麽?还要背她?
狮子见她没动作,就转头咬了咬她的衣摆,示意快些,样子看起来有些急切。
她微微笑了笑,既然它没有恶意,她也不必提心吊胆了,但是不知为什麽,对於它,她总有种莫名的畏惧感,却不是因为它是野兽而感到畏惧,到底是别的什麽呢……她说不清楚怪在哪里……不太相信地问了句,“你真的要驮我回去?”
狮子很不耐烦地点了点头,再次趴下。
东方左左颇觉奇怪地坐上它毛茸茸的背,温热绵软像坐在一张有温度的地毯上,很舒服。随著它的走动而磨擦著她的私处,忽然觉得这个姿势不太好,它的一条脊骨刚好顶在她那里。穿著的裙子也很薄,大张的双腿跨在它背上,古代的亵裤松松垮垮的,早就因它时不时跳跃的大幅度动作而挤开了一个小缝,花瓣被亵裤一角以及它的略为粗砺的绒毛磨擦出水液,湿润粘腻。她的脸红通通的,自己居然随地发情……
这样想著,她尴尬地扭了扭屁股,有点不好意思地把亵裤扯回去,尽量拉过裙子的布料挡住。
不知是有意无意,她总觉得这一路上它很喜欢跨跃那些石头木头之类的地方,明明就不需要的不是吗?很多时候旁边就有平路,可它还是执意跳过,每次它要跳跃她就不得不抱紧它的脖子,私处也被重重一顶,很奇怪的感觉,她……居然感觉到凸起物,妈呀,她恐怖了,她不是饥渴到这个地步吧?她是不是太想阿冷了,得了幻想症?但心又想,是她自己太邪恶了。也许是因为没见过听得懂人话的动物,所以把它当成了人来看待。
唔,她还是想多了,或许动物的野性是这般,喜欢上跳下蹿的。
某女很“单蠢”地安慰自己,安慰这是一头很“单纯”的野兽罢了。
这时,红狮血色的兽眸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让人看著感觉……惊悚……的色情…… 02-05
第110章 自残?
狮子驮著她慢悠悠地走著,不多时,她忽然想到哪里奇怪了,略显怯生生地拍了拍它的背,道,“我不认识路,你怎麽送我回去呀?”
总的来说,她还是对它有种莫名的排斥和畏惧。
不知是否错觉,在她说完这句话後狮子壮硕的身躯一震,随即又扭过头来,用那双恐怖的血眸盯著她,盯得她浑身起毛。东方左左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危险了,她直觉想要快点离开这头恐怖的狮子,小腿一跨,不太稳当地翻身落地,摔在地上。
抬头看见红狮那像要吃人的阴冷瞳眸,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她屁股往後挪了下,伸手做了个停的姿势,“不要过来!”
红狮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就想走过去。哪知东方左左忽然生出许多力气,一下子从地面跳起来,边退边看後面的路,她试著跟眼前这头貌似暴怒的野兽沟通,“那个、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可以自己回去,呃,还有,拜拜。”
说完,她都不敢看它的反应,直接转身胡乱找了个方向就走,但也不是用跑的,她还没忘记自己身为孕妇的责任重大,只是走得有点急,刚才那一跳也是情急之下忽视了。
背对红狮的她没有看见它血色的瞳孔里闪过的不属於野兽的苦涩情感,它忍著满身怒火,“啪”一下撞倒了一棵树,听著後面的暴力声响,她走得更快了,几乎不敢停歇,更别说回头。
东方左左的脚开始磨出了泡,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痛,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的皮肤这样娇嫩,也是,因为没走过这麽长的路,又那麽多小石子,路面凹凸不平,眼看就要入夜了,她无助地把脚浸泡在好不容易找到的小水潭里,水流缓缓流淌著,刷过伤处,冰凉凉的,有些刺痛。
好饿……
走这麽久居然没看见有野果,小动物她也拿它们没辙,第一次觉悟和痛恨没用的自己!不禁想著,到底她有什麽好,他们要如此执著於她?现在忽然发现自己除了那一副美丽的皮囊,真的什麽也没有,那麽、他们所爱的……是她的容貌麽?
真是讽刺,比她美的女人应该有无数吧,她太看得起自己了。
摸了摸滑滑的脸蛋,她从水面上看见自己的容颜,模糊不清,但隐约可窥视其轮廓,细细琢磨,竟有些妖魅,尤其是清清冷冷的气息,更衬托得水中人儿一身月神般的绝代芳华,几许妖冶勾勒出让人晕眩的韵致……
真的,她突然能理解阿冷常常克制不住唤她……妖精……她对著水中的自己轻轻一笑,几欲迷失在自己制造出来的妖豔当中。
原来,这就是她的魅力……
或许、或许把这张脸毁了?会不会她的人生就平顺一些?会不会她就不会与他们发生纠缠?会不会……他们都离她而去?也许,她早该这样做了……这是第一次,东方左左开始怀疑他们所谓的爱,也许是孕妇太过神经质,她的胡思乱想竟为她自己找到了合理的借口,鬼使神差地抓起旁边一块锐石,用那尖尖的菱角对准白嫩嫩的脸蛋,恍惚一笑。
“唔!”
伴随著一道狂怒的兽吼,她手中的小石子被成功拍开,而她的手背上也留下一道长长的爪子刮痕,细细的血丝渗透出来,嫩白的小手平地生出些诡异。
她瞪大眼睛,对上近在咫尺的狮头,吓得心脏都快停止跳动!
她、她、她看见了什麽?她看见两簇火焰!清晰地在它烧得通红的眸子里不断增大、增大……并且愈燃愈烈的趋势……狮子眯起眼睛,恨恨地瞪了她好一会儿,才慢慢平息眼里的愤怒,伸出长长的狮舌,帮她舔弄手背上的鲜血,在那粗砺的舌头下,一扫一扫地刮著,极其煽情,而伤口竟然奇异地愈合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光滑的手背,狮子满意地离开,似乎还恋恋不舍那嫩滑的口感。
“你……”她震撼地张了张嘴,心底极快地掠过一丝异样,待她想要理清那是什麽时,又消失了。只好纳闷地收回手,放进水里清洗它留下的口水。真是!每次都舔她,讨厌!
