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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风骚星官(全)-28-30

  
18.她的魅力?

当夙流还在夙寒的怀里撒娇时,岚国和卫国早就炸开锅了。

夙陵收到消息的时候,满脸风雪欲来的阴沈,整个大殿里没有一个人敢大声的呼吸。而夙景天的表情再看夙陵的样子後,脸色也变得难看了,似乎隐隐猜测到了什麽。

“我们岚国就这麽没用?!堂堂的和亲公主的队伍,竟然被贼人打劫?!”夙陵忍无可忍将折子丢到了大殿上。

夙景天沈默的走上前,将折子捡起来一看,脸色顿时一片惨白,毫无血色。

上面简单的写著,和亲队伍被劫,宫中侍卫无一幸存,公主不堪受辱咬舌自尽,所有金银财物洗劫一空。

剩下的又说了什麽,夙景天都听不进去了,只是呆呆的看著那句话,不堪受辱咬舌自尽。

夙流死了?!怎麽可能,那个爽朗明媚,绝色无双的少女就这麽死了……

那一天,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她一定会成为他的妃子,陪在他身边一起看著这大好河山,和他荣辱与共,携手一生。

那一天,他心如死灰,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站在送亲的队伍中间,看著她装扮的如同九天仙女一般的清丽绝尘,却要眼睁睁的看著她嫁给另外一个男人。

那一天,他站在大殿上,当众失态,只因为得到了她身亡的消息。那个笑颜如花,如阳光一样明媚的女子,就这麽悄无声息的逝去了?难道真是红颜薄命?

岚国太子殿下自请出战剿匪,岚国境内匪患猖獗,不过也是近几年开始的,自从岚国与卫国开战,岚国战神被绑在边境分不开身,境内无人镇压,渐渐的也就逐渐的猖獗起来。

也之所以是这样,所以才会在停战之後,立刻又派了夙寒去澄江剿水贼。这也是一举两得,不但拖住了他回都的步伐,又顺便解决了水贼,还能把夙流顺利嫁出去。

夙景天带了五万人马,开始在国内到处剿匪,所到之处,所有山寨都被连根拔起。不知道的甚至以为那些强盗和他有了不共戴天之仇,手段之狠厉,绝不留情。

卫国的宫中,太子殿下同样拿著一份奏折,脸色同样有些阴沈。

“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放下折子,对著跪在跟前的侍卫统领说道。

对方将头埋的更低,“抢走了财物之後,一把大火把所有的东西都烧了……”

“砰!”他一掌击在桌上,“到底是什麽人做的?!”他还是忘不掉当时在岚国王宫里的那一瞥,这世上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如此失魂,什麽样的美人他没见过,可是那流云公主不一样,她眼中的神采是任何一个女人都学不来的。

他还记得当时自己是如何的心如擂鼓,呼吸紧窒,呆呆的望著对方简直回不过神来,甚至在席间还因为看的太过专注,而被那女子赏了个白眼,哈哈哈哈,她哪里像是宫中出身的女子,一举一动随性自在,甚至连那性子也是泼辣刁钻。

这还是他从小打到收到的第一个白眼,可他非但不气,反而愈发的想要得到这个女子,当亲事定下,他便速速的赶回卫国,开始布置准备他的婚礼,他要给那个女人一个永生难忘的婚礼,要让她的心这一生一世都属於他一个人。

结果,他的等待换来了什麽,竟然是如斯一个噩耗。

岚国竟然连自己的公主都保不住,而他,为何不留在她身边护送她一路到达卫国。

“殿下,节哀。天下美人何其多……”

“闭嘴!本殿下只要她一个!”卫熙握紧拳,他不相信,那样的女子怎麽会如此薄命。她是那麽的聪明机敏,那麽的会审时度势,怎麽会这样就香消玉殒。

他不信,除非亲眼看到她的尸体!

“召集人马,我要潜入岚国。”良久,他下了一个决定。

知道劝阻不了,对方点点头应道。“遵命。”然後躬身退下。

夙流的手里也拿著一份同样的折子,是从岚王宫里传出来的,上面写著她已经逝世,而夙陵王还追封了她不少名号,赏赐了不少东西到夙寒的府上,甚至还将她曾经用过的东西收集起来,准备风光大葬。

“夙陵这厮真是让我倒胃口。”埋首在夙寒怀里,她皱著眉看著那折子,最後总结道。

夙寒将折子抽过来丢到一边,“那就别看,省的你又不开心。”

夙流的注意力果然从那转移打了夙寒的身上,她攀著他的肩,抬著头看他。“你说‘我’都死了,以後也就不要告诉他们我是那倒霉催的流云公主夙流了。”

“我会吩咐下去的。”夙寒摸摸她的小脸,黑眸含情,专注的看著她。

夙流拉著他的俊脸,笑嘻嘻的说。“我要一个新身份!”

他仍有她拉扯她的俊脸,满是宠溺的说,“随你高兴就好。”

“那好,夙流公主已经死了,现在活著的是寒王爷的爱妾风流。”她揽著他得意的说。

夙寒微微一愣,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忍不住点了点她的鼻头。“乖乖,你真狡猾。”

“这哪是我狡猾,你的那夥兄弟办事这麽不留余地,不就是要我置之死地而後生嘛。”

其实一开始,夙寒并没有打算让夙流诈死,其实他打定主意,只要劫住和亲队伍,然後他回到王都,必然可以改变夙陵的意见,他的女儿嫁还是不嫁,又该要嫁给谁,这都是他说了算。

可是,他没想到他和风流在小院里恩爱纠缠了一整天,外面的世界早就风云突变了。

几位兄弟早就不动声色的将善後的事处理好了,甚至他那鬼才军师竟然想出了这麽个绝招,流云公主已逝去,和亲自然落不到她头上,而夙寒和夙流的父女关系也宣告结束。

从今以後,夙寒说她是谁,她便是谁。他们男欢女爱,要娶要嫁,再不用担受那世俗眼光。

“你那军师还真是聪明,他这主意挺合我心意。”说完,又凑过去吻他的薄唇,然後娇滴滴的撒娇道,“你说呢?王爷。”

“乖乖,你高兴就好。”他的呼吸开始有一些急促,低下头吻住她娇嫩的红唇,放肆的含住然後重重的吮吸,像要将她整个人都拆吃入腹一样。

她好不容易才可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软软的靠在他的肩头,脸色绯红的喘息著,一双美眸却瞪著他。“我警告你喔,我早上才被你折腾过一次的。”

夙寒苦笑的看著她,这丫头简直是恶人先告状。昨晚他也体谅她身体还酸痛著未好,不想累了她,结果那个丫头不知好歹的在他身上作乱了半天,害他实在忍无可忍,又扑了上去。

纵情了一夜的结果就是她累得昏睡了过去,直到早上才幽幽的醒过来,结果又不安分了,小手肆无忌惮的在他的胸膛上作乱,又故意用自己的娇躯去磨蹭他,结果他意志不够坚定,又忍不住扑上去了。

夙寒算是认命了,从来都只有这丫头逗弄他的分,在她面前,他的意志力软弱的不堪一击。

比如现在,她嘴里虽然警告著他不要乱动,结果自己开始乱动起来。

扭著雪臀在他的怀里蹭来蹭去,指尖在他的喉结处慢慢的滑动,还伸出小舌顺著他的颈部曲线,慢慢的滑到了他的锁骨间,又换上了细细的啃咬。

这样的诱惑,哪一个男人受得了!他又不是不行,几乎是立刻的,某个地方就迅速的变大变硬,虎视眈眈的立正站好了。

结果,那小妖精还故作惊诧的问,“唔?爹爹,你在这儿藏了什麽?顶的人家好不舒服。是什麽宝贝麽?拿出来让人家看看嘛?”

“乖乖,马上就让你看,还要喂你吃下去,你不想要都不行。”

他又一次忍无可忍化身为狼扑了上去,屋内顿时一片春光,娇吟喘息声经久不息。

江滨他们几位刚到书房门口,就听到了那暧昧的声音,几个人也不是雏了,一听便知道里面发生了什麽,面面相觑之後,选择了打道回府。

远远的,还传来齐藤的疑问,“王爷的实力我是不怀疑,可是公主她那麽瘦弱的身子,禁得起老大换几个姿势啊。”

怎麽这麽巧,每次来都在忙活,难道老大就不心疼?不是说老大被她给迷得神魂颠倒,可以为了她挖心掏肺麽。

“你当她是一般的女人?那妖姬不把老大给榨干,就算手下留情了。”叶青的声音依旧凉薄,还带著淡淡的揶揄,斜斜的睨了齐藤一眼,眼里的暗示不言而喻。

江滨摇摇折扇,无可奈何的耸耸肩。“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若说一开始他们几个还对这小公主有些异议,可是这两日他们确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她对夙寒的吸引力了,看到了夙寒可以为她疯狂到什麽地步。

连夙寒那种冷清的男子,都能这麽死心塌地的爱著她,而且为了她,甚至将他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完全忘在了脑後。

这个女人到底有什麽魅力?


19.生生世世,请不要放开我

一早醒来,她还没睁开眼,就感觉到又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紧紧的环著她。心里突然就变得软软的,她心爱的男人啊,终於被她给握在手里了。

她风流想要什麽得不到,却偏偏得不到他,好不容易握在手里了,谁都不能跟她抢!她伸出手将他抱紧,在心里默默的许诺,寒,你是我的,谁要分开我们,我就让他死!

天天待在他身边,被他宠的无法无天,可不代表她就是个不懂世事的小女孩了。

夙陵表面上借著夙景天的怒火,让他四处剿匪,却不过是作为幌子,让他堂而皇之的将自己的亲兵集结调动出来,然後准备将夙寒那些刚从战场上退下的疲弱残兵一网打尽。

她清楚,夙寒只怕更清楚。而这几日,虽然他们依旧腻在一起,可是暗地里,那些奴仆已经开始打包收拾东西,准备远远撤离了。

“醒来了?”夙寒抱紧了她,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她还是懒懒的赖著不想动,只是将头埋到他胸前,蹭来蹭去的撒娇。而夙寒最吃她这一套,马上融化成了绕指柔,“乖乖……好可爱……”

边说著边忍不住凑过去吻了又吻,吻得风流有些喘不过气来,这才忍不住睁开眼瞪他。“讨厌!”骂完,又闭上眼睛接著蹭。

平时,她是要这样磨蹭最少半个时辰,才肯起床的。可是今天不行,“风流,昨天我说过了,今天可是要早起的。”

她无奈的皱皱眉,每当他有重要的事要说的时候,就会慎重的喊她的名字。

看著她皱眉,夙寒心里微微有些焦急,以为惹她不悦了。“乖乖你生气了?”

风流揉揉眼,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拍拍他的脸。“我没那麽小气啦,不是要赶路回澄江麽,赶紧起来吧。”

说完就开始穿衣,夙寒帮她系上兜衣,服侍她穿好内衫和外衫。自从和风流圆房了之後,穿衣洗漱之类的事情全部被他接手过来了。

穿好自己的衣衫之後,他又拿过梳子开始帮他梳理头发,甚至还替她盘好了发鬓,还选了一只她喜欢的玉簪轻轻的插了进去,然後又细细的看了看,最後心满意足的点点头。

还低下头去问风流,“乖乖,这样可以麽?”

风流在镜子里看了看,弯起嘴角露出一抹甜笑来。“你觉得好看就好了啊!”

女为悦己者容,她打扮的再好看也是为了讨他的欢心,既然他自己喜欢,那她还有什麽意见,取过桌上的胭脂,轻轻的开始给自己上妆。

夙寒就一直站在旁边看她,也不说话就那麽深深的凝视著,看著自己最重要的宝贝。

画完以後,风流转过头朝他笑了笑,“画好了,我们走吧。他们等很久了吧。”

外面那些人早在天还没亮就开始起来忙碌了,看看天色已经亮了,只怕都忙好了,就等他们两个了吧。走过去主动挽住夙寒的手臂,歪著头对他嫣然一笑,“看呆了?”

“嗯,我喜欢这样看著你。”他低下头有些羞涩的笑笑,对自己的走神有些不好意思。

风流拉著他出了院子,还不满意的嘟著嘴抱怨。“现在的胭脂虽然没有化学成分,可是品种好少,要是以前呐,我画出来肯定更美!”

夙寒低下头看著她抱怨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我知道,我见过的。”

“咦?!你见过?以前参加晚宴的时候,你从来都不正眼看我。害我每次白白花那麽多心思打扮出来。”想到这个她就气,她每次精心打扮了去参加晚宴,而他冷著脸看都不看她一眼。

解决了暗杀对象就拉著她撤退了,丝毫不做停留,难道她就那麽丢他的人麽?

夙寒知道她在抱怨什麽,将她按到自己的胸前,悄悄的说。“就是怕自己看呆了,所以才不敢细细的看你。”

“那你的脸那麽臭?!我还以为带著我出去很丢人。”她接著抱怨。

看著外面都准备好等著的车队,他轻轻将她抱起上了马车,还贴在她的耳边说。“我只是不想让他们盯著你看,在那多待一秒我都受不了。”

风流终於忍不住了,哈哈哈的笑倒在他怀里,清脆的笑声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外面的几个大将互相看了一眼,也猜到马车里那两人在忙著调情。互相使了个眼色,喊了声出发,骑马的骑马,赶车的赶车,就这麽绕著小路出发了。

夙景天剿匪的线路图逐渐的往南,越发的靠近澄江边上了。意图越来越明显,表面上前来支援,只怕暗地里准备将夙陵直接围剿在澄江边。

现在总算是有机会好好商量一下计划了,夙寒这才将自己的三位兄弟喊上了马车,一齐商量计谋,开始,齐藤和叶青还有些不服气,认为一个女人有什麽资格参与,反倒是军师江滨摇摇头,若有所思的说。“只怕她可不是什麽普通的女人。”

於是,就出现了这麽一幕,风流坐在夙寒怀里,和他一起看著地图。

齐藤的眼睛瞪的铜铃一样大,叶青低著头来个非礼勿视,江滨摇著扇子笑眯眯的看著他们,等著两个人发表高见。

风流第一个开口,声音甜腻腻的,听起来相当的悦耳。“澄江边都是我们的人,夙景天就算带著大军杀过来,水战也不是他擅长的,只怕讨不到什麽甜头。”

江滨把折扇合上,同样笑眯眯的说。“不知道大嫂是怎麽知道的?据我所知,陛下偷偷招兵买马建立私人部队已经很久了,前段日子还差遣了太子殿下亲自去督军。”

这句大嫂听在风流的耳里很顺耳,而齐藤和叶青同样楞了一楞,没想到江滨就这麽承认了她的身份,但是让他们更吃惊的是,风流接下来的话。

“我私下已经查探清楚了,夙陵的私人军队在深山里,从未经历过水战。”

叶青第一个问道。“夙陵的私人军队可是最高机密,连我们查探了几年都未曾知道,不知道公主又是如何知道的。”甚至暗示著,该不是色诱了夙景天取得的消息吧。

在岚国,所有人的都知道五位皇子都迷恋著流云公主,所以叶青有这样的想法也不过分。

夙寒却有些受不了别人这样别有所指的污蔑风流,风流是什麽样的人,他是最清楚不过的,她的手段这世上更是没有第二人比他更明白。

风流按住他,笑著解释道。“夙景天领命去查探民情,一去就是大半个月,我心下有疑。於是在他临走的那天,在他的身上种下了寻香。又让人跟著在他後面,不但他们在那里训练,如何训练,具体有多少人数,我都清清楚楚。”

叶青愣住了,似乎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招。齐藤向来是个直肠子,听完就直接赞道。“厉害!我们辛辛苦苦几年,甚至查不到丝毫消息。”

江滨也笑著附和。“大嫂好机敏的心思,比起我们来,确实要细心如发。”

夙寒将风流抱紧了一些,笑的分外得意,仿佛他们夸的那个人是他似的。其实他已经看过了风流统计的资料,只不过让风流自己说出来的时候,他会更觉得这份资料更难得更珍贵。

其实这些东西在风流看来,只不过是很简单的东西,想当年她是多麽的出色的间谍和杀手,弄这麽点资料,对她来说甚至有些大材小用的感觉。

但是看到夙寒那麽开心的表情,她也忍不住开心起来,甚至忽略了对面的三只,直接拉下他的头,就那麽凑过去吻了一下。

夙寒楞了一下,第一个反应是有些受宠若惊,心跳加速。第二个反应是旁边有人在看,而且还是他的兄弟们。而第三个反应就是管他呢,世界毁灭也无所谓,只要他怀里抱著的人是风流就好。

对面三个人的表情就更精彩了,齐藤又一次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甚至有些呆掉了。而叶青皱了下眉,有些清高的将头扭开了。江滨笑眯眯的打著扇子,本著不看白不看的原则,认认真真大大方方的看了个够本。

好不容易,等他们分开了,整个车厢里的温度高的有些过分,叶青和夙寒是满脸的不自在,齐藤是满脸通红,不知道眼睛往哪里摆。

而两个面色丝毫不变的人,正在笑眯眯的商量下一步的计策。“我想听听大嫂的建议。”

“夙景天这个人,什麽都好,只有一点,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心思细腻,却又有些自负,这个我们正好可以利用。我们先精心策划一个计谋,这之间要环环相扣,却百密而有一疏,让他不小心发现我们的破绽,他定然会以为志在必得,这样引他中招,他必然不易余地,全力出击。”她揽著夙寒的颈子,埋头在他胸前,却悠悠的摇著腿不慌不忙的说出这番话来。

齐藤听的有些糊涂,什麽环环相扣,却又百密一疏。但是叶青和江滨的脸色却同时变了,先不为她将夙景天这个人看的如此透彻而吃惊,单她根据夙景天的性子,专门针对这个人就定出一个这样的计划。

她就不是一个等闲的女子,先不说生在皇家,夙景天又作为最出色的继承人,他的心思和弱点怎麽可能被人摸清,就她这份观察入微的洞察力,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

叶青真心的服了,开始也许对她还有诸多的不屑,认为她不过是靠美色惑人而已。特别是看到夙寒为了她,接连几日把一切都给抛开了。

为了美色甚至将兄弟都给丢在一边不管,他更是凭空生出一股很大的怨气来。

直到此刻,他才算明白了,为什麽江滨待她一直客客气气,尊敬有加,可能是早就看出了她的厉害之处了。叶青对著她拱拱手,头一次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大嫂。”

这一句,就代表他真正的认了她是嫂子,夙寒比风流显得还要开心和高兴。

只除了一个人还有些搞不清状况,齐藤扯扯叶青的衣角,不解的问。“老四,你怎麽也改口喊她大嫂了?”