目光忽然被旁边几串葡萄吸引住了,她的肚子条件反射地跟著叫了一声,再看看旁边一副理所当然模样的狮子,震惊得不知如何反应。原来,刚才它没有追上来就是去帮她找东西吃?不知为何,她心里蓦然生出一丝极为罕见的感动。
似乎,似乎也不是那麽怕它了……
她不由得摸摸它毛茸茸的脑袋,但在看见它眼里的不悦後迅速把手缩了回去,微笑著,“谢谢。”
说完,拿过葡萄在走到水泉眼清洗,一步一瘸,赤裸的脚丫子被磨得很疼。没有回头,她也就没有看见狮子眼里的心疼。
洗完葡萄,她才发现它不知什麽时候蹲在她身前了,像一个等著为公主服务的骑士,那样的桀骜不驯却为它的公主而磨平自己的高傲,她淡淡地笑了,也不再跟它客气,反正现在以她的状况是不可能撑到自己走回去了,干脆大方地坐上去,甚至舒服地趴在它背上昏昏沈沈睡去。
它没有伤害过她,阻止了她的自残,它不可怕,它是可以信任的吧……
迷迷糊糊地想著,她啃完了葡萄,心里对它的那丝疑虑和戒备在这一刻过後消失殆尽,任它驮著她慢慢地走,没有它,她也不知道要怎麽走,阿冷什麽时候来把她接回去呢……
“阿冷……”她轻轻地喃喃道,浑然不觉狮子危险地竖起了毛,也没有察觉它眼中的嫉妒之火,安然入睡。
它扭头看了看背上熟睡的人儿,目光复杂至极,尾巴托住她有些摇晃的身子,才开始往她的住处走去。
月光下,一人一狮温馨的影子投射到地面的轮廓是那麽的和谐,狮子的眼里泛著柔和的光芒,可以称之为--柔情。
隔日清晨,温和的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躺在床上的人儿轻轻扇动了下睫毛,慢慢睁开。没有波动的脸平静地扫视周围,回来了啊……
昨天的一切像是一场梦,但她清楚那不是梦。
她翻身下床的动作惊醒了趴在桌子旁熟睡的丫鬟,小丫鬟战战兢兢地喊了声,“夫人。”
东方左左径自走到水盆前,开始洗刷自己,这已经是规矩了,以前都是哥哥们在“伺候”她,现在换成阿冷,他不在,只派给她一个丫鬟。而她不喜欢有人碰触,所以丫鬟只需帮她准备好工具,无须动手帮忙。
“昨天,我是怎麽回到这里的?”末了,她边吃早点边问道。
丫鬟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奴婢该死!竟没有发现夫人昏倒在药房,昨日戍时才在药房找到夫人,是奴婢把夫人抱回来的,触犯夫人尊体,请夫人责罚!”
东方左左皱了皱眉头,她说了很多遍,很讨厌别人在她面前称呼自己奴婢或者奴才之类的,让她浑身不舒服,感觉自己像个欺压百姓的恶人,可是他们总是不改。
“算了,阿冷……没有回来吗?”她声调微微上扬。
“回夫人,主人未曾回来。”
她沈默了半饷,淡淡地“哦”了声,说不清也分不明心里缠绕的凌乱,像被一条条混乱纠缠的丝线捆绑住一样,让她觉著难受、纠闷。
吃过早饭,她回到丫鬟发现她的药房,仔细检查了下周遭的环境,许久之後也找不出丝毫的痕迹,不禁郁闷了,怎麽也得给她留下个爪痕吧?那头会听人话的怪狮子又是怎麽知道她住这里的?怎样不被发现而安全把她放到药房里的?这一切做得简直完美无暇!恐怕连人类都做不到吧?她清楚阿冷为了保护她而在这个院子做了多少设防,而它又是怎样闯过重重障碍悄无声息地送她回来?
若是那狮子要对她不利的话岂不轻而易举?自己的处境还真是危险!不由捏了把冷汗。幸亏它对她没恶意,不过--她还是想不明白,它到底有何意图?要从她身上获取什麽?为什麽要帮她?
此时此刻,在东方左左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分,这个时空的最阴暗处,人间惨剧、恶魔的炼狱在扩展……
乌云笼罩,血腥蔓延在整座小城各个角落里,人人自危。
是了,无形的恐慌在延续,这座边境小城里,表面上一片太平盛世、宁静安乐,然而自两日前,许多户人家夜半忽然发现枕边人消失了,无论怎样也找不著,平白无故的失踪闹得人心惶惶,而更离奇的是,那些失踪人口大多数是平日里作恶多端的市痞流氓,这也是大多数居民没有搬迁的原因,但还是很不安,生怕哪日突然长睡不醒或是被抓到哪个恐怖的地方去,毕竟消失的那些人里有小部分是他们认为的“好人”。
阴暗的角落,男人烦躁地结束脚下的生命,不知想到什麽,眼眸一暗,残忍地将尸体的心肺挖出来,蛮横地喂入旁边另一个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中年男子口中,只听他恶心地呕吐了几声,便再也发不出声音,并且翻著白眼将那血淋淋的心肺吞食下去。
恶魔勾起了嘴角,银色的瞳仁流转间尽是妖异,他赞许地用鞭子滑过中年男子的脖子,“很好。”
中年男子听了这话,混和著满脸狼狈的鼻涕眼泪,吃吃地笑了,浑身都是颤抖的。
多麽听话的奴隶呀,为什麽他的女人偏偏不知好歹地反抗他呢?他那麽疼爱她,那麽宠她纵容她,为什麽她还不满足!还要在外面勾三搭四!
“啪啪啪!”恨恨地又是几鞭子抽到那个中年男子身上,中年男子痛得发不出声音来,在这样的暴力抽打之下,他隐约看见了地狱……打得痛快了,恶魔终於收回长鞭,嫌恶地看著一地的血肉模糊的场面,他讨厌肮脏!却不得不见血。走出囚室,灿烂的阳光照在他身上,竟没有一丝污渍!银白的长衫似雪纯净,他动手了,却不一定要碰触那些肮脏低贱的生物!
好想念他的小妖精,那个不听话的女人……到底还要跟他赌气到什麽时候呢……是呀,赌气,他不认为他有错。
这两天,他走遍这片大陆,发疯一样四处屠杀,但是,在血的颜色里,他唯一看见的,竟然还是她……满脑都是她的影子,浅笑的温柔的啜泣的忧伤的绝望的她!全都是那张美丽的小脸!
他真的著了魔,他的魔就是她。
第111章 六百年的等待
极棱圣山
悬崖边上,四道身影迎风而立,寒风猎猎招展,锐石突出,愈显得崎岖刻薄。
“去吧,是福亦是祸。”老人虽是长须覆面,却精神霍霍,仙风道骨。
“师父!”跪在地上三名男子异口同声喊道,怦怦怦磕了三个响头,老人倒也不阻止,淡定地看向远方,隐隐感觉一股强烈的血腥扑面,叹息著摇摇头。
“此去之行,为师修行尚浅,不能预测发生何事,但你们要记住,顺从自己的心意,但也不可强求,逆天而行万万不可。”老人缓缓一字一句极为认真地训诫,目光如炬看著自己三个一直都令他引以为荣的弟子。
“是!”
老人再次叹了口气,如若不是他们的奇异宿命,若不修道注定活不过二十,他们的父母也断不会从出生第二天起就把他们送来极棱圣山,谁都知道这里是修道之处,清心寡欲、六根清净方可延长寿命,但是也不能阻止天命,如今他们已在极棱圣山待了六百年,也迎来了他们最後一道大劫,渡过此劫则成仙,躲不过便是丧命。
他摆了摆手,承风归去,再不看他们一眼,极棱圣山向来处惊不变的掌门脚步匆匆,若叫他人看见定以为做梦,世人都在传言,世间没有能够撼动极棱掌门的事情。但凡生灵皆有情,毕竟这六百年来,从他们还是婴儿开始就一直跟随他修道,师徒分别略有伤情也是理所当然,虽然他的七情六欲早在无数个修行日子当中淡得堪比石头,分别之日,心中却仍旧免不了感伤。因为经此一别,他算到师徒几人再也没有相见之日了……
六百年的情义,三双黑眸微闪,眨眼即过的哀伤仿佛不曾存在,原来,他们已经修炼到失去了感情的程度……
纵身跃下悬崖,呼啸风声犹在耳畔,冷酷男子是三人中显得最为沈稳的,他率先开了口,“我们向南方走。”
“老大,要不要先换身衣服?两百年没下山了,不知外面是个什麽世道。”妖孽男子扬起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优雅地理了理被风吹开的领口,他那惟恐天下不乱的本性倒是没有被修炼的枯燥日子磨去,一出了极棱圣山就显露出来。
“哼,你两百年前有幸下山,我已经三百五十年没见过猪肉了,都快忘记猪是长什麽样子的。”阳光男子俊朗的脸上略有些孩子气,他咬牙瞪著自己两个兄弟,不就比自己早出生个一刻锺嘛,拽什麽拽,为什麽他总是最後一个发言。
他们的修为已经是极棱圣山除了掌门以外最深的,早已“辟谷”,食物对他们而言可有可无。山上的同门师兄弟也是如此,省去吃东西的时间来修炼。
他们或冷酷、或斯文、或率直,对外人总戴著一副冷淡的面具,甚至於很久很久以前那对陌生的父母,出生之後还没来得及培养感情就被送进极棱圣山,後来匆匆见过几面,未曾相处,也没有所谓的感情,到现在,他们对於父母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又或者,应该说没有放在心上。却在面对自己兄弟时无法淡去那同胞情谊,况且他们是三胞胎,心灵相通,很多想法无须经过交流就能知晓对方心意。
“老三,你去那水潭看看,上面就有。”妖孽男本性使然,追随著冷酷男子的脚步,心情颇为愉悦。虽然这一去很有可能渡不了劫并且丧命,但是活了这麽多年他也觉得够了,活太久也没意思,对他们来说,这麽无聊的人生,早些归天也没啥损失。
“不必,你喜欢看猪自己去照照。”他目光一闪,指著下面道,“集市!”
冷酷男子分别丢给他们一块类似黏膜的东西,嘴角勾了勾,道,就“戴上!”
妖孽男有些不满,自恋地摸著自己那张祸水脸,哇哇大叫,“就知道嫉妒人家的美貌,上次出去也要戴这个东西,让小姑娘多晕几次有益健康!”
老三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没见过这麽不要脸的,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的样貌有什麽好骄傲的?
他们特意找了一间人最多的客栈坐下,方便获取各方消息。
果然,四周劈里啪啦的八卦不绝於耳,男人也八卦到这种地步,他们同时都听见对方的心声,却也无可奈何,尽量从那些八卦消息里面获取自己想要的信息。
“唉,可惜啊!咱们与药谷相隔这麽远,否则也要去看看那天下第一婚宴到底华丽到何种境地,比帝王封後还要隆重繁盛,那药谷谷主真是厉害。”
“是呀是呀,也不怕被砍头!”那人压低了声音,继续道,“盖过皇上的风头了。”
“听说千里流水席!真是铺张浪费。”
“咱们隔太远了,不然也能享受这待遇。”
“还真别说,这冷公子还没露过面,新娘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真让人心痒痒。”
……
陆陆续续又听了一个时辰,这些人谈论的几乎都离不开两日後的第一药铺那神秘谷主的婚礼,中间偶尔穿插一些江湖琐事,当然也包括边境小城三不五时闹人口失踪的事情,但那股恐惧却被婚礼的喜庆盖过了,没三两句又绕到这个话题上去,似乎百讲不腻。
神秘的婚宴,他们竟然感觉心跳突然快了一拍。相互对视,都看见彼此眼里的震惊。
果然是南方,他们猜测的方向是对的。答案在心里呼之欲出,不约而同产生一股强烈的归属感,隐隐带著期盼、激动莫名,无法掩饰心中的兴奋。
还有两日便是婚礼吗?不知为何,他们竟对这场夸张的婚宴感到莫名的排斥,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们,不阻止的话他们会後悔。
阻止吗?倘若御剑而行,半日就能赶到南方。
宿命,他们等待了六百年的宿命终於来了……
到底是什麽,值不值得让他们的生命归於终结……
而这场婚礼盛宴的新娘此时静坐在石凳上,满脸的茫然,在她的脚下,一头火红的狮子懒洋洋地趴在旁边,大头倚著她的小腿,时不时蹭蹭。
在他们身侧不远处,倒著一个昏睡过去的丫鬟。
这个月里,阿冷总是隔几天就出去一次,每次回来後心情似乎会好上许多,不那麽喜怒无常,感觉到他的变化,她有些不安。但是她这些不安渐渐在火狮的陪伴之下淡去,它总挑中阿冷不在的时间溜进来陪她,静静地趴著,供她差遣。没有养过宠物,她觉得很好玩,似乎那有温度的皮毛碰起来也不是那麽恐怖,况且这还是一头那麽神奇的狮子,叫它做什麽都可以,她抑郁的心情都会被它逗得化开。
只除了一点,它若不用那种古怪的目光看著她就更好了。每次对上它的眼睛她就想躲避,那是野兽的眼神吗?太诡异了……似乎、似乎在诉说著人类的情意……”好想吃虾子呀!”东方左左摊著开始突出的肚子,抱怨著,“喂!你把我的丫鬟弄晕了,那你去帮我准备!”她顺便踢了几脚壮实的狮子小腹,预期中看见它眼里隐忍的怒火,却不会再对此害怕了,因为每次挑衅它之後它都只有个架势,不会伤害她。
狮子眯起眼睛,看著眼前越来越胆大妄为的女人,暗暗想,她不怕它了,很好,可是这麽猖狂,到底是好还是坏?以後还不爬到它头上来?想著它站了起来,庞大的身躯一下子整个笼罩著凉藤椅上摊坐的孕妇,阳光也被它遮住了,阴影底下它毛茸茸的狮头显得有些骇人,那双野兽的眸子也看不太清楚。
“别挡著我晒太阳。”她咕哝著,脸上的茫然之色总算散去不少,倦意袭来,但忍著不睡过去,她好想吃东西。
它眦了眦獠牙,算是看透这个女人懒惰的性子了。
“我要吃我要吃!”她扯下它的须毛,不管它的暴跳如雷,胃口来时,小女孩心性也来了。
狮子无奈地围著她转了几圈,血红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宠溺,终於走开替她张罗了。
永远都是胜利一方的女人在它转身的时候笑容敛去,复杂莫名地看著它消失的方向,眼波流转间,清冷透亮,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麽。
慢悠悠地从藤椅上起来,她绕到清澈的小湖旁,盯著一汪平静的湖水看,看水里的自己。
这个是她,也不是她。
怀孕使她变得丰韵了些,也添了一分妩媚风情,让冷王更迷恋了。他在的时候,往往会欲罢不能地索要她,一直索取著,在她耳边呢喃,“拥有你是我做过的最好的事情,你个妖精!怎麽办,我好像……没办法放手,失去你我宁愿死……”
是吗,可是跟他们的纠缠却是她有生以来唯一後悔的事情。
她唇边泛起个苦涩的笑,幽幽叹息,两日後他们就举行正式的婚礼仪式了,结发为夫妻,而自己真的准备好了吗?在哥哥们还没有任何消息的时候,嫁为人妻?嫁给这个凶手?