“你也该喊大嫂了!”叶青不服气的回头敲在他头上,齐藤摸摸头喃喃的说。“她既然是老大的媳妇,理所当然是大嫂了。”

风流带著浅笑,一个一个的将对面的三个人看了过去。她知道,这是夙寒这麽多年来出生入死的结拜兄弟,虽然风流向来我行我素惯了,可是为了不让夙寒为难,她必须得到他们的承认。

而现在,所有的人都承认她是最适合站在夙寒身边的女人了,风流抬起头看著夙寒满足又开心的表情,戳戳他的脸,大刺刺的宣布道。“看吧,连最後的障碍也排除了,你这辈子注定逃不出我的手心了。”

呃……对面的三只汗流满面的看著她,大嫂这句话说的未免太过於直白了吧!

谁知道,更让他们觉得惊恐的是,夙寒笑著吻了一下她的脸颊,用一种甜得能溺死人的声音说。“好的,这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请都不要放开我。”


20.让我宠你就好

那两个人兀自深情的对视,而一边的三个人傻傻的愣住了。这真的是那个不解风情,一板一眼,冷心冷清的寒王爷?!

齐藤用力的扭了以自己的胳膊一把,以为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老大,是不是被砸了头,或者被什麽给附身了啊,他他他……这麽肉麻的话他都可以用这麽恶心的表情和声音说出来,简直让他们三个大受打击。

最後是江滨第一个回过神来,连一向淡定的他,都有些招架不住,用扇子敲了一下另外两只,示意赶紧把车厢让出来给这对小情人。

齐藤还愣著一动不动,叶青和江滨两个人一齐用力将他架了出去。

整个车厢完全腾空了出来,夙寒抱著风流,眼里心里再也容不下别的人事物,那句话,是发自真心的,他只想也只愿被她拥有,被她抓紧,被她算计。

风流斜眼瞥到那几个家夥,很自觉的把车厢让出来了,嘴角泛起浅笑。他们一片好心,她也就不辜负他们了,就在这里把夙寒享用掉吧。

夙寒看见她没有回应,有些焦急的保证,“风流,你不相信我麽?上辈子我就爱你,我没有好好珍惜,我发现的太晚了,可是,老天又给了我一个机会。”

他忙抬起她的脸,让她好好的看著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风流,我什麽都可以不要,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风寒你真的是个笨蛋。”她叹了口气,然後捏了捏他的脸,又觉得心里甜的受不了。凑过去吻他的脸,一下又一下,怎麽都吻不够似的,最後甚至比他更激动。“笨蛋,我可舍不得你受一点委屈,这岚国,甚至这天下,只要你想要,我风流就有本事把他亲手捧到你面前。”

“我当然知道。”他从来不怀疑她的能力,这个他无论如何都超越不了的存在,不管换成什麽环境什麽世界,只要她的灵魂不变,她永远都是当年的那个NO.1。

可是,他一个大男人,他有他想要做的啊。“风流,你乖乖的让我保护,让我照顾好麽?”

“你是要我安心做个祸水麽?”风流挑眉斜睨他。

他扶著额角苦笑,“风流,你想让我做什麽,我就去做什麽,我当你的遥控器不好麽?你讨厌夙陵,我就把岚国抢过来,当著天下人的面迎娶你,把世上最好的珍宝献给你,把你宠的无法无天,这样子不好麽?”

“我算是明白了,你不止要我当祸水,还要我当妖後啊。”她眯著眼笑了起来,乖乖的趴到他的胸前,扯著他胸前的一缕头发慢慢的玩著。

“风流,你要是死了,我就真的死了。”他低下头,似乎想到了心底最深处的痛楚,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他真的不敢再去回想,也不愿意再经历一次了。

风流似乎懂了,她闭上眼闻著他的男性气息,没有发表意见。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夙寒是最要强的人,曾经因为一直屈居於她身下,甚至能把对她的感情都掩藏起来。

她爱他,更尊重他,他希望的,她会全力满足的。他想要靠自己的能力打天下,靠自己的能力保护她,那她就乖乖让他保护好了,不去和他抢风头,好好的满足一下他的大男子主义好了。“好的,王爷大人。我会乖乖的做我的红颜祸水。”

夙寒知道她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这就意味著,她不会贸然插手岚国的争斗,更不会把自己暴露在危险里让他担心,他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了。

可是下一刻,他却发觉那个不安分的小女人在扯他的衣襟,解他的腰带了。“乖乖?你在做什麽?”

“您真的不知道麽?王爷?我在完成自己的责任呢。”她边说,边冲著他眨了眨眼。

下一刻,她的手就肆无忌惮的拉下了他的裤子,轻轻的环住他坚硬的硕大,手上的滑动了两下,感觉到夙寒的呼吸愕然的急促起来,微笑了一下。“舒服麽?王爷?”

“嗯啊……”她竟然还重重的收紧了一下,让他忍不住闷哼出来。“乖乖,别闹好麽?外面的人会听到的。”他强忍著那难耐的冲动,想要说动她。

可惜,风流不但不听劝,反而空出手来把自己的衣裳给扯落丢到一边。“王爷,你知道什麽是妖女麽?”

“嗯?”夙寒看著她那娇俏的样子,连呼吸都忍不住有些颤抖了,某个部位更是一颤一颤的兴奋的不能自己,那是他最心爱的女子。

风流凑到他面前,小手重新环住它,舔著他的喉结告诉他。“妖女就是专门吸干男人精气的女人,你觉得你会不会被我榨干?”

夙寒的喉头忍不住上下动了一下,声音异常的沙哑。“如果我说,我愿意为你精尽人亡呢?”

“呵呵呵……王爷你好坏喔,害的人家真想在床上弄死你。”风流眨眨眼,故意说给夙寒听,却不想这些话反而让他的反应更激烈了,有时候费尽心思的挑逗,还及不上一句话。

他猛的粗喘了两下,甚至下意识的期待起来,“乖乖,你想怎麽弄死我?”

“那麽……你很想知道麽?”她对著他的耳边轻轻的吹了口气,然後将他的耳垂含住,轻轻的用牙齿细细的啃咬,引得他忍不住轻颤了几下。

正在他伸出手揽住她的纤腰时,她的身子往前蹭了蹭,正好在他敏感的乳尖上蹭过。他轻轻的颤了一下,然後就看到她低下头含住了他的一个突起,用舌尖舔了舔,将它舔的亮晶晶的,又恶意的用贝齿咬了几下。

夙寒再也忍不住了,也不管这里是在马车上,也不管马车外有多少人,更不管会不会被大家知道,他将风流抱紧,将她的兜衣轻轻的解开,露出她丰盈的玉乳。

轻轻的喘息了一下,凑到她的耳边,以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的说。“待会你怎麽求我,我都不会停下来了!”

风流得逞的低下头,轻轻的笑了一下,一把握住它激动颤抖的硕大,故意挑衅他。

“你要是喂不饱我,我可是会去打野食的喔……”

他听到这句话,顿时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要不是早就知道她的性子,他非得被她给活活气死。“你永远不会有机会的!”


21.大嫂最好看

也许是因为心结解开的缘故吧,就算已经听到了车厢里传来的阵阵暧昧声响。三个人虽然都面色有异,可是却不像前几次一般的冷嘲热讽了。

齐藤脸色有些发红,悄悄的扯著叶青的衣角。“你说,大嫂撑得住麽?”

叶青横了他一眼,“大嫂她撑不撑得住,需要你来担心的麽?老大自然有分寸。”

“就怕老大已经没分寸了。”江滨打著扇子幽幽的插了一句话进来,惹的两个人诧异的回头。

“老三?此话怎讲?”齐藤好奇的开口,却被叶青咒骂。“你最近怎麽这麽多事了。”

江滨瞥了不自在的齐藤一眼,冲著叶青笑。“看来老二也想成家了。”

“呸呸呸!我不是在问老大的事麽,怎麽扯到我头上了!”

“那不是你先扯的头麽,再说,大嫂是老大的了,你就别多想了。”叶青故意拍拍他的肩,劝慰他,让他别动那个邪心。

齐藤气冲冲的就抽刀去砍他,叶青弯腰闪过,一马鞭抽了过去。“你该不是真喜欢上大嫂了吧?不然怎麽这麽大动静。”不然怎麽这麽大火气。

“大嫂长的那麽好看,谁不喜欢啊。”他不但不羞愧,甚至理直气壮的回道。

关於这一点,就连一向挑剔的叶青也点点头承认,他们一开始一直妖女妖女的骂她,那是因为她确实有做妖女和祸水的潜质,也美丽的足够让任何男人动心,可是,这不包括他们啊,兄弟妻不可欺啊!要是齐藤有这心思,也要赶紧扼杀在萌芽状态!

所以,叶青忍不住板下脸来。“再漂亮那也是大嫂!”

“她本来就是大嫂啊!”齐藤的反应向来比较迟钝,也是个直肠子,莫名其妙的接口,甚至觉得叶青有些无理取闹,转过头去看江滨。

江滨插进来打圆场。“老二的意思是,他喜欢大嫂,和我们是一样的。”

这麽一说,叶青才收了鞭子,有些担忧的瞥了一眼齐藤,压低了声音小小的说。“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厉害,就你这麽五大三粗,脑里又装了一包草的,你要是找个大嫂那样的,我看你下半辈子那真是难啊!”

“唉唉!你脑子里才装了草呢!”他硬是不服气,“再说大嫂那麽好,哪像你说的那麽恐怖!”

“切!跟你说你又不信,你觉得大嫂不厉害麽?不危险麽?”

“厉害啊!我们查不到的东西,她一下就搞定了。可是她哪里危险?”他老老实实的回答。

江滨止住了叶青的嘴,慢条斯理的说。“老二,你以後会和老大为敌麽?”

“那怎麽可能!我们可是结拜的兄弟,同生共死,祸福同享!”

江滨听完笑眯眯的告诉他。“这就没问题了,大嫂会一直对你好的。”

“啊?!”齐藤愣住了。“喂,老三你这话我怎麽听不明白啊!”

“听不明白就别明白了。”叶青和江滨又一次保持了同样的默契,胡乱的打发了他。

只剩齐藤摸著头想不明白,大嫂那麽温柔,对大哥又那麽好,哪里看起来都不觉得危险啊。

马车里依旧断断续续的传出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来,而齐藤他们三个的小插曲早就随风而散了,大家依旧保持著队形继续赶路。

只不过江滨和叶青倒是刻意的将马车周围的人给隔远了一些,就他们三个骑著马在马车周围前前後後的转著,充当了护卫的工作。

三个人也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子,那声音听多了也有些受不了。齐藤赤著脸对叶青示意了一下,要到队伍後方去避避,再听下去,他也撑不住了,今晚要是能赶到镇上,只怕也要找个姑娘好好纾解一下了。

叶青会意的一笑,刚刚给他摆摆手,让他安心的避开吧。

就看到队伍前头突然乱了起来,一队黑衣蒙面的杀手突然出现在路边,二话不说就朝著他们砍过来,下手毫不留情,招招致命,已经砍伤了好几个弟兄了。

齐藤的性子最是冲动,拔了刀就骑著马冲过去支援了。叶青眯眯眼,一下子竟然看不出对方的武功路数来,看齐藤被几个人一齐围住,也骑著马过去支援了。

江滨在马车边轻咳了一声,提醒车内的两个人。“老大,有状况。我先去应付。”

马车里,风流两鬓散乱,汗湿了额前的青丝,眼神迷蒙娇喘著的看著覆在她身上的男人。夙寒同样好不到哪去,急促的喘息著看著她那诱人的样子,实在忍耐不住,下身又狠狠的顶了两下,惹的她娇喘了两声。

“乖乖……”他皱紧了眉,强忍著从那销魂蚀骨的快感里抽回神智来。将早就瘫软成泥的风流拉回自己怀里,抱著她坐直了身子。

风流皱著眉抱紧他,是哪个该死的偏要选在这个时候来打断他们,她气的咬牙切齿。忍不住皱眉骂道,“我去杀了他。”

说著就要起来,却被夙寒又揽紧抱了回去,没想到反而坐得更深了。

“啊!”两个人忍不住同时闷哼了一声,风流揽住他的颈子撒娇,“寒,人家难受……”

“乖乖,你忍忍。我去去就来……”若非迫不得已,他也不想离开她半步,只不过那群人似乎来历不明,目的不明,他还是要去打发一下。

谁知道风流一把又将他拽了回来,揽住他的颈子,抬起翘臀收缩著它的硬挺,还上下的动了两下,那激烈的快感让两个人都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夙寒更是低低的闷哼了好几下,似乎在和自己的意志力作斗争。

风流轻轻的扶著他的脸,笑的格外的魅惑。“怎麽样?我这个妖女有没有本事把你弄死在床上?”说完,自己先得意的笑出声来。

听她这麽一说,原本好不容易聚起的一点意志力都散了,夙寒抱紧她的纤腰,也狠狠的往上顶了几下,放任自己沈醉在温柔乡。“真要是能死在你身上,我也是无怨无悔。”

江滨嘴角的笑容终於僵硬住了,他以为,王爷虽然被公主给迷得死去活来,但是真要是有什麽突发的状况,他相信王爷是一定会以大局为重的。

而此刻,他突然不那麽确定了,因为他家王爷是真真正正把那个女人放在第一位的。

而看著那些黑衣人原来越接近马车的范围,他们的目的不是杀人,也不是为了财物,而是冲著马车来的!

齐藤和叶青已经拦下了大队的人马,可是黑衣人中突然窜出了一个身手比其余几个都更高强的绝世高手,两三下晃过齐藤,直直冲著马车来了。

他只好一扬折扇,迎面与他对上,心里却在暗暗的祈祷著,他家王爷快点结束了吧。

可是对方更狡猾,虽然正在与他交手,却突然抽出一条鞭子,直直的像那马车抽去,而江滨阻挡不及,只勉强卸去他一半的劲道。鞭子像有意识一半的直接将马车上厚重的帘子揭开。

里面的景象让人大吃一惊,两个衣衫不整的人正交叠在一起,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正在忙著做什麽,而夙寒更是有著一股被打断的怒气,狠狠的一挥掌。

一股异常霸道的起劲将使鞭子的黑衣男子击退了好几布,堪堪站稳就吐出半口血来。慌乱中,只喊出一个字。“走!”就足下一点,率先撤走。

那群黑衣人如来时一样,三两下就消失了个干干净净。齐藤他们轻点了一下,己方并未伤亡,只有几个弟兄受了些皮肉伤而已。

又等了好一会,夙寒才整理好衣裳,掀开马车的帘子唤他们几个进去。

三个人一坐进去,就觉得浑身不自在,马车里布满了情欲的味道,最奇的是,里面还有一种甜甜的味道,带著一点点暗香,细细一闻更是让人忍不住面红耳赤。

“老大,有什麽事还是在外面说吧。”齐藤第一个受不了,率先又跃回了马上。

叶青和江滨立刻跟著下了马车,他们听了那麽久的活春宫,现在又让他们坐上去,怎麽著也太刺激人了吧!男人憋多了,可是会不举的啊!

夙寒楞了一下,却听到风流趴在他怀里直笑,这才明白他们三个的不自在是因为什麽。

不得已,掀开马车的小窗和他们说话。“没什麽伤亡吧?”

“没事,只是受了些皮肉伤。不过猜不透对方是哪路人马,武功路数不像是宫里来的。”江滨沈吟著把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却不想,风流靠在夙寒的怀里,也露了个头出来插话。“是卫国的太子。”

“大嫂如何直到他们是卫国太子派来的人。”齐藤向来快人快语。

“齐大哥不信我?”风流也不直接告诉他原因,反而笑著反问了他一句,齐藤立刻点著头大声说。“信!大嫂说的我当然信,只是那卫国太子没事不好好待在卫国,又跑来作甚。”

“我猜他是来找人的。”风流笑嘻嘻的,一点都不正经,看著齐藤苦恼的样子,反而笑得更恶劣了,惹得夙寒忍不住揽紧了她的腰,让她不要再作弄老实人。

看到他们俩个甜蜜的互动,齐藤才突然发觉,面色有些古怪的问道。“咦?大嫂你怎麽打扮成了男人?”江滨和叶青同时满头黑线的看著他,和人家说了半天话,这会子才注意到麽!

方才那一鞭子下去,江滨阻拦不及,就看到马车里夙寒和风流衣衫不整的抱做一团。而最让他目瞪口呆的是,公主穿著男子的衣裳,绑著男子的发鬓,趴在王爷身下。而王爷面色绯红眼神炙热,一看就知道他们两人正在做什麽。

那黑衣人也是一愣,眼神略微有些古怪,却丝毫不做停留喊了人就撤退。江滨立刻就猜到了对方的意图,看来是拦截他们,是想要确认流云公主在不在马车内吧。

公主这一招倒是极妙,远比让王爷亲自下车,将他们赶走来的直接。拐著弯让他们达成了目的,直接断了他那念头,只不过卫国太子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人,只怕还会再来。

而风流自然更是最明白不过,她扬眉笑了笑,“多加小心,晚上可能还要再来。”

江滨拱手笑了笑,与叶青对视了一眼,心里同时想到。别的倒也没什麽,就怕从今天起,王爷这名声……就要不得了……

而一直若有所思的齐藤,像是猛然想通了什麽似地,突然插了一句嘴进来。“大嫂就算是扮成男人,也还是好看!”江滨偷偷的笑了笑,徒留叶青一个人嘴角抽筋满头黑线的瞪著他。

“你这呆子刚才就是在想这个?!”他难以置信,这呆子的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麽。

“大嫂很漂亮,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是最好看的那一个。”

众人俱是无语,你的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什麽啊!


22.王爷是个断袖?

一路不歇,好容易在太阳落山前赶到了附近的小镇。

镇上总共不过三个客栈而已,却全部被他们包了下来。马车上下了两个男子,一个气宇轩昂,冷酷霸道,另外一个俊美无比,却总让人觉得美得有些邪乎,仿佛多看上一眼就能勾人魂似的。更何况先前下车的那位爷紧紧揽著他的腰,被那冷眼一扫,谁也不敢往那边看。

那几位爷出手更阔绰,连客栈的後院最清幽的院子也给包了下来。

一进了院子,齐藤那个大嗓门就先吆喝开了。“这院子也忒小了吧。”

“出门在外,你将就点不行?”叶青白了他一眼,率先选了一个屋,然後进去休息了。

齐藤扁扁嘴,只好跟在叶青身後,选了他隔壁的屋休息。

江滨对著夙寒一拱手,也选了一个房间。最後剩下的就是主卧室了,夙寒揽著风流走了进去,虽说地方不大,但是布置还算雅致,不是什麽稀罕珍贵的东西,却也是些精巧可喜的佩饰,摆了几件在台子上。

倒为这间普通的小屋增添了几分雅致,打扫的也干干净净。风流环绕了一圈,还算满意,就先往床上一倒,闭著眼休息了。

夙寒跟著坐到床边,轻轻的捏著她的腰,忍不住柔声问。“腰还酸不酸?”