不知道,阿冷的决定,她从来都阻止不了。就像、就像哥哥的死……
东方左左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水面划开一圈圈涟漪,调皮的指尖蜻蜓点水般落在湖面上,勾勒出朦胧的水纹。
午夜梦回,她被惊出一身冷汗。
双手抱著自己的身体,她缩进床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又做梦了,还是那个噩梦,浑身浴血的哥哥们……
泪沾湿了枕头,她满脸都是泪痕,湿嗒嗒的。
寂寞的月光照在寂寞的人儿身上,那楚楚可怜的眼眸,揪住了窗外三位不速之客的心。
第112章 我知道是你,野蛮人
师父,原来我们最後一劫是情劫。
向来心如止水的他们无法否认,在望进那水波粼粼的双瞳时,那强烈的悸动就是他们等待了六百年的心跳。六百年的等待,只为了她一个回眸……
心动便并身体力行,从窗台上轻轻一跃,轻巧地进入房间。在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忘记了所谓的“唐突佳人”和“男女之别”了,只想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为她撑起一片天空,不让她受半点伤害。
听见异响,东方左左抬起头来--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舍不得眨眼,生怕这是一场梦。哽咽了,颤栗著,再也无法平静。
此时正值午夜,虫鸣唏嘘,月儿朦胧,但那熟悉的气息、无数次黑暗之中的相拥而眠还是使她轻易地辨认出他们。
“哥!”
她跌跌撞撞地爬下床,却在靠近他们的刹那退却了,万一、万一这只是她的梦,一碰就碎,不,她不要。
就这麽隔著一张桌子的距离,她只听见自己的啜泣,小小声的呜咽,她也不敢说话,害怕打碎这美丽的寂静。
东方炽在弟弟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疑惑,她叫他们什麽?
“姑娘,我们之前见过吗?”东方琅忍不住率先开口问,这女子……她看他们的眼神,很奇怪、也让人揪心。
倒是东方煌这回清醒了,他扯了扯东方琅的袖子,心里翻著白眼,二哥问的这是什麽话?不认识她你三更半夜的爬进人家姑娘的闺房做甚?生平第一次做偷窥贼,还做得这麽冠冕堂皇的。
东方左左身体僵直,睁大眼睛,在一片黑暗之中,摸索著点了灯。这下,终於看清他们的面容……那三张她闭上眼睛也能画出来的脸、她无数次抚摩过的脸……而他们,竟然说不认识她?
“二哥,别……跟我开玩笑……我受不了,真的、我想你们想得快疯了……”她抱著头,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说给谁听。
那受伤的神情,半点不假,这令三个男人都迷茫了,如果见过,不可能不记得。
她忽然像是意识到什麽,突兀地站起来,看向他们一头古人才有的长发,过半被扎在头上,用一根木簪子绾起来,衣袂飘飘,为他们添了一份潇洒俊逸。
不是……哥哥?
双重打击,大喜大悲的情绪起伏,她觉得两眼发黑,周围稀薄的空气窒闷得无法呼吸,这一份沈重是她无法承受的。原来,还是梦,还是梦罢了……
“你怎麽了?哪里不舒服?”一双大手接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那关切的语气、那刻骨铭心的怀抱的温度,让她一下子大声哭了出来。
“你骗我!骗子骗子!你明明就是大哥,你是我的大哥……”她揪著他的衣服,生怕他会逃跑一样,吸了吸鼻子,又开始撒泼,“你以为换了身衣服我就认不出你了吗?你以为留了长发我就不认识你了吗?坏蛋!你个坏蛋!还想骗我到什麽时候,我哭得还不够吗?不准丢下我,你们怎麽可以自己走掉,怎麽可以不要我?不准不准!”
东方炽复杂地看著在怀里乱抓乱挠的小女人,听著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谴责,他开始心痛了,尽管她口中那个人不是他。
犹豫了下,他伸手轻轻抚著她的发,东方左左眯了眯眼睛,似乎很享受,对此也很熟悉。她抱著他的腰,在他胸前蹭了蹭,这个令她无限眷恋的怀抱,又回到她身边了……
她相信他们就是哥哥,深深地相信著,如果不是,那为何他们会同时出现在她面前?为何还会拥有与哥哥们同样温暖的气息……
另外两双手伸到一半顿在半空,讷讷地缩了回去,他们老大什麽时候这麽热心了?还有他们自己怎麽也跟著晕头转向?受蛊惑般朝她伸出了手。
然而,只是……哥哥吗……为何心里因这个称呼而难受……气氛有点诡异,三个不速之客尴尬地任由屋里唯一的小女人在他们身上“揩油”,摸摸这个又掐掐那个,似在确定是否幻觉。一直过著和尚般清道士生活、没有跟女人接触过的他们脸红了,连脸皮厚得可以穿透子弹的东方琅也在她手下遭到“虐待”,那张妖孽脸染上了两朵红晕,真是千古奇迹!
她可以确定,他们就是哥哥,那种熟悉的感觉不会错,但似乎缺少某样东西,她说不上来,可是--又有点不一样,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们不记得她了……他们眼里的陌生不是做假,而他们身上比哥哥们多了一份仙气,缈缈然不食人间烟火般的遗世而独立。
无言的哀伤在弥漫,但也带著欣慰,如果哥哥们可以活著,就算不记得她,也……没有关系……真的不介意吗?那她现在心里的酸涩又是为什麽?