“你说呢……”她懒洋洋的,一动都不想动了。马车原本就颠簸,这家夥又禁不起刺激,随便勾引他一回,就非把她折腾散了为止。

虽然怎麽说,都是她自讨苦吃来著,可是能看到夙寒变脸还是让她很有成就感。

他俯下身子,轻轻的吻著她的脸颊,然後双手轻轻的在她的腰上捏著。在外人看来,此刻就是一个俊美的男人仰面躺著,另外一个冷峻的男人压在他身上。

两个人之间情丝暗涌,眼神中的流露的情意浓的可以淹死人,对视了许久,风流突然伸出手拉下他,深深的吻住他,两个人吻的天昏地暗,难舍难分。

让屋外的人看的直犯恶心,忍无可忍,迅速的起身离开,临走的时候还忍不住暗咒一句。

风流和夙寒都听到了动静,却不管不顾的继续吻他们自己的,直到无法呼吸了,才稍稍分开,看著风流被吻的红肿的唇瓣,夙寒忍不住又亲了一下。

“鬼灵精!你就知道他们会埋伏在这等我们?”夙寒点了点她的鼻头。

风流扬眉一笑,格外的得意。“我还知道呢,晚上他们应该还会来一次。”

“还不死心?”夙寒皱了皱眉,对於被人监视是很反感的。而最无法忍受的还是,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亲热,旁边还有人偷看,这种感觉很古怪。

风流知道他的性子,轻轻的摸著他的脸安慰。“亲爱的寒寒,他多心也是正常的,谁让你在外面的名声太好了,一个从不风流的王爷突然喜欢上了男色,这怎麽不叫人疑心?”

“……”被她那句寒寒个刺激到了,夙寒满头黑线的看著她,说不出话来。

风流见他这个样子,又觉得很可爱,忍不住又想多逗逗他。“怎麽了?我的寒寒?人家是因为爱你才这麽喊你的嘛,不好听麽?寒寒?寒寒?”

“你!”夙寒忍无可忍,赶紧俯下身,用自己的唇堵上她的嘴。

等他们一行坐在迎春楼二楼雅座里的时候,夙寒和叶青的脸色都很古怪,齐藤笑眯眯的似乎心情不错,江滨和风流倒是一人执一杯茶,默默的用眼神交流著。

老鸨带上来十来个姑娘,让几位爷慢慢的挑。单从衣著上就看得出,这几位都是家底丰厚,不好惹的人,她巴不得伺候好了,得一大笔赏钱。

几个姑娘怯怯的一字排开,除了几个故意搔首弄姿的,其余的都低著头不敢看人。

老鸨在旁边陪著笑。“咱们小镇的姑娘们见识少,大爷们可别生气,那边那几个还没开过苞。”

齐藤瞥了一眼,就提不上兴趣了,随意点了两个姿容豔丽,身材惹火的,一个人先乐呵开了。叶青眼神很冷的瞥了他一眼,选了一个清秀可人的,拉著她直接坐到自己腿上,大有和齐藤杠上的趋势。

江滨打著扇子笑了笑,选了一个没开过苞的,客客气气的拉著她做到自己身边。感觉不像是来逛妓院的,倒像是来做慰问妇女工作的。

只有风流杵著下巴微笑著看著他们几个取乐,而夙寒直直的看著她。老鸨忍不住催了一下,“两位公子不选麽?还是这些都看不上。”虽然这些已经是她楼里最挑得出姿色的女子了,可是也难保几位爷眼高於顶,不屑这些庸脂俗粉的。

老鸨自认看人眼睛挺毒,当然一眼就瞧出,这五人里,恐怕只有中间这两位才是正主。

风流瞥了她一眼,笑嘻嘻的接嘴。“我也要挑个麽?那我就挑……”

却被夙寒一把搂入自己怀里,打断了她的话。“你不准挑。”

老鸨也是个机灵的,看到两个大男人就这麽当著所有人面就抱在一起了,顿时醒悟了。原来是两个好男色的,都听说王都里有钱有势的爷们,喜欢养几个姿色清秀的小侍在家里亵玩。

但凡是有点身份的,都喜欢养几个小侍,相互走访的时候,还交换著品评。

眼下,她到是亲眼瞧见了,忙喊了剩下的几个姑娘下去。自己又偷偷的瞥了一眼那两位爷,不得不说,她活了这麽一把年纪了,却还是头一次看到如此俊美无双的小哥,那眉眼,那肌肤,那姿容,全拼凑在一起,用上倾国倾城四个字只怕也不算过分。

眼角眉梢都是情,眸光轻轻流转就带出一股子妖娆的风情,唇瓣轻轻的一勾,就惹的人情不自禁的心跳加速,世上果真有如此标志的风流人物。

她暗暗的捂著自己的胸口,想她一把年纪了,也看透了这风月之事,竟然还会被这一个小侍给勾得都忍不住脸红心跳了起来。

默默的退了下去,到了楼上的暗阁。轻轻的在那个人面前跪下,恭敬的说。“拜见太子殿下,那两个人却是断袖之癖。”

“素闻寒王爷洁身自好,从未传出任何风流韵事,看来也是误传。”上座的人脸色阴沈沈的,只是那麽冷冷的想著什麽,也不开口。

老鸨也不敢乱动,只能默默的跪著。等了一会儿,又听上座的人问,“寒王爷身边那个男子,长的什麽样?”

“他……”老鸨顿了顿,似乎在想著要怎麽形容。“真是个难以形容的风流人物,只怕这世间的男子,到了他面前也要相形见绌,那真是倾国倾城的姿色啊,寒王爷动心也是正常的。”

“喔?”上座的人眼睛闪了闪,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是不是国色天香,淡雅非凡,气质高雅非常人所及?”

老鸨楞了楞,低下头。“正好相反,那位公子妖娆多情,看上一眼都能勾人魂似的。和殿下说的完全不是一个人呐。”

那个人听完,淡淡的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让她退下了。却又忍不住问了一句身边的侍卫,“今天下午你看清楚了?他身下那个果真是男子?”

那侍卫楞了一楞,脸色有些古怪。“属下将那车帘掀开之时,他们正在做那苟且之事。属下绝不会看错!”口气里似乎还满含不屑。

“走吧,既然不在此处,再去别处找找线索。”他杵著头,竟然是一副心力交瘁的摸样。

雅间里,只剩下风流和夙寒还有江滨了,齐藤和叶青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本是一个人搂著一个女子在那喝酒,却聊不到两句就开始拌嘴了,最後竟然一个人要了一个房间,要比试比试谁的能力比较行。

江滨对他们俩这样小孩子斗气的表现,早就习惯了。风流杵著头笑眯眯的说道,“我怎麽觉得他们俩的感情好的有点过了?”夙寒倒是不大介意,“都是自家兄弟,感情好是自然的。”

风流戳戳他的脸,没搭理他,只是去看江滨。江滨接受到风流暗示的眼神,微微一愣,也低下头悄悄的笑了笑。“这个,我也不大清楚,不过确实是好过头了。”

夙寒对他们俩个打哑谜很不满意,耍赖似的环紧了风流的腰,风流忙转过头摸摸他的脸,安抚他。“好了好了,我们回去就是了。”说完,和江滨挥手道别。

而夙寒更是丝毫不停留,立刻抱著风流就从窗口跃出去了,没几下就消失在夜色里。


23.很爱很爱你

夙寒抱著风流,几个起落後,站在一处阴暗的房梁上。然後选了一个角落,悄悄的看著方才的那家妓院,等不到一会,果然看到一群人从妓院的一个暗门的走了出来,然後上了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

直到他们远远的离开以後,夙寒才皱著眉问道。“你怎麽知道方才那家妓院有问题?”

“因为我是风流啊。”她回头得意的看了他一眼,扬著眉笑得无比惬意。

“你……”真是太可爱了!夙寒忍不住低下头狠狠的吻过去,吻著吻著就动了情,黑眸变的比平时更幽深黯沈,呼吸也有些不稳,看著她的眼神,几乎可以把她给烧著了。

风流咬著下唇,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寒……人家那里还有点肿……”本来昨天就有些微微的红肿了,是她不知死活又去挑逗他,她记得以前夙寒自制力很强的,不管她怎麽示好和诱惑,都可以不动如山啊。

谁知道,现在完全不是了,只要稍稍一引诱,他就能立刻失控。虽然这种感觉很好,也许没有女人不会觉得,能惹得自己心爱的男人失控,是对自己魅力最好的赞美。

可惜,她现在真的是自食苦果了,下午在马车上的那场欢爱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到现在腿还软著呢,所以她才一直赖在夙寒怀里不起来,因为她根本就站不动了嘛。

而且那里是真的肿了,一直有种麻麻的胀胀的感觉,她实在是受不了再来一次了,只好赶紧向他示弱,顺便再让他心疼一下下。

果然,夙寒听到她的话,微微的有些紧张起来。“回去擦点药,马上就好了。”

夙寒抱著她,转了个方向回他们自己的客栈了,与他们相反的方向,正是卫国太子的马车,他闷闷不乐的坐在马车上,心里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在蔓延,却怎麽都理不清头绪,他一直觉得自己离那个人很近很近,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对方似的。

掀开马车的遮窗,远远的回头往後看了一眼,小镇被淹没在夜色中,除了一些深夜还在营业的酒楼还在亮著灯笼,大多数人都已经沈入梦中了。

而他,突然觉得无比的寂寞,假如一切顺利的话,他的美人此刻早该到了他的宫中了。

马车外的侍卫察觉到他的动作,轻轻的策马上前。“主子?”

“夙景天那边有没有消息?”他相信,那个人一定和他一样,不会相信她就这麽逝去了,对方肯定也在想尽办法的查找她的消息。

侍卫低下头,有些为难的说。“没有消息,岚国太子也一直在找她的消息。”

“主子,据说岚国太子率领大兵以剿匪作为借口,正杀向澄江。”

卫熙抬头瞥了他一眼,懂了他的意思。“夙陵一直视夙寒为眼中钉,现在刚和我们签订了停战合约,就马不停蹄的准备过河拆桥了,未免太过於心急了。”

“主子的意思是,我们按兵不动,看他们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那个侍卫眼前一亮。

只不过卫熙垂头想了一下,又说。“不,先布置下去,必要的时候我们也要介入。”

“啊?”侍卫楞了楞,有些不明所以,岚国内乱对他们卫国来说不是最好不过了麽,怎麽还要参一脚,或者说,主子是打算乘乱直接收复了岚国?

谁知道,卫熙淡淡的说。“好歹他也是我名义上的岳父大人,帮他就是帮我自己……”

他看著他的主子,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麽好了,只能领命退下。心里却忍不住想到,主子变了。他已经从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奸雄变成了一个为情所困的普通男人了。

甚至连他心心念念最想要得到的岚国,他都可以这样放手了?那个女子他没有亲眼见过,可是他却真的希望她不要就这麽死去,好让他亲眼去看看,能让他的主子改变这麽多的女人,到底有什麽样的魅力……

而被他们远远甩在身後的某小镇,风流正惬意的躺在床上,看著夙寒忙出忙进的给她准备沐浴的木桶,热水,还有衣物等等,却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讨厌,谁在骂我。”她皱皱眉,有些不悦的说。

而夙寒刚把所有的东西准备好,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是不是一种更霸道更蛮横的占有欲的体现,因为关於风流的一切事情,他都希望自己去完成,而不要任何人插手。

包括伺候她穿衣,沐浴等这些小事,他都要亲力亲为。就算是女人也不行,他厌恶让任何人看到和触碰她的身子,这恐怕已经是一种另类的执念了。

走到床边,将她抱起来,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你这是著凉了。”

“那还不是你让我著凉的,你要是一直暖著我,我会著凉麽?”她美眸一转,马上就把错又都推到他的身上。

夙寒笑了笑,算是默认了,抱她到了软瘫上,慢慢的将她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

风流眨著眼睛认真的凝视他,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好看,她头一次觉得其实认真脱衣服的男人又好看又性感,忍不住凑过去吻了一下他的唇角。

夙寒诧异的抬头看著她,却看到她张开双臂要他抱抱,他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还是乖乖的将她抱进怀里,然後就听到她撒娇的说。“寒,我又想要你了。”

夙寒呼吸一促,差点就要忍不住,不过他没有忘记这丫头那里已经有些微微红肿了,低著头不说话,只是将她抱起来放在浴桶里,看著她很不解的眼神,他拿起一旁的浴巾,轻轻的而开始擦拭她的身子。

风流很不开心,她以为夙寒是非常想要她的,结果她都主动开口了,他反而不理她了。

“亲爱的,你不想做麽?”她扯著他的衣袖撒娇,夙寒瞥了她一眼,还是没有回答她,只是认真的将她的背擦完,然後拿著浴巾的手慢慢的滑过她丰盈的玉乳,又慢慢的往下洗。

等他的手指来到最私密的部位时,风流故意用腿夹住他的手,伸出自己的手揽住他的颈子,靠在他的胸前轻喘,媚眼如丝的瞅著他。

夙寒笑了笑,在她忍受不住的时候,才轻轻的将她从浴桶的里抱出来,她的肌肤已经泛起了粉红,双眸水雾蒙蒙的,嘟著嘴抱怨。“你不爱我了……”

“谁说的……”他一开口,声音已经暗哑到极限,拉过她的小手覆上某处,那儿早就炙热而硬挺,似乎早早就做好了准备。

风流忍不住笑了笑,高高兴兴的埋头在他的胸前,“看来你很爱我?”

“嗯,很爱很爱,爱的我都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02-13
24.利用?这不可能

风流一直自认自己的布置和计划是从不失误的,可是她这一次却真的算漏了一个微小的变化,她以为她的诈死是天衣无缝,而且又有江滨和夙寒在一旁替她掩饰,大家就算再怎麽怀疑,至少也抓不到任何把柄。

那天夜里,和夙寒欢爱了许久,直到两个人都筋疲力尽。夙寒将她身上的那些痕迹清洗干净,才安安心心的抱著她睡去,她也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著,却猛的察觉到一些不对劲。

抬眸看了一眼夙寒,他竟然已经睡著了。也许是因为睡在他身边的是他最心爱的女子,他睡的毫无防备,却也让风流的心里暖暖的,升起了更多的爱意。

她可是记得,以前他们出任务的时候,几天几夜不睡觉都是常事。有时候累到不行了,大家微微合上眼睛小憩一会,虽然眼睛闭上了,可是耳朵和感觉甚至意识都还是处於在戒备状态,任何的异样都能够立刻的惊醒他们。

而此刻,夙寒沈睡在她身边,说明他的心里是完完全全的信任著她。

於是,风流指尖轻点,拂过他的睡穴。他能够睡的这麽沈,除了信任就是他也确实是真的累了,所以这些小事她才舍不得打扰他。

其实风流自己也累的够呛,做爱这种事虽然很舒服,却也真的很费劲。别说夙寒了,连她都累的双腿发软,连站起来都有些费劲,却还是不得不披上衣裳跃出了屋外。

远处的屋顶上是一抹纵跃的黑影,感觉到风流的突然现身,那个人下意识的就想要藏身暗处,却似乎又发现了什麽似地,马上朝著她这边跃来。

刚到面前,对方就张开手臂冲过来,风流侧著身子一避,灵巧的闪开了。

她冷冷的挑挑眉,没有一丝喜悦之情的问道。“夙景昕,你到这来干嘛?”

对面的黑衣人立刻将覆面的黑布扯下,露出了一张年轻俊美的脸庞,果然是五皇子夙景昕。

只不过相较於风流的异常平静,夙景昕激动的有些过头了。

“我……我……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死!你不会死的!我就知道!”

风流瞥了一眼周围被惊动的暗卫,悄悄的打了个手势,那些人又默默的退了回去。这才转眼看向对方,态度甚至有些冷漠疏离,完全不似从前在宫里那般的随和亲密了。

“夙景昕,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也许是察觉到了风流异常冷淡的口吻和态度,夙景昕有些反应不过来,诧异的张大嘴。“夙流?你怎麽了?你是不是怪我当时没阻止住父王,他怎麽能随随便便就让你去和亲呢……”

“好了,别给我装傻。你那麽聪明,难道会看不懂现在是形势麽?”她一句话就戳穿了他所有的伪装,然後将铁一样的事实压在了眼前。

夙景昕的脸色变了又变,似乎闪过了一丝不甘心。“夙流,别对我这麽冷淡。我会回去好好劝父王的,小叔对岚国一片忠心,他再怎麽也不该怀疑小叔的忠诚。”

“夙景昕,跟在我身边这麽久了,你难道只学会了跟踪和潜入麽?”风流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瞅著他,然後冷笑著说出让夙景昕更加无法承受的话来。

“夙陵是铁了心要杀我们,我们更不会坐以待毙。夙景昕,下次再见面,我不会对你客气了。”

夙景昕忙上前一步,想要抓住风流的手,却再一次被风流给避开了。“夙流,别这样对我,你知道我有多爱你,我从小就爱著你了。你心里明明是清楚不是麽?就算父王要杀你们,可是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跟我走吧风流,我带你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风流微微叹了口气,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时候真的是冷血的有些过分,明明是那麽动听的情话,可是不是那个人说出来的,就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连感动都谈不上。

“别骗自己了,你知道我爱的是谁。”她再一次点明了一切,不留任何希望给他。

夙景昕的脸色变得苍白,眼神里流露出一种难以置信的绝望。“怎麽可能,我才不相信,这根本不可能是真的,他是你爹,你们怎麽会相爱!”

甚至他这麽说著的时候,觉得自己的想法才是真的,才是事实,才是最终的真相一般。“夙流,你被他骗了。他怎麽可能爱你,他不过是见你美貌,玩弄你的身子而已。他不爱你的,你跟他在一起没有好结果的,他是你父亲,却对你做出这样的事,他就是个禽兽!”

“闭嘴!小心我对你不客气。”风流的神色突然变得冷冽起来,骂她也就算了,可是骂到夙寒她就受不了了,这世上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之间那些纠缠不清的前缘,根本没有资格在这里质疑什麽。

“夙流,你才该清醒一点。”夙景昕咬著下唇,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风流也不知道自己哪来那麽多耐心,竟然陪著一个半大的孩子,在这里讨论她的感情归属。可是他们认识也几年了,就算做是最後一次长谈吧。

“我比谁都清楚,我爱的是谁。至於我们能不能在一起,还轮不到五皇子殿下操心,您恐怕得担心您自己了。惹火我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这一点你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麽?”

“你……夙流……你要篡位?!”夙景昕突然猜到了什麽似地,难以置信的看著她。

风流低著头笑出声来,“你要阻止我麽?或者说,你能阻止我麽?”