她虚弱地笑笑,推开东方炽的怀抱,她不敢多作留恋,怕自己再也舍不得放开。突来的空虚令东方炽心里吹起一阵冷风,面无异色地收回了双手。
三两下擦干脸上的泪水,她为自己倒了杯水,喝著喝著眼泪却突然如掉了线的珍珠落下来,咸涩的眼泪把那杯水都变咸了,止不住不断冒出来的泪,她别开脸,强忍著抽噎道,“让你们笑话了,对不起。”
为什麽!为什麽会不记得她!哥哥们在的时候,半夜她要喝水,他们总会为她加热了才肯让她喝,怕冷了她的脚,他们会吓唬她把调皮地沾地的脚缩回去,然後宠溺地拍拍她的脑袋,亲自到厨房里为她拿来,而不是现在这样,半夜起床身旁是冷冰冰的空位,是他们无动於衷的冷淡……
泪珠越滚越多,丝毫没有停止的趋势。她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浓浓的水雾,让她看不真实,让她恐慌……哥哥又要消失了吗?她看不清!看不清楚他们的脸!该死的眼泪!
“不要走,哥……不要再消失了……”她慌乱地朝他们扑过去,小小的手无法揽住他们三具高大的身躯,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她急得不知所措,“抱我!哥,抱著我好不好?不要走……”
就算他们不记得她,她还是无法把他们当作陌生人!永远也没办法假装不认识……
三个男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至於为何难看就心照不宣了,因为此刻他们竟然对她产生了独占的私心,都感应到彼此心里的强烈渴望。刚才见她倒了杯冷水就喝,竟然有种想抢过那杯冷水的冲动,可是他们甚至还是陌生人,只好硬生生压下了那不应有的冲动。
他们围成一个圈将她困在里面,合著抱在一起,四个人的温度彼此相连,如电流般的颤栗从肢体接触的地方迅速流过全身,曾几何时,他们也是这样紧紧抱著她,这熟悉的一幕,恍如一梦。
还是东方炽先恢复理智,他微微推开她,眸光极为复杂,因为他既希望自己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哥哥,又不希望只是她的哥哥,“我们是极棱圣山的弟子,已经在极棱圣山修炼六百年,之所以下山是因为师父所说的宿命,我不知道我们要等的人是不是你,我叫东方炽,他们分别是我同胞弟弟东方琅和东方煌,今夜冒昧探访还望见谅。”
东方左左更加一头雾水,同样的名字,一模一样的容貌,但是--六百年?他们、活了六百年?在这个时空里?不是她的哥哥吗?怎麽可能?!她不可能弄错的!如果他们没有说那六百年,她几乎可以确定他们就是哥哥!
到底是为什麽?这不是巧合,而他们也没有撒谎,可是--连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中间千丝万缕的联系,莫名的牵引让她更相信,他们之间有著无法切断的牵连,而她也确定,自己就是他们口中那个师父说的--宿命。总之,她一定会弄清楚的!
垂下的眼睑在她脸上映出重重阴影,迷雾笼罩著他们,解不清的迷团。
她略一思索,蓦然,目光转到那头一直被忽略的狮子身上,它的表现那麽奇怪,平时一有生人靠近它都会直接走掉或者把那人弄晕,我行我素的狮子今晚却这样异常,它非但没有阻止,还纵容他们占她便宜,要知道,平日里它的占有欲是极强的,只有它可以腻歪著她,别人多看上一眼它都会想办法报复回去。
“你,是谁?”
居高临下的质问,冷冷的,全然没了平时对它的那种随意而亲昵的态度,狮子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下来,它抖了抖一身绒毛,支起了庞大的身躯,仰起硕大的头颅,几乎可以与她平视。
屋里三个男人都没有动,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发现了这头极有灵气的狮子,而且--他们也知道它并非兽类,它是道行极高的神幻化而成,修行不是他们能及的。他们一开始也颇为惊讶,这个地方,居然有灵力隐藏得如此隐秘的人物,而它身上并无杀气,似乎在守护著它身边的女人,一个强大而神秘的守护者。
靠得太近了,她几乎都能感觉到它鼻孔里喷出来的热气,不自觉後退两步,哪知狮子也跟著前进一大步,把她抵在了桌沿。
“够了!”她怒喝,用力推开它庞大的头颅,月光洒在她清清冷冷的侧脸,它看不太真切她的真实情绪。
狮子吼了一声,站在原地没有动,不再逼迫她,也不退让,强势的兽眸似要看穿她的心底,犀利而狂热,那赤裸裸的爱意它不再掩饰。
“你走吧,以後,不需要再来了。”她的心脏忽的骤缩,这些日子以来的陪伴,它带给她的快乐毕竟无法忽视,不是吗?只是--她没办法在真相揭露之後还那样心无芥蒂地接受“它”。刚才何必多此一问呢?她早就确定了不是吗?
狮子僵住了庞大的躯体,那瞪大的眼眸,似是不可置信,怒火熊熊燃烧著。
它正欲上前,被她隔空拦下的小手顿住了脚步。
东方左左闭上眼睛,空灵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何必自欺欺人?这一个月,谢谢。”
倘若仔细观察,会发现狮子的眼里有著紧张。
“我早知道是你,野蛮人。”
轰!
所有的幻想破灭,它心存的最後希望也随著这一声“野蛮人”而告终。霎时,它那庞大如山般体积的身躯竟软软倒在地上,似乎在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支撑。
她知道。
原来,她一直知道。
师尊找到他,说他错了,他的方法错了,叹息著叫他去看看人类的爱情。
他不懂,但是他仔细琢磨著师尊的话,游荡在人间好久才知道,原来他爱那个女人。所以,他努力了。他那麽努力去改变自己,他不惜放下尊严向人类讨教爱情、学著怎麽对一个人好、学著怎样去爱,他还妄想著通过迂回办法让她慢慢消除对他的恨意,对他改观。毕竟,他好困难才意识到自己那样对她是错的,他想要弥补。而师尊也不顾那两个男人的强烈反对,给他这个机会,让他先来到她身边保护她。
现在,是没有机会了吗?他出局了吗?不,或者说,在她心里,他从未入局?
好想化为人形,把她抱在怀里,问她为什麽还是不行,可是,在这里,他不能害了她,一用法术,冷王就会察觉出他的气息,他只能隐藏自己的行踪、变为野兽的气息。
东方左左不知道它在说什麽,但是那一道哀伤的狮吼像是要刻入她心里,那麽低沈、那麽忧伤,连空气都仿佛在哭泣。
也许真的太寂寞了,她竟然放任火王在她身边打转、真的把他当野兽一样耍著他玩,她装作没发现,没心没肺地放纵自己和他。现在,一切都说白了,她不愿再看他一眼。
它赖著不肯走,一直盯著她看。三个男人也没走,因为她拉著他们在说些他们以前的事情,执意他们就是哥哥。
房间里,灯心慢慢熄灭,天也蒙蒙亮了,在这个时空正值初夏,层层叠叠的水雾模糊了窗外的景致。她还在断断续续地说著,停不下来,口渴了,他们就递给她一杯加热的水,这份熟悉的亲昵无间差点让她又哭出来。
直到第一缕阳光照进来,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多大的错误!
她一下子跳了起来,在这一刻她忘记自己孕妇的身份,满眼惊恐地张大了嘴巴,她迅速走到门边。
“快,你们快走,他要回来了!”
第113章 永远的沈睡?
也许是注定的碰见,在这样一个突兀的清晨里,所有人都走不了。
所有人都注定……被伤……她撞进不知在门外不知站了多久的男人怀里,那冰冷的胸膛、沾著露珠的湿发,无声地告知她残忍的事实--这个男人,淋了一夜的凉雾,也听了一夜她的真心话。到底,专横霸道如他,是什麽支撑著他没有立刻冲进去?为了--看清她的心。
白雾散得很慢,眼前朦朦胧胧,他银色的眼瞳在这样的白雾里更令人看不真切了,似乎,他已融入那一团晨雾当中,叫她摸不著、望不透,清浅如薄云、深沈似怒海,没有情绪吗?不,当心脏荡到最高点之後,如若再继续冲破极限的框框,达到一定程度时,没有情绪的情绪才可怕。
“所以,他们才是你的选择?”
字字句句,如同从僵硬呆板的机械,没有温度、没有起伏的声调,叫人打心底发寒。
东方左左被他的眼神逼得倒退了一步,却没能如愿脱离他的掌控,大掌一收,轻易将她扯回自己的胸前,冷王低下头,额头轻轻蹭著她的,他身上冰凉的气息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好冷……
不对,不该是这样的!没有恋人是像他们这般相处的!尽管她没有谈过恋爱,她也知道,相爱的人,怎麽会是这种奇怪畸形的相处模式?从来她在他面前都是小心翼翼、生怕出半点差错,她活得战战兢兢,她怕他!往往只要他一句话或者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就能立刻把她打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一直以来,在他身边,她似乎都在扮演著弱小者的角色。
喜欢他?对,她不否认,但是有谁说过喜欢一个人一定要在一起?难道就是因为喜欢他,所以要这麽辛苦、这麽累、而代价就是牺牲自己最在乎的哥哥的生命麽?她坚持不下去了,对不起。
冷王紧紧盯住她闪烁的眼眸,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变化。看著她由惊慌到平静、愤怒到坚定,似乎在心里下了某个决定,他开始有些慌了。
“你知道,是你逼我的。”头一次,她无所畏惧地迎上他愣住的眼睛,轻轻抚著他因激动而突突跳的太阳穴,吐气如兰,“我喜欢你,也许从第一眼开始你就在我心里了。如果我们的相遇平凡一点,如果我们之间没有那麽多阻碍,如果没有发生过那麽多让我们由可能变为不可能的事情,我们会是最幸福的一对。”
她笑了,看著他烁烁发亮的银瞳,却不得不做个残忍的人,“你的爱太强势,你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句话无一不是命令,你想囚禁的不止是我的人还有我的思想我的心!为了达到目的,你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伤害我身边的人,伤害我在乎的人,并且--你并不认为自己有错,你做了那样不可饶恕的事,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知道吗,我的心,就是这样冷掉的。”
她任由他把自己的手捏疼了,不吭一声,继续道,“从一开始我就没得选择,该死的命运或者是我自己的烂运气,将我玩弄得像个破娃娃一样,残败不堪、扭曲而肮脏!我在命运的轮盘上,被指向你们中的谁都由不得我,呵呵,有谁问过我愿不愿意吗?可曾顾及过我的意愿?我承认,一开始是有目的接近你,我招惹了你,是我的错,事已至此,埋怨也没有用,我还要继续我的生活。而你就这样突然的出现,专横地占有我,我不生气,因为是我欠了你的,我要还债。可是--你不该残忍地夺走哥哥的性命!我的债我自己还!我欠你的不该用哥哥们的生命来换!再则,你毫无悔意!你问过我有原谅你了吗?你有什麽权利这样做?你太自私太冷血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恨到我一直挣扎著带著你的孩子走掉,让你永远都找不到我们!”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拳头握得紧紧的,细细的青筋在白嫩的手背上若隐若现。
一屋子的男人都在沈默,包括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药谷的创世神和雷王云王,他们的脸此时如同调色盘,颜色变换之间五彩纷呈,但绝对称不上好看。
“你喜欢我是你的事,我要喜欢谁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我选择谁也是我的权利!你们凭什麽干涉!阿冷,你真的好自私,你没有说过一句你爱我,却从我身上夺走那麽多,只因为你想要我就能这样肆无忌惮吗?我知道,你想用孩子来绑住我,但你真的错了,孩子的父亲,不是非你不可。”
“你敢!”
剑拔弩张的对峙,冷王阴鸷的面孔上似覆盖著一层薄霜,阴寒透心。
“呵呵,我不应该对你有所期待的,你根本不知悔改!看看,你还是这样,我知道,你现在想再一次杀了哥哥对不对?”东方左左悲哀地看著他暴戾的怒容,“阿冷,相信我,如果你那样做了,就算拼个鱼死网破我也在所不惜。”
他不信!不信!
这个女人明明是爱他的,怎麽可能会这麽对他?
冷王阴沈的目光让人无法看透他的想法,但是他身上危险的气息已经说明了他想要做的事情。然而,他却忘了,以她的性子,的确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所以,当他不动声色地挡住她的视线之後,东方左左已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埋首在他怀里,轻嗅著他身上泛著的熟悉的浅香,笑得凄凉。
阿冷,阿冷,她的男人呵……如果他真的因为她刚才那番话就收手,那他就不是他了。
或许真的要经历过风雨,他才可能学会怎样去爱一个人,做他的女人会很幸福,可惜,那个可以享受他温柔的人再也不是她了,因为,她即将成为打造完美男人阿冷的牺牲品……
也许是因为来自於心的悲凉和绝望,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哀伤是如此的浓重,久不待见的心控竟在此时启动它的效用。
它的主人强烈一心求死的意识传递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迅速地扩散、扩散……
这时,肚子里的孩子仿佛也感受到母亲的哀伤,小小的他顽皮地踢了一下母亲的肚皮,已经五个月的胎儿久久不见动静,却在此时做出了让她震惊的举动,也就是这一瞬间的惊喜令她迟疑,她下不了手了,她可以对自己残忍,却无法对自己的骨肉无情。
可是--一切都晚了。
在冷王还震惊於突然倒进怀里的柔软身体时,残酷的视觉冲击已经要将他击溃!