果然,夙景昕又一次义愤填膺起来。“你别被他骗了,他只是利用你,利用你替他某朝篡位。”

这些话,听在风流的耳里越发的显得天真至极。“利用?他何必呢。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我都愿意捧到他面前,只不过,他不许罢了。”

听到这句话,夙景昕真的开始绝望了。“你……你们……”

“言尽於此。五殿下,您可要保重了。”

说完,风流没有一点犹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25.怎麽哄你开心

待夙景昕离开之後,几个暗卫不动声色的跟了出去,风流站在屋顶又吹了一小风,才慢慢的回到夙寒的小院里。

说不难受是假的,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五年,那个王宫里,唯一一个不需要装模作样,可以真心对待的朋友,现在,也不是朋友了。

夙景昕,你爱谁不好,你偏偏爱上我。

你不知道我风流,是出了名的冷心无情麽,我们以後,只能是敌人了。

都说多情很伤人,可是无情更伤人,但其实,痴情才是最伤人的。

她心里只能放下一个夙寒,别的男人,哪怕再好,她也不会多看一眼了,这一世,她注定要和除了夙寒之外的所有人错过。

谁知,刚回到房间,就看到夙寒侧坐在床上,淡淡的看著她。

明明出去之前,她是有点过他的睡穴的,所以此刻回来,乍然和他对视上,她还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夙寒皱了皱眉,伸出长臂将她扯到床上,她只披了件外衫就出去,外面风又冷。站了那麽一会,早就被吹成小冰棍了,夙寒掀开被子将她裹紧,然後用自己的身体去暖和她。

风流低著头仍凭他动作,突然不知道该开口说什麽,半夜出去和别的男人见面,回来之後,要说什麽呢?说他们没什麽?这反而像是在欲盖弥彰。

谁知道,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夙寒先开口了,声音竟然有些沈痛。

“风流,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风流楞了一下,然後马上明白过来,他真的多想了。立刻就转过身抱住他的腰,摇著头给他保证,“寒,我怎麽会离开你,别乱想。我刚才去是和他断绝关系的……”

话还没说完,夙寒已经握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手掌下过於急促的心跳声,似乎显示著主人心里极度的不安。

“上辈子我太笨了,不知道珍惜你。我真的很怕你会爱上别的人,毕竟我又这麽不解风情,不能像别人一样那麽讨你欢心……”

她只能抬起头堵住他的嘴,这个男人平时话非常少,只有在面对她的事时,才这麽滔滔不绝而且患得患失,他难道就不知道,其实她自己也爱惨了他麽。

边咬著他的唇瓣,她边恶狠狠的说。“是啊!你这个木头人,人家那麽喜欢你,喜欢你那麽久,你竟然都可以视而不见,最过分的是,竟然碰都不让人家碰一下,我就要碰你!就要碰你!你能怎麽样?哼!”

夙寒的薄唇都被她啃咬的有些肿起来,却丝毫不生气,反而心满意足的笑起来。

“还没完呢!”她又继续凑过去咬他,持续抱怨道。“不解风情倒是真的!不过好在,现在稍微变了一点,也还知道说情话哄人家了,勉强就算你过关了。”

看到夙寒唇边越来越往上扬的弧度,她突然假装皱眉。“不过不讨我欢心,这个倒是……”

夙寒的笑容僵住了,双手用力环紧她,生怕她要说什麽不要他之类的话。风流低下头隐去自己笑意,继续苦恼的说,“好吧,就算这个不合格,不过别的方面要是很优秀,其实可以互补一下的。”

“……”夙寒沈默了,在他看来,自己身上真的没有什麽可以被风流觉得优秀的地方。

风流凑到他耳边笑的贼兮兮的,“你觉得你哪方面比较优秀?”

“我……”他真的想不出来,有些为难的看著她。

却对上她明媚的笑颜,“其实我知道一个喔,你想不想知道?”

他似乎隐隐的察觉到自己又被这丫头给耍了,却也心甘情愿的仍她继续,乖乖的被她欺负,不知道能不能算是他的一个优点呢?

看到他这麽乖巧听话的样子,风流突然觉得无限满足,把头埋在他怀里,闻著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得意的宣布。“比如说,你在床上的时候就很厉害啊。”

夙寒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眯起眼,看著这个丫头。看她笑的格外的灿烂,有些怀疑,她这真的算是在夸奖他,不是故意想找他乐子什麽的吧。

风流瞪他一眼,“我说的可是真话。你每次都让我吃不消,我真的担心,你以後会去外面找别的女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语气有些酸酸的。

其实,担心的人并不只有他一个,也许是因为经历过了许多,才终於可以在一起,两个人的心里都有太多的不安,太多的担心,只是平时都掩藏的很好。

“我……”他一惊,忙解释道。“乖乖,除了你我不会碰任何女人,你不相信我?”

“信。”看到他紧张的样子,她那点担忧也立刻释怀了。

这个为了她守身如玉五年的男人,若是真的那麽没有自制力,只怕她这几年下来,该多了多少弟弟妹妹啊。

夙寒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一下一下的吻著,很认真的承诺。“我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那我岂不是要吃不消了?”她故意打趣道,结果呢,夙寒那个笨蛋还真的考虑起这个问题来,“我会节制的,不会累到你的……”

不、不是吧,他要是真的节制起来,那她想要的时候怎麽办?她只要在夙寒面前,就和个欲女没什麽两样,几乎是随时随地想把他扯上床,谁叫他那麽让她动心。

“不可以!绝对不行!你不能冷落我!”她直接换了姿势跨坐在他身上,一副坚决不答应的架势,夙寒有些诧异。“你刚才不是……”

“谁让你那麽厉害啊,你每次都弄得人家很舒服。都怪你啊!还不是你让我喜欢上那种感觉,反正不管了,再累也要做啦。你不给我,是不是想要我去找别人啊!”她竟然连威胁都用上了,不怕他不就范。

果然,夙寒脸色一变。“想都别想,我累的你下不来床,看你还有力气想别的人。”

“哈哈哈……”她一听果然满意的笑出声来,这个时候,夙寒才发现,又被这小女人耍了。

“谁说你不会讨我欢心啦?你看我和你在一起多开心,你不会哄我没关系,我可以拿你寻开心啊。”她心满意足的宣布道,夙寒微微有些窘的看著她,随她去了,只要她开心就好。

逗了他许久,她突然认真起来,说些正事。“夙景昕知道我还活著,计划恐怕有变了。”

夙寒想都不想就说,“杀了他。”那个夙景昕,一直就是他心头的一根刺啊。

“不能杀!”话音一落,风流就感觉抱著她的那个男人,手臂缩紧了几分,还用了点力,似乎显得非常不高兴,该不是以为她还旧情难忘吧?

“你看你又乱吃醋,他要死了,别人会更加怀疑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杀人灭口。不如利用夙景昕说我还活著的事,然後亦假亦真,告诉外面的人,是太子殿下舍不得我和亲,半路劫持了我……当然,多几个版本更好,就是要让他们摸不透猜不著才好玩。”

夙寒听完之後,顿时明白了她的用意。一味的说她死了,反而让人难以相信,不如就这样亦真亦假,越发的让人苦恼和猜不透,倒更加的安全了。

刚刚想通,夙寒正要夸奖一下他的宝贝冰雪聪明,足智多谋。就看到她眨巴著眼睛,期待的看著他。“乖乖?”她这是怎麽了?

“刚才说的话,你没有忘记吧。”她的声音一下子甜了好几倍。

他忍不住就呼吸急促起来,虽然不知道她指的是哪句,可是他答应过她的事,自然是百分之百算数的,就算她要他去死,只怕他都不会犹豫一下。

“就是,我什麽时候想要,你就什麽时候给我。”那妖女突然就笑了起来,精致的面容衬著如水的眸子,夙寒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给掐住了脖子,差点就无法呼吸了。

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乖乖的重申她的所有权。“当然,乖乖你想怎麽碰我,想怎麽吃我,想吃多久都没关系,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她的脸顿时又染上了一层豔丽的绯红,却不是因为羞涩,而是因为燃烧的热情。

“夙寒,我这辈子真的真的不会放开你,生生世世你都是我的男人。”


26.诱拐老实人

原本是计划天一亮,一群人就离开。结果拖到快响午了,风流才迷迷糊糊的醒来,一副没有清醒的样子,蹭著夙寒就是舍不得下床。

夙寒是舍不得吵她,可是齐藤那个大嗓门一直在外面吵著要见夙寒。

江滨怎麽劝都劝不住,似乎要套个什麽公道似的。风流只能努力的睁开眼,凑过去吻了一下夙寒的薄唇。“起来吧……看看出什麽事了……”

“那我出去看看,你继续睡吧。”夙寒看她一副困倦的样子,也知道昨晚没让她休息好。

谁知道风流反倒先坐起了身子,虽然眼睛都没睁开。“不,说好今天赶路的。”

“不急,明日再走也是一样。”夙寒还想继续说。

被风流打断了。“不一样,夙景昕知道我还活著,我们得提前布置了。”

知道她说的没错,夙寒也不再坚持,先从床上爬起来。扯过一旁的衣物穿起来,顺便冲著外面吵吵嚷嚷的一群人说。“去大厅等我,有什麽事待会说。”

齐藤倒是挺服这个大哥的,听到他发了话,立刻就转身走了。江滨摇摇头也跟著走了,他就是怕把屋里的人吵醒,才拦著这笨蛋,不让他进去。没想到,还是把里面的人吵醒了。

只能祈祷,大哥待会心情好一点,不然齐藤少说得挨一顿罚。

夙寒听见他们离开了,这才取出一套新的贴身衣物,给风流穿上。这些事情,从前他是想都不曾想过的,更别提会亲手去做。可是没想到啊,碰到了风流,别说做这些,据算要他天天做,他都心甘情愿,乐在其中啊。

为自己心爱的女人穿上自己喜欢的兜衣,然後又亲手将它们解下,这只怕是作为男人,最得意的一件事了,更完完全全的是宣布了所有权。

换上了衣物,风流还是双眼酸涩,有些睁不开眼的样子,他笑咪咪的替她擦拭了脸颊,又替她挽好了头发,她这才清醒了许多。

哈欠连连的说著。“好了,就这样吧。我们去看看那家夥到底怎麽了?该不是被叶青刺激了吧?”她下意识的就觉得,齐藤的失态和叶青脱不开关系。

夙寒点了点她的鼻尖,有些不以为然。“也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样,两个大男人之间能有多大的事,顶多也就是负气斗嘴。”

风流也不出言和他争辩,到底是因为什麽,到大厅一问不就全清楚了。

然而等他们坐在大厅,听完齐藤咋咋呼呼,精神错乱的讲完这些事情之後,除了风流和江滨还算镇定,齐藤自己先就快崩溃了,更别提完全怔住的夙寒。

风流到还算镇定,声音甜甜软软的,很是能安抚大家急躁不安的心情。“别慌别慌,你回来不就是想问我们该怎麽办麽?你先冷静下来,我们才好解决问题啊。”

齐藤对他这个大嫂,莫名的就有一种亲切和恭敬,听她的话不再原地踱步了,往凳子上一坐,不安的看著风流,似乎在看著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咳咳。”这话还真的有点不好问出口呢。“你们?我是说,叶青和你昨晚不是都带著女人到房间里去了麽?”怎麽这两个人又凑到一块了。

齐藤似乎想起了昨夜的事,脸色有些暗红。“开始……是的,可惜进去了又没什麽兴致了,就又……出来喝酒了……”顿了一下有说,“然後……看到叶青也在……就一块喝了。”

风流马上了解的点点头,“所以你们这是酒後乱性?”

话一出,齐藤的脸顿时红成了番茄,而且还有继续升温的现象。“可……可以这麽说……”

於是,风流越来越感兴趣了,笑嘻嘻的看著他问。“那麽是你在上面,还是叶青在上面。应该是你吧,如果是叶青,你应该下不了床了。”

她到是神色自若的分析著,完全不顾身旁的那个老实人,一副恨不得立刻钻到地底躲起来的囧样。“这个……这个……问题,不重要吧……”

关键时刻,这个榆木脑袋竟然还开了点窍,知道什麽该说什麽不该说。

好吧好吧,风流也知道,欺负老实人是不太好的。忍住了笑,轻声问他。“那你来,是想要我们怎麽帮你?”

齐藤一下子愣住了,他当时一觉醒来,看到叶青身上布满了红红紫紫的淤痕,又赤身裸体的躺在他身边,再迟钝如他,也明白昨夜发生了什麽事。

当时就吓的直接奔回来了,也不知道该做什麽,只知道找夙寒。此刻听到风流这麽一问,顿时也发觉,自己根本就混乱了,也不清楚到底是要他们怎麽帮他。

看著他陷入了迷茫,风流又轻声的说。“这件事呢,其实是个意外。你们两个人都喝醉,可能一时也没有弄清身边的到底是谁,然後就顺著本能发生了这样的事,这责任你们两个都有,也不能全怪你一个人。”

看到齐藤呆呆的抬著头看她,风流知道他听进去了,借著又说。“按理来说,其实你不吃亏,叶青才是吃亏的那个人,我猜他被你折腾惨了吧,听说,那里撕裂了,几天都不能下床,还不能吃硬食,叶青这次有得受了呀……”

看齐藤那小山一样健壮的身形,再想到叶青那白白净净,修长纤细的样子,风流顿时觉得不乐观,叶青这一次,搞不好三天都下不了床。

“那……那……我……”他结结巴巴的,却又不知道要说什麽。

“现在的问题就是,人已经被你吃的干干净净了,虽然说男人没什麽贞操观念,可是叶青昨晚可是被你给开苞了。他是不会像女人一样,来找你哭哭啼啼,可是这不代表他心里没受到伤害,你想啊,要是换成是你被……搞不好,你以後都会有阴影,见到女人都没兴趣了。”

看到齐藤的脸色越来越惨白,风流更加得意了,故意往狠了说。“就怕他以後没办法再抱女人了,能不能传宗接代倒是其次,就怕他无法娶妻,岂不是……要孤老一辈子……”

齐藤的手下意识的握成了拳,似乎已经产生了代入感,自己化身了那凄惨的叶青。

可是接下来,风流突然话锋一转,不再一味的替叶青说苦,换成了齐藤的立场。

“可是,我们也不能逼你。你心里能不能接受叶青,这完全得看你自己,我是你大嫂,自然舍不得让你们两个人,任何一个人委屈了。所以如果你要负责,那麽你就得去和叶青说清楚,若是不想,那麽就装作什麽都没发生,叶青那边我会替你去安抚的。唉……”

故意轻叹一声之後,风流就特别注意著他的神色变化。

听到负责的时候,齐藤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听到装作什麽都没发生时,似乎微微松了口气,可是下一刻,他的脸色又变得更难看了。

正猜不透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就听到他说。“老四是无辜的,我怎麽能当做什麽都没发生过,我现在去问他,要是他同意,我愿意负责。”

江滨原本在一边喝茶,面带微笑的听著风流在那循循善诱的拐老实人,结果这老实人突然的这一决定,让他忍不住喷了一口茶出来,他一直以为叶青喜欢上齐藤,是一件最辛苦最没指望的事,先不说这人就是一根直肠子,光是要他接受男人和男人的关系都不容易了。

没想到,这一下子直接跳到了负责的份上,这简直瞬间完成了质的飞跃。

他忍不住抹去嘴边的茶水,对著风流伸出大麽指!如果说叶青先是给齐藤下了一个引子,那麽最後完成的这个套子,却是风流帮他补上的,难道叶青从一开始就知道风流会帮他了?

总之,江滨突然觉得,这辈子绝对不能得罪他的大嫂。


27.照顾你一辈子

一群人又上路了。只不过这一次又多了一辆马车,原本风流是打算和叶青同一个马车的,可是看著夙寒有些不乐意的脸色,还有齐藤焦急的样子,干脆又加了一辆马车。

叶青的确是有些惨烈,虽然风流没有亲眼看到那伤口,不过江滨摇著扇子,一脸古怪的说了一句,“大概不止三天。”

就这麽简单的一句,让风流顿悟了。看来齐藤如狼似虎太过於凶悍了,而叶青也太过於没有准备了?不然怎麽会让自己伤的这麽惨烈。

大夫看过了以後,脸色古怪的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项,比如最近几天少下床走动,只能吃软食不能吃硬食,还有那些药要按时吃,特别是药膏更是要时时记得涂抹,当然这些注意事项他们都没放在心上。

因为齐藤听了一遍还生怕没记住,又一遍一遍的追问了大夫,确定自己全部记牢之後,才端著一碗清粥进了房间,慢慢的喂给叶青吃下了。

上路的时候,也是齐藤将叶青从马车里抱出来的,原本就纤瘦俊美的叶青,就这麽乖巧的躺在齐藤的怀抱里,还真的像是一个羞涩的大家闺秀,风流同样依靠在夙寒的怀里,看著那两个人脸色都羞红的不自在的男人上了马车。

嘴角浮起得逞的笑容,“好了!我总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了。”

夙寒无奈的摇摇头,拉著她的手,两个人也爬上了另外一辆马车。江滨看看周围,发现就他一个孤家寡人的时候,忍不住扁扁嘴,他竟然也开始想成家了。

车队又开始上路了。风流趴在夙寒的怀里,忍不住打著小哈欠,然後就开始剥著夙寒的衣裳。夙寒诧异的看著她,有些皱眉的劝道。“乖乖,你不是刚刚还吵著很困,不休息休息?”

“就是要休息啊。”风流理所当然的说著这样的话,然後三两下的把夙寒的衣裳剥光到只剩下一条里裤,然後开始脱自己的,夙寒看著她姣好的身材,忍不住黯然了一会。

却还是决定制止这个小女人的动作,“乖乖,你想要的话,晚上给你好不好。你现在要好好休息……”虽然风流若是真的想要,他是无法拒绝的,但是为了她的身体著想,夙寒还是微微的沈著脸道。

却不想风流突然笑出声来。“笨蛋,你在想什麽啊?你以为我是想要对你做什麽?”

看著她那灵动的眸子闪著不怀好意的笑容,夙寒就知道自己猜错了,赶紧闭上嘴不再说什麽,却还是躲不开风流的捉弄。

“该不是你想对我做什麽吧?所以你才会动不动就想歪了?”

“我……没有想歪。”夙寒不肯承认,别开头不去看风流那笑的格外的风华魅惑的脸。

生怕自己真的一个不注意,就真的忍不住了,努力的压住心中微微燃起的小火苗,板著脸在马上上那厚实的羊毛毯子上躺下,从旁边扯过被褥,一副就要入睡的样子。

风流嘟嘟嘴,知道他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也乖乖的不去闹他了,跟著钻进了被子,然後挤到他的怀里,夙寒顺势将她抱在怀里,两个人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就这麽相拥著睡去了。

而另外一辆马车里就显得有些热闹了。叶青和齐藤大脸瞪小脸,互看了许久,最後还是齐藤忍不住先开口。“老四,你身子好些没有?还疼不疼?”

叶青一听这个问题,脸色红的更厉害,他本来就长的偏阴柔俊美,这一羞涩竟然比女人更加风情万种,长长地睫毛颤著,秋水一般的明眸泛起波澜,轻轻的抿著那淡淡粉色的樱唇。

齐藤忍不住看楞了一瞬,他从前就一直觉得老四长的很好看,却也不想他竟然会好看的这个地步,简直是可以要了他的命,扶著胸口那跳的相当不正常的心跳,齐藤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被谁给抽走了,让他连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了。

“老、老四,你……”他打算再问一遍,谁知道话还没有说完,叶青就嘟著嘴回道。“好啦,别问啦!没那麽痛了已经,只是没办法动啦。”

这句话怎麽听著,都觉得带著浓浓的撒娇意味在里面,齐藤听著他这麽说,突然忍不住想到了昨夜,虽然两个人都喝了那麽多酒,可是该记得的,他还真的一点都没有忘记,他甚至还能清楚的记得当时叶青的脸色是多魅人。

声音是多麽的甜嫩,多麽的勾人心魄,让他根本就把持不住,只能放纵自己一次又一次,几乎无法停下身来,这才让他变成现在这样,无端的要遭这麽多罪受。

“老四,我、我已经想好了。我们回去就让大哥大嫂给我们当见证人,我们、我们就成亲吧。”齐藤有点结结巴巴的将自己一直想了许久的事说了出来。

却不想叶青听的时候有些愣住了,先是满脸的喜色,然後却又嘟著嘴不乐意起来。

“是不是大嫂逼你这样做的?其实你根本不必这样,我不需要你的可怜,也不需要你负责。这件事我们两个人都有责任,不如就这麽算了吧。”说我那,叶青就赌气的侧过身睡下了,不想再搭理和看到齐藤的脸了。

祁连皱著英挺的剑眉,其实他长的不差,剑眉星目又壮硕高大,在姑娘家里是非常受欢迎的,只是脾气有些暴躁,平时又总是喜欢舞刀弄剑,这才无端的显得凶恶起来。

其实叶青很了解,虽然齐藤看上去似乎是四个人里最凶的,但是他确实最心软最好说话的,只怕是大嫂说了什麽打动了他吧,不然就他这样的性子,这辈子是绝对不可能接受男人也可以和男人在一起的事情的。

齐藤愣住了,他以为他下了好大的决心决定的事,一定会让叶青开心的。却不想叶青却反而显得更沮丧了,若说一开始他还真的是有些因为内疚或者负责这样的目的为前提,那麽这一刻,看到叶青不乐意的样子,他心里确实狠狠的揪痛了一下。

“其实你喜欢女人是不是?所以你不想和我在一起?”齐藤问这句话的时候,感觉有点怪怪的,一开始恨不得避开的人不是自己麽,怎麽感觉叶青嫌弃他的时候,他反而觉得难受的不行,脑海中又浮起了叶青在他身下辗转呻吟的媚态了。

那样的叶青是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的,只有他才见过的,只有他才尝过的叶青。

“呆子,其实喜欢女人的是你才对,你不是总吵著要找媳妇给你生孩子。你想过没有,跟我在一起,我不会给你生孩子的,你不必勉强自己,我一个大男人,这种事难道还放不开麽,就当、就当大家喝醉了什麽都不记得就好了。”

“不行!”齐藤想也不想就打算了,这怎麽可以,他齐藤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决定了的事是一定要做到的,特别是他都想好了要和叶青一辈子了,怎麽可以反悔。

其实他不敢承认的是,想到叶青以後如果会和别的什麽人在一起,他的心就特别的不舒服,仿佛有好几把火在烧著一样。

“老四,我是不聪明,也没有老大好看,但是我会照顾好你的,一辈子。”


28.传说中的BL(反感请勿买~)

叶青回眸看过来,张了张嘴,有些诧异的看著。这个呆子竟然也会讲情话了?现实老大,从一块顽固不化的坚冰被嫂子融化成了春水,现在就连齐藤这个木头也会开花了?

叶青突然感慨起来,这只能说是嫂子太厉害了吧,不知不觉就将手身边的人改变了。

“呆子,你又不喜欢我,怎麽照顾我?一辈子不是说著玩的。”

齐藤焦急的摇摇头,下定决心的说。“谁说我不喜欢你?!”

这句话让叶青叹气,他说的喜欢和这个呆子以为的喜欢根本不是一个喜欢好不好,只能耐著性子的解释。“我说的喜欢是爱,情人之间的那种,你觉得你爱我麽?”

谁知道那呆子竟然突然就不呆了,还懂的举例了。“我们做完做的不就是情人才做的事麽?那你怎麽知道我不能爱上你呢?老四,你根本就不信任我!”

说完,还要摆出一副控诉的脸色来,明明是在劝他不要一时脑热,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怎麽到成了自己的不是。

叶青摇摇头,轻轻的闭上眼,算了,现在讲那些都是多余的。齐藤早晚会想要找一个女人结婚的,而自己注定不是那个可以陪著他一生的人,叶青突然黯然了。

齐藤小心翼翼的将叶青的被角轻轻的压好,然後就这麽坐在一边看著他的睡颜,不知道怎麽的,从前总觉得正常的睡脸,此刻看来却是分外的让人心烦意乱,微微蹙起的眉头,还有那脸颊上淡淡的红晕,甚至连那因为不适而轻轻抿著的唇瓣,都像是在无声的勾引著他,齐藤发现自己的眼神怎麽都移不开,一定锁定在他的唇瓣上。

淡淡的带著一点粉白的唇瓣,看上去怎麽那麽像美食,而且那味道他是尝过的,微微带著一点甜意,还有一些没有散去的烈酒醇香。

等叶青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到身旁一直有一道炙热的眼神在看著他,习武之人的警戒,让他立刻就睁眼看过来,却看到是齐藤那个家夥,眼眸就这麽直直的瞅著他,一眨不眨,看的那麽专注,甚至连他醒来都没有发现。

而叶青很敏感的发现,对方的眼神一直落在他的唇瓣上,这个想法顿时让他忍不住红了双颊,却不想原本的桃粉佳人,突然就变得妖娆起来。虽然齐藤不知道妖娆这个词该不该用在男人的身上,但是他就是觉得这个词很衬叶青。

“你、你看什麽?”叶青只能主动开口,不然这气氛实在太尴尬了。

齐藤这才後知後觉的发现他醒来了,却没有任何被抓包的不好意思,反而从怀里摸出一个药瓶来,然後就轻轻的掀开叶青的被子,大手直接摸上了对方纤细结实的腰间,虽然那肌肤的触感让齐藤失神了一瞬,但他还是尽职尽责的准备先脱了对方的裤子。

“呆子!你要干嘛!你、你……”叶青的脸红的更甚,双手还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裤子不松手,一副誓死捍卫贞操的架势。

齐藤无奈的抬头看著叶青,“老四,到时间了,我得给你擦药了。”然後又拽了拽裤子,叶青红著脸皱著眉的样子,在他眼里竟然无比的可爱,悄悄的咽了口口水,还好没有被叶青看到,他正皱眉在和自己做斗争。

“不、不用了,我自己擦就好。”

“老四,你放开。你自己怎麽擦得到。”

没想到一直被欺压的齐藤却异常的有气魄,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了,而且那坚持的态度让叶青也不得不退让,齐藤的死心眼和执著,认识他的人也都是领教过的。

最後叶青只能撇开头,然後松开手,齐藤轻轻的把他唯一的里裤给褪去,然後露出了修长结实的双腿。

不得不说叶青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明明都是在大漠一起风吹雨打,齐藤和夙寒就不用说了,两个人都晒成了很漂亮的古铜色,江滨是天天呆在军营里躲太阳,他皮肤白大家还想得通,但是叶青天天和他们一起,却依旧是这麽白皙的肤色,就真的有些奇怪了。

齐藤强迫自己不要去想些奇怪的东西,然後轻轻地分开他的腿,露出了臀瓣间红肿的某处。

叶青那难以启齿的部位就这麽暴露在人面前,而这个人还不是什麽别的人,是他心里悄悄藏了许久的某个人。

齐藤轻轻的将药膏抹匀在那红肿的位置,然後想要大夫说的,里面似乎也擦破了……

都是他一身蛮力,又不知道节制,这次还真的将叶青害的不是一般的惨,轻轻地又抹了一些在手指上,然後微微的将叶青腿分开。

而齐藤就这麽跪在叶青的腿间,两条腿都被他为了方便而架在自己的肩上,於是此刻的姿势就无端的暧昧了起来,叶青紧紧的闭著眼,脸蛋却红的像是要爆炸一样,最难受的还是,他非常敏感的察觉到齐藤的手指在他的私密处轻轻的进出。

“你……”齐藤突然开口,叶青紧紧闭著眼,不打算搭理他。“老四,你硬了……”

那口气还是有些无奈的,似乎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结果他这话一说出口,叶青干脆自暴自弃的将被褥裹到自己的头上,闷闷的说。“少罗嗦!难道你不会硬啊!”

“喔。”齐藤答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可是眼神却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那颤颤巍巍挺立起来的部位上,不得不说叶青长的很好看,就连他的分身也长的很好看。

在齐藤认为,它自己的那玩意,和他一样是个大老粗,结结实实又有点狰狞的样子,但是叶青的却和叶青的人一样,颜色不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用的次数不多,嫩嫩的粉红,而且形状很漂亮,和叶青一样斯斯文文,秀秀气气的。

不知不觉手上的动作就慢了下来,叶青还是躲在被子里,用被褥遮著自己红的不行的脸,感觉到齐藤的手慢了下来,有些急促的问。“好了没有?”

结果下一秒他就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因为自己最敏感的某处被人给握住了,那厚实的掌心温热而且布满了老茧,让他有些微微的刺痛,却又带来了更多的快感。

“你!你……”叶青下意识的掀开了被褥,就看到齐藤呆呆的握著他的分身,然後还试著上下移动了两下,无尽的快感让叶青忍不住绷紧了身子,一时间竟然说不出骂他的话来。

齐藤看著他很受用的样子,开始上下的撸动起来,那一阵阵无法抗拒的快感,让叶青忍不住喘息起来,身子无力的瘫软起来,眼眸中水雾朦胧,无端的就让齐藤觉得无比的诱人,最不可救药的却是,叶青忍不住低低的呻吟出来。

明明是想要让这个人赶紧放开他,结果手抬起来却无力推开这个人,轻轻的搭在这个人的肩上,更像是催促他一般。

齐藤自然受不住这样的勾引,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而且跨下的巨物也瞬间的胀大起来,而且痛到受不了,又看著叶青泪眼迷蒙,那无言的勾引。

竟然三两下就将自己的裤子扯下,掏出那胀的快要爆炸的玩意,和叶青的分身顶在一块,然後两只手圈住,配合著自己的动作,开始上上下下的摩擦起来。

等到叶青忍无可忍的泄出来以後,齐藤又用力的挺动摩擦了几下,才跟著喷射了出来。

高潮後的两个人,都大口大口的平复著自己的呼吸,气氛却也尴尬起来。

门外传来江滨的声音。“齐藤,快进城了。叶青醒了没有?你叫醒他吧。”

齐藤和叶青同时听见了,只不过两个人都裸著下身,真处於一种非常窘迫的姿势下,叶青皱皱眉,想要将自己搭在他肩膀上的腿拿下来,却又瘫软无力动不了,只能愤愤的等著那个家夥,却不想此刻的他泪眼汪汪的样子,反而让齐藤觉得无比的可爱。

不过好在齐藤这家夥虽然有点迟钝,却不是个傻子。从旁边拿过一块给叶青擦汗用的手帕将叶青身上的痕迹,然後将他的裤子给提上去,这才开始收拾自己的。

直到马车的速度开始慢慢的减慢,叶青大概也猜到是快到城门口了,看著齐藤坐在自己身边,又想到刚才他做的那些事,忍不住有些生气起来。

口气似乎也显得不怎麽好,“你!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做什麽!”叶青只要一想到自己被齐藤当成了泄欲的对象或是东西,心里就憋著一口气,他还不至於这麽下贱,喜欢是喜欢,做不成情人也不容许别人轻看自己。

谁知道那呆子走过来,继续将被角扯紧,然後摸摸他的头一副关切的样子。“我知道啊。”

“你知道你还!”叶青气的竟然哭了出来,一直紧紧憋在眼眶的眼泪,终於忍不住了。

齐藤看到他这个样子,更不解了。“你是我老婆啊,我想让你舒服啊。”

车厢突然安静了下来,等了许久之後。“呸!谁是你老婆!”


29.强敌来袭,分别在即

到了城里,齐藤用披风将叶青裹紧,然後抱著上了楼。

夙寒和风流从马车里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夙寒忍不住诧异的问了句,“那是怎麽了?”

叶青不至於连光都见不得吧,被包裹的那麽紧,齐藤那家夥是怎麽了,连脸都不让人露出来,只是行动不便而已吧。

“好了,别看了。”风流抓著他的手下了马车,看到他的眼神还是没有收回来,只得无奈的解释,“肯定是刚才在马车里发生了什麽好事,所以叶青不敢见人,齐藤才会那麽护著他。”

“是这样麽?”夙寒有点愣住,马车里发生了什麽好事?

风流拉著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干嘛?你也想找个男人试试?”

夙寒顿时僵硬了一下,“我!我才不要,我有你就够了!”

虽然对叶青和齐藤的关系感觉有些诧异,但是却也并没有影响到他们兄弟间的情谊,江滨听到这些对话,也只是笑笑,打著扇子暗暗猜测著,叶青到底要花多少时间把齐藤彻底俘获。

在城里补给了一些东西,让叶青稍微休息了一下,然後用了饭,江滨就打发了个侍从到楼上去唤他们准备了。

那时候齐藤正在给叶青擦药,隔两个时辰上一次药,齐藤对这个记得特别清楚,不管叶青的脸红的都快要爆掉了,还是自顾自的将他的腿子退下。

“别!别再……那样了!”似乎是想到马车上齐藤做的事,叶青红著脸羞涩的吐出一句。

齐藤老老实实的点头,“放心吧老四,我还不至於那麽不知节制,你身子还没好,我会多顾及你一点的,你别怕。”

结果听完他这一段话,叶青的脸色更古怪了。什麽不知节制?什麽顾及你?

难道他身子好了,他就可以不知节制不顾及了?这话怎麽听都觉得好有遐想,叶青皱起眉强迫自己不要想歪,然後忍著下身的不适,一直到齐藤帮他将药擦完。

看著齐藤将他把裤子穿好,再用自己宽厚的披风将他裹紧,心里还是忍不住暖了起来,如果是真的就好了,如果齐藤是真的喜欢他,而不是因为责任,那多好。

一行人看著齐藤小心翼翼的抱著叶青又上了马车,大家互相用眼神暗示了齐藤两下,不怀好意的笑笑,叶青被他的披风遮著自然没有看见,齐藤却在那样打趣的眼神下,头一次羞红了老脸,非常不自在的嗖一下就钻到了马车里。

夙寒这才宣布继续赶路,早一日赶到澄江边,他们便早一日安全。

然而不知道该说天有不测风云,还是说老天觉得他们还不够刺激,当江滨一脸慎重的对夙寒说,“老大,在我们後面大概离我们十里远有追兵。”

“是哪的人?”风流诧异的问道,按理说没有人知道夙寒悄悄的离开了澄江,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正在走这条路,怎麽会来了追兵,而且还这麽快。

江滨摇摇头,有些为难。“就是不知道才为难,那些人看上去似乎是日夜兼程一路不停的追上来,虽然人疲马乏,但是数量确实我们的三倍之多。”

“我知道了。”风流眨眨眼,立刻想到了。看著马车内的两个男人都往过来,她挑挑眉道。

“是夙景天的军队,三天之内日夜兼程的赶过来,虽然勉强却也够了。”

夙寒立刻皱紧了眉头,大概是明白怎麽回事了,唯独不知道内幕的江滨有些诧异,“太子殿下?他如何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那晚你们没回来,夙景昕找到了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风流还有些痛恨自己的意味,是她太自信了麽?竟然觉得事事都在自己掌控之中,却想不到夙景昕这个家夥竟然会选择玉石俱焚。

江滨立刻领悟了。“那接下来?我们是战还是躲?”

所有人都清楚,战必然是两败俱伤,搞不好还是全军覆没。可是躲?那是绝对躲不掉的。

夙寒也皱紧了眉头,似乎也觉得很复杂,最终还是选了战。“别无选择了。”

“不!还有选择!”一直皱眉苦思的风流,突然吭声了。

“这只是夙景昕带的先锋部队而已,赶了那麽久的路,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全胜,所以如果我们分成两路,必然是还是有机会的。”

夙寒看著风流,“你是说我们和江滨他们分成两路?将追来的人给打散?”

“是这样没错,不过是你和齐藤叶青他们一路,我和江滨另外一路。”

“想都别想!我不会和你分开!”

夙寒压根就不考虑直接拒绝了,风流只能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寒,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我们是要分开他们的注意力,我和你在一起,他们还会追那路人马麽?我们这样分散了实力,反而更加被动,只能我们各带一路。”

这段话说的江滨也连连点头,夙寒却一直咬著牙不吭声,一张俊脸黑的像锅底似的。

风流连忙给江滨使眼色,江滨这才苦笑著来掳胡须。“老大,嫂子说的都是事实,这是你不能否认的,就算你不舍得,唯今之计也只得如此了。”

夙寒的额角抽了抽,青筋浮起看上去似乎在濒临暴怒的关头,风流无奈的伸出手抱住他的身子,放柔了声音撒娇道。“寒,我一定会照顾好我自己,不会让你担心的。”

夙寒的怒气因为她的撒娇稍微降下去了那麽点,可是还是咬著牙不肯答应,他的心里一直有一种很焦躁的情绪,似乎一答应了,风流又要再一次离他远去了。

他和她经历了那麽多,好不容易才在一起,老天爷怎麽不多给他们一点时间,就马上要拆散他们了呢?他根本不想离开她一分一秒,只想时时刻刻腻在她身边。

江滨看到夙寒一直不肯点头,也开始焦急了,“老大,快决定吧,他们离我们只有十里,现下只怕已经不到十里了。”

时间拖延的越久,越是对他们不利啊。

看著江滨焦急的神色,再看看风流哀求的样子,夙寒闭著眼睛点头答应了。

江滨微微松了一口气,转身钻出马车,去将那数百将士分成两路去了,马车里一下子安静起来。

风流轻轻的抬起手去摸夙寒绷得很紧的俊脸,“寒?你在生我气吗?”

那声音委屈的听著都让人觉得不忍,夙寒轻轻地叹了口气,低下头看著她的那张小脸。“风流?我是不是一直都很没有用?为什麽我永远都保护不了你?”