他抱著一团软若无骨的身子,仿佛轻轻一碰就会融化,像水一样仍在不断做著它的扩展运动,渐渐地,似乎要在他手中搁浅了……
“不--!”
这道撕心裂肺的嘶吼不知是来自哪个方向,也许是在场七个男人共同的悲痛怒吼,发狂的野兽彻底疯了。
为什麽!为什麽会这样?!
怎麽会这样?!
冷王的脑子乱哄哄的,平生第一次陷入空白状态,无法思考。他只知道这场悲剧发生了,他甚至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的,他来不及阻止,也没想到她如此决绝。她竟然、妄图用自己的生命换取那几个男人的生命!
“孩子……”这时,她抬头对著七张各有千秋的俊脸温柔地笑著,浑身泛著母性的光环,那双美丽的眸子里,是满满的愧疚和浓浓的伤痛,“他……踢我了……”
来不及看他们的反应,东方左左只感觉身体不像自己的,越来越软、越来越凉……而她,解脱却愧疚地永远沈睡在自己的世界中了。解脱了,是因为她知道,哥哥们不会有事;愧疚,是对她未成形的孩子,对不起,在孩子与哥哥之间,她选择了哥哥……若有来生,她会弥补他的……
她的世界安静了,可是他人的世界却因她的沈睡而疯狂了。
众神无法形容自己见到的场面,他们根本不相信那几个此时泪流满面的男人是他们平日里冷酷的首领,天空淅沥沥下起了小雨,细听之下,仿佛那雨点也在小小声啜泣著,为女人的死,还是为八人悲哀的爱情、为七个男人疯狂的爱恋。
染泪的雨,不停地下……
四个男人拼命把自己的神元输入她体内,但是她的身体仿佛一个无底洞般怎样都填不满,而那些输入的神元就像雨水落入了大海,寻不著踪迹了。
脸上冰凉而温热的液体在肆虐,他们不相信!这世上有他们做不了的事情吗!有他们救不了的人吗!
为什麽……
他们可以拯救苍生,却救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又有什麽用!做这个首领有何意义!不及与她逍遥红尘的快意……
创世神从自己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他一直在惊讶於丫头的体质,想不到她竟然是同他们四人一样拥有心控的能力,想必如若不是被逼急了她也不会发挥这潜在的力量。待往下一看,创世神觉得这个世界肯定是疯了!若不然他怎麽会看到自己的“儿子们”在哭?若不然他怎麽会看到有几个痴傻的男人明知无用却还是毫不吝啬地把自己的神元灌输进丫头的身体里?毕竟那些神元是经过很长时间的修炼,那要耗费他们多少修为啊!
“关心则乱,你们都给我让开!”
见几个小子愣愣地望著他,却呆呆地没有动作,创世神不耐烦了,一手抓一个就给扔得远远的,嘴里还嘀咕著,“怎麽都变成傻小子了,我还巴望著千方百计把你们从神狱里弄出来呢,这些年烦都烦死我了!这丫头要是真出了什麽事情以後神界一大堆屁事儿都要来烦我。”
创世老人固定住东方左左的身子,在她眉心处画了个图案,然後,皱起了眉头,看著沈睡的丫头,忧心忡忡,怎麽会这样?
“怎麽了?”几个男人急急上前,差点忍不住去揪创世神的衣领。
“要救丫头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她体内潜在的心控的力量导出来,她是因这个而陷入危险之中,自然也应该从这里解决。不过,这是她拥有的修炼的唯一通道,如果把她的心控导出,以後她虽然与神无异,却再也不能修炼任何一种法术,拥有永恒的生命,却跟凡人一样,等同於无用之神。”
创世老人惋惜地看著东方左左,害他还以为这世上又多了一个可造之材。
“还有,我要提醒你们,谁帮丫头导出心控,也意味著那人自身要失去自己所拥有的力量,需要付出的是比这更惨重的代价,也许--是死亡。”
老人顿了顿,继续道,“丫头所剩时间不多,你们,谁来?”
“我来!”
四个男人同时向前踏出一步,他们不约而同地瞪著对方,不肯退让半分。
“妖妖是我的妻子,就不麻烦各位了。”冷王率先蹲了下去,握住她的手。
“哼,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小可爱身上的仙气一旦与你体内的魔气相冲,神魔是相生相克的,如果你执意如此,那你的下场只有一个--死。”云王觉得自己很好心了,在这个时候他干嘛要提醒他,他死了不更好,少一个威胁这麽大的情敌,可是他就是舍不得小可爱伤心。
“不劳费心,我,心甘情愿。”他痴痴地凝望著她的睡容,多想,就这麽看上永远。
“冷王,你心甘情愿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甘愿!她是我的女人,我要救便救,你管不了!”火王懒懒地瞥了眼那个一直让他看不顺眼的男人,谁都知道他们两个的脾气相冲。
雷王握著她另一只手,温柔地摩挲著,他头也不抬,只是淡淡地陈述著,“你确定要永远从她生命中消失?你确定要放弃拥有她的机会?你确定把她留给我们吗?要知道,你死了,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有了孩子,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殉情的,我们会一直在她身边,你猜,或许过了一年、十年还是一百年她才会接受我们?你知道的,就算一千年一万年我们也会等下去。也就是说,她终究不会是你的了。”
冷王拍开他的手,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他痛苦、他矛盾……
不要她死!也不要她与其他男人有染!可是,如果他死了,就像雷王说的,她会接受他们,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然而,就算他没死,可她接受了他们的帮忙,从此以後她对他们的任何要求都会妥协不是吗?她会对他们有所亏欠!结果还不是一样!
“都给我滚!”
他的女人,他自己来救!
冷王狠狠地怒吼著,如同抵死挣扎的困兽对著天空发出悲伤的嚎叫,小妖精,你赢了,这场赌局,终究还是你赢了……
他输得一败涂地,输得心甘情愿!即便最後一无所有,他仍旧选择妥协。
他舍不得,却不得不把美好的她留给其他男人,他犯下的错,他自己来弥补,他的女人,他要自己来救!他不会接受别人分毫的施舍!不要他们分毫的帮忙!