从小到大,他最大的目标就是超越她,想成为比她更厉害的存在。那个时候满心只有超越她,却忘记了去想,他的初衷一直都是,超越了她然後保护她。

到了这个世界,他成了统帅千军的将军,也成了无所不能的战神,可是到最後,他还是没有能够好好的保护好她,到了危险关头,还需要她以身犯险来引开危险。

只要一想到这个,夙寒就觉得自己心里头跟尖刀戳著一样痛。

风流心疼的捧著他的脸,轻柔细腻的吻一遍一遍的落在他的俊脸上,“寒……别难过,我不会有事的,你忘了麽?我是风流啊。”

“呵呵,是啊,你是风流。”夙寒突然苦笑起来,这个时候他竟然开始庆幸她是风流了,他爱的那个风流是无所不能,战无不胜的,没有什麽能打败的风流。

风流将自己的脸贴了上去,“我怎麽会舍得去死,我才刚刚得到了你的全部。”

两世为人,好不容易才抓住了自己的爱情。


30.唯一爱著的女人

队伍被分成了两批,风流和江滨带著一些轻便的骑兵故意往东走,而夙寒黑著一张脸,带著两辆马车,然後和其它人继续往北走。

夙景天他们的军队自然看到了,一时间微微犹豫了一下。夙景昕却站在夙景天身边有些焦急的道,“那边似乎是两辆马车,一定在那边!”

“慢著!”夙景天还是耐著性子等了一会儿,然後用来传信的雄鹰盘旋著落了下来,上面很简单的写著,东夙流。北夙寒。

“分开追。”夙景天毫不犹豫的下令,夙景昕的脸色却变的有些难看,“凭什麽我要去追王叔,你去追流儿。”

“如果我告诉了她,是你背叛了她……”一向温文尔雅,气宇轩昂的夙景天,微微的眯著眸子,唇边挂著一抹无害的浅笑,却毫不留情的吐出这麽伤人的话语来。

夙景昕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黑眸中流露出极大的恐惧,“你……夙景天!你怎麽可以这样对我!我是你弟弟啊!”

就算是这样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反驳了回去,大概是从小到大,夙景天从未为难过他,他也从未和夙景天发生过什麽冲突,对於别人来说深不可测的夙景天,在他眼中,一直是一个包容弟弟的好哥哥。

但是这一次他确实错了。

“你把我当做哥哥了麽?你只不过是想利用我得到夙流而已。”微笑著说完这句话後,夙景天瞬间收回所有的表情,直接给大家分配了各自的任务。

他带著精锐的贴身部队去追回夙流,夙景昕跟著大部队继续追缴夙寒,夙陵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让夙寒死在外面,决不能回王都。

而对於夙流,就算夙陵绝对不会答应,但是夙景天却也势在必得,他这辈子唯一爱著的女人,绝对不会让给任何人,就算是卫国的太子也是一样。

风流和江滨带著一群人疾驰在大路上,遥遥的看到有人追在身後,只不过人数大额减少的时候,微微的挑眉有些不悦。“他是打定主意要生擒我?在这里杀了寒?”

江滨皱眉沈吟了一下,“我们的军队在这几百里之外,就算现在发了消息,只怕一时间也赶不及了。”追在他们身後的军队只不过相差不到十里而已。

风流低著头不说话,众人也都跟著沈默起来,却是一个劲的疾奔向前。

“为今之计,只有借兵了。”

“嫂子想到计策了?”

江滨转头看向风流,眼眸中是完全的信服。“还有卫国太子呢。”风流突然嫣然一笑,宛如牡丹仙子,既雍容华贵又豔丽不凡,连江滨都看楞了一瞬。

“大嫂的意思是,去和卫国太子借兵?”

“他只比我们早半日上路,只怕离的不远。”

江滨顿有所悟,然而风流却又抓住他欲疾驰而去的手,嘱咐道。“回去之後告诉寒,不是我不想让他保护,而是我……同样也想要保护他,让他勿念。”

江滨沈默了一下,看著风流唇边有些惨然的浅笑,点点头一挥马鞭顿时冲到了最前面,再次挥一下马鞭,马上拉开了与队伍间的距离,然後越来越快,慢慢的消失在大家眼前。

卫熙坐在奢华的马车上,侧躺在铺著狐裘的软榻上,轻轻闭目小憩。眉头却一直没有松开过,英俊坚毅的脸上带著淡淡的疲惫还有一些失望,马车不紧不慢的走著,没有人敢打扰他。

然而却仍旧有不怕死的人出现了,一阵异常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卫熙的马车轻轻的停下来了,然後是侍卫抽刀的声音,众人严阵以待,准备迎接这个不速之客。

“鄙人求见太子殿下。”远远的就听到来人的声音,竟然连他们主子的身份都一清二楚。

侍卫们的表情更严肃了,卫熙也微微的睁开眼,眸中没有任何表情,但是那轻轻叩在软榻上的手势,却显示出他现在的心情并不佳。

来人的马蹄声逐渐慢了下来,在接近他们的时候,对方从马上轻轻的跃下,很恭敬的开口道,“鄙人是岚国寒王爷座下,奉流云公主的口谕,前来觐见太子殿下。事出紧急,还望太子殿下多多见谅。”

众人正拿刀指著他,带头的侍卫也准备将他喝退,却不想有个人动作更快。马车的帘子哗一下被人从里面打开,卫熙整个人从里面钻了出来,就那麽站在那遥遥的看过来,眼中有震惊又喜悦,还有一种迫切的思念。

“你说流云公主还活著?!”

江滨乍然看到对方的时候微微愣住了一下,卫熙只著轻薄的单衣,一看便是在车内小憩,此刻却不顾众人眼光就这麽暴露於人前,看来,他是真的很在意这个消息。

“是的,流云公主派在下……”江滨的话还没说完,卫熙却焦急的打断他。“她在哪?”

“公主正在被岚国太子殿下的精卫追赶……”

卫熙的眉头狠狠的皱紧,“夙景天?!”声音中既有惊讶更多的却是愤怒。

岚国五位皇子一同向流云公主请婚这件事早就轰轰烈烈的传播了整个岚国,江滨根本不用费什麽心思去解释,卫熙已经了解了,脸色难看的有些厉害。

冷静下来的卫熙已经不像一开始那麽冲动了,慢慢的镇定下来,甚至反问道。“我怎麽能相信你?”仅凭这个人的一言之说,就这麽轻易的相信了,未免有些儿戏。

江滨却不动声色,甚至不慌不忙。“公主只派我来传个口信,况且太子和公主也并未深交过,既不认识字迹又没有信物,太子信便是信,不信也只能如此。鄙人话已带到,就此离去。”

说完牵著缰绳,准备转身离去。卫熙突然愤怒的喝斥住他,“站住!她到底在哪?!”

“公主应该快到云霞山脉一带了,夙景天带兵三百余人,而公主身边人手不足一百,还望太子早做决定,毕竟……夙景天也不会太为难公主。”

言下之意就是,其实公主的性命无忧,跟谁都是一样。夙景天和他一样都是追求者,而公主却派了他过来传话,似乎是心里要多偏著他一些,如果他不要这个机会,那麽必然是夙景天赢了,卫熙是个很聪明的人,几乎是立刻就懂了。

眼眸一黯,沈声开口。“流云公主是个聪明人,不可能只是这些吧?”

“夙景天的大军正追赶我家王爷,还望太子殿下解围。”

这是一个很公平的交易,救了夙寒就等於卖了夙流一个面子,那麽夙流就会是他的女人。

“岳父大人有难,我岂会坐视不理。” 02-13


31.谁才是势在必得

夙景天一阵疾行,眼看离夙流一行越来越近,却见到她们突然一个调转方向,就进了周围的树林。

还来不及诧异,夙景天大掌一挥。“追上去。”

身後的精卫,迅速的分成了几组,各选了一个方向,就这麽追了进去。

这一带山脉常年云雾朦胧,可视度非常有限,也有了一个好听的名字,云雾山。只有只有山中最熟悉山路的猎户才敢贸然进山,风流这麽义无反顾的钻了进去,让身後追逐的夙景天是左右为难。

既希望能立刻找到她,亲眼见到她。又不希望她在树林里出了什麽事。

云雾弥漫中,连人都不好分辨,白茫茫的雾气中,这山里想藏个百来个人真不是什麽大问题。

然而为了夙流的安危,夙景天甚至下令,尽量不要伤害到林中的任何一个人。因为他自己都不能保证能在大雾中分辨出夙流。

这却给了夙流她们一个大方便,本就是暗杀出身的她,最喜欢藏匿在这样的暗处,然後出其不意的一击致命,夙景天的精卫分散成了数个小队,更是互相之间难以照顾。

所有的人都在浓雾中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转,那些藏身在暗处的人,就那麽冷眼看著追兵们在自己身边咫尺的位置茫然的乱转,然後寻著最合适的机会下手。

就像风流那样,突然从浓雾中现身,手指间银光一闪,几条人影都闷闷的躺下没有声息了。

风流高暗杀的手法让这群在军中受过血礼的汉子们都忍不住热血沸腾了,这麽的干脆利落,这麽的无声无息,在雾中神出鬼没的收割著对方的生命,这个让敌人胆寒,让自己畏惧的人,竟然是他们的公主。

一行人在几乎以为自己一定会没命的情况下,突然就看到形势被完全逆转,心底的热血突然就燃烧了,也有样学样的开始了浓雾中的暗杀。

在夙景天已经失去了两个小队的人之後,终於发现了不对劲,开始召集著剩下的人。

这样敌暗我明的情况实在太不利了,夙景天不是个愚蠢和冲动的人,略一沈思,迅速的压住自己的情绪,带著剩下的人退出了树林,虽然在撤退的过程中,人员又一次遭受了部分的损失,可是仍旧保存住了绝大部分的主力。

退出去之後,众人一清点人数,脸色都变了。

夙景天身边那三百精卫,此刻只剩下两百来人了,就这麽一个不小心,竟然在林中无声无息的折损了将近百人,饶是夙景天这样见惯了大场面的人,都有些发怵。

他在军队里的时间很长,很是清楚这些士兵作战的习惯,他们更倾向於战场上那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同归於尽的架势,而这样隐秘又诡异的偷袭作战,明显不属於岚国将士。

那一瞬,夙景天突然就明白了,对方的那百来人里有一个高手,一个绝对的暗杀高手。

否则凭他这麽精心训练培养出来的三百精卫,怎麽可能一声不吭的就折损了近百人。他以为那是夙寒不知道何时收拢的人才,却从未想过,那个让他如此在意,甚至有些忌惮的高手,竟然就是夙流。

风流小试身手,就这样将夙景天一行给逼出了树林,一行的士兵们士气空前的高涨,以为夙景天已经输了,拿他们完全没有办法了。

只有风流不是这样想的,看著大家兴奋的脸,她笑的有些勉强。

和夙景天一起长大的她,是最了解夙景天的人之一了,那家夥虽然一副温和无害,儒雅绝尘的样子,却是一个心机深不可测的人,只是这样子,最多是给了夙景天一个不敢轻举妄动的警告罢了。只怕夙景天不但不会认输,反而会更加认真的想办法来对付他们。

她想的事马上就实现了,突然有人紧张的跑到风流身边慌乱的开口。“他们开始砍树了!”

身边的几个人立刻哈哈笑起来,指著那个一脸紧张的家夥嘲笑道。

“这云雾山这麽大,他难道能把树全部砍光麽?!”

风流的神色果然凝重起来。“他不是要砍树,是想烧山。”

那几个家夥眼中的神色还是未变,只不过面对风流,却不敢想刚才那样肆意的大笑或者不屑,只是脸上还是带著轻松的神态,那个来报信的家夥此刻突然咬牙切齿的说。

“你们懂什麽!这里湿气大,火势很难烧起来。但是你们看看风向,他们不是想要烧死我们,是想要呛死我们,逼我们自己出去!”

这话一出,眼前几个家夥的神色顿时转为惊恐。

风流一开始就明白了,神色却稍好一些,一挥手。“咱们先往深处走。”

众人这才迅速的动身,往深处多钻一些,似乎安全就要多几分保障似的。只有风流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她现在只能拖延时间,等江滨搬来救兵了。

夙景天的确在砍树准备烧山,那湿气的树木堆叠在一起,根本就燃不起来,然而浇上了火油之後,却生出了浓浓的黑烟,被风顺著往林子里一吹,很快就和那浓雾互相交融在一起了。

众人这时已经从刚才那杀手的阴影里走出来了,看到主子想到了一个以逸待劳的好法子,脸上不由自主的又带上了得意的神色。

不过那山中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身边有个头领似的家夥凑到夙景天面前。“主子,林里还是没有动静。”夙景天远眺著云雾山,“他们正往深处躲呢。”

身边另外站著的一个人沈不住气了,“那怎麽办?!就让他们这麽跑了?!”

那头领瞪了他一眼,“你急什麽!云雾山那边是悬崖,他们插了翅膀也跑不了!”

夙景天微微点头,“现在就是比谁沈得住气,输赢只是时间问题了。”

说道这个时间的时候,夙景天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闪过,一时间也抓不住什麽头绪。

因为他竟然会觉得夙流这个举动,不像是无意中的举动,更像是在和他玩一场拖延时间的游戏,可是拖延时间对她来说有什麽用麽?答案自然只有一个,那就是等救兵。

但是夙景天早就将北边的各处官道给监视了,夙寒的军队若是要来救援,他第一个就会得到消息,而且夙景昕的大部队只怕已经追上夙寒的队伍了,此刻应该也在战斗中了,夙寒自身难保了,哪里还能抽得出手来救夙流呢?

夙景天觉得自己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夙流在他心中,已经是势在必得了。

林中的一群人围著夙流聚在一起,浓雾中,每个人的衣裳都带著湿气,头发上也沾著细细的雾珠,这山中温度是比较低的,加上湿气这麽重,众人都是觉得有些寒冷的。

然而此刻大家都不说话,只是互相观望著,然後静静的等著风流的命令。

那些浓烟已经慢慢的蔓延了进来,虽然还不至於呛人,但是已经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了。

风流没有什麽特别的表情,只是在察觉浓烟逐渐的浓烈呛人起来的时候,开始吩咐大家爬上树梢去避避。

树梢上的空气要清醒许多,其实夙景天的计谋若是放在别处只怕成功率很高。但是在云雾山里,风流只不过让大家将衣角撕下来,然後用树梢的雾珠沾湿蒙在脸上,然後爬上树梢,那浓烟就几乎对他们不起什麽作用了。

夙景天虽然很聪明,但是也没想到,只是觉得这群人耐心和耐力都非常的不错,这麽久了都没有乱。

不过很快,他自己就忍不住得先动了,小路的那一头,正有一群人在赶来,飞扬的尘土告诉了众人,对方疾驰而来的速度。

等看清他们的队伍的时候,众人的脸色都是一沈,来的人竟然是卫国的军队。

人数不多,和己方不相上下的样子,就在夙景天迟疑著战不战的时候,看到了队伍最前面的那几个人,最显眼的是一个身著华丽锦衣,敛著眉头的男子,而对方也正在不动声色的打量著他。

这个人,夙景天是记得的,他就是那个卫国太子卫熙。


32.为了一个女人

而他身边的那个人才是最让夙景天痛心的,那是夙寒身边的一员大将,有料敌先机之称的军师江滨。

他出现在卫熙的身边,赤裸裸的揭示了,夙流选择了向卫熙求助。

夙景天的脸色很难得的变得惨白,并不是因为这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而是为夙流关键时刻的选择。她知不知道向卫熙求助,意味著她就要成为那个人的太子妃,为什麽宁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他是绝对不可能真的伤害她呢。

那个时候的夙景天大概是已经忘记了,他派来的部队,绝大一部分正在围攻著夙流的生父。

卫熙的人很快到了跟前,看著夙景天砍树烧山的举动,江滨的脸色变得异常愤怒,还有些焦躁,只不过眼下这个情况,他那微薄的身份是不够发表意见的。

好在卫熙在看到那情况之後,脸上是同样的愤怒。

“夙太子这麽好兴致,一大早就在此处烧山?”

夙景天敛下眸中的复杂神色,脸色淡淡的。“卫太子更好兴致。”他没有回答他的追问,反而瞥了一眼卫熙身後的士兵,然後勾起嘴角。“若我没记错,这是我们岚国的土地吧。”

他的言下之意已经不用多说了,卫熙却没有被这句话堵住,反倒是气势汹汹的反驳。

“若不是我出现及时,难道就这麽看著夙太子将我未婚妻烧死在这林中麽?!”

虽然早就知道卫熙是来就夙流的,但是听到他这麽说的时候,夙景天心里还是很不好受,他很想站出来和卫熙一争,但是夙景天不愧是心思细密的人,马上就分析出了眼下的情况。

此刻和卫熙争是很不理智的。是岚国先将和亲的公主丢失,然後欠了卫国一个很大的人情,现在公主找到了,而自己却在放火烧山逼她现身,不管怎麽解释,似乎都有些不妥当,甚至,就算将夙流逼出来了又该怎麽样,她是卫熙的未婚妻,自己强留下她甚是不妥。

这几个小问题,若是处理不好,马上就会牵扯到整个岚国和卫国。

夙景天慢慢的想著,背上慢慢的冒出一层冷汗,瞥了一眼那云雾缭绕的深山,眼中露出的竟然是一抹佩服的复杂神色,他小看了夙流,这个丫头心思之慎密,比他更甚。

只是,他夙景天也不是那麽容易就会放弃的人。

对著卫熙抱拳,“卫太子误会了,是公主不肯出山,不过既然太子殿下已经来了,那麽在下就先走一步了。”绝口不提那烧山的事。

卫熙他们一群看著夙景天离去,谁也没有出手阻拦。

就像夙景天觉得为难一样,卫熙也很为难,人家若是执意抵抗,他倒是有理由和夙景天大战一场,可是夙景天退了,他再追上去,就像是故意要挑起战争一般。

江滨在看到夙景天一退,立刻带著人上前将火给熄灭了,然後派了一群小队跟著自己进山寻人。

夙景天的心情一定谈不上好,明明就要到手的人,就这麽被人半路给劫了,这让他无比的失落。

於是,他只能化落寞与怒气,带著精卫往夙寒逃跑的方向追去,抢不回夙流,却也需要要完成父王交代的任务。

只是,他往东追了数百里,见到的并不是夙寒他们的尸首,而是比他更狼狈的夙景昕和一些伤残的部下。

“我们被埋伏了,眼看就要拿下了……谁知道……”

夙景昕的心情同样很不好,打了败仗本来就不爽,看到夙景天单独回来的时候,那怨气就更重了。

“对方是什麽人?”夙景天不相信夙寒的大军能及时赶到,迅速的怀疑了夙景昕是不是故意放走他们。 但是看著周围那一片伤残惨重的部下,又将这个念头给推翻了,若不是对方的实力足够强悍,自己这精心培养的部队,一定不会败的如此难看。

夙景昕没好气的接话,“都蒙著脸呢。简直是从天而降,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夙景昕的心情不好,而夙景天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两边都吃了瘪。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将受伤的将士们安顿好,就地扎了营,等著後面的大部队前来照应。

而这边,江滨深入了密林许久,才找到了藏匿於树梢的风流一行,看著己方一人未折,却反而收割了夙景天近百精卫,惊讶和赞叹之情涌上,看著风流的眼眸里满是崇敬。

风流故意和他走在一起,在无人注意的时候,轻声的低语著。

江滨带进来的一队卫国将士,在不知不觉中竟然被人给悄悄的挡在了最外围,更是没有机会偷听到。

等江滨带著风流从密林中走出的时候,正好对上了卫熙专注的眼,他虽然碍於身份和安全,不能随著江滨进入密林,却又按耐不住心情,只好死死的盯著林中的入口。

果然让他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风流的身影,喉头动了动,卫熙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说什麽才好,反倒是风流大大方方的上前,给他行了一个礼。

“多谢太子殿下相助,不然我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了。”

卫熙听著她清脆的声音,微微的恍惚了一下,看著那张脂粉未施的脸蛋,比起那日盛装打扮,倾国倾城的绝豔,竟然平添了几分清丽动人,卫熙忍不住有些出神。

风流不是没看到他走神,只是勾起嘴角随意的笑了一下。“太子殿下,不知道我父王……”

“岳父大人一切安好,我已经派人掩护他们离去,也拦下了追击部队。”

几句简单的话,就将夙寒惊险的情况描述清楚了,原来卫熙来晚的原因,只是因为他去调遣边境上的大军了,风流在一边听著,知道夙寒无碍之後,毫不吝啬的给了卫熙一个绝美的微笑。

卫熙看著她身上泛著湿意的衣裳,马上派人取来了一袭厚实的披风,风流接过来裹在了身上,这才随著卫熙坐上了缓缓而来的马车上。

江滨带著一群死里逃生的将士们,慢慢的混在卫国的军中,跟在马车之後慢慢的往卫国走著。

遥遥的回眸看了一眼东方,心中还是放不下夙寒他们一行,这下子,老大和岚国算是彻底撕破脸了,一场大战已经不可避免,只是江滨他自己却已经无法参与其中了。

树林里,他已经下了决定,要跟著风流去卫国了,他相信夙寒一定也会这麽派遣的,让风流一个人身陷卫国,这才是夙寒无法忍受的事吧。

只是不知这一去,又要何时才能回来了。

而回来之时,是否岚国已经风云变幻,改朝换代了。

卫熙的队伍不紧不慢的走著,风流靠在马车里闭目休息,一整夜的赶路让她觉得有些疲惫了。其实醒著的话她也不知道该和卫熙说些什麽,毕竟两个人根本谈不上熟悉。

卫熙不动声色的看著她沈睡的脸,眼眸中逐渐的浮上温柔的色泽,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满足。

他们慢慢的往卫国方向走著,速度虽然不算赶,但是沿途也很少休息,看来卫熙也有些忌惮夙景天,毕竟这样公然带著大军进入他国的过境,还是很容易挑起纷争。

等风流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他们的马车或者说他们整队人都被包围了,那是一个狭隘的山谷,地势对他们很不利,山谷四周都是岚国的人,正好将他们堵在了谷中。

卫熙很是愤怒,率先下了马车。按照他的想法,夙流是他的未婚妻,又是在和亲的途中被劫走,他亲自带人来迎接,其实是说得通的。所以早晨夙景天才会那麽灰溜溜的就撤走了,但是谁想,傍晚就被他们的军队给重重包围了。

难不成夙景天是要为了一个女人,和他们卫国公然宣战了麽?!


33.说好了恩断义绝

卫熙嘴角带著冷笑,一个人站在队伍的最前面,骄傲的昂著头颅和对面大军的首领对视著。

他倒是想听听看对方能有什麽好解释,不然他卫国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卫国和岚国战了许多年了,一直难分胜负,所以双方才签了停战的条约,却也不是怕战。而且卫熙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卫国之所以久攻不下岚国,全凭了那个有战神之称的男人,也就是他未来的岳父大人在撑著,若是没有他,整个岚国对他来说犹如探囊取物一样容易。

对方的首领也从人堆中走了出来,卫熙调整了一下表情,想要给对方一个不屑和讽刺的笑容,却在看到对方的时候微微有些怔住。

来的人竟然不是夙景天,而是一个年级尚轻,看上去刚成年不久的少年。

就在卫熙还拿不定主意,在猜测这是不是夙景天的计谋时,对方已经毫不客气的叫嚣开了。

“我不想和你说话,你喊夙流出来!”

一开口就是毫不客气,卫熙微微的皱眉,他身旁的侍卫更是哗一下就抽出了刀来。

结果夙景昕满不在乎的笑了,“我说话你没听到麽?!还有,你们的命现在在我手上,别惹火我!”

卫熙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压制住心头的怒火,缓缓的勾起嘴角,“公主这一路又惊又怕,正在休息呢,我看她睡的甚熟,实在不好吵醒她。”

果然夙景昕的表情迟疑了,“还在睡……”他喃喃的,然後才说。“先别吵醒她。”

卫熙的眼眸里飞快的闪过一丝暗光,他这话是故意说出来的,就为了试探一下眼前的情况。其实他已经猜测到了眼前这个人一定是五皇子之一,只是却拿不定主意是谁,但看年纪,不是老四便是老五。

而他对夙流颇为关心,按理来说应是老五,流云公主在宫中曾和五皇子关系极佳,这是岚国众所周知的,那个恶魔转世一样的五殿下,也只有在流云公主的手上,才会乖巧的像只猫。

“你刚才说她又惊又怕,怎麽回事?!”

果然,性情也是一样的乖张霸道,卫熙心中又补充了一句。

不在乎他语气的恶劣,继续扬起一抹浅笑。“难道夙太子没有告诉小殿下麽?今早若是我晚去上一步,只怕公主就被烧死在山中了。”

故意将事情夸大了说,卫熙一眨不眨的盯著夙景昕的表情,不如他所料,夙景昕暴跳如雷。

“你说什麽?!夙景天敢放火烧流儿?!该死的,难怪他不让我过来!”

虽然不懂他在说什麽,可是卫熙感觉到,这两兄弟似乎也没有外界传言的那样铁。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个清脆的声音插了进来。

“你嚷嚷什麽,嗓门怪大的。”就看到风流掩著嘴,边打哈欠边徐徐的走了出来。

卫熙的表情不变,看著夙流心中暗暗的猜测她的意思,那边夙景昕却叫叫喳喳的闹起来了,若不是忌惮卫熙他们一行在下面,只怕就要从山谷上跳下去了。

“流儿,你还好麽?!有没有伤到哪?!”

“要有事我还能站在这麽?”风流白了他一眼,讲话丝毫不客气。

卫熙看著夙流,不但没有觉得她失礼,反而勾起嘴角又笑了一下,还是这麽呛人啊,这小辣椒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这麽的特立独行。

夙景昕一贯是有些怕她的,大概是从小养成的习惯,被她凶了不但不觉得丢脸,反而马上就乖巧了下来,弱弱的问道,“真是夙景天那个王八蛋放火烧你?”

这句话一出,岚国的军队都不约而同的僵硬了,这麽肆无忌惮的在两军阵前,斥骂己方的太子是王八蛋,简直是太刺激了,可是这骂人的又是王上最疼爱的五皇子,众将士立刻选择性的失聪了,假装什麽都没有听到过。

卫熙和他们这一边的人却实打实的受了不小的刺激,这个五皇子果然如传闻中一样的彪悍。

然而他们想不到的是,风流随意的撇撇嘴接道。“是啊,就是那个王八蛋,砍树烧山真想要了老子的命啊,你要是看见他,就和他说‘这笔账我迟早会和他算清楚的’。”

这话说完,夙景昕又跳了起来。“你什麽意思?!你不和我回去麽?!”

风流翻了个白眼给他,“我好像和你说过,我们恩断义绝了吧。”

夙景昕那精致的小脸顿时惨白一片,却还是不甘的说。“我不承认,夙流……和我回去吧,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麽?”

风流无奈的摇摇头,“你以为我们已经被你包围,完全在你的控制下了是不是?”

“这山谷已经被我们包围了,除非你插上翅膀,不然你们绝对逃不出去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夙景昕的脸上又逐渐的恢复了一些血色,似乎是想到了此时此刻他才是占了上风的人,不过看到夙流眼中不认同的神色时,他心里又忍不住开始虚了起来。

夙景昕是从小和夙流鬼混在一起的,夙流是什麽样的角色,只怕整个宫里就是他最清楚,夙流有多厉害也只有他才见识过,所以看到夙流眼中的可惜,他顿时就觉得自己似乎又输了。

然後风流摇著头慢慢的走上前来,“亏你和我一起待了那麽久。”

这麽一说,夙景昕的脸色更难看了,似乎已经觉得自己输定了。

“昨天重创你们的军队,你以为他们为什麽不追著你们赶尽杀绝?还有,凭夙景天的性子,为什麽会毫无察觉就让你这麽嚣张的带著大队人马出来了?再有,凭卫国太子殿下的脾气,怎麽会这麽安静的站在这里看你大呼小喝的耍猴戏?”

三个问题问的夙景昕半响不能回答出来,可是他的心中却瞬间像是被雷电劈中一般,瞬间想通了许多事。

昨日突然出现的大批人马,虽然蒙著面看不见脸,可是就凭那整齐划一的攻势,不难看出是属於国家的正规军才做得到的事,而且他们在击败了己方之後,就立刻风卷云残般的撤下了。

夙景天今早失败了撤回去,大部队赶到之後,却只是安营扎寨,既不追赶夙寒也不回去围堵夙流,让他实在不服,於是私自召集了一半人马,赶了大半天抄了近路,才将夙流一行堵在了这个小山谷里。

可是此刻他才觉得背後一身冷汗,夙景天那麽聪明的人,怎麽会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为什麽让他任意妄为?难道是想要将计就计去拦住卫国的太子,然後强势的抢下夙流,之後若是两国开战,什麽罪名都落在了他的头上,和他夙景天毫不相干。

而听夙流的话,卫熙的那批大军,似乎早上打败了他们之後,就已经返回来要和他们汇合了。那麽此时此刻是不是就在这附近,随时等著冲上来将他们灭之?那批军队的人数和战斗力夙景昕是最清楚不过的,眼下他带著的这批人,肯定是无法全身而退的。

夙景昕的脸色惨白如鬼,茫然的看著夙流,一瞬间就失去了言语的功能。

风流看著他摇摇头,有些叹息的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以後做事前多动动脑子。”

卫熙嘴角轻轻的扬起一抹笑,看著夙流和夙景昕的互动,却一句话都不插。

“还愣著做什麽?!赶紧喊你的人撤了,难不成你真的想全军覆没在这?!”

风流这句话立刻惊醒了夙景昕,他一咬牙,虽然十分的不爽,却也没有选择了,对著四周茫然站著的将士们挥手道,“他们有援军,我们撤!”

将士们立刻井然有序的消失在山谷头上,夙景昕最後回眸瞅了一眼夙流,咬牙切齿的说。

“夙景天做的我全部记下了!流儿,你等著,我会接你回来的。”

说完这句,夙景昕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34.如此不凡

直到周围的声音全部消失的干干净净,风流才随意的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江滨很贴心的递了一壶水上来,风流拧开就喝了两口,然後瞅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卫熙。

“让太子殿下见笑了,时辰不早了,我们继续赶路吧。”

卫熙淡淡的一笑,然後走过来牵著风流,又上了马车,一行人继续开始赶路,不过这一次的速度倒真是加快了不少,似乎还是忌惮夙景昕那群人再杀回来。

马车里,卫熙认真的凝视著风流绝美的侧脸,有些赞叹的感慨道。

“野史有云,有高人三言两语便退军之说。没想到今日竟有缘亲眼想见。”

风流随意的勾唇笑笑,“殿下谬赞了,不过是因为我与他从小一起长大,我太了解他的性子了。”

卫熙也跟著笑了,“公主殿下的厉害可不光这一处。”

风流知道他指的是什麽,又轻轻的笑了一下。是的,她故意将所有的事情都给载到了夙景天的头上,凭夙景昕烈火一般的性子,只怕之後和夙景天是彻底的翻脸了,这两兄弟之间算是彻底完了。

这是风流故意的,在收到消息夙景昕带著夙景天的大队人马去追杀夙寒的时候,夙流就彻底的将这两个人列为敌人了,而今日最开始,夙流对著夙景昕说的那句话,我们已经恩断义绝,也算是她最後的提醒了,结果夙景昕还是没有听出她话中的意思。

夙景昕啊,那句恩断义绝可是真的,夙流闭上眼假装累了,卫熙看到她那个样子,果然没有再追问什麽,随意的抽了一本书开始轻轻的翻看起来。

等夙流真的睡著了之後,卫熙才从书中抬起头来,细细的端详著眼前这张绝色的容颜,同时忍不住有些心潮澎湃,若说之前喜欢她,是因为她的与众不同的性子,那麽此刻他发现自己也被她无与伦比的智慧给吸引了,这个女子是如此的不凡,如此的璀璨耀眼。

卫熙忍不住勾起嘴角,温柔的看著风流。

若是他卫国多了一个如此厉害的贤内助,一统天下只怕指日可待。

夙景昕一脸怒容的带著数千将士赶回了营地,夙景天正站在营门口看著他,看著他麽一行毫发无伤的回来,也不说什麽,只是转过身就回了自己的帐篷。

其实夙景天真是担心他们会不会遭遇什麽不测,他也怀疑那突然撤退的大军去哪了,而他私心里确实也有让夙景昕去拦住夙流的愿望,毕竟他是太子身份,和卫熙冲突的话,一定会牵连上两国。

夙景昕的身份就有些特别了,又是父王最宠爱的皇子,又是以乖张霸道的性子出名,就算他怎麽闹腾,日後好生和卫国赔礼道歉,也就无碍了。所以夙景昕带兵出去的时候,他故作不知。

看到夙景昕灰溜溜的回来,虽然有些失望,却也没说什麽,只想著让夙景昕安静一下,自己好好反省便是,他毕竟不小了,也许想想就会明白自己的苦处。

其实夙景天那个时候,还是想著也许会有机会和夙景昕再重归於好,恢复兄弟之情的。

可惜他料错了,就在之前夙流刚给夙景昕一些不良的暗示,而夙景昕在看到夙景天站在营地门口的时候,更是确定了夙景天是故意假装不知,然後让他带兵出去的,於是所有夙流给的暗示,加上他自己的猜测和推想,在这一瞬间立刻就成立了。

夙景昕冷冷的看著夙景天离去的背影,眼眸中再没有了当初的那一丝清澈澄净。

而远在东边,一路疾行的夙寒一行,却也在这个时候收到了密信,这是他们私下研究出来的一种联络方式,用比鸽子速度更快的大雕传信,而密信都是由不规律的字符组成,只有用特殊的方式翻译以後才能看懂,上面是江滨秀气的字体。

夙寒很快就翻译了出来,脸色突然就变得凝重了起来。

在他身边的叶青和齐藤也诧异的结果信来看,他们看完之後有些古怪的对视了一眼,也只能选择沈默不语,这个时候似乎说什麽都会让老大觉得不开心。

江滨传达的是风流的意思,她要和卫熙去卫国了。其实在夙寒他们避无可避,准备和追上来的追兵大战一场的时候,突然来了一股奇怪的势力,以横扫旋风之力将追兵收拾了一干二净。

虽然他们各个都蒙著脸,但是对於这三个最擅长作战的家夥来说,蒙脸和没蒙一样。他们常年在前线和卫国作战,绝对不会看错的就是卫国军队的攻击模式。

也是那一刻,夙寒立刻明白了,是风流找了卫熙借兵,他知道风流做的都是为了救他。

但是一个大男人,却让自己的女人来保护自己,这怎麽都让他有些不爽的感觉。这种心情已经跟著他一整天了,却在收到江滨的密信的时候,达到了最大值。

风流的意思很精简,她决定借用卫国的力量来对付夙陵,所以让夙寒保存好自己的实力,最好是避开之後的混战。

夙寒简直气的不知道说什麽才好,大战即将开始,他要做的不是备战,而是躲藏。

这让他怎麽受得了,但是他却不会故意去破坏风流的计划。

於是在很久的沈寂之後,他终於叹了口气。不管在什麽时候,什麽地方,他的风流都不会是一个躲在别人怀里求保护的女人,他不是早就该明白了麽。


35.岚国到底归谁

卫熙心情很好,特别是最近几天。

风流自然也看到了,只不过人家心情好不好似乎和她不相干,所以也就不多问。

江滨同样看到了,只不过江滨在卫熙这边的地位有些尴尬,和卫熙更没有太多接触。

而卫熙手下的一堆人,就更不敢去问什麽了。

直到他们一路从岚国到了卫国的国境,甚至上了官道,然後到了卫国的国都临江。卫熙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减退。

然而相比卫熙的惬意和开心,夙景天就显得忧愁多了。被卫熙的突然出现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他的精锐部队损失不小,而夙寒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军中,这下子,想要再寻到那麽好的机会对付他已经不容易了。

夙寒向来擅於打仗,而且他手中兵力众多,贸然打起来似乎也不利。

夙景天派人给夙陵传了信,大军扎营等了几日,终於等到了回信。夙陵已经不择手段了,信上最坚决的一个字就是‘打!’。似乎无论如何,不管付出多惨重的代价,一定要在夙寒回王都之前,将他们连根拔起。

夙景天一直在犹豫,内战毕竟损耗的是岚国自身的实力。夙寒手上的兵力,也可以说是岚国自己的军队,用自己人打自己人,怎麽算都是一笔败帐。

可是夙陵在信中很坚决的说,那些军队跟了夙寒多年,早就潜移默化的成了他的寒家军了。

只认夙寒根本就没有他夙陵也没有这个岚国,与其养虎为患,不如一并清理干净。

夙景天没有办法抗命,重整了队伍,开始朝澄江出发。传闻夙寒在那里消除水寇,他们可以伪装成是援军的样子前进,已经能瞒过一部分的人,等他们先到达澄江的时候,身後夙陵派来的後援军,也差不多快追上了。

正好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是夙景天的计划。

而远在卫国的风流绝对不可能没有动作,也不可能放著夙寒在一边不管,特别是知道夙陵的打算之後。

然而风流的办法很简单,她让人把卫熙唤来。那时候她已经到达了卫国的王宫,卫熙虽然还是太子,但是卫王常年卧病在床,朝中的权利早就下放到卫熙身上了。

朝中的大事也都是卫熙在处理,俨然已经是一个新帝了。只不过没有正式的登基而已,而风流也还是随著他住在专属太子的东宫里,两个人的院子离的不算远,只不过卫熙回朝之後就开始处理那些堆积的奏折,一时间有些忙的脱不开身。

不过风流派人去请他,他倒是立刻就来了,看得出脸上还带著喜气。

风流特意让厨子准备了不少美食,然後含笑的等著卫熙。其实她找他来是为了什麽事,卫熙心里是有数的,卫国有不少眼线已经悄悄发了密报来,夙景天带著大军压近了澄江,似乎准备对夙寒开战了。

“看你忙了两天了,也没好好吃顿饭。”

风流勾著唇笑的很柔,卫熙眼中有惊豔有满足还有喜悦。“你我之间,不需要这些客套。找我来可是有事要说?”