他贴上她的耳朵,泪流满面。
“我以为你都知道的,所以我从来没对你说过那三个字,你要听吗?要听多少遍我都说给你听,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魔的眼泪,原来是雪做的。
他的每一滴泪水,都引来一片雪花纷飞,雨水和著大雪,纷纷扬扬落在这个时空里,这奇异的景象,叫所有人都震惊了。因为,没有人会想到,魔鬼的眼泪竟然如此纯洁无暇、干净得近乎透彻。
“你知道吗,我好想要来生,想要你等我,可是,呵呵,魔鬼是没有来生的,原来我也会做白日梦。”
他冰冷的薄唇轻触她的耳垂,与她双手交握,一点一点慢慢把她身体里的力量吸过来。
“我都不知道你会这麽恨我,狠心到不顾自己的骨肉,为什麽,你宁愿选择那几个男人也不要我的孩子?我的心好痛好痛你知不知道……”
他双目赤红,两气相冲,在他体内碰撞著,好不激烈,眼睛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烧得愈发厉害。
“我从来不後悔自己做过的事,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把你抢过来,然後,看守著你,我要做你的牢头。”
视线越来越模糊,他快看不清她的小脸了。他的身体好难受,可是,看见她逐渐红润起来的脸色和变得温热的身体,他好开心……也好痛心……因为--
“对不起,我要消失了,没有灵魂、也没有来生……”
还好,他并不是什麽也没有留下,她的身体里,有著专属於他的印记--他留给她的唯一的孩子。
冷王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可是却没有如他所说的消失,也许他太过专注於自己的世界里,也许是身体迅速流失的力气让他无所适从,他根本没有发现那三个不知道什麽时候悄悄缠绕在她身上的男人。
随著时间的推移,东方左左终於恢复正常之後,她迷茫地轻颤著睁开眼睛,感觉冰冰冷冷的液体落到自己脸上身上,凉得令人心慌。
好累,像是睡了一个长长的觉,梦里,阿冷跟她断断续续说了好多话,可是,她都记不得了,也听不清楚。
记忆逐渐回笼,她蓦然睁大了眼睛,自己……不是死了吗?
她想跳起来,却发现自己手脚似乎都被桎梏住了,疑惑地低头望去--四具高大的身躯分别缠绕著她的四肢,那本是顶天立地的躯体此时都蜷缩在她身上,而他们的神态……是如此的满足……转过头,左侧是冷王刀削般菱角分明的脸,他安静地沈睡著。
右边,是嘴角微微上扬的雷王,他微笑著,不知是因何而心满意足。
左下方,云王俊逸的脸蛋此时温和一如初见,温润如玉,全然没有平时的邪魅。
右下方,火王粗浓的眉毛上挑,连睡著也如此嚣张。
可,他们为什麽会睡在她旁边?
她的疑问很快就得到解答,创世神俯视著他们,轻轻叹了口气,不知做了什麽,她感到四双铁臂终於松开了她,而她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来。
事情的原委从创世老人的口中徐徐的述说著,她静静地聆听。
直到早已干涸的泪痕再次爬满两颊,她已泣不成声。
原来,他们真的是哥哥,又不是哥哥,他们是哥哥的前世……
他们残破的灵魂,注定活不过二十岁而必须修道的灵魂,一直在等待著有可能出现的那一缕缺失的命魂,就是二十一世纪哥哥们幸存下来的魂魄,雷王和云王跟创世老人三人奔波著在天地间寻找哥哥不知游荡到何处的命魂,而火王就留在这个时空里守护著她,一直等到创世神的到来。
而方才,见情况有异,感觉到她的气息变得微弱,哥哥们的魂魄激动得几乎要崩溃,只剩命魂的灵魂经不起这样的刺激,很是虚弱,创世神不得不立刻将那三缕魂魄一一妥善安置好,回到他们应该回归的身体当中,现在可以说,他们真正魂体归一了。
哥哥们正在努力适应新的身体,接受本该属於他们的记忆,包括六百年来的修道之路。灵魂空缺了六百年,融合也需要时间,等哥哥醒过来之後,他们就会是她所熟悉的哥哥了,也许,哥哥的前世都不想要遗忘了她,他们等待的,只是那些关於她的记忆罢了……他们空虚的灵魂、在得到与她有关的记忆後才会完整……哥哥,为何总是如此的令她不知所措,让她觉得亏欠,想想她对他们,根本不及他们对她的万分之一。
而那四个因她而沈睡的男人,让她痛了。
他们竟然为了救她而把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境……兴许是永远的沈睡……她茫然,她无措,她惊惶,她感动,她内疚,她心疼……
心一阵接一阵的抽痛,东方左左跪在他们身前,低著头,抚著自己的肚子,一语不发。
“对不起……”一夕之间,她的心境苍老了许多。跪在他们跟前,她勉强想扯出个笑容,嗓子因过久的哭泣也破碎得厉害。
“我错了……”她长长地吐了口气,幽幽地望向远方,蒙蒙细雨已经停止,纷飞的雪花也叫了停,而她的目光,让人觉得近在咫尺的她远在天涯。
“我不该以死来逼你们,我不该这麽幼稚,这样冲动。”
“可是,阿冷,我真的不後悔,你听见了吗?老头说你经过这次大劫,魔气碰撞,已经抵消了,你不是魔了,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如果,你还可以醒来的话……”
“雷王,你怎麽也这麽冲动?霸道如你,怎麽舍得撒手撇下我?真不像你的风格……不过,谢谢你,如果没有你,哥哥的魂魄还不知道会在哪里游荡,而阿冷,也不会这麽完整地还在我身边。”
“云王,呵,云哥哥,你真混蛋,当初就是这样骗我走的,现在你也是骗我的对不对?你这麽坏,怎麽会帮哥哥和阿冷呢……”
“野蛮人,我……原谅你了……”
“呵呵,都是我的错,你们为什麽会这麽傻,为了我这样的女人,一点都不值得!不值得的……我那麽自私,那麽冷血,甚至没有女人该有的娇柔,我一直都不敢相信,你们是真心喜欢我,毕竟,除了这副你们赐给我的容貌,我真的没有优点,我觉得,你们在耍著我玩。”
东方左左摸了摸脸蛋,泪痕方干。
“怎麽还在睡,你们都睡著了,我也会觉得好累的。”
雾蔼沈沈,从白天到黑夜,未曾散去。
从头到尾,创世神都站在一旁,负手而立,一言不发地望向别处,不忍相视。而那些本要来驱魔的众神,谁也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面面相觑。创世神将他们打发掉,留给那几个可怜的孩子一个清净的空间。
想想,这事儿虽然是命运,可是怎麽说也有一大部分是他促成的,所以,他内疚、心虚,都不敢吱声。
“老头,我好累……”她幽幽地道,轻轻依偎在冷王还保持著拥抱状的手臂上,看了看不远处的哥哥,终於闭上眼睛,“送我回家,哥哥……游荡了许久,醒来後必定也最想看到我们的家……”
“还有阿冷他们,我要陪著他们,跟我的孩子,永远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