反正人家都开门见山了,风流也索性不装了,点点头给卫熙满上了一杯酒。

“你看我们的婚事?”她故意起了一个头。

卫熙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大婚早就准备妥当了,因为你失踪,这才耽误了。这几日我很忙,待过了这段时间,大婚随时都可以举行,必然不会委屈了你。”

却不想风流皱紧了眉,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这立刻引起了卫熙的注意。

“你若是有什麽不满意的,可是直接告诉我。我会命人去准备,或者觉得时间仓促了?我也可以将大婚稍微推後些。”

风流无奈的摇摇头,“不是这个,我只是……”她迟疑了一下,“我听说了,岚国派了不少兵力准备包围我父王,怕是要开战了。这个节骨眼上,我哪有心思想别的。”

卫熙其实猜到了她的想法,这会听她一说,自然安抚道。“岳父大人有难,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他大可来我卫国安家,量他岚国也不敢冒然来犯。”

卫熙这一招其实很不错,他既不想充冤大头,主动去替夙寒出头得罪岚国,也不会让风流觉得失望,两边都不得罪,甚至还主动提供庇护给夙寒,也算是讨好了风流。

可是风流从来不是一个这麽容易就满足的主,她眼眸深处闪过精光,脸上带著喜悦的笑容,似乎对卫熙的安排很满意。

“能这样那就是最好不过了,只不过我父王怕是不肯。”

卫熙也一脸为难,看著风流似乎显得没有办法,风流心中冷笑了一下,假装不经意的喃喃自语道。“父王手握重兵,被逼急了肯定是要反抗的。他从前便说过,若是大伯不念及兄弟之情,那麽他自然不会客气。”

“唉,看来这一仗是免不了?”卫熙假意的附和。

结果风流又不动声色的说,“其实凭父王的本事,我觉得大伯只怕不是对手。”

那是自然,卫熙在心里点头认可。岚国战神的实力,只怕最清楚的就是这些常常和他交手的人吧,他们卫过的军队算是最清楚夙寒实力人了。

“你说,若是我父王赢了,岚国岂不就是他的了?”

这分明是肯定的,却被风流这样问了出来,而卫熙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顿时也想到了。他只想到两国内战,国力大损,他们卫国可以乘机而上。却没想过,夙寒若是赢了,那麽岚国岂不是要易主。

而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他准备迎娶的王後,到时候再和岚国开战,这实在是……

“不过父王只有我一个女儿,他百年之後,岚国该谁继承呢?”

风流低著头,似乎是在思考中无意识的吐出了这麽一句话。却让一直在他旁边左右为难的卫熙如同雷劈一般震住了,夙寒拿下了岚国,而他只有一个女儿,这个女儿还将嫁与自己为後,他若百年之後,这岚国归谁呢?

归他的女儿?那岂不是说,岚国就归了自己?


36.尽在掌握

卫熙是个聪明人,转瞬就想明白了一切,但却不动声色。

风流低著头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在为夙寒的处境焦急,也没什麽心情观察卫熙的举动,这让卫熙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一些,甚至还主动贴坐到她身边,轻轻的抚上她的肩头柔声的安慰。

“别担心,岳父大人的事我必不会坐视不理。”

那一顿饭吃的似乎很融洽,直到卫熙依依不舍的离开,风流嘴角的浅笑才开始变得僵硬。

江滨悄悄的冒了出来,站在风流身後和她一起远眺著整个卫国的王宫,看著卫熙逐渐消失不见的背影,忍不住多嘴道。“太子殿下还真是有心,再忙都要抽空过来用晚膳。”

结果风流撇撇嘴,一脸不屑。“他是想试试看我会不会留他下来过夜。”

江滨顿时像是被人打了一棍子,脸色扭曲的有些难看,不得不说风流真的是将男人那点猥琐的心思全部看透了,被她那麽直白的一说,连江滨自己都忍不住有些看不起男人了。

再瞥眼一脸冷漠的风流,不得不说那张容颜确实出色的让人惊叹,她确实有祸害苍生的本钱,所以卫熙如果对著这麽一个大美人还没点想法,只怕他还会认为他是不行。

“好了,别想了。让寒早早做好准备,好戏要开始了。”

江滨轻叹一口气,卫熙虽然足够聪明,却偏偏爱错了人。

果然如风流预想的那样,卫熙一回到御书房,就悄悄的召集了自己的亲信,开始密谋参与这次岚国的大战了。

但是那一干的亲信中,仍然有几个还算清醒的家夥。

“这不妥吧!让岚国自己斗个死去活来,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是更好?”

卫熙一开始也是如此想的,所以他耐心的解释道。“可是我马上要迎娶流云公主。寒王爷的实力大家想必也清楚,这一仗他那边大概有七成胜算。”

众人略微有些恍悟。“若他成了岚国的王,我们再举兵进犯。恐怕要遭到天下人的指责……”

卫熙点点头,眼看大家都跟著自己的思路,便又立刻加了一些筹码。

“但若我们打著相助的旗子,帮助寒王爷拿下岚国,天下之人只会赞我们道义。”

“可是……这帮著别人打天下,我们完全得不到任何好处啊?就算有美名,那又有什麽用?”讲话的这个人明显是属於实际派的,只有看得见的好处才是真的。

卫熙不赞同的摇摇头,“孙将军你恐怕忘了,寒王爷一直没有续房,全天下都知道他膝下只有一女,而她马上就会是我卫国的皇後。”

剩下的他已经不用讲了,众人顿是领悟。他们帮助夙寒出兵,正是打著帮助老丈人的名号,而夙寒拿下了岚国,将来的继承人也只有一个女儿,还是卫国的王後。

到最後,这岚国也迟早会是他卫国的囊中物。

不但赢得了名声,还拿了天大的好处,这可是别人求不来的好事。

众人想明白後,一致称赞卫熙聪颖过人,心思慎密。卫熙迅速的安排了一些事项,然後就将兵符给了孙将军,私下又嘱咐了一番,这件事就这麽决定了。

第二天一早,就传出了一些风声,只说孙将军带著兵出城了,许多人私下猜测是不是又要打仗了,当初和岚国联姻不就是为了停战麽,这公主刚到宫中没有几日,竟然又传出了要开战的风声。

一时间宫里都开始私下讨论起来,许多人都在背後说风流是个不祥之人。

江滨把他听到那些谣言重复了一遍给风流听,而她端著一碗茶,懒洋洋的打著哈欠,没有一丝愤怒的样子,甚至皱著鼻子不耐烦的吐槽他。

“江大军师,你是不是太闲了,也开始学著女人嚼舌根了。”

江滨顿时黑了脸,他这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将一切动向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甚至连各种小道消息都不放过,怎麽到了她嘴里就变得那麽的难听呢。

不过江滨是个有分寸的人,“公主你可别小瞧了这宫中的言论,很多时候就是这些不起眼的小道消息就会要了一个人的命。”

这三宫六院就是个事非圈,他们就处在这暴风中心,凡事还是要多个心眼为上。这些小道消息也很可能是人故意放出来的,至於有什麽目的,只怕很快就会知晓了。

风流却白了他一眼,“可惜这里是卫国……”

江滨不解,卫国和岚国有什麽区别麽?同样是身处王宫之中,他就不信这卫国的王宫就要比岚国的王宫干净上许多了。

看他一副不开窍的样子,风流忍不住指点他。“卫熙这个人自负得很,他不但不会听信甚至会反感,传这个消息的人惨了。”

江滨这才有些醒悟的感觉,然後就听风流继续道。“若是在岚国,这些小道消息就真是杀人不眨眼了,夙陵那个家夥太多疑,宁可错杀三千不会放过一个。”

听完这简单的点评,江滨忍不住有些惭愧,他的确没有想那麽多。但是更让他钦佩的却是风流看人眼光的毒辣,这两个君主的性子被她摸的一清二楚,简直连行动方式都算出来。

难怪卫熙在她的手上像是没有脾气一样,任她指东指西的安排计划,原来是早就摸透了。

接下来几天,果然如风流所说的那样,卫熙也听到了那些风言风语。

一怒之下,彻查谣言。没想到那些谣言就是从东宫传出来的,本来风流是懒得管的,无非就是女人争宠的一种手段而已,一点新意都没有。

但是她偏偏是这次事件的主角之一,卫熙说最好是交给她来处置。

风流不是不知道,卫熙其实是想要借著这次的机会,给风流立一个威,让下面那些虎视眈眈的人看清楚了,他选中的女人不是谁都可以欺到头上来的。

说实话,卫熙的这番心意连江滨都被感动了,他不住的称赞卫熙果然是个好男人。

“这麽喜欢,让给你好了。”

这话一出,江滨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赶紧摇头拒绝。

“别别别,我喜欢的是女人啊!”本来还想更义正言辞一点的,比如说什麽男人和男人好恶心什麽的,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两个兄弟现在不是也搞在一起了麽。

这恶心两个字是说不得的,不能把自己结拜兄弟也给骂进去。

风流可没江滨那麽纠结,不咸不淡的说了句。“找个男人照顾你不好麽?”

哪里好了啊!!!江滨差点一蹦三尺高,为什麽是找个男人照顾他?!找个女人,让他照顾不好麽?!

他话还没说出口,风流已经远远的飘过来一句,“你看起来才是需要照顾的那个。”

她连他心里想什麽都猜到了麽,可是江滨还是不死心的说了一句。

“难道老大就不需要人照顾了麽?”

“我不是正在照顾他麽?”风流白了他一眼。

江滨有些不服气。“为什麽老大就可以让女人照顾,我们就需要让男人照顾。”

“哪个男人比我厉害?”那强大的自信让江滨也为之动容,然而更欠揍的是後面的那句,“却不是每个女人都像我哟。”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江滨顿时气短,干脆摇摇头,让自己别那麽较真。

总之不管是和风流斗嘴还是斗智,他就从没赢过的。

两个人不紧不慢的逛到东宫时,卫熙他们一行似乎已经等了一会儿了,地上瘫坐这一个女子,若是平时,肯定是如花似玉美若天仙,不过此时此刻,却惨白著一张小脸,红肿著一双水眸,却又别有一番楚楚可怜的风情。

风流瞥了一眼,就不动声色的坐在卫熙的身侧,卫熙一脸的漠然,在看到她的身影时,微微的缓和了几分,眼眸中的冷意褪去了一半。

“怎麽这麽久?路上耽搁了?”其实这儿离风流住的院子并不算太远,所以卫熙特意的问上了一句,风流摇摇头,总不能说是因为自己不想来,所以故意绕远了路吧。

“不是,是走错了路。”她的声音虽轻,却也足够卫熙和卫熙身边的人听见了。

卫熙眼眸中浮上淡淡的笑意,语气轻软的说。“下次得专门找个人给你带路才是,不然我还得担心你走丢了。”

两个人就这麽凑著头在上面打情骂俏,完全忘记了下面还伏著一个哭的泪眼婆娑的女人。

江滨看著风流和卫熙故意装出来的亲昵,怎麽看都不舒服,只好抬著头四处打量,却瞥到一堆宫里看热闹的宫女侍卫身後,有一个面色冷然的男子。

看穿著不像是宫里的侍卫,面色苍白的有些过分,甚至隐隐透出一些青色来,而他那妖异的五官更是让人有些无法形容,一个男人长的如此的妖豔夺目,总不是什麽好事。

而他似乎也感觉到了江滨打量的目光,微微的抬起袖子,轻轻的遮住自己的脸,然後朝这个方向看过来,只一眼,江滨就觉得自己像是被冻僵了。

那是一双极其冷冽阴毒的眼。


37.远道而来的情书

饶是江滨这样在战场上经历过杀戮洗礼的人,第一眼仍然被骇到了。

而後他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风流,风流也正看向那一边,看来她也注意到了那个家夥,江滨再扭过头去的时候,只看到那个像蛇蝎一样阴毒的男人,嘴角突然绽放了一朵极其妖豔而冷冽的笑容。

像是开在冰冻三尺的寒潭之中,美的有些飘忽又拒人於千里之外。

那家夥笑了!

虽然极端的美丽,却让人心底涌起一阵寒意。

他是对谁笑的?!江滨顺著那个人的目光扭头,却对上了风流深不可测的眼神。

风流比自己要镇定多了,眼眸中淡然一片,没有一丝的慌乱也没有任何的惊豔,就像是看见一个寻常的送水丫鬟一样,光这份架势和气魄,就是他比不上的。

等他再回头看去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什麽时候走的。

卫熙正在询问一些参与传播谣言的丫鬟,几个丫鬟抱在一起哭的凄凄惨惨,罪魁祸首的香儿更是哭肿了眼睛,一个劲的向卫熙求饶。

卫熙自然是没空顾及方才那一瞬风流和江滨他们的小插曲。

“流儿,你看要如何处置她呢?”一脸淡漠的卫熙,在转向风流的瞬间,一张俊脸突然带上了温情的暖笑,这变脸的速度不可谓不快。

风流自然能从卫熙眼中看到他的暗示,这一次不能轻饶,不然还会有第二次和第无数次。

这对於别人来说,一定是个十分为难的决定。风流突然想起从前看过的那些电视剧,这个时候女主角是不是该走到厅中,将那个泪人儿搂在怀中,亲切的擦拭去她的眼泪,然後做出一副宽厚为怀的样子,说自己不介意云云,说能理解她作为一个女人的心态之类。

最後甚至还要反过来控诉男主角的残酷不仁,然後大肆的宣扬和平和爱?

她脑海中的念头是转瞬即逝,不过这是这一瞬间,她就已经把自己雷了个半死。

马上摇摇头正色道,“我其实并不太懂卫国的规矩,这位……香儿姑娘是吧,是侍妾麽?在卫国法律中,侍妾在後宫搬弄是非,栽赃侮辱未来太子妃,以下犯上,散播谣言,蛊惑人心,这应该要怎麽处置呢?”

整个大厅顿时静了下来,连江滨都忍不住诧异的转过头来看著风流。他没听错吧?刚才风流口中出来的那一串罪名,哪一个不是死罪啊!

这麽多条死罪摆在眼前,这个香儿今日恐怕是难逃一死了。

卫熙也是微微的楞了一下,然後片刻就镇定下来了,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原本以为夙流会下不了手的,女人都喜欢妇人之仁。

然而夙流又让他惊喜了,她可是毫不客气,毫不手软。

她合该是站在他身边陪著他一起坐拥江山,万古流芳的女子。

而底下的那几位,在听到风流开口之後,就彻底的傻了。心中最後一丝侥幸也没有了,香儿是没有想到太子殿下真的会为了一个女人,不顾他们这麽几年的情分。

话既然已经出口,那麽自然是收不回来了,卫熙对著是侍卫点点头。

一挥手,几个主犯就这麽被带了下去,哭了一个早上,被带走的时候反而哭不出来了。

大厅一下子安静得很,众人就这麽看著她们被人带下去了,一个个心里凉飕飕的。

卫熙不失时机的站了起来,“今日这事就当是个教训,若再有犯者,同样下场。”

然後卫熙背著手,踏著步子离开了这个大厅。

众人也只能慢慢的散了,唯独风流坐在椅子上,撑著头慢慢的看著那些眼中带著畏惧,一脸後怕的人群,突然慵懒的笑了。

“怎麽了?”江滨有些不安的问,总觉得风流的笑容没那麽简单。

风流摇摇头,一副爱困的样子。“没什麽,只是觉得卫国越来越有趣了。走了,回去睡觉。”

说完,才慢慢的起身,捂著嘴又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慢慢的折回自己的宫里了。

江滨心里有很多话想问,更想探探风流心中的想法,但是看到她一脸的困意,也只好往心里憋了,刚才那个冷豔妖异的男子是谁?怎麽会在卫国宫中?还有为什麽他会看著风流笑?难道他们认识?

江滨只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问题,却只能憋著,在这个宫里,除了风流谁都不可信任。

结果快下午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了一封密信,是他家老大传过来的。

没想到这卫国的宫中竟然还有他们的人,竟然能避开卫熙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信带进来,甚至还放在他的桌上,真是够神出鬼没。

拆开一看,发现是两封信,第一封自然是写给他看的,不过是介绍了一下他们的现状,然後就是嘱咐他好好照顾和看好风流之类的云云。

另外一封肯定是给风流的,江滨忍不住好奇心,偷偷的瞥了一眼,顿时觉得自己一定会长针眼,只是瞥了两句,就赶紧把信放下,然後浑身一阵哆嗦。

老大平时不苟言笑的,没想到竟然还会写情书,你说写情书也就算了,怎麽还可以写的那麽肉麻那麽腻人,再说,这根本不符合老大的风格。

俗话说铁汉柔情,江滨真是见识到了。就连他家老大那种铁血男儿,在风流面前,也成了绕指柔,卫熙这个孩子这次只怕是栽定了。

那封信他没敢再看第二眼,害怕自己心目中那个敬佩的大哥,会因此而身价大跌。

自信的折好之後,一直等著风流起床。好不容易等她起床了,他迅速的将信交到她手中,然後飞一般的消失了,就像扔掉了一个烫手山芋。

风流不太喜欢别人服侍,一如既往的将那些侍女打发出去,然後自己走到浴池边坐下,轻薄的纱衣遮盖不住她玲珑有致的身姿,纤细修长的玉腿轻轻的泡在浴池里,她靠著一根石柱慵懒的坐著。

然後将江滨递过来的信展开,满纸的甜蜜和浓得化不开的思念,将她整个人席卷了,几乎有种要被窒息的感觉,原来只是分开了短短数天,思念已经这麽浓了麽。

她也一直以为自己应该早就习惯和他分离的了,连五年都熬过来了,又何必在乎这麽一点时间呢?谁知道,那个男人就像是她灵魂深处的毒,只要沾上一点点,就再也戒不掉了。

明明在一起不过数天,就好像是一辈子那麽长了,怎麽都无法不去想念他。

而拿到了这封信,风流一直筑起来的墙就那麽轻易的塌了,她勾起嘴角一遍一遍的读者,还忍不住喃喃的说。“风寒你真是个大笨蛋!”

竟然学人家写情书,还写的这麽肉麻,平时连情话都讲不顺溜,怎麽在信里这麽的甜腻和热情了?她果然没看错,那家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闷骚。

可是偏偏她喜欢的不得了,看了许多遍还是觉得不满足,简直想把那些字都刻在心上才好。

终於看够了,她小心的将那封信折好放在一边,又怕沾了水,还用丝帕包了好几层。

这才缓缓的滑入水中,仍由温暖的池水将自己包裹,轻轻的合上眼